雹介之的生活足以用忙碌兩字來形容,所以一忙完,他只想回家洗個熱水澡,然後倒頭就睡。但是忙了一整天回到家,卻在夜色中看見不想看見的人,耿介之的火氣再度冒了上來。
「你又來做什麼?」
「白天你在工作我沒法和你多談,現在可以給我點時間嗎?我有好多話想對你說……」神田麗子幽柔的說著,完全一改辦公室內SM女王的形象,變得溫柔婉約得好像掐得出水來。
餅去的神田麗子是如此,但耿介之很清楚那是她的假面具,真實的神田麗子是個以吸男人血維生的魔女,她靠著美貌換取物質的享受,以及榮華富貴。
「我說過和你沒話可說,很晚了,我要回去睡覺。」
他越過神田麗子,準備進公寓,卻被她給扯住了手臂。
她苦苦央求著,「請給我一點時間向你解釋,當時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必了,我有眼楮可以看,我有耳朵可以听,你不要把我當傻子,也不要把我當三歲娃。」撥開她的手,他冷冷的說著,「我耿介之不是傻瓜,被騙一回不會被騙第二次。」
「我沒有騙你,當時我身不由己啊!」
「身不由己?」耿介之冷哼一聲,苦笑著,「要我把當時的狀況描述一遍嗎?我深信你的記憶應該不至于那麼差,那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尤其是在訂婚前夕發生那樣的事情,傳出去,是丑聞吧?」
「介之……」
餅去他確實曾拜倒在她美麗的外貌下,但現在的他已經不可能再被她的淚眼攻勢折服,「不需要再對我淚眼婆娑,那只會令我更加唾棄你而已。」
「啊——」神田麗子說不過他,索性撲上他的胸膛哭了起來。
「不要再對我演戲!我不會相信你的鬼話了,而且我已經有女朋友了!」
「什麼?!」
抬頭正巧看見探頭出來看天的季筱雙,他便胡亂的扯謊,「你沒听錯,我也說得很明白,我已經有女朋友,就是她,看見了沒有?」
「不……」
「我毋需騙你。」
「我不相信。」
「你憑什麼不相信?」
神田麗子得意的笑說︰「憑你餐廳的名字,我就可以斷定,你從來沒有把我忘記。」
潘朵拉,她的英文名字,也是潘朵拉的由來。
一個名字讓耿介之掉進了記憶的洪河。
他一直都不能苟同父親的經營方針,豪華的奢侈只屬于上流人士,美食是屬于有錢人的,而平民百姓沒有資格享受美食,這一直是他那自認為偉大的父親的人生觀。
中山集團所經營的國際飯店是世界數一數二的,可是外界也很清楚中山集團唯一繼承人的他,和他的父親兩人的理念並不相同。
他一直認為,美味就是要讓所有人都可以享受得到,讓世界人屈指道好,那是身為廚師的一個榮幸,而吃飯是不能分等級的,豪華太過于狹隘,平價才是大同。
所以他一直拒絕繼承家族集團,為的是有朝一日可以闖出自己的一片天。
「你和你母親一樣的不知好歹,不肯嫁入豪宅,讓你成了我最大的笑柄!」
「笑柄?你竟然說我是笑柄?」哪個父親會這樣說自己的兒子?除非那個兒子非常的十惡不赦,但他不是。
「她說我世儈而不肯入中山家,卻讓我唯一的兒子變成私生子,想到這一點我就氣!」
「人死為大,我不許你說我母親壞話!」
「難道你不氣?你該姓中山,這個姓氏可以讓你昂首闊步。」
「我姓耿。」
「我不容許你繼續姓耿,你母親死了,你必須繼承我中山家的事業,我要你正式認祖歸宗改姓中山。」
「我不會答應的。」姓氏是他的母親給他的,他不想忘記和母親相依為命的那些日子。
「不管你對我有什麼不滿,你都不要忘記自己是中山家的後代,周末我會辦個宴會,把你姓氏變更為中山的好消息昭告天下。」
總是如此的我行我素,不管他的感受和想法,這只是益發讓他想到和母親相依為命的那些日子。
他的母親是個溫柔的女人,帶著他離開日本之後,就一直在歐洲靠著經營中國餐館來養活他。他可以說是從小在廚房長大的,在母親的廚房看著她做中國料理,後來在父親的飯店看著大牌廚師做高級料理。
可是真正讓他吃到溫馨的,只有母親的料理。所以從他開始握刀那天起,就處處和他父親唱反調,大學那年甚至不惜和父親反目,獨自飛往第三故鄉歐洲學習料理。
「若非你的人傳真說你病危,我並不想回來,你安排的宴會我不會出席的。」
頓時間他有受騙的感覺,就像過去父親用溫情誘拐他上飛機,害得他從此見不到最愛的母親。他常常有受騙的感覺。
當夜,豪華的宴會依然照常舉行,他卻一個人躲在天台上看星星。
「我可以加入你的觀星行列嗎?」
就在他專注的看著天上的某顆星星時,他的身後突然響起一個優柔的女聲,當他轉頭看見對方的時候,第一眼就被她如星的黑眸給吸引住了。
看見她,他第一個想到的是宙斯創造的第一個女人——潘朵拉。
她身材高姚、美麗出眾,看著她會忍下住將她和完美畫上等號。
在他不發一語時,她眨著她的明眸,無辜的問︰「我打擾到你了嗎?」
「沒有,只是我以為看見從天而降的女神。」
「你說的該不是我吧?如果是,我真的會感到受寵若驚。」
「我說的正好是你。」
「唉!」
「為什麼嘆氣?」見她嘆息,耿介之有些納悶。
「我最怕人家說我是紅顏,因為自古紅顏多薄命。」她幽幽的回道。
「別想太多,上天不可能妒盡天下紅顏。」
「謝謝你的金玉良言,我叫潘朵拉,你呢?」
「我不是亞當。」他笑苦握上她伸過來的柔荑,頑皮了一下才又接口說︰「耿介之。」
「耿先生是來參加宴會的嗎?」
「嗯。」
「因為太悶了跑到這里來?」她走向天台邊緣,看著底下的人潮鼎沸,「我實在不喜歡宴會,太吵雜、太虛偽。」
「那又為何參加?」
「因為我不參加,我的父親就會失業,這年頭是經濟泡沫時代,任何的成功都可以隨時變成海市蜃樓。」
看她說得無可奈何,耿介之忍不住對她多了一絲疼惜。
「但也有好事啊!」他忍不住安撫她。
「好事?例如?」
「如果你不來,我們就不會相遇。」
他的話換得潘朵拉一個笑,也換得他們往後的甜蜜恩愛和沖突。
餅去的丑陋令耿介之不想去回想,他強迫自己回到現實。
「你走吧,我和你已經無話可說了。」
狠狠的甩開緊抓住她的手,耿介之不留情面的轉身,關上公寓的大門。
電梯終于停了,季筱雙探著頭看外面,看見耿介之一個人走出電梯,她忙開口詢問,「剛是你在樓下和人吵架?沒事吧?」
「承蒙關注,一點事情都沒有。」神田麗子的出現讓他整個思緒都亂了,現在他可沒閑情逸致和她斗法。
「喂!你太冷淡了吧?好歹我們是鄰居,我是關心你耶!」踫了一鼻子灰,季筱雙忍不住抱怨。
這女人轉性了不成?不然怎麼突然對他這麼關心?
「若我記得沒錯的話,我們兩個是八字犯沖,從你搬來開始,我們沒有一天處得好過,你突然對我這麼關心,有什麼目的?」
他的語氣和態度令人不舒服,季筱雙沒好氣的說︰「你以為你是王永慶的兒子啊?我好意關心,你說我別有目的,你有什麼好讓我圖的?就一家餐廳的老板?你省省吧!我季筱雙的錢多到可以開十家餐廳,有必要圖你那點錢嗎?」
「錢很多?」耿介之突然想起她的職業,所以反而轉身走向她這邊,「我倒是忘記了,你的收入應該不錯。」
雖然最近他都靠耳塞幫助睡眠,可是他仍隱約可以听見季筱雙這邊傳出的叫聲,她每晚都叫著不同男人的名字,胃口也實在太好了。
「你干麼?」怕他報復自己老是把垃圾丟在門口讓他處理,季筱雙節節後退。
「為什麼老是把自己打扮得邁里邁遢?」他動手扯下她頭上的必勝頭巾,萬分不解的問︰「不是肅殺就是必勝,這就是你的噱頭嗎?」
在婚宴上看見她確實令他有驚艷的感覺,一個女人打扮前和打扮後真的可以說是天壤之別,誰也想不到現在這個看起來沒有女人味的女人,搖身一變會變成風情萬種的美女。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早知道他會發神經,她就不那麼雞婆去敦親睦鄰了,「閃開點!」
她已經很久沒和男人這樣靠近過了,或者可以說,她和男人從來沒有這樣靠近過,即使是那個忘恩負義的男人,她也沒讓他這樣靠近過。
「離我遠一點!」
「你應該很習慣和男人這樣靠近才對的,不是嗎?」
習慣?「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我有沒有胡說八道你比我更清楚,不過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女人,我是男人,我們可以各取所需。」
「等等……」
「沒什麼好等的。」耿介之輕易的把她推向牆面,將她困在兩臂之間,然後再她準備抗議之前,用吻阻止了她多余的話。
突如其來的沖擊嚇得季筱雙瞪大了雙眼,男人特寫的臉和狂風暴雨似的吻,讓她的血液一路逆流到腦部,她無法思考,只有怔愣。
不想想起的事,想藉由另一個女人來忘記,這是耿介之一開始的用意,他認為季筱雙本來就是個靠賺取所需的女人,他可以不需要有任何感情上的包袱。
可是一踫觸到她柔軟的唇,連他的熱火都被挑燃起來了。
他不特別愛搞一夜,但是女人的身體卻也不會陌生,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對這個看起來有點缺失女人味的女人起了反應。
她抓住他不斷入侵的手,低喊著,「不可以模……那里不行……」
雹介之沒讓她如願,伸手將她的手反扣到身後,「沒問題。」
以為他把話听進去了,可是他、他、他……這都要拜所賜,看多了,寫多了A書,光用想的也知道他腿間的硬挺是怎麼回事。
推開他!推開他!她在自己的腦袋中不斷的告訴自己要推開他。
可是他的身體好像銅牆鐵壁,而身體莫名的熱浪又讓她感覺到渾身無力,想推開他,比登天還難哪!
「別這樣……求求你……」
每天咬著筆桿寫著入骨對白,卻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會踫上。
她實在快被沖昏頭了,可是潘朵拉門口那一幕,以及剛剛樓下那一幕躍進了她的腦海里,讓她緊急踩住了煞車。
「你別搞錯了,我不是別的女人的替代品!」終于明白他反常的因素,她絕對不會往自己臉上貼金,更不會認為這個長發男對她日久生情,在潘朵拉門口看見的那個美人絕對是重點所在。
這一說,耿介之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無法否認,他確實有點找替代人物的消極想法,但這女人何必戳破他的傷疤?
「你有錢賺就夠了,管那麼多干麼?難道每個上門的男人,你都要管人家的家庭幸不幸福?美不美滿?」
季筱雙越听越覺得奇怪,實在有點丈二金剛模不著頭緒,「有錢賺就夠了?每個上門的男人?我听你在唱山歌,你哪只眼看見我這里有其他男人上門過?你說的賺錢又是啥意思?請你給我說清楚!」
「你的工作需要我做解釋嗎?」
「我的工作?你知道我的工作?」不會吧!她一直隱密到家的啊!「你怎麼發現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每天的叫聲大得像打雷,下過……」
「不過什麼?麻煩你說清楚。」
「每天和不同的男人上床,會有感覺嗎?」
終于听出端倪,卻讓季筱雙的臉馬上漲成了豬肝色,「你……把我當成……你竟然把我當成妓女?!」
般不懂,她干麼那麼激動?
「既然是那個行業,又何必怕被人知道……」
沒讓他有機會把話說完,季筱雙狠狠的賞了他一巴掌。
錯愕之余,耿介之忙抓住她的手阻止她繼續行凶,「你為什麼打我?如果你覺得我剛模了你佔你便宜,我可以付款……」
她使盡了吃女乃的力氣把他推出自己的公寓,在甩上門前對他詛咒,「耿介之,你去死!耿介之,我詛咒你下地獄!」
被推出門外甚至被詛咒的耿介之到現在還是不太明白,她為什麼突然翻臉像翻書?
「滾!」季筱雙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掃帚上,編輯小劉每換個地方立足,就會被她用掃帚狂掃而過。
今天的她處于低氣壓中,看她火氣那麼大,小劉忍不住要想,冷氣團是不是要席卷台灣?
晴時多雲偶陣雨並不足以形容季筱雙的情緒,她常常前一秒情緒穩定,下一秒卻顯得焦慮不安。
但是她基本上還算是個不錯的女人,做人很大方,過年過節總少不了紅包,知道他家老媽生病也總是會塞給他一堆養生品,做人不壞只差在那張嘴不太饒人。
「可是大師說今天要給我稿子……」
「稿子在桌上自己拿。」
ㄟ?今天這麼配合?天要下紅雨了!
才在高興而已,走到桌邊,小劉卻看見桌上只有空白的稿子,和一堆被蹂躪過的廢紙,能稱得上完成品的只有單薄的一頁。
丙真是高興得太早,不過如果一頁可以成書,他肯定更欣慰。
可是做人不能不顧現實,「大師,這期最少要十頁……」
「十頁?」季筱雙沖到桌前抓起稿紙數了十張塞給小劉,「十頁給你,你寫。」
「我寫?我要能寫就發了!」
「很簡單,思思啊啊就夠了。」
「那些是很簡單,但是人家讀者想看的是大師之作,不是我這無名小卒。」
其實季筱雙的A書不單單只是,她還有很有看頭的劇情,所以男人愛看,女人更愛看,不像那些扮演護士、空姐或學生根本只是老掉牙的內容,比較起來,季筱雙的A書是有看頭些,所以讀者眾多。
「小劉,你知道我現在最想做什麼事情嗎?」
「做什麼?」
「殺人。」
話一出,小劉已經逃離大門外,「我知道了,我晚一點再來拿稿子。」
看著他關上大門逃之天天,季筱雙一臉納悶,「他干麼逃?我只是說要殺人,又沒說要殺的對象是他。」
她邊自言自語拿起一支飛鏢,轉頭朝牆上畫著一個人頭的靶射去。
「哈哈!正中紅心!」那個大頭的名字寫著耿介之。
門外,以為剛剛逃過一劫的小劉正靠著門猛喘氣,正巧被回家午休的耿介之撞見。
「怎麼,你也被那個女人拒于門外嗎?」他同情的問小劉。
「先生,你說的那個女人是季大師嗎?」
「季大師?」
「是啊,我們出版社還有讀者都這樣稱呼她。」小劉發現自己不自覺的說溜了嘴,忙說︰「我該走了,你當我什麼都沒說過。」
「請等一下!」
「先生還有什麼指教?」
「季大師不是特種行業的小姐?」
「特種行業的小姐?」小劉沒想到他會這樣問,整個人愣了一下,旋即勸告他說︰「你可不要在大師面前說那種話,她會殺了你!」
「為什麼?」
「太侮辱她了!」
錯了嗎?耿介之更加懷疑,「你的意思是,她並非特種行業的小姐?」
「她當然不是,她連男朋友都沒有,更重要的是她討厭男人!」
不是特種營業?連男朋友都沒有?討厭男人?
「那她每天鬼叫個什麼勁!」他真的被搞胡涂了。
「大師的工作是秘密,不過我保證她是非常清白的女孩,你若想長命百歲,千萬不要在她面前胡言亂語。」
「來不及了。」
「嗯?」
「我已經當她的面說過了。」
「難道她要殺的人是你?」小劉忽然做出聯想。
殺他?也怪不得她會那樣想,他莫名其妙把人家又吻又模,還說人家是特種行業可以用錢買到的妓女,換成任何人都會想殺了他這個可惡的大。
「唉!看來我前途多難了!」踫上季筱雙他已經霉運不斷,現在梁子結大了,他還能夠安然無恙嗎?
小劉拍拍他的肩膀,「自求多福吧!」然後他轉身去搭電梯。
此時此刻,此地不宜久留,他再笨也知道要快點離開暴風區。
下午醒來的時候,季筱雙第一個動作就是下樓去信箱拿報紙,可是今天拉開家門的時候,卻發現外面的鞋櫃上頭多了一個保鮮盒,好奇心的驅使下,她打開那個保鮮盒,才發現里面竟然裝著光看就令人食指大動的美食。
「怎麼會有這個?」看著保鮮盒內的食物,她的肚子突然咕嚕咕嚕的叫了,可是她又不敢亂拿東西吃,「到底是誰放的?這個可以吃嗎?會不會下毒?」
「沒下毒,那是我趁著午休時做的。」耿介之站在自己的門口說著。
一听到他的聲音,季筱雙馬上聯想到兩人接吻的畫面,臉不禁紅了起來。她暗自慶幸自己是背對著耿介之的,否則真會尷尬死。
「我看你是放錯位置送錯地點了。」她雖然很餓也很想吃那些食物,可是自尊心不容許自己向耿介之低頭。
「我沒放錯,也沒送錯,那是我為了向你賠罪特地為你做的。」
「賠罪?」季筱雙轉頭,生氣的問他,「如果你被人家說是特種行業的女人,你會輕易的原諒對方?別傻了,就算你會我也不會,你把我當妓女,還對我……」上下其手,連身體都被踫光光了,想來就火。
「我知道是我魯莽,但會那樣誤會,是有原因的。」
「那你為什麼又知道是誤會?說不定我就是妓女啊,你干麼對我這麼好?那麼想和我上床嗎?」
「那是誤會。」理虧在先,耿介之也只好屈居下風。
「誤會是你說的,而我呢,是個心胸狹窄的女人,氣沒那麼容易消的,我不只是詛咒你,還想要殺你!」
從他說她是人盡可夫的妓女時,她就更認定男人沒一個是好東西。
「到底要怎樣你才肯接受我的道歉?我是真的誠心誠意要向你道歉。」他清楚自己的誤解對一個女孩很傷,他一開始雖然不太喜歡這個鄰居,但不知道怎麼的,就是會在意她的存在和想法。
尤其是常來找她的那個劉先生說她很討厭男人的時候,他就覺得事出有因。
「你是不是吃錯藥?」
「隨你怎麼損我都無所謂,只要你接受我的道歉。」
昨天那一幕又浮上她腦海,想到他吻了她又模了她之後說她是妓女,真的狠狠的傷了她的心。
她不知道自己吃錯了什麼藥,竟然會對他的擁抱有反應,一個讓她有感覺的男人說她是妓女,這才是她真正難過的主因。
她的男人緣真的是太差了,每次都踫上殺千刀的男人。
「這東西你拿回去,我不會接受的,你不要白費心機了。」她把保鮮盒放回到他門口的鞋櫃上,轉身走回自己的房子。
「等等。」
「你還想說什麼?」
「我只是想告訴你,不管你願不願意吃我替你準備的食物,我每天都會送一份到你的門口,直到你願意接受我的道歉為止。」
「風雨無阻嗎?呵呵,真是偉大。」冷嘲熱諷後,她還是告訴他,「別白費心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