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誘惑優質男人 第7章(2)

「喂!你避震器到底有沒有問題?撞得都快疼死了。」祖兒連番找碴,最好讓他失了耐性,看清他的真面目。

「你椅背後有軟墊,自己拿一下好嗎?」

「不行!我要你拿給我。」

「沒看見我正在開車嗎?」

「偽君子,跟你媽一樣愛演戲!」

「你……你不可理……」他轉過頭去怒瞪她,卻沒想到竟听見夏蓮大叫。

「石哥哥,前面有塊大石頭!」

等他一回神掌控方向盤時,隨機應變的能力已不能為他們帶來危機的化解,一個大回轉,加上天雨道路泥濘,整輛車的重心頓失穩度,一時全朝右邊傾斜,僅剩右前及右後兩輪死命撐著,然而因摩擦過度,承軸之處火花四濺,幸好撞上一顆大樹才暫止住了滑勢,不過因沖撞力過猛,車門被整扇蹦開,個頭最小的夏蓮被呈拋物線撞飛出去,朝山谷邊墜落。

「夏蓮——」祖兒伸手想去抓她,可惜力不從心。

崇綸雖也被撞得頭破血流,但依然強忍住疼痛不堪的傷處,第一個跑下車去。

他緊張地趴在路邊的峭岩上向下眺望,只見一具瘦弱的小黑影吊在一截突出的枯枝上,險象環生,好在她體重不重,才得以撐住。

「別擔心,她還活著。」他朝後大叫,讓祖兒先壓下驚、松口氣。

祖兒也跛著撞傷的膝蓋走過去。「老天保佑,她千萬不能出任何意外。」

「那兩個男孩還好吧?」

「他們沒事。」祖兒不再執拗,目前她了解不能再給崇綸壓力,先救夏蓮要緊。

崇綸並沒有責難的口氣,兀自從吉普車後拿出救生索,用一種平和的口吻道︰

「待會兒將繩索的這頭用鋼環固定在那棵樹上,我會再用一個滑輪接在上頭,等我下去救到夏蓮後,你轉動這把柄就能利用滑輪將我們拉上來,明白了沒?」

「我……」

「到這關頭你還想賭氣?」崇綸冷冷地看著她。

算了!為了夏蓮,她非暫時妥協不可。

「你……你要小心一點!」她說得極為小聲,深怕被崇綸反諷。

這些顧忌在崇綸身上一點也沒發生,祖兒覺得自己似乎太小心眼了些,他冷靜的彷佛有著高智慧決策者的沉著,可是為什麼在石宅所發生的那件事,他竟愚蠢到教人匪夷所思,而且,還一逕地指責她的言行。

隨著繩索一節一節地往下吊,她擔心崇綸的程度卻遠遠超過夏蓮,這到底是一種什麼心態?莫非她真的不明了崇綸的心意?也許……他是相信她的,只不過礙于石夫人精明的老謀深算,為了讓她不再被石夫人當成鏟除目標,他也故意氣她以掩石夫人戒心的嗎?

在這難能可貴的靜思中,說不定被她一矢中的料中,果真如此,她……她也太不成熟了!

棒著一層氤氳的山嵐之氣,她細細讀著崇綸風霜剛毅的輪廓,為了一個和他毫不相干的小孩,他幾乎是豁出自己的生命只為救她,那張沒有一點埋怨的臉,越是認真越教自己慚愧,畢竟這場意外是她惹出來的,現在在下面的人應該是「她」,而不是「他」才對!

突然之間,崇綸所攀踏的峭石一滑,整個人像倒栽蔥般在半空中轉了個方向,祖兒心頭一凜,她看得慌了,不要,他千萬不能出事。

「崇綸,你小心一點,不能出事呀!我知道我誤會你了。」祖兒提氣大喊,她不希望因自己的判斷失策又造成另一件遺憾。

崇綸欣慰于她突然開竅,她終于肯自我冷靜想事情了,原以為沖動暴躁的她不會體會出自己的用心良苦,想不到在這樣的刺激下,竟會給她帶來這樣的效果。

「我會的,你在上面也要小心一點!」他一手拱成圓筒狀,回應她的關切。

有了祖兒的言語鼓勵,崇綸綻出了笑容,他使勁一蕩,正好蕩到夏蓮的身旁,他一把抱住已嚇得蒼白的她說︰「沒事了,石哥哥抱住你了!」

夏蓮緊緊摟住崇綸的肩頭嚶嚶哭泣,他朝祖兒比了個OK的手勢,隨著祖兒將兩人冉冉提升上來,彼此的臉上在同時漾了一小朵笑靨,相信祖兒自己會明白,他的那一巴掌,是打得他自己痛徹心扉。

為了救夏蓮,崇綸的手臂整個在峭壁上被刮磨得厲害,一道道明顯的傷痕像浮水印般貼在他手臂內側,而崇綸則只字未提,怕祖兒愧疚感蔓延。

「吉普車的電瓶和水箱都撞壞了,看來我們得用走的了。」崇綸猛地將車蓋一蓋,神情有著無比沮喪。

「都是我害的……祖兒氣自己再一次被自己的任性急躁壞了大事。

他諒解地走上前去托起她低垂的下巴。「至少我們都平安,不是嗎?」他繼續道。「孩子們,趁太陽下山前大伙可要振作起精神,要是能走上五公里,石哥哥請你們吃牛排。」

他用笑語來粉飾祖兒內心的不安,即使車子壞了,大伙又身處最差的狀況,但他連一句苛責的話都沒給祖兒帶上壓力。

「可是現在離營區還很遠吧?」祖兒從歉意中揚起了頭問道。

崇綸暗笑她的杞人憂天。「你光站在這兒就能把我們變回營區嗎?反正走一走,當作是郊游也不錯。」

他曾幾何時變得如此積極了,瞧他一副若無事然樣,當真一點都不氣她闖的禍?哎喲!他不罵罵她,她還真有些過意不去了。

他替祖兒及三個小表掮起了背包,神情愉悅地大喊著︰「郊游嘍!大家趕快提起精神上路了!」

剩下最後的這十二公里,祖兒反倒不希望那麼快到達營區了。

台風過後的夜晚,總是格外地寧靜與安祥。

蛙鳴、蟲吟、風和,織成了一片如夢如幻的仲夏交響樂,劈哩啪啦的木柴嗶啵聲,火苗薰得崇綸的臉上紅咚咚的,膚色變得跟高中生一樣健康。

「小孩子都睡了吧?」崇綸對著朝他走來的祖兒問著。

「嗯!」她坐靠在他身旁的一顆大石頭上。「你會不會覺得我很無理取鬧?」

崇綸無意識地撥弄地上的柴火,笑道︰「嚴格上來說,應該說你太有正義感加上嘴巴又快了那麼一點罷了。」

「那你早就知道我在石宅時沒騙你嘍?」她想確定一下自己的疑慮。

手中的枯枝頓時停止了撥弄,他神態自若地說出當時的想法︰「其實我早就懷疑這一點了,這一年來我不是沒觀察到,有時我也會發現母親提著一籃飯菜往後院去,有幾次想跟上前去探究一番,但還是被謹慎的母親發覺,之後為了怕我自己去查探,她干脆完全封閉後院,當時我也正為曼弦的事煩心,因此,再也不過問這件事,心想失去了曼弦,還有什麼事好令我關切的呢?」他幽幽吐了一口氣,瞪著千變萬幻的火焰出神。

祖兒朝他靠了靠。「看來我是真誤會你了!」

他拍了拍她的臂膀。「傻瓜,現在還說這些做什麼?要是當時我不對你凶點,我母親又豈會善罷甘休,再說,母親畢竟是母親,我做兒子的也不能太公然違抗她,只不過,委屈了你!」他將她擁了過來,用手背輕撩她的頰邊。「還疼不疼?你要知道我真的不想這樣對你,我很抱歉。」

「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她緊貼著他的下頷,伸手往他腰系牢。「我任性、不講理、暴躁……」

「但你有一顆善良的心,不做作、坦直,最主要的……」他輕捏她的鼻。「你和曼弦一樣有正義感。」

「我不要當曼弦,我要做平祖兒。」她有些孩子氣的埋入崇綸的懷中更深。

他忙改了口吻,輕順著秀發直喚道︰「好、好,我現在就只愛平祖兒。」

「真的,沒騙我?」清眸斂著喜悅,晶盈在翦翦的暢意內。

他不再用言語來求取她的認同,一陣齒香逼近,將如櫻如隻般的唇瓣緊霸著不放,祖兒一逕陶醉在崇綸的侵略中,厚實的手掌將她兜進他寬闊的胸膛,吻得天地見羞、草木屏息;銀色水幕下,流瀉出乳般的月華沐滌兩具繾綣的身體,天為廬帳、地作枕蓆,一個宛如上天貶下凡的女妖,一個是月兌枷獄界的阿修羅,在幽幽漆漆的凡界相逢,融入在自然鋪陳的原始軟床上頭……

星夜迷離下,喘息聲漸呈舒緩,祖兒躺在崇綸的胸膛上玩著他襯衫上的鈕扣。

「你知道嗎?在這段支離破碎的旅途中,你讓我有往下走的勇氣。」

他如一片寬廣的藍天將祖兒這朵小啊雲緊偎著。「我不知道你未來的旅途還會有多長,但我會一直陪你走下去,直到你覺得我煩,不再需要我為止。」

「不會的,我要你陪,我不要一個人走,日子好寂寞的。」她噙著珠淚,浸濕了崇綸襯衫的一小角。

他像被蠟油滴到般,驚慌地顫了一下。「別哭、別哭,我說錯話了,我已經失去了曼弦,再失去你我會瘋的。」

听到崇綸心悸地怕她消逝,祖兒從沒這般受恩寵過,他賦予了她新的生命,揮舞他的彩筆,重新為她的畫布綻上鮮艷的光彩。

她給了他一個小小的Kiss。「膽小表,就從沒見你這麼緊張過。」

「我己三十歲,不是年輕小伙子了,別這樣嚇我了。」他又回吻她一記,這一次,自是親密的懲罰。

「沒關系,我喜歡老頭子,老夫少妻比較好,小太太會比較受疼愛。」她喜孜孜地炫出她青春的臉蛋。

「是你自己說要嫁給我的,別耍賴,我听得清清楚楚,老夫少妻可不是我說的喔!」崇綸抓到她的語病,充滿愛意地看她一眼。

祖兒無話可應,掄了他胸膛一記。「討厭啦!」

整晚,卿卿儂語不時穿梭在森林的每一角落,直到清晨的第一道曙光穿進眼簾之際,祖兒才百般不舍地離開一夜體味芬芳的胸膛,繼續朝向營區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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