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誘惑優質男人 第9章(1)

在台北方面,慕塘在晴婉的悉心照料下,義肢已接連妥當,現正處于慢慢復健之中。

「對,慢慢地把手抬起來,別一下子太用力,讓你的關節能適應義肢的柔滑度,以後活動起來才靈活。」晴婉在復健中心慢慢幫他按摩右上臂的肩胛處,並按醫師的指示細心地注重各個環節。

慕塘自手術後復原的速度很快,他從不怨天尤天,在晴婉照顧他的這段時光,從沒見他皺過一次眉頭,或說上一句埋怨的話,有時候還怕晴婉會因離開家太久而說些笑話逗她開心。損失一只手臂,並沒有摧毀他樂觀自信的神采,反而覺得他不再心浮氣躁,越來越有成熟男人的韻味了。

「哈哈!獨臂刀王重現江湖!」在復健中心,他還是不改他頑皮的天性,一百八十度甩動義肢玩耍著。

「呀!小心點嘛!才剛裝好沒多久,醫生不是要你別活動得太劇烈嗎?」晴婉在一旁像個小保母般,怕稚齡的小娃兒活動得太劇烈而受傷,嚇得一顆心七上八下。

「欸!你別擔心,我可是體育系的高材生,不讓我這樣活動活動,我全身細胞會無聊死的。」他噘起嘴討同情般地對晴婉扮扮鬼臉。

「真受不了你,老跟小孩子一樣,沒一刻正經。」她掐掐他的腰,要他節制點,別耍寶過頭了。

慕塘故意裝傻,還刻意將臉貼了過去,像討賞似地綻出青春的笑靨。「我本來就像小孩子,可愛吧?是不是我有一張女圭女圭臉,你才心甘情願來陪我?」

「你……你不要臉啦!」晴婉也會結巴,這太不可思議了吧!

「那你說,你為什麼自願陪我上台北來接受治療?」他又給她一個難題,簡直比數學微積分還難。

「那是……」她一張臉像曬紅的隻果。「那是我哥叫我來的,你以為我愛呀!」

「少來,你要不愛,誰逼你都沒用。」

「你很壞耶!好心照顧你,你還貧嘴,很過分耶!」她掄起雙拳直朝他捶去,原本以為這類似撒嬌的舉動卻讓慕塘哀叫出聲。

「好痛呀!」

「怎麼了?對不起、對不起,我太用力了,有沒有傷到哪里?」她害怕一時失控的力道傷及他的傷口,忙低頭在他四周圍繞,查看傷勢。

「有啦!傷到這里!」他將她的手執起,放在自己的心窩處。

「不正經,快放手啦!人家都在看了!」晴婉瞄瞄四周的情況,發現一些復健病人和護理人員全停下手邊的工作,眼光一致朝他們身上聚來。

「怕什麼?管得了別人的眼光,我左慕塘可會悶死。」他朝她笑笑,一副大無謂的模樣。

不知怎地,聊到開心處,晴婉反倒心事重重了起來。

「我又說錯什麼了嗎?」他俯下頭,認真無辜的眼神擺上眼窩。

「沒有啦!我只是在想我哥和祖兒,不知道我媽又想些什麼法子刁難他們了。」一句關懷之語,順道也勾起了慕塘的前塵雲煙。

祖兒?曾經是令他心醉又心碎的女人!

不知道為什麼,一提起她的名字,總有一股淡淡的遺憾涌向心間,曾經是那麼痴傻得像只不知方向的馬兒,只知往前沖,沖斷了肢體,也沖傷了心。然而,春夢乍醒的他,反而覺得這是了無痕的舊傷,該要學習自我愈合了,如今有個對他好的晴婉陪著他,他不該再死攀著祖兒的,這樣對晴婉倒欠缺了公平。

「你打個電話問問他們吧!說不定現在電話可以接通了!」關懷的語氣中是針對兩個人的,並沒有再听到他對祖兒有特別的關心或特別的噓寒問暖。

「那平小姐……」

「你替我問聲好嘍!再問她那三個小表有沒有乖乖地听話。」他漾起一種新生命的笑靨,面對祖兒,他必須漸漸適應以朋友之心來對待。

晴婉知道他所看到的慕塘已能從愛情的流沙跳出來了,這一刻,她的眼中閃爍的是滿足、知心與甜滋滋的愛芽萌茁。

崇綸和祖兒一回到石宅,便和急急忙忙從小綁樓上跑下來的石夫人踫個正著。

六只眼楮一相對,全是懷著交雜興奮與質疑的眼神,特別是石夫人,還將手中緊握的紙慌張地收到身後。

「崇綸啊!你怎麼全身傷成這樣,發生了什麼事?」她仍在懵然之中,渾然不知崇綸已看透到她骨子里去了。

「媽!您別再演戲了,快把爸放出來!」崇綸劈頭便是重重的一句,教石夫人整個人呆愣在樓梯間。

「你……你在胡說八道什麼?你爸早死了!」石夫人表情顯然有些不自然,她朝崇綸的身後一看,阿忠和阿義全低著頭,抿嘴不發一語。

崇綸忍著身上的傷,嚴肅井然地問著石夫人︰「媽!您背後藏了什麼東西?」

石夫人腳下一陣虛浮,心髒直怦怦地抖跳,她有些心悸地說道︰「阿忠,帶少爺下去包扎傷口,還有叫趙媽炖一鍋雞湯!」

「不用了!」他不想讓母親轉移話題。「媽!快拿出來,我有權利知道它是什麼?」

「你這孩子是什麼態度?難不成你被旁邊那狐狸精迷了心竅,早告訴你不要跟她在一起,為什麼你就是不肯听我的話呢?」

祖兒覺得好委屈,才剛被Jacky氣得元神都還沒恢復過來,這下又無端被石夫人拿來當墊腳石,他看了崇綸一眼,表示因腳傷想先下去休息,其實是想離開這烽火連天的家族戰場。

崇綸看得出她的心意,忙喚了阿義。「請貝醫生來一趟,先將平小姐送到客房休息。」

「不行!她必須馬上離開,我是石家的女主人,有權利不讓她留下。」

正處于進退維谷的尷尬邊緣,頂樓的小木門突然傳來巨大但不規律的撞門聲。

「崇綸,爸在上頭,別讓你媽把遺囑拿走!」

崇綸一听是石嘯仁的聲音,忙沖往閣樓的方向,此時,石夫人動作更快,忙叫阿忠和阿義抓住他,但卻被崇綸怒獅般的咆哮給嚇退回去。

「滾開!」

「崇綸,你不能上去!」石夫人被崇綸重重一揮,一個不留神,整個人從台階上重重滾了下去,手中的那張紙,也從她緊握的掌指間悄然松落。

「媽!」他見闖了大禍,又回首下了樓梯,抱住昏迷的石夫人。

「快!快找貝醫生!」祖兒忙叫阿忠去打電話,而自己卻和阿義沖上閣樓,阿義大腳一踹,將石嘯仁抱出閣樓。

此時的石家,大勢漸漸呈現明朗化,一場風暴也終將雲散見日清了。

貝醫生在石夫人床邊觀察她的傷勢,這一家人真是逢多事之秋,除了僕人之外,男、女主人,甚至到少爺及祖兒這不相干的外人,全都掛了彩,只見他一人忙進忙出,既要包扎崇綸和祖兒的傷口,還得隨時留意石夫人的腦波情形,更要一方面體檢石嘯仁全身的器官及各項系統,忙得他大嘆「家醫」難為。

「怎麼了?原子彈炸到你們家了嗎?」貝醫生一面幫崇綸包扎傷口一邊詼諧問道。

他有些難以啟齒道︰「真不好意思,老讓你看到我們家這種不堪入目的場面。」

「能說什麼呢?你家的事跟神話故事一樣傳奇,先是妻子離奇跌入湖中,後又是石老爺暴斃去世,現又活生生出現在我眼前,石夫人更是接連兩天都受重擊到頭部,唉!要賺你們家的錢真不容易!」貝醫生剪去紗布的最後一小段,有感而發地說。

「我想,我們家的事夠你寫回憶錄的時候,多些篇幅可增加其精采度了!」他自我嘲弄著。

貝醫生在臉盆里洗了洗手,月兌下了消毒衣,道︰「我看我還是做好醫生的本分就夠了,像你們家的人個個都這麼捧場,我還需要賺到作家的錢嗎?」他自詡著。

貝醫生提起了診療袋,作勢要離開,崇綸也站了起來,客氣地慰留著。

「今天天色不早,山路不好走,你就住下來吧!我叫趙媽幫你準備一間房間。」他笑笑並態度真誠。

貝醫生拍拍他的肩膀。「不了!我還得回診所去,台風剛過,病人比較多,容不得我多逗留,下回有時間再說吧!」言訖,便由崇綸送到大門口。

不料,才到大門口,便見福叔急慌慌地跑了進來說︰「少……少爺,有個人在鐵門外拿著一支火把,好像要燒掉貝醫生的車!」

「什麼?」兩人異口同聲叫道,這時,忽然一陣爆炸聲傳來,接著一片熊熊的火海吞天,直劃亮了夏夜的黑暗。

「我的車呀!」貝醫生立刻想到自己的車,先別人一步沖了出去。

祖兒在房內也听到轟天震地的爆炸聲,也尾隨眾人跑了出去。

所有人齊聚在石宅前的庭院時,果真貝醫生的車整個被吞噬在火焰的包圍下,而在車旁,一具瘸著一條腿的狼狽身影,忽隱忽現在眾人的眼眸中。

「又是你!」崇綸先叫了出聲,祖兒也分辨出那人的真正身分,心里一縮,連忙朝崇綸靠攏了兩步。

「這個人是誰?為何無緣無故毀我的車?」貝醫生看傻了,眼前這個人簡直是喪心病狂的惡魔。

「他是一個危險的人物,阿忠,幫我把我的獵槍拿來。」崇綸上回是手無寸鐵,因此沒法跟他斗,這次他自動跑到自己的地盤,他不能再由著他囂張放肆。

「祖兒,我再問你一句,你要不要跟我回台北去?只要你現在反悔,我一律既往不究!」Jacky拄著一枝大樹枝,撐著半跛的腳,喘吁吁地吶喊著。

「你回去吧!別這樣子好不好?我們之間已經不可能了!」祖兒的聲音在夜空下听起來無限悲淒。

「放屁!什麼不可能,快給我過來!」

「這種人跟他有理說不清,算了,看我再補他一槍,否則,他是不會罷休的。」崇綸已由阿忠手中接過獵槍,隨時可以給他狠狠地一擊。

「不要……」祖兒心本來就軟,縱使面對如豺狼虎豹般的Jacky也不忍見他受到太大的教訓。

她看他的腿因槍傷未能及早醫治,俊美的臉龐也出現少有的憔悴與枯黃,他為何要這般摧折自己,莫非……他真的回心轉意了?

Jacky見祖兒仍立在原地,並沒有上前的趨向,他腦筋一轉,馬上想到往祖兒的弱點進攻。

「祖兒,我錯了,你回來好不好?要不是還愛著你,我這又何苦?」他終于軟化了語調,用著「苦肉計」來博取祖兒的同情。

她彷佛又將記憶拉回了幾個月前,其實剛開始Jacky也滿照顧她的,將他捧在手心,深怕她受一點委屈,常帶著她上高級餐廳、買名牌服飾、用高級轎車接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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