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別鬧了!校長大人 第八章

「凜德。」

听到這種叫喚聲,就知道她是碧臻沒錯,雖然今天一天他和綠綠的進展不錯,但是綠綠不可能哪些唐突地直接稱呼他的名字。孟凜德在心中嘆了一口氣,翻過身來注視著眼前穿著睡衣的盧碧臻。

「謝謝你今天的幫忙,楊綠真的睡得很熟。」盧碧臻的眼中盈滿了謝意,在孟凜德的眼中看來分外的突兀,明明綠綠的身體,卻是碧臻的柔情的眼光。

他實在不能適應白天的綠綠和夜晚的碧臻同在一個軀體里面,兩個人的個性根本截然不同,「不用客氣,碧臻。」

盧碧臻坐到他的床邊,臉上的溫柔令孟凜德怦然心動,「凜德,今天晚上我希望能談談。」

「你想談些什麼?」孟凜德不忍心拒絕她,雖然自己本身也很累了,但對盧碧臻來說,只有夜晚才是屬于她的時刻。

盧碧臻緩緩地搖頭,「我不知道,有太多的話想對你說,卻不知從那里說起,這八年……」

「這八年你一直地在我身邊嗎?」孟凜德問出心中從得知她尚在這世間游蕩便想問的問題。

盧碧臻搖了搖頭,「不,我不是。這八年來我在另外一個地方,世間的人也許稱為‘天堂’。那個世界介于仙界與人界之間,都是象這樣過世的人所居住的地方,在那里沒有什麼可煩心的事情。」

「那麼為什麼離開那個地方?你在那邊過得不好嗎?」既然那邊的世界象碧臻所說的那麼美好,為什麼她會回到人間呢?孟凜德實在不能了解。

「你不懂嗎?」盧碧臻的眼眸中帶著憂郁,「我在那邊過得雖好,但是我並不想待在那個世界,那里少了我此生最珍惜的一樣東西、一個遺憾,所以我過得並不快樂。」

「那是……」

「你。凜德,在那邊沒有你。」盧碧臻溫柔地笑著,柔美的面容上有著在楊綠臉上不可能出現的滄桑,「我最近才從那個地方逃了出來,從八年前開始,我心里所想的就是怎麼回到你身邊。」

「碧臻。」孟凜德心中的感動無可復加,碧臻願意為他而放棄天界的生活,教他怎麼能不感動呢?更何況當初的他只專心于自己的事業上,根本沒有多對碧臻好一點,將她默默的付出視為理所當然。

「你還記得我在臨終前說過的那句末完的話嗎?」盧碧臻幽幽地聲音飄過房間,勾起了孟凜德八年前的回憶……

那是他生命中最後一次落淚,之後,他的心空白了好一陣子,直到綠綠象天使般地闖進他空虛的心靈里。

「如果有機會……」孟凜德撫著頭低吟當初盧碧臻末說完的那句話,經過八年的疑問,他終于明白了。

八年前的那句話不是承諾來,也不是懷舊,而是盧碧臻一片的痴心想換回奇跡,一個不會天人相隔的奇跡。

盧碧臻帶眼淚微笑,「你記得?!」

「我記得。」孟凜德篤定地回答,「原諒我有一陣子試著用工作將的你身影忘掉,畢竟你的死帶給我的打擊太了。

盧碧臻柔情萬千地擁住孟凜德,「我能了解,我能體會你的感受,並不是每一個都能無畏地接受死亡,我經歷這些,但我卻只想回到你身邊。「

「你辦到了。」在盧碧臻的柔情攻勢下,孟凜德實在沒辦法分心去想楊綠又該如何在他的心中定位。

「我很高興,我們終于能長相廝守。」

盧碧臻靠近他的氣息傳來屬于楊綠的隻果香氣,提醒了孟凜德還有一個是他不能忽視的,「你以後都要和楊綠共同生活在一軀體里面嗎?」

盧碧臻的心中隱約地閃過不安與愧疚,她不能讓凜德知道她將奪取楊綠的軀殼、毀掉楊綠的生命。她不能冒著失去凜德的愛告訴他這件事情,因為愛是自私的,要顧自己就顧不得別人了。

「也許吧!」盧碧臻給了他一個含糊不清的答案。

「那對綠綠很不公平。」

「難道對我就公平嗎?」盧碧臻殷切地瞅著孟凜德,「我用盡一生心力地愛你,上天卻讓我們無法廝守,我不願屈服于這種命運,八年!你知道這八年的相思有多麼地椎心刺骨嗎?我只是想要多一點回憶、多一點溫存,這並沒有錯。」

「但是綠綠是無辜的。」盧碧臻的存在讓孟凜德對楊綠有愧疚感,這一切不能怪誰,只能怪碧臻出現的時機太晚,他已經為綠綠動心了。但是當初他答應碧臻不會再愛上任何人,自己卻違背了這項誓言。

「無辜。」盧碧臻苦澀地念過這個詞,「楊綠是很無辜,我本來不願意附在她身上的。她不太小,和你有一段距離,可是我又離不開她的身體,你告訴我應該怎麼辦?如果說楊綠的體質讓我附在她的身上叫作無辜,那我先天短命的身體讓我抱著一世的遺憾又該怪誰?我也不願意這和做啊!老實說楊綠是個我很喜歡的女孩,她隨時隨地充滿了朝氣,那是我窮極一輩子也做不到的個性。但是為了你,為了能讓我以真實的血肉之軀再次觸踫到你,即使只有夜晚又何妨?我不要天人相隔,光是看著你卻不能以血肉之軀接觸你,那種近在咫尺遠似天涯的感覺好難受,你知道嗎?」

「碧臻。」這種情形,教他能說些什麼呢?一個愛他的女人,在她死後仍然惦著他,不願在生死之間磨滅的情感。

「答應我,不要再對楊綠付出多余的感情,最近由她的能力我才明白,她是天人降世,與你只有這一世的姻緣。」盧碧臻緩緩地一笑。

「綠綠與我有姻緣?」孟凜德實在不敢置信。

「她和你的身上有三條姻緣線綁著,這是再也真實不過的事情了,尋常人的姻緣線只有一線,斷了會再接上其他的姻緣,但是我不明白你和她的身上為什麼有三條同時綁在一起,或許她和你的姻緣是我促成的,因為這樣,所以她注定這一輩子是你的妻子。」盧碧臻短短地加了一句,「而我也是。」但她的姻緣線卻在她死卻的那一刻斷了。

所以她想借著這三條姻緣線的助力,在楊綠的身體里面,完成她能和凜德廝守的誓言,她想要那種永恆不變的愛情,這是她最終的目的。

「這……」

「也許是我自私,凜德,請你不要愛上她,好嗎?」盧碧臻真誠地望進了孟凜德的眼中,令孟凜德無語地望著她。

明明是綠綠的身體、綠綠的聲音,但是卻是碧臻的靈魂,看著她就會想起綠綠如陽光般的笑容,有時冷靜得教人吃驚的沉穩。

叫他不要愛上楊綠,實在太困難了,孟凜德突然發覺聲音梗在喉嚨里,發不出一點聲音來。

***

楊綠呼了一口氣,無精打彩地趴在桌上,怎麼睡了那麼久她還是覺得很累啊?昨天她是玩得很瘋,但是一回到家就不省人事了,還是讓孟凜德抱她回房去睡的。不過他也太不象話了,怎麼早上她起來的時候還是在他的床上?難道他把她抱回他自己的房間?不會吧!他怎麼會這麼沒品地做出這種事?

八成又是她自己半夜夢游到他的床上去睡的,真是糟糕!今天記得要去買繩子,她就不信將自己梆起來以後還能亂跑。

可是最近她的身體實在很差,動不動就想睡覺,仿佛晚上都睡不夠似地,而且最近她的胃也很不好,沒事也會痛得要她的命,是誰說牙痛比較痛的?楊綠臉色蒼白地揉著胃。

唔!好痛!痛死她了!她忍不住地申吟一聲,整個上半身癱在書桌上。看來就算晴宇拿來的是什麼大羅神仙煉鋼靈丹,恐怕也沒法治她這個纏她N年之久的宿疾。

奇怪,為什麼她的身體會每況愈下呢?近來連生理周期都不對了,但是她又沒有什麼壓力、沒有工作,每天也很按時睡覺,怎麼會……

任晴宇從學生餐廳飽足午餐後一進教室,看到的楊綠就是這副模樣,低調、痛苦、臉色蒼白、微蹙著雙眉可媲美西施捧心。

怎麼會有人連生病的時候都令人覺很美、我見猶憐的?她愛那一「###」病患就沒一個病得象楊綠那樣好看過。連任晴宇自己都快嫉妒起楊綠來了,難怪古代會出現「病美人」這個名詞,楊綠可說是當之無愧。

任晴宇坐到楊綠身邊,表面笑嘻嘻地,實則非常擔心地問了那個她好久以前就想問楊綠的「那個」問題。

「楊綠,你怎麼又一副病懨懨的樣子?‘大姨媽’來啦?」

楊綠狠狠地地瞪任晴宇一眼,左手一直幫她的胃按摩,又來了,她身體不舒服就是「大姨媽」來了嗎?她才不相信任晴宇會不知道她胃痛的老毛病。

任晴宇驚喜地歡呼一聲,把楊綠的沉默當默認,絲毫沒有注意到班有一半的人在教室里趴著休息,她將聲量放得很大,「這麼說你‘大姨媽’來了!」

原本趴著睡覺的人起碼有五個探起頭來,想听有關「楊綠的大姨媽」究意有什麼問題。

楊綠羞紅了臉,連忙捂住任晴宇的嘴,「你小聲點行不行?我‘大姨媽’來不來干你屁事啊?」

任晴宇非常肯定地上下點頭。當然有事。太棒了!楊綠沒有懷孕,害她足足擔心了快兩個月,她听到這個消息怎麼能不高興呢?任晴宇側眼掃視那堆「異常」有興趣的听眾一遍,然後二話不說地拉起楊綠往廁所里走,教室里人多嘴雜,不曉得會傳成什麼樣子,午休時廁所里幾乎是沒有的,倒是她問話的好地方。楊綠很氣憤她老被人家拖來拖去,象是在拖垃圾一般,被孟凜德天天拖上車強迫載來上學已經夠辛酸的了,現在又被晴宇拖到廁所去。可是他們兩個人的力氣都比她大,她想掙月兌也掙月兌不掉,活生生就是欺負她力氣小,比力氣比不過他們!

「你干麼?!」楊綠到了廁所里就沒好氣地罵道,她真的是愈討厭廁所這麼狹小的窨,會令她覺得悶得想反胃。

任晴宇環視廁所一圈,確定沒人後才又神秘兮兮地再問一句︰「你的‘大姨媽’真的來了嗎?」她的手仍然狠狠地抓住楊綠的手腕不放。楊綠無論怎麼甩也甩不開任晴宇的手,她放棄和任晴宇較勁,那只是白費力氣,她賭氣地瞪著任晴宇,「沒有,我的‘大姨媽’沒來過,你滿意了嗎?」

任晴宇霎時從天堂摔到了深不底的地獄,原本興奮的俏臉全黑掉了,她震驚地瞪著楊綠。

「你……你……‘大姨媽’……沒來?!」

「對!我沒有‘大姨媽’,你要開慶功宴恭喜我沒那麼多親戚嗎?」楊綠氣得胃痛加劇,疼得她直想反胃。

任晴宇的表情就好象楊綠死了一百個大姨媽般,任晴宇把楊綠的氣話當真,而楊綠那過度的胃痛迫使她忍不住地干嘔起來,她沒吃午餐,流淚干嘔的結果只吐出了一口酸水,任晴宇緊張地猛拍著楊綠的背,拍得楊綠都快吐血了。

楊綠好不容易停止了干嘔,伸手制止任晴宇的拍打,她瞪著如喪考妣的任晴宇,順手拉下沖水開關。

「喂,你怎麼啦?我又沒吐到你身上。」楊綠問道。

反胃、容易疲倦……對,楊綠最近好象很容易疲憊,常常一下課就倒在大睡,問她只說是睡眠不足,晚上沒睡好。還有頻尿,她最近也老往廁所里跑,有時候就不見人影,加上她的「大姨媽」沒有來……

任晴宇臉色可跟牆上的白色方型磁磚比擬,這麼多懷孕的征兆楊綠全有了,那麼……

「怎麼會沒有效呢?」任晴宇喃喃地自問著,她給楊綠的那瓶假胃藥,看來是沒有效了,說不定楊綠根本沒吃,算一算,已經一個半月了,她驀然一驚,再遲就來不及了!

她拉住楊綠的手又往廁所外面跑,「走,下午別上課,我帶你上婦產科。」

楊綠使勁甩掉任晴宇的手,一臉古怪地瞅著任晴宇,她是故意氣氣晴宇沒錯,但晴宇也犯不著那麼緊張啊!她的「大姨媽」最近的確是有點問題,沒事兩個禮拜就來拜訪她一次,不過那是她最近身體太差造成的,也沒嚴重到非上婦產科檢查不可。

「我不去。」楊綠堅定道。

「你不去?」

任晴宇聲調揚得老高,簡直就是滑稽了,「你現在不去,你姑女乃女乃打算哪個時候去?錢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不會讓你用你老媽的錢,我還有一點積蓄在郵局里,要是你在我家看的話醫藥全免,不過還是算了,我媽認識你,我們還到別家看,錢我來付。」

楊綠愈來愈搞不懂任晴宇在說什麼了,她滿懷迷惑,「晴宇,你在講什麼啊?我怎麼連一句都沒听懂?」

「你實在……」任晴宇幾乎被她氣暈了,怎麼會有這麼迷糊的未婚媽媽?眼看著她的一輩子就快毀了,還听不懂自己基于一個死黨的立場傍她的幫助,發現懷孕還這副沒事的樣子,真是皇帝不急,急死自己這個太監!

「我不管你願不願意去,遲了就來不及挽回,我們現在就到婦產科去,奇怪!我給你的那瓶墮胎藥明明是最有效的廠牌……」

「墮胎藥?!」楊綠驚叫,「晴宇,你哪個時候給我這種藥?「

任晴宇慌亂地揮了揮手,「現在不是問這個的時候,我們走吧!難不成你想把孩子生下來?」她拖著楊綠就快走出廁所門口。

楊綠頓下雙腳,一手叉腰,這會兒她全都搞懂了。

她憤怒地大吼︰「晴宇,你這個死孩子,你的頭腦里到底裝了些什麼?!;我哪里看起來象是懷孕的樣子?」

任晴宇正經地盯著楊綠,「別騙我了,楊綠。我知道你的秘密,你就別再折磨自己了好嗎?發生那種事又不是你的錯,只是……」她的聲音哽咽了起來,「你不要再逃避現實了好不好?我們去把孩子拿掉,我會幫你的。」

任晴宇的舉動看得楊綠全傻眼了,「我真的沒有……晴宇,你別哭行不行?我再說一遍,我沒有懷孕,你哭起來實在很難看。」

「你沒有……」任晴宇仍然是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對,我沒有。」

「可是你有那麼多懷孕的征兆……」楊綠擺了擺手,全身上下地看了一遍,「我哪里象?」

「你每天都很累……」

「我睡眠不足。」楊綠的聲音很無奈,因為這點原因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你沒事就上廁所……」楊綠瞪任晴宇一眼,「我躲到廁所來避難,那還不是因為你這一陣子常常沒來由得突然發神經隨便亂問,始作俑者是你。」

「那麼剛剛的反胃呢?」任晴宇破涕為笑,仍然不放心地問著。

「‘避難後遺癥’,這些日子沒事下課我就要躲到廁所來等到上課,現在我只要到廁所就快反胃了。」

「那……‘大姨媽’……」

「我如果有大姨媽,那也在美國,托你的福,我把你的藥當飯吃,結果我的‘大姨媽’三不五時就來拜訪我兩天,我都快貧血陣亡了,你想殺掉我嗎?用那麼重的分量給我吃,害我以為我的胃痛連吃藥都好不了。「

「那就好,那就好。「任晴宇如釋重負地呼了一口氣,眼淚又冒了出來,一個半月的擔心全放松下來。

「我都沒事了你還哭什麼?「楊綠瞪著任晴宇臉頰上的淚水,她最怕人家哭了,尤其是象任晴宇這種男性化的鐵娘子,若叫她去安慰一個哭泣的人,她會手足無措得不知手該往哪里擺。

任晴宇笑笑地用背擦掉淚水,「我太高興了,你知不知道自從你出事後我就一直在擔心。」

「我出事了?」楊綠詫異地問著,「我出什麼事了?「

「你不是被人欺負人?「任晴宇也很驚訝地反問。

「是。」楊綠點點頭,「我被你欺負,天天過著痛不欲生的日子。」

「別開玩笑了,十一月初的時候,你不是有一天很早到校?還穿著男人的西裝外套?你絕對有事,平常的你穿制服就嫌熱,怎麼會那天死都不肯把外套月兌下來?我還看見你到保健室去拿藥吃。」

楊綠覺得自己快倒了下去。又是孟凜德惹的禍!害她受了一個半月的活罪,「你誤會啦!那還不是因為……」

「為什麼?」任晴宇絕對不放過任何得到答案的機會。

楊綠大概地將那天早上的情況描述一下,故意略過孟凜德的名字,用「那個男人」來代替。

任晴宇听了直呼精彩,解開了這一個半月來的種種誤會,不過雖然楊綠不講出孟凜德的名字,聰明的任晴宇也從楊綠的語氣和活動中心大樓的特殊的地理位置將「那個男人」猜出了十之八九。

炳!丙然又是我們的校長大人孟凜德,他跟楊綠的孽緣還真是非淺。

「真想不到你和校長還真有緣,在住進他家之前就和他開舞,又單獨在廁所里相遇。」任晴宇邊說邊點頭,慎重的表情讓人看不出她才剛哭過。

「我不是……」楊綠的臉飛快的抹了紅暈。

「別想否認,這是我的直覺和常識綜合的結果。」任晴宇篤定的笑道。

「我……」楊綠心想任晴宇也不會傳出去,而且再解釋只會愈描愈黑,「好吧!沒錯,是他。」

任晴宇大笑出來,「你承認了,難怪你那麼恨他,終于明了原因了。」

楊綠怪異地擰起眉頭,「我想你的時間觀念有點扭曲了吧!討厭他是在這些事情發生以前就開始了,不是這些事之後。」

「哦?這麼說來在發生這些事情之後你開始喜歡他嘍?」任晴宇機靈地抓住了楊綠的語病加以調侃。

「你在說些什麼啊!」楊綠的臉色更加地潮紅了,「我只是……我只是……」

「沒象以前那麼討厭他了,是不是?」任晴宇逗著楊綠玩,難得楊綠也有讓她抓到把柄的時候,她當然要多加利用啦!

「對!」楊綠氣惱地回答,「我的確沒象過去那麼討厭他,因為我和他一起住之後,我發現他還有一點象人。」

「你愛上他了嗎?」任晴宇得寸進尺的追問道。

「沒有!任晴宇,請你清一清你那迂腐的腦袋可以嗎?他是校長、我是學生,這種超級不倫的師生戀我不想談,而且我不會這麼早就把自己的青春結束掉。等到我家建好了,我會搬回我自己的房子。」楊綠信誓旦旦地說著,但她在此時卻發現自己一點兒也不喜歡搬出孟凜德家的想法。

任晴宇吹了一聲口哨,「听起來很危險哦!我怎麼覺得你象是在說服你自己?現在你正處在發春的時刻,而校長又是個成熟英俊的男人,哇——危險啊!兩個人朝夕相處,難保不會日久生情,愛情來的時候是沒有道理可言的耶!避他是不是大你十幾歲,恐怕到時候……」

「任、晴、宇,你想找死嗎?」楊綠實在沒有辦法忍受任晴宇這麼三八的論調。

「我是冒死進諫耶!楊綠,不希望等到你發覺自己愛上他之後才在那里呼天搶地的,我想我會被你煩死。」

「你這個……」

「死孩子對不對?我早就習慣你這麼稱呼我了,只要不叫我‘九孔’就行。」任晴宇那賊賊的笑容直教楊綠想打掉她完美的牙齒。

楊綠咬牙切齒地說︰「你究竟要我怎麼做你才會停止你那該下獄的羅曼蒂克?要我跳樓嗎?」

「很簡單,你的照片呢?」任晴宇有十足十的把握,楊綠一定到現在還沒有拍到孟凜德的照片,「少了照片我就不能幫你澄清謠言了,拿出來我就不再多說一個字。」

「明天給你。」楊綠心想著早知道她就該帶底片來學校,在攝影社里面沖洗出來馬上發放。

「該不是今天晚上要卯起來騙孟凜德拍照吧?」任晴宇說著風涼話。

楊綠努努嘴,「這個你放心,我已經拍到了。」

「你……你……」任晴宇瞠目結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辦到了。」楊綠沾沾自喜地搶先一步說話,「你太小看我的辦事能力了,準備去賺取暴利吧!晴宇。」

「你……你怎麼說服他的?用?」任晴宇驚訝地問。

「我實在很想揍你一頓耶!說服他一定要用的方式嗎?你的思想真齷齪,當然是靠我這張三寸不爛之舌。」

「細節。」任晴宇依近楊綠,「我要細節。上禮拜五你還苦心得要去跳河自殺,怎麼這個禮拜你就把它給變出來了?我要全部的實情,可不許隱瞞半分。」

「你說得太夸張了吧!我只是不想去拍他的照片罷了,什麼叫作‘苦惱得要去跳河’?這沒什麼好說的,反正照片到手了,你就盡避去收錢和散布謠言吧!我不想再听到有關什麼新增的版本。」楊綠不想再多說。

「你該不是趁他睡覺或洗澡的時候偷偷去拍照吧?」任晴宇神秘兮兮地問。

「胡說!你這個死孩子!滿腦子的黃色思想,這是得到他的允許才拍到的,那天我累了一天,辛苦個半死,好不容易才騙到他的照片,不多,才五張而已,都是在同一個地方、穿同一件衣裳拍的。這是我能力所及的了,別跟我再要求更多,想要果照的人請自行處理。」

「一定是自己偷藏起來了。」任晴宇小聲地自言自語。

「你說什麼?」楊綠恨自己耳朵不夠尖,听不清楚任晴宇在嘀咕個什麼,反正絕對不是她想听的話就對了。

任晴宇很明顯地裝出了一個假笑,「沒有,我只是在想我可以分到多少成而已,你疑心病還真重。我想那些狼女們早就準備好鈔票乖乖奉上了,我可以抽幾成啊?俗話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你想‘升天’啊!」楊綠轉著眼珠笑了,「我覺得這句話是你說過最聰明的話了,還真動听。」

「楊老板,我可沒說這種話。」任晴宇虛假地哀嚎。

楊綠故作考慮狀,「嗯——一千塊好不好?」

「小姐!拜托你別這麼小氣行嗎?」任晴宇尖叫,「好歹我也幫你擋了不少麻煩,要不是我幫你擋著那些急驚風般的餓女,恐怕你早就被人生吞活剝了。更何況當初還是我勸你去拍照,否則哪能來這些暴利啊?而且我還顧到你的貞節問題……」

「好了、好了。」楊綠舉手投降狀,「念在你幫我這麼多忙的份上,給你一成,不二價,我現在很窮,再多我就不給了。」

「這麼少?」任晴宇難得可以分到筆意外之財,她豈有不多要一點的道理?

「要不要隨時你。」楊綠不容任晴宇再講價下去。

「好吧!我只好委屈點了。」任晴宇嘆氣,「誰教我遇上個小氣財神。」

「你知道就好。」楊綠笑得很「天使」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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