夜間
狂龍誘妻 第三章

這里位居台北高處,居高臨下,果真可以看到平常看不到的景致,難怪每個人都想往高處爬,但是底下的人又哪里知道,能站在這里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大野龍夫並不是大野家的惟一繼承人,他只是從眾多堂兄弟中月兌穎而出,所以肩負的壓力也比別人多出好幾倍,而且隨時有人想要干掉他取代他的位置,那天在公園,更因為有人想要殺他而鬧出人命,至今還不知道那個主謀者是誰。

若是以往,他可以不在意的繼續過他自己的日子,但是他沒料到那一幕竟然會被賴惠鳴撞見,想她可能因此惹來殺身之禍,而凶手卻一直查不出來是誰,這令他不由得心煩意亂起來。

「太郎,還沒有查出那些人是受誰指使嗎?」

「還沒有。」

「真奸詐!」

空氣中漫布著濃濃的煙味,年紀輕輕的,大野龍夫卻已經是個大煙槍,太郎身為他的手下,有時候都會受不了被二手煙荼毒,更重要的是他心中有個秘密,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為了這個秘密,他得更加小心的守護這個他看著長大的孩子。

「龍夫少爺,您抽太多煙對身體不好。」

說歸說,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能夠阻止他少抽煙,太郎很清楚自己沒有那種能力足以改變大野龍夫的習性。

「夫人如果看到一定又要不高興了。」

大野龍夫的母親,也就是大野新平續弦的妻子,在大野新平駕鶴西歸之後,一個人辛苦的扛下了大野集團的擔子,在大野家受到嚴重的排擠,所以對大野龍夫這個獨生子就更加嚴厲了。

「別和我提我媽。」

「你是不是覺得夫人很不好親近?如果是那樣,請你要體諒夫人的難處,為了不讓大野家族的叔父們瓜分了大野家,她一個人努力的扛下擔子,挺辛苦的。」

大野龍夫放下煙頭,陡地站起身子,奮力的在桌面上拍了一下,嘲諷的問道︰「她到底犧牲到什麼程度?」

有多少傳言,說他的母親為了要鞏固自己在大野家的地位,所以不惜出賣來拉攏一些高官顯要的貴人,這樣的傳言,他打小就听得不勝其煩,總以為長大了可以了解,也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但是沒有,他心中的結還是沒法子完全解開,不管時間過了多久,孩提時受傷的心靈怎麼也無法彌補。

「算了,不要和我談我的母親,我不想听。」

「少爺……」

「我要知道我那些叔父們最近的舉動如何。」

當大野龍夫不想談任何事情的時候,太郎就知道自己該轉移話題。

「你的叔父們目前並沒有特別的舉動出現,所以很難察覺出到底那一幫人是哪一個派出來的。」

「那就繼續盯他們,總會有露出馬腳的一天。」

「台灣警方派了個魏安里來,我想是日本方面請求這邊的警方幫忙保護你的安全,你要不要考慮和那個魏安里見面?」「暫時先不要,我不想靠警方的力量找到那個人,你繼續拖延他,不要讓他那麼快找到我,我不想和警方牽扯不清。還有其他的事情嗎?」

「呃,另外……」

「還有什麼事情呢?」

「夫人打電話來,說幸子小姐今天會抵達台北,希望你可以去接她。」

「希望?是命令吧?」大野龍夫冷笑道。

而當他看到太郎一臉尷尬時,就確定自己猜對了,那就是他母親對他的態度,打小開始就沒有改變過。

「你幫我去接人吧。」

「那少爺你呢?」

「我還有事情要做,有什麼事情就打電話給我,但是不許把我的大哥大透露給任何人,明白吧?」

太郎點頭,對大野龍夫的個性,他可算是最清楚的,比起他的母親都還要了解幾分,所以自然不敢違逆他的命令,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希望看到大野龍夫可以過自己想要的自由日子。

「我出去了。」

「慢走。」

???

般什麼飛機?大熊自己是老板,卻到了十一點半才出現,結果把所有的工作都丟給她這個廉價勞工。

一看見大野龍夫出現,賴惠鳴就 哩啪啦的吼著,「大熊!你也差不多點,都快要開始營業了,你竟然現在才出現?」

「我不是有叫人送菜過來?」

賴惠鳴受不了的瞪著他問︰「菜不用洗、不用切、不用煮嗎?」

再這麼下去,她會變成人老珠黃的歐巴桑,別說張浩倫不會看上她,只怕連她都看不上自己。

「我告訴你,你再繼續這樣下去,我不要在這里打工了。」「不打工你有錢可以還我嗎?還有,不打工你有飯吃嗎?」他听到了她肚子餓得咕嚕咕嚕叫的聲音,所以故意挖苦她。

「說那什麼話,我當然……」她話還沒說完,肚子便很不爭氣的又叫起來。

大野龍夫為此大笑特笑起來。

賴惠鳴瞪著他罵,「再笑,再笑我拿膠帶把你的嘴貼起來。」

「不笑、不笑,我現在就去煮菜。」

「我真懷疑,你到底有沒有心要做好生意?」

他聳聳肩說︰「無所謂。」

「無所謂?」哪有人這樣做生意的?

「我就是這樣做生意的。」而且生意照樣很好,大野龍夫一派輕松的說︰「我告訴你,不必太過緊張,船到橋頭自然直你沒听過嗎?」

「這和船到橋頭自然直有什麼關系?」台灣人還這麼亂用成語,真不知道他書是怎麼讀的?

這一想,賴惠鳴倒是對他好奇起來,「大熊,你是哪里人?」

「很遠很遠的人。」

這又是什麼回答?「你住在外太空?」

「不是,但也差不多,我回家都需要搭飛機。」

「外島?澎湖、媽祖還是金門?」

「那些是什麼地方?」

這年頭還有人不知道那三個地方嗎?阿公、阿媽都知道,她懷疑的問︰「你真的是外太空來的嗎?不然怎麼連澎湖、媽祖和金門都不知道?還是你沒有讀過書?」

「沒讀過台灣歷史地理。」

「不會吧?現在國中都有教,怎麼可能?你少耍我了。」賴惠鳴瞪大眼,覺得自己發現了一個山頂洞人。

大野龍夫聳聳肩,無所謂的說︰「信不信由你,倒是你這樣妨礙我,我真的別想做生意了。」

經他一提,賴惠鳴才發現自己站在瓦斯爐前,「啊!」她不好意思的干笑著。

「別傻笑了,快出去排椅子,客人要上門了。」

「是,老板。」

「老板?」大野龍夫望著她的背影苦笑,「也只有犯錯的時候她會把我尊稱做老板。」這話卻是對著打另一扇門走出來的真正掌廚者說的。

???

「學妹。」

雖然很忙很忙,但是听到張浩倫叫著自己,賴惠鳴的第一個反應就是立正站好,然後對他鞠躬哈腰的說︰「學長好。」

「好。」

「學長要吃午餐?」

「不是,我是有事情要找你商量,不知道方不方便出來一下?」

「出去?現在?」賴惠鳴看了看四周,有些為難。

現在人正多,如果她走開了,大熊就得要自己炒菜端飯,這樣一來一定會弄得一團亂,「我在打工……」

「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的,只要幾分鐘,而且就在外頭說。」

「只有幾分鐘?」

「對。」

賴惠鳴又看了看四周才點頭,「那好吧,我們出去說。」

走出了餐館,她立即問︰「學長要和我商量什麼事情呢?」「是這樣的,你也知道我和你修了同一門課,對不對?」

「我知道,我們還在課堂上踫過面,怎麼了嗎?」

張浩倫搔著後腦勺,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這說起來挺尷尬的……」

「學長有話就直說,只要我幫得上忙,一定會全力幫你的。」她只差沒有把赴湯蹈火說出來而已,但是眼神表情也表達得很充分了。

「謝謝你,看你那麼激動,我就知道找對人了。」張浩倫笑著道謝。

「但你還沒有告訴我,你要找我商量什麼呢?」

「是這樣的,因為大專杯籃球賽快到了,我一直忙著練球,所以幾乎沒有時間可以準備教授要的報告,因此……」

「要我幫你準備報告?」賴惠鳴微低著頭,半猜測著。

「我知道這樣很為難你,但我真的是忙得沒有時間……」

「我知道了,我幫你。」

「嗯?」她這麼干脆的答應,張浩倫反而有點吃驚。

賴惠鳴體貼的說︰「學長一定是很喜歡、很喜歡籃球,所以很想要贏得比賽,我可以體會學長的心情,也知道學長的壓力,所以我幫你準備報告。」

「真的?你真的願意幫我?」

「嗯,沒問題的。」她用力的點著頭,想藉此表達自己的誠意。

「那我該怎麼謝你呢?」

上回他說要請她吃飯,飯到現在還沒有吃呢!

但是自己提會不會太大面神呢?

賴惠鳴一個勁地想,最後還是決定要把握這次的機會,「等報告準備好時,學長可不可以陪我去看一場電影呢?」

「看電影?、

不可以嗎?果然!賴惠鳴垂頭喪氣的說︰「如果不可以,不勉強……」

「可以啊!只要過了比賽時間就可以。」

幸運之神一定是注意到她了!她正樂得快飛上天時,誰知——

大野龍夫拿著水瓢,輕輕的在她的頭上敲了一記,而後很鄭重的對張浩倫說︰「大情聖,要釣馬子談戀愛麻煩到別處去,不要在這里騷擾我的員工。」

「什麼?」賴惠鳴和張浩倫兩人同樣吃驚而且氣憤。

「我說,現在是工作時間,不要拿別人的薪水做自己的事情。」

「說說話而已,就算你是老板,也不能這麼××刑。」賴惠鳴氣他不懂得看場面,張浩倫好不容易來找她,他在這里搞什麼破壞嘛!她一邊推大野龍夫,一邊說著,「去、去、去,等一下你的鍋子要燒焦了。」

「燒焦了也無所謂。」他才不在乎那個呢,況且里頭有別人掌廚,他更不需擔心,重要的是她,愚蠢得隨時會被釣走,而他知道緊跟著會換來對她的傷害,所以他無法見死不救。

「那你要客人吃什麼東西?」

「吃鍋巴。」他隨口說說。

哪有老板這樣說話的,要是被客人听見,一定會跑光光。「我告訴你,有我在這里打工的一天,你就休想任意而為。」

「為什麼?沒客人干你屁事?」大野龍夫睜大眼,直覺得好笑的問著。

這麼簡單的道理還需要解釋嗎?

賴惠鳴直截了當的對他說︰「白痴。」

「哈?你罵我啥?」

「白痴。」

「你罵我白痴?」大野龍夫抓狂的嚷嚷著,「有沒有搞錯?我是老板耶!你居然罵我白痴?」

「要不然要罵什麼?正常人都嘛想得到,如果老板賠錢了,員工一定領不到錢,誰要白做工?」賴惠鳴笑著總結,「所以,你得負責把客人抓得牢牢的,我可不想你的店倒了我找不到人領薪水。」

「真市儈。」

「我就是這樣,你不爽不會把我開除。」

那一來豈不是被她賺到,欠的錢就可以不用還了!她在心里打著如意算盤。

「你想都不要想,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大野龍夫呵呵大笑,更算準了問︰「你下一餐有著落嗎?」

「你、你、你……」賴惠鳴激動的握緊拳頭,氣得想給他一拳。

這兩人到底有沒有當他存在啊?張浩倫一臉不敢置信的瞪著他們,很難接受自己被忽略。

雖然賴惠鳴擺明了很崇拜他,但是一和眼前這個大熊斗起來,就會忘記他的存在,這可嚴重打擊了他的自尊心,他哪受得了這高大如野獸的家伙搶了他的光彩,就沖著這一點,他死也要把賴惠鳴的注意力給搶過來。

「學妹,你欠他多少錢?我幫你還。」

「啊?」沒料他會這麼說,大野龍夫和賴惠鳴兩人同時愣住了。

這樣似乎有點措詞不當,張浩倫沒那麼慷慨,他慌忙改口解釋,「我是說,我可以暫時把錢借給你,等你有錢再還我就好了。」

「小子?你那是什麼意思?存心和我作對嗎?」

被大野龍夫一逼視,張浩倫膽戰的嚇退了一大步,直說︰「沒……我又沒有那種意思,我只是……」

「很抱歉,除非她本人還的錢,其他人的我不接受。」大野龍夫把視線轉向賴惠鳴,正經八百的問︰「你不會連這點骨氣都沒有吧?」

本來其實也沒有什麼,借張浩倫的錢,以後再還他就可以了,但是被大熊這一說,借張浩倫的錢好像變得很暖昧,害得她也不能接受了。

「學長,謝謝你的好意,我欠的錢我自己還。」她咬牙切齒的說著。

大野龍夫呵呵笑道︰「嗯,很好,這樣才是有作為的好女孩。」

才怪!賴惠鳴瞪了他一眼,什麼叫做有作為的好女孩?根本只是他想壓榨她的伎倆罷了!

???

喔!腰酸背痛。賴惠鳴自餐館走出,累得快走不動了,但是一看到張浩倫的身影出現在街燈下,所有的不幸苦難都隨風而去。

走近張浩倫時,她緊張的問︰「學長,你怎麼會在這里呢?」

「如果我說我在等你,你會相信嗎?」

「等我?」那種夢基本上她不太作的,因為有點不切實際,但是看他的表情,她又不由自主升起一股莫名的希望,「你真的在等我?」

「如果你認為是,那就是了。」

「那如果不是,就不是嘍?」好失望,夢果然是不可以隨便亂作的。

「你干麼垂頭喪氣的?」

總不能夠告訴他是因為他那一番話的緣故吧?

所以,她搖頭笑說︰「沒事,只是今天工作太累罷了。」

「那就不要做了,其實我一直很關心你。」張浩倫雙手環胸瞅視著她。

「不要做?」那不等于要她不要吃飯?從她老媽包袱款款跟著外國男人跑了之後,她的生計就得完全靠自己來,雖然在大熊面前講得那麼偉大,但是她是不能夠不打工的。

不過,她並不想讓張浩倫知道自己有那樣復雜且不負責任的母親。

「沒事的,我壯得像頭牛,只不過是今天客人比較多,平常並不會這樣累的,我是說真的。」

說這麼多干什麼?人家又不見得會關心她死活,但……他剛剛說了什麼?

「學長,你可不可以再說一次?」

「不要做?」

「不是,是接下來那句?」

「我關心你?」

「你關心我?」她附和著張浩倫說過的話,喃喃自語。

「你是我的直系學妹,我關心你也是很正常的,有什麼不對嗎?」

「沒……沒什麼不對。」只是她太開心罷了,不過,她就是這麼坦白,坦白到喜怒哀樂都隱藏不住。

「光是這樣你就高興成那樣,那如果我要你和我交往,你豈不是要昏倒?」

什麼?什麼?她確實是听到他要和她交往嗎?他確實說了那樣的話嗎?如果是,那她真的要昏倒了。

「學長,你不要開我玩笑,我是開不起這種玩笑的……」

「那就當真好了。」

「咦?」她的腦袋一定是秀逗了,才會作這種白日夢,但現在是晚上吧?

張浩倫見她那副模樣,忙提醒道︰「喂,你不要真的昏倒啊!」

賴惠鳴傻傻笑說︰「不會的。」

還說不會,連腳都站不穩了,要不是旁邊有根電線桿,她一定會跌坐在地上的。

張浩倫半開著玩笑問她,「你寧可抱著電線桿,也不願意倒在我胸膛上嗎?」

沖著他這句話,死她都要倒在他懷抱,但是,在這種午夜,為什麼還會出現電燈泡呢?而且還是超級飛利浦!

她心中正暗叫不妙,突然就被人拉進車子,然後她的第一反應就是大叫,「綁架!綁架啊……」

「你有完沒完?」綁架者——大野龍夫用很粗魯的語調問她。

她其實是認得他的車子的,就算是在夜里,還是可以輕易辨認出來他的進口車,所以,當他的車子一靠近,她就知道自己慘了。

「放我下車!」

「想命令我?你還早呢!」大野龍夫哼著氣說道。

「你到底想干什麼?」耍她這種窮學生嗎?那有什麼好玩呢?以他這種條件,要找願意跟他玩的大概有一拖拉庫,他干麼不去找別人?

「我告訴你,你再不放我下車,我就叫救命!」

「威脅我?」大野龍夫依然哼著氣,「你還早呢!」

「那上床也還嫌太早吧?」賴惠鳴沒好氣的反駁他一句。「呵,現學現賣,不錯,是個可造之才。」

才怪!真不懂為什麼這年頭變態滿街跑,白天有一個,現在又出現一個,難道她注定得不到幸福的愛?

喔,天!那豈不是要她終其一生都過著如此悲慘的生活嗎?

「我不要!」

「又還沒有要你,你大叫什麼東東?」

這男人黃色笑話這麼多,不會去上網站啊,鐵定有很多人愛听的,她警告道︰「我告訴你,你最好快點放我下車,否則……」

「否則怎樣?」

「我就……」能拿他怎麼辦呢?如果他想要她的命,恐怕一只手就可以掐死她。而對于他的意圖,她還真是有點給他搞不清楚。

「你到底為什麼三番兩回找我麻煩?如果你是想要殺人滅口,那我可以告訴你,我什麼都沒有看到。」

大野龍夫笑問︰「什麼都沒看到又為什麼會認定我要殺人滅口呢?」

呵,真是自掌嘴巴,他說的一點都沒有錯,她這叫做欲蓋彌彰。

但,看也看了,說也說了,「好,如果你想要殺人滅口,那就快點動手吧,不要在那里多說廢話。」

話一說完,脖子突然被熱熱的手給掐住,賴惠鳴猛地閉上眼,心想著難道自己真的要這樣年華早逝?

想了很久,她猛地張開眼對他說︰「可不可以先不要殺我?」

「你又想干麼?」

「我才二十歲。」

「很年輕。」他笑說。

「還有大好前程等我去開創。」雖然目前只是洗洗盤子、端端菜,但是未來……就算不美滿,那時候再死也不遲,「還有,我沒談過戀愛,所以……」

這算什麼央求?大野龍夫憋著笑替她接口,「也沒有上床的經驗。」

「啊!」雖然是這樣,但也不需要講得這麼白嘛!有種被他給窺視了赤果的身體的錯覺,她下意識用手遮住胸膛。

大野龍夫好笑的問︰「你穿著衣服還遮什麼呀?」

是喔!只不過是她自己的錯覺罷了,干麼那麼認真呢?她驀地對上他的眼,才發現一件事。

就是那雙眼,每一回被他那樣看著,就感覺自己仿佛赤果著身軀,讓她臉紅得不知如何是好。

這樣下去對心髒不好,對貞操也很危險,賴惠鳴慌亂的再度下達命令,「快放我下車,否則我要大叫了喔!」

哪知道,這回他倒是挺合作的,車子真的停了下來。

「下車,我家到了。」他停車的地方,正是他家的地下室。哦!這下她才知道自己居然傻得以為他挺合作,真是愚蠢到極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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