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該是個入門喜呢……唉……」
「大玄王朝」的皇上坐在御書房里,面帶惋惜地搖搖頭,長嘆了一口氣。
司徒夜明一言不發地坐在椅上,表情凝重。
「唉,真可惜是!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
皇上看了看司徒夜明,又搖了搖頭。
司徒夜明還會死沒理他,接著御書房內一片靜默。
沒多久,又听到皇上興致勃勃的嗓音響起。
「沒關系,等她調養好身子,還是可以再懷上子嗣的!皇弟,你說是不是?」他期待地等待著皇弟的反應。
這一回,司徒夜明終于轉過頭瞧他了,但眼底也跟著浮現了一抹明顯的指控。
「皇上,我記得當年我曾說過,如果皇上一定要我再娶,請皇上務必要找個身體強健的女子為妻,我不想再有一個女人,為了我生子而喪命。」
「嗯,朕也記得。」
皇上眨眨眼,點點頭。
「那麼……」司徒夜明眼一眯。
「朕很確信宰相的孫女李瑤馨除了實在是養不胖之外,也沒大病或隱疾的,很符合你的要求呀!」
皇上兩手一攤,笑得很賴皮。
司徒夜明抿著唇,給他一個「你還在裝傻」的瞪視。
皇上趕緊斂住笑,一本正經地解釋著。
「皇弟,在你們成婚前,朕已經將皇室最好的藥材送去宰相府,讓宰相好好地照顧他孫女了。除非是老宰相私吞了那批藥材,想給自己補氣延壽,否則的話,那批好藥材絕對能將弱雞補成壯牛的!」
司徒夜明冷哼一聲,表明了不接受他的說法。
皇上嘆了口氣,苦口婆心地勸著。
「唉,皇弟呀,你實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顧慮太多了。不是每個女人都這麼弱不禁風,經不起生子這一關的。」
司徒夜明仍是默不做聲。
「你看為我生子育女的後宮嬪妃們,哪一個不是蒲身柳姿,婀娜縴細?但是有幾人是因為生子喪命的?」皇上繼續努力勸說道。
司徒夜明靜默了一會,還是嘆了口氣。
「算了,我已經有子嗣,不會再多求,孳息之事,不要再提了。」
「皇弟,皇室血脈怎能如此單薄?」皇上不贊同地皺起眉。
「御醫也說了,瑤馨這次落水,導致小產,又並發風寒,重重落下病謗,身子調養好之前絕對不適合再受孕,否則母胎皆有性命危險。所以有關子息之事,請皇上不要再提了。」
司徒夜明嚴肅地說道,語氣有些強硬。
「……好吧,朕不提就是。」
他知道皇弟的個性頑固,說一是一,難以改變,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
不過,他心里倒是好好地把那個為李瑤馨診治的御醫罵了一回。什麼不能再受孕?什麼母胎皆有危險?
那個御醫不會把話說得委婉一點嗎?
原本他看老宰相子孫眾多,頗有多產之貌,還指望李瑤馨也能為皇弟多生一些子息呢……
「听緋玉說,賢兒也落水了?」
皇上突然想到別的事,趕緊問道。
「嗯。」司徒夜明點點頭。
「賢兒無大礙吧?」
「沒事。」
「朕又听緋玉說,賢兒落水,是宰相的孫女將他推入池里,結果連自己也摔落水中的?」皇上又繼續問道。
「並非如此,事情完全與緋玉說的相反,其實是賢兒調皮,瑤馨為了救他,才會一起落入水里。」
皇上楞了一下,眉頭也跟著微微一擰。
「喔?真是如此?那緋玉真是太不該了,怎麼不分青紅皂白的就跟朕胡亂告狀?還好朕先問了你,不然朕糊里糊涂錯怪皇弟媳,下錯旨辦錯人,那就糟了。畢竟傷害皇室子息,可是一條重罪呀!」
「緋玉年輕氣盛,似乎對瑤馨一直很有敵意。」
司徒夜明搖搖頭,也不甚明白妹妹的心態為何。
「真是的!朕等一會要好好說一說緋玉,否則總有一天,她要為自己不負責責任的言語付出代價的。」
皇上拍了一下桌子,罵著緋玉。
在皇上暗自生氣的時候,司徒夜明站了起來,想要告退回王爺府去。
皇上想到了什麼,又叫住了他。
「等一下,皇弟!皇弟媳近日既然身體不好,你就暫時呆在王爺府里,不必天天來了。朕想到皇弟此時仍在新婚,一直拉著皇弟在宮里議事討論,冷落了新婚嬌妻,真是朕的錯。」
由于治理西境的大小闢員已經挑選派任,相關政令也已宣達得差不多,接下來的事,急也急不得,只能一步一步收服西境民心,並慢慢平定仍然在西境之外四處逃竄,頑悍不屈的「西戎」余黨。
司徒夜明想了想,點點頭,接受了皇上的好意,打算回去好好地陪一陪妻兒。
皇上又想到了什麼,再度叫住他。
「喔,對了,皇弟,你家那座水塘呢?」
司徒夜明不解地看了他一眼,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
「掩平了。」
皇上听了,面上露出喜色。
「喔,掩平了是嗎?」皇上若有所思地笑道。
他家的水池掩平了,管皇上什麼事?
司徒夜明的內心充滿了疑問,不覺皺起眉來。
「沒事,沒事!皇弟快回去吧!」皇上笑嘻嘻地對他揮揮手。
「臣弟告退。」
司徒夜明行過禮後,又看了皇上一眼,才退出御書房。
等司徒夜明走後,皇上呵呵笑著。
「看樣子,皇弟對他的媳婦很重要嘛!既然夫妻有感情,朕就不必太擔心了。」
想到這里,司徒建明心頭煩惱一掃,高高興興地拿起奏折開始批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