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寶兒的強勢「建議」下,項毅珩將項百強帶回家同住。
說好听一點是建議,其實是要挾;她說如果不將項百強接回去同住,她就要將項百強接回她自己家里住,因為她不忍再讓項百強一個人孤孤單單地住在醫院。
她都這麼說了,他還能拒絕嗎?
他覺得自己最近簡直被她拿得死死的,可能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
但這種有人管的感覺還挺不錯的!
而且他今天的心情超好,因為寶兒下午請假,說要親自下廚為他父親慶祝。姑且不論原因為何,今天可是他第一次品嘗她的廚藝耶,怎不教他興奮?!
尤其當項毅珩一踏進屋內,聞到滿屋的飯菜香味後,他不禁更加期待今天的晚餐。
他迫不及待地走到飯桌前。「好香喔,看起來很好吃。」
「你回來啦,可以準備吃飯嘍。」寶兒笑容滿面地上菜。
原本坐在客廳沙發上的項百強,也起身來到飯桌邊。「今天寶兒自己忙了一個下午,不讓我們插手。」
由于項毅珩雇用了一個全天候的看護照顧他,經過一個月的調養後,他的健康情形改善很多。
他患有心髒方面的疾病,所以這幾年一直進出醫院治療,前一陣子的病危恰巧是轉機,剛好也將多年的病癥一並解決。
寶兒替每個人盛好飯。「吃吧!」
項毅珩二話不說,一舉起筷子就夾起一塊最大的糖醋排骨往嘴里塞,但才咬了—口立刻吐出來。
「哇!怎麼這麼難吃?」
「不會吧!」項百強不相信項毅珩的話,也夾了一口青椒牛肉,但他聰明地只夾了一小塊,不料才入口就被一陣怪味道給嗆得直咳嗽。「咳……咳……」還真不是普通的難吃哩!
「我就說很難吃吧!」項毅珩洋洋得意地說著,絲毫沒有發覺自己已經誤觸地雷。
「你說什麼?」寶兒的語氣陰森森的,沒有平常的笑容。
項毅珩半開玩笑地問道︰「我說你做的菜色和香味都很好,怎麼吃起來會這麼難吃呢?你是不是味覺有問題啊?」只是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難得的坦率竟然會為他引來分手的危機!
「連你也認為我煮的菜不好吃,我還以為只有你是特別的,看來是我想得太好了。」寶兒無精打采地說完話後,拔下手上的戒指,—語不發地轉身離開。
「耶?她怎麼突然就走了,還把我送她的訂婚戒指拔下來,這是怎麼回事?」他不明所以地念著。
項百強乘機吐出口中的怪味牛肉,喝口水漱漱口後才說話︰「她是不是想跟你分手啊?」
「分手?!為什麼?我們又沒發生什麼事情,為什麼要跟我分手?」他還是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
「可能是你剛才批評她的廚藝,傷了她的心吧!」
「不會吧?這樣就傷了她的心?!我之前還說過更狠的,也沒見她生氣過啊!」記得以前他也常罵她,也沒見她有反應啊!
「可能這正是她最在乎的痛處,又剛好被你毫不留情地直接踩到,她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項毅珩的心中也有埋怨。「我怎麼知道這次不能說實話,是她叫我要坦率地表達個人感覺的啊!」她自己還不是動不動就踩他的痛處,最後還讓他們父子團圓,不是嗎?
「不過我猜這是她最在意的事,所以她才無法釋懷吧!」
「真是的,不會煮菜又不會怎麼樣,我又不是想找廚師結婚,大不了以後請一個人來家里幫忙就行了。」他想娶的人是她,又不是餐廳的大廚。
「恐怕沒這麼簡單。」
「什麼意思?」
「我听她說過,她們家是開餐館的,所以她們全家都有一手好廚藝,除了她以外。我本來以為她在開玩笑,但嘗過她煮的菜後,我也深有同感,她的確不是當廚師的料。」她煮出來的成品雖然夠香,顏色也不錯,但最重要的味道卻無法掌握。
「那你剛才為什麼不說?只讓我一個人當壞人!」說到這里,他又是一肚子火。
「人家好心煮飯給我們吃,怎麼可以當面批評,少吃一點就是了嘛!」姜果然是老的辣!
「你……」沒什麼戀愛經驗的他,要跟曾經叱 情場的老爸比起來,的確是太女敕了。
項百強今天總算揚眉吐氣,可以大聲說話。「來,我傳授你幾招,讓你挽回寶兒的心。」***
東區鬧中取靜的巷弄里,有一家裝潢典雅舒適的咖啡廳。
由于現在是上班時間,店里面只有稀稀疏疏兩三個客人。
店里角落靠窗的座位上,背對著門坐著——名瘦高的男子。
男子穿著藍色襯衫,從他的背影可以看出他很緊張,因為他的肩膀是緊繃的。
隨著表上的指針越來越接近約定的時間,越可以發現他的坐立難安。
總算指針走到十二,咖啡廳的門也同時被人推開。
笑容親切的女服務生立即向前招呼。「你好,一位嗎?」
「我是來找人的。」寶兒也回她一個微笑,目光巡視著店內,總算找到目標。她指向坐在角落穿藍色襯衫的男子,「啊!我找到了。」
寶兒蓮步輕移地走向那名男子,開心地自我介紹。「你好,我是‘快樂工作室’的人。」
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起身抓住她的手,並擋住她的退路,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絕不拖泥帶水。
「你……」寶兒被他的唐突嚇了一跳,等抬頭看清楚他的臉後,更是驚得瞠目結舌,「怎麼會是你?!
元兒告訴她是一個新客戶啊,怎麼會變成項毅珩?
難道她被元兒給騙了?!
前天,元兒「好心」地建議她,如果她真要辭掉「項鼎」的工作,不如加入「快樂工作室」的行列,幫忙擴展業績。
她只考慮了幾秒鐘即答應元兒的提議,反正她現在也無心再找新工作,更不想讓自己無所事事,以免胡思亂想又會想到「他」。所以她才會接下今天洽談新case的約會,怎知約談對象竟然是項毅珩!
「是我拜托元兒安排的。」自從她沒來上班後,他開始瘋狂地找她。但是打電話給她,不接;送禮物,被原封不動地退回;上門拜訪,每次都被她那些壯碩的哥哥們給趕出來!
老爸所說的招數他都用盡,但沒一個管用。
最後只好听從鮑志升的建議,透過「快樂工作室」找到朱元兒,再由她居中牽線,安排跟寶兒見面。
扁是安排這一個會面就被要價五百萬,元兒真不愧是坑人的錢鬼!
但他敢怒不敢言,乖乖奉上支票。因為她說錯過這次機會,下次就不知是何年何月。
這擺明是勒索,但他能說不嗎?
不過換個角度想想,倘若五百萬能換得一個老婆,也算是個便宜的交易。
項毅珩的回答與寶兒的猜測不謀而合,她了然于心,自己果然被元兒那個錢鬼給「賣」了!
「我已經寫一封e—mail跟你辭職了。」她低下頭不敢看他,深怕自己會把持不住。
她那天回去後,寄了一封簡單的e—mail給他,信中表示她要辭去秘書的工作,其余什麼都沒提。
「辭職!」說到這個他就一肚子氣,「你知不知道,我們公司規定,員工要離職,起碼要在一個月前提出,否則公司可以起訴!」最後一句話是他胡亂瞎編,存心嚇唬她用的。
寶兒一個星期沒來上班,他的工作也幾乎跟著停擺七天;除了他心思不在公事外,另一個主要原因是他桌上的公文、卷宗堆成一大疊,讓他不知從何讀起。
雖然以前洪清婷「在位」時,他每天幾乎都是這樣「苦」過來的,所以對這種「亂象」習以為常,還能駕輕就熟地處理解決。
但是在寶兒「即位」後,她都會事先將所有文件分門別類,並且標示重點,再呈上來讓他過目,讓他既省時又省力,能一目了然地作出正確決策,辦公桌也經常是保持淨空狀態。
在經過她的「照顧」之後,現在要他再度面臨這種雜亂無章的工作環境,簡直是要他的命,這只能怪她將他給寵壞了!
所以他現在更能體會她的重要性,不論是在公事或是私事上。
罷踏人社會沒有工作經驗的寶兒,果然將他的話信了十成。「真的嗎?怎麼辦?我不要被關起來。」她信以為真,急得眼淚快流下來。
看到她可憐的模樣,項毅珩雖然心疼,但小不忍則亂大謀,所以他仍然擺出高姿態繼續說道︰「簡單!你只要再回公司上班就成了,起碼待到我們找到替代你的人為止。」
他認為只要讓她先回公司上班,自己就有機會再度挽回她的心,誰知竟又造成她的誤解。
「嗚……嗚……」他公事公辦的冷淡語氣,讓她一時悲從中來,再也忍不住悲傷,眼淚也跟著急流而下,泣不成聲。
原來他這麼急著找她,只是為了工作!
她還以為是因為他想她,不能失去她,才會急著找她。看來是她高估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
寶兒突如其來的淚水,讓項毅珩亂了方寸,只見他手足無措又焦急地問︰「你怎麼了?哪里不舒服?」她的眼淚讓他所有的偽裝都不攻自破。
「嗚……嗚……」她還是哭,而且哭得更傷
他一把摟住她,恨不得將她揉進身體里。「別哭了,我的心都被你哭疼了。」
「你的心在痛!要不要緊?有沒有去做檢查?」一听到他的心在疼,她也顧不得眼里還掛著兩泡淚水,就連忙伸手模向他的胸膛,抬起頭來急急追問,關切之意溢于言表。
她的真情關懷,讓項毅珩的心頭突然一抽,將她抱得更緊。
這個傻姑娘!明明心里還愛著他,為什麼要逞強呢?
「我們走吧。」他留意到他們倆已成為店里眾人注目的焦點,于是他緊緊握住她的手,到櫃台結完賬後就往外走。
「去明哩?」寶兒傻傻地問。
「去一個不會被打擾的地方。」他給了一個不清不楚的答案。
*****
哪里是不會被打擾的地方呢?
答案是……飯店的房間。
寶兒正襟危坐地端坐在離床遠遠的單人沙發上,雙眼十足戒備地瞪著項毅珩。
「你為什麼帶我來開房間?」他不會是想做「壞事」吧?
「別想歪了!」他打斷她的胡思亂想,「我就算想做也不是現在。」看到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
「那你現在想做什麼?」寶兒明顯地松了一大口氣,也少了危機意識。
她那松口氣的模樣實在傷人,他故意跟她擠坐在同一張沙發上,掏出隨身攜帶的戒指,臉色不豫地問︰「為什麼將戒指摘下還我?」
寶兒訥訥地低下頭小聲回答︰「我覺得……我們倆並不適合。」
他今天非問到一個滿意的答案不可。「哪里不適合?就因為我說你煮的菜不好吃?!」這個答案他無法接受。她有所保留地答道︰「這只是部分原因。」
「那主要原因是什麼?」他開始咬牙切齒。
「我、我覺得你並不愛我。」寶兒遲疑了一會終于給了一個答案。
听到她的回答,他暴跳如雷地怒吼︰「我不愛你?你竟然敢說我不愛你!」他若不愛她,為何會為她茶不思、飯不想?
寶兒雙手捂住耳朵,指控道︰「你看,你都對我這麼凶!」其實她並不怕他暴怒的模樣,她怕的是其他的。
項毅珩舉雙手投降,輕聲細語地說︰「好,我不生氣。不過我要听實話,你為什麼說我不愛你?」他知道絕不是這個原因。
「因為你從來沒有主動問過我的事,你甚至連我家是做什麼的都不知道吧?」寶兒神情黯然地問著他。
寶兒的指責讓項毅珩面有赧色,相較于寶兒的付出,他的確從未主動詢問或關心過她。
他甚至不知道她的家庭狀況,只知道她有個雙胞胎姐姐和一大堆身材壯碩的兄長,其余一概不知。
他急于展現自己的誠意。「我現在開始學習,用不著一天就可以記住你家里大大小小的事。」認識寶兒以前,他的心是冷然無情的,怎麼可能對別人付出真心關懷?不過從現在開始,他也該學會對所愛的人付出了。
寶兒了解他的意思,因為他以前的遭遇讓他封鎖住心靈,現在,他需要時間學習體貼和付出關懷。
他所說的,她都能理解,可是她也有自己的煩惱啊!
「你知道‘元寶餐廳’嗎?」她沒頭沒尾地迸出一個問題。
「當然知道。」他不懂她為什麼突然提到這家餐廳,難道她想去吃嗎?可是沒有事先訂位會沒位子耶!
「元寶餐廳」雖然名字很不好听,卻是聞名中外的一流中式餐廳,許多老外都慕名前來品嘗。
它剛開始時只是一間巷弄內的小餐館,但由于老板和老板娘的廚藝精湛,用料又實在,沒多久就在老饕間闖出名號。
現在的「元寶餐廳」,規模與當年不可同日而語,已經是餐飲界的翹楚。
它由當年的小餐館演變成為今天的集團企業,並朝多元化經營,幾乎各國各式料理餐廳都涵蓋,像是日式料理、法國餐廳、意大利餐廳和蛋糕西點。除此之外,每家分店都是自家人經營開設的。
據說老板有五個兒子,每一個人專攻一種料理,全都獨立開設屬于自己的店,並且皆是同行間的佼佼者。所以料理界的人都說他們家是天才料理世家。
「那是我父母的。」寶兒平淡地說著。
「什麼?!你說‘元寶餐廳’是你們家開的?」項毅珩驚訝地張大嘴,久久合不攏。
寶兒點點頭。「嗯。」
「對喔!听說它的店名是依老板女兒的名字所取的,你們一個叫元兒、一個叫寶兒,湊起來剛好是元寶,那就沒錯了。」他突然想起這麼一則趣事。
但是項毅珩又有疑問了。「這麼說起來你算是個千金小姐,干嗎還出來工作?」
「我不想在家里吃閑飯,在餐廳里又幫不上忙,只好出來外面工作,那陣子剛好‘項鼎’在找總機,我就過來應征了。」
他這才恍然大悟。「難怪以你的條件會來應征當總機!」想他當初還以為她是商業間諜哩,太大才小用了嘛!
「可是這跟你不願意嫁我有什麼關系?」他實在想不出關聯性。
「你應該知道業界的人都稱我們家為天才料理世家吧?」看見他點頭後,她才又繼續說下去,「我們家上上下下,包括我父母、五個哥哥,還有元兒,全都擁有一流的廚藝,除了我以外。」說到這里,她的神情有著難掩的痛楚。
這一直是她最感自卑的事,也是她最引以為憾的難堪,讓她覺得自己像是家里的異類!
項毅珩中肯地回應︰「那很好啊!這表示你很有口福。」一家都是大廚師,這還有什麼好埋怨的?
「這有什麼好的?你知不知道我有多自卑?」寶兒難得地大聲嚷嚷,「就連我的雙胞胎姐姐元兒,都可以煮得一手好菜,惟獨我不行,讓我覺得自己在家中仿佛是個異類。」
奇怪的是她可以精準地掌握料理的色跟香,但味道就完全不行,就算她按照食譜上的調味料烹煮,但是煮出來的味道還是完全不同,而且是難以入口的怪味道!
听完她的心聲,他已經了解問題所在,于是他將她輕攬人懷,輕聲問道︰「你的家人要求你或責難過你嗎?」
「沒有,他們告訴我家里的廚師已經太多了,廚房會擠不下。但我知道他們只是在安慰我。」听著他平穩的心跳聲,她的心情也漸漸平靜下來。
他又接著問道︰「你認為孩子一定要繼承父母的衣缽嗎?」
她搖頭。「我覺得要讓孩子有自由的發展空間,視他們的興趣而定。」
「那你喜歡烹飪嗎?」他慢慢引導話題進入重點。
寶兒頓了好一會兒,才緩緩搖頭。「其實我並不喜歡下廚,因為會搞得全身都是油煙味。」這是她首度說出真心話。
「那就對了。」得到想要的答案,讓項毅珩也松了口氣,「我認為你的家人早就看出你的掙扎,所以他們是真心這麼說的,並不是安慰你。他們希望你能過自己想要的生活,而不是非跟著他們的腳步不可。」
「我知道,可是我就是不甘心,為什麼我連簡單的烹煮都不行?」她並不想為不相干的人烹煮食物,可是她想為心愛的人下廚啊!
「那又如何?你有你的優點和長處,就我的觀察,你的工作效率和組織能力比其他人強很多。這幾天你沒來公司,我的工作也跟著停擺,從這方面,你就可以知道你對我的重要性了。
「再說,我愛的是你,而非你的廚藝,就算你是廚藝白痴,我也一樣愛你!」他突然發表愛情宣言,不過說得太快,反而不小心說漏心聲。
寶兒佯裝嗔怒。「你罵我是廚藝白痴?」其實在听過他中肯的評論和毫無修飾的真實告白後,多年來的遺憾和自卑,她已能釋懷。
由于家人都從事與料理有關的工作,談論的話題自然也與料理相關,但因為她本身沒興趣也沒天分,常常覺得自己像個局外人插不上話,也比不上家人的成就,久而久之就覺得自己一無可取之處,也不相信有人會愛上如此差勁的自已。
但今天他對自己能力的肯定和老實過頭的評論,反而增加她的自信心。
他說得沒錯,她的廚藝雖無可取之處,但她有其他方面的長處,無須妄自菲薄;況且她不想當廚師,又何必在乎廚藝太差?
「謝謝你讓我找回自信。」
「不用客氣,現在該換我討回公道。」項毅珩皮笑肉不笑地說,「你為了一個‘小’問題,竟然將戒指丟還給我要解除婚約,還無故缺席讓我無心工作。你說,這筆賬要怎麼算?」
「咦?呃……嗯……」寶兒發出幾下無意義的聲音後,開始傻笑,希望能躲過「劫數」。
但她太看輕項毅珩了,他怎麼可能就此放過?
他低頭啃上她的頸部,輕輕地啃咬,逗弄著她。「別光是傻笑,說啊!」
「別……會癢……」寶兒羞怯地左右閃躲。
「你不說的話,我就讓生米煮成熟飯,讓你再也無法反悔!」他不顧她的閃避,加重「刑罰」。
「……好啦,你說什麼……我都答應……」知道自己沒有勝算,寶兒只好松口投降。
「這可是你說的喔!」項毅珩滿意地暫時停下「酷刑」,霸道地宣布,「我們下個月就結婚!」以免夜長夢多。
「這怎麼來得及?我們什麼都沒準備呀!」寶兒訝然地反問。
項毅珩老神在在地回道︰「當然來得及,別忘了你家什麼都沒有,就是廚師和餐廳多。好啦,沒問題的!」說完,他繼續他的侵略行動,免得節外生枝!
寶兒拼命拉緊身上所剩無幾的布料。「你、你在做什麼……干嗎月兌我衣服啊?」他月兌衣服的速度好快,讓她防不勝防。
「‘吃’你啊!」在他說話的同時,手的速度也沒減緩。
這下子婚禮想不舉行都不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