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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友別落跑 第六章

「X!你還敢報警?!」

又是滿口髒話的男人憤怒地沖上來,搶在袁雅樺能夠按到警鈴前捉住她的手臂,將她拖離,他渾身濃重的酒氣沖鼻而來,袁雅樺嗆得皺緊眉頭。

「放開我!」她大喊。

男人當然不會放手,他東張西望,眼神狂亂。「我老婆呢?!」

袁雅樺奮力掙扎,但對方身形壯碩,加上酒醉後的蠻力,她再怎麼拚命掙扎也掙月兌不開。「她不在!她出去了!」

瑞琴前夫用力扯著她手臂,憤怒地咆哮,酒氣全噴在她臉上。「小琴出去了?她是不是跟那個野男人出去的?!我在外面觀察好多天,是不是那個野男人把我老婆拐走的?!我看到他們同進同出很親密!」

袁雅樺只覺得手臂被抓得好痛,酒氣醺得她眼楮快張不開,雖然她一肚子怒火,但也知道喝醉酒的人是有理說不清,她很清楚目前的狀況對自己不利,上次的經驗讓她知道這男人什麼都做得出來。

「我不知道,我只是在這邊工作,你放開我,你現在就走,我不會報警!」

男人冷哼。「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上回就是你報警捉我,讓我現在被提報流氓通緝中,你知不知道躲警察很麻煩?!」

袁雅樺盡量保持冷靜地看他。「我不會報警,你要走就現在走,這里常有巡邏車經過,難道你想被捉嗎?」

男人完全不在乎,眯著眼瞪著她。「牢飯又不是沒吃過,我會怕嗎?!我知道你,鄰居都說你跟那個男的在這里同居三年了,你不管好自己的男人,還讓他來誘拐我老婆,你才罪該萬死!」

就算袁雅樺再怎麼強悍,遇到一個酒醉的瘋子,一樣會害怕。他用力捉著她,惡狠狠的眼光充滿著暴戾之氣,她不由自主地顫抖,試著穩住自己的聲音。

「你听錯了,我只是這邊的員工,和他們一點關系也沒有……」

男人注意到她全身劇烈顫抖,囂張大笑。「哈哈哈,你在發抖?你也會害怕?怎樣,那天的囂張咧?怎麼不見了,你不是愛報警嗎?怎麼今天這麼安靜?」

他猙獰的臉孔一直朝她逼近,袁雅樺恐懼極了,更加奮力掙扎,提起腳用力踹他。

「放開我!」求生的本能讓她使盡力氣反抗。「放開我!」

袁雅樺的抵抗惹惱了酒醉的男人,他咒罵著,一巴掌揮在她臉上,她像個脆弱的布女圭女圭摔倒在地,原本盤成髻的長發散亂,她嘴角流著血,左邊臉頰像火燒一樣,恐懼的淚水盈在眼眶中。她掙扎著起身,找尋能夠保護自己的器具,幾番拉扯下,她上身襯衫的鈕扣已迸開兩顆,露出胸衣細致的蕾絲花邊。

憤怒加上酒精的催化,讓男人完全失去理性,他看著衣衫不整、脆弱流淚的袁雅樺,她的贏弱助長了他復仇的心。他目光赤紅,臉上的表情不再純粹只是憤怒和暴力,轉為更加可怕的……

「你要怨就怨你的男人,不要怪我,既然他能動我的老婆,我也能動他的女人!」

袁雅樺尖叫。「啊──」

男人沖向前,伸出魔爪,一把抓住逃跑的袁雅樺,並將她壓倒在地。袁雅樺恐懼地大聲尖叫,他的手掌捂住她的口鼻,粗壯的腿壓住了她的抵抗,動手撕扯她身上的襯衫──

「不要怪我!這都是你自找的!」他吼著,宛如瘋狂的猛獸。

不要!袁雅樺聲嘶力竭哭泣著。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地恐懼,她狂亂地扭動著身體,無法接受即將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這是你自找的!」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姜爾東和瑞琴返回工作室,一推開門,眼前的狀況讓兩人全愣住了,瑞琴放聲尖叫︰「啊──」

姜爾東氣勢凌人地沖上去,捉住施暴者的衣領,把他整個提起。親眼目睹在他身下的小樺淚流滿面,嘴角的血漬、驚恐的神情,他此生未曾點燃過的激狂怒火,在此刻毫不保留地爆發。

「你這個禽獸!」

姜爾東揮拳毫不遲疑地打在男人的身上,一拳接著一拳,拳頭擊肉的聲音在空氣中炸開。

「你竟敢踫她?!」

瑞琴前夫不是沒反抗,但面對盛怒的姜爾東,他宛如由地底竄出的魔神,每一記憤怒的拳頭,每一句怒火沖天的咆哮,讓他根本無從反擊,只能任由姜爾東像拎小雞、打沙包似的拳頭打在自己身上。

「你竟敢欺負她?!」

「不要啦!」瑞琴沖上去握住姜爾東的手臂。「學長,住手!你會把他打死的!」

她的前夫滿臉的血,淒慘地「掛」在學長的手上,學長足足高她前夫一個頭,她前夫根本無招架之力,學長自己的拳頭上也都是血……

「我就要把他打死!他怎麼敢欺負小樺?!他怎麼敢!」一記憤怒的拳頭再次揮了出去,他氣瘋了,氣得全身發抖,一看到她的屈辱和恐懼,一想到她的遭遇,他的淚竟不自覺濕了眼眶。

老天,就算把他打死,也不足以彌補小樺所受到的傷害!

瑞琴哭喊著︰「學長,住手……他不值得的,他只是個壞人,你是好人,你把他打死,罪就是在你身上,我不願意看你受到任何懲治!」

姜爾東听不進瑞琴的勸阻,他只想讓這個壞人接受該有的懲罰!他憤怒地揮出拳頭,每一拳對瑞琴前夫而言都是傷害──

「住手!」瑞琴直接拉住姜爾東高舉的拳頭,以身體護住自己的前夫。「學長,住手!」

姜爾東冰冷又憤慨地瞪視著她。「到現在你還想護著他?!」

瑞琴的淚流得好急,她看著眼前怒不可遏的男人。「我沒有要護衛他什麼,如果可以,希望把他打得滿地找牙的人是我!可是學長,你不能再打他了,你會打死人的!」

「我不在乎!」姜爾東怒吼。

瑞琴擋在前夫面前。「他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老婆……」男人渾身是傷,無力地攤在她背上,酒意和先前失去的理智早被打醒。「我不是故意要這麼做的……一想到你和他在一起,我就忍不住……」

姜爾東雙手握拳,听不下男人的說辭。「瑞琴,你走開!」

「我們回家,老婆……」

「瑞琴,你走開!」他憤恨地動手捉人。

「學長,不要!」

姜爾東怒吼︰「瑞琴!」

「學長,求求你……」

「老婆,我們走!」在老婆的保護和以身阻擋之下,很會把握機會的男人狼狽地拉著瑞琴當擋箭牌,跌跌撞撞地離開「爾雅」。

姜爾東沒浪費時間阻止他們離開,沖到袁雅樺身邊。她已經撐坐起來,衣衫不整,臉色蒼白,她緊咬著唇,低垂著頭,強忍著驚懼的眼淚。

姜爾東全身無力地坐在地上,他仰頭感謝天上所有的神佛,保佑他正好回到工作室,阻止小樺即將面臨的侵害。

「你、你快去追瑞琴,我沒事……」她顫抖地拉著自己破碎的襯衫。「不用管我。」

姜爾東抬頭,伸手扶住顫抖的她,卻禁不住低咒。所有的自制與理性,又因她抖個不停的身體而差點失控。他不該任由施暴的人離開,他後悔了!

「小樺,我扶你上樓。」

她搖頭,不由地閃躲男人的踫觸。「我、我沒事,你快點去找瑞琴,我不知道那個壞、壞人會對瑞琴做出什麼事……」

「小樺……」姜爾東氣急敗壞喊著。

「快去吧。」

她急欲撇清彼此的態度,一方面是因為瑞琴極有可能面臨的危險,另一方面,是她更不想讓他看到這麼脆弱、狼狽的自己,有他在,她只會變得更脆弱……

她抹掉自己的眼淚。「我真的沒事,我是無敵女金剛你忘了嗎?」

姜爾東打量著她臉上的表情。「你真的沒事?」

她困難地扯著笑,點點頭。

姜爾東雙手扒過頭發。「好,我去找瑞琴,一找到,我馬上回來!」

她不看他,默默點頭。

姜爾東起身,沖了出去。袁雅樺看到他離開時,忍著不讓他看到的淚水再度潰堤。

姜爾東沿著巷口方向追過去,他目光搜尋著四周,但焦躁的情緒卻讓他無法專心尋人。他心里想的、腦中浮現的畫面都是小樺,他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這麼無助、這麼手足無措。

如果可以,他想陪在小樺身邊。會出來找尋瑞琴,只是顧慮瑞琴的安全,但真正讓他心神不寧、焦慮不安的是小樺。

在這一刻,他完全沒想到自己說要照顧她、甚至想追求的瑞琴,他想的全是始終陪伴在身旁,強悍自信又驕傲的袁雅樺。

在巷口,他終于找到相互扶持的兩人。他對瑞琴說︰「我們回去。」

瑞琴看著他,哀傷地搖搖頭。「我不能走。」

「為什麼?他會傷害你!」

「盡避如此,我還是不能走,學長,真的,我不能任由他倒在路邊不管他……」

「就算他是傷害你和小樺的混蛋也一樣?!」姜爾東氣炸了。

瑞琴回避他的視線,不敢看氣惱的姜爾東。「是的……」

姜爾東憤怒地仰望夜空,壓抑自己的怒氣。算了,他又能說什麼?這是瑞琴的選擇。

得到答案的姜爾東不再勸阻。「好,你自己小心。」

他轉身立刻朝工作室方向拔腿狂奔,沖進工作室。袁雅樺不在一樓,他心急如焚地四處搜尋,然後看到通往二樓的壁燈是亮的,他快步走向二樓。

然後,他看到的畫面將一輩子糾纏在心底,永遠忘不了──

袁雅樺坐在起居室的落地窗前。她背對著他,仰望著窗外的月亮,背影孤單無助,肩膀因哭泣而抽動著,她壓抑著淒淒的哭聲,卻掩不住哭聲中的恐懼和無助,每個啜泣、每個嗚咽,都重重地打進姜爾東的內心。

他一直認為她是最堅強、最有勇氣的無敵女金剛,他相信這世上沒有她辦不到的事,沒人可以擊倒她,這五年來,他甚至沒見她流過半滴眼淚,在他心里,總是將她放在「沒人可以打敗」的位置上──

他錯了,他忽略了小樺也是個需要關心、保護的女人,她的個性再怎麼強悍,還是保有女人柔軟的一面,當然會害怕,也會需要堅強的胸膛,身為她的好朋友,他不僅沒看透這一點,還老是以為她和自己一樣,用男人的角度去看待她……

上回,她的額頭讓瑞琴前夫砸傷,他沒細心關懷,反而質問︰「傷口也太大了吧?怎麼沒閃開呢?」

這一回,他居然還相信她沒事,竟然拋下受傷恐懼的她去找瑞琴?他真是個大笨蛋!

所有的一切,他對小樺的不關心、不費心又和打傷她、欺負她的混蛋有何不同?

這一刻,姜爾東恨不得痛打自己幾拳!

小樺的淚水氾濫他的心底,許多的感覺,卻在這個時候越發清楚。

面臨同樣的危機,他想留在誰身邊?是他計劃追求的瑞琴?還是小樺?

誰最能挑撥他情緒里的快樂和生氣?是他以為見了她就會覺得開心的瑞琴,還是小樺?

誰能讓他覺得輕松,覺得平靜的生活也是一種享受?是他承諾要照顧她一輩子的瑞琴,還是小樺?

對于小樺,他沒像自己對瑞琴有那麼多的想法和計劃,他只是自始至終都以為,她會永遠在他身邊,陪他笑、陪他說話,所以當她修正彼此的關系,變得冷淡而疏遠時,他才會像只受傷的野獸,只曉得狂吠和抗議,卻不曾細想該如何再修正兩人的關系。

直到她受委屈了、哭泣了,他才明白,他想看她開朗的笑容勝過一切,小樺的重要勝過任何人,但他喜歡她的笑容和開朗,卻從未站在保護她的立場必心過她,老天,他自私地接受她的開朗,但卻從不懂得回報……

他是混蛋!

姜爾東上前,輕輕招呼。「嗨。」

袁雅樺一驚,快速拭去臉頰上的眼淚,拉攏自己破碎的襯衫。「瑞琴沒事吧?」

他在她身邊坐了下來,看著她的側臉,她的左臉頰紅腫了一大塊,姜爾東咬咬牙,握住拳頭。「小樺,」他哽著聲音。「我可以抱你嗎?」

她一愣,側身迎視他的眼,驚愕地發現他那與怒氣對抗的眼眸里閃著晶亮的水光。「爾東,你……」

不等她的回覆,他大掌覆住她的腰,輕輕地將她攬進自己懷里,然後深深地、濃烈地擁抱住她,閉上雙眼,溫柔地蹭著她的發。

「對不起。」他沙啞地說。

袁雅樺不知道他為什麼跟她道歉,但方才發生的事讓她覺得孤獨無依,只能自己承受委屈和恐懼的痛苦,而他的擁抱、寬敞的胸膛、溫柔的低語,讓袁雅樺忍不住崩潰,她緊偎在他懷里,用力哭泣,盡情傾泄自己緊繃、控制的情緒……

「對不起。」他說。

她搖頭,淚水沾濕他的襯衫。

「對不起。」他說。

兩人擁抱著彼此,她像是想將一切痛苦都發泄出來似地哭泣著,他眼中有不舍的淚,最後,她含淚抬頭看他。「瑞琴呢?」

姜爾東嘆口氣,拭去她臉頰上的潮濕。「她想照顧他。」

「這樣好嗎?」

姜爾東沒有正面回覆,轉了個話題。「你還有衣服放在家里嗎?」

家,她好久沒稱「爾雅」是她的家了……

「沒有,全拿回家了。」

姜爾東抱怨。「你搬得還真徹底。」

袁雅樺不說話。

「穿我的襯衫吧!」他扶著她。「可以起來嗎?」

她點頭。

「你先去洗澡。晚餐吃了嗎?」

她搖搖頭。

他皺眉。「搞什麼,都快八點了,還沒吃飯?你的胃是鐵做的嗎?」

雖然被責備,但他的怒氣,讓她覺得很甜蜜。

「你先洗澡,我煮面給你吃。」

「啊?」她瞪大眼。

他沒好氣地撫順她的頭發。「我知道我廚藝不夠好,但煮面的功夫可是很不錯的。」

「最好是,連我都沒吃過你煮的面,小東,你要不要泡個泡面就好?」她笑,但拉扯到嘴角的傷口時,又痛得皺眉。

姜爾東又生氣了。「看你的樣子,我覺得剛剛揍得還不夠用力!」

「他已經很慘了。」

「你有看到?」

「有。」

「有沒有痛快的感覺?」

她考慮一會兒,總算承認。「老實說,有。」

「很好!」姜爾東終于放松下來地大笑,他摟著她的腰,走回自己的臥房。

將袁雅樺送進浴室洗澡後,他隨即下樓進廚房煮面。一番努力後,他端著一碗湯面和一盤丑丑的空心菜回到臥室。她已經洗好澡,坐在床沿,正在吹頭發。同居三年,他們對彼此的臥室都不陌生。

姜爾東將食物放在矮桌上,走到床沿,接過她手中的吹風機幫她吹頭發。

「你今天對我特別好?」

「你是我的好朋友,我不對你好,要對誰好?」

「好感動喔。」她抬頭笑。

她梳洗過後,臉色雖然還有些疲憊與蒼白,但看起來好多了,只是看到她嘴唇內側和臉頰上的傷,又讓姜爾東很生氣。「就說我應該多打他幾拳,沒想到瑞琴居然還護著他!」

冷靜下來後,袁雅樺倒是覺得瑞琴的處理方式也沒有錯。「瑞琴護他是有道理的,否則你真的會打死他。」

姜爾東撥弄著她柔亮的長發。

「但……我真的很擔心瑞琴。」她說。

姜爾東關掉吹風機。「我打手機給她了,她和他已經回家,如果有事就會通知我們。我想她前夫全身是傷,應該是沒辦法再打老婆出氣了。」

她將長發撥到左肩。撇開自己的心情不說,對比于那個暴力的前夫,爾東的追求對瑞琴而言或許是好事……

「瑞琴同意和你交往了嗎?」她問。

「沒。」姜爾東將好友小心翼翼地送到沙發上坐好,獻寶似地端上他的湯面和空心菜,故意開玩笑︰「軍師和我冷戰,我怎麼打仗啊?」

她指指自己。「軍師是指我嗎?」

姜爾東遞上筷子。「當然。」

袁雅樺望著熱騰騰的湯面。話說回來,她該如何放下自己對他的暗戀,出主意讓他追求瑞琴?她沒那麼堅強,她只想躲得遠遠的……

「我沒談過戀愛,能有什麼點子?」

「女生對這種事都有與生俱來的能力,每個人好像都可以說得一口好愛情,都是愛情教主,提供點子絕對沒問題。」姜爾東拿著冰袋輕輕貼在她臉頰上,想以這種輕松的話題轉移她的注意力,不要繼續想著之前承受的驚嚇。

她戲謔地眨眨眼。「這時候你又承認我是女生了?」

姜爾東嗤之以鼻。「你當然是女生,我承認我之前的心態很不應該,不該認為你很強就覺得可以把你放著不管,再怎麼說,還是要有關心你、照顧你的心態才對。」

他審視著袁雅樺,她長長的頭發斜披在左肩,寬大的襯衫遮不住她修長的美撾,沐俗過陵,地仿佛出水芙蓉般的清新可人。

「相信我,任何男人只要看到你這個樣子,都會愛上你的。」

她怔了怔,隨即淡淡笑了。「你就不愛我。」

她說了,心酸酸的,這算是另類的告白嗎?

姜爾東皺眉。不知怎地,小樺悠悠的語氣,讓他很不舒服……

「我喜歡你。」

「我知道,因為我是你的好朋友。」

「是啊……」他輕輕地說。

她拍拍姜爾東的肩膀。「好啦,就這麼說定了,我會努力幫你出點子,如果你和瑞琴能有情人終成眷屬,記得我要大紅包喔!」

他沒說話,靜靜看著她溫暖的笑容。小樺擺了好多天冷臉了,能看到她的笑臉,真好。

「至于我,」她笑。「或許你也可以替我出出主意,看要不要接受王老板的追求。」

話才月兌口而出,她就後悔了。她根本不會答應王老板的追求,為什麼要讓爾束知道?她不會是笨到要向他證明自己也是有人追求的吧……

姜爾東一愣。「王老板表白了?」

「嗯。」

「他怎麼說?」

她很不自在。「他說,希望我同意以‘結婚’為前提和他交往。」

「結婚?!」他嚇一跳。

「對。」

結婚兩個字仿佛梗在他的喉間。他清清喉嚨。「那……你的想法呢?」

「想法?」她吃著面,睜大眼,爾東煮的面有瑞琴的味道。「這是瑞琴教你的對不對?」

「嗯。你的想法呢?」

「不錯,有學到她的精髓。」

察覺她的回避,姜爾東再清清喉嚨,拉回話題。「我是說──你對王老板的看法?」

袁雅樺放下筷子。「再看看吧,感情這種事只能憑感覺,要說有什麼看法,好難。」

「喔。」

她吃面,他發呆,兩人若有所思。

如果有一天,小樺嫁給別人……

姜爾東深深吸口氣。如果有一天,小樺嫁給別人,他能兌現自己之前的話︰「就算我們各自嫁娶,我希望我們的關系能和從前一樣。」

他做得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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