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司來了個黃金單身漢,所有仍小泵獨處的女性員工大做麻雀變鳳凰的美夢,尤其是這種美事真的在現實發生過,怎不讓人心動?
瞧瞧大冷天的,天寒地凍氣溫只有十一度,有心狩獵的女性穿上貼身的針織上衣、短到只能覆住臀部的低腰短裙,和高到可能跌斷頸子的高跟長靴。
這些裝扮令她們像極了百貨公司里的展示人偶,對工作效率沒有任何幫助。但相對的,給了男性員工大飽眼福的福利,讓他們忘卻外頭的低溫,為大樓省去不少暖氣費用。
扁用腳指頭想也知道,那種高高在上的領導階級,哪里是小職員輕易能見到的,想看還不如早早回家看新聞,要不,買份八卦雜志還要來得簡單。
「黎姐,你怎麼還是穿這樣,看起來和平常沒兩樣。」打工小妹難以置信地大驚小敝。
難得在上班時間前就看到所有人準時到達,讓她懷疑起今天地球是不是倒著轉,才讓其他人轉性。
這還不打緊,連一向強調自然就是美的女長老,也難能可貴地將整套彩妝畫在臉上,濃郁冶艷的香水好像免費似的猛噴在身上,讓她長年的花粉癥提早在冬天發作。
但仍有例外。
黎星從听到消息至今一切如常,畏寒的她總是外套不離身,將自己包得密不透風。也只有她不會找遍借口也要往門禁森嚴的高層跑,雖然她有通行無阻的通行證,她只要能躲便不會自投羅網。
她不會錯認樓韶卿眼中不容忽視的熱情,不過她沒有白目到以為他是被自己無可阻擋的魅力煞到。最有可能的是,他正在心中演練著詭計,要將她整得慘兮兮。
她知道自己只比南京板鴨多幾兩肉,是長在該長的地方沒錯,但在這種營養過剩的時代,還是屬于營養不良的等級。
如果說在北京矮于一百七十五公分要算殘障,那她這種風吹便得找個固定物的體重也是。
許多女人還很羨慕她的身材,但她卻不以為然,那只是被錯誤的審美觀所誤導出來的無病口中吟罷了。
看在外人眼中,黎星是算不上美艷,卻是玲瓏有致。清瘦之余,多了幾分不食人間煙火的仙氣。
而她平素的服裝也像在附和她的氣質似的,總是以輕柔的布料剪裁為主,但是在盛夏才有幸得見。
即使天氣回暖至十六度的溫度,她還是羽絨外套不離身,她還有辦法在氣溫二十五度時穿著呢絨外套,還不見她冒汗。
世界上可能就只有她這麼一號人物,才有這般能耐。
只要是人就難免會有比較競爭的心態,雖然要論身材,像黎星這種小學生似的青澀絕對不是對手,甚至還得為她掬一把同情之淚。但是為了凸顯自己的好,還三不五時得和她站在一起評頭論足一番,方能重建自己的自信心。
「你以為大老板會紆尊降貴,到這個只會積灰塵的檔案室來嗎?這里連協理都難得來上一回。事多做一點,白日夢少做,免得成為不景氣下被裁員的羔羊。」黎星難得重炮攻擊,足見她積了不少怨氣。
「你不能怪她們,誰教真有專櫃小姐一躍嫁人豪門,成為總裁夫人的實例。這可不再是虛幻的好萊塢電影。」打工妹一臉夢幻地說。
黎星抱起分類完成的檔案,將之以橡皮筋束好,貼上寫了姓名的便利貼,再放人紙箱中。
「這些是今天下午各部門該來拿取的文件,別再給錯,否則我要你自己去追回來。」她相信連這個工作都還會出錯的話,那干脆到台糖的豬圈去請條豬來好了。
「不會了,我絕對不敢再假手他人,就算以和總經理約會為餌也不會。」打工妹信誓旦旦地撫心起誓。
開玩笑!在二十幾層樓間狂奔不算什麼,最令人直打寒顫的是黎星的臉色。她也不必真的發火,或是板著張臉,只要少了笑容,便足以令她想到廟里燒炷香,求佛祖保佑了。
這種听來沒半點誠意的話,黎星沒有任何信心。「少來,如果真的有這個機會,只怕你會排除萬難,就算將所有文件推進淡水河里也在所不辭。」
打工妹露出被捉包的尷尬笑容,「要說不心動是騙人的,總經理真的比F4還要帥,更重要的是口袋滿滿的,跟他A顆鑽石應該不難。」
扁是想像,打工妹的口水都快要流下來了。
聞言,黎星忍不住冷冷地嗤笑一聲。「要熬過他包藏的禍心,還能留下小命一條就該慶幸,其他的別妄想了。」
黎星知道他不會是自己的白馬王子,而是索命閻王。只是這話說出口是不會有人相信的,還當她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啥?"打工妹不解地問。
「沒什麼,工作了。」
黎星輕搖了下腦袋,自困擾多年的惡夢中跳月兌出來。現在光天化日,沒必要亂做白日夢,要重溫惡夢就等晚上吧!
像她這種可有可無的存在,誰會花時間去記得還有這麼一號人物,說不準這時他早被其他女人痴纏得忘了今夕是何夕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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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事實並非如人所想的那般簡單。
當黎星消失在樓氏大樓里的至處時,樓韶卿正極力壓抑住不耐,等著秘書傳來好消息。
他不相信好好的一個人能在樓氏大樓里自在地游走,但卻沒人找得到她的行蹤。若非他特地找了樓歆苓詢問,確定黎星還在公司里,否則就要將她申報為失蹤人口了c
當他的秘書進入他的辦公室,送人等著他審核的文件,並將他看過的文件抱出去時,可以說是比踮著腳尖走路的貓還要小心,就怕一個不小心成為這頭獅王的點心。
陳秘書知道自己被拔擢為新總經理的秘書時,他還以+;是平步青雲。他知道也明白若不是總經理想阻絕女禍,才有他出線的份兒,公司里會有人不惜犯下謀殺罪,也想取他而代之,而且也有人願將月薪交給他,只求和他互換工作。
但是他可不傻,那些短時間的收入看來或許十分誘人,但長遠來看,和他會惹上身的麻煩可是無法相提並論的。
等他白麻煩月兌身後,便是前途無「亮」,自此之後台灣沒有任何一家公司會錄用他,連個助理的職位也撈不到手。
原以為有他龐大的特助群掩護,秘書工作會像信手拈來般輕而易舉,可沒想到事情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總經理記性極佳,交代下來的事情絕不會忘記,而且比奴隸頭子還要嚴厲,只要沒在他要求的時間內完成,接下來便會像催命符般令人害怕。
「找到黎星了嗎?"樓韶卿頭也不抬地問。
陳秘書從不知道,在寒天里冒冷汗的感覺會是這麼難受。
「還……還沒。」他簡直想為自己不由自主地結巴一頭往牆壁撞去,這種行為只有初出社會的毛頭小子才會犯,這種表現一點也不專業。
「不過才一個人,有那麼難找嗎?今天已經過了一半,希望你能在下班之前將她給我找出來。」樓韶卿的語氣直落至冰點,令人無法听而不聞。
陳秘書艱難地咽了口唾液,天可憐見,咽下肚的只是空氣而已。
「是,我會盡快將黎星找出來的。」他已經可以想見自己的下場,上樓才不到一周的時間,便得再次打包回到人事部去。
抱起得拿出去歸檔的文件,陳秘書恨不得爹娘能多生他一雙腿,好讓他能用最快的速度消失。
年輕的總經理有多親和,陳秘書只在互相自我介紹時見識過,為時不出十秒。現在他所能感受到的,只有他對工作完美的要求。在總經理的要求下,他能將完成工作的能力維持在百分之九十九點九,唯一破壞他紀錄的便是現在仍不見蹤影的黎星。
他不是沒听過檔案室的謠傳,但是今日才算見識到。沒想到檔案室能安然存活至今,沒在幾波裁員風潮中消失,這要是傳人在過年前被優退的人耳中,怕不氣得將那群米蟲扯碎不可。
百般無奈,陳秘書拿起電話按下檔案室的分機,這個號碼在今日已經讓他撥了不下百次,想要忘也忘不了。
電話那頭傳來互奪話筒的爭吵聲,熱鬧的程度不亞于百貨公司的周年慶。他忍不住將話筒舉離耳邊,他可不想因此而因公受傷,順便也將身體微轉三十度,避開辦公室其他助理同情的眼光。
(你好,這里是檔案室。)終于那一頭的戰役結束,由個嗲聲嗲氣的女人接手。
天知道那里的女人說話也只有這種態度,他連對方是誰都不想知道。
「請問黎星小姐回到座位了嗎?"這個問題他也問到不耐煩了。
(黎星?)回話的人好像還摘不清楚這人是誰似的,(哦,她目前不在,有什麼事我可以代勞的嗎?什麼都可以。)她還怕人家意會不過來,特意強調她語意背後的涵義。
雖然身為大男人不該出現女性化的動作,但是陳秘書再也忍不住,用力地翻了個白眼,可憐的話筒差點在他手中硬生生被折斷。
他忍不住要為公司憂心,將這些女人留在體系中,總有一天會讓樓氏企業垮台。這些沒腦子的女人分不清輕重緩急,又或許她們是故意的也說不定,故意想引總經理不耐久候而親自出馬。
但是她們的算盤可打錯了,他敢用半年的薪水打賭,若讓總經理出馬,她們會在還來不及拋媚眼之前被掃地出門,到那時他或許會樂意買串鞭炮大放特放。
「她到底是去了哪里,你們都沒有概念嗎?"陳秘書勉強以僅存的自制力問道。
他可以想見對她們發脾氣也于事無補。
(她常常這樣,沒有任何交代就消失無蹤,要找到她得等下班時間了。)對方說得煞有其事,令人不得不信其中或許有幾分真實性。
「是嗎?"他淡淡地應了聲,什麼也沒交代地掛上電話,以他今天累積下來的經驗,對她們交代也沒用。
「你要找黎星?"一個自營業部上來送資料的女性問道。
她的話對陳秘書而言,不啻是救命的仙丹。「你知道她在哪里?"
那名女性得意地笑開了臉,她可是自營業部出身的,從她口中所出去的消息是沒有免費這二個字的。
她伸出縴縴玉手,擺放在陳秘書面前,意圖自是不言可喻。
「你想拿什麼來換呢?當然如果你不願意的話也沒關系,反正遲早也會讓你找到人的。」
只是找到之前,也許他早已經離開樓氏,這句未出口的結論是眾人共同做出的,但是卻沒有人敢說出口-
陳秘書的下場不代表不會落在別人身上,大家都是為同一個老板做事,無法逃避責任。萬一船底破了個洞,全體都會落水。
這種無奈的結局,陳秘書比任何人還要心知肚明,他知道第一個遭殃的會是自己,迫于情勢他不得不低頭。
「就拿一票難求秦橙的演唱會門票一張交換。」想起即將失血的荷包,陳秘書都快痛哭失聲了。
「我一個人去看什麼演唱會,要給也給兩張,而且我不要離舞台太遠,最好是能在前排中央。」營業部女員工獅子大開口。
現在光是一張五百元的普通票,黃牛價已經喊到十倍,而想擠進去的人也不是說買就能買得到,還得經過一番廝殺才能得出結果。
而最終敲定的價格,也一定不會是現在這樣。
而且這個價格能買到的位子,遍遠到外蒙古去了,就著台上另設的電視牆,能看到秦橙的舞姿就得慶幸,能擠得進去已經是老天保佑,還想要求什麼?
不必用到腦子,他光是讓指甲替他思考就知道,越靠近舞台的票自然也是水漲船高,沒有一點關系怎麼可能弄得到手。
「怎麼,有困難?那也沒關系。」營業部女員工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反正我也不是那麼想去看秦橙的演唱會。」
但是有耳朵的人都听得出來這是違心之論,陳秘書更不必說。
既然當事人都這麼說了,他也不好勉強人。但是看著她轉身就要離開,他所要的答案也即將離他遠去。
如果再給他一天的時間,說不定他能掌握住黎星的去向。但是他背後那扇門里的男人可等不及了,他願意用他的身家當賭注,明天一早……不,或許今天下班時,他身上這張員工卡便會失效。
他絕對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慢著!"他一聲呼喊阻止了營業部女員工的步伐,「兩張中央後排的座位可以了吧!"陳秘書忍痛做了承諾。
「現在正是黎星的午休時間,沒意外的話她應該會在員工餐廳。」營業部女員工接受了賄賂,爽快地將消息說出。
「我要台北這唯一一場的票,你可別弄到武漢、重慶去了。」營業部女員工離去之前,還不忘提醒他兩人的約定。
這麼簡單的答案要花掉他那麼多錢,陳秘書在想男人昏倒會不會太難看,而且還是為了這麼可笑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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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眾人找黎星找得人仰馬翻時,她正慢條斯理地品嘗王阿姨的新菜色。
有時候連她自己也覺得有些可笑,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這也成了她工作的一部分。
嘴巴動著,她的眼楮可也沒閑著,一對明眸在一大串文字加數字間梭巡著。
她知道王阿姨在包下員工餐廳的工作之前,日子並不好過。
一個離了婚的女人,又拖著三個孩子,連吃飯都成問題,而她那個前夫卻連一個子兒都不給,還擁著新歡住豪宅、出入有高級轎車代步。
不過他的好光景可沒持續多久,還不到半年,在他還搞不清楚狀況時,王阿姨的三個子女便擁有一筆基金,那筆錢讓他們念到研究所都不成問題。
而王阿姨也得到一筆贍養費,和她前夫原有的財產相比是九牛一毛,但她執意說這些便足夠,沒將前夫刮層皮下來。
真不知道她這種慈悲心是基于什麼,黎星只能寄望她的三個孩子別像媽媽那樣好騙。
不過既然都伸手拉了她一把,能不幫到底嗎?所以她才想幫她看財務報表,不讓王阿姨再被騙。
這還是她好說歹說,以互惠的方式才讓她點頭說好。
「最近有些來路不明的人在公司附近徘徊,還不只一批,周正光和周薔玲兄妹都有份,不過周正光在躲人,而周薔玲似乎是和對方有約。」王阿姨神秘兮兮地報告她這些天的觀察所得。
她覺得這樣好好玩,比做飯好玩太多,有時她的孩子也會摻一腳,讓他們的生活添點色彩。
對他們一家人而言,黎星簡直就是天使的化身,想她帶著兒女流落街頭,她勉強壓下尊嚴向她乞討可以供孩子止饑的食物,卻沒想到會讓她重新翻身,在這個世界上立足。
而後來的發展,在現在想來仿若夢幻般不實,卻又真的發生了。
也因此只要她有要求,她便來者不拒,就算黎星要他們一家人上刀山下油鍋都不成問題。
「而且那些人看起來都不太好惹的樣子。」王阿姨的語氣有著不容忽視的憂心。
倒不是為那對黑心兄妹的安危擔心,她怕的是不論他們正在計劃什麼,最終的目標絕對是黎星。尤其周薔玲那女人,沒事把副總和她的秘書路家蔡看成眼中釘就算了,做什麼看黎星不順眼,她又沒礙著她的前途。
「這年頭軟柿子已經不多了,所以在你看來任何人都不好惹。」黎星好笑地打趣道。
她真不知道自己是哪一方面給人的感覺像顆軟柿子,怎麼每個人都認為她好欺負,她除了體型無法和正常人相比之外,她的腦子可一點都不輸人。不過除了樓歆苓一行人之外,再沒別的人能了解。
「你啊,就是心腸太好,別人說什麼你都不衡量一下,哪一天被人給賣了還在幫人數鈔票。」王阿姨還是忍不住要念她幾句,雖然自己是在她的善心下才有今日的。
心腸好是一回事,但是完全不設防可就危險了,會讓有心人拿來利用,將她推人火坑里也是有可能的。
早就被人賣了啦!這項事實黎星不敢拿來召告眾人,只敢在心里抱怨幾句。而且買的人和賣的人還是同一個呢,樓歆苓那女人不愧出身商賈世家,利之所在她絕對不放過。
她只能在別人面前扮豬吃老虎,騙騙像王阿姨這樣的老實人。
人要在受騙後學到教訓,往後不再被騙只能說是天經地義,如果能再更進一步反過來騙人才是成功。
「你讓我打探的消息有眉目了,害蟲是出自公司內部沒錯,至于是哪個部門還得再深入探索。」王阿姨貼近黎星的耳邊報告。
如果不是非常了解黎星的人,不會察覺到她臉部細微的情緒反應。比起外部來的侵略,她最討厭的是「飼老鼠咬布袋」,像這種貪心不足來刮自己人血汗錢的人,被她捉到算他活該。
「謝謝你,辛苦了。」黎星笑道,「玩歸玩,可別玩過頭了,你可是有家庭的人,要是有個萬一,我可不幫你養那三個孩子。」
這當然是玩笑話,王阿姨听得出來,她真要有個什麼萬一,最傷心的人除了她家中的寶貝們,再來就是黎星了。
「你盡避放心。」王阿姨拍胸脯保證,「我又不是什麼多重要的干部,沒人會提防我這個老太婆的,他們甚至無視于我的存在。」
並非她在妄自菲薄,而是這年頭人們的眼楮真的是長在頭頂上。男的想攀枝牡丹花,看能不能少奮斗二十年,女的則想捉只金龜,想就此當個不知人間哀愁的少女乃女乃。
至于無法名列在他們狩獵名單上的人,都只是沒有臉孔的路人甲乙丙,不必太在意。
只要她的兒女不會成為那種汲汲于名利的人,王阿姨原則上是不會介意別人將她視若無物,相反的這樣她才好做事,完成黎星給她的任務。
「如果你願意,今天你的成就絕對不輸給秦先生和路小姐的。」這是王阿姨自識得他們以來心中難解的謎團。
她總猜不到,為何黎星明明有能力,卻甘于窩在檔案室里,被那堆資料給淹沒。說不準她今天也會是企劃部經理的熱門人選,而不會讓情勢變成秦白一人獨大。
不過如果黎星想出頭,周薔玲絕對不會坐視不理的,王阿姨的思緒快速地轉動著。
對秦白和路家蓁,周氏兄妹完全敗在前者的優越能力,和後者的犀利口才,只要遇上他們,不但撈不到便宜,甚至只會自取其辱。
算他們有自知之明,沒硬要讓自己的短處曝光,不過他們也將火力集中在黎星身上。熟知內情的她知道,黎星絕不會讓他們予取予求,那對兄妹要是再不知道悔改,哪天便會自食苦果。
「听你說的,我現在的日子過得悠閑不是很好嗎?人活在世上能有多少時日,把時間用在自己有興趣的事情上比較快樂。」黎星的答案說得十分順口,幾乎可說是不假思索。
這是她用來說給外人听的借口,只要听到這種無為而治的說法,能再堅持己見的人並不多,反正說到底也不干自己的事。
「黎星!」
一聲疾呼自餐廳門口傳來,來人帶著勢如破竹的氣勢,不知情的人會以為這人是打警政單位來的,準備逮捕什麼十惡不赦的槍擊要犯。
「陳秘書。」黎星知道他是誰,卻不知他的來意。
她桌上並沒有出現他的申請單,她沒有耽誤到總經理的任何工作,所以他眼中的氣憤從何而來,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快跟我來。」陳秘書不管她是否吃飽了,一把攫住她的手腕,拉著她就要走。
黎星順勢輕輕一扭轉,輕而易舉地自他的掌握中月兌困,陳秘書茫然地看著空空如也的手掌,不知道方才發生了什麼事。
「請問有什麼事那麼緊急,我的休息時間還沒結束,而且檔案室里還有其他人能解決你的要求。」黎星知道若讓他拉著走,不只會讓自己的臂膀月兌臼,而且還得往虎穴一探。
听見她提到其他人,陳秘書就開始頭痛。
「總經理不想找其他人,只想找你。」他再次伸手向前,準備技重施,他就不相信一個大男人如他,拉不動一個弱不禁風的小女子。
但是黎星不知道又使出什麼樣的動作,在他得逞之前居然拉開了兩人的距離,令他再次失手。
「我相信你一定弄錯了。」黎星淺淺地笑道,但了解她的人可以看出笑意並未到達她的眼中。
「絕對不可能有錯。」陳秘書的腦袋搖得猶如博浪鼓。
「我不想讓你惹上麻煩,不如你再去向總經理請示,找我這麼個無舉足輕重的小職員有何指教,說不定只是口誤也說不定。」
沒等陳秘書反應過來,黎星以目光請求王阿姨的幫助,忙不迭地落荒而逃。
樓韶卿的目的為何她能猜出個大概,笑她膽小也好,她實在鼓不起勇氣去面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