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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動挑顛 第八章

「叮咚!叮咚!」門鈴聲聲催促著。

「來了,來了!別再催了嘛!」小莉忙不疊的趕去開門,孰料門才一開,白琪即帶了一個身強體壯的男人,像陣狂風似的橫掃進來。

「滾開,去把搶白琪男人的女人給老子叫出來!我倒要看看這女人有幾個腦袋夠我們砍!竟敢跟白琪搶男人,她可是幫派的大姐頭呢!」男人嘴里叼了根煙,好看的五官刻意顯露出凶狠的表情,並擺出一副要拚斗打架的態勢。

「白小姐,你怎麼把流氓帶來袁少爺的別墅鬧事啊?袁少爺剛出門--」小莉對白琪並不陌生,她經常在袁家出人!痴情過度的她老纏著袁濂不放。

「死丫頭!」白琪凶悍的一手叉在腰上,一手猛戳著小莉的額額,「你說什麼?你眼楮瞎啦?他是我的親大哥耶!什麼流氓,你活久嫌膩,找死啊?」

「對不起嘛!我有眼不識泰山。」真是有其妹必有其兄,小莉總算見識到什麼叫作「打同一個娘胎」出來的。

「死丫頭,我听說袁濂和一個女人同居了,是不是真的?把她給我叫出來!」白琪沒耐心的鬼叫著。

「哇靠!白琪,你也真他媽的婆婆媽媽,跟她講那麼多廢話做什麼?直接沖上樓把人揪下來就對了。你們女人就是這樣,光靠一張嘴在那邊GGYY,直接海扁她一頓,叫她一次學乖不是更好!?」白強看不過娘子軍那種哩叭嗦的處理方式,他喜歡當機立斷的行事作風。

「老哥!你說的是。」白琪一臉崇拜的看著大哥,她實在愛死她的大哥了,瞧他多有魄力,不愧是幫派的老大!

「白琪,我告訴你,有你老哥出馬,所有疑難雜癥我全替你搞定。」白強拍著胸脯夸下海口,旋身就穿過客廳,直接走向階梯。

白琪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

「白先生,你不能隨便亂闖啦!」小莉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坦白說,和習慣用武力解決一切的流氓講道理,壓根是沒用的。

倏地,一抹嬌小的身影出現在樓梯口--

絲兒滿臉疑惑的看著正要沖上樓的白強。

「你找誰呢?」絲兒心頭雖納悶,但仍對他微笑,可能是受到袁濂的影響,她已不再像從前那般懼怕陌生人了。

白強則像一座僵硬的雕像似的呆立在原地。

天啊!好美哦!好像一個洋女圭女圭,而且她的聲音如黃鶯出谷般清脆悅耳!

白強出神的直盯著她,一時之間忘了自己來袁邸的目的了。

「怎麼了?怎麼一直盯著我看?」絲兒踩著輕盈的步伐下樓,佇立在白強的面前,疑惑不解的歪著小臉看著他。

在她的注視下,白強覺得自己快停止呼吸了,他感覺自己的心正加速狂跳起來。

「老哥!你干嘛一直盯著人家看啦?你發痴唷?」白琪覺得不太對勁,用力推了白強一把。

「他媽--」被推了一把的白強乍然驚醒,意識到自己險些大罵出口,他心虛的瞥了絲兒一眼,然後自圓其說的道︰「我說他媽媽很累了,別吵人家休息了。」

絲兒臉上綻放的笑容在突然瞥見他身後的白琪時赫然斂起;她認得白琪,在舞會中,她因和袁濂跳舞而挨了她一個耳刮子,當時絲兒戴著面具,所以白琪認不出她。

她來做什麼呢?

「老哥,你在說什麼啦?」白琪快被他莫名其妙的話語搞瘋了。

「小姐,請問你的芳名是……」白強不理會白折琪,徑自微笑的追問著絲兒。

好惡心哦!她老哥幾時變得這麼斯文了?她還真不習慣呢!白琪很不爽的瞪著白強。

「我叫絲兒,你呢?」絲兒笑道,她以為白強是袁濂的朋友。

「你的名字真美,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白強,這是我妹妹白琪。」白強很努力的想討好絲兒,「絲兒,今晚有沒有空?我請你去喝咖啡、看電影--」

「老哥!你要搞清楚,你是來替我出氣,不是來泡馬子的!」白琪不悅的板起臉,接著目光不屑的上下打量著絲兒,「你是誰啊?怎和袁濂住在一起?咦!你該不會是傳言中的--老哥,就是她沒錯啦!快扁她啦!」

白強送了她一記衛生眼,「閉嘴!我還想扁你呢!」

「你見色忘妹哦!?真是‘卒仔’!虧我剛剛還崇拜你好有氣魄,想不到一看到女人,你兩顆眼楮就發直了。」白琪簡直快氣炸了,她還是頭一道見老哥盯女人盯到忘了自己是誰的。

小莉忙捱到絲兒身邊,小聲的在她耳旁說︰「白琪氣你和袁少爺同居,特地上門來找麻煩的。」

「為什麼我和袁濂在一起,要經過你們的同意呢?」絲兒天真的問著。

「沒、沒、沒!不必經過我們的同意,反正還沒結婚就是活會,就算死會,也可以當活會來標。」

白強講著絲兒搞了老半天也搞不懂的話語。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只想知道你真是來找我麻煩的嗎?」

「哪有!?」白強拚命揮著手,為了把美人追到手,他決定矢口否認到底,「沒這回事,你想太多了。」

「老哥!」白琪氣得直跳腳,沖上前就想打絲兒,「我就知道是你這狐狸精誘惑了我的袁濂,我饒不得你--」

「住手!你瘋了嗎?」白強伸手制住了老妹即將揮出去的拳頭,「別鬧了,我們走吧,她怎可能是狐狸精嘛,你真是頭腦有問題、眼楮有障礙,走,老哥帶你去洗眼楮。」

白強一面回頭沖著絲兒笑,嘴里還不停道歉著,一面拖著白琪往門口走。

「老哥!你這個沒用的‘卒仔’,快放開我!讓我扁她!我要打爛她的牙!」白琪不甘示弱的叫囂著,「狐狸精,你給老娘走著瞧,敢和我爭袁濂,我一定要你吃不完兜著走!」

白琪尖銳的吼叫聲漸漸消失在門口處。

「小莉,白琪也喜歡袁濂啊?」絲兒滿心疑惑,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對啊,不要看她外表凶巴巴的,其實白小姐對袁少爺很痴情的。」小莉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部告訴絲兒。

「我能得到袁濂的愛,真是幸運。」絲兒感到萬分幸福的笑了。

但她依然拋不開心中的枷鎖,每當她一想起于氏姐妹,絲兒就憂心又歉疚,她想不到自己和袁濂會成為一對戀人,她甚至早就認定自己將孤獨的終此一生,怎知世事的變化難以預料,對于她能得到袁濂的垂憐,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議。

她發誓,她一定會好好愛袁濂,不論他們之間是否有結果,絲兒只允許自己今生來世都只愛袁濂一個人。

***

「老哥,我有沒有听錯?你竟然對我的情敵一見鐘情!?」白琪失控的大叫,她覺得自己快精神錯亂了。

白強懶得理會她,悠哉的徑自在一旁吞雲吐霧著。

白琪簡直快被他的態度氣瘋了,莫可奈何的瞪著他,突然,靈機一動,她表情驟變地跳起身道︰「老哥,既然你喜歡她,那麼我就幫你把她追上手,如何?」

「你會這麼好心?」白強終于對她的話產生興趣了,不過他可不相信他這個老妹。

「廢話,你老妹我像是鐵石心腸的人嗎?我這個人從不說謊的!」白琪心想,絲兒若被老哥追上,一旦她移情分戀,袁濂必然會恨死絲兒,這時候她就可以趁虛而入了。

好妙計,白琪勢在必得的笑了起來。

「明天有個慈善晚會,我猜袁濂一定會帶絲兒出席,老哥,這是我們拆散他們的最好機會,我會想辦法把袁濂支開,接下來就看你的表現了。」而她也要好好的表現自己,把袁濂給搶過來。

「如果絲兒不理我怎麼辦?」白強對自己實在沒什麼信心,瞧袁濂遠比他出色多了,絲兒怎可能看得上他?

「放心啦!我一眼就看出絲兒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所以憑你的魅力一定能征服她的。」白琪胸有成竹的拍著胸口保證道。

「你少胡說八道了。」白強懷疑的看著她,打死他都不信絲兒會是她說的那種女人。

「不然我們就來打賭啊!」白琪看老哥這麼袒護她,吃味的尖叫起來。

「打賭你是穩輸的啦!」

白強真搞不懂她的嫉妒心怎會這麼強,自她見了絲兒之後,他的耳朵淨听到她在抱怨,她把絲兒批評的一文不值,散播一些不實的謠言,害他都忍不住想替絲兒喊冤,抱不平了。

「咱們走著瞧好了。」白琪發誓非把袁濂搶過來不可,她才不便宜其他女人,袁濂和她門當戶對,他們才是天生的一對。

***

「你以後別一個人睡了,搬來我臥房,讓我天天能擁著你入夢。」臨睡前,袁濂把準備給絲兒的禮物從西裝口袋里掏出來,趁機要求道。

「嗯,好。」絲兒紅著小臉乖巧的回應了他一聲後,打開包裝精美的禮盒,映入眼簾的是一串貴重的鑽石項鏈,她吃驚的說不出話來。

「這……」

「我幫你戴上。」袁濂繞到她身後,取起那串價值不菲的鑽石項鏈,戴在絲兒縴細的頸子上。

「一定很昂貴吧?」絲兒望著鏡中,反射在鏡中的是英姿絕卓的袁濂,以及紅潤著小臉的她。

「我在展示現場看它蠻適合你,就買下來了。」袁濂雙手搭在她秀肩上,彎下腰,他用臉溫柔的摩拳著她嫣紅的粉腮,親吻她有如白玉般的耳垂,喃道,「它有個很美的名字,叫作‘絲兒’。」

「胡說八道。」絲兒大發嬌嗲的捶打了他一下。

倏地房門傳來一陣敲門聲。

「進來。」袁濂直挺起身軀。

林海山手里拿了一件火紅色的禮服走了進來,「袁先生,這是絲兒小姐的禮服。」

「嗯,你退下吧!」袁濂接過林海山手中的晚禮服。

「是。」林海山旋身退出後,悄然將門闔上。

絲兒不明所以的看著那件火紅的禮服。

「明天有個慈善晚會,你陪我一起出席。」袁濂解開了她心中的疑惑。

絲兒吃驚的張大了口,「這件禮服太紅了,不適合我……」

「你個性太內向了,我就是要用紅色來逼襯出你的熱情。」袁濂猛地捧起她的小臉,捕捉她微張的小嘴,深情的吻住了她。

「濂……」絲兒未完的話語被吞沒在他熾熱而霸道的吻中,情不自禁的回應他。

「其實你很適合紅色。」袁濂在她唇邊呢喃著。

「濂,我真的好愛你。」絲兒內心霎時盈滿了感動,無法自拔的跌入無盡的喜悅中。

***

侍者將門推開的同時,眾人的眼光全落在那一對璧人身上。

好一對郎才女貌!

紅色的晚宴服緊緊的熨貼在絲兒身上,勾勒出絲兒玲瓏有致的身材,搭配縴頸上的那串鑽石項鏈,今晚略施脂粉的絲兒看起來格外美艷動人。

而袁濂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使得原本就俊逸非凡的他,更增添一股會讓人窒息的男性魅力。

「是袁濂耶!」淑女和于家姐妹也都到場了,一見玉樹臨風的袁濂挽著變得好美的絲兒步入會場,于家姐妹至少打翻了兩桶醋,她們又妒又恨的瞪著絲兒。

但當她們的目光又回到袁濂的身上時,馬上忘掉上次見面時所發生的不愉快,立刻上前將絲兒推開,姐妹倆一邊一個的挽著袁濂的手臂。

「袁濂,我好想你哦!」于媚媚用手攏著秀發,刻意賣弄風騷的將身子貼在袁濂身上。

「走開。」袁濂寒著聲,深邃的眸底蘊藏了充滿威脅的警告,伸出大手將絲兒重新擁進懷里。

「袁濂,別這樣子嘛!」于嬌嬌恨自己被排擠在外,雙眼迸發著妒恨的寒光,猛瞪著絲兒。

突然間,舞台起了一陣騷動,四周流泄出優雅而輕柔的華爾滋舞曲。

「袁濂!走,我們跳舞去!」

「袁濂,快和我們大姐頭跳舞去!」

一抹艷光四射的美麗身影,身後帶了一群娘子軍,倏地卷入他們之間,白琪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把挽住袁濂的手臂,而娘子軍們立即幫白琪把袁濂給拖進舞池里。

「喂!你們這群女人怎麼這樣!?袁濂!」于家姐妹被突然冒出的娘子軍嚇了一跳,她們沒想到居然還有人比她們更狠。

絲兒驚惶失措的愣在原地,畏懼的看著逐漸被人潮淹沒的袁濂,她向來都害怕接觸人群,她會來參加宴會也是袁濂鼓勵她來的。

在這里,袁濂是惟一可以給她安全感的人,如今他被白琪帶進舞池里,拋下她一個人,叫她怎麼自處才好?

而她又怎會笨得沒想到袁濂是很多女人心目中的白馬王子?今晚一定會有很多女孩子纏著他,又怎會有時問陪她呢?

「全怪你,你這掃把星!現在可得意了吧?袁濂被那群女人帶走了!」于家姐妹把罪全往絲兒身上推。「她們突然冒出來,我也很意外啊!」絲兒無辜的看著她們。

「哼,總之,千錯萬錯都是你的錯!」才多久不見,絲兒頓時變得又美又艷,于嬌嬌看了不禁妒意橫生。

「你們……你們過得好不好?」絲兒不記前嫌的關心問道,見她們含怒的雙眼,絲兒憂懼、著急不已。「還死不了,用不著你在這里假好心了。」于媚媚語帶敵意的刺傷了絲兒的心,「你少得意,別以為袁濂真的愛你,他只是同情你、可憐你這沒人愛的私生女。」

于嬌嬌也用酸溜溜的口吻附和著︰「就是說嘛!小雜種,看來你到現在還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份與地位,讓我來提醒你好了,你只不過是我爸和別的女人在外頭偷生的小野種罷了,根本不夠資料和袁濂在一起,你連當他的擦鞋工人都不夠格。」

于媚媚得意的撇嘴一笑,「嬌嬌,你見過這麼不自量力的女生嗎?」

「還不會呢!」于嬌嬌諷刺的邪笑著。

于媚媚萬般得意的又道︰

「小雜種啊,以你卑賤的身份和袁濂在一起,只會讓他的名聲掃地,如果被上流人士知道,以後袁濂的臉往哪里擺?

再說,今晚來參加宴會的全是上流階層的人士,你這下流階層的人憑什麼參加?你憑什麼和袁濂住在一起!?

于絲兒,我告訴你,你太不自量力了,總有一天你會害袁濂的名聲如落葉般盡掃落地,你對他的事業一點幫助都沒有,因為你什麼都不是、什麼都不會!」

「就是說嘛!想不到你這小雜種什麼不遺傳,竟然遺傳到你母親勾引男人的基因,你和你母親一樣的狐媚,專門勾引男人,你們母女倆一定是狐狸精轉世投胎來的。」于嬌嬌咬牙妒恨道。

姐妹倆你一句、我一句的對絲兒冷嘲熱諷著。

「請你們接受我,不要這樣子傷害我……」絲兒既難過又傷心,內心涌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挫敗與屈辱,心強烈的絞痛著,臉色變得慘白,毫無一絲血色。

「要我們接受你是不可能的事情!」于嬌嬌傲慢的吼叫道,「都怪你這個狐狸精,你若不接受袁濂的感情與施舍,也許我們不會對你產生如此大的敵意。」

「夠了!你們再多胡謅一句,我就打歪你們的嘴!」倏地身後傳來一陣如雷的吼聲。

絲兒身後佇立了一個高大的身影,她回頭一望,自強正一臉怒容的看著她們。

「白先生……」絲兒像見到救星似的,忙躲到白強的身後。

「你是誰啊?我們在教訓我們于家的佣人,關你什麼事?跟我們道歉!」于嬌嬌不顧後果將是如何難看,硬是要討回公道。

「對不起,我才剛刷過牙,不想跟你多說一句話,以免弄髒我的嘴,請讓開!」白強無視于她們姐妹的存在,徑自擁住絲兒的肩頭,朝門口走去,並在絲兒耳畔叮嚀著,「別回頭,不然會被以為你很在乎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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