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為什麼抱著我媽媽?」小家伙邊洗澡邊不解的看著那兩個大人,他們不是在幫他洗澡嗎?怎麼突然抱了起來?
他這麼一問,讓凌澍恩害羞的揍了凌君堂一拳,這才逃出他的懷抱。
「我……我去準備均安的衣服。」扔下話,害羞的媽媽趕緊逃出浴室。
現在只剩父子倆大眼瞪小眼。
「你應該叫我爸爸才對。」凌君堂高傲的抬起下巴,端出身為父親的架子。
「為什麼?你又不是我爸爸,我爸爸是英瑞爸爸才對。」他頗為不恥,趁媽媽回房備衣離開時,偷偷拿出噴水小鴨,往父親肚子上攻擊。
被淋濕的凌君堂干脆把衣服月兌光,擠進浴白里,大手抓過大勺子,舀了水就往兒子頭上澆。
「討厭的小肉包,就跟你說我才是你爸,你不知道你自己這麼討人厭的個性,都是遺傳到我嗎?」
小均安不會閉氣,委委實實的嗆到好幾口水。
凌君堂絲毫不覺得愧疚,邊把兒子臉上的水擦干邊大笑,「哇哈哈哈……落湯包,誰教你要噴我水。」
「嗚……啊——」小均安干脆放聲大哭。「你才不是我爸爸,我爸爸才不會欺負我……」
凌君堂像看到怪獸般看著自己兒子,這家伙是怎麼了?只是小小的嗆到一下,有必要哭得驚天動地嗎?
「你不是……你不是……嗚——」
小均安驚天地、泣鬼神的一反嚎聲,沒多久又吸引了屋里其他兩個大人。
「均安,你怎麼了?」
第一個沖進來的是沈英瑞。
「均安?」
緊接著連均安他娘也沖進來了。
「夫婦倆」看著浴白里的一大一小,不約而同都對著大的那個的臉紅起來。
老天,他比六年前更黝黑、肌肉更為結實有力。凌澍恩不禁在心里幻想著他其余地方,是不是也隨著歲月日漸「長進」,這麼的想法,更教她俏臉紅透。
小的那只還不曉得這對夫婦在害羞,繼續哭喊,指陳著親生父親的不是。「英瑞爸爸!扮哥欺負我!我不要讓他當我爸爸啦!」
「均……均安,但是他本來就是你爸爸啊。」沈英瑞俊雅的臉也紅透,還不由自主的吞了口口水。
「我不要、我不要啦……」
「凌均安!」全果的父親極有威嚴的一吼。
「我叫沈均安!」原本可憐楚楚的小臉頓時戰備一起,黑眸炯炯的跟爸爸對峙著。
浴白內的兩人誰也不讓誰的互瞪,就怕少瞪一秒就輸了。
而浴白外的兩人則是再次贊嘆著遺傳的奧妙。
「你們……不能讓讓對方嗎?」身為母親和愛人的女人頭疼的問。
「媽媽,是哥哥欺負我……」小家伙說變臉就變臉,馬上又是令人愛憐的小可憐。
「我是爸爸才對。」果男大手敲了兒子一記。
「媽媽又不是跟你結婚,所以我的爸爸是英瑞爸爸,才不是你。」小嘴撅著,「我的名字叫沈均安,不是凌均安。」
凌君堂心情突地惡劣,眯起雙眸。「你再說一次!」
「本來就是……」均安小聲的囁嚅著。
「你們兩個,明天去辦離婚。」凌君堂霸道的沉聲命令著,「澍恩,後天跟我去公證。」
沈英瑞還是在發呆,滿臉通紅,而凌澍恩則是滿臉疑惑。
「英瑞。」他皺眉,揚聲再喚。
英瑞今天是怎麼了,從頭發呆到尾,他從來不會這個樣子啊。
「啊?」沈英瑞總算清醒一半,但臉還是很紅。
「麻煩你們明天去辦離婚,謝謝。」他揚起迷人的微笑,企圖迷死總管先生。
「喔好……」沈英瑞完全沉迷于男色中,想也不想的答應。
凌澍恩嘆口氣,英瑞對君堂的,比她還要沒有抵抗力,再這樣下去,他可能被賣了還替君堂數錢。
「英瑞,你帶均安去穿衣服好嗎?我怕他們兩個等等又吵起來。」她小聲的詢問,還悄悄的擋住凌君堂。
「啊。」沈英瑞這才完全清醒。「好、好……均安,來,英瑞爸爸帶你去穿衣服。」
均安被抱離浴白前,還不忘瞪父親一眼。
凌君堂哪是可以容忍自己白白被瞪的人,趁著兒子白女敕女敕的屁屁還面對著他時,亮出噴水小鴨,狠狠的往兒子肉上一噴。
滋——
「哇!」均安連想都不必想,就知道是哪個卑鄙無聊的討厭鬼欺負他,馬上縱聲大哭。
「凌君堂!」正義的女神送了討厭鬼一記爆栗。
討厭鬼凌君堂嗚咽了聲,馬上乖順听話的縮在浴白里。
均安含淚離開浴室前的最後一個印象是——
媽媽是討厭鬼哥哥的大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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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時分,凌羅安夫婦難得沒出門應酬,凌君堂便乘機通知兩位老人家。
「結婚?」呂千蓉揚聲,修繪得精致的眉毛也微微揚起。「喔,那就結吧。」
這反應大大的嚇壞凌澍恩,她原本以為至少要經過幾次革命才會成功,沒想到絲毫不費吹灰之力,大嫂就爽快答應。
這幾年相處下來,雖然大嫂對她已不再像從前那樣不假辭色,但應該也沒好到這個地步吧?難道……她沒听清楚?
「大……大嫂……」凌澍恩怯怯的提醒。「君堂是要……跟我結婚耶……」
呂千蓉夾了筷魚香茄子入口,「嗯,我知道啊。」
「呵呵。」凌羅安高興得很,「君堂等了這麼多年,總算等到你了。」
「啊?」這下子,凌澍恩可真的呆掉了。
「孩子都生了,還當作我們都不知道?」呂千蓉頗為詫異的看著凌澍恩,「你不會以為均安跟君堂一點都不像吧?那個眼楮,還有那個性子,都跟君堂小時候是一個樣啊。」
「那……」那大嫂怎麼沒在第一時間把她轟出凌家?而且她和英瑞結婚時,他們還高舉雙手贊同耶。
「爸、媽!那你們還讓她嫁給英瑞?」
凌澍恩還沒問話,凌君堂就代她吼出聲。
「他們自己決定的啊。」凌羅安無辜的解釋,「更何況嫁給英瑞有什麼不好?」
被點到名,卻沒有發言權的沈英瑞,只能站在旁邊苦笑。
「是沒有不好,但要是我沒回來的話,均安不就變成英瑞的兒子了嗎?」他大皺其眉,事關他這輩子的幸福耶,哪可以這樣亂搞?!
「均安本來就是英瑞的兒子。」凌澍恩冷冷的修正他的話。
「我也同意澍恩的說法,兒子。」凌羅安拿起水杯啜飲,「代替你把均安拉拔到這麼大,英瑞很辛苦的。」
「我的意思是,我就不知道均安真正的身分啦……」他反復嘟囔著,「而且澍恩要嫁人,你們怎麼沒人通知我回來搶女人?」
「兒子,你別忘了,你那時還是個毛頭小子,我是不會允許你跟我妹妹在一起的。」凌羅安悠哉的挑眉。
「至少她不會誤會我,以為我去美國是要跟客戶的女兒交往!」凌君堂狠眯起雙眼,咬牙切齒道。
「呃……」呂千蓉開始左顧右盼,因為她記得,君堂之所以會去美國、澍恩會這樣誤解,好像是她一手造成的。
「算了!總之我們過兩天就去公證結婚,你們只要負責幫我們訂喜宴就好。」
「可是……」疑問仍卡在凌澍恩的喉嚨,上不去、下不來。
「有什麼好可是的?」凌君堂以為她又想反悔,頗為戒慎的盯著她瞧。
「可是大嫂不是討厭我嗎?」她畏畏縮縮了老半天,還是講出來比較心安。「這樣結婚……會不會不好?」
「我本來是很討厭你啊。」呂千蓉毫不猶豫的承認,還不忘高傲的昂揚起下巴。「但是看我兒子這麼愛你,愛到連學業完成都舍不得回來看看他媽,硬是要在異鄉打拚,我再不知好歹也得學著接受你吧?再加上你又替我生了這麼可愛的孫子,而且都相處這麼多年了,彼此早就了解對方的本性,我當然會慢慢改變觀感的啊。誰規定討厭一個人得持續一輩子的?
「老實說,我自己也知道,以前對他們父子倆的佔有欲和控制欲太強烈,任何非經允許想接近他們的人都會被我討厭,所以其實我也有不對的地方,害你一直很委屈的寄住,還得容忍我的壞脾氣,對你我也有說不出的歉疚啊。」
听自己一向懼怕的大嫂這樣講,凌澍恩感動得淚花亂轉。
「說實在的,千蓉,你這幾年想法真的變很多。」趁著正好有機會,凌羅安忍不住也發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連身為枕邊人的他都不得不承認,過去老婆可怕的獨佔欲,已經在歲月的消磨下,越來越平緩。
「可能是因為老了吧。」她微笑的瞅著丈夫,「人一老,自然而然就學會凡事要看得開啊。」
「很好,和平的大結局,但有誰可以告訴我——」凌君堂只想跳過親情大團圓,直接討論他們的婚事。「到底有沒有人要幫我們訂喜宴?」
「喔,你們不能公證結婚喔。」呂千蓉不停的在腦海里盤算著。
「為什麼?」凌君堂差點翻臉。
「凌家又不是什麼小頭小臉的人物,你自己也有做生意,婚事怎麼可能這麼簡單就辦完?再來。澍恩是養女,你們要結婚好歹也要你爺爺回來終止收養關系吧?」
「爸——」凌君堂示意父親最好趕快跳出來打圓場,否則等他翻臉,就不好收拾。
「君堂,我很想替你說話,不過你媽說的也不無道理。」凌羅安聳聳肩,表示無法幫忙。「英瑞,說說你的意見。」
「少爺,我也覺得公證似乎太草率了點。」沈英瑞露出淡淡的微笑。
「我不管!我就是要公證。」他就是非要以最快的速度娶到澍恩不可。
「可是我想要一個隆重一點的婚禮。」凌澍恩總算說話了。
凌君堂幽怨的瞪她,怎麼連她都跟他唱反調?
「哪個女孩子不希望自己的婚禮盛大點嘛?累歸累,可是這是一輩子都忘不掉的回憶啊。」凌澍恩微撅著嘴,不由自主的替兄嫂說話。「更何況均安可以當我們的花童喔!他一定很喜歡。」
始終坐在一旁玩飯粒的均安,听見媽媽點名,馬上配合的猛點頭。
「不公證就不公證,你們要辦就動作快點!最好不要讓我等太久。」凌君堂話一扔,極度不爽的走人。
脾氣真壞的家伙,不知道是遺傳到誰?
「我……我去安慰他好了。」凌澍恩也跟著上樓。
留下的人莫不嘖嘖稱奇,即使場面沒有很好看,但凌君堂竟然答應了耶。
「澍恩真是神奇的魔法。」呂千蓉贊嘆著。
「我早說過,為了澍恩,君堂可以拋棄所有的原則。」凌羅安微笑的重拾筷子,繼續用飯。
「先生、太太,我看少爺和澍恩沒吃到啥,我還是先下去交代廚子做些點心,待會兒好讓他們墊胃。」沈英瑞心苦,趕緊找借口離開。
看著沈英瑞離開的背影,夫妻倆又開始討論起自家總管今日的失常。
「爺爺、女乃女乃。」均安忽然插話。
「嗯?」
「怎麼了?」
「為什麼媽媽要跟哥哥結婚?」他提出一直無法理解的問題,希望獲得解答。「我不想要哥哥當我的爸爸,他脾氣太壞了!」
凌羅安夫婦忍不住噗哧一笑。
脾氣和兒子簡直一模一樣的孫子,竟然抱怨他父親的脾氣太糟?
「均安,媽媽嫁給哥哥,是因為他們彼此相愛。」凌羅安邊解釋著,邊揩去眼角因大笑而流出的淚。「至于哥哥的脾氣為什麼這麼壞,我也不知道。」
「可能是因為基因突變。」呂千蓉插完話後,忍不住又笑了出來。
「爺爺,相愛就可以結婚嗎?」均安偏著頭問,眼神卻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嗯,基本上是這樣沒錯。」
「那好。」均安蠕動著軟軟的身子,爬下座椅,嘴里一邊念著︰「那我要上去叫媽媽跟我結婚,不要跟哥哥結婚,因為他的脾氣太壞了。」
夫婦倆看著小孫子亟欲奪愛的肥軟身子離開,忍不住又一陣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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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不甘情不願的被迫答應不公證結婚,凌君堂開始天天緊迫盯人,非要婚禮在最快的時間內舉辦不可。
他甚至為婚禮的舉辦畫制甘特圖,將每個人每天該完成的進度排好,只要有人進度稍稍落後,他就開始發神經,甚至還想插手幫忙。那麼他自己的進度呢?早就做完,而且還超前,然而為了配合他的進度超前,差點把新娘搞瘋。
「爸,你落後今天進度的百分之四十。」凌君堂幽幽看著父親,低頭記在準備好的紙張上,隨即又補上一句,「你這樣是不行的,還有,爺爺和女乃女乃什麼時候才會回來?」
「你爺爺大概下禮拜吧,至于進度……我們家族的支系龐大啊,再加上客戶……老天,我的頭疼了。」凌羅安現在頭昏腦脹,幸好他早上的時候就請秘書把所有客戶的名單列出,現在他只要做過濾的動作便行,否則下場會更慘。
想起自己今天還得打好幾通電話,邀請親戚和比較熟的客戶,凌羅安頭就更疼幾分。
「我可以幫你。」凌君堂很是大方的提供協助。
「不,兒子,我確定我自己來就可以。」凌羅安苦笑的拒絕了兒子的好意。
依照兒子對這件事心急的程度,他可能會說完去電用意後就毫不留情的掛電話,毫不理會對方禮貌性的社交交談。
請他幫忙,只會搞砸。
凌君堂看看父親,「喔,好,那你要記得今天要做完喔,明天還有別的事要做。」
「我知道——」凌羅安想起明天的行程,頭更昏。
既然父親這里不需要他的幫助,凌君堂索性就轉到書房里找母親。
「媽,你做到哪了?」
他看起來很悠哉,悠哉到令已是焦頭爛額的呂千蓉想揍他。
「我還在弄公司的事!請你先不要跟我講話!」呂千蓉難得失去貴婦形象的揪發怒吼。
凌君堂哪管這些,他看了眼處理公事中的母親,冷冷的記錄下她的進度。
「媽,你今天的進度落後百分之百,這樣是不行的。」
「我知道啦,你沒看到我也很急嗎?」她把整迭公文左翻右翻,然後拿起話筒準備轟人。
「需要我幫你嗎?」心急的新郎還是很樂意幫助每個做不完進度的人。
呂千蓉撥號的玉手停了下來,臉上露出一絲希望的光芒。「你要幫我做公司的事?」
「不,是婚事。」他冷冷的將母親最後一點希望澆熄。
「你知道十二禮包含哪些東西嗎?」她問。
「不知道。」
「你知道結婚要準備米篩嗎?」她挑眉。
「不知道。」
「你知道還要準備哪些東西嗎?」她臉上的笑容已經裂開。
「不知道。」
「那請讓我自己來,謝謝。」呂千蓉搽滿蔻丹的十指,又忍不住往頭上猛抓。
讓他幫忙,只會搞砸。
「好吧……」
于是無所事事的新郎,只好默默下樓關心另一個人的進度。
「英瑞。」凌君堂站在沈英瑞的房門前敲了敲。
「請……請進。」沈英瑞顯然很慌張。
凌少爺大剌剌的進門,沒心思考慮到沈英瑞小鹿亂撞的心情,往小沙發上一坐就開門見山的直接問進度。
「你這邊怎樣?」凌君堂看了看其他兩人的進度,臉有點黑。
沈英瑞看著他,臉也黑。「少爺,好像……不是很好,我還在比較菜色。」
「怎麼這麼慢?」他皺眉。
「因為還有一些餐廳的菜單還沒送到,再加上我們的客人好像比想象中還多……所以……」沈英瑞即使又累、又忙、又亂,還是一派溫和的解釋著。
「價錢不必替我爸媽省,反正他們很會賺。」凌君堂看了看他手邊的菜單,再看看表格。「你還不錯,只落後百分之十,加油。」
「謝謝少爺。」除了苦笑,沈英瑞再也找不到其他表情好做。
「需要我幫忙嗎?」新郎官的好意是一律平等、不分有無血緣關系的。
「呃……不……不用了,少爺,謝謝你的好意。」沈英瑞的笑容更苦了。
「我是說真的,你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他誠摯的看著沈英瑞,殊不知他真誠的話不小心被對方誤想成另一種含意,搞得沈英瑞滿臉通紅。
「真的不用……」少爺從小到大都是茶來張口、飯來伸手,怎麼會知道該怎麼配菜、該怎麼配色,還有要怎麼選用食材等等大小雜事呢?
請他幫忙,只會搞砸。
「你們都拒絕我的好意。」凌君堂皺眉,有點不爽。
「我想……我想大家都是怕你太累吧。」沈英瑞安慰著脾氣不好的心上人,「也許少爺可以去陪陪均安啊,大家都在忙,他應該很無聊吧?」
于是,凌君堂只好默默來到兒子的小書房,看看兒子是不是需要父親的關愛與幫助——即使他忙的不是婚禮的事。
「小肉包?」
「我不會承認你是我爸爸的。」
均安劈頭就是一句充滿怨氣的話。那天搶婚搶輸父親,小家伙的心里還在默默記恨。
誰敢說他們不是父子?愛記恨的個性真是如出一轍!
「臭小孩!」凌君堂吼出聲。
「沒禮貌,請你去漱漱口。」小肉包抓到他的小辮子,便使勁拉扯,「我要跟媽媽說,叫她不要跟你結婚,因為你沒禮貌,還會欺負我。」
「你以為你媽會理你嗎?」青筋在凌君堂的頸邊跳動,臉部表情有點抽搐。
「為什麼不會?她愛我!」均安得意的抬高小小的下巴。
「但她最愛的是我。」身為枕邊人的他得意的宣布。
他可沒有唬爛小肉包,這可是她昨夜在床上討饒時親口說的。
「哼。」均安懶得理他,繼續做功課。
他才不會被敵人說的謊話擾亂軍心,他今天功課很多,沒時間陪閑人斗嘴。
凌君堂懶懶的踱到兒子身邊,低頭看著他做勞作。
「哈哈哈!」十足十嘲諷的笑聲,「你笨笨,連個三角形都可以剪得歪七扭八的,來,讓可愛的爸爸來幫助小肉包吧。」
均安抬頭瞪他,父子倆視線頓時在空中交纏,激出電光火花。
「這是我的功課,我自己會做。」均安小小的雙手努力揮舞著大剪刀,「沒事快點出去啦,我今天功課很多耶!」
許是因為好強的關系,小肉包做功課時,向來不準別人進他的小書房,但這樣的「命令」並不能成功規範他那個個性討厭的父親,也因此他才不得不默默的容許,某人在他做功課時闖進來。
因為就算他不容許,他那個討人厭的老爸也不會甩他。
不屑的瞥了兒子一眼,凌君堂懶懶的踱出房間,過一會兒,又懶懶的踱進門。
小肉包抬眼看看來人,「你怎麼又來了啦!」
凌君堂睥睨的看著兒子,丟了把剪刀到他桌上。「喏,給你的。」
一把兒童安全剪刀。
「給我這個干嘛?」均安停下剪紙的動作,看著父親。
「廢話,當然是給你用啊。」
話一丟,凌君堂轉身走人,也懶得多說是因為前幾日看兒子使剪刀使得辛苦,才特地下山幫他買的,照那個呆小孩的個性,肯定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于是他這個做父親的只好悄悄親自下山買。
啊,這就是所謂的父子親情吧!凌君堂邊走邊感動的想。
另一方面,均安瞪著那把兒童安全剪刀好一會兒後,才面無表情的把手上的大剪刀放下,換上那把兒童用剪刀,繼續他的勞作。
而感動完了的凌君堂,則是回到他父母那邊查看進度,並再次記錄下他們延遲的進度仍未補齊,再次訊問是否需要幫助,再次催促他們,也再次的……被趕走。
這次比較慘,不是用趕的,是被轟出去的。
最後他們再也受不了,打內線通知凌澍恩,請她把他帶走,並使出「樹恩魔法」,讓這個討人厭的新郎官能安靜點,不要再打擾他們工作。
「澍恩……」凌君堂撒嬌的抱住她。
「你乖乖待在這邊看電視好不好?」累慘了的凌澍恩,倒在床上繼續她的好眠。
前幾天被凌君堂拖著到處跑,他急著拍婚紗照、急著選婚紗和禮服,急著搞定所有事。恰巧她公司最近又特別忙,害她差點過勞死,好不容易今天回到家總算能好好休息,他卻又精力旺盛到讓人想海扁他一頓。
「我們快結婚了耶……」凌君堂滿足的抱著溫香軟玉,輕嗅著她身上的香氣。
「是啊……」她懶懶的哼聲。
「以後我要叫你什麼?是澍恩好還是老婆好啊?」他興匆匆的問。
被他這麼一問,她精神突然來了。
「我想到一個問題。」凌澍恩呆滯的看著未來老公。
「什麼問題?」
「你媽是我大嫂,但結婚後我又該叫她媽……你爸是我哥,但結婚後我又該叫他爸,那我爸又是你爺爺,你該叫他什麼?」她嘰哩咕嚕數著。
「都可以吧?應該沒人會去在意這個吧?」他懶洋洋的低喃。「而且爺爺回來就要終止你們的收養關系了,哪有這個問題?」
「但是……都叫了這麼久,怎麼可能因為收養關系不存在就改過來。」她一臉無所適從的樣子。「但不改,好像又很亂……」
凌君堂勾出迷人的微笑。「親愛的老婆,這才叫『親上加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