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關系菲淺 第六章

斑貴典雅的用餐環境、精致美味的法式料理,這是她和黑澤拓宣布交往後,他所安排的第一次約會。

只是她不懂,黑澤拓為何要選擇來這里?

這是關振遠工作的地方,他們第一次見面就是在這個六星級的大飯店。

那天爭吵後,她再沒見過他,她不知道當真見到了他,她亥以怎樣的心情去面對?

她突然發現自己很想逃避這一切……

葉天菲放下手中的叉子。「你為什麼帶我來這里?」

黑澤拓迷人且無辜地一笑,輕啜一口香濃的黑咖啡。「我喜歡這里的法國菜。」

葉天菲冷靜觀察眼前的男人,總覺得黑澤拓滿臉笑容里充滿著許多的算計,他算計的目的不是為了她,感覺上似乎是為了刻意挑釁關振遠,或挑釁她和關振遠的關系。

但她可沒這種閑情逸致,她想避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降在這?

她清清喉嚨。「反正我們的餐點都用完了,可以走了嗎?喚個地方聊聊……」

黑澤拓揚揚眉,完全不苟同葉天菲的落跑計劃。「耶,這里氣氛佳、燈光好,是個培養感情的好地方,我認為現在就走,很可惜。」

葉天菲眨眨眼,沒想到黑澤拓會這麼堅持,她有些心急了。「氣氛是不錯,只是……我不想遇到某個人。」她老實招供。

黑澤拓噙著笑,黑眸中閃爍著打趣的光芒。「呵,某人是指我那位脾氣不好的老同學嗎?裕子,為什麼不想遇到他?」

葉天菲有些狼狽地扯著笑。「他……看我不順眼,對我和你交往的事總有微詞,我想、我想,黑澤先生也不願因他的壞脾氣而影響好心情吧?」

「哦?」黑澤拓始終掛著笑,玩味地打量眼前手足無措的女人,「好奇」地發問。「我不在意別人的想法,倒是你,為何會去在乎關的看法?如果他只是個無關緊要的人,對于他的阻撓,你不是應該更不在乎?」

仿佛中箭落馬一般,黑澤拓的一席話狠狠地擊潰她的偽裝,她奮力掙扎。

「我、我是、我是不在乎他,只是、只是誰都不喜歡,有個莫名其妙的人整天在自己面前大呼小叫,擺個臭臉吧……」

「嗯,沒錯沒錯,我那個老同學的確老愛擺著一張臭臉,我都忘了到底有沒有看過他笑過呢!」黑澤拓端起咖啡杯,掩住竊笑。「耶……不過呢,容我提醒,那個愛擺臭臉的男人正要走進來。」

葉天菲杏眼圓瞪,雙手撐在桌面上,直覺反應就是躲。

黑澤拓按住她的手。「唉呀呀,別慌,他只是來用餐的,你看,他身旁還跟著一位恬靜的小姐。」

葉天菲微愣,而後慢慢平靜下來。

她微微轉頭,很輕易地看見他們正要人座,和關振遠共睦晚餐的,當然是溫柔優雅的永瀨宮真。

偌大的法式餐廳,因重視隱私權,每個桌位都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其實只要她不做任何大動作或高聲說話,說不定一整個晚上,關振遠都不會發現她的存在。

呼,心情沉重得像有顆大石壓在心口,葉天菲梗住氣。是阪店的空調壞了嗎?她怎麼感覺呼吸好困難……

黑澤拓觀察著她的反應。「不舒服嗎?需不需要我請飯店均醫療人員看一下?」他是明知故問,他當然知道讓美麗女伴心情不好的主因。

葉天菲苦澀一笑,她的病如果藥醫得好,她早就解月兌了,限本不會像此刻這麼痛苦……

她看著他,視線似乎無法從他身上移開。

印象中,他老是面無表情、少有笑容,冰冷的嗓音總帶著戒嚴與霸氣,陰鷙的黑眸也是冷冷的毫無溫度,他緊抿的薄昏、嘲諷的笑容,在在表達著他對她的想法。

這一切都在說明,這個男人對她肯定沒有任何好感和喜愛。

那麼,他為何要吻她?他為何要給她錯誤的美麗幻想?

還是她該責怪的是自己遺失的心,責怪的是自己為何要如此在乎他?

她扯開笑,挪回視線。「不是不舒服,今天的餐點太美味了,胃有些吃撐了。」

葉天菲輕輕解釋,憂郁與愁苦籠罩而來,帶走了她一貫的快樂與朝氣。

黑澤拓保持著一貫溫和的笑容,無辜且無害極了。「我想我們是否該過去致意?老同學了,見到面,總該打聲招呼。」

葉天菲一驚。「不用吧……」她眨眨眼,眼眶好酸。「我想關先生正和女朋友在用餐,他也不希望我們打擾。」

黑澤拓黑眸閃啊閃地。「沒听說過他交女朋友,況且,他性情孤僻,哪有女人會喜歡拿冰塊當情人啊?」

天啊,他們可不可以不要一直討論有關關振遠的事……

葉天菲無力地想要尖叫。「黑澤先生和關先生多年不見,對彼此生活情況應該不會了解。」她忍不住拆穿黑澤拓的故作驚訝。

黑澤拓朗聲一笑。「裕子這麼一說,我倒是無話可辯解了,不過關身旁的女伴,我還記得,她是永瀨宮真,父親是關的義父,對關愛護有加,相對的,永瀨宮真就像他的親妹妹一般。」

「親妹妹?」葉天菲扯開笑,然後搖了搖頭。

黑澤拓倒有些沮喪了。他很好心,實在不舍美人面帶愁容,所以主動提供這個重要的資訊,只可惜,深陷情網的人眼里根本容不下一粒沙,他難得的好心根本沒起任何作用,可惜。

葉天菲端著咖啡杯,凝視著窗外美麗的東京夜景,霓虹燈閃爍的光芒,白花花的像她茫然的心情。

她輕啜了口,皺起眉,咖啡是香濃的,但含在口中卻有股化不掉的酸苦滋味。

「真巧。」

突然傳來的低沉嗓音,讓葉天菲的咖啡杯僵在半空中,全身血液為之凍結,她甚至沒勇氣自窗外挪開視線。

「是啊,沒想到你和永瀨小姐也來這里吃飯。」黑澤拓微笑回應。

必振遠冷冷一笑,視線凝聚在臉色蒼白的葉天菲身上。「我在這邊工作,來這吃飯不稀奇,倒是你和……淺野小姐才是貴客。」

黑澤拓開懷暢笑。「好說、好說,是這里的料理夠味道,裕子可是我心愛的女友,我刻意帶她來嘗嘗鮮。」

必振遠臉色陰暗,緊瞅著葉天菲的視線不曾轉移,黑眸中燃燒的妒火更是激烈得燙人。「過獎,只是你和淺野小姐才正開始熱戀,應該要到更浪漫的地方才是。」

黑澤拓揚起笑。「花前月下才算是浪漫的地方嗎?那,老同學和宮真小姐似乎也來錯地方了不是嗎?」

必振遠譏誚地撇起嘴角,犀利反擊。「宮真個性溫和,不需要花俏的約會方式。」

爆真只是他的「干妹妹」,他和她根本無須花前月下的浪漫,只是憤怒早讓他口不擇言,只知以最銳利的方式徹底反擊。

黑澤拓哈哈大笑。「情人就要細心疼愛,你別太實際啊,老同學!」

必振遠凝視著葉天菲的黑眸未曾離開,眸中的妒火也不曾減弱,審視的目光甚至帶著指控。「看人吧!有些人就是比較喜好花俏的方式,淺野小姐的見解如何呢?」

葉天菲忍住內心竄升的亂流,放下咖啡,挪回視線,冷冷的目光勇敢迎視他。「關先生,青菜蘿卜每人喜好不同,宮真小姐需不需要花俏的約會方式,那是你家的事,請你盡情滿足她;而我,我愛拓對我的好,就算這地方再怎麼不浪漫,我認為只要彼此相愛,就是最浪漫的事!」

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火花,讓周遭的空氣灼燙了起來。

「你愛他?」他問,語氣中毫不掩飾的戾氣,讓人膽顫。

葉天菲目光一變,眼眸中蓄意盛滿熱戀的沉醉。「我愛誰好像都不關你的事,容我提醒,宮真小姐還在等你呢!」

「你愛他?」他重復。

葉天菲甜蜜地凝視她的「情人」。「你愛我嗎?」

黑澤拓聳肩,絲毫不介意加入這場紛爭。「我喜歡你。」

葉天菲輕蔑地瞪向關振遠。「你听到了吧?」

必振遠冷冷瞪視。「很清楚。」

葉天菲譏笑。「套一句你曾說過的話,這是我和拓的親密約會,不希望閑雜人等打擾,請你離開。」

她堅定地下了逐客令,強硬的口吻連一心想留關振遠下來繼續吵架的黑澤拓也不敢出聲。

必振遠不發一語,轉身離開。

葉天菲手捧著咖啡杯,身子不自主地顫抖著,連咖啡色的液體灑出杯外,她也渾然不知。

「裕子。」黑澤拓輕喚。

葉天菲回神。「嗯?」

黑澤拓一笑。「我想我們應該要分手了。」

葉天菲眨了眨眼。「為什麼?」

黑澤拓作勢哀怨地嘆了口氣,可炯亮的黑眸仍然仔細地觀察她的反應。「很簡單,我不愛我情人眼中的男人並不是我。」

「怎、怎麼會呢?」她啞著聲問。

「如果你有一面鏡子,你將會知道自己瞳孔中映照的是誰的身影。親愛的裕子,你看的人可是我那個毫無情調、固執封閉的老同學啊!」

「是嗎?」

葉天菲眨眨眼,絞緊了雙手手指,不听話的眼淚無聲無息、一滴一滴地滑下臉頰。

她努力過了,她無法展開笑容,她無法壓抑奪眶而出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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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就結束了約會,黑澤拓紳士地將她送抵家門口,他是個很好的听眾,安靜的看著她不發一語,只是拼了命的哭泣。

「謝謝您送我回家,更謝謝您今晚所有的一切。」

黑澤拓漾著笑,拍拍葉天菲柔女敕的粉頰。「我就在你身後,如果你往後看,就能看到一個比關振遠還要迷人的男人。」

他促狹地說著,怨懟的語氣活像深閨怨婦一般。

葉天菲雙眼泛紅,晶瑩的淚珠在眼眶中閃閃發亮。「我真的很抱歉,不該因為一時的氣憤,就貿然答應了您的追求…

黑澤拓作勢嘆氣。「算了,這可是我黑澤拓第一次被拋棄,趁此機會,我可以好好品味品味這種失戀的心酸滋味啊」

「拓……」

黑澤拓撇開玩笑話。「好好生活,除了愛情,人生其實挺不錯的。」

「我了解,再一次感謝您,黑澤先生。」

版別了黑澤拓,葉天菲走下車,目送黑澤拓的大禮車在黑幕中平穩離去。

初春的夜晚,寒氣凍人,她收緊了肩上的披肩,撩開風吹起的長發,轉身……

視線不期然地跌進一雙深邃幽暗的眼眸之中。

「你?!」

葉天菲相當驚訝,她沒料到關振遠竟會在她家門口等待著她。

必振遠不發一語,離開暗處,走向她……

葉天菲渾身神經緊繃。「如果你要找哲平大哥,可以直接按門鈴,管家會來開門。」

他停住腳步,像山一般地佇立在她面前。

然後撩起她隨風飛舞的長發。「看過夜櫻嗎?日本人將它比喻成性感嫵媚的化身,白天賞櫻是種愉快和幸福,夜晚的櫻花卻會奪人心魂,就像你。」

葉天菲仰頭凝望著他,紅唇不住地顫抖著。「這是贊美嗎?」

必振遠挑起她精巧的下顎,指月復輕撫著她顫抖的紅唇。「不,這不是贊美,我在斥責你,為什麼要將這種力量用在我身上?奪我心魂。」

葉天菲的淚再度滑下臉頰,透過朦朧的淚眼,她看到他的懊惱。「你會受影響嗎?我以為你不喜歡我,不是嗎?」

他苦笑,俯身吻去她頰上的淚。「我很努力在‘不喜歡’你。」

很多畫面同時在葉天菲的腦海中閃過,有她和關振遠的爭吵、有她和關振遠的初吻、有關振遠和永瀨宮真的親密,她看到很多、很多……

所有的甜蜜和苦澀似乎和另一段傷心的愛情牽連在一起,她仿佛看到當年母親和父親的愛戀,她仿佛可以感受到母親那種「第三者」的痛不欲生。

不,母親永難忘懷的哀傷,她不願重蹈覆轍。

她抵住必振遠的胸膛,淚眼懇求。「別來招惹我好嗎?我要的愛情是唯一的,你有了宮真,就不再有資格接近我。」

「我們之間和宮真完全無關,我的掙扎是因為自己無法抵擋對你的迷惑,我曾抗拒,可惜,做不到。」

「和宮真無關?」她皺起眉。「無關。」

語畢,他低下頭,封緘她的唇瓣,她的掙扎、她的抗拒、她的神智全部消弭殆盡。

他火熱放肆地欺近,結實強硬的身體包裹住她的嬌美柔軟,炙熱饑渴的唇舌,強烈需索著她每一絲的回應,吻得激烈而徹底,仿佛取代了她的呼吸。

她主動舉高手臂環住他的頸項,身軀不由自主地貼近。

他托高她的腰,讓她每一寸的肌膚與他更契合,那硬如烙鐵的男望,抵著她平坦柔軟的小骯,輾轉廝磨,毫不掩飾對她的渴望。

「我要你。」熱燙的唇,燃燒般地滑過她的頸項。

「我知道。」她顫抖著唇回復。

他放開了她,牽著她的手,堅定筆直的往路旁的車走了過去。

寓X寓

屋內,沒有任何的光線,唯一的光源來自天上的明月。

兩人于半個小時後來到關振遠位于東京市區的家。

路程中不發一語,只有不時的親吻和交纏的十指,顯示他們不曾褪去的。

葉天菲跪坐在榻榻米的正中央,凝視著眼前魁偉的男人,他正盤坐在前方。

什麼時候開始愛上他的?第一次見面時他的狂妄譏誚?或是他的陰鷙嚴肅?兩人在吵鬧之中,似乎產生了他們都無法控制的情感……

葉天菲抬起手撫模著他的黑髭,感覺它在她指下那種讓人著迷的粗糙感。

「你知道我們會發生什麼事?」

「知道。」

必振遠握住她的手腕,順勢拉進自己懷中,讓她完全的貼近,漆黑的雙眼凝視著她。

「後悔?」他深沉沙啞地蠱惑著,俯下頭,淺勾的雙唇挑逗地靠近。

「不會……」她虛弱地搖頭,聲音濃濁。「我不知道要怎麼後悔。」

他深邃的瞳孔熠熠閃爍著光芒。「我也不知道。」

葉天菲伸出雙臂圈住他的頸項,將自己迎了上去,眼中絕滅的神采美麗而淒涼。「那就做會讓我們後悔的事。」

他伸出手撐住她的頭,狂烈地吻上了她,他撫摩著她的唇齒,急切的舌劫掠地探進她口中,吸吮著她所有的甜美。

葉天菲輕吟出聲,軟弱無力地緊貼著他。

「看著我。」

葉天菲張開雙眼,關振遠的的的黑眸立刻鎖住了她,俯首,他再度吻住了她,狂情攫奪她紅女敕的唇瓣,舌尖滑人她咽喉深處,吸吮她所有的甜蜜。

他扯開她洋裝的拉鏈,讓美麗的衣裳滑下至腰,隔著薄薄的貼身胸衣掬起她凝脂般的高聳,撫著她柔軟渾圓的美麗。

她不自覺地輕呼出聲。

「不許後悔。」他狂妄的宜誓,並沒有停止手中的探觸。

「好。」葉天菲顫抖著,將自己迎上了他。「我不會後悔。」

「不許後悔。」

他松開她的胸衣,火熱的唇循著手的痕跡,沿著她柔美的曲線烙下無數的細吻,雙唇滑至她雙峰間的凹谷,吮住其中一顆挺立紅女敕的蓓蕾,另一手握住另一只軟膩渾圓,葉天菲輕喊出聲,整個人震撼不已。

「這是魔法。」

他著她的所有,一個吻一個踫觸,沿路竄燒起澎湃激烈的,他在她身上肆虐,雙手戲謔地挑逗佔有,她不自覺地拱著背,嬌吟連連。

「振遠……」

他撐起身,褪去兩人身上最後的束縛,灼熱的身軀再度交纏時,兩人皆因如此完美的契合而抽氣申吟。

灼燙的堅挺抵在她腿間,他自私地索求她的答案。「愛我嗎?」

葉天菲星眸微睜,狂亂激情的烈火燒紅了她的臉,點亮了她的眼,所有的防備全數瓦解,她坦然承認。「我愛你。」

她伸長雙臂緊纏著他的頸于,激情地迎向他。

必振遠滿足地噙著笑意,一個猛力的挺身,強大的堅定地貫穿了她,他們緊密嵌合在一起,他收緊雙臂,一次接著一次快速深入的沖刺,一次又一次。

不可思議的愉悅震撼了兩人,當狂喜的高潮沖擊著她時,她高聲尖叫,爆裂開的火花在她體內燃燒!

最後,她忍不住顫抖、痙攣,關振遠狂吼一聲,將自己灼熱的種子灑進她的體內。

KXK

天亮,徹夜激情褪去,余留的只有渾身的酸痛疲憊,和某種在心中盤繞不去的陰影。

她坐在床鋪上,偌大的寢室里只有她一人,要不是身旁另一只潔白枕頭上還殘留著凹陷的痕跡,她會以為昨晚的一夜激情,只是一場夢。

葉天菲摟緊毛毯,初春早晨的寒意,讓她赤果的手臂泛起一粒粒的雞皮疙瘩。

手機在此刻響起,她橫過身,從皮包中拿出銀色的手機,看到昨晚散落一地的衣物已經整整齊齊折好放在一旁。

葉天菲呼吸一窒,趕緊接起電話。「喂?」

「天菲,你在哪啊?你爸爸、哥哥簡直要抓狂了,直嚷嚷著要去黑澤家要人!」

電話那頭傳來風兒的大呼小叫,她顯然急壞了。

昨晚的徹夜未歸,她可以想像造成多大的震撼,更何況,全家人都知道她和黑澤拓一起共進晚餐,自然會想到她是和黑澤拓在一起的……

葉天菲緊緊握住手機,幽幽的開口。「我昨天在關振遠這邊過夜。」

向風兒根本沒將天菲的說明听在耳里,她 哩啪啦繼續轉述淺野家的四個男人有多麼的焦急和憤怒。

「天菲,你知道嗎?淺野爸爸一大早就在擦武士刀耶,你的三個哥哥每個人都在摩拳擦掌,他們鐵定認為是黑澤拓欺騙你的感情,你才會在他那邊過夜,他們打算逼黑澤拓負責啊!」

「風兒,我在關振遠家。」

「天菲,這下可怎麼辦才好?看這種情形你真的會嫁給黑澤拓,嫁人日本豪門,那我們的埃及探險計劃……什麼?你說什麼?!」向風兒驚聲尖叫。「你在關振遠家?!我有沒有听錯啊?!」

葉天菲必須將手機拿得遠遠的,以免脆弱的耳膜被風兒尖銳的叫聲給震破。「風兒,小聲小聲,你沒听錯沒听錯……」

「你在關振遠家過夜?天啊,我快暈倒了、我快暈倒了……」風兒簡直無法承受。「你怎麼會去他家過夜?最好是泡茶純聊天,否則淺野爸爸真的會砍了關振遠!天菲……你不是和他不合嗎?」

葉天菲眨眨酸澀的眼。「等我回家再說吧,你幫我轉告爸爸和哥哥們,說我馬上就回家,要他們別輕舉妄動︰」

「好。」向風兒也無奈得很,她是天菲的好友,當然知道天菲的心情,扯上了關振遠,一向開朗的天菲也變得不豁達了。

葉天菲結束通話。

她望向房門的方向,內心是恐懼不安的,盡避和他的關系變得多麼的親密,那股不安在激情褪去之後,反而變本加厲、愈發滋長。

時候到了,所有的曖昧不明,應該都有了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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