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愛你無罪 相識

亮燦的花燈一盞盞的串掛在大街上,遠遠望去仿若燈海,將人來人往的大街照耀得有如白晝一般。

到處都是人潮,扶老攜幼的穿梭在各式花燈下,每個人的臉上都是幸福笑容。

一對夫妻牽著蹦蹦跳跳的兒子經過一間飯館門前,那個約莫只有五歲的孩子,卻在此時掙月兌了父母親的手,好奇的跑向飯館門旁的角落。

「爹、娘,小扮哥為什麼蹲在這?他不回家嗎?他的爹娘呢?」小男孩邊說邊伸手想模模縮蹲在地上的髒孩子。

「寶兒,別去踫他!他是個小乞兒,又髒又臭的,搞不好身上還帶著病,咱們走,別理他!」年輕的父親臉色大變的抓回兒子,然後像躲瘟疫般的拉著妻子和兒子,急急忙忙離開。

在他們走遠後,一直把臉埋在雙膝間、全身縮成一團的髒孩子終于抬起了臉。

她一臉茫然的瞪著滿街往來的人群,幾滴眼淚驀地從空洞的大眼中掉了下來。

「娘……」她喃喃著方才那個小男孩臨走前呼喚他娘親的話,髒污的小臉開始難過的擰了起來。

那個小男孩有娘,他的娘好疼他,她也想有娘疼她、有娘抱她,但她卻從來沒看過娘的模樣,不知道她的娘是不是也像那小男孩的娘一樣,那麼溫柔、那麼的好……她倏的哽咽了起來。

如果娘還活著,一定不會讓爹打她的!

一想到爹發脾氣時的模樣,八歲的金悠忍不住害怕的發抖。

爹不讓她養兔子,他把她偷偷養的兔兒和鳥兒都給捏死,然後命人丟到小鋇里……一想到那些血淋淋的恐怖畫面,金悠又驚又恐的啼哭了出來。

她不想這樣,可爹總是逼著她拿些吃了會死的藥,命她塞到那些小動物的嘴里。然後再強迫她看那些小動物死前掙扎的樣子,要她記住每一種藥的作用;他還不斷的拿鞭子抽打她,逼她練那些會把人殺死的武功……

但金悠一點都不想殺人,更不想喂那些可愛的小動物吃毒藥,她父親于是發了好大的脾氣,還把她打了一頓。

她好怕,愈想愈心驚的情況下,她再也控制不住的嚎陶大哭起來。

「走開!你這帶衰的乞丐,快滾遠點,別妨礙我們做生意!」飯館的掌櫃聞聲走了出來,他嫌惡的捂著鼻子,揮手吆喝的趕著她。

金悠愣了一下,正傻著不知道該怎麼辦時,掌櫃已經不耐煩的拎起她的衣領,一點都沒同情心的要將她往大街上扔。

「不要趕我走,我沒有地方可以去了。」金悠想也不想的開口哀求,她緊緊抓住他的衣袖,不肯放手。

她不是乞丐,她只是想找個地方睡覺而已。

「你沒地方去關我屁事,我又不是開善堂的,你要死到別的地方死,我沒這麼多閑工夫和你羅嗦!」掌櫃忍無可忍的給她一耳光,接著殘忍的將她推倒在地上。

他厭惡的抬起腳來,正想狠狠踢她一腳時,一個約莫十五六歲的少年卻搶先撈起人來。

‘你這個臭小子!誰讓你多事,我就愛打這小乞丐,我高興!」掌櫃怒聲道。

「你的意思是說,只要我高興,我愛怎麼打你都無所謂是吧?」少年微眯眼笑道,如子夜般漆黑的星目中,竟有著超乎年齡的沉穩從容。

「該死的臭小子!你說啥屁話,看我怎麼教訓你!」

掌櫃的臉色一陣青白,他面子掛不住的伸手就想揍人。

「你夠了沒!看在你年紀有一把的份上,我不跟你計較,但這不代表你可以為所欲為、得寸進尺!」少年動作極快的接下掌櫃揮來的拳頭,然後輕巧的一施內勁,將他摔扔了出去。

「算你狠!你是哪家養的狗崽子?報上名來,我一定告上官府,讓官爺幫我討個公道!」趴跌在地上的掌櫃大吼大叫著。

「青州宋家,宋上顛。」少年頭也不回的拉著小乞兒轉頭就走,完全不理會掌櫃听到他的名字時,倏然鐵青的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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