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楚月涵還要抗議他的獨裁,但是卻被他的眼神所阻。這時說什麼都無法改變他的想法,她只能見招拆招,走一步算一步。
低著頭表現出自己真有反省的意思,她故意不讓他看入自己眼瞳中,怕他會看出她的害怕,捉到更有力的把柄。
她對讓他受驚實在是無法原諒自己,更何況是在家里正由大人陪著的余天忍,剛才一月兌困他便打了電話給天忍,要他安心,也讓其他人別擔心。
讓他因著一時的疏忽窮追猛打,真讓楚月涵深感前途渺茫,這要是讓熟識她的人見著了,怕掃地得掃得勤快些,否則會讓碎了一地的鏡片扎傷了腳。
「那你說,讓我擔驚受怕的損失,你該如何賠償我?」他不再讓她閃躲,伸手握住她的下顎,讓她面對自己。
听到「賠償」一辭,楚月涵直覺反應便是要給他一個衛生眼,但是他所遞出的目光卻更加犀利,令她無法招架得住,只得收回。
「這不公平,你也不過是拆拆膠帶而已。」楚月涵將他的功勞降成小小的,好像只是舉手之勞罷了。
余嘉琛眉目如劍,讓她嚇得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公分。
只有一公分。
但是看在他的眼中,卻好像是十惡不赦的罪過似的。
「如果沒有我趕去幫你拆膠帶,你現在能坐在這兒嗎?」他沒有加重語氣,只是順著她的話,跟著將自己矮化。
他若是蠻橫地據理力爭,即便他是有理的一方,她也非急起直追拉近兩人的差距不可。
她的性子吃軟不吃硬,就是這樣才著了他的道,等到發現時已經遲了。
「好嘛!」形勢比人強,她也只得順著他的希望說話。「那你想要我怎麼做?」
她已經可以想見他會提出多麼困難的要求。
「嫁給我。」沒有任何的修飾,這三個字自然地月兌口而出。
話傳入耳中的那一剎那,楚月涵還以為自己听錯了。
但是他認真的表情說明她的耳朵沒有問題,而他的神智也沒有被稀奇古怪的東西迷惑住。
唯一迷住他的是眼前這個可人兒。
「以身相許是幾百年前才有的事,現在已經是二○○二年了,不興這一套。」沒有絲毫的猶疑,楚月涵直接拒絕他的要求。
「為什麼?」
余嘉琛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些什麼,兩人在各方面都是十分契合的一對,她為何總是對他澆冷水。
為什麼?楚月涵可以提出許多理由,多到可以埋了他,她斟酌著要拿哪一條來和他辯論。
但是沖口而出的卻是她最想藏住的理由。「因為你不愛我。」
余嘉琛沒料到會是這個答案,他忍不住呆愣了下。
但是下一瞬間他立即怒火中燒。
「不愛你會管你的死活?不愛你會著急的跑來救你嗎?」他說完將她拉了過來,狠狠地吻上她。
許久,他才放開她的唇,給她呼吸的空間。
「你怎麼能懷疑我不愛你,該打三十大板。」他真想撬開她的腦袋看看,里頭的構造究竟和正常女人有何不同,怎麼會感受不到他的愛意。
「除了在床上,我們沒有任何情況可以說是在戀愛。」楚月涵嘟著嘴輕聲抗議。
她並不遲鈍,是真的沒將兩人的關系當成愛,還以為他是圖個方便。
听到她的辯解余嘉琛快吐血了,他不以為自己在床上是只野獸,只求在她身上單純的發泄。
「那現在你知道了,答案呢?」沒關系,這筆帳可以慢慢算,重要的是她的答案。
他等著要听到夢寐以求的回答,且不接受否定的答案。
听到他愛的告白——雖然離羅曼蒂克還有段差距,但是楚月涵心里還是甜絲絲的。不過要這樣輕松地答應他嗎?她心里有些遲疑。
人家余柔珊挺著個大肚子也沒見到她步入禮堂,她既然沒有這層煩惱,何不也玩上一玩,否則實在太對不起自己了。
「可是我不想談辦公室戀情,而且也信誓旦旦地對外公告過。」她丟了個變化球出去,看他如何接招。
余嘉琛再次發揮他舉一反三的機智。
「這簡單,明天我便發布人事命令,你不再是我的秘書,直接打入無業游民一族。當你再次就業,職稱便是我的太太。」
聞言氣沖牛斗的人換成了楚月涵。「你若敢辭了我,我非上勞工局把你告到昏頭,否則我就跟你姓。」
余嘉琛不怒反喜。「那你不用去告我了,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除了跟我姓之外,你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他們這一對還真鮮,愛與不愛都有話題可吵。眼前求個婚還沒能定下來,便已經吵得不可開交,未來漫長的日子里,只怕都會和現在一樣熱鬧。
他們這邊交戰熱烈,在余家的人可也沒閑著。
在余嘉琛和楚月涵還在路旁大演打情罵俏的戲碼之際,余家這邊已經大開香檳,準備慶祝新成員的加入。
他們還神通廣大地將楚月涵的家人給找了來,說什麼也不肯讓這樁婚事延宕下去。
只是看在顧學維眼中還是落寞。
他的寶寶都快落地了,而孩子的媽卻還不肯下嫁,他的革命仍未成功,只有更加努力。
天哪,什麼時候才輪得到他呀?
本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