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愛你,耍心機 楔子

十七歲,花一般的年齡。

一對模樣清秀純稚的少年少女在大街的人行道上奔跑、追逐,彼此笑鬧著。

他們的笑容純真,眼中只有對方,仿佛這個世界只剩下兩人而已。

「不要鬧了,我……我只有拉一下你的頭發,你剛剛也拉住我,害我差點跌倒,現在你不可以再報復,我們算扯平、扯平了喔」女孩邊跑邊閃躲,隻果般的臉上紅撲撲的,有點上氣不接下氣。

「誰跟你扯平?你剛扯我頭發扯得好用力。」男孩雖然想表現出生氣的模樣,但面對可愛的她實在酷不起來。

「是嗎?我那麼溫柔,怎麼可能,我有像這樣用力地扯嗎?哈哈」說著說著,女孩超皮地動手又去拉扯男孩的短發,而後快速跑開。

「小琦,你不想活了。」男孩毫不猶豫地追上去。

「來啊,來抓我啊!笨蛋,跑那麼慢,哈哈哈哈哈」女孩果然是個皮蛋,得了便宜還賣乖,邊跑還邊回頭對他扮鬼臉。

「可惡,你別跑!」

「來啊來啊,來追我,我才不……啊……」女孩沒有專心看前方,一個不小心撞上了路人。「哎喲,對……對不起、對不起。」

哪里來的冒失女孩,走路不看路的!

被撞的年輕男子原本就心情欠佳,現在那雙眉頭皺得更深,俊朗有型的臉上擺出不悅神色。

男孩見狀,趕緊跑上前來,第一時間將惹禍的女孩護在自己身後,才對著那被撞的男子深深一鞠躬。

「對不起,她不是故意的。」男孩十分有誠意,一再鞠躬。「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男子見他很有誠意,心頭的不愉悅才消失。

「算了,不過還是不要在街上亂跑,免得發生危險。」男子從來不是個愛說教的人,只是突然有感而發。

「是的,知道了,我們不會再犯。」男孩將女孩的手握得好緊,很有誠意地再對男子鞠躬。

「嘻嘻,不好意思啊,大帥哥,掰掰。」女孩愛笑的臉上依舊掛著甜美笑意,有男友給她靠,她什麼也不擔心。

「以後走路小心點。」男子多看了那頑皮的女孩一眼。

女孩大大的眼楮中散發出的燦亮光芒,霎時震撼了他。

這麼幸福的眼神,對男友全然地信任,讓人動容,印象深刻。

男子臨離去前再多看了一眼。是怎樣的感情,才能讓女孩擁有這樣的眼神,他們看來年紀還那麼小呀……

「抱歉抱歉,謝謝不追究,掰掰。」男孩多禮地朝對方一再鞠躬。

「好了啦,笨蛋,干麼這麼嚴肅,那個大帥哥看起來人很好,他不會計較的啦。」女孩不甚在意地笑著。

罷剛被她撞到的男子好帥,只可惜她已經有個超好的男朋友了,其他男子再帥都無緣啦,呵呵呵。

男孩輕扯了一下她的頭發。「你喔,就是這麼樂觀。」

「當然啦,反正天塌下來有你頂著,我什麼都不怕。」女孩大笑。

走在前方的男子听到這句話後,腳步頓了一下,輕笑搖頭。

反正天塌下來有你頂著,我什麼都不怕。

天真無邪的歲月,果真是無敵,也唯有這樣的年紀,才會有那種毫無雜質的全然信任和幸福眼神吧!

男孩對女孩的說法也無法反駁。

沒錯,她就是吃定了他,而他也樂意之至。

女孩開心地牽著他的手,好心情一點也沒有被剛剛的事給打壞,正想繼續逛街,目光突然被旁邊的婚紗店櫥窗所吸引。

「嘩,好漂亮喔。」透明的櫥窗里是件粉紅色的婚紗,那夢幻的美衣讓她看傻了眼。

女孩毫不猶豫地跑上去,趴在透明展示窗前,瞪大眼楮瞧個清楚。

「真的,好漂亮的婚紗。」男孩也走到她身邊,發出贊嘆聲。「小琦,以後你嫁給我,就穿這件衣服好不好?」

嫁原本想離去的男子又頓住了腳步。不會吧,他們才幾歲

「喂,拜托,等我們長大到可以結婚那天,這件衣服早就又舊又過時了吧。」女孩撇撇嘴,十分有理智。

沒錯,聰明的女孩。未曾走遠的男子停下腳步,對他們之間的話題很感興趣。

他對婚姻敬謝不敏,沒想到這對未滿二十的「小朋友」居然會提起,真是讓人不敢相信。

「怎麼會?我們可以先訂婚,等高中畢業後就結婚。」男孩望著櫥窗里的那件華服,幻想身邊的女孩穿上那件禮服,會是多麼地美麗。

真希望他們可以立刻在一起,他一點也不想送她回家。

「不要。」女孩可是很有個性的,她放開了他的手,退後一步。「我還有好多事要做,我要當個女強人,我要學管理,還要學彩妝、學服裝設計、學很多很多的東西,我將來要當個美容大師,讓所有的女人都變漂亮,我才不要高中畢業就嫁人,當個黃臉婆。」

太有智慧了,這個女孩有前途。一旁的男子連忙贊許地點點頭。

「嫁人也可以學很多東西,我不會制止你的。」男孩急著表示。

小子,那麼早就想踏入婚姻墳墓中,是不是腦袋有問題男子強烈懷疑。

「哎喲,我們才十七歲耶,現在說這個會不會太好笑?」女孩才不想繼續在這個話題上打轉。「阿勛,我好熱,我要吃冰淇淋。」

「你嫁給我,我天天買給你吃。」

「你很討厭耶,那我不吃了。」女孩輕嗔,往前跑去。

男孩在後頭追著。「小琦,嫁我嘛,嫁我嘛,你嫁我,我買那件漂亮的禮服送給你,我每天買你最愛吃的冰淇淋,每天都說我愛你,做你高興的事,我」

男孩和女孩的聲音越來越遠,直到身影消失。

一旁俊帥的男子饒富興味地望著他們。

現在的少男少女都這麼早熟嗎?要不,怎麼會十七歲就想結婚,而他卻從來不曾有過那種念頭。結婚多可怕,一輩子跟同一個女人在一個屋檐下生活耶!

現在是很愛很愛,但是……如果有一天不愛了,那怎麼辦?離婚再找一個?

何必那麼麻煩呢,天天談戀愛不是很好嗎?

如果那對少男少女真的如此沖動,將來一定會後悔,他深深地覺得。

只是茫茫人海,雙方只有一面之緣,他又如何得知最後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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