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撿個型男當老公 第六章

舉步維艱,原以為已經做好了心理建設,但是踏上通往機艙的走道,宇文烈的步伐不由自主變得緩慢。

「不用替她擔心,她是紀勝榮的女兒,找不到你,她肯定會哭著回到紀勝榮身邊。」江振韜語氣中帶有一絲絲嘲諷,因為厭惡紀勝榮,連帶的他對紀湘瑀的印象差到極點。

「萬一她沒有回到她父親身邊……」宇文烈忍不住回頭,憂慮全寫在眼底。

孝義難兩全,父母的死因仍有待厘清,但是愛卻刻印在他心底,非一時半刻可以抹滅得了。

「別回頭,萬一你爸媽真是紀勝榮害死的,你若再顧忌那個女人,如何告慰你父母在天之靈?」

「湘瑀和她爸不一樣。」宇文烈為心愛的人說話。

「再怎麼不一樣,都是紀勝榮的女兒,趁現在還來得及,快快斬斷情絲,你總不會希望你父母死不瞑目吧?」江振韜話越說越重,「昨晚我跟你說那麼多,你還是听不進去嗎?」

「不是的。」

「對一個女人這麼難分難舍,怎麼成就大事業?你的責任是要把你父母留給你的事業發揚光大,並且用你手上的資源打敗敵人,你沒忘記吧?」

「沒忘。」

「現在敵人出現了,你卻要因為自己的感情變成一個軟弱的人嗎?」

宇文烈被指責得無言以對。身為人子,他不能也不該忘記替父母討回公道;但是身為人夫,他這樣一走了之,又算什麼好漢?

「還不走?」

被動的往前挪動步伐,腳底卻仿佛長了釘子,前進寸步都很困難。

終于走到了入口處,他卻突然停了下來。

「江叔,我覺得應該還有其他應對辦法。」

「應對辦法?我看你是不想離開那個女人!」父母之仇竟然敵不過對那女人的愛!

「我承認。但我是個人,也先愛上了湘瑀,我想弄清楚真相難道有錯嗎?如果紀勝榮不是害死我父母的仇人,那麼湘瑀何其無辜?如果紀勝榮真的是罪大惡極的魔頭,那麼就這樣放過他,豈不是太便宜他了嗎?」

「江叔,我覺得烈這樣說也沒錯……」史蒂芬一向挺宇文烈,這會兒也不例外的跳出來支持他。

「你們兩個……」

「江叔,請你給我一點時間,也給湘瑀一個機會,好嗎?」宇文烈難得開口懇求。

「我會被你們氣死!」江振韜氣呼呼,不想理會,轉身走向機艙。

看著江振韜氣呼呼的走了,史蒂芬一臉為難的問︰「怎麼辦?走還是留?」

心有牽絆,使得腳無法抬起,正在躊躇不決時,他看見江振韜又從機艙走了出來,「江叔……」

「我會看著你,該受到教訓的家伙絕不能輕易就放過!」江振韜依然一臉氣憤,但總算是退讓了一小步。

「那當然。」宇文烈目光突然變得冷冽無情,「當年他加諸在我父母身上的痛苦,我會讓他也嘗嘗那種味道。」

做惡者會有惡報,他準備以牙還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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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從窗口投射進來,接觸到刺眼的陽光,紀湘瑀又把眼楮閉上,翻了個身,以為可以擁抱最愛的人,卻撲了個空,只抓到軟綿綿的棉被。

「烈!」她整個人清醒過來,飛快從床上彈坐起身。

房間除了她,沒有其他人影,櫥櫃敞開著,宇文烈掛在櫃子里的衣服全部不見蹤影。

腦子閃過了一個不好的預感,她順手打開靠近床頭的梳妝台抽屜,發現原來擱放在抽屜里的護照不見了。

「走了?!」

拿了護照、帶走了行李,回美國了嗎?

可是為什麼不告訴她?又為什麼不帶她一起走?

她腦袋亂成一團,可隨後又推翻自己的胡思亂想。跳下床,想確定宇文烈還在家里,她快步沖出房間。

「烈,你在哪?」

客廳沒有人,客房也沒有,不在廚房,更不在浴室里,房子就這麼大,找遍了每個角落,然後她非常確定,宇文烈不在屋子里。

她被拋棄了!這想法閃入腦海,讓她更加錯愕不已。

倏地,整個人像泄氣的皮球,軟趴趴的癱坐在地板上。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不知道坐在地上坐了多久,當她腦袋開始恢復運轉,直覺拿起手機撥打宇文烈的手機號碼。

電話通了,那頭的宇文烈卻遲了許久才接起電話,卻又不回應。

「你在哪里?」紀湘瑀情緒依然緊繃,想起昨夜他的反應,她仍有些余悸,怕觸怒他,卻又有太多問題想問清楚,「那個……」

「開門。」

「嗄?」

「叫你開門。」宇文烈沉著聲音再度下達命令。

她被動的起身,走向大門,照著他的意思,拉開了屋內的第二道門板,隔著第一道門,看見拿著手機的宇文烈,她愣住了。

「發什麼呆?開門啊。」

「喔。」紀湘瑀飛快打開大門,看著他拎著行李進入,後頭沒人。「那個……江叔和史蒂芬……」

「他們不住這里,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好多,卻不知道從何處問起。光他手上拎的行李就是個問題,她把目光放在旅行箱上,卻沒有開口詢問。

「我本來要回美國處理事情,但是臨時取消了。」

簡單的解釋,卻未能讓紀湘瑀釋懷,總覺得他有事情瞞著她。

「烈,你沒事吧?」

「我會有什麼事?」宇文烈不看她,自顧自的拎著旅行箱走向房間。

「那是我做錯什麼了嗎?」

宇文烈沒有回答她這個答案,逕自又步出房間,邊走邊說︰「接下來的日子我都會很忙,你自己打發時間,不用等門,也不用準備三餐,我出去了。」

「你要出去?可是你才剛回來。」

「我剛說過了,接下來的日子我都會很忙。」

忙什麼?工作嗎?

想到這問題,紀湘瑀又忍不住想起姜閔所帶來的那些資料和他說的話,若是以前,她可能會半開玩笑地問宇文烈那件事情,但是從昨夜開始,她覺得有很多話都很難開口詢問了。

是怕,怕一旦開口問起,就會引爆戰爭,甚至造成不可收拾的結果。

于是,她就只能傻傻的看著宇文烈進來又出去,而她的問題依然留在她心底困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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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廳一隅,宇文烈和姜閔分別坐在桌子的兩邊。

餅去是敵對的情敵,雖然還不到卷衣袖打架的地步,但是見面時,從沒給過對方好臉色看,自然不可能稱得上朋友。

「沒想到你會約我吃飯?怎麼?想和我培養感情嗎?大資本家。」姜閔冷言相對,一開口就讓宇文烈知道自己已經模透他的底。「還是湘瑀和你攤牌,所以令你不滿想找我算帳?」

「攤牌?攤什麼牌?」宇文烈一臉防備的反問。

「怎麼?湘瑀沒問你為什麼世國集團所賺的錢大部分都流入你口袋?沒問你是十足她最討厭的生意人?」

宇文烈的心情頓時蕩到谷底,「原來她知道了。」可是為什麼都沒問起?

可想想,他根本沒讓她有機會開口。他假藉忙碌,故意對她不聞不問,離開家時,她那雙看起來很憂傷的眼神,讓他到現在想起來心都會痛。

一方面,他想要忽略她冷落她,藉以報復她父親紀勝榮對他父母所做的一切惡行,但是另一方面,他的感情卻不斷責備自己像個負心漢。

心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左右拉扯著。

「知道卻沒問嗎?傻女孩。」姜閔嘆口氣,到這一刻才知道紀湘瑀有多愛宇文烈。她甚至改變自己的喜好,故意假裝不知情,是怕破壞兩人之間的感情吧。

「不要對別人的老婆露出那種心疼的表情,我找你不是要談那件事。」姜閔對紀湘瑀的關注,仍讓他很不舒服。

「那我就想不出來你我之間還有什麼好談的?」

「談生意。」

「談生意?」是啊,商人一切基于利益考量,就算是仇人都可能攜手合作的。「什麼生意?」

「賣你原料。」

「我有什麼理由要跟你買?」

「如果你不跟我買,我就低價賣給你的對手,非常低的成本,你想,對你的產品價格會不會造成巨大的影響?」宇文烈一臉邪惡的笑,「忘了告訴你,你一向合作的那家原料商因為經營不善,已經由我收購重整了。」

「怎麼可能?!」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商場本就是如此,今日穩若泰山,不代表明日依然屹立不搖,那家原料商就是最好的例子。你也是生意人,相信不會故意跟自己公司的存亡過不去。」

這人真的只有二十歲嗎?眼神不像,手段作風也不像。

姜閔第一次感覺到嚴重的壓迫感,宇文烈讓他深切明白,當不了伙伴就只能是敵人。

「你想整倒我嗎?」

「如果我要整倒你,就不會親自找你談買賣。」

「那你又能從中獲得什麼好處?」商人不可能做無本買賣。

「你只能選擇和我或者和紀勝榮繼續合作。」

「紀勝榮是你的岳父,你這麼做,是在報復他不同意把女兒嫁給你?或者還有其他因素?」姜閔直視他的眼,試圖看出一些端倪。

「那你就不需要知道了,總之,你只能二選一。」

沒原料無法生產,生產後的銷售管道也需要顧及,但是原料的來源比銷售管道更難掌控,要自己生產原料困難,從國外進口成本又過高,相較之下,原料的取得要比尋求銷售管道來得重要。

「你的生意到底涵蓋多廣?」小小年紀就如此奸詐狡猾,這家伙真讓人害怕啊。

「沒有設限。」接觸到,經過評估,能收就收,該放就放,這一向是他的原則。「答案是什麼?」

「你要我現在就回答你?」他不只奸詐狡猾,還非常囂張。

「我很忙,選日不如撞日,你要是沒興趣我可以找別人,不需要浪費彼此的時間。」說著就要起身走人。

「你算準了我沒有退路,才來找我的吧。」輸的感覺沒有人喜歡,但是每次和宇文烈交手,姜閔都覺得自己輸得很徹底。「與虎謀皮,也許我一有機會還是會剝掉你的虎皮,你不擔心嗎?」

「如果你不怕被虎皮悶出皮膚病,盡避剝去披。」宇文烈冷冷一笑,把合約書推向姜閔,手沒放開,是在等他做出最後的決定。「答案?」

「別耍花招!否則若是要下地獄,我也會拉著你一起。」

「放心,我比較喜歡待在人的世界里。」松開手,在這一刻,兩人化敵為盟。

是盟非友,這兩人,一切以利益輸送為最終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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蹺著二郎腿,看報紙,吃吃喝喝,看電視,從一轉到最後一台,再不斷重復,但就是不看紀湘瑀一眼。

一整天,宇文烈都存心故意忽略她的存在。

她就像個廉價女佣,以前當大小姐不做的家事,現在她都一手包辦,洗衣、煮飯,還用手擰抹布,然後趴在地板上努力的擦拭。

「腳。」她擦到他的腳邊,拍了下他的小腿,「抬高。」

宇文烈低頭看了她一下,憋著笑,把腳抬起,又裝酷地繼續轉著他的遙控器。

就這麼巧,新聞沒事插播進快報,有記者認出江叔的身分,側拍到江叔和史蒂芬,還大肆報導猜測。

紀湘瑀手的動作也停了下來,就跪在他的腳旁看著電視。直到他把電視轉台,她才淡淡地開口,「你不用工作嗎?」

「怎麼?嫌我在家太閑嗎?」

態度惡劣,這家伙吃錯藥了嗎?

忍了又忍,為了保持和諧,忍氣吞聲,像個小可憐,這實在不像她。紀湘瑀忍了很久,但這會兒不想忍了。

她突然從地板站起來,把抹布丟給宇文烈。「沒事做嗎?那就擦地板吧!」

「什麼?」不是大吵一架,卻是叫他擦地板?!宇文烈料不到會是這種結果,有些錯愕。

「不想擦地板?沒關系,那就擦窗戶好了,如果還是不喜歡,可以去煮飯。」

她還是生氣了,雙頰氣鼓鼓的,但似乎仍在努力隱忍,用另類的方式表達她的抗議。

宇文烈憋著笑,直到她氣呼呼走進房間後,才忍不住捧月復笑開。但一听到腳步聲折返,他馬上坐回沙發上。

「宇文烈,我想了又想,還是覺得應該把話說清楚。」

「嗯?」沒回頭,他假裝沉穩以對。

「我做錯什麼了嗎?如果沒有,那肯定是你吃錯藥,再不然……你後悔了?」她的聲音越說越小聲,說著說著鼻頭還酸了起來。

因為很愛很愛,所以為了他不惜和父親翻臉,現在這里是她唯一的避風港,如果他變心了,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宇文烈听了也很難過,想把她拉進懷里安撫,可一想起江叔的叮嚀以及雙親疑點重重的死因,他又把冒上來的沖動給強壓下去。

避免和她沖突的最好方法就是回避。

他抓起外套,往外走。

「宇文烈,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你不是嫌我太閑,我現在就去工作。」

「什麼工作?」

「只要不讓你餓肚子就可以吧?不需要問那麼多。」

「我都知道了。」紀湘瑀忍不住揭穿他的偽裝,「剛剛那則新聞,江叔其實只是你的代理人對不對?」

「是又怎樣?」宇文烈停下步伐,轉身直視她。

看不出他的喜怒哀樂,令紀湘瑀感到非常挫敗。「對你而言,我到底是誰?為什麼我覺得自己完全不認識現在的宇文烈?」

「知道越多,你只會越痛苦,到此為止吧。」丟下話,他再度轉身離開,離開她的視線範圍。

「知道越多只會越痛苦……那到底是什麼意思?除了他的身分,到底還有什麼事情瞞著我?」紀湘瑀感到非常不安,仿佛有什麼事情就要爆發,偏偏她又毫無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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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鈐還須系鈐人,紀湘瑀找上了姜閔。她深信把宇文烈做過一番調查的他,應該多少知道些關于宇文烈的過去。

見到人了,她卻難以啟口。

她是宇文烈的妻子,卻要跟一個外人詢問自己丈夫的真實來歷,听起來實在有些芒謬。

手持著湯匙不斷的在咖啡杯里攪拌著,她光想要怎麼開口就想得入了神。

「以前我想約你吃飯听音樂會,你老是放我鴿子,現在竟然會主動請我吃飯喝咖啡,我實在很不習慣這樣的轉變。」姜閔一臉訕笑,是真的很不習慣。前不久是宇文烈找他,現在是紀湘瑀,不了解內情的人,恐怕會以為他和這對夫妻交情很深呢。

「很不好意思,我知道你很忙,本來是不該打擾你的,但是……」

「你和宇文烈攤牌了嗎?」

「……」姜閔的問題讓她頓住。

「你是為了我交給你的那份資料來找我的吧?」

「嗯,是的。我找你,的確是想問你關于烈真實身分的事,除了你交給我以及告訴我的那些之外,你還知道些什麼?可以告訴我嗎?」

「沒了。」

「沒了?」

「是啊,只除了知道他是世國幕後操控者以外,其他的我都不知道。」

「那麼關于烈為什麼會成為世國幕後操控者,你也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那家伙挺神秘的,對外而言,好像是一張白紙,人們追逐的對象是那個幕前的執行者江振韜,但是實際上大家都錯了,每一步棋都是那家伙在下,他握有實際的生殺大權。」

「但是烈是江叔帶大的,烈的父母呢?烈為什麼會那麼有錢?他又為什麼要躲在暗處操控一切,不走出來面對大眾?」有什麼無法告訴他人的理由嗎?也許就是宇文烈不肯讓她知道的真相。

「我可以給你個意見嗎?」見她那麼焦慮,姜閔也很不舍。

「請說。」

「去找那個幕前代理人怎樣?如果宇文烈是他帶大的,他必然知道他的一切,或者去問那個時常跟在宇文烈身旁的史蒂芬,他也可能知道一些內情。」

聞言,紀湘瑀露出一臉苦笑。「你說的我都知道,但是如果可以從他們身上問出答案,我早就去了,再說……帶大烈的江叔很不喜歡我,我不想去惹他老人家不開心。」

「不喜歡你的理由又是什麼?」

「我也不知道。江叔來到台灣第一次看見我就不喜歡我,因為他的關系,最近烈對我……」發現自己牢騷發得太過,她連忙停口。「抱歉,不該跟你發牢騷,既然你都不知道,那就不打擾你了。謝謝你今天肯出來見我,真的很感謝。」

「湘瑀,宇文烈欺負你是不是?」

「沒有。」她立刻搖頭否認。畢竟家丑不外揚,況且又是被她狠狠拒絕過的男人,她更不該厚著臉皮跟他抱怨。

「知道宇文烈是個生意人,你對他的感情似乎沒有改變,可見你並不是真的討厭從商的人,是對象的關系對不對?」

「也許你是對的。」

「真讓人生氣。」

「姜閔,其實你的條件很好,不需要這樣。感情靠的是緣分,不是因為你不夠好,相信你很快就能找到好對象。今天真的很感謝你,我得回去了。」拿走了結帳單,她起身準備離開。

「湘瑀,如果宇文烈欺負你,告訴我吧。」

「我怎麼能跟一個被我拒絕的男人哭訴,那太難看了。」她側過臉笑說。

「就把我當作是娘家大哥應該就無妨了吧?」他知道她為了宇文烈連家都沒回了。「女人嫁人之後,如果連個娘家都沒得依靠,會被男人欺負的,讓他知道你至少還有個靠山在。」

「如果那個男人知道自己女人的靠山是曾經的情敵,女人應該會被打得鼻青臉腫吧,你就別害我了。」她半開玩笑說。

揮揮手,她很感謝姜閔,但是卻不打算接受他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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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還是衍生了。

見姜閔,卻不巧被路過的江叔瞧見,在她準備搭上計程車時,被史蒂芬攔了下來,並帶著她去見江叔。

站在江振韜面前,紀湘瑀才知道自己有多畏懼眼前這個宇文烈的恩人,她的腳還微微顫抖著。

她還是不解,為什麼自己會給江叔那麼差的第一印象?

是穿著不得體嗎?

還是她的舉止令人難以領教?

「你竟然背著自己的丈夫去見追求過你的男人,你這樣對得起烈嗎?」江振韜對她本來就很感冒,看見她去見其他男人,更加火大。

他曾建議烈直接讓紀勝榮一敗涂地,烈似乎為了紀湘瑀有所保留,還堅持一定要找到證據證明紀勝榮害死他父母,才會給他致命一擊。

至于紀湘瑀,要烈一腳踢了她,他卻天天閃避買醉,氣得他想把烈抓來像小時候不听話那樣揍他一頓。

「你誤會了,我只是有事情請教姜閔先生,我沒有做對不起烈的事情。」

「和追求過自己的男人有什麼好請教的?你倒是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咄咄逼人,要不就是冷得像冰箭的目光,他討厭她可真是表現得淋灕盡致。原本她很想像烈那樣把江叔當作自己的長輩孝順,但是他毫無理由的抵制,讓她不得有所保留。

「你真的想知道我和姜閔談了什麼?告訴你也無妨。其實,我是去問姜閔,烈為什麼那麼有錢,還有我很納悶,烈為什麼對你那麼敬畏?另外我很想知道,你到底為什麼那麼討厭我?這就是我去見姜閔的原因。」

「你可以直接來問我。烈的錢是他父母留給他以及他後來賺的;烈敬畏我,是因為他知道我是這世上,唯一對他最好且不可能背叛他的人;至于我為什麼對你反感,也許你該去問你父親。」江振韜滔滔不絕的說著,說到背叛時,看她的眼神充滿鄙夷。

他仍覺得她見姜閔是背叛丈夫的行為!

但是令紀湘瑀在意的,卻是最後面那一句。

「你說問我爸?難道是因為他反對我和烈在一起?」

「與那件事情無關,就算你爸同意讓你們交往,我也不會贊成你成為宇文家的媳婦。」

「那到底是什麼原因?我做錯什麼讓你非得要這樣對待我?」紀湘瑀惱了,情緒開始激動起來。「我很愛烈,這樣不行嗎?我甚至在想,一定要和烈一起好好孝順你報答你,這樣不夠嗎?」

「不夠!你的愛只會讓烈更難受,一個害烈父母只能流浪海外不得歸國的仇人的女兒,這樣的你只會讓烈更痛苦!」

仇人的女兒……害烈的父母流浪海外無法歸國……

腦袋亂成一團,她已經完全無法思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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