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淘氣小天使 第一章

「雲眉,你說爺爺是不是太過分了?他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呢?還說我是唯一的、最寶貝的孫女,根本就是騙人的。」長發少女半趴在床上,對著正幫她梳頭的女子抱怨道。

那名喚作雲眉的女子長相雖不及長發少女來得嬌美,卻也清雅秀麗,眉宇之間自有一股英氣。

「怎麼了?是誰敢得罪我們的大小姐呢?」雲眉一頭霧水,不明白這個丫頭又是怎麼了。

「人家才二十而已,爺爺就急著把人家嫁出去!」少女不滿的咕味著。

「怎麼會這樣呢?老爺子不是最疼你的,你知道對方是誰嗎?」雲眉不解。

「管他是誰啊!大哥他們也說了,對方是個公子,他們也為我抱不平的,可是爺爺這次不知道怎麼了,誰說都不听。」少女嘟著嘴,不滿極了。

「少來了,我看就算是聖人再世,你那三個哥哥也會覺得配不上他們如花似玉的妹妹。」雲眉潑了她一頭冷水,只因為雲眉太了解那三個做兄長的愛護妹妹的心理。停頓了片刻,雲眉帶著疑惑的口氣又說︰「你確定這不是老爺子已經受不了你的惡作劇,才決定把你嫁出去的?」

「什麼意思?」少女一臉茫然的著著雲眉。

「不是為了上回你設計老爺子留了多年的胡子被剃那件事嗎?」這小東西淨會整人.要不是背景太強硬了,只怕早被人打死了。

「那是爺爺自己賭輸了的啊!願賭服輸,怎麼可以怪我?」

「難道不是?還是你認為老爺子和人家有仇,才特意把你嫁給他的?或者是老爺子許下重金做為報酬,才拐得對方同意和你相親的?」雲眉一臉的懷疑。

「雲眉,你什麼意思嘛!」少女不依的叫著,坐起了身子,「不管,雲眉,你得幫我才行。」只見她晶亮的雙眼之中根本看不出絲毫委屈,絕美的小臉上反而散發出一股興致勃勃的光芒。

一見到這情形,雲眉心中有些發毛,這下子不知道又有誰要遭殃了。不過她知道,若不答應,頭一個被害慘的只怕會是她,看來她得自求多福了。

「什麼?!老爸,你再說一次。」飛字頗不得形象,大喊出聲。

「我說明天禮拜六,你準備一下和雲龍科技的千金見個面。」無視于兒子的怒氣,齊慕天把話又說了一遍。

「相親?不會吧,都什麼時代了,哪還有這種事?再說,為什麼是我?就算要相親也該是老大才對啊!」最初的震驚過後,飛字又恢復他滿不在乎的樣子。

齊母輕斥,「胡說!軒宇和巧玉的感情不是很好嗎?怎麼,難不成你想拆散他們啊?」轉頭望向大兒子,齊母又說︰「軒宇,你和巧玉從小一塊兒長大,都認識這麼久了,到底準備什麼時候結婚呢?」

「不急。」淡淡拋下一句,冷漠的表請讓人猜不出軒宇心中的想法。

「怎麼能不急呢?你都已經二十八了,巧玉也有二十三、四了吧?這還不急,那要等到什麼時候呢?」

「他們根本就不可能有結果的嘛!」飛宇低聲咕噥,惹來軒宇一記白眼。

「你說什麼?」齊父、齊母沒听清楚。

「沒什麼啦!老爸,拜托,我女朋友那麼多,不至于淪落到相親的地步吧?你就為了這件事特地把我們叫回來?」飛宇白眼一翻,無法接受這種事。「堂堂雲龍科技的千金會嫁不出去嗎?她該不會長得很溫柔、很安全吧?」一想到那位小姐可能長得相當「奇特」,飛宇就忍不住打寒顫。

「你這小子,淨說些混話,什麼長相很安全,堂堂雲龍科技的千金會長得多難看?你光是看她那幾個哥哥的長相,也可以推測向出雲小姐定會是個大美人。幸好你老爸我和雲龍的雲老爺子還有那麼點交情,否則憑你花名在外,人家哪看得起你?只怕要登門求見都會被踢出來呢。你那些什麼女朋友,有哪一個是正正經經的女人,拿什麼和人家比?」齊慕天對小兒子那些「女朋友」可是反感極了。「咱們齊家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我可不許那些個不正經的女人進門,總得是門戶相當才行。

「拜托,老爸,都什麼時代了,你還講究什麼門當戶對的,不怕笑死人啊?再說,那個雲家小姐如果有你說的一半漂亮,那她根本就不用相親了。搞不好我那群紅粉知已隨便一個都可以把她比到太平洋去了。對了,她多大了?該不會是老得嫁不出去了吧?」飛宇壓根就不相信他老爸的話。

「別胡說,雲小姐今年二十了,剛拿到資訊管理碩士的學位。」

「老爸,你吹牛不打草稿的啊?二十歲拿到碩士學位,你當她是個天才啊!」

「她是啊,雲龍科技很多程式都是她設計出來的,你要是能娶到她,日後如果我們要往資訊業發鎮,這可是幫助莫大的。而且雲龍可說是台灣科技業的第一把交椅,若能結為親家,還算是我們高攀了人家呢!」齊慕天愈想愈覺得這們親事是非成不可。

「老爸,你怎麼可以這樣,拿我的婚姻開玩笑,我絕不同意。」飛宇堅決反對到底。

「這可由不得你,反正我已經和雲老爺子說好了,明天你就乖乖的給我相親去。」齊慕天不許兒子拒絕。

「我才不干,要去你自己去,我要回我住的地方去了。」飛宇拿了外套準備開溜。

「給我回來,誰準你走了的?」叫住兒子,齊慕天可沒這麼容易就讓他給逃月兌了。

「嗯,明天還要上班,我先回去。你把地點告訴我,明天我再自己去,這總可以了吧?」找了個借口,他希望能逃得過。

「哼!你以為我不知道明天是周末,根本就不用上班嗎?想騙我,還早得很呢!」齊慕天不客氣的戳破兒子的謊言。

為了防止飛宇臨時落跑,齊慕天故意等到星期五晚上才把兩個兒子叫回來,這下子不用擔心他會乘機開溜了。

「我明天剛好約了人要簽約,不去不行。」飛宇可不願就這麼被老爸給賣了。

「你要真有那麼認真,那軒宇就不用做得那麼辛苦了。」齊慕天對自己兒子的性子自是了解的,飛宇哪有那麼拼命。

軒宇眼見他們父子倆誰也不讓誰,知道今天爸媽絕不會讓他們回去了,于是轉身往樓上走去。

齊母還不死心地嚷嚷︰「軒宇,咱們找一天到楊家提親吧!

「再說吧!我說過,我們還不急的。」軒宇不再多說,逕自上樓去了。

一見到這情形,飛宇也趕緊表態,「既然老大還不想結婚,那做弟弟的我當然不能逾矩了。所以和雲家的事就取消了吧,拜拜了。」飛宇腳底抹油,也隨之溜上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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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哥,你真是不夠意思呢,居然自己先溜了,也不管我的死活。」坐在軒宇房中,飛宇忍不住抱怨。

兄弟倆雖然在外面另有住處,但齊母為了他們偶爾回來時能住下,因此兩人的房間還是保持得很好,隨時有人會來打掃。

「你會有什麼事?更何況既然爸說那雲家小姐長得不錯,去看看又有什麼關系,你不是一向最喜歡美女的?」軒宇淡淡的說著,根本不以為意,拿了衣服準備洗澡去。

「哪有這回事?再說——」揚著不懷好意的笑容,飛宇推托道︰「反正你跟巧玉之間根本就不可能,還不如乘這機會替老爸和老媽找個媳婦,以免將來東窗事發時死得太慘。」

軒宇不理他,進了浴室。

「喂!老哥,幫我想想辦法吧!你總不忍心看著你老弟一生幸福就此毀于一旦吧?」飛宇哀求著。

「自己想辦法。」

「唉,你知道我除了工作和美女之外,對其他事一向不喜歡動腦筋,而且老爸臨時來這招,我的腦筋全打結了,哪想得出辦法來?好啦,老哥,你就再幫我這一次啦!」飛宇硬是纏著軒宇幫他想辦法。

水聲嘩啦嘩啦響,也不知道齊軒宇是真沒听到,還是故意不理他,久久沒有回音。

飛宇哀聲嘆氣的,「老哥,你也幫我想想辦法吧!老爸這次好像真是鐵了心,非得要我去相親不可了。」

浴室里的人還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飛宇實在忍不住了,干脆出言威脅,「老哥,你要是再不幫我想辦法,小心我把你和巧玉之間的事說出來,反正要死一起死。」

打開浴室的門,軒宇淡淡的問了聲︰「方才你說什麼我沒听清楚,麻煩你再說一遍吧!」

飛宇知道犯了大哥的忌諱,急忙道歉,「老哥,我只是一時情急,你別放在心上嘛!你就好心點,幫我想想辦法吧!」

「唉!」輕嘆口氣,軒宇知道真不幫他想辦法,他定會一直杵在這里,那今晚就不用睡覺了。這個小弟平時笑口常開,嘴巴又甜,對于業務的工作是駕輕就熟,工作之外就將全部心思用在哄女人上,對于其他事則是能推則推,一點也不肯動腦筋。軒宇只得教他,「這還不簡單,你去赴約,故意讓對方留下不好的印象不就好了?我想不管如何,雲老爺子絕不會拿自己孫女的終身開玩笑的。」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這一點?我還可以帶個紅粉知己一同前去,說不定這樣效果會更好。」一想到事情能解決,飛字又恢復了本性,「只是像我這般英俊瀟灑、人品出眾的青年才俊,就算是帶著女朋友去,要留給人家不好的印象,只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軒宇不禁搖頭,這小子,事情只要一解決,就又開始自戀了。他忍不住潑冷水,「是啊!帶個女朋友去,好讓爸媽名正言順的逼婚,確實是個好方法。更說不定那雲家小姐就是有著不服輸的個性,看你帶個女朋友去,反而激起她的好勝心。這下子就更有好戲可看了。」

「說的也是,而且我又不像你,巧玉是不會向你逼婚的。我要是帶我那群女友之中的任何一人去,搞不好她以為我真要娶她,到時候纏著我不放,那就真是噩夢一場了。」飛宇想想也對,還是不要給那些女人有任何想人非非的機會才好,否則到時候弄假成真,那才真是冤呢!

想他齊飛宇也才二十八歲而已,真搞不懂老爸干嘛那麼急著要他結婚。他就說嘛,他老哥那一副事不關己的冷漠樣,連他老爸也拿老哥無可奈何,早知道他就應該跟大哥學習,也裝出一臉的酷樣,這樣他老爸就不會隨便打他的主意了。居然還想到聯姻這上面來,實在是受不了。現在害他還得演出戲來破壞自己的形象,真是劃不來。

********

「不好了,不好了。」小芬大叫著跑下樓。

「小芬,莽莽撞撞的成何體統,不是叫你去請小姐下來吃飯嗎?干什麼大呼小叫的?」雲母眉頭微皺,不滿的指正小芬的言行。

「太太,不好了,小姐和雲眉不見了,房里只留下一封信。」小芬喘著氣,趕緊將她的發現說出。

「什麼?!你說清楚一點。」大伙兒一听,急得大叫。

小芬連忙將信遞出,觀月拆開一看,信上娟秀的手跡確實是出自小妹晨星的手筆。

「女乃女乃、爹地、媽咪、哥哥們︰我走了,反正爺爺已經不喜歡我了。人家才剛回家而已,他就急著把我踢出家門,既然爺爺那麼想早點把我趕出去,那我還是自己走好了,省得他老人家看到我會煩心,萬一因此而出了什麼事,那我不是太罪過了?」觀月念著信的內容。

「女乃女乃、爹地、媽咪、和三個哥哥們,以後星兒再不能陪在你們身邊了,你們要多保重啊!雖然星兒很舍不得離開你們,可是爺爺那麼討厭我.我實在待不下去了。你們不用為我擔心,雲眉陪我一起走,這是我逼她的,你們不可怪罪她喔!」念到這兒,觀月心中嚼咕︰誰會不知道雲眉是被逼的,還用得著說嗎?

他繼續往下念︰「想想,星兒好可憐啊,從小就少有機會待在親人身邊,而現在更是有家歸不得,萬一遇上壞人,好可怕喔!可是爺爺已經表示得很明顯了,我還是識相一些,自己走總比被趕出去要來得好一些,對吧?沒關系的,我還是可以養活自己,大不了待在工廠做女工,或是做個小妹,日子總是可以過得去的。女乃女乃,我知道你疼我,可是你不用派人來找我了,你也不要怪爺爺,星兒不希望因為我,害得你跟爺爺吵架。最後希望大家平安,一切順心,星兒走了。不肖孫女晨星留。」

念完信,觀月簡直啼笑皆非。這丫頭寫得那麼可憐,還不是希望女乃女乃能替她做主,拒絕掉齊家的事。她要真遇上什麼壞人,只怕他們還得替那些不長眼的家伙擔心,別被星兒給整得太慘才好。只是現在,這些話當然是不能說的。

一听完信的內容,雲老爺子氣得臉紅脖子粗,「這丫頭,明知道今天就要和齊家的人見面了,她偏學人家來個離家出走,簡直要丟光我的臉,這下子教我怎麼跟齊家交代?」

「死老頭,我早就告訴過你,叫你別逼星兒,現在可好了,人被你逼走了,你可稱心如意了吧?」雲老夫人忍不住對著自己的老伴開口叫罵。

「就是說嘛,爺爺,早告訴過你,星兒不可能這麼乖乖听話的,再說齊飛宇那人花名在外,你就忍心讓星兒被他給糟蹋了嗎?」老二觀風一向急性子,顧不得對方是自己的長輩,話就這麼沖口而出。

「死小子,你說的是什麼話?」雲老爺子對著觀風吹胡子瞪眼楮的,一轉頭望向自己的發妻,急忙又換上另一種語氣,「采霞兒,你別听觀風那混小子胡說,我那麼疼星兒,怎麼可能會不為她找個好對象呢?齊家那兩個小子我都見過的,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要不是老大軒宇性子冷漠,而且已經有女朋友了,倒是個絕佳的人選。至于老二飛宇,雖然玩世不恭了些,可也絕非如外傳的那麼不堪。」雲老爺低聲下氣的解釋,希望妻子諒解。

「不管,反正你得盡快把星兒找回來。齊家這件事她若不答應,不許你強迫她,知道嗎?真不明白你是怎麼想的,星兒還那麼小,你就急著把她嫁出去,反而是這三個死小子不肯娶,你卻說都不說。」

「女乃女乃!」雲家三兄弟齊聲叫著。

雲女乃女乃不理會那三個孫子,橫了他們一眼繼續說︰「我有說錯嗎?本來就是這樣。星兒才剛從美國念完書回來,你就真那麼忍心急著把她嫁掉嗎?難怪星兒會認定你不喜歡她。而且她一向被咱們保護得好好的,這下子自己一個人出外,萬一出了什麼事,那可怎麼是好?再說,也不知道她身上有錢沒有,日子可怎麼過呢?」邊說忍不住就哭了起來。

經她這麼一說,雲父和雲毋也急在心里,可又不能表現得太明顯,以免更增母親的憂心。「媽,你別急,星兒不會有事的。」

「是啊!女乃女乃你別急,我們會盡快找到星兒的。」觀月也安慰著女乃女乃,「再說,有雲眉陪在星兒身邊,雲眉的為人你還信不過嗎?」

「這雲眉也真是的,星兒要走,她不勸阻反而跟著她一起走,真是胡鬧!」雲老夫人將罪全怪到雲眉頭上。

「女乃女乃,你這話就太不公平了。你也知道,星兒要走,就算雲眉阻止,她還是會走的。我倒覺得雲眉聰明呢,她若不跟著,到時候星兒一個人跑了,咱們豈不是更擔心?」觀月提出相反的見解,星兒的個性他太知道了,雲眉根本阻止不了她。共同生活了十年,雲眉就像他另一個妹妹,他不希望因為這事,害得雲眉受罰。

「是啊,女乃女乃你就別擔心了啦,我們一定會馬上動員所有的人力去找人的。再說,星兒一向聰明,向來只有別人吃虧上當的份,哪有她被人欺負的事呢?」老三觀霧也開口了。只是他心中想著︰這丫頭,要落跑也不會找我一起,實在是不夠意思。這下子她定然帶著雲眉環游世界去了。

「說那什麼話?這教我怎能不擔心?外頭壞人那麼多,星兒再聰明,不過是個孩子,萬一教人騙了,可怎麼得了?」雲老夫人還是不放心。

雲家三兄弟面面相覷,實在想不出有誰能騙得了星兒那鬼靈精,只要她別騙人,人家就要偷笑了。只是女乃女乃說得也對,再怎麼說,星兒還小是事實,還是得盡快找到她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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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旅館中住了一夜,雲眉還在懷疑自己為何會被說服跟著一起出來?只是已經走到這步田地了,恐怕是來不及回頭了。

唯恐被雲家的人找到,一早兩人就趕緊結帳離開了。

「星兒,咱們現在要上哪兒去呢?你不是常說很喜歡我家的環境嗎?要不要上我家去住一陣子?」雲眉建議著,她實在不放心讓這孩子到處亂跑,那嬌美的容顏太引人注目了,而她本身又沒有自覺,這才更令人操心。

「才不要,大哥他們一定在你家等著,我才不要去自投羅網呢!」扎著兩根長辮子的晨星穿著深紫色的吊帶短褲,配上淺紫色的上衣,再加上背著個印有加非貓的小背包,一臉的稚氣,看起來像個十五、六歲的孩子,怎麼說人家也不相信她有二十歲了。

「那怎麼辦呢?你可有地方去?」其實雲眉也很清楚,這時候回家定會被雲家兄弟找到的,她原本希望星兒不會想到這一點,唉!真是太小看星兒了。「再說,咱們身上可沒太多錢,又不能使用信用卡,否則只要你大哥他們一查就可查到咱們的行蹤了,到時候還不是得乖乖回家?要是不幸被觀風逮到,他絕不會輕易就饒了你的。」雲眉只希望能打消她離家的念頭。

「放心,這我早就想到了,咱們根本不用擔心錢的問題。我上回不是要你偷偷去開個戶頭嗎?我早已經將我的錢存了一部分在你那個戶頭里。這個戶頭哥哥他們都不知道,所以根本就查不出來。」星兒得意洋洋的說出自己的計劃,「咱們先到處去玩玩,等過一陣子再出國去環游世界、開開眼界。念了這麼多有關各地風俗民情的書,要沒親眼去看看,不是太可惜了?」

「為什麼不直接出國去呢?你不是一直很希望到處去看看,怎麼還要再過一陣子?要是被觀月他們找到了,你就沒機會玩了。」雲眉不解星兒怎麼沒有把握第一時間出國,反而待在國內讓那三兄弟有機會將她逮回去。

「哎呀!這你就不知道了,哥哥他們一定以為我出國去了,所以他們只要去查出境的名單,立刻就會知道我去了哪個國家,就算我馬上又轉往其他國家,他們還是查得到的,到頭來還不馬上被逮回去嗎?倒不如待在國內,等過一陣子他們查不到我出國的消息時,定會想到咱們還在國內,那時咱們再出去,他們就查不到了。」星兒搖晃著小腦袋,說得頭頭是道。突然,她像是想到什麼似的,趕緊警告雲眉,「對了你可別想著出賣我,否則我不會原諒你的。」

雲眉忍不住嘆口氣,要同這小丫頭斗法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原先她想趁著回家的機會偷偷通知雲家的人,這下子可行不通了。

「知道了,走吧!」總得找個地方安頓下來,再讓這丫頭到處亂逛,難保不會出事。

「上哪兒去啊?」

「去找我一個朋友。」雲眉知道不說清楚,星兒是不會跟她走的。「那是我高中時的好朋友,只是後來她轉了學。我們一直都有保持聯絡,不過我家里的人並不認識她,所以我們去找她應該不會有問題的。」

「嗯,好吧!」星兒也知道再繼續閑逛下去,難保不會被那三個哥哥找到,不如先找個地方住下來,等過陣子再想辦法。

********

想到三兄弟要分派工作找星兒,觀月就哭笑不得。他知道觀霧一向和星兒最親近,因此觀霧一提議要親自去查出境名單時,他便覺得事有蹊蹺。

待觀霧離開書房之後,連一向粗枝大葉的觀風都覺得不對勁,「老三今天怎麼回事,居然自動出馬要去找回星兒?」

「咱們等著瞧吧!」

丙不其然,觀霧一回房後馬上收拾了護照、行李,準備一找到星兒,兄妹倆就結伴環游世界去。

臂風一見到這情形,顧不得會吵到家人,差點把觀霧捉來痛揍一頓。「去你的,我們是要你去找星兒,可沒要你跟著一起落跑,你以為你在做什麼?」

臂霧見事跡敗露,也不再隱瞞。「大哥、二哥,你們也知道,爺爺決定的事是很難改變的,當初星兒的興趣在藥劑方面,可爺爺說什麼也不肯讓她去念。而這次又是事關面子問題,我想他更不可能會輕易改變的。星兒的脾氣你們也清楚得很,如果不等她玩夠了、氣消了,她是不可能回來的。告訴你們吧,星兒一直想到大陸去看看,她對那兒的風景、古跡文物有興趣得很,要是她和雲眉兩個人去了那兒,萬一出了事,即使雲龍科技的勢力再大,只怕也來不及挽救。」

「你明知道還不肯說,居然還想畏罪潛逃?」觀風簡直快被氣死了。

「說了又有什麼用?星兒要是堅持不肯回來,難不成你要將她綁回來嗎?」觀霧斜眼著觀風,他知道二哥就是嘴上不輸人。

「有什麼不行?這小丫頭就不要被我逮到,否則我定然先揍她一頓再說,看她下次還敢不敢學人家離家出走。」觀風惡狠狠的說著。

臂霧曉得二哥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說得凶狠,真要找到人,恐怕若有人想動星兒一根寒毛,他便會跟人家拼命。

這下子觀月和觀風再不許觀霧去機場,改由觀風去查出境名單,觀霧則被派去四處查訪,問問雲眉的同學、朋友,看雲眉是否留下任何線索。

臂月則趕到段家,其實他心里明白,以星兒的智商,不可能猜不出他們會找到雲眉她家的,只是總得試試,說不定這丫頭抱持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反而躲在這兒,不來這一趟,他是絕對放不下心的。

雲眉的父親本是個武術家,可惜在一次車禍意外時弄傷了雙腳,只好將武館關閉,在雲家的支持下自行開闢果園,雖然辛苦,但有雲眉的弟弟人杰幫忙,日子倒也順遂。而段父雖不再傳授弟子功夫,對一雙兒女的教導卻不曾稍有怠忽,甚至為了讓雲眉能盡到保護星兒的責任,而加倍訓練她。每回星兒見了覺得有趣,也跟著學了一些,只是成效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跋到段家已是中午了,人杰正好從果園回來,一見到觀月,急忙迎了上來。

「雲大哥,你怎麼有空來呢?今天不是休息嗎?你來出差的嗎?我爸和我媽要是見到你,定會很高興的。」他將工具放好,順口問道︰「我姐姐她還好吧?星兒不是已經畢業了?她一向喜歡我們這兒的環境,什麼時候再來呢?」人杰叨叨絮絮的念著,沒注意到觀月的神情不對。

一听到人杰問起雲眉和星兒,他就知道她們沒來過了,這可怎麼是好?要老實對段家的人說明嗎?說了,只怕他們會怪罪到雲眉身上,只是不說萬一她們無路可去,回到段家的話,就沒人通知他們了。

臂月決定暫時保持沉默,逕自走進段家大門,一進入客廳,只見段家夫妻都在,他喊著︰「段叔、段嬸,你們好。」

「好、好,大少爺怎麼有空過來?你是來出差的嗎?坐啊!」段太太熱情的招呼著。

「段嬸,我說過喊我觀月就成了,什麼大少爺的,听了怪不習慣的。」

「你本來就是大少爺嘛,這可沒什麼不對的。你吃過了沒?我去弄點吃的來,鄉下地方沒什麼好招待的,你就將就一下。」段太太急忙站起身來去張羅。

「段嬸,你就別忙了。」

「不忙,不忙的。」

「觀月少爺,你今天來是不是有什麼事呢?有事直說無妨,我段磊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段磊看出觀月的神情有異,知道他是有事前來。

臂月猶豫著,最後還是決定實話實說,「段叔,不瞞你說,星兒帶著雲眉離家出走了,我原想來看看她們是否回來,這下子看來希望是落空了。」

「什麼?!雲眉居然敢拐帶大小姐逃家?這丫頭真是太膽大妄為了,也不想想大小姐金枝玉葉,萬一出了什麼事,她招待得起嗎?」段磊听了勃然大怒。

「段叔,你別責怪雲眉,星兒的性子你不是不清楚,她真要做什麼事.任誰也阻擋不了的。」觀月幫著雲眉說話,他知道依段叔的為人,只怕會為了這事處罰雲眉。

「是啊,爸,你就先听雲大哥怎麼說嘛!」人杰也急著勸解。

「觀月少爺,你別替那丫頭說話,這孩子真是的,她要敢回來,看我不打斷她一條腿,居然敢做出這樣的事來。」段磊根本听不進任何解釋。

「出了什麼事了?」听到段磊的怒吼,段母急忙趕出來。

「段叔,你別這樣。要是星兒知道你有這樣的想法,那她一定說什麼都不會來這兒的。」觀月委婉的說著,「我只是希望,如果她們有到這兒來時,你能盡力留住她們,再通知我們一聲就行了。」

「這是必然的。觀月少爺放心,要是大小姐真到我們這兒來,我一定會留住她的。」段磊拍胸脯保證著。

「這樣我就放心了。時候不早了,我得盡快趕回去,說不定觀風他們已經找到她們了。」觀月達到目的,準備離去。

「觀月少爺,真對不起,雲眉給大家添麻煩了。」段氏夫婦覺得心里很過意不去。

「段叔、段嬸,你們別這麼說,其實事情都是星兒惹出來的,你們千萬別怪罪雲眉才好。」觀月也知道,段叔他們必定會將所有事全怪到雲眉頭上,只是事情不交代清楚,他怎麼也不放心。

********

在四處找不到晨星和雲眉的下落後,雲老爺子只好親自打電話跟齊家取消今天的約會——

「喂,齊慕天,請問哪位?」齊慕天接起電話。齊家兄弟也不知道是誰打來的,只見對方似乎說了些什麼,就听齊父說︰「這樣啊!說什麼抱歉,沒關系,反正下次還有機會。對了,她還好吧?要不要緊?是不是要叫飛宇去看看、陪陪她?」安靜了片刻,齊父又接著說︰「好,那就下次吧。沒關系、沒關系,雲老你別客氣了。」

軒宇和飛宇對望了一眼,看情形是雲家打來的,就不知說了些什麼了。

幣了電話,齊慕天狠狠白了小兒子一眼。

飛宇覺得莫名其妙,「喂,老爸,我沒做錯什麼吧?你怎麼一副要吃了我的樣子?」

「還說呢,定是你做的那些好事讓雲家知道了,不然人家怎麼會取消今晚的相親?」齊慕天只覺得怪沒面子的,雲家小姐居然連見他兒子一面都不肯。「人家說得好听,說是雲小姐生病了,其實根本就是人家嫌棄你。」

「哪有這回事,我看是他們家女兒見不得人,又打听到我齊飛宇長得一表人才、英俊瀟灑,自認為配不上,所以才取消約會的。」飛宇高興之余,忍不住自吹自擂一番。

「這麼不要臉的話你也說得出口?」齊慕天真覺得不可思議。自己好象沒這麼自戀吧,怎麼會生出這種兒子呢?

「這有什麼不要臉的?這是事實啊。老爸,你不知道你兒子是人人搶著要的嗎?」飛宇還在加油添醋。

齊慕天只覺得快被兒子氣昏了,「算了,算了,等下回有機會再說吧!」

「什麼?!還有下回啊?,不會吧!」飛宇以為已經逃過一劫,听到還有下次,忍不住哀號了。

為了避免他老爸臨時又想起約了其他家的千金,或是雲家又忽然要履行今天的的會,飛宇一得到特赦令之後,急急地逃離家里,和他老哥躲到朋友家去了。幸好他們那位朋友住得偏遠,他老爸若臨時叫他回來,他也有借口推托。

********

雲眉打電話到楊家,想找好友。「小姐,麻煩我找楊巧玉小姐。」

「請問你哪位?」對方客氣的詢問。

「我是她的朋友,可否請你通報一聲?你告訴她,我叫段雲眉。」雲眉報上姓名。

「請稍待。」

巧玉一听到好友來電,急急地接過話筒,「雲眉,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也不通知一聲?真是不夠意思。」

「巧玉,我有點事想麻煩你。」雲眉遲疑的開口。她知道巧玉的姐姐巧鳳是個勢利的人,她實在不想到巧玉家去,看那位大小姐的臉色。

一听雲眉的語氣,巧玉便了解了,急忙和她約在附近的咖啡館見面。

半個小時之後,雲眉和晨星搭乘計程車來到約定的地方。

一進到咖啡館,雲眉便見到巧玉迎了過來。「你還真是行蹤如謎,去沒相辭,來也沒通知的。」

「我這不是來看你了?怎麼樣,一切都還好吧?」雲眉問的是她跟陸子豪之間的事。

「走吧,別站在這兒,咱們過去再說。」她拉著雲眉走進一間雅室。

星兒也跟了進去,順手將雅室的門關了起來。巧玉這才發現她的存在。

「好漂亮的娃兒。雲眉,我記得你不是只有一個弟弟的嗎?哪來的小女孩?」巧玉好奇的詢問。

「說來話長,這次來找你,大半的原因是為了她。」

「喔!怎麼了?」

「雲眉,你還沒有幫我們介紹。」星兒軟軟的語調听得巧玉心中非常舒服。

雲眉橫了星兒一眼,這丫頭,就會在外人面前裝乖巧,騙得別人死心塌地的為她賣命。

「巧玉,我跟你介紹一下,她叫晨星,你喊她星兒好了,我們都是這樣叫她的。」她又轉頭對星兒說︰「這位是我的好朋友楊巧玉。」

「巧玉姐姐好。」星兒甜甜的叫著,更令巧玉窩心。

「好,星兒你也好。要不要喝些什麼?姐姐請客。」拉著星兒的小手,巧玉愈瞧她愈喜歡。

「謝謝,請給我一杯鮮女乃好了。」星兒一向喜歡喝鮮女乃,幾乎拿它當開水喝。

「好。那雲眉你呢?要不要也來點喝的?咖啡怎樣?」

「也好。」

點了飲料之後,店里的小妹立刻送上來,星兒乖乖的坐在一旁,不感打擾她們。

「說吧,來找我有什麼事呢?我相信沒事的話你是不會來的。」巧玉知道若沒什麼大事,雲眉絕不會登門求見的。

「把我說得這麼現實,我是那種人嗎?」雲眉低著頭,一臉的委屈樣。

星兒瞧了暗自偷笑,雲眉的表演才能可不輸她呢!

「少來了,我還不了解你嗎?要是沒事的話,你一定是有多遠就躲多遠,才不會自動前來。」巧玉對她嗤之以鼻。

「哎呀!你是千金大小姐,我可不想隨便高攀呢!」

「你又來了,這句話從我們認識開始,已經听你講了不下百次了,就不能換句新詞嗎?再說,要是能夠的話,我情願不是生在豪門。」說著,輕嘆口氣,想到她跟子豪之間,就因為父母一句「門不當、戶不對」,至今仍未能有結果,巧玉心情更是沉重。

「是我失言了,對不起。」雲眉對于她跟陸子豪的事十分清楚,她的感慨雲眉自然是知道的,于是故意岔開話題,提起這次來的目的。「巧玉,這次來是想叨擾你幾天,不知道你是否能找到地方收留我們兩個?」

「怎麼一回事呢?」

雲眉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出,星兒還在旁邊可憐兮兮的補充。听完她們的話,巧玉沒想到星兒還那麼小,居然就要犧牲在商業聯姻之下,復又想起自身的遭遇,當下二話不說便打算幫她們。

只是想想,若帶她們回家,父母都同住一起,一來無法長期住下,二來家里人多嘴雜,只怕泄漏了她們的行蹤,反而不好,想了又想,她終于想到一個人。

「雲眉,不是我不收留你們,只是我家里的情況你是知道的,要是住到我家去,只怕反而弄巧成拙。子豪他有個朋友,前年他們全家移民到加拿大去了,只留他的朋友一人和兩、三個老佣人住在那里,而且那個地方滿僻靜的,如果你們不嫌棄的話,可以暫時住在那兒。」

「這好嗎?對方是男的還是女的?是怎麼樣的人呢?」

「他是男的,還是個醫生。放心吧!要是人家不好,我怎麼會建議你們去住他家呢?有時遇到急診他還得留在醫院里,所以待在家里的時間並不長。那個地方我常去,一有空我就會去看你們的。」巧玉保證著。

「你跟子豪就是在那兒認識的?」雲眉一想便知她常去的理由。

「嗯。」巧玉也不隱瞞。

「可是他願意嗎?他能容忍兩個陌生人住在他家嗎?」雲眉還是擔心著。

「別煩惱,我打通電話告訴子豪,讓子豪同他說,看他意思如何,若他真不願意,我們再另外設法。若他願意的話,待會兒要子豪送你們過去好了。」

雲眉雖覺得不妥,可是一時也想不出好辦法來,只好先這樣做了。看看星兒,那丫頭竟跟個沒事人似的,只顧著喝牛女乃,她真搞不清楚逃家的究竟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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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豪聯絡過朋友之後,對方一口答應讓雲眉和星兒暫住他家一陣子。子豪前來接她們前去,也乘機和巧玉見個面。平時兩人都忙,尤其是他,休假時間幾乎是不一定的,能見面的機會少之又少,加上巧玉的父母反對,兩人只能暗中見面,而且還得拿軒宇當借口才行。

一見到星兒,子豪難以相信居然有人會逼迫這麼小的女孩嫁人。拉過巧玉,子豪低聲問︰「不會吧!她是單純的翹家,還是真有逼婚這件事?其中有沒有牽扯到販賣人口的事呢?」

「別胡說,雲眉不會騙我的。我想翹家是真,逼婚應該也不假,至于販賣人口,哪有可能?」

「是嗎?」子豪還是懷疑著,畢竟世上賣女求榮的父母不是沒有。

懷著一顆不安的心,子豪還是開車送她們前往朋友的家。

車行一個多小時之後,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大片沙灘,因為地處偏遠,而且大都屬于私人士地,因此沙灘上幾乎沒有人。子豪朋友的別墅便位于沙灘盡頭的轉角處,雖然交通不方便了些,卻是絕對的安靜。

星兒一看到這一大片沙灘,著實興奮極了,忍不住就想玩了。

「好棒啊!雲眉,這麼大一片沙灘,又沒有人,正好可以在這兒溜直排。」星兒停了下來,想直接穿上直排溜冰鞋溜過去。

「不會吧,你蹺家居然還帶著直排溜冰鞋?」雲眉覺得不可思議。

「有什麼不對的?這萬一被哥他們找到了,要溜時才快嘛!」星兒說得理直氣壯,順手就從背包中取出直排溜冰鞋穿上。

經過觀霧改裝的直排輪鞋不僅可以在沙灘上滑行,速度也加快了許多,雲眉他們簡直看得心驚膽跳。雲眉不由自主的快步跟上,子豪、巧玉見狀,也急忙趕上前。

「星兒,慢一點。」眼看再過去便是轉角了,雲眉忍不住喊了她一聲。

「沒關系的。」星兒不以為意的回頭答道。

「小心!」雲眉臉色大變,叫了一聲。

星兒一愣,急忙回頭,卻見轉角處居然有人走來,眼看就要撞上了。星兒心下一驚,來不及煞住,只得大喊︰「快閃開——啊!」

齊軒宇和齊飛宇剛走到轉角處,就見到一個女孩直沖而來。軒宇知道,自己要閃的話,自然閃得開,可是以這樣的速度沖出去,只怕這女孩乖受傷不可。等不及細想,小女孩已經撞上了齊軒宇。軒宇左腳退了半步,消去部分的沖力之後,穩穩的站在原地。

低下頭一看,只見那女孩還用手捂住眼,似乎受了驚嚇。

雲眉只覺得心都快從胸口跳出來了,急忙奔了過來。

「哇,我怎麼不知道老哥的魅力又增加了?居然有人等不及就急著投懷送抱呢!」飛宇站在一旁,見星兒沒有任何反應,忍不住出口調侃。

沒事,真的沒事呢!星兒等了半天,沒等到預期的痛楚,知道那兩個人擋住了她。尚來不及道謝,就听到飛宇的調侃,氣得抬起頭來。

正對上星兒的眼光,齊軒宇只覺得心像是被狼狽撞了一下似的,望著才及自己胸口的小女孩,那深若幽谷、粲似天星的眸子,竟似要將人的靈魂吸進去一般。軒宇再也無法思考了,就這樣愣愣的望著懷中的少女。

一聲響亮的口哨響起,飛宇噴噴稱奇,「哇,不錯喔!滿美的,嗯,有資格對我老哥投懷送抱。」伸手想模模星兒,還沒踫到,便被人推了開去。

「別踫她。」雲眉推開飛宇,急急的問︰「星兒,怎麼樣了?有沒有事?」

搖搖頭,星兒退出齊軒字的懷抱並向他道謝︰「謝謝你。要不是你擋住我,恐怕我已經沖到海里去了。謝謝。」鞠個躬,她再次表示謝意。

這時子豪、巧玉也趕到了。「軒宇,是你們。怎麼這麼巧呢?」

「急著來看你這個大美女嘛。」飛宇就是喜歡嘴巴上吃人豆腐。

子豪哼了一聲,看到齊飛宇這副樣子他就有氣,偏偏他們跟巧玉又是從小青梅竹馬一塊兒長大的,想到就更嘔了。

「飛宇,你就是不正經。對了,你今天不是要相親嗎?怎麼齊伯父會放你出來?他不怕你晚上故意不回去?」得知飛宇要相親之事,巧玉直覺不可能,依飛宇的個性,怎肯乖乖听從長輩的安排,現在看來,是被她料中了。

「很抱歉要讓你失望了,對方已經取消了今天的約會。」飛宇才得意呢!

「說得也是,若我是為人父母的,絕不會將女兒嫁給你的。」子豪就是要故意氣地。

丙不其然,一听到子豪這樣說,飛字更是故意激他,「我這種人有什麼不好?長得風度翩翩、器宇軒昂、一表人才,比起那小解風情的愣小子那是好上太多了。巧玉,我看你還是選我好了,你看,比人品、風度,我哪一樣不比子豪好?對吧?」昂起頭,飛宇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

巧玉簡直快敗給他了,這小子從小一起長大,自戀的毛病是愈來愈嚴重了。

陸子豪氣得臉色發白,握緊拳頭,強忍住想將他海扁一頓的沖動。

雲眉盯著星兒月兌下直排溜冰鞋,耳朵听著齊飛宇自吹自信,她的眉頭愈攢愈緊。這個輕浮的家伙該不會就是巧玉口中的那位朋友吧?若真是他,只怕不能讓星兒在這兒久留了。

軒宇望著星兒,方才只見到她深送的黑眸,並沒有注意到她的長相,現下仔細一看,才發現飛宇形容得實在太膚淺了。那白里透紅、吹彈可破的肌膚,長長的睫毛像是兩把小扇子,而那直挺的俏鼻,再配上嫣紅的櫻桃小口。水靈靈的雙眼,以及滿身純淨無暇的靈氣,「天使」,軒宇心中浮現這兩個字。可是看著她那靈動的雙眼,他又覺得她像是個小精靈了。

飛宇轉頭望向星兒,「哪兒來的小美人,還用飛的過來呢!」

巧玉急忙說︰「她們是我的朋友,剛從美國回來,準備在台灣玩幾天,我怕她們住飯店不方便,所以拜托歐冀讓她們在他家住一陣子。」

巧玉沒說出星兒離家的事,這事說來話長,還是等到了歐冀家再說吧。

「你怎麼這麼偏心,這樣兩個大美人,你就如此便宜了歐冀這家伙了?我家也可以住啊,為什麼不暫住我家?」飛宇哇哇叫。

「哼!那自然是因為某人的風評太差了。」子豪在旁邊冷哼。

「唉,老哥,你看,都是你連累了我,害我失去和兩位美人相處的機會。」飛宇故意曲解子豪的意思。

「不要臉。」遇到這等厚臉皮的人,連子豪也沒辦法了。

這個飛宇,明知道子豪的心結,卻每次都要故意氣他。巧玉實在拿他沒轍。

「走吧!歐冀大概等很久了。」怕他們再次吵起來,巧玉連忙岔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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