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布告欄上的躲避球 小倩的觀念日記︰牛先生堅持知名不具篇

媒體一向以熱心公益、體恤司法人員、不讓辦案人員過勞猝死,

因而廣受民眾愛戴……

人怕出名,豬怕壯。

好好一個人,假如不是往事不堪回首,有著不可告人的過去,不必隱姓埋名。

哪幾種人需要知名不具呢?

據我觀察多年所得,目前只歸納出一種人——見不得人的人。

舉例來說︰十大槍擊要犯因通緝在案,真實姓名難以示人,他是不是見不得人?是的,見不得人。擄人擄鴿勒贖恐嚇等等案件要價昂貴,為免自己日後重蹈遭綁票的覆轍,綁匪在勒贖電話中敢具名嗎?是的,他們和牛先生一樣敢做不敢當,而且不蠢。

江山代有歹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

在科技發達、資訊爆炸的甘一世紀,缺乏基本作案常識的歹徒是會貽笑同業、遺臭萬年的,即使電影里教唆犯罪的手法難度太高,非常人能及,匪徒也可以看電視補充犯罪常識。

媒體一向以熱心公益,體恤司法人員,不讓辦案人員過勞猝死,因而廣受民眾愛戴。不論凶殺情殺、預謀殺人或臨時起意,每一樁看似平靜的社會案件背後都隱藏一個可歌可泣的感人故事,等待媒體一探究竟,所以他們怎能不竭盡推理之能事(就算沒有柯南的天分),上窮碧落下黃泉(觀落陰、游地府在所不辭)。上至歹徒的犯案手法、行凶動機的犯案側寫及分析,下至街坊鄰居對歹徒犯案行為的不解、歹徒眾親朋好友們參與犯案機率多寡的獨門獨家預測,一切的一切是千頭萬緒。

千難萬難,可能難得倒資深法醫、聯邦調查局干探、科學監識小組或是靈媒,卻難不倒媒體義勇軍。是的,別小覷他們高深莫測的專業素養,必要時,他們飛天遁地不成問題。

草草簡述至此,該是我站出來替媒體說句公道話的時候了。

我為媒體抱屈,我對法令的跟不上時代感到不止十二萬分惋惜。媒體人若可兼任檢調人員,何嘗不是皆大歡喜的美事一樁?為何食古不化、不給成人之美呢?

莫忘了,民意如流水。

也許,也許我該致函國會諸公,以淡然輕悠的字句柔柔地提醒他們︰是時候了,該抬起頭正視這越演越烈的時代新趨勢,還給媒體一個公道,別讓他們只能似是而非,逃不開言詞閃爍的職業宿命,報道了大半天,不敢具體說出個脈絡來。

想破案且能破案,大大方方讓他們破又何妨?何必小里小氣徒具形式地計較是否具備執法者身份?

因為不願扼殺民眾知的權利、不讓百姓同胞生活在恐懼之中,他們不惜忘卻媒體本分,逾越媒體本分地做起偵察工作。人非草木,我不能不動容。總有一天,我會完成這封肩負眾人期望、開創司法新頁的建議信。

一轉眼,時候不早了,已經早上八點。

牛先生,其實我手邊還有許多許多見不得人的佳例,這次時間急迫,只能舉兩個與你切身相關的例子,僅供參考。我不能無止境地浪費睡眠時間,其他心得我長話短勸了。

你逃得過FBI的通緝,逃不出媒體的九陰白骨爪。

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小倩,4/3,但覺人生苦短

我的書!我的書!我的書!

我的《人間四月天》!

我的《頑童小蕃茄》!

我的《紅嬰仔》!

他媽的我的三本書哪里去了?!

誰?是誰?!是誰偷走我的書?!

到底是哪個不要命不帶種的,給我站出來!

出來!賓出來!快點,別拖拖拉拉浪費彼此生命!

反正早死晚死都是死,你死定了!出來!

家伙帶上,沒有老子借你,你要什麼老子借什麼!

反正你死定了!出來!

我讓你一只手,快把書吐出來,順便給我滾出來!

爽快點出來受死!快點!

自首全尸,捉到分尸兼鞭尸!出來!千刀萬剮不足惜的畜牲!

你就祈禱不要讓我捉到!

白目倩!

你話就那麼多,一個晚上連寫十幾張觀察廢話,每一篇都密密麻麻,你以為你在上訴是建言啊?!

書不見了,我看得下去嗎?啊?

不要以為會搖筆桿就了不起,做人不要太囂張啦!台灣什麼沒有,作家很多的啦!這年頭誰都能出書,作家是叫好听,是以前就這麼叫下來,一時間想不到更好的稱呼啦!

我是事情多沒空寫,不是不能寫。別自以為偉大,作家不值一文錢啦!

沒人硬性規定你神經發作就公布你什麼烏日記,你不要強迫別人看你短路的碎碎念!

你有膽量寫出來,也要顧慮別人有沒有心情看!就算有心情看,你東貼一張西貼一張,同一個主題的兩張紙分貼兩邊,你叫我們在500公分寬的牆面跑來跑去,存心累死我們,跟我們有仇啊!這就是八年前你不顧眾人反對,堅持打造500x150公分超大規格布告欄的陰謀啊!

什麼聯絡眾位好朋友的感情,規格不能省!不要把屁話包裝得那麼漂亮,根本是你自己醉生夢死的廢話太多,家里牆壁貼不夠!

你醒一醒啦,白目倩,不要永遠在狀況外拿你的春秋筆作你的春秋大夢。做夢也做得像樣一點、敬業一點,蟲洞五部曲你爬好了沒?這次別再漏了我,我最近要對付的人渣爆增,暫時沒時間暗算你。

人渣出來!別以為你逃得過我的體溫掃瞄器,你廢物!敗類!

帶著書給我滾出來,快點!

出來啊!孬種!你已經成功引起我的注意。在我找到你以前,你有一天時間向世人道別!別妄想料理後事,你活在世上的時間將少得不夠你打電話詢問喪葬細節!

人面獸心,你畜牲!你豬狗不如!你給我滾出來!

知名不具憤怒,4/3

人家回來啦!呼,嬌嬌代夫出征應酬了一天,好累喲。

哎喲哎喲!你們大家看,布告欄紙海飄飄,從大門口望進來仿佛看見數以萬計的紋白蝶展翅齊飛,好壯觀耶!

嬌嬌給你們掌聲鼓勵鼓勵!蹦勵鼓勵!喔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討厭,沒有的事啦,嬌嬌的笑聲是清脆動听,好啦好啦,別求啦,如果你們真的很想听,人家待會上樓錄一卷錄音帶請守衛先生定時播放給你們听就是。你們就愛虧人家,死相耶,害人家嬌滴滴的臉蛋紅了起來,討厭討厭啦!

哎喲,才一兩天沒見,每個人都這麼思念嬌嬌,你們害人家一直不好意思,怎麼辦?俏臉好紅喔。

牛哥哥喲,你喔你喔,最近很喜歡故作神秘,呵呵呵呵呵。

對嘛,脾氣當發則發,這才是男兒本色嘛,別與一般較弱的烏合之眾同流合污了。牛哥哥,你可得繼續保持你迷人的爆發力喲!嬌嬌說了嘛,拿刀的男人最帥了,臭著臉的男人也很帥,牛哥哥兩樣兼具,所以他是附近最帥最酷最有男人味的男人喲!還輸我親愛的俊才老公一咪咪就是了啦!

人家知道了,以後會注意的,不就是一本書嘛,又不是多了不起的名品,捐就捐啊。嗤,牛哥哥,你呀你,外強中干,整座社區只有你和宋哥哥把干事的公告當一回事。看看其他人的留言,有誰甩過干事的公告的?沒有嘛。

所以,你干嗎那麼認真咧?

你下次不要因為想引起我妹子我的注意而發火,你自己看嘛,嚇壞小孩子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嬌嬌素有「男性殺手」之稱。人家的異性緣是跨越種族地域、時空隔閡,老少皆迷的,此即天性使然嘛,人家也莫可奈何呀。

好嘍,小罷,不哭不哭了,嬌姐姐光看你哭得慘兮兮的紙條心就擰疼了,不哭嘍。

什麼嬌媽媽!誰是嬌媽媽呀?

哎喲,好好笑哦,笑死人家了。你這孩子真是,越來越耍寶,和牛哥哥在一起久了,是嗎?所以被牛哥哥帶壞了。你們就喜歡用這種慪人的方式引起人家注意,逗得人家笑得跟瘋婆子一樣,形象全沒了。呵呵,你們這些男人,心眼都好壞好壞喲!就愛逗人家。

你這孩子年輕氣盛沒個定性,又換網名嘍,還好嬌姐姐蕙質蘭心,一看你哭泣的臉譜就知道你是誰呢。哎呀,跟你說過多少次,你現在要以課業為重哪!傻孩子,你別淨顧著貪看嬌姐姐不笑也傾城傾國的絕色容顏,不听美人言的後果,看吧,我就知道你會和其他男人一樣為我神魂顛倒,無法自拔。

小罷,天涯何處無芳草,嬌姐姐這枝花是長得特別美麗,可惜已經被我家識貨的老公先摘走,身為妻子的我無力改變什麼,只能替我家老公向全天下扼腕頓足的男人們致上一聲歉意。

傻孩子呵,別再沉迷于嬌姐姐無敵的美色了,好嗎?我懇求你放棄,好嗎?

你惟有停止著魔似的窺視,擇偶標準才不至于居高不下,眼里也才容得下其他永遠遜色于嬌姐姐的尋常花朵。嬌姐姐也有不是的地我應該早些阻止你的,是我害你形單影只,都怪我的美貌害你始終交不到像樣的女朋友。

超凡月兌俗的氣質與美麗容貌雖是與生俱來,後天難以改變,但心地善良的嬌姐姐仍是心懷歉疚,覺得好抱歉、好抱歉喔!對你真的好抱歉。

小罷,你要原諒嬌姐姐不讓你迷戀下去,自有我為你好的苦衷;為了你的將來,必須用這種方式拒絕你,我無奈更心痛。

幸好,你的網名除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再無人知。這是你和我之間的小秘密(眨眨眼)。

嬌姐姐不會爆你料的,放心。

我不像社區里某位長著恐龍神經、自己作息不正常卻老以為別人腦筋出差池的小姐,常在她喃喃自語式的日記中大嘴巴爆料,把人家的家底泄個一干二淨,徹底羞辱過之後,才虛情假意口口聲聲的勸人愛想開。

什麼嘛!她明明是逼人不得不尋短見的元凶!

和這種惟恐天下不亂的人做鄰居,真倒了八輩子霉了我們。小罷,你知道這種人叫什麼嗎?叫害群之馬。嬌嬌若是有牛哥哥萬分之一率性,就能隨心所欲呸上一聲了,可惜人家是教養良好出身尊貴的淑女,人家呸不出來啦。

飯可以多吃,話怎能亂說呢?簡直無中生有,一派胡言。哎喲!心機好重的心,難怪長相陰沉,相由心生嘛。

嬌嬌一想到咱位的社區竟然出現這種專挖人隱私的討厭狗仔,如附骨之蛆驅趕不盡,人家就心神不寧寢食難安呢。嬌嬌的神經線不像那人那麼壯碩粗大,我的可是脆弱縴細得緊,真擔心哪天會不會被那人陰謀得逞,逼得跳樓跳海。

女人的嫉妒心果真歹毒,誰來替縴弱的嬌嬌行俠仗義呀!

我們不能任她無止境離間我們血濃于水的情誼呀!

牛哥哥!你別只是偷偷送人家水果刀啊,你出來替主人家主持公道嘛!她也說了你許多小話,而且堂而皇之在公用布告欄爆料。嬌嬌的修養比你好太多,可是人家真的已經忍到極限,忍不下去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小倩!謊言!全是謊言!

嬌嬌跟你無冤無仇,讓你鬼鬼祟祟嚇昏六次也既往不咎,沒索取半毛收驚費,你怎麼可以因為我太美而惡意中傷我?!

嬌嬌沒有搞七捻三,沒有!真的沒有!

老公!親愛的,我知道你一定會相信愛妻的清白,不會被壞女人挑撥離間咱們夫妻的感情,如同我不會中她的計謀,相信你愛年輕美眉,對我不忠,你寫給我錯字連篇的情書是向我道別的一樣。我始終相信你對我的忠誠,所以你必然也會相信我對你堅忍不拔的忠貞。

人家相信你,你不可能對我沒信心吧?親愛的俊才老公。

別信她!她因為自己小泵獨處就妒恨我天生好人緣!人家的拒絕無中生有的誹謗。嬌嬌從來沒有騷擾過鄰居,那是敦親睦鄰呀!噢,好可怕好扭曲的人心,除了太美,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樹大招風、人美招妒,這句詛咒完完全全應驗在嬌嬌身上了!

噢,耶穌基督!不,嬌嬌太柔弱,應付不來魔鬼的邪惡伎倆,我已經努力不要太漂亮太美,也嘗試過戴墨鏡多多少少遮掩傷人的萬丈艷光。可能成效不佳吧,我想,不然她不會編寫天大的謊言傷害我這手無寸鐵的弱女子。嬌嬌深信,對我有點認識的好領導都不會相信她不負責任的惡劣言論。

不是,人家不是紅杏,人家沒有出牆!人家是出身嬌貴的大戶千金,從來不歇斯底里,她亂講亂講亂講!啊,嬌嬌遍體鱗傷,已然心力交瘁。誰來阻止惡魔入侵我美麗的性靈?

人家不能忍受,再也不能忍了!啊啊啊啊啊啊!!!!!!

爸!

叫你一聲爸,是多謝你十九年來的栽培。

我知道你當律師專A窮人家的錢,A得很有成就感。你社會地位高,學經歷一流,走路刮刮風,做人「搖擺」啦!

我知道老媽五年前撒手人寰……稍等一下!這段等一下再接,我有怨言先說。

你給我看清楚!念我不學無術、游手好閑我認了,可是,你不要動不動罵我呆啊笨啊!我哪有笨?看見沒有?「撒手人寰」啦!

這種高難度的成語是出自你兒子筆下,平時養尊處優的大學生不見得認識咧!又不是讀大學的人就比較聰明,就不會強盜殺人!學歷越高的知識分子殺起人來手段越凶殘、越沒人性啦!你吸血不留孔,手法高桿,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

相對的,沒有大學文恁,不見得就是笨蛋,一世人被人家看衰啦!你沒听過哦?這是貝多芬的「相對論」啊,很有名的,三歲小孩都知道!

現在知道對不起我了吧?

我以前是真人不露相,學小倩姐呆呆傻傻地混日子。她才叫厲害,是真正殺人不見血的世外高人;她傻傻一笑間,逼瘋嬌家老太婆于無形就知道她手段多麼高竿了!

喝!天天去網吧繳學費有差咧,我現在注音打得多快啊,隨便寫個東西也像模樣樣,這些都是網吧和網友的功勞。所以說,你不要和那些無知的社會大眾一樣,對網吧厚著既定偏見,把它當成不三不四的不良場所,以為混里面的都是社會毒瘤。

有那麼嚴重嗎?干嗎這樣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當律師的人要是非分明,要分清楚笨和懶的不一樣。我是懶,不是笨!

算了算了,我們已經浪費太多時間在對方身上,今天不要廢話太多,話題拉回到老媽撒手人寰那邊啦!

老媽撒手人寰那個月你因為無法賺錢,傷心過度,立志A更多錢好忘記悲傷,所以忘掉獨生子的存在啦!這是我不得不佩服你的地方。我一百二十四斤的超大體積,你居然忘得了?好啦!這次算你狠啦,可不可以?!

我知道你是化悲憤為力量猛A錢、死要錢,是呼吸銅臭味過活。這就像我們「革命壯士把妹旅」飆車被條子一圍攻就越飆越賣力,吃搖頭九、K他命、上PUB飆舞、上美眉,就特別來勁一樣。這些人生道理我都懂啦!

爸!再叫你一聲,是多謝你特地抽空保釋我出來。

是啦,我知道,哪怕只是一個小時沒賺到錢,就是割你心頭肉,比你命根子被踹到還要痛。哎呀,不要說我不懂亂比喻、下流沒教養啦,干架的時候誰像你處處講法,出口民法閉嘴刑法啊?人家要扁你不會先告訴你他要踹哪里啦,我老江湖了,哪會不懂啊,我被踹到不要踹了好不好?!

提到這個,我順便向你報告一下。

你不是很愛罵我沒種、沒種啊,有沒有?恭喜你如願以償,因為從上禮拜五開始,你兒子我真的沒種了。反正社會很亂,治安又爛,棄嬰到處撿得到,孩子只生不養的大有人在,你不就是其中一個?沒什麼好大驚小敝的啦。

別忘了你是律師,情緒失控要失控得矜持得體,形象形象(你這人很奇怪,看重形象,為什麼去擺地攤?)媽把我丟給你的這五年,我看你被我氣得很堅強,調適力很好哦!從你身上可以證實人的忍耐力無限寬廣。

什麼時代了,沒種不是大不了的事。你沒听說過沒種是文明病哦?科技界那些功成名就、年收入千萬元的高學歷工程師,書讀那麼多,喝過一肚子洋墨水回來,博士頭餃四五個又怎樣?現在還不是和我這個沒念多少書的地痞混混一樣生不出孩子啊?

以後,你不要再拿沒種的書呆子當比喻刺激我,沒用的啦!

爸!再叫你一聲爸,是因為老媽生前規定我一天至少要叫一次。

老媽是天底廠最善良的好女人,她知道我很早以前就忘了這個字的實際作用,她不強求,只希望我至少記住它的字面意義。所以我願意再叫一聲,爸!

我知道我們宋家沒出息,跟人家流行什麼一脈單傳,有夠沒主見。

你喔你,為人苛刻,索價喪盡天良,這輩子惟一做對的事是討到好老婆;相對的,老媽嫁給你是她一生最大的不幸。老媽是公認的活菩薩,長著普渡眾生的慈悲心腸,無怨無悔吸收你泛濫成災的業障。基于老媽的偉大,咱們家應該不會衰到絕後的地步,就算那個「後」是你跟其他女人生的。

老子,你才四十幾歲吧?人生還長,多多加油啦!你終于比你兒子帶種了。

所以說,你兒子呆歸呆,還是懂得感恩的。拜托你以後不要在我兄弟面前一直「號呆」、「大塊呆」的侮辱我,胖子也是有自尊心的。

我知道你看到這里,又要開始念那段經了。什麼過的橋、走的路,吃的鹽巴、白米飯什麼的。

對啦,你吃的鹽是比我吃的米飯多,以你吃重咸的程度,我不否認。但是!嘿嘿嘿,你過的橋絕對不會比我多啦!大漢橋、新海橋,我一天各飆三趟,從國小六年級飆到現在沒一天缺席,不可能輸你的!你也不要因為我最近飯吃得少就認為我撿角一世人。

你孔子吧滋滋的體態在飆車、網吧、藥頭界已經出現「神豬」毀譽。不能減肥啊?還是現在連減肥也犯法啊?你不想做人,我還要咧。

拜托!真的要比,我懂的東西會比你少嗎?我嗑的藥會比你吃的藥少嗎?我跑給條子追的經歷,會比你上法院和法警踫面的次數少嗎?我對各縣市巡邏警的巡邏路線會你比陌生嗎?

做人要將心比心嘛,對不對?不要仗著是我惟一的老子就有雜念的權利。

你看你,很奇怪,忘了我這個兒子就爽快點忘到底,反正我對你不是感覺麻木,就是不爽到已經不能再不爽了。老媽沒嗝屁前我們各過各的,一年踫頭對杠一次,知道對方原來還健在就好。你干嗎在我高一不爽體育老師走路姿勢太吊、辛辛苦苦將踹他個半死時,跑到學校炫耀你的律師雄風啊?

喝!你竟然是非不分,恐嚇校長不能退我學,否則你將不惜動用所有學長弟、法律界人脈、地攤界關系,告死校長、告垮學校。

你咧騙肖咧!

你是幫海蟑螂打太多官司,打到變大條流氓嘍?只有年幼無知的大爛人才會被你的唬爛唬過,要我就跟你硬杠到底,拿驗傷單找立委召開記者會,把事情鬧上媒體,看你會不會灰頭土臉!

啊,爛校長出不了好學校啦!你破壞我的好事,害我多熬一年才逃離爛學校,那一年還被自命清高的機車同學排擠,每天賭爛,連逃學也逃得很賭爛!

我們父子的陳年舊賬很多的啦,我沒心情一條條算,也不想計較太多。

爸!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

今天我要在這個公開版面正式宣布︰我要和你斷絕父子關系!

我們三年沒有一起吃過飯,你除夕夜還去賣甘蔗汁,這些我都可以不計較。媽的咧,今天在警察局你居然認錯兒子?!

你什麼老子啊!不養就不要生。生了就負起責任,做人要有責任感啦!實在有夠機車,你誰不認,夫認到一個我最不屑的殺人強盜犯!還滿臉肥肉!

以後踫頭,我是不是要先自我介紹?

我是誰?我是小宋啦!怎樣?!曾經是宋律師不成材愛飄車猛混網吧嗜打群架、常常斗毆的好兒子小宋啦!怎樣?!看我不順眼哦?我現在心情超不爽,要干架哦?來啊來啊!耙嗆聲的出來,一起上啦!

小宋

2002年4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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