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輕點可不可以?〞
〞我已經盡量了。〞
〞可是我還是好痛好痛……〞
〞忍耐一下好不好,我會盡快的。〞
〞你到底行不行?〞
〞待會兒你就知道我行不行了。〞
還要待會兒?她已經快痛死了。
在柳雁衣想抗議時,突來的更大巨痛讓她的小臉皺成一團,忍不住又痛聲疾呼。
〞痛……痛死人了!〞
〞好了,不痛了。〞雖然外頭下著狂肆的豪雨,氣溫很低,但谷靖凡臉上還是沁出了汗,他邊抹去薄汗邊道。〞來!你下床來走走試試。〞
〞我不要。〞柳雁衣拒絕。她怕痛、堅決的反對月兌口而出.但看到他寫著失望的臉,堅持頓時消失。〞呃,我是說……我可不可以不要?〞
〞當然不行,除非你想以後走路都用拐杖。〞
用拐杖走路?那怎麼成!
柳雁衣心頭一驚,急忙地滑下堅硬的木床,差點摔倒。
〞小心點,慢慢走,別急。〞谷靖凡溫柔地將她扶起,叮嚀道。
她感激地頷首,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起初怕痛,走的步伐都不敢大大,但在走了幾步後她才發現,其實踩在地上的腳雖然還有點痛,但和之前相比這痛根本算不了什麼,也就是說她扭到的腳傷真的被谷靖凡給治好了。
〞我……我的腳好了,沒事了。〞柳雁衣欣喜若狂地抓住他的手嚷道。
〞真的,那太好了。〞谷精兒看著曾在他手上的小手,心里漾著一股連他自己都很難形容的喜悅。
〞公子,你不但武功厲害,而且還是個神醫。〞柳雁衣靈秀的小臉揚著無盡的崇拜神色。
〞神醫?〞他差點失笑。〞其實你是我第一個'病人',我只不過算是試驗而且。〞
他哪會治腳傷?只不過事情發生了,現了找不到大夫又不忍見她如此痛苦,只好硬著頭皮試試,想不到成效如此斐然。
〞試驗?〞柳雁衣才不信呢!
她只相信他真的是個虛懷若谷、深藏不磨的高人。
想不到自己這麼好運能夠遇見他,柳雁衣下意識握住他的手將他抓得更緊。
咦!不對勁。
柳雁衣低下頭發現自己的小手不知什麼時候,竟然就這麼不知恥地主動疊上了人家的大手,她一驚立刻將手收回,嬌女敕的臉上又染上更大的一片紅濤。
〞對不起……〞柳雁衣頭低垂心虛道。
〞不要緊。〞她嬌羞之舉是那麼令人著迷。谷靖凡露出笑顏,〞來,你腳傷剛好,先上床去休息一下吧!〞
他扶著她,動作輕柔的簡直把她當成是個易碎的瓷女圭女圭.從來就沒人這麼輕聲細語的跟她說話,將她服侍的像公主一樣,這般的溫柔體貼,真教她滿心暖烘烘的甜蜜但他如此柔情的對待,同時也叫她心慌。
〞謝謝……〞
就在她剛坐上木床想逃避他之際,突然外頭轟隆隆地劈下一記大響雷,在這荒郊野嶺之地听來十分嚇人。柳雁衣驚駭地花容失色,二話不說立刻主動縮進了他懷里,不敢動彈。
〞不怕,不用怕,有我在你身邊……〞谷靖凡輕拍她的脊背,安撫著懷中這顫抖的可憐人兒。
有他在,對呀!還有他呢,她並非孤單一人。
漸漸地,柳雁衣不再顫抖了,她抬頭望著他,當四目相交時。就像一道電波同時擊中他倆,膠著的視線再也分不開了!
她含著盈盈淚光的眼眸閃爍,尤其微張的紅唇更是緊緊地扣住他的目光,激發他內心翻翻騰騰的情緒,他的手情不自禁地抹上她粉女敕的臉頰,那細致的膚觸更加震動了他的心弦。
她是如此橋態可掬,讓他不顧一切地低下頭想要擄攫她的美麗。
當四唇交接,就仿佛同時在兩人的心湖丟下一塊大石,激起莫大的水波漣漪,外頭的狂風豪雨早已被他們所淡忘,他們彼此的眼中只有對方。
他炙熱的黑眸緊緊揪住她的視線,霸氣的唇更是貪婪地吸吮著她的,她的唇香軟芳蘭,有著迷惑人心的清香。他像是個欲求不滿的人,大手緊鎖住她柔軟的嬌軀,赤果的是那麼地狂烈放肆。
她感受到他那股強烈的需索,就像即將將她吞噬那般地猛烈。
心跳猶如擂鼓,柳雁衣明知道該逃開,該將他推開,但卻做不到。
他狂律卻不失溫柔的吻讓她迷失、沉醉了,任由他敲開她唇侵的人,任由他的帶領,與他的舌交纏,理智早被拋向九霄雲外,那撼動人心的陌生快感糾纏著她,讓她只能感受這從未有過的激情狂濤。
她的全心投入對他來說,無疑是最大的鼓勵。
炙熱的情焰在屋內高升,谷靖凡的呼吸也越來越急促。
他修長的手指隔著衣料抹上地嬌款的身子,心神蕩漾著最原始的渴望令他恨不得立即擁有她。
就在此時又響起了一陣響雷,雷雨交加,僻哩啪啦的連續下斷,震撼著兩個沉迷于中的人。
比靖凡抓住了殘存的一絲絲理智,驟然地將她整個人推開,而後沖向前打開大門,讓冰冷的雨水沖刷掉他渾身未盡的激情烈火。
〞進來吧!你會感冒的。〞柳雁衣的呼吸也不平穩,但當她看到他沖向門外,她想也沒多想,第一個念頭就是將他拉進門,以免他受到傷害。
〞你——你怎麼能出來呢?〞谷站幾嚇了一跳,趕緊帶著她進門並將門給緊緊關上。
此時、兩人身上都有些濕,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曖昧的氣氛。誰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才好。
比靖凡突然像瘋了似地用力地甩自己一巴掌。
柳雁衣一驚,心疼地抓住他的手。
〞你——你這是在做什麼?〞她急得都快哭了。〞痛不痛,痛不痛!〞她輕柔地抵上他的臉,語帶硬咽地問。
〞對不起,我不該侵犯你。〞
〞不,不是,我……我不怪你。〞她拚命搖頭,一切都是她自願的;她自己也是情不自禁,怎麼能夠怪他呢?
她……她不怪他?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她也對他……有心!
〞姑娘……〞他驚喜地喊。
柳雁衣抬頭望著他,他們的氣息依舊纏繞著彼此,這樣曖昧的氛圍令她紅了雙腮。
〞我叫雁衣。〞
〞雁衣,雁衣……嗯!好美的名字。〞他難得發愣地響吶喊著,那模樣就好似初嘗情味的小毛頭。
瞧他的模樣,她忍不住撲哧地笑出了聲來。
她的笑容猶如早春的花朵那般嬌艷絕美,谷精凡需要拚命地深呼吸才能逃避她那致命吸引人的魅力。
〞我叫谷靖凡。〞
〞谷靖凡。〞她輕柔地喊著,並在心里寫下這個名宇——谷靖凡。
他凝視著她,不明白她究竟有何魔力,要不像他這種一分付出要有一分收獲的生意人,怎麼會無償地願意幫她追搶匪,而且一向讓他自傲的自制力怎麼會如此輕而易舉地在她那柔情的眼波中迷失?
難道她真擁有魔力,撼動他的魔力!
是了、像他這種生意人見識過的南北佳麗、紅粉之交絕對不少,但卻沒有人可以如此輕易地撩撥他的心湖。
所以直到現在,他仍連一個寵妾也沒有。
可這叫雁衣的女子不同,谷靖凡甚至到現在還能感覺到自己對她的渴望,那是冰冷的雨水無法滲透、巴掌無法打醒的痴迷。
他不相信一見鐘情的,但在此時此刻,卻由不得他不承認。
他喜歡她,非常非常的喜歡眼前這娉婷嬌柔的女子。
他驟的激動地握住她的雙手。〞雁衣,我喜歡你,你願意接受我嗎?〞
突然有種想要跟她定下生生世世盟約的沖動,紅粉知己不用多,知心的只要一個就夠了。
他的話震動了她的心弦,柳雁衣飛快地收回自己的手別過頭去。
〞雁衣.怎麼了?難道我不夠好?〞
〞谷公子,難道你忘了嗎?我們僅是萍水相逢而已,在今天以前,我們誰也不認識誰。〞她道出了這個事實。
比靖凡這才如夢初醒,沒錯,在今天之前他們的確誰也不認識誰,但這並不影響他的決定,就像有人認識了一輩子,依舊無法交心一樣。
時間不是問題,最重要的在于是否有心。
〞沒問題,下山之後,我會讓你知道的。〞他再度拉住她的手。〞我會用我的一輩子來保證你一輩子的幸福。〞
多麼令人動容的一席話,說不感動,那全是騙人的。
只是……柳雁衣懷疑自己能夠接受嗎?
輕易地看出了她眼底的憂色,谷靖凡強調地道︰〞你什麼都不用擔心,將一切都交給我吧。〞不管即將面對多大的困難,他都會盡力排除,只求跟她在一起。
這強烈的心意,連他自己都無法控制。
〞請你讓我考慮考慮吧!〞
〞考……考慮,好,應該的,這是應該的。〞
比靖凡決定了,他將用盡自己所有的力量,來為這如此惹人憐愛的嬌柔女子擋風蔽雨、寵愛她一輩子。
找出火折子升起一盒火讓她將身上的衣服烤干,再拉她到床上躺下。
〞夜深了,你快睡吧。〞他幫她蓋好被子。
〞那……你呢?〞
〞我就在你身邊守著,你不用擔心,安心地睡。〞他溫柔地道。
他怎麼對她如此好?柳雁衣的心里強烈地震撼著。
多奇妙的緣分阿!在今天之前他們還是兩個陌生的人,就因為他的俠骨柔腸,兩人才能相遇;也是因為這場雷雨交加,兩人才有機會相聚。
只是——
雖然不知道他的身分地位,但由他身上的衣飾看來,無疑的,他絕對是個富貴公子爺,而她呢?渺小的她只是個小奴婢,專門伺候人、供人使喚的奴婢而已。
她怎麼配得上?她不敢高攀啊!
思緒百轉,晶亮的水眸如他望去,看著他就伏在木桌上,一雙黑眸仍緊瞅著她,似乎在問她為何還不睡。
她心一悸,連忙收回視線假寐。
這是上天的憐寵;或者只是一場夢吧!
空氣中有他的氣息,帶給她無盡的安全感,一天的疲累在此時催化了,她的眼皮漸漸沉重,直到再也無法撐起。在沉入夢鄉前,她依舊深刻地感受到他灼熱的目光,緊緊追纏。
***
"醒了?〞
一張開眼,映入眼簾的竟然是谷精凡那張俊爾的臉,那臉上還掛著愉悅的笑容,似乎在木桌上趴一夜,仍睡得極佳。
〞對不起,我起得太晚了。〞柳雁衣羞得差點想再度躲入棉被里。
〞不。〞谷精凡打開一小片富欞,指著天色道。〞其實天一直沒亮,你瞧!〞
〞還在下雨。〞柳隔在走下床看著天色,再回頭望他,發現他笑得一臉滿足的模樣。
〞是啊!魚一夜都沒停,照這天色看來應該還會下一整天。〞谷精凡回道。其實他倒是挺高興的,因為這樣一來,他們就能夠有多一天的時間在一起了。
〞那怎麼辦?〞
〞能怎麼辦?我們總不能冒雨離開吧!〞
說的也是,但……小姐和夫人一定急壞了,尤其是夫人,柳雁衣頭皮發麻地想像夫人可怕的臉色,那肯定是難看到了極點的。
望著窗外狂律的大雨,此刻的她突然鴕鳥心態地期待著雨就這麼一直下到永遠算了,至少在他身邊是安全無虞的。
〞別擔心,我們不會餓死的。〞谷精凡一直注視著她。還以為她擔心的是吃的問題,他從櫃子拿出一些干糧道。〞這木屋想必是豬戶所搭建,準備上山狩獵時住的,才會什麼東西都有,我們很幸運,不用擔心會挨俄。〞
〞謝謝。〞接過干糧,柳雁衣有些感動。
這真的是上天憐她,所賜給她的珍貴時光,在這里,她擁有他的溫柔和全心對待,柳雁衣第一次覺得自己有存在的意義。
吃過東西後,她走向窗子,窗外黑夭暗地。狂風暴雨且雷電交加,形成一股可怕陰暗的詭異景象,她一向膽小怕雷聲,然而此刻心里卻一點懼意也沒有,電知道那是日為自己的身邊多了個他。
〞好久沒下這麼大、這麼久的雨了。〞她幽蘭吐氣般地輕聲道。盈亮的眸光用著專注又欣賞的態度,觀賞著窗外的巨風豪雨。
〞是嗎月他走到她身邊,同樣望著窗外的雨。〞那樣算來我還真幸運,能夠有機會見識到。〞
柳雁衣輕笑,這對她來說何嘗不是她的幸運!
下吧下吧!讓綿延的大雨就這麼一直下,直到天荒地老。
在這里,她可以暫且忘卻自己卑微的身分,擁有他的柔情對待。
自然而然的,在感受到有點冷時,她就這樣靠近了他懷里擷取他的溫暖,兩人相依相偎,欣賞著外頭的大雨。
此時此刻,天地間似乎只剩下他們倆,就像一對相戀已久的情人,他們彼此互相依靠,不願分離。
***
然而,夢終究是夢,總會有醒來的一天。
第三天早晨,在東方天際升起了比以往更為燦爛的火球,溫暖的黃色金光瞬間撒滿了大地。若不是一地受狂風豪雨所折損的落葉殘枝,他們幾乎要以為昨天一整天天空那詭橘的陪黑情景只是想像而且。
天氣陡然放晴對谷靖凡和柳雁衣來說其實有喜有悲.喜的是,他們將可以離開這里,不用再啃那堅硬無味的干糧了;悲的是,分離了之後,兩個感覺親密其實陌生的人,未來便不會再有交集。
〞可以告訴我,你家居何處嗎?〞谷精凡不願兩人的緣分到此為止,他急著想知道她的一切。
〞靖凡,不是約好不說的嗎?〞你雁衣不想說,也不認為說與不說有什麼差別。
他們本是素昧平生,上天肯賜給她這兩日的美好她已經滿足了,哪敢再奢望其他,就把這兩日當成是場美夢,她會永遠將他珍成在內心深處,就算將來兩人再也沒有交集的一天,這兩日,也將成為她住後最甜美的回憶。
〞雁衣……〞
〞走吧!再不回去,我家里的人會很著急的。〞柳雁衣率先往外走。
但,在這木屋住了兩日,谷請幾更加確定心中所想。
他貪看著她的一嗔一笑,心疼她的橋柔脆弱,更希望將她永遠留在身邊,但不知道她究竟在猶豫什麼,既然命運將他們兩個原本陌生的人牽扯在一起,讓他們度過兩口那麼美好的時光,她為何不延續下去呢?
為何不?
他也發覺到了,雖然她有時含笑,但後限深處總是蘊涵輕愁地蹙起,這般的神秘更加引起他的好奇心。
比靖凡放下了銀兩補償木屋主人的損失,也跟著追了出去。
心思百轉地思略著每個可能性,忽地,他想通了,不再急著逼她,因為他會用自己的行動證明,他谷靖凡絕對不是信口說說而已,從來就沒有人給過他如此熱切的期盼,只有她,他強烈地希冀能夠娶她為妻,和她共度每一個刮風下雨之夜;迎接每一個陽光燦爛的日子。
***
"哎呀!〞
〞小心點。〞剛下過大雨,路況很差,谷靖凡一路上都注意著她的安危,所以才能在她差點讓橫倒的樹枝絆倒前,即時將她扶起。
〞謝謝。〞柳雁衣回避著他柔情的眼神。
見狀,他在心里嘆息。看著她橫沖直撞,他忍不住皺眉。〞雁衣,你別亂闖!〞
〞糟了,我不識得下山的路,靖凡,你呢?〞上山對因追趕賊人,所以無暇去分神注意路況,因此,就算風雨已停,她還是找不到路下山。
他聳聳肩道︰〞我也不認得路。〞
〞怎麼會?〞柳雁衣不解。
〞我才剛到揚州,就是遇見你的那個下午才來的。〞他也是專心追趕喊人,根本沒空分心去認路,更何況經過兩夜的狂風豪雨掃肆,原本的路況早已相差許多,他更記不得了。
遇見她的那個下午他才來到揚州城!
柳雁衣忍不住再次輕嘆兩人的緣分了,然而這段情緣究竟是好是壞,她完全沒有把握。
不過眼前最重要的是得趕緊下山。
〞怎麼辦,那該怎麼辦?〞她秀眉深鎖,腦海里幾乎可以預見夫人即將殺人的眼光了。
比靖凡雖然欣喜兩人可以多些時間相處,卻不忍見她著急的可憐模樣,連忙安撫道︰〞別急,我們先仔細想想,再慢慢找。〞
〞嗯!〞柳雁衣回道,現下也只能這麼做了。
之後,他們試圖回憶著下山之路,就在兩人繞了好久都找不到路的情況下,突然聞到一股香噴噴的烤雞味,尤其在他們連續啃了好幾頓于糧後,那味道更是令人垂涎欲滴。
有香味傳出,表示一定有人。
他們互看了一眼,彼此臉上寫著欣喜,然後兩人飛快地朝香味傳來的地方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