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申祗臉色陰沉地拔除耳機,他對面坐著莊主任指派過來的手下。
親耳听到簡芳如的奸計,衛申祗恨不得立刻宰了那個惡毒的女人,但為了一網打盡,他只能再忍耐幾個小時。
「終于要行動了,他們會安排兩輛車夾擊,目的是要活捉天嬌。」他立即撥通莊主任的手機,簡潔傳達最新信息。
四天前,在確定「內神」是簡芳如後,他不動聲色,暗中聯絡莊主任,在簡芳如當天下班後,偷偷在她的座位安裝竊听器。
他們將竊听器設備架設在他的私人小休息室里,莊主任派來的保全就一直待在這里面監听,只要簡芳如跟「外鬼」聯絡,就立刻通知他進來听內容,現在總算讓他確認「外鬼」的身份—劉銘宗。他一點也不意外。
他原先擔心簡芳如會離開座位用她自己的手機聯絡,那就白費工夫了,還好這幾天她都在自己的座位上用公司的電話聯絡,完全沒想他們已經逮到她的狐狸尾巴。
不知道該說她大膽?還是愚蠢?
「我知道應該怎麼做。」莊主任表示,結束通話後會安排好所有的防範措施,並在事情解決的同時報警,來個當場逮人,除了要抓住劉銘宗,更要確保曹天嬌的安全。
「這幾天辛苦你了,謝謝。」衛申祗伸出手跟派駐在他休息室的保全道謝。雖然他的休息室有獨立的衛浴設備和床鋪,但整整三天只能關在一個小房間里也是非常難熬的,幸好一切都會在今天結束。
「這是我應該做的。」保全人員受寵若驚,又驚又喜地跟他握手。
大部分的雇主都會認為保全人員替他們賣命理所當然,因為他們付錢了,但他們顯然沒想過,保全人員只是拿的少少的薪水,不是賣命錢。
「我先出去了,希望今晚就能放了自由。」
衛申祗走出休息室,來到曹天嬌身邊,自然地傾身在她的紅唇印上一個淺吻,這已經變成他的習慣。
「進行得如何?」他剛剛進去竊听簡芳如的通話之前,她正在寫電子郵件去美國,詢問關于公司藥品和新藥品在美國上市的相關細節。
「我有個朋友認識一個有這方面經驗的人,我已經跟那人聯絡,他傳了相關資料給我,我讀了以後,有些問題正要問他。」她這二十幾年來還沒看過這麼多文字,而且全是硬邦邦的文字敘述,非常傷神,但她樂此不疲,因為這全是為了她心愛的男人。
「等一下你回家的時候,可能會發生一些突發狀況,你一定要听莊主任指令,不可以沖動亂來。」事關她的安危,他不厭其煩地再三叮嚀。
如果可以,他寧可代替她上路,也不願她涉險,但從簡芳如的通話,他很確定簡芳如的目標是曹天嬌,原因當然是由妒生恨,要不然就不會跟劉銘宗胡亂捏造天嬌才是害他被迫害的元凶。
只為了想要得到他,竟然使出借刀殺人的計謀,簡芳如的心真夠毒辣!
「你怎麼知道?」
「我跟莊主任推測出來的。」他隨便找一個理由搪塞。
擔心天嬌的表情會在簡芳如面前泄漏機密,他只告訴她在抓到壞蛋之前,有一個保全人員會暫時住在休息室,她並不知道里面多了一套竊听設備。
「哇∼∼你好厲害哦!」她完全信以為真,崇拜地踮腳獻上熱吻,熱火讓室內溫度又上升了好幾度。
他越來越習慣她的熱情,也越來越喜歡吻她,一天沒有親親她,抱抱她,就覺得好象少了什麼,做起事來少了一點動力。
「好了,你也應該離開了。記住,一定要听莊主任的話,听到了嗎?」曹天嬌固定離開公司的時間一到,衛申祗就催促她離開,但不忘再三叮囑。
「知道。」明白他是關心她,就算已經說了好幾次,她還是沒有顯示任何不耐煩的情緒。
「小心開車,回到家後,打電話給我。」衛申祗送曹天嬌走出辦公室,故意在簡芳如的面前親吻她的嘴角道別。
「拜,明天見!」擺擺手,曹天嬌輕松快意地離開。
衛申祗沒有看曹天嬌的背影,他的注意力都放在簡芳如身上,清楚看清她臉上猙獰憤恨的表情。
若不是親眼看到,很難想象會有這麼多的恨意出現在一個人的臉上,況且她們兩人並沒有深仇大恨,她只不過是暗戀他不成就要狠下毒手對付他的女人,心未免太過狠毒。
簡芳如以為只要除掉曹天嬌,他就會要她嗎?
簡直是笑話!
就算沒有天嬌,他也不會看上她,不是因為她沒有美貌,也不是她沒有好家世,而是她無法象天嬌一樣觸動他的心。
他現在只能將天嬌的安危托付在莊主任的專業上,希望能讓她化險為夷,並且順利當場抓住人,再釣出簡芳如。
他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想要傷害天嬌的人!
「耶!真的上門了!」曹天嬌載著莊主任開車離開工廠差不多五分鐘,轉進人煙稀少的產業道路時,一輛車飛快地堵了上來。
「莊主任你跟申祗好厲害哦,竟然可以推算出來他今天又會找上門……」她才警嘆完,又看到第二輛黑車開近,左右包夾。「唉∼∼竟然還找了幫手!」
「小姐,加速往前開。」莊主任下達指令的同時,也以無線電通知埋伏在路邊的同事出來接應。
「沒問題,看我的厲害!」她猛踩油門,車子如子彈般沖出去,很快超過那兩輛車。
就在這個時候,馬路上出現兩輛大卡車和四輛四輪傳動的休旅車,象是事先策劃好般,分別行進,兩輛大卡車橫擋路面,擋住那兩輛想包夾曹天嬌的黑車的去路,另外四輛車則擋住退路,迫使黑車停駛。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干麼擋住我的路?」其中一輛黑車的駕駛怒氣沖天地放下車窗開罵。
四輛休旅車各走下兩名高壯的黑衣人,分別擋住那兩輛車的車門,不讓車里的人有機會逃出。
莊主任慢慢走過來,高大的身材氣勢十足。「劉銘宗,你難道不知道故意撞車,欲至人于死,是犯法的嗎?
「你……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被人當場叫出姓名,劉銘宗嚇得不輕。
「我不但知道你的名字,還知道上星期你做了什麼事。沒想到你死性不改,今天又故技重施,罪加一等。」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劉銘宗決定裝傻。
「吼∼∼劉銘宗,原來是你想撞我的車喔!」曹天嬌沒遵從莊主任要她待在車里的指令,尾隨他的腳步溜下車,急著想知道欲至她于死地的壞蛋是誰。
「我……我哪有!」
「上星期明明就是你要撞我的車,沒撞我成功,今天又來,還帶了幫手,你還不承認!」若不是有一個保全擋住她,她可能會沖上去給劉銘宗一拳。
「你沒有證據,不要胡說八道!」
「誰說我們沒有證據?」曹天嬌得意地說,「我的行車記錄器已經把那天的情況全部拍下來了,你的車子也拍得一清二楚!」
「那……那不是我的……」劉銘宗死鴨子嘴硬,硬是想狡辯。
「是嗎?衛全藥廠里頭那個女人已經把你供出來了,你不但物證,連人證都有。」莊主任拉回主導權,故意做了一個圈套讓他跳,以便快速解決這個事件。
「什麼?!」劉銘宗氣急敗壞地怒罵。「X!簡芳如那個可惡的女人,明明是她在背後主導的,竟然把罪推到我身上,該死!」
「很好,我把你的話也錄下來了,你等一下就跟警察好好聊一聊。」莊主任听到遠遠傳來的警車聲,發現劉銘宗想開車撞人逃逸,四輛車的駕駛立即機警地開車圍上去,將他的車卡得死死的,令他動彈不得,也沒有下車的機會,直到警方到來,才協助動手逮人。
罷剛指揮卡車和四輛車圍住劉銘宗我車時,他就先打電話通知衛申祗,告之甕中捉鱉的計劃進行順利,之後又打電話通知警方分兩路逮人,一批人到這個現場,另一路則到藥廠去逮捕那個蛇蠍女。
「劉銘宗,我問你,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開車撞我?」曹天嬌怒氣沖沖地走到被警察制伏的劉銘宗面前質問。
「要不是你在衛申祗面前放話,我也不會丟了工作!」劉銘宗說出簡芳如告訴他的話。
「我在申祗面前放話?」曹天嬌滿臉納悶,「放什麼話?」
「還想裝蒜!」劉銘宗的火氣燒得很旺。「不就是你威脅申祗如果不砍掉我,就不借公司錢嗎?要不然他怎麼敢動我!」
「拜托∼∼明明是你自己座領高薪卻不做事,每天拿公司的錢去花天酒地,申祗忍無可忍才會請你走路的,是你自己罪有應得,關我什麼事啊!」
「你敢做不敢承認!」若不是兩手被架得牢牢的,劉銘宗可能會沖上前打人。
若不是她害的,他還可以在「衛全藥廠」繼續作威作福,不必淪落到領失業救濟金的地步。
全是這個女人的錯。
「我又沒做,你要我承認什麼?」無端被人栽贓,曹天嬌也很火大插腰站在劉銘宗面前,跟他大眼瞪小眼。
「你—」
「這一切全是簡芳如在背後搞鬼。」莊主任趕緊站出來澄清,還曹天嬌清白,免得大小姐忍耐不住,揮拳揍人。「她在背後造謠,搬弄是非,全是因為她嫉妒衛先生跟曹小姐交往,好因妒生恨,要置曹小姐于死地,你完全被她利用了。」
「蛤!?」劉銘宗呆在當場。
般了半天,他只是簡芳如手里的棋子,替她除掉情敵,現在還要面臨法律的制裁?這下真是賠大了!
「吼∼∼簡芳如這個女人真是惡毒唉,我饒不了她!」曹天嬌氣呼呼地怒罵,轉身回座車。「我要回公司,找那個女人算帳!」
「小姐!」莊主任趕緊攔人,為免她沖動行事,並自作主張以衛申祗的名義下達指令。「警察和衛先生已經把簡芳如帶到警局了,衛先生說一切由他處理,他要你直接回家,明天到公司時,他會跟你說明。」
「……好吧。」雖然不滿無法直接找簡芳如算帳,但既然是親親阿娜答的意思,曹天嬌也只能听從了。
唉?她突然想到一件事,隨即露出滿意的奸笑。
簡芳如被抓,這就表示申祗的秘書位置空出來了!
她只要霸住這個秘書位置,就不怕又跑出來另一個「簡芳如」跟她搶申祗嘍!
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