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哲軒來到韋彤萱家,卻只見韋沁樂和武逸薰在閑話家常。
‘彤萱呢?’他很自然的坐到武逸薰身旁。
‘彤萱真是的,大家聊天聊到一半,她突然想起她底片快用完了,就匆匆忙忙出去買了。’這個彤萱有時還真是個急驚風,尤其,事關她最愛的攝影。
‘彤萱姐為什麼不找一份正職的攝影工作?’韋沁樂不解。以韋彤萱的攝影技術,要找一份好的工作並不是難事。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彤萱她是寧缺勿濫,許多工作機會都被她放棄了,不是理念不同,就是讓彤萱有被拘限的感覺,比起來,她還喜歡自由自在的攝影。反正,彤萱家境雖不算富有,但也夠讓她當一輩子米蟲了。’武逸薰也相當羨慕韋彤萱的瀟灑。
‘我也可以讓你當一輩子米蟲喔!’倚哲軒趁機催婚。
‘再說啦!’反正,她決定要大家一起舉行婚禮,所以,也只能讓倚哲軒再等等嘍!
‘對了,你來干嘛!’
‘本來,我是想告訴彤萱,譯翔公司有一筆相當緊急且重要的生意,所以,他臨時出國去了,不過,現在既然彤萱不在,我還是告訴你們實話好了。’倚哲軒深知紙包不住火的道理,因此,決定先告訴武逸薰和韋沁樂,也可以讓她們想想有沒有應變的方法。
‘發生什麼事了,是譯翔出事了?還是這家伙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武逸薰猜測可能的狀況。
‘一半一半。’倚哲軒給了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什麼叫一半一半?倚大哥,你直接說清楚好不好?這樣吊人胃口很難受耶!’韋沁樂被倚哲軒嚴肅的樣子,弄得心里七上八下的。
倚哲軒這才緩緩開口,道出一切。
‘什麼?!’武逸薰一听完,就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事情就是這樣。’他將武逸薰拉回沙發。‘你先別激動,會告訴你們,只是希望你們能幫忙想個辦法。’
‘還想什麼辦法?我要去斃了那個混蛋!’
‘逸薰,先不要那麼沖動,其實,譯翔也很無辜。’倚哲軒說了句良心話。
‘那也沒必要犧牲色相,說愛人家這類的話吧!’韋沁樂咬牙切齒的說。
‘可是,邵艾恬愛他、為了他奮不顧身總是不爭的事實,譯翔當然會覺得愧疚而想彌補她。’
‘說的好听,什麼彌補?八成是他對那個邵艾恬動了心,想趁此機會甩掉彤萱,這個天殺的王八蛋!’武逸薰氣的口不擇言。
‘我們都知道譯翔不是這種人。’就因為知道管譯翔的為人,倚哲軒才想找逸薰和沁樂一起想想辦法,否則,管譯翔真的會因愧疚而毀了自己。
‘哲軒,帶我去那家醫院。’冷冷的聲音響起。
‘彤萱?!’倚哲軒驚叫,這下完了!
‘你回來多久了?’武逸薰見到韋彤萱隱忍的淚水,猜想她站在那兒應該很久了。
‘沒多久,恰巧夠讓我听完事情的始末。’在听完倚哲軒的敘述後,韋彤萱發現自己一瞬間是不能動彈的,整顆心痛到麻痹,但她不會急著判管譯翔的罪,她要親口听到管譯翔的決定。
‘彤萱。’她的情況看起來不太好,倚哲軒懷疑自己是否該答應她的要求。
‘我要去醫院。’韋彤萱堅持的說。
倚哲軒定定地看了她一眼。
也好,就讓他們當事人面對面說清楚吧!
‘我帶你去。逸薰、沁樂,你們也來。’有兩個好友在身旁,韋彤萱想必也會比較安心,倚哲軒真心希望事情能隨著管譯翔和韋彤萱的見面而有轉機。???躺在病床上的邵艾恬見管譯翔始終深鎖眉頭,不禁問︰‘你怎麼了?是不是覺得陪著我很無聊?’
聞言,管譯翔逼自己扯開一個笑容。
‘怎麼會呢?只是,有點放心不下公司。’
其實,根本不是因為公司,而是韋彤萱,他只要一想到韋彤萱一旦發現他‘愛上別人’,她會有多難過?
這兩天,他常夢見韋彤萱在夢里淚漣漣的指控他的負心、類似的夢往往讓他夢醒後,回想韋彤萱在他夢里傷心欲絕的模樣,他的心就好痛、好痛。
‘如果公司忙,就別來陪我,我會過意不去。’邵艾恬體貼的說。
避譯翔不知怎麼回應她的體貼,索性以沉默代替回答。
‘譯翔,我……’邵艾恬突然欲言又止,一副害羞的模樣。
‘怎麼了?’
‘我想听你說愛我。’
邵艾恬的要求讓他不知所措,上次說愛她,他已經很後悔,也覺得對不起彤萱了,而這次……管譯翔感到相當為難。
‘你不愛我嗎?’邵艾恬哀怨的問。
看著頭上還纏著紗布的邵艾恬,管譯翔實在不忍心。
‘我當然愛你。’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輕吐出這幾個字。
邵艾恬這下笑開了。
‘那我們什麼時候結婚?’
‘結婚?’管譯翔認為自己可能听錯了。
‘是啊!’邵艾恬認真的點點頭。‘雖然,我不記得我們相戀多久,但我想一定很久了吧!否則,我不會覺得有愛了你好久的感覺。而且,我真的好想永這、永遠和你在一起。你的感覺是否和我一樣呢?’
‘我……’
避譯翔還沒回答就被一陣敲門聲打斷。
望向半掩的房門,管譯翔看見了倚哲軒。
‘進來吧!’
‘不,還是你出來。’
對邵艾恬微微一笑,管譯翔走出病房,且隨手帶上了房門。
‘彤萱?!’管譯翔沒想到一抬頭,看見的竟是韋彤萱。
韋彤萱強忍著欲奪眶而出的淚水,抖著聲道︰‘很意外嗎?你準備怎麼解釋呢?你不是說她只是你的大學同學而已嗎?’
‘我……我沒辦法,她是為了救我。’即使,韋彤萱傷心的模樣已在他夢中反覆出現過,但管譯翔還是覺得現在的韋彤萱比在夢里頭還令他心疼千萬倍。
他上前想擁抱她,卻被她躲開。
‘那你有沒有想過我,我不是聖人,就算我明白你是因為愧疚而向別的女人示好,我還是會受不了,你知道嗎?’韋彤萱的淚水再也不受控制的奔流而下。‘我不想故作大方的裝作若無其事,因為我好愛你……你居然罔顧我的愛,只因為她救過你,你就要以身相許。天呀!這是什麼老掉牙的戲碼,而你竟然任由它在我的生活中上演,我的心有多痛,你知不知道?’韋彤萱泣不成聲。
一旁的韋沁樂見堂姐如此悲傷,心中也跟著難過。
‘管大哥,你很無奈,我們也知道,發生這種事我們也不願意,可是,你為什麼不選擇告訴那個女人真相呢?’韋沁樂相信事情還有轉圈的余地。
‘我不忍心,她太愛我了,我想讓她快樂一點。’管譯翔低低啞啞的聲音中透著濃濃的無力感。
‘她愛你,彤萱就不愛你嗎?她快樂了,彤萱會有多痛苦,你又怎麼忍心將她的快樂建築在彤萱的痛苦上?’武逸薰沒想到管譯翔這麼自私。
避譯翔將視線落在淚流不止的韋彤萱身上。
‘我真的好抱歉,我……’
‘我只想知道你現在的決定是什麼?’韋彤萱不想再听他的抱歉,只想知道他到底有何打算。
避譯翔沉默了。
他看著一臉心痛的韋彤萱,再想想當時奮不顧身救他的邵艾恬,他的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彤萱,我很抱歉,但,艾恬真的需要我。’
‘啪!’一聲清亮的巴掌聲落在管譯翔臉上。
‘管譯翔,我、恨、你!’恨恨地說完,韋彤萱帶著一顆破碎的心跑開了。
‘我真是大白痴,為何當初要撮合你們。’武逸薰怪自己有眼無珠,識人不清。
‘管大哥,我真是看錯你了!’失望的丟下這一句,韋沁樂拉著武逸薰去追韋彤萱,以免傷心過度的韋彤萱會一時想不開。
避譯翔的心像有千百萬根針在扎,痛的他喘不過氣。
‘你們來多久了?’管譯翔問著還留在原地的倚哲軒。
‘不久,從你說︰「我愛你」開始。’
‘你們還真會挑時間。’管譯翔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不去追你的逸薰?’
‘她們女人這時要講些體己話,我在可能不太方便。你不問我彤萱為何會來這兒嗎?’這點,他覺得對不起管譯翔,要不是他帶韋彤萱來,他們也不會這麼早就撕破臉。
‘反正,她早晚會知道,可能我們之間有緣無分吧!她為何來這里已經不重要了。’
‘真的要這樣就算了嗎?’
‘不然還能怎麼辦?’管譯翔似乎挺認命的。
‘你對彤萱的愛這麼深,難道就要因這莫須有的責任而放棄?’要是換成他,他絕對做不到。
將心比心,如果今天換成要他放棄對武逸薰的愛,他絕對會瘋掉,但事到如今,又有什麼方法可以改變這個局面?
對于倚哲軒的問題,管譯翔低頭不語。
放棄?他要如何放棄,對于韋彤萱他是放不下也棄不了啊!???坐在床頭,韋彤萱看著上次在美國為管譯翔所拍的照片。
那時,他的眼神好熱,她的心好像被火燒過似的好燙,而望著這張照片,他的眼神依舊熾人,而她的心卻感覺不到絲毫熱意了。
照片上,管譯翔熾熱的眼光灼痛了韋彤萱的雙眼,眼淚就這麼一顆顆的淌下。
曾經,管譯翔是屬于她的,為什麼現在屬于她的只有一張張冰冷的照片呢?
抽出放在枕頭下管譯翔的照片,這張照片是她視若珍貴的照片,她好想回到他們一起出游拍照的日子,那時的他們好快樂、好悠閑。
要是早知道相愛後的失去是如此令人心痛,那她還寧願承受單戀的孤單。
淚水落在管譯翔的照片上,韋彤萱想拭去這些透明水珠,卻發現怎麼擦也擦不完。
‘彤萱姐。’韋沁樂坐到床邊抽走韋彤萱手上的照片。‘別再想了,忘記他吧!’
韋彤萱無力的搖搖頭,眼淚隨著搖頭的動作又掉了好幾滴。
‘忘不了,我真的忘不了。’
‘忘不了也得忘啊!否則你會崩潰的。’
‘我愛了他好久、好深。說忘談何容易?’韋彤萱好希望也像邵艾恬一樣,這樣或許就能不費吹灰之力忘了管譯翔。
韋沁樂感受到她的痴,卻也心疼她的傻。
避大哥,錯失了彤萱姐,是你的損失!韋沁樂不禁在心里埋怨管譯翔的糊涂。
‘那你這樣整天不吃不喝,以淚洗面又能挽回什麼呢?’像韋彤萱這樣只是哭,什麼也不做,就算是鐵打的身子也會受不了的。
從韋沁樂手上拿回照片,韋彤萱傻傻地看著照片上的管譯翔。
‘沁樂,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小家子氣、沒度量?畢竟,邵艾恬的確為了譯翔連命都不要。’
‘你愛管大哥,對他,你當然有獨佔欲,不想和別的女人分享,換成是我,也會和你一樣。’
‘可是為什麼到了這個時候,我還是好愛他?’像在問韋沁樂,也像問自己,韋彤萱覺得這個問題好難。
‘彤萱姐……’韋沁樂啞口無言。
看著已付出全部的愛卻又傷的如此重的韋彤萱,韋沁樂真的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在健身房里的小酒吧中,管譯翔喝著不知是第幾罐的啤酒。
今天,他算是給自已休息一天,告訴邵艾恬要回公司,卻跑來今天公休的健身房里拚命灌醉自己。
他已經好幾天沒去公司了,所有事全給幾個的元老級的干部負責。
沒想到以「龜公」著名的管大少爺,竟會那麼早就到呀!
韋彤萱俏麗的身影及聲音突然在管譯翔腦中躍起……男人,我又沒說不讓你跟,你亂吼什麼啊!
避譯翔的腦海中反覆出現韋彤萱與他逗嘴的模樣……告訴你也好,反正,就算知道這件事,對你也沒有影響,我喜歡你。
以及,韋彤萱噙著眼淚告白的影像……管譯翔,我、恨、你!
接著是韋彤萱心碎的吼聲。這無疑讓管譯翔的心又狠狠地抽痛了好幾下。
他明白自己的確不需要對邵艾恬如此負責,而且,肇事者也負了法律上的責任。照理說,他應該不欠她什麼了,可是,他就是不忍心。
他對邵艾恬的不忍心卻迫使他必須對韋彤萱狠心。他知道韋彤萱看似堅強,內心卻是無此脆弱,他這樣傷害了她,她絕對不會原諒他的。老實說,他並不敢奢求她的原諒,如果,恨他真能讓她心中好過一點,他是寧願當她心中永遠的罪人。
他是真的愛她,可是也真的傷了她哪!
從一開始的水火不容到後來的心心相印,這當中他們經歷了多少猜疑矛盾,好不容易到了相知相守的一天,卻又發生這樣的事。
其實他大可以自私一點不在乎邵艾恬的,可是,他就是沒辦法這麼自私。就因為他沒辦法對邵艾恬自私,而傷了韋彤萱,這算是他的另一種自私吧!
不!他這麼愛韋彤萱,為什麼還讓自己的自私傷了她?他覺得自己好卑鄙,根本不配得到韋彤萱這麼多的愛。
彤萱,對不起,我真的好愛你,我不想傷害你,真的不想!他在心中吶喊著。
一口氣喝光了手上的酒,狠狠地捏扁了酒罐。他知道,是他自己親手毀了他和彤萱的感情,他沒有資格再說愛她、心痛之類的話了。???即使公事再繁忙,也比不上好友為情所困來的重要。于是乎,曲傲、左星倫、倚哲軒及祈尚威大伙齊聚在一間餐廳的包廂里,共商管譯翔的情事。
‘這樣下去真的不行,譯翔整日與酒為伍,沒多久,就算他沒酒精中毒,也會被酒給淹死。’據曲傲所知,管譯翔最近幾乎沒去公司,從醫院回到家就是喝酒,最近更常泡在他的大型健身房內,喝上一整天的酒。
‘彤萱的情況也沒好到哪兒去,听逸薰和沁樂說,她幾乎不吃不喝,只是關在房里看著譯翔的照片流淚。’倚哲軒也將韋彤萱的狀況說出來。
‘他們以為他們是神嗎?一個只是喝酒,一個光是流淚就可以活下去嗎?’祈尚威真的很氣他們跡近自虐的生活。
‘說不定,他們根本不想活了。’左星倫真是佩服這兩個冤家竟能為一個不算重要的女人把彼此弄成這樣。
‘如果邵艾恬的記憶能恢復,譯翔說不定就不會有這麼大的罪惡感。’倚哲軒認為最大的關鍵是在邵艾恬。
‘這種事只能靠邵艾恬自己努力,可是,她似乎沒有想記起過去的跡象。’
曲傲相當贊同左星倫的說法。
‘就算她恢復記憶,說不定也會因沉浸在譯翔的溫柔中而隱瞞自己的恢復。’
‘不想記起過去……隱瞞……’祈尚威深思。‘如果真是這樣,邵艾恬的心機未免太深了。’
多年好友的默契讓其他三個同伴,很快的明白這事可能不簡單。
‘尚威,你發現了什麼?’曲傲迫不及待的問。
‘對一個失憶的人來說,周遭的一切全是陌生的,照理說應該會茫然不安,為什麼邵艾恬卻這麼鎮定,對周圍的人事物接受度會這麼的高,除非她有過人的鎮定力及適應度,不過,就算鎮定力、適應度再怎麼好的人,也不可能會像邵艾恬一樣「快樂」吧!’
祈尚威刻意強調快樂二字。
‘除非,這樣的生活讓她滿意,譯翔對她的關愛讓她快樂,這是失憶以前的她不可能擁有的。’左星倫接著說道。‘對,這不無可能。深愛譯翔的她一定了解譯翔的為人,她深知她為了譯翔不顧生命,而譯翔絕不會丟下她,所以,她故意在醒來後誤認譯翔是她的男朋友,還說覺得自己愛譯翔愛了好久,目的就是為了讓譯翔感動、感激。’曲傲大膽揣測傲邵艾恬的心態。
‘我本來還覺得邵艾恬肯舍命救譯翔,應該是個不錯的女人,可是,現在想想,如果真如我們所猜測,那她就是個極有心機的女人了。’祈尚威對邵艾恬的印象不禁大壞。
‘不過,她舍命救譯翔是不爭的事實,在一瞬間能做出推開譯翔面對危險的舉動,代表她真的很愛譯翔,而且,這些都是我們的猜測,在未確定事實之前,我們先按兵不動,待真相大白後,我們就得讓害譯翔痛苦、彤萱難過的罪魁禍首付出代價。’左星倫認為恩怨應該分明。
‘付出代價?對方是女人耶!’祈尚威多少有些不忍。一向愛美女的他怎麼舍得看到美女受到傷害?
‘剛剛是誰說邵艾恬是個討厭的女人?’受不了!這小子的毛病又犯了。曲傲提醒他。
‘討厭歸討厭,可她總歸是個女人,我們也不能做得太絕、太殘忍。’祈尚威有自己的說法。
‘可是,她故意博取譯翔的同情,又讓彤萱心碎,這種女人有什麼好同情,你身為譯翔和彤萱的好朋友,居然胳膊往外彎,你有沒有良心啊?’倚哲軒故意投以鄙視的眼光。
‘唉!譯翔真是白交你這個朋友,還有彤萱,只能算她眼濁,竟視你為好友。’左星倫也故意唉嘆。
經過倚哲軒和左星倫刻意的冷嘲熱諷後,祈尚威才趕緊詩饒。
‘喂!我隨便講講的嘛,干嘛那麼認真,不然看你們是要把邵艾恬五馬分尸還是生吞活剝,我都配合到底,行了吧?
倚哲軒又有意見。
‘你這什麼話,我們是這麼嗜血的人嗎?’
‘好像我們逼你做壞事似的。’左星倫也頗有微詞。
見祈尚威斗不過倚哲軒和左星倫,曲傲大發慈悲的解救他。
‘好了,你們別鬧他了,現在最重要的是能找出證據,揪出邵艾恬的狐狸尾巴。星倫,這事就交給你了。’
‘沒問題。’左星倫爽快的答應。???管譯翔連日的消沉連邵艾恬也發覺了。
‘譯翔,你最近很少到醫院陪我,一來就是一身酒味,你怎麼了?’她不是白痴,管譯翔對她有意或無心,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她相信管譯翔一定很快會愛上她的,所以,她會耐心等待。
‘沒什麼。’他淡淡地回答。
好久沒看到韋彤萱了,他寧願回到之前針鋒相對的日子,也不要像現在好似形同陌路。
他很想她,即使把自己灌醉,腦中徘徊的也全是她的身影。
‘譯翔……’邵艾恬還想說什麼,但病房的門被推開了。
‘邵伯父。’管譯翔有禮的打著招呼,接著對邵艾恬道︰‘你父親來了,就讓他陪陪你,我先回公司。’
又是以公司為由的借口,但管譯翔真的很想出去透透氣,否則面對著邵艾恬,心里想的卻是韋彤萱,這樣真的令人難受。
避譯翔離開後,邵父重重地嘆了口氣。
‘爸爸,怎麼了?’邵艾恬關心的問。
盡避邵艾恬失憶,對公司的事也可能忘的一干二淨,此時,也不宜拿公司煩擾她,但邵父還是忍不住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啦!只是「海進建築」取消了這次和我們的合約。’
‘怎麼會?當初不是都講好了嗎?他們怎麼可以毀約!’邵艾恬忿忿地說道。
‘其實,也不算毀約,只是雙方的意見分歧,我們是協談過後才決定解約,反正,我們公司也不差這筆生意,只是,這生意一直是你負責的,我擔心你知道後會不高興,所以,本來想瞞著你,但這次的開發案負責人是你,我覺得還是有必要告訴你一聲。’
听完父親的話,邵艾恬的情緒由忿怒轉為沮喪。
‘當初我是費了多少力氣和精神才和他們簽約,這樣說解約就解約,那我之前的辛苦不都白費了嗎?’
邵父本想安慰她幾句,卻愈想愈不對。
‘艾恬你……恢復記憶了?!’不然怎麼會記得這個開發案。
‘噓!’邵艾恬雖然不想鬧的人盡皆知,但也不想再隱瞞父親了。‘爸,您一定要替我保密。’
‘你恢復記憶是好事,有什麼好隱瞞的?’
‘其實,我根本沒喪失記憶。’邵艾恬向父親坦承。
‘那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知道女兒的欺瞞,邵父不禁大發雷霆。
‘我愛譯翔,當我在完全昏迷以前,我看見譯翔擔憂的臉,在我清醒時又看到他關切的神情,我想……或許佯裝失憶能將他留在我身邊。我愛他、我真的愛他!爸爸。’
說到最後,邵艾恬紅了眼眶。
邵父見女兒這樣,也不忍多加責罵。
‘可是,那小子不快樂呀!他的眼里寫滿無奈與痛苦。’邵父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管譯翔明顯的消極是逃不過他的眼楮。
‘他會愛上我的,他一定會。’她堅信著。
‘孩子,別再執迷不悟了,我看的出來他已心有所屬,你又何苦強人所難?’
‘我舍命救他,為了他我連命都不要,他不可能不管我的。’
‘你就是吃定他這一點,才假裝失憶?’邵父非常同情被耍的管譯翔。
‘我……沒辦法,我愛他!’
‘別打著愛的名號自以為無罪,這樣讓他痛苦,你很開心嗎?’
‘他怎麼會痛苦?’她不相信。
‘听說最近的霽堯企業全是一些元老們當家,他不僅很少去公司,還常常流連于酒吧、俱樂部,不把自己喝的酩酊大醉絕不回家。有些人想趁此打垮霽堯,明的、暗的,招數不勝枚舉,還好霽堯實力雄厚,那些有心人的攻擊對他們而言不痛不癢,否則,譯翔的公司可能就毀在那些人手里了。’
商場上對于這些事傳的繪聲繪影,邵父想不知道都很難。
想想,管譯翔為了不必要的責任把自己弄成這樣,公司也不顧了,邵父不禁感到愧疚。
都是他太寵女兒才會有今天的事情發生。
‘為什麼他會這樣?我沒有要讓他痛苦的念頭,我想和他在一起,是真的,我只想和他在一起。’邵艾恬自責的啜泣著。
她知道自己很自私,可是,她愛了他八年呀!一個女人能有幾個八年?好不容易有讓她得到他的機會,為什麼她的愛會讓他痛苦呢?
她不懂!她真的不懂。
‘感情這種事是勉強不來的,你這樣欺騙他,萬一他知道了,豈不是對你反感?告訴他吧!把事實告訴他,現在說還來得及,我想只要你誠心認錯,他不會怪你的。’邵父不斷的勸她,希望她別一錯再錯。
現在,自己認罪,總比將來謊言被人戳破好吧!紙是包不住火的,他相信只要她肯老實認錯,管譯翔應該不會為難她的。
‘不!我不要前功盡棄。’邵艾恬激動的吼道。
‘艾恬,強求的愛情不可能幸福的。’
‘我不要失去譯翔。’她哭喊。
‘你從沒有得到他的愛,何來失去?’邵父不得不殘忍的點破這個事實。
‘我愛譯翔,我要和他在一起。我發誓,我一定會告訴他事實的真相,但在我告訴他以前,請您替我保密好不好?’邵艾恬哭著要求。
‘這……’邵父有些為難,但在看到女兒哀求的神情後,也只能答應。‘好吧!’
‘爸,謝謝您。’邵艾恬這才破涕為笑果然,趁著邵艾恬熟睡,偷溜進病房裝上曲老大精心制造的竊听器是對的。
沒想到這麼快就有斬獲,趁著公司午休偷溜出來的左星倫在心愛的保時捷上听到了一切事情的真相。
他不禁露出得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