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彤張眼凝望漆黑的室內,不敢相信她還活著,她還以為自己就要死在那一連串的快感中了。
小心的伸展四肢,酸疼的肌肉讓她有點滿足的喜悅,側頭探望他沉睡的臉龐,心中漲滿的幸福感讓她一輩子難忘。
這都得感謝馮景弘的點醒,她要主動去追求自己的幸福,江毅不愛她無所謂,因為她會努力贏得他的真愛,雖然偶爾她也懷疑自己真能吸引他,真的能讓他愛上自己。
不過沒關系,至少到目前為止,他對她的身體還感興趣,她要趁這段時間,貪婪的收藏屬於兩人的回憶。
突然他睜眼一笑,「小女巫,喜歡你看到的嗎?」
她驚訝他競醒著,眨眼消化這小小驚嚇,隨後泛起笑容,「嗯……還可以。」
「還可以?我還以為我把你迷得暈頭轉向,你才不由自主投入我懷抱。」他佯裝惋惜。
她大笑,「哦,天啊!你自大得像拿破侖。」
「嗯,我想那是稱贊吧?」
「你覺得呢?」
「最好是,否則的話,我另一個分身出來了,我可控制不了。」
「什麼分身?」
「大野狼。」他扮起凶惡狀,高舉雙手,逗得她哈哈大笑。
「你還笑,小心大野狼來嘍!」江毅撲向她,雙手不斷在她胳肢窩下游竄,呵得她拚命閃躲,卻仍難逃魔掌。
「不要……哈哈……不……」她氣喘吁吁的連聲求饒。「江毅不要……我……我投降啦!」
「真的投降?」他仍壓在她身上,雙手停在她腰側。
「嗯。」她答不出話來,連忙點頭。
「好,那跟著我喊,江毅是大帥哥。」
「嗄?」她猶豫一下,見他抬手威脅,連忙道︰「好、好,我說,江毅是大帥哥。」
「听起來沒什麼誠意,不過尚可接受。好吧!既然你都承認了,那該怎麼表示呢?」
「表示什麼?」她好笑的看著他。
「表示你對大帥哥的愛意啊!」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有嗎?不需要吧!」
「帥哥人人愛,更何況我是大帥哥,你一定愛死我了,你不承認?」他再次舉起手,臉上配合著怪異的表情。「大野狼又來嘍!」
她尖叫,「不要,我承認。」
江毅高興的將她攬入懷中,終於听到心愛的人向自己表白,怎不興奮?雖然手段有些卑劣,但他不在乎。
「那你還不快表示。」
必彤抬眼媚笑,眼波流轉,微笑淺淺,將他迷得差點忘了呼吸。每當她用這種眼神望著他時,他總有快被覆沒的感覺,或許早在當初她用這眼神征服他時,他就愛上她了。
她抬起他的手,用唇輕拂手背,然後將拇指含入、吸吮。「你是……我……這……輩……子……看過過……最……棒……的……人……」她每說一個字句,就將一個指頭放人嘴里吸吻,直到每根手指皆獲得相同待遇方停。
而江毅早就緊繃不已,他強忍著巨大的沖動,直到她吞沒最後一根手指,才失控的翻身將她壓下,狂烈的擄獲那折磨他的唇和舌。
從沒有任何人能像她這般,輕易的撩撥他的感官,挑起他的。
就在關彤覺得快窒息時,她突然想到什麼似的,猛力拉開彼此。
她嬌喘連連道︰「天啊!我差點忘了,我煮了一大堆菜等你回來……哦,一定冷掉了。」
他親吻她香肩,「沒關系,可以等。」
「我真呆,為了煮那些菜還跑去求褚天華把你支開……」
「你連他都收買啦?怪不得那小子怪怪的。」他此際才抬起頭來,笑道。
她槌一下他的肩,惹得他更樂。
「你煮了些什麼?」
「有雞蛋沙拉、烤鮭魚、蔬菜芙蓉濃湯、鳳梨蝦球、牛小排,還有中國城的女乃油泡芙。」
「女乃油泡芙?听起來似乎不容錯過,可是我現在又放不開你,怎麼辦?」他狀似苦惱的問。
必彤眨眨眼,微笑聳肩。
「喔,有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他邪笑,抓起被單圍住她,橫抱起她。「我抱著你,然後你負責喂飽我跟你自己。」
「听起來不錯,」她開心一笑,「你真聰明。」
「多謝夸獎,女皇陛下。」
她被此言逗得樂不可支,命令道︰「目標廚房,全速前進。」
兩人像孩子般攻擊著食物,歡笑和親吻聲佔據了整個空間,彼此享受苦這美好的時光。
愛情在兩人心中交流,毋需言語,只有感受。
窗外的夜空,圓滿無缺的明月懸掛,似乎也感應到他倆的綿綿情意,月色更柔和。
江毅凝視著電腦螢幕,沉思令他的俊臉刻畫著冷硬的線條。
褚天華在酒吧調著酒,「你真的決定這麼做?」
他良久才淡淡的回應,「沒錯。」
「看來馮景弘這下毀了,他是怎麼惹上你的?」他有點百思不解,因為他從來不曾看過江毅這麼殘忍過。
「這混蛋傷害了小彤。」
褚天華揚揚眉。想必馮景弘犯的罪不輕,一點也不值得同情,畢竟膽敢傷害善良的關彤,他罪有應得。
「你要防範小魔女,依她的個性,不可能坐視不管,更難保馮景弘不會狗急跳牆,對她不利。」
他的話令江毅憂心蹙眉,「我知道。最多一個禮拜,我要馮景弘身敗名裂。這期間,我會讓小彤平安的待在家中。」
褚天華微笑的端酒遞給他,隨意瞥見桌上散亂著一對男人親熱的鏡頭。那上面的男主角正是馮景弘,而「女主角」並非……嘖嘖。
他吹了聲口哨,「真火辣,你還真不擇手段啊!」
「我是為周老著想,免得他被騙得連棺材本都不剩。」江毅仁慈的說著,淺嘗微辣的酒。
此時,林晴詩敲門而入,「總裁,招標會議開始了。」
江毅眯起雙眼,點點頭,「關副理會參加嗎?」
「會,她和其他經理都會參加。」
「嗯,我知道了。」他大口的吞下酒,神情堅定似是決定了什麼事。
褚天華看出他眼中有一絲痛楚,「你怎麼了?」
「沒,」他佣懶的聳肩,「這次的計畫,宗一郎也會參加。」
「他要來?」褚天華詫異的問。
江毅點頭算是回答,他堅定有力的邁出辦公室,沒有人知道他接下想做的事對他來說有多麼困難,但他必須這麼做,只為了保護他最愛的女人。
整整一個禮拜,關彤和江毅沉浸在濃情蜜意的幸福里,他們喜歡彼此的陪伴,仿佛只要有對方,就擁有了全世界。
必彤讓他走進自己的生命里,她用所有的愛將他倆緊緊包圍,雖然她從未說出口,但她相信總有一天她會突破心障,告訴他,她愛他。
這一星期的朝夕相處,她見識到他的各種面貌,有佣懶、精明,戲謔、性感、浪漫,甚至居家邋遢的模樣,都叫她愛慘了,每多了解他一分,她就覺得心中愛他的天秤,便多加一分。
他們幾乎無所不談,尤其每每在他們激情過後,他總是攬她在懷,細訴心中感受。
他有個很棒的童年,和一對開朗且恩愛的父母,關彤覺得那是造成他樂觀、積極個性的主因。
對於這點她非常羨慕,甚至有些嫉妒。
在這麼甜蜜的時光中,心中有些傷懷,因為他從未談及之前在辦公室的誤會。
那像一個疙瘩在她心中擴大。
一股輕愁佔據了她的眉間,久久不散。
走廊上的嘈雜聲和影印機的嗶嗶聲響,將她從沉思中拉回,輕嘆口氣,她提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來應付等會的招標案會議。
由於江氏在商業界稱得上是數一數二的大企業,尤其在江毅上任之後,許多決策都相當切合時機,信譽非凡,所以一公開招標,引起許多業者競爭。
而今天就將公開招標並決議招標工程的結果,和幾位主管亦將參與會程。
她將資料整理好,走進會場,沿途停下與參加公司的負責人或老板寒暄。當她欲走入會場時,她看到了馮景弘。
他正拿煙站在門邊,旁邊圍著五、六個人,有一、兩個她認識,正是公司的董事。
馮景弘抬眼瞪著關彤,眼中神色似是威脅又似是得意,她不理睬,隨同其他人走入會議室。
討論的氣氛熱烈,直到每一家公司的承標價和細節公開之後,大家更是議論紛紛。
因為意見紛歧,最後不得不采投票方式,但沒想到投票結果卻大出意外。
馮記和八反的票數竟然相同,都是最高票。
一下子,現場氣氛凝重,大家竊竊私語,公司中較年輕的主管及董事,皆傾向於近年才竄起的建築新秀八反建設,而支持馮記的則大都是年紀老邁的保守派。
江毅默不作聲的看著大家議論,這時一位股東站起,「各位,我覺得這招標案應選擇馮記這老招牌,它在建築界已屹立多年,相信有足夠能力做好這個工程,大家認為如何?」
必彤認為這位董事,在公司過去許多決策上他向來是沒有意見的,為何這次居然為馮記護航,原因可想而知,看來很多董事都收到了馮記的回扣。
饒是如此,她卻無法阻止,畢竟在權大勢大的董事面前,她不過是一介員工,此次與會不過提供專業意見,對結果卻無力扭轉。
「總裁,你尚未投票,是否已有定奪?」業務部經理小張這麼一喊,把所有人的焦點都集中在沉默不語的江毅身上。
會場立刻鴉雀無聲。
「關副理,你選擇哪家公司?」
江毅的話不但令關彤覺得錯愕,在場的每個人都顯得迷惑不解。
她清清喉嚨,遲疑的回答,「八反建設。」
「為什麼?」
她困惑的看向他,迎視他堅定而溫暖的雙眼,讓她明白,他無任何嘲諷之意,於是她緩緩答道︰「原因有三,八反建設雖涉足建築業只短短數年,卻已創下斐然成績,其招標案巨細靡遺,不浮夸,也不亂開支票,由張經理的資料中,不難看出它的每項工程都很漂亮,工程延誤率又低;而馮記卻沒有那麼理想,它預算追加的幅度常超出招案中所提,所以我認為八反建設較合適。」
經過她詳細剖析,董事們再次交頭接耳,似乎有些動搖。
「你說有三個原因,另一個呢?」江毅問。
「另一個是據我在建築業中的一個朋友透露,八反建設的幕後老板,其實是日本八反會社的第二代接班人——八反宗一郎。」
此言一出,立刻震驚全場,大家都在消化這個消息,有些人不信,於是關彤拿出汪雨沛給她的資料,是一封商業往來平凡的信件,但信紙卻印有日本八反會社的商標。
而此項事實的確影響了決議。
大家心底明白八反會社是何等威赫的企業集團,其勢力除可撼動日本經濟外,對東南亞的影響亦不可小覷。
招標案一決定後,許多董事及主管隨即走出會議室,室外人聲嘈雜,莫不為得標的八反建設代表道賀。
必彤起身收拾資料。沒想到雨沛給的資訊竟可扭轉乾坤,看來回去得好好謝謝她。
就在此時,她抬頭看見馮景弘在半掩的門外,正惡狠狠的瞪著她。
她毫不畏懼的迎視,站在他旁邊的則是剛剛在會中幫馮記說項的董事,他激動的樣子似在為自己無力幫忙而解釋開罪。
馮景弘的雙眸隨著那人的解釋而愈顯陰沉,像恨不得將她凌遲處死。不用猜也曉得,董事一定將所有罪過推到她頭上。
不過她並不怕,她知道自己是對的,更何況她不認為他能對她如何?
她已非昔日阿蒙,更不會坐以待斃,她已經變得堅強而勇敢,她相信自己有能力可以應付。
必彤快速走向江毅的辦公室,由於林晴詩沒有在位子上,所以她逕自推門而入卻沒見到他的身影。
進入他頂樓住處仍一無所獲,她有些失望的坐在沙發上。會去哪呢?不是約好會議結束後見面的?
也許有什麼事耽擱了吧!她自我安慰著,吁口氣,解開發髻,她決定放松心情等他回來。
視線漫無目的的在室內飄著,不經意瞥到置於牆角的一只紅色旅行箱,她不禁會心一笑,她很清楚那里面裝滿什麼。
那是她的行李,他們將有為期三天的假期,這是他準備給她的驚喜。
雖不知他安排什麼行程,但她滿心期待著,去哪兒都無所謂,重要的是有他在身邊,她就心滿意足了。
啊!糟了,忘了打電話給雨沛,她猛地坐起,趕緊撥了電話,對方卻一直電話中。
她走入書房使用傳真,將訊息傳給她。
原本此次招標案,她希望雨沛競標,不料雨沛卻死命推辭,最後雨沛才告知她八反建設的秘密,而她自認沒那實力。
開門聲打斷她的思緒,她回頭看見江毅,隨即露出最燦爛的笑容迎接他,沒想到卻得到他冷冷的回應。
「你在這干麼?」他的聲音含著憤怒與危險。
「我在等你啊!我們約好……」
「我知道。」他截斷她的話,但臉部僵硬的線條依舊沒有軟化的跡象。
沉默片刻,關彤有些沉不住氣欲張口詢問,卻被捷足先登。
「你如何得知八反建設的幕後老板是誰?」
「我在開會時說過了,是朋友告訴我的。」
「什麼朋友如此神通廣大?」他顯得有點咄咄逼人。
「你不相信我?」她挺直了背,為這猜測感到憤怒。
江毅沉默的注視她,沒有否認,一絲寒冷自她背脊竄起。
這時傳真「嗶嗶」響起,調開他窒人的逼視,他走過去撕下傳真,閱讀內文。
抱禧成功!別忘了那份資料的代價,你知道我要的。
雨沛
他的眼眸變得陰黯,令人難以揣測。
他冷冷的將傳真拿給她。
「我是否也該恭禧你?」
必彤迷惑不解的掃讀傳真,不明白他為何變得如此怪異,但她知道他一定誤會了什麼。
「這不是你所想的那樣。」她焦急的辯解,雖然她不明白自己要解釋什麼。
「我所想的怎樣?」他的眼楮危險的眯起。
「我不知道……但你要相信我。」她感到恐慌,第一次領略到他縱橫商場的狠勁和懾人的氣魄。
「你為何不將我也抖出來?還是你另有預謀?」
「求求你,我根本不懂你在說什麼?你不能為我從沒做過的事而指控我。」
「裝胡涂?你何不卸下偽裝,告訴我究竟是誰派你來的?」
她閉上眼,為他的言詞攻擊感到乏力和憤怒。
「江毅,我不知道你究竟在說些什麼,但我沒必要在這听你胡言亂語。」
「想逃?」他堵住她的去路,「戲唱不下去就跑,這不像是你的作風。」
他的無情讓她紅了眼眶,痛徹心扉的心碎讓她眼中盛滿絕望的望著他。
她眼中的悲痛著實嚇到他,也擰痛他的心。
最初的震憤過去了,理智慢慢的進駐,遲疑的安慰卻出不了口,他只能呆楞在那,任她的淚水滑下,沾濕他的手背。
「你緩 悔的。」她決絕的轉身離去。
而她最後的話仍一直在他腦中不斷重復。
沉暗的室內寂靜無聲,冷氣運轉的悶響似鉛般壓著空氣,令人有些難以喘息。
暗靜中,遠處的滴答聲回蕩在閉塞的機房中,一股凝著化學味的惡臭,令人直翻攪早已作嘔的胃。
馮景弘不時的留意著腳邊的不明物體,他很不想看清那黑黑的一坨是什麼。
皺著眉頭,他想破口大罵,但望著在前帶領的男子,他記起自己的目的,和他的憤怒,他不能任情緒妄自而為,為了他的計畫,他必須忍耐。
在穿過無數死氣沉沉的大型機械及陰暗的下水道,馮景弘覺得自己的忍耐已到達極限,壓著強烈的不滿,他嘲諷而悻悻然道︰「魅影你最好保證他們都很厲害,值得我如此委屈的到這一趟。」
魅影倏地停下腳步,轉頭不屑的掃視他一眼,而後冷冰冰的說︰「如果連鬼面都辦不到,這世上就無第二人能完成任務。」
馮景弘聞言只是不信的扯扯嘴角。
「你要學著相信,把你男子漢的勇氣拿出來,鬼面討厭多疑和懦弱的人。」他警告他。
「啐,這套說詞只適用那些沒錢的人,而我則不同,我將是你們的大財主。」馮景弘仍是那副有錢他最大的模樣。
魅影不置一詞,只是冷冷的瞪視他,而後逕自往前行。
他的沉默讓馮景弘揚起一絲得意,「有錢能使鬼推磨」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什麼人面、鬼面的,流氓就是流氓,還扮什麼高級。
這麼一想,他倒真有些後悔來這個鬼地方了。
又穿過一個滴水的隧道,魅影終於停下,眼前是一處頗為空曠而乾燥的平台,立在四周的火炬是唯一光源,光線照在另一個男子身上,顯得有些神秘與恐怖。
男子緩緩的轉過身來,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嚴氣勢,令馮景弘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縱使黑暗將他大半的臉龐籠在陰影中,但他仍可感受到那雙眼進射出來的冷意。
第一次,馮景弘感到畏懼,即使知道自己的事業即將毀滅,也不曾有這種面臨生死的感覺。
他可以要了他的命,只要他願意。這項認知讓馮景弘僵直了身子。
甩月兌那股強烈的恐懼,他憶起魅影曾經提及的名字——鬼面,以及自己的復仇計畫。
他抖著聲音說︰「你就是鬼面?」
男子不答,逕自走向唯一的椅子坐下,盡避沉默的空氣令人窒息,馮景弘仍強自忍住不發一言,免得顯得自己太急躁,降低了氣勢。
「鬼面是一個極機密的組織,里面的每一個成員都是鬼面。」男子的聲音不慍不火,仿佛沒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威脅到他。
「我不管誰是鬼面,我只想知道你是否能達成我的計畫。」
馮景弘急切的欲表明來意,只想趕快結束這面談。
男子又沉默良久後,才開口道︰「破壞江氏育幼院一案易如反掌,但不知你復仇的野心有多大?」
馮景弘詫異他為何明白自己的來意,才知對方並非泛泛之輩,「你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你想鬧多大?如果只是嚇嚇對方,恕我說一句話,那對江毅來說根本構不成威脅,還會被當成笑話,這種差事何須用到鬼面。」
「我當然不只是嚇他而已。」
「哦,那告訴我你有多恨他?」
瞥見男子嘴角輕蔑的笑,馮景弘不甘心的說︰「他害得我窮途末路,因為他,我得不到這個招標,現在鬧得連周梅梅都懷疑我,硬要我簽下『夫妻財產分開』同意書,我巴不得他死。」
他的怨恨猙獰了他俊俏的臉。生意的失敗、關彤的變心、梅梅的猜忌,讓原就不懂自省的他,惱羞成怒的將這一切都歸咎於處處比他強的江毅。
怨恨和貪婪早就淹沒了他那少得可憐的良知,而復仇之火讓他忘卻之前面對鬼面時的恐懼,眼中閃著殘忍、嗜血的凶光。
「很好,鬼面接受這任務,我會和你聯絡,」
「什麼時候開始行動?」
男子輕旋背身,陰冷的口氣一如酷寒冷冷的背影,令人感覺不到任何人氣,簡直就是非人非神非鬼的化身。
恐懼再次攫住馮景弘,他可以感覺到自己在發抖,一種克制不住的驚駭,源源不斷的自眼前這男子傳來。
「三天,我會讓你親嘗復仇的甜美滋味。」
話一說完,男子和魅影即隱入黑暗中消失,留下冰冷的空氣和顫抖不已的馮景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