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園中正機場大廳內站著八位出色的男女,他們的出現無疑引來其他旅客的注意,而其中五名男子企業負責人的身份,也成了眾所矚目的焦點。
久聞,這幾位知名企業的總裁是學生時期的死黨好友,但鮮少看他們同時出現在公開場所中,因此,來往的旅客莫不都好奇的行上注目禮。
‘管大哥、彤萱姐,你們一路小心喔!’韋沁樂有些不舍,她才從英國回來,彤萱姐卻要去美國。不過,為了彤萱姐將來的幸福,她的舍不得根本算不了什麼。
‘譯翔,你可要好好照顧彤萱。’倚哲軒相信即使他不說,譯翔這小子也不會讓彤萱在這趟旅途中吃一點苦。
‘哼!說這什麼話,說不定是彤萱照顧譯翔。’武逸薰知道彤萱對管譯翔的愛可是比誰都深的。
‘對,你說的都對,那一路上,可能都得麻煩彤萱。’倚哲軒將未婚妻的話奉為圭臬,馬上見風轉舵。
真是妻奴!祈尚威受不了的翻翻白眼。
‘彤萱,你一定要好好努力,不要辜負我們的心意喲!’祈尚威原本不屑的神情此刻充滿了暗示。
‘是呀!我們對你可是充滿希望。’左星倫附和著祈尚威的話。
‘你一定要加油。’曲傲也給予簡短的鼓勵。
看來,他們全都知道自己的心意,可是,最重要的那個人,為何仍未有一絲察覺?
韋彤萱不為他們的明了而訝異,只為管譯翔的遲鈍感到無奈。
‘你們快走吧!免得到時記者聞風而至,你們幾個名人可就走不掉了。’一直保持沉默的管譯翔一開口就是趕人。
‘說的也是,你們也快進去吧!’倚哲軒的唇邊藏著一抹算計的笑,而其他幾個人也帶著同樣的笑容。
好好享受這次我們為你們特別安排的冒險之旅吧!
避譯翔和韋彤萱的背脊突然升起一股涼意,隨即對看一眼,但又立刻別過頭,為彼此的默契感到尷尬。???到了事先預訂的下塌飯店,管譯翔和韋彤萱都因旅途勞累,而分別到各自的房間休息。
望著和隔壁房間相鄰的那面牆,韋彤萱止不住心中的猜測。
他究竟為何要陪她到美國?他不是很討厭和她相處嗎?他是否真的不放心她?
好不容易有兩人一起旅行的機會,她該趁機告訴他潛藏在她心里已久的愛意嗎?他會不會被她嚇跑?還是,他也和她有著一樣的心情?
雖然腦子里有著一堆問號,可是,韋彤萱仍不忘繼續整理行李。
赫!韋彤萱倒抽了一口氣。
沒有!怎麼會沒有?她的參展作品呢?韋彤萱反覆翻尋著行李箱就是找不到她這次要用的攝影作品。
韋彤萱急哭了,一時間亂了方寸,待她稍微冷靜下來,第一個念頭就是去找隔壁房的管譯翔。
整理好行李,正想好好泡個澡的管譯翔對于突然響起的門鈴聲感到一絲不悅。沒想到門一開,門外所站的竟是淚眼汪汪的韋彤萱。
避譯翔的心一瞬間被揪疼了。
‘彤萱,發生什麼事了?’
‘我的攝影……嗚……攝影作品……不見了!’韋彤萱抽抽噎噎的說明。
‘怎麼,你仔細找過了嗎?還是,你根本沒帶來?’管譯翔知道攝影是韋彤萱的最愛,而她的攝影作品更是她的寶貝,而現在弄丟的又是她即將參展的作品,她現在一定很不好受。
‘我都找過啦,我的行李是沁樂幫我整理的,我……她……嗚……不會吧!’難道,她真的將作品忘在台灣。
‘在還沒有確定之前,你先不要太著急,今天你先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打個電話問問沁樂好不好?’管譯翔輕聲的哄著她。
‘嗯。’韋彤萱點點頭。
‘那我陪你回房。’
就在兩人毫無警覺的此時,一個黑影悄悄逼近,立時用手帕搶住他倆的口鼻。在他們軟軟地倒下後,又出現另外兩個人。
‘該死!這小子怎麼那麼重,豬啊!’其中一名男子打了下不省人事的管譯翔。
‘還是她輕多了。’另一名男子輕松的將韋彤萱打橫抱起。
‘我跟你換。’
‘不要,你不怕你的寶貝未婚妻吃醋?’
‘要是讓她知道,你吃她好朋友豆腐,你想你會死的多難看?’
‘我才沒有吃她豆腐,你少亂說。’
‘你這個公子和我這個準老公比起來,你想我未來的老婆會相信誰?’
‘你這個卑鄙小人。’
那名迷昏管譯翔和韋彤萱的男子輕撫太陽穴,這種時候吵架?他們還真會挑時間。
老大,為什麼要派他們和我一起出這個任務呢?男子不禁埋怨起他們遠在台灣逍遙的頭頭。
‘夠了沒!’他低吼一聲。
原先爭執不休的兩人立刻閉嘴,而男子則上前接過韋彤萱。
‘你們兩個一起抬那只豬。’他果斷的下達命令後,便邁腿離開。
留下來的兩人雖無奈,也只能乖乖听令。誰教發號施令的是他們之中足智多謀的軍師呢?除了老大,也只有他有資格發令了。???‘嗚!’頭痛欲裂的管譯翔一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處于一個他全然陌生的地方。
他怎麼會在這里?他記得他昨晚要送韋彤萱回房時,突然被人迷昏,然後就不省人事,那彤萱呢?
他著急的環繞這個房間,發現韋彤萱好端端的躺在他身旁。
‘彤萱、彤萱!’他輕拍韋彤萱的臉頰。
韋彤萱這才幽幽轉醒。
‘譯翔,這是哪里?’她還不是很清醒。
‘不知道。’
‘那我和你……’韋彤萱看看自己和他的衣著都很整齊才放心的問下去。‘怎麼會在這里?’
‘不知道。’管譯翔也還沒理出頭緒,怎麼他們才到美國就被人襲擊,而襲擊他們的人又是誰?對方是為了什麼理由襲擊他們呢?而對方居然沒傷害他們,只將他們丟在這里的舉動,更是讓管譯翔感到不解。
他下床試著打開房間門鎖,發現房門根本沒上鎖,他接著又四處走著,而韋彤萱則小心的跟在他身旁。
勘察完畢後,管譯翔坐在客廳沙發上,對著一旁的韋彤萱道︰‘你知道嗎?如果這是綁架,那這歹徒也真是夠仁慈。’
‘怎麼說?’韋彤萱不明白為何他們被綁架,管譯翔仍這麼說,不過,她絕對的信任他。
‘對方不僅沒傷害我們,還讓我們在那麼豪奢寬敞的大別墅,不僅無人監視看顧,更是窗明幾淨,再說對方還細心的準備了食物、冷凍食品、飲料、美酒一應俱全,就連零嘴都準備到了。’而且,他也檢查過了,這里的每個角落都沒有任何監視或竊听的器具。
‘這會不會是歹徒隨便挑上的別墅,我的意思是屋主可能另有其人。’
‘我想不太可能。’管譯翔將剛剛在冰箱門縫找到的紙條遞給她。
韋彤萱看著紙條上的電腦打字。
‘兩位難得一同出游,好好享受……這,這怎麼會這樣?’
‘這得問你的好姐妹了。’管譯翔心中有了譜,這事準和那魔女月兌不了干系。
‘你說逸薰?’難道逸薰是為了幫她。如果真是逸薰,她絕不能讓譯翔知道逸薰的目的。‘不會的,逸薰根本沒理由那麼做。’
沒錯,那魔女確實沒什麼理由這麼做,就算是報當年要她的仇,也不會連好朋友彤萱一同整吧!
難道是沁樂為了要幫他?所以,干脆讓彤萱不能參加攝影展,故意讓他和彤萱在這獨處?如果真是如此,那他絕不能讓彤萱知道這件事。
‘或許歹徒真的另有其人。’管譯翔立刻改變態度。
‘嗯!那我們現在是否應該打電話求救?’
‘電話線被剪斷了。’這是他剛剛才發現的。
‘那我們出去攔車求援?’
‘不可能,我們現在的位置是在偏避的山上,方圓百里內,不會有人車,就算我們想徒步下山,也很可能會累死在路上。’不是他危言聳听,而是據他方才觀察附近得知的結果真的是如此。
‘那我們怎麼辦?’她並不擔心他們的安全,她擔心的是在同個屋檐下,管譯翔會發現她的心意。她是很想讓他知道她的心情沒錯,但是不是現在。如果,他現在明白她的心意,卻不接受,那他們彼此都會很尷尬的。
‘沒辦法了,隨遇而安吧!’相較于韋彤萱的焦慮,管譯翔倒顯得老神在在。因為他知道,如果這一切真是有心人的刻意安排,那麼他們再怎麼焦慮也沒用,何況,當這有心人並無惡意時,他們就更不用著急了。
他看了心事重重的韋彤萱一眼。
難道她就這麼排斥和他同住一個屋檐下?看來,此刻的他更得小心隱藏自己的感情,免得又會增加她的不愉快。???這件事是否真是沁樂的安排?還是真如自己原先所想是那個魔女逸薰的計劃?可是,如果這件事是沁樂所為,那說的過去,她絕對是看他把心意間在心中,而想幫他一把。
不過,如果是逸薰的話,這女人有何原因這麼做呢?她既不可能知道他對彤萱的心,更不可能莫名的陷害自己的好友。
難道,這事與她們兩人無關,抑或是她們合力所設計的!
避譯翔皺起兩道濃眉。
會是如此嗎?
韋彤萱甫下樓便看到管譯翔呆坐在沙發上,似在深思什麼。坐到他身旁,一向敏銳的管譯翔卻好像沒發覺到她,只是一味的沉溺于自己的思緒中。
韋彤萱突然有股沖動,想撫平管譯翔眉間的皺折,在這麼想的同時,手已不知覺的撫上管譯翔的眉頭。
避譯翔被突如其來的探撫給嚇了一跳,反射性的扯住來人的手。
‘痛!’韋彤萱驚呼出聲,眼淚也痛得奪眶而出。
真的好痛!她覺得自己的手就算不斷也離月兌臼不遠了。
‘是你?!’管譯翔十分驚訝。瞧他做了什麼好事?韋彤萱此時蒼白的小臉以及一顆顆掉落的淚珠,令他的心抽痛不已。
‘不是我是誰?這屋里就只有我們兩個呀!’即使她的手現在就像被火燒般的疼,韋彤萱仍是硬擠出多余的力氣回頂他。‘你豬頭啊!你的字典里沒有憐香惜玉四個字嗎?
我又不是你的敵人,力道這麼大干嘛!’
‘是你自己不聲不響的出現,還意圖對我性騷擾,怎麼能怪我。何況,我也才使出三分勁,瞧你痛的哇哇叫,哪有那麼痛?’見她仍有氣力大呼小叫,管譯翔繃緊的心這才稍微放松。
‘誰對你性騷擾,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韋彤萱被他的語氣氣得冒火,不過,她更生氣自己一時的情不自禁。
避譯翔沒再說什麼,只是起身到一旁的櫃子里東翻西找。
‘你在找什麼?’韋彤萱好奇的問,語氣仍充滿不悅。
‘醫藥箱。’管詳翔頭也不回的丟下一句。
半晌,管譯翔拿著一個醫藥箱回到韋彤萱身旁,並執起她的手。
‘痛!’此舉又扯到韋彤萱的痛處。
避譯翔放柔動作,小心謹慎的以藥酒輕輕推拿韋彤萱受傷的手。
而韋彤萱則偷偷陶醉于管譯翔難得一見的溫柔中。
‘你怎麼又皺眉了?’話一出口,韋彤萱另一只未受傷的手又撫上管譯翔的眉頭。
當她意識的到自己又做了什麼蠢事時,手便像觸電般趕緊收了回來。
避譯翔驚訝的望著低垂著頭的韋彤萱。
莫非她方才也是想要他別皺眉,才會……管譯翔抓著韋彤萱受傷的那只手,大掌不禁更加輕柔的按摩著。
‘對不起。’他低低地說。
聲音很輕,卻收進韋彤萱的耳里,也放進她的心里。???望著窗外晴朗的天氣,武逸薰的唇因愜意而彎成一道圓弧型。
‘現在,美國時間應該是晚上了吧!’武逸薰的笑意更深了。
‘嗯,不曉得他們現在在干嘛?’韋沁樂的唇畔一樣有藏不住的高興。
‘以他們兩個悶葫蘆的個性,說不定會辜負我們的一片好心哪!’
‘逸薰姐,對管大哥有點信心,他畢竟是個男人,說不定他的動作會比我們預期的快很多。’
‘這樣當然最好,可是,這小子賊得很,我擔心他會識破我們的計劃。’說到管譯翔這個個性龜毛的小子她就頭疼,平常在商場上,精明得有如一只狐狸,但一遇上感情的事,他的智商就立刻降為零。他雖然對彤萱一往情深,卻看不出彤萱和他有著相同的情感,彤萱那只母豬頭也是,弄的兩人明明相愛非常,卻對自己的感情縮頭縮尾,也搞的旁人為他們的事著急,而這當中又以身為韋彤萱好友的她為最。
為了這次的計劃,她可是構思良久,而原先柔柔亮亮、閃閃動人的頭發更因此冒出了幾根白發,唉!為了譯翔和彤萱的幸福,她可是勞心又勞力。看這次事成之後,他們要怎麼答謝她的恩情。
‘咦?哲軒哥今天怎麼沒來陪你?’一向黏逸薰姐黏得緊的哲軒哥怎麼會破天荒的不見人影呢?
‘他公司忙。’說到這她就一肚子氣,他忙她不怪她,可他卻不準她去找工作打發時間,說什麼怕她累著,可是,要她整天無所事事真的很痛苦,所以,現在有了譯翔和彤萱免費來當她的娛樂,她當然要好好地玩上一玩。
‘講到工作,我還有設計圖要畫呢!逸薰姐,那我先回去了。’韋沁樂想起自己所接的案子還沒動工,便像火燒似,一溜煙的跑掉了。
‘喂!沁樂、沁樂!’就這樣跑掉啦!真不夠義氣,放她一個人無聊。???韋彤萱極為細心的以未受傷的手替別墅後院里的花澆水。
這一片小花園里種滿了許多紅玫瑰,令一向喜愛玫瑰的韋彤萱愛不釋手,所以只要她一無聊,便會跑到這玫瑰園澆澆水、發發呆,或替這些嬌女敕的花朵們拍幾張照。
好在,帶他們到這兒來的人,連他們的行李一同送過來,而她的行李內有簡便的攝影裝備和沖洗照片的藥水,否則,她可真會無聊死。
原本以為在這里她和管譯翔相處的時間會多很多,誰曉得,他們根本沒什麼交集。
平常他都是待在二樓的書房里看書,而她則在花園里,一整天下來,他們交談的次數根本少的可憐。
望著一旁多卷底片,韋彤萱幽幽地嘆了口氣。
‘好端端的嘆什麼氣?’管譯翔原本不想出聲打擾這花園的寧靜,可是,卻有一股沖動趨使他開口詢問韋彤萱心煩的原因。
平時,他總盡量避著她,為的是怕她看出他的心思,可是,他的目光總會不自覺的繞著她,讓他即使人在書房,眼神和心都會不受控制的瞟向她,而他也慶幸著花園就在書房後下方,使他可以肆無忌憚著迷的看著她。剛剛他自書房看見她的身影充滿落寞,便不由自主的來到她的身旁。
‘沒什麼,只是閑的發慌。’
‘這里的風景很棒,你可以多拍幾張照。’這里的景致的確非常幽美,而且,自然的不像刻意營造出來的,因此,他敢肯定擁有這別墅的人一定十分富有。
‘這兒的每一處我差不多都照遍了,而我現在想拍的是人。’一個她深愛的人。韋彤萱將最後一句話吞下了。
‘這里只有你和我,哪有其他人給你拍……’話才說了一半,管譯翔立刻住口。
‘你應該不是說……我吧?’最後兩個字,他說的極微小聲。
‘你說呢?’韋彤萱笑盈盈的反問,一雙手開始忙碌的組裝相機。‘這里只有你和我不是嗎?’
‘我有什麼好拍的?’意外地,他竟感覺有點不好意思。
‘身為知名企業家的他,照理就應該已經習慣被拍,而事實也確是如此沒錯,可是,要他當她專屬的模特兒,在她的鏡頭前擺姿勢、作表情,他不知怎麼地就是會感到別扭。
‘你很上相呀!’這絕對是事實,他那張迷倒千萬女人的俊帥臉龐及修長挺拔的身材,不去當明星或模特兒未免可惜。
‘這不是上相不上相的問題。’
‘那是什麼問題?’
‘我……’他支支吾吾的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你不願意就算了。’早該知道他不可能答應讓她拍,她還滿懷希望的以為他會答應,她做事怎麼老是那麼沖動,韋彤萱在心里暗罵自己沒腦袋。
避譯翔拉住準備離去的韋彤萱。
‘好啦!’
‘什麼好啦?’韋彤萱一頭霧水,而且由手腕上所傳來的熱意,更讓她有短暫的失神。
‘我讓你拍。’管譯翔一副從容就義的模樣。他就是看不得她失望的小臉頓失色彩,所以什麼害羞、不好意思就先拋到一邊吧!
‘真的嗎?我可沒逼你。’韋彤萱嘴上雖這麼說,但臉上飛揚的神采卻泄露心底最深的喜悅。
‘是我自己心甘情願的。’
‘那就好。’
接著韋彤萱拉著他小心翼翼的走到玫瑰園的中間,自己再一蹦一跳的跑回來。
‘很好,就是那個位置。’韋彤萱喜孜孜的說著。
看著韋彤萱專心的調著相機的角度,身處玫瑰花海中的管譯翔不自在的怪叫道︰‘你現在要干嘛?我要怎麼做?’
韋彤萱分出一半的心思回答他。
‘我在找最佳位置,因為現在是日落時刻,色溫較低,整體偏向紅黃色調,而我要的感覺是在紅、橙色光中。大片暗紅玫瑰搶眼得很,立于花海中的你特別有股神秘的風格。’她愈說愈興奮。
‘說了半天,你還是沒說我要怎麼做?’他還是不清楚她所說的色溫、色調,可是,看到她雙眼中興奮的光芒,令他也不自覺的笑開了嘴。
‘隨便你,不過,你一定專注的盯著鏡頭。’
‘我知道了。’他順手拔起腳邊的一朵紅艷的玫瑰。
‘你準備好了嗎?’韋彤萱將相機對準他。
避譯翔微微點頭,將握著玫瑰的手舉至頰邊,而後用力縮緊,鮮紅的血順著手腕流下,讓人有一時間的錯覺以為是從玫瑰中所滲出的紅色液體。
而管譯翔的眼神一瞬也不瞬的盯著鏡頭,眼神中仿佛蘊藏著壓抑的狂亂,表情則透著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漠,此刻的他就好像是地獄來的要吞噬一切的惡魔使者。
韋彤萱被這樣的管譯翔嚇到了,除了他手上的血令她感到震撼外,還有就是他那好似穿過鏡頭緊抓住她的熾熱雙眸,令她感到虛軟。還好,不過,她的手卻仍記得按快門,捕捉著這畫面的每個角度。
‘好了,你快進屋包扎吧!’韋彤萱在拍過癮後,才驚覺管譯翔那樣的舉動是很痛的,思及此,她的心也仿佛跟著他的手在淌血。
‘你不拍了嗎?’這點痛對于學生時代常和人打架練拳頭的他跟本算不了什麼。
‘我拍好了,我幫你包扎。’擱下攝影器材,韋彤萱堅持要替他上藥。
到了屋里,韋彤萱小心的以沾著紅藥水的棉花擦拭在管譯翔的傷口上。
‘痛不痛?’看到管譯翔手上被刺扎到的許多血洞,韋彤萱好心疼,巴不得被扎的是自己。
‘不會,還好刺沒鉗進肉里,否則到時還得用夾子一根根挑出來,那可就累人了。’
避譯翔故意說的輕松,為的是不讓韋彤萱擔心。
‘對不起,我不該要求拍你。’
‘拜托,是我自己要這麼做的,你何必道歉,就當是上次弄傷你的代價,何況,這只是幾個小孔,沒關系的。’管譯翔除了就事論事外,也希望她不要如此自責,可是,當他看見斗大的淚珠自韋彤萱的頰邊滾落後,他便知道自己的安慰失敗了。
‘我的天哪!你怎麼這樣哭啦!’他的手是真的不痛,而他也真的不怪她,可是,她卻偏偏要讓他心疼。‘你最近怎麼這麼愛哭,哭多了傷身體,你……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你一定很痛。’韋彤萱答非所問,只是一徑的看著他的傷口流淚。
‘我都說不痛了嘛!’
‘我是關心你,我……’
‘我知道,我知道!但,我覺得你可以去幫助一些深受旱災之苦的災民耶!’管譯翔沒頭沒腦的突然說。
‘為什麼?’
‘用你的眼淚啊!你想想,當那些災民可憐到幾個月沒水用時,你卻在此肆意浪費淚水,所以,我覺得那些人一定很歡迎你去那邊哭,流點水給他們。’管譯翔說的頭頭是道。
‘歪理!’韋彤萱破涕為笑。
‘是歪理你不也接受了,而且,還為這個歪理而笑。’管它什麼歪理不歪理,只要她肯笑就好。
‘听沁樂說你很專情?’
韋彤萱天外飛來的一句話,讓管譯翔愣了一下。
‘喂!’韋彤萱伸出手在管譯翔的眼前揮呀揮的,這才讓他清醒。‘你如果不想回答就算了。’
罷才她只是覺得如果一個女人能讓管譯翔真心相待,那個女人一定很幸福,所以才月兌口問出這個問題。
‘是沁樂告訴你的,她還有沒有說什麼?’照韋彤萱對他的態度來看,應該是還不知道他的心意,可是,他就是想求證一下。
韋彤萱搖搖頭。
‘其它的她什麼都沒說。’韋彤萱不禁猜測他和沁樂究竟有多要好,又共同擁有了哪些秘密。
‘喔!’管譯翔松了一口氣。‘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專情,可是,一旦讓我喜歡上一個人,我就會很堅持的愛下去,不管對方是否有同樣的心情。當然,為了怕引起不必要的困擾,我不見得會讓她知道我的心意。’
‘我和你有同樣的想法,雖然會很希望對方也是對自己有心,但是,又擔心事與願違,更害怕造成雙方的尷尬,所以,什麼都不說或許才是最好的。也許有些人會覺得這樣的心態很鴕鳥,可是,我卻覺得這是一種守護對方、在乎對方的象征。不要對方困擾或勉強,寧願自己心痛和傷感,都是一種愛對方的表現。’韋彤萱也侃侃而談。
‘這是你的經驗談嗎?’管譯翔有些不悅,究竟是哪個男人值得她這麼傾心去愛呢?‘或許吧!那你呢?’韋彤萱有點難過。不知是哪個幸運人兒能教他愛的如此無怨呢?
‘可能吧!’管譯翔也回她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那你有沒有試著告訴她,說不定她也是愛你的。’韋彤萱強忍著心痛。
‘我不想冒這個機率不大的險。你呢?想不想試試看?’
‘和你一樣,不想冒險。’
兩人有默契的對望,空氣中隱約飄蕩著一種奇妙的情愫。
最後是韋彤萱先別開眼,慌亂莫名的說︰‘我累了,先回房休息。’
偌大的客廳里只留下管譯翔一人盯著被韋彤萱包扎過的傷口發呆。???離管譯翔和韋彤萱所住的別墅不遠處,有一台林寶堅尼,而車上則有兩個帥氣的東方人。
‘星倫,他們……是白痴嗎?’祈尚威取下耳機。
‘大概是。’左星倫也受不了他們的遲鈍。
‘他們兩人明顯的對話,居然還不能察覺彼此的感情?’
‘還叫對方向所愛的人告白?’
‘天啊!他們未免太大愛了吧!雖然,告白是好事,可是,他們並不知道對方愛的就是自己,還大方的提議。星倫,我懷疑他們是真的相愛嗎?’祈尚威真不知該罵他們的遲鈍,還是該鼓勵他們偉大的情操。
‘可能是他們真的太愛對方了,果然,愛情會使人盲目。’左星倫下了注解。
‘所以,那個盲目的管譯翔更不會發現我們把竊听器藏在客廳的吊燈上,和每個房間天花板的燈飾上嘍!’
‘當然也不會發現書房吊燈上的監視器還可以監視到後院的各個角落。’
‘所以,我們還得感謝曲老大所制造的超一流監視器和竊听器嘍!’祈尚威露出壞壞的笑容。
連左星倫也不禁放聲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