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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友就定位 第六章

時裝秀完美地結束。

在休息室里,瑄瑄雙手抱胸,撐著肩帶斷掉的白紗,著背,頭發撥往前,讓妮可替她上藥,等上完藥後,才換回自己的衣服。

「很久沒見過這麼黑暗的事了。」妮可說,一邊仔細消毒。傷口並不大,但怕刀子不干淨會感染,還是小心為妙。

瑄瑄皺眉,「很痛耶,真不知道那個設計師在想什麼……」

「是想抗議吧,她認為千芸有你的加持一定能夠成功,所以制造這樣的意外,只要你走光,千芸就倒大楣了,她的目的也達到了。」妮可欣羨地笑。「呵,誰知道半路竟然殺出這麼一位狂野霸道、氣勢凌人的大帥哥搭救我們美麗又無辜的女神,哇,老大,說真格的,你和瞿導站在伸展台上,女的媚、男的酷,那個畫面真是美翻了!我明天一定要收集所有報紙,報上一定有許多超漂亮的照片。」

瑄瑄表情很哀怨。「妮可,別湊熱鬧好不好?我現在心情很復雜,一方面慶幸有他的幫忙才沒走光,一方面又擔心和他這樣牽扯下去,會沒完沒了……」

妮可搖搖頭,在急救箱里找尋OK繃。「老大,別想太多,就算沒今天這段,瞿導早就和你沒完沒了了。」

千芸此時推開休息室的門,一臉淚意地走到瑄瑄面前,盤坐在地,淚眼汪汪地仰視著她。「對不起,因為我的事……如果讓你身上留下疤痕,我會很過意不去的。」

瑄瑄急忙拿面紙幫好友拭淚.「唉唷,沒事啦,只是皮肉傷,怎麼會留下疤痕,你不要這麼自責……」

千芸搖頭。「可是如果手段更加激烈呢?那不是只有割斷肩帶而已,你知道要蓄意傷害一個人可以有很多方法……」

瑄瑄拍拍她的肩膀。「放心,我真的沒事。事實上,我受的傷就只有背上那兩道小小的割傷,對吧?妮可。」

妮可將OK繃貼在兩道傷口上。「是啊,你別緊張,千芸,如果瑄瑄真有什麼嚴重的傷,你會看到我這個助理跑去跳維多利亞港!」

瑄瑄大笑,千芸也總算破涕為笑。

「對了,那個割傷人的設計師捉到了嗎?」妮可問。

千芸點頭。「捉到了,大哥和Loey正在處理。」

「這下她慘了,破壞Loey的秀,她別想在服裝設計界混了——不,應該說,她惹毛了瞿導,如果想在娛樂圈發展也不可能了!」

瑄瑄攏著頭發,有點懊惱又叛逆地抗議。「這件事又不關他的事,Loey會處理,他太多事了吧……」

千芸拍拍好友的膝蓋,笑得好曖昧。「錯了,怎麼會不關我大哥的事?如果那個人今天傷害的是別的模特兒,也許就不關我大哥的事,偏偏她傷害的人是你啊!瑄瑄,現在你知道你在我大哥心目中佔了多麼重要的地位吧?他那個人就是這樣,嘴上不說在乎,但表現出來的舉動都是對你的情意。」

瑄瑄無口,很多事、很多想法全在腦袋里擠成一團,她不知道要說什麼……

休息室的門再度被打開,瞿競洋堂而皇之地走了進來,關上門。

瑄瑄嚇一跳,俯身抱住衣衫不整的自己,嬌羞地斥責︰「喂,你、你怎麼可以進來?!妮可,門口不是有工作人員守著嗎?」

瞿競洋一臉的無辜,聳肩。「沒人說我不能進來。」

妮可和千芸對望,誰敢?

瑄瑄又羞又氣。「你、你出去啦!我要換衣服了……」

瞿競洋打趣地看著她閃躲,她白皙光滑的雙臂抱著自己,長長的鬈發垂在胸前兩側,臉上的酡紅和嬌羞的抗議,這一切讓他一向犀利深沉的黑眸柔和了。「十分鐘。」他說。

瑄瑄不馴地抬起下顎。「什麼十分鐘?我想換多久就換多久,你管不著!」

他扯開笑。「那也無所謂,我可以找張舒服的沙發,坐在這里,慢慢等你換好衣服,我們再出去。」

她氣惱不已。「我不要跟你一起出去!」

瞿競洋沒說話,但不置可否的神情已經說明了他的決心。

「十分鐘。」他轉身,走出休息室。

瑄瑄望著闔上的門,氣得咬牙。

「喔,好帥喔∼∼我心都快醉了∼∼」妮可雙手在胸口握拳,痴迷地望著大帥哥離開的方向。「老大,你沒有飄飄然的感覺嗎?」

「並沒有!」

她忿忿不平地站起身,拿了自己的衣服,走到屏風後更衣。

妮可著迷地說︰「老大,你應該要有的,人家眼里只有你一人,你怎麼會完全不感動呢?」

「並不會!」

吧芸一臉嘆為觀止。「哇,我還真不知道,我大哥示愛的方式居然這麼霸道呢!」

「這才是男人啊∼∼千芸。」妮可說。

瑄瑄換衣服的動作很粗魯,氣到手在發抖。「妮可,幫我看看有沒有後門、窗戶之類的,我要馬上走人,然後趕到機場,搭最近的一班飛機回家,遠離這塊是非之地!」

妮可大笑。「卒仔老大,那晚上的慶功宴怎麼辦?你總不好意思拒絕Loey吧?」

瑄瑄嘆了口氣。晚上的慶功宴才是重點,想也知道會有許多重量級人物參加,她答應過美琳姊,會乘機多多推銷自己同公司的師弟、師妹,所以她不可能真的搭最快的一班飛機離開香港。

瑄瑄換上襯衫和休閑褲走出屏風,她順順頭發,將白紗交給千芸,真誠地漾開了笑。「千芸,很美的設計,真的,加油嘍。」

千芸抱住她。「我才應該謝謝你,沒有你的堅持,我的秀不會成功,瑄瑄,謝謝你。」

兩人相互擁抱。

「十分鐘嘍,老大。」妮可提醒。

瑄瑄翻了個大白眼。「夠了喔!」她穿上自己的休閑鞋,拿起提包,由包包里取出大墨鏡戴上。「你還真的在計時?」

「當然。」妮可已收拾好化妝箱及其他用品,等著她老大。嗯,老大不愧是設計師最愛的衣架子身材,不管是禮服還是襯衫、休閑褲,穿在老大身上都好好看。

瑄瑄無奈搖頭,三人魚貫離開休息室,果真看到瞿競洋在門口等她。他雙臂環胸,背靠著牆,安靜得像在等待獵物的豹子。

「很準時。」

瑄瑄抿著唇不回答。

妮可拍馬屁地說︰「那是當然的,我家瑄瑄一向準時,上通告只有早到,絕對不遲到。」

他凝視著她。她的敬業,他見識到了;她的勇氣,他見識到了;她的絕不放棄,他也見識到了。她的美麗、她的怒氣、她的微笑、她嬌羞的斥責,她所有的一切盤踞在他的腦海、他的心中,他忘不掉。

瑄瑄避開瞿競洋的凝視,拒絕看到他黑眸里濃濃的溫柔,那會讓她心跳加快,無法呼吸——她暗暗深呼吸,然後直直往前走。

他陪在她身邊,妮可和千芸閃得遠遠的,不想當電燈泡。

「你確定要走正門?」他問。

莫名焦躁的瑄瑄沒多加思考。「正門有什麼不好?」

他揚開笑,沒回答。

四個人走過長長的走廊來到會場外的大廳,在大廳里等待的記者一看到瑄瑄,立刻蜂擁而上。

瑄瑄忍不住後退一步,撞進瞿競洋等待的懷中。

瞿競洋摟著她,悠然自在、有些寵溺地在她耳際輕輕調侃她。「正門沒什麼不好,只是有很多記者。」

在她還沒消化他的嘲弄前,記者手上的麥克風便一起往她面前遞了過來,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問題地砸向她——

「瑄瑄,你的傷要不要緊?那個人為什麼要攻擊你?」

「瑄瑄,你可以說說你現在的感想嗎?」

「瑄瑄,對于瞿導演的追求,你有什麼看法呢?你會接受嗎?還是你們正在交往中?」

「瑄瑄——」

瞿競洋摟抱著已然愣住的‘木頭人’,緊緊保護她。他跨出一步,這動作讓所有記者突然停止騷動,安靜無聲。

他冷著臉,視線掃過在場的所有記者,嗓音威嚴。「楚小姐的傷勢並無大礙,多謝大家的關心。傷害事件後續如何處理,主辦單位會更清楚,至于本人和楚小姐的關系,在此不便透露。」

他狂然、不容挑戰的氣勢讓現場記者乖得像小貓咪一樣,接著,在沒有人阻擋的情況下,瞿競洋摟著瑄瑄‘暢行無阻’地離開會場,筆直地往停車場走去,兩人修長的身影拉得好遠、好遠……

千芸和妮可在遠處望著,直到他們離開大廳,兩人相視,然後一起陶醉激動地說︰「哇∼∼真的是太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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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車。」

瑄瑄抗拒地停在車旁。「你要帶我去哪里?」

「醫院。」

她皺眉。「有人生病了嗎?」

瞿競洋噙開笑。「沒有,是你要給醫生看一下傷勢。」

她無奈地垮下肩。「那只是個小傷口而已。」

「或許那是支帶著細菌的刀子。」他認真地說。

可能是愛滋嗎?這下連瑄瑄也有些害怕了。

雖然如此,她也不需要由他陪同前往。「那我自己去。」

他笑了,俯看著她。陽光下,她的臉龐透亮得如玉般完美。「你不上車,我就在這里吻你,我想那些跟上來的記者會很高興看到這個畫面。」

「你——」瑄瑄生氣地跺腳。「你只會威脅我!」

他忽然寵溺地撥弄她的長發,輕輕、溫柔地說︰「上車好嗎?」說完,他打開副駕駛座的門。

她的呼吸像是瞬問被抽走,只能怔怔地望著他……

他的溫柔充滿電力,足以讓人像牛油一樣融化……怎麼會這樣?!她應該討厭他的,她應該可以輕而易舉對付他的,在她的圈子里,遍地是帥哥,她見多了,怎麼還會這麼沒用地被電得七葷八素?

瑄瑄懊惱地坐進車內,瞿競洋將門關上。

他上了車,車子流暢地駛出停車場,駛進車道。陽光很刺眼,他也戴上墨鏡,誰也無法從對方的眼中看穿對方的心思。

「傷口會痛嗎?」

「不會。」

「謝謝你為千芸做的一切。」

「沒什麼,她是我朋友。」

「但那麼做需要堅定的決心。」

她不想說,但也必須承認,當時如果沒有他躍上伸展台,她就算有走完全程的決心,怕也是難以完成。

手機鈴聲在此時響起,瞿競洋看看來電顯示,戴上藍芽耳機,接通電話。

「Loey。」

「競洋,我的瑄瑄小寶貝咧?工作人員說你以一擋百摟著她穿過記著群離開啦?」

「她在我車上。」

「你要去哪啊?喂,競洋,我知道談戀愛的人喜歡獨處,但是你可要把瑄瑄小寶貝送回來喔,今晚的慶功宴主角可是她啊!」

「我會和她一起過去。」

簡單三句話,瞿競洋結束通話,拿下藍芽耳機。

「Loey怕我把你擄回家,不讓你參加今晚的慶功宴。」他說,語調很輕快。

但她警戒地瞪著他。「我警告你喔,看完醫生,我就要回飯店為晚上的慶功宴做準備,我還要做造型、要化妝,很忙的喔!」

他大笑。「你以為我會帶你去哪里?」他說得輕松極了,但在瑄瑄看不見的墨鏡後,灼熱的眼神卻已誠實表露了他的心意。

「香港我人生地不熟,你要把我拖去賣,我也不知怎麼自救。」兩個人墨鏡對墨鏡,她根本看不透他。

「要賣也只能賣給我。」他說,眼神直視前方,看似專心開車,語調卻堅定無比。

瑄瑄臉一紅,扶正大墨鏡。「神經。」她側過臉,將視線投注在車窗外,不敢看他。

終于,醫院到了,兩人下車,瞿競洋很自然地牽起她的手,一邊打電話,以流利的廣東話對談。

瑄瑄看著被他大掌握住的手,有些愣了。現在是什麼情況?他很自然地擁抱她,很自然地牽她的手,曾幾何時,他們從相互對峙、一見面就抬杠的敵人變成……戀人?!

開什麼玩笑!她不要這樣曖昧不明。

瑄瑄甩甩手,瞿競洋看了她一眼,大掌握得更緊,繼續講電話。

「——她是我女朋友,我們正要上樓。」

啊?她瞪著他,墨鏡遮掩住她眼中的羞慚,卻掩不住臉上的酡紅。

「我有個朋友是醫生,等會兒他會幫你做檢查。」他說。

瑄瑄對于‘女朋友’三個字的震驚還未消褪。「你不應該讓人誤會我們之間的關系。」她梗著聲,緊張地說。

他拔下墨鏡,她終于真真實實看到他眼中的果決與肯定。「我說過我要住進你心里。你討厭我嗎?」

討厭!討厭!她該說討厭,卻說不出來……

「難道你沒有像我一樣,對我們之間的關系有別的想法?我們不該只是朋友或敵人,應該是更親密的情人。」

她一愣,感覺心底深處有個門似乎被緩緩推開。她不想面對自己內心的軟弱,掙扎地說︰「你總是這麼霸道嗎?」

他笑了。「對。」

她還在掙扎。「感情不是單方面承認就可以……」

他牽著她的手,輕輕地將她攬進懷里,讓她偎在他的胸膛,他輕吻著她的發。「你一定會承認的。」他溫柔地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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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的慶功宴,Loey大手筆地包下整間DiscoPub,所有參與時裝秀的工作人員、設計師、模特兒全部出席,並未因早上的傷害事件而掃興。

瞿競洋一抵達現場,門口的Loey便手持香檳酒杯開開心心地歡迎他們。「競洋,你來啦,唉呀,可惜你錯過剛剛設計師的‘貓步’表演,好好笑喔!」

瞿競洋帶著笑意,視線環顧整個Pub,然後在舞池里定住。他找到了她,她正和其他模特兒在跳舞,裙擺飛舞,像只輕盈的蝴蝶,一襲黑色低胸晚禮服,將她襯托得更加性戚嫵媚。

Loey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我以為你會接瑄瑄起過來的說,我們一群人塞在門口等著看你們走星光大道,沒想到她是和公司的人一起來的。」

瞿競洋面無表情。「顯然她忘記和我的約定。」

Loey很明白瑄瑄的個性,她不是那種逆來順受的女生。「祝福你嘍!競洋,我們家瑄瑄小寶貝很不同的,別的女星是巴不得和你傳緋聞,瑄瑄小寶貝最不愛的就是緋聞!加油吧,我的好朋友。」

瞿競洋點頭,暫別了Loey,邁步走向她。舞曲剛結束,她正走向吧台,酒保遞給她一杯香檳。

「你忘了我們的約定。」他在她身旁的座位坐下。

瑄瑄一愣,側過身面對他。在人多的場合,她就勇氣十足。

她無所謂地聳聳肩。「你不用這麼麻煩特地來接我,公司的保母車還有座位呢。」

看完醫生,做了進一步的檢查後,瞿競洋送她回飯店時,就明明白白告訴她,他會在晚上六點到飯店接她到慶功宴的地點。只可惜,一離開他,她被他的霸氣沖昏頭的理智就馬上回籠了。

沒錯,再怎麼樣,在她還沒想清楚以前,總不能這麼不明不白地多了一個新男朋友。他太霸道了,就算她並不討厭他——好啦,她承認自己似乎還有點小小地喜歡他,感情這種事真的很難形容——但,那也不代表她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投入他的懷抱,承認自己是他女朋友。

「你太客氣了。」

「這是應該的。」

「你應該讓你的男朋友有機會獻殷勤。」

瑄瑄裝傻,撩著頭發,微笑。「有嗎?我有男朋友嗎?瞿導演,你太會說笑了。」

他握著她的手,拇指輕柔地摩挲著她的手背,噙開笑。「顯然你已經就戰斗位置了。」

瑄瑄抽回手。「哪里,我一向很尊敬導演的。」她和酒保要了杯威士忌,遞給他,端起自己的香檳,漾開笑顏。「Cheers。」

兩人干杯,瑄瑄很喜歡香檳,喝了幾杯下來,眸心漸漸氤氳。

「就說我很尊敬導演的。」

瞿競洋只是微笑看著她。酒精讓她的表情變調皮了,嗓音沙啞了,時而不經意撥撩長發的動作、眯著眼微笑說話,她的嬌嗔點燃了他的佔有欲,讓他只想把她帶走,不想和別人分享。

突然,一個男模特兒幾杯黃湯下肚,竟然過來邀瑄瑄跳舞。要知道打從瞿競洋走進慶功宴後,所有人可是有志一同地離開瑄瑄身邊,不敢和瞿大導演搶人,這男模的行為讓別人替他捏了好幾把冷汗。

「瑄瑄,我可以請你跳支舞嗎?」

瑄瑄大樂。總算有人不懼怕‘惡勢力’,太好了。「好啊。」

她站起來,搭著男模邀請的手掌,一同走進舞池。她真的喝多了,不知道惹毛男人的後果,對著難得出現的‘英雄’釋放自己的善意,在浪漫深情的音樂中,她雙臂環著男模的頸項,兩人的身軀貼近,對方的唇好幾次差點吻到瑄瑄的額頭——

瞿競洋的目光燃起熊熊怒火,旁邊本想和大哥打招呼的千芸看得冷汗直流。

「我去捉瑄瑄回來安撫他好了……」一旁的妮可氣虛地提議。

千芸倒是有不同看法.「反正大家是怕我哥,不是怕瑄瑄,而且瑄瑄表明她沒那麼喜歡我大哥,這樣好了,妮可,你負責找幾個腰高腿長眼楮大的漂亮模特兒來和我大哥說話,最好是很放得開的那種,會跟我大哥調情,如果能誘惑到我大哥開金口,那是再好不過了。」

妮可瞪大眼。「你很重口味喔!這招叫欲擒故縱嗎?」她沒想到嬌小溫順的千芸居然想得出這麼重口味的點子。

千芸狡黠地笑笑。「不叫欲擒故縱啦,應該說是測試我同學是不是真的對我大哥完全沒感覺?」

妮可仔細想想,覺得這個方法並無壞處,如果瑄瑄真的嫉妒,就會好好檢視瞿導演在她心中的地位。如果她完全沒感覺,瞿導演也許就該接受‘流水有意,落花無情’的結果。

當下妮可立即前往Pub四周買‘花’,沒五分鐘時間,便從其他經紀公司借調到兩名大將,其中一位還是白俄美女呢!

兩名女模一左一右地坐在瞿競洋身旁,傾全力誘惑這位很有權勢、很有錢、長得又帥又酷的‘Project’亞洲區總監。

音樂結束,瑄瑄和男模道別後,本想回座位和瞿競洋表現自己對他的不在乎,沒想到一回頭,差點沒讓眼前的畫面給‘酸’死。

兩名其他經紀公司的名模分別坐在他身邊,她們身材火辣,超低胸的禮服讓胸部呼之欲出。三人談笑著,時而可見名模的手在瞿競洋身上游移,甚至還故意若有似無地滑到男人禁忌的部位——

她以為以他嚴肅、冷漠、孤僻到天下無人不知的性情,而且又不愛女人因為自身利益而接近,所以瞿競洋一定會厲言拒絕,並且將那兩個黏答答名模給轟走。

沒想到,實際情況並不是這樣,她看到他對她們笑,她看到他和她們干杯,白俄美女甚至還吻他臉頰,他還微笑接受——

記者快來啊!快來照相啊!這才叫緋聞好嗎?想當初她只是對他笑笑,就被傳得沸沸揚揚,那這個呢?記者看到這個要怎麼寫?紼聞對象是不是要重新配對?

瑄瑄氣到拚命深呼吸。他怎麼可以這樣?什麼男朋友?什麼更親密的情人?都是誆騙!

她轉頭,毅然決然地離開Pub。哼,她要去找公司的保母車,跟司機拿她的皮包、披巾和房間鑰匙,她要坐計程車回飯店收拾行李,她要搭晚班的飛機回台灣!

千芸和妮可還在開心于她的反應時,那位正在享受齊人之福的瞿大導演一看到心愛的女人離開Pub,隨即拋下一切,毫不留戀地追隨而去。

千芸和妮可相視,兩人會心一笑,舉高手,用力擊掌。

「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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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競洋在停車場入口處追上她,他握住她的手腕。「瑄瑄!」

瑄瑄一驚,立刻甩動自己的手,急著掙扎。「走開!」

他瞥見她眼眶中的淚水,不顧她的掙扎,忍不住喜悅地將她攬進懷里。

他心喜地問︰「你為什麼哭?」

她不想回答,只是繼續掙扎。「放手!我沒有在哭!」

瞿競洋點破一切。「你喜歡我對不對?所以才會哭,因為你在嫉妒。」

瑄瑄像被針刺到一樣地縮了縮。被說中痛處,淚水跟著涌現在眼眶,現在的她抵抗自己的感覺。「我沒有嫉妒!我沒有……」

他笑了,憐愛地凝視她。「你沒有嫉妒,但我有,瑄瑄,我不喜歡你和別人說話,不喜歡你和別人跳舞,我恨不得沖上去痛打那個人,我嫉妒到想把你藏起來,不讓別人看見!你沒有嫉妒,我有。」

但她听不進任何解釋。「放開我!你去找你的白俄美女就好!不要抱我,不要和我說這些……」

瞿競洋將她擁進懷里,他蹭著她的發,吻著她的發際,聞著她發間如花般的馨香。「那是我故意的,瑄瑄。我看到你和別人跳舞,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她們正好來搭訕,我也想趁這個機會,測試你對我的感情。」

瑄瑄停止掙扎,淒慘又可憐的眼淚掛在臉上,她像是被狠狠刺了一刀。

「你太過分了……」

瞿競洋低頭,心疼憐愛地吻去她的淚。「對不起。」吻著她的眉心。「對不起。」吻著她的眉。「對不起。」

他擁抱她,灼熱的唇如火一般擄掠她的唇,激狂地吻住她。這個吻仿佛是個導火線,一發不可收拾,他們緊緊擁抱著彼此,激烈親吻著彼此,兩人體內都燃燒著一把火,又急于傾瀉,所有的顧忌在這一刻已煙消雲散。

瞿競洋牽著她的手往車子走去,兩人沒說話,但眼神里的都是之火。他開啟車門,摟著她的肩一同坐到後座。

車子隱閉幽暗的空間里,她仿佛听到自己和他劇烈的心跳。

他將瑄瑄拉了過來,撩高她的裙擺,讓她跨坐在自己身上。

「怕嗎?」

她望著他深情的眼,緩緩吸了口氣。「不怕。」

「我要你。」他眼中充盈著懾人的。

瑄瑄咬著唇,明白知道自己體內燃燒的欲火同樣驚人,她緩緩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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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後,他抱著她,親吻她的發,他知道自己在這一刻之後,已經無法沒有她。

他想要留住她,想要時時刻刻都能看到她——

「既然這樣了,如果你想拍戲,我可以在香港幫你找機會。」他啞著聲音說。他不懂得該如何表達‘請求’,只能真實地說出心里的話,如果能把她留在香港,任何事他都願意做。

只是他不假思索的急切,卻像潑了瑄瑄一桶冰水。她的身體好冷,心也冷了……

前一秒的激情好似只是一場夢,他表達錯誤的言語,深深刺傷她的心,讓她覺得這時的自己就像他之前認定的那些女明星,為了發展隨時可以和導演或制作人來上一段……

「相信我,我絕對不是為了拍戲才和你……」她梗著聲,含著淚,再也說不下去了。她偎在他肩頭,不想讓他看到他傷她有多深。

「我沒那個意思……」他解釋。「只是在香港有比較多的機會。」

但懊惱與羞愧已侵蝕了她的心,她听不清他的解釋,也不願再听,她只想在自己淚水潰堤前離開。

瑄瑄離開他身上,迅速整理好衣服。長發遮住她的臉,他看不到她的表情。

「瑄瑄?」

再抬起頭時,她已找回她的勇氣。

她要振作,‘榮譽是根無形的傲骨,撐起了筆直的背脊’,她有榮譽也有傲骨,不想讓一個男人這麼輕易地傷了自己,所以她的背脊要挺得比平時還要直!

「不用了,這種事並沒有什麼大不了。」她迎視他的眼,故作無所謂地說,並且滿意地看到他眼中的震驚。

她開啟車門,帶著果斷和冷漠,堅定地離開他——

這一別,四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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