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掠心邪君 第九章

輾轉難眠,她竟是一夜未合眼。

郎劫沒有回房。

是否在西苑點召了侍妾……亦或是,去了北苑的翩翩公主的綺羅帳里?

苦澀如潮水,一波波的襲向陸可欣。

她倚在亭子的梁柱,絲毫沒有心思欣賞綠茵嬌蕊,鳥語花香在她眼里,全都成了惆悵的煩擾。

愁呀、煩哪,就連冷冽寒風拂來,吹不散她心中的愁苦。

好快,都已經冬天了;記得剛來時還是炎熱的艷陽天呢。

不知道該怎麼樣和外界聯絡呢?這里的電信設備根本是零。

她愈來愈覺得這個國家實在不是普通的落後,不過,倒是有不少人身具特異功能。

如果不是自己的「怪病」被特異功能給治好,她根本無法相信她竟然被巫術詛咒了十八年;更難以信服,這世上居然有著超乎科學的待異功能存在!

冷風又來——好冷,還是回房吧。

「可欣,我可以這樣喊你嗎?」

才一回身,就看見高雅的翩翩公主柔柔的對她微笑著。

陸可欣輕點了下頭。

「好無禮的侍女,見了公主還不快行禮?」公主的侍女紅綺冷眼斥道。

「不用了,可欣。」公主側過頭對紅綺交代著︰「我們是來作客的,那些繁文縟節就省了。」

「是。」紅綺微微欠身。

鮑主伸出手,牽起陸可欣微涼的手,一塊兒坐了下來。

「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和你聊一聊嗎?」公主溫婉的眼眸閃爍著熠熠光芒。

陸可欣先是怔了下,然後微微點頭。

聊……公主想和她聊些什麼?是要告訴她,郎劫昨夜流連在北苑的綺羅帳,還是……立後之事已經敲定?

陸可欣咬咬唇,觸到昨夜郎劫咬啖過的傷口,一陣痛楚竄進胸口,酸酸澀澀。

她真想掉頭逃開,怕听到自己不想知道的事。

「你……」公主輕輕啟口,看向陸可欣。「是愛著他的吧?」

沒料想到公主竟會如此單刀直入地問,陸可欣微微怔了下。

看見她無語的愁容,公主心中已經了然。

即使心里明白郎劫和陸可欣兩人之間似乎有著非比尋常的情愫,甚至÷很可能陸可欣對郎劫來說是特別的;但她畢竟還是自私的,她必須為自己的幸福謀求最有利的基石,以鞏固她的未來。

鮑主沉吟著,思索著較為不傷人的說辭。須臾之後,才道︰「你和他——你們是不一樣的,可欣。」人界和他們是不同的。

陸可欣僵住,面容微微泛白。

「我……知道。」聲音細弱得像是由空氣中飄逸出來一般。

即使她也是個名門富家千金,仍舊比不上郎劫威赫的王者身分。

在家中,她是人人捧在手心里的寶。在這里……就只是一名小小的侍女,微不足道。她知道公主是在暗示她的身分根本無法與其相較。

是呀,人家是公主,而她呢?就只是郎劫尋求一時歡快的禁臠而已……

「你……沒事吧?」公主見到陸可欣蒼白的容顏,心里隱隱有著不忍和愧疚。她不該這麼殘忍的,可是她畢竟是自私的呀。

陸可欣搖頭看著公主,緩緩起身,微抖著唇,說︰

「我還有事,不陪公主聊了。抱歉!」

荏弱身影走出亭外,飄飄搖搖,恍若風中柳絮。

鮑主輕輕嘆了口氣。

「公主,你太仁慈了。」侍女紅綺不以為然的又扁嘴、又皺眉。

鮑主淡淡的看她一眼,目光望向陸可欣離去的方向,語重心長地說︰

「很多事情,是沒辦法強求的。」

即使她不願承認,但陸可欣對狼王而言,的確是特別的。

若不是特別的,一界之王豈會為了一名人界來的小小侍女而坐立難安,心煩氣躁,而撇下賓客匆匆離去。

忠于公主的侍女紅綺,不忍見自己的主子為情愁苦,便忿忿不平地抱怨道︰

「公主,你心腸太軟了!都是那個陸可欣從中作梗,才害得立後之事被阻斷。」

長老提起的立後之事,就在狼王一句「日後再談」而告作罷!

還不都是那個陸可欣害的?故意裝得楚楚可憐,博取狼王的不舍。哼!壞了公主的良緣!

「公主,我看那個陸可欣一定是對狼王使了什麼狐媚手段,狼王才會冷淡了公主!」紅綺雙眼滿是憤懣。

鮑主微蹙蛾眉,責備地看了紅綺一眼。「那女孩有一雙清澄透徹的眼楮。」微風拂來一片落葉,她輕輕捻起。「還有著干淨純真的氣息,不會是使狐作媚之人。」

紅綺微微扁嘴,仍是堅持己見。「不論她是好是壞,破壞了公主的良緣就是可惡。」公主可是金枝玉葉,怎能讓一名人界女子奪走公主的幸福!

鮑主聞言,逕自搖頭,苦笑了下。

「狼王心中可曾有過我嗎?怕是沒有吧!」

「公主——一」

紅綺又要開口,公主卻不願再談,揮手阻斷了她的話。

「好了,別再談這些了。」她緩緩起身,紅綺立即過來攙扶。「冷了,咱們回房吧。」

緣分是命定,誰也無法強求。一切,都隨命運安排吧!

攙扶著公主的紅綺眼底有抹森寒,心里悄悄做了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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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苑的書房里面,酒氣燻天。

三個大男人,已經掛了兩個;就剩郎劫目光依然清澄,思維分明。

「拜托你,饒了咱們倆吧?」字紹和夏侯屹相視一眼,然後可憐兮兮地看向郎劫,哀哀怨怨的開口。

現在的他們是以朋友身分相待,而不是刻板的君臣關系,說話的言行態度自然就無需拘謹。更何況——他們根本就是「強迫中獎」的!

唉!伴君如伴虎,真是一點也不假。

昨兒個夜里,郎劫莫名其妙的跑去向他們討回「通行令牌」,當場傍砸了個稀巴爛.抓狂的程度,簡直像只瘋——啊,不、不是!像地獄來的索命閻羅。

用膝蓋想也知道,一定是陸可欣想回人界去,他們的王不肯,一怒之下,便來個「斬草除根」——杜絕後患。

郎劫冷冷地瞥了兩人一眼,沒有吭聲。

夏侯屹自地板上爬起來,搖搖晃晃走到郎劫面前,打了個酒嗝,才開口說︰「別玩我們了行不行?你老大有干杯不醉的功夫,咱們倆可沒有。」又打個嗝,眼冒金星。

「可不是。」宇紹也晃過來、「舍命陪了一夜,該放咱倆回去睡覺了吧!」喔哦——天旋地轉!

「吵死了!」郎劫皺眉掃了兩人一記冷眼。

「唉?吵——」

「死……了!」

被冷眼掃到的無辜者相視一下,分別抖著臉回過頭看向郎劫,幾乎是用吼的︰「拜托——」兩人很有默契地一起捶桌子。「是你硬把我們拖來的耶!還嫌我們吵?!」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

沒天理、沒「狼」性、沒王法了嘛!

不待兩人再發飆,郎劫舉起一手,朝外揮了兩下,像趕小狽小貓一樣。

「咱們走,別理他!」

字紹和夏侯屹轉身就走。

「劫。」夏侯屹出門前又回頭看他,「不想讓她走,就告訴她你要她留下的理由。」他們是旁觀者清哪!

郎劫發怔的目光,直直盯在兩人離去的方向許久。

理由?他有什麼要她留下的理由嗎?他只是想獨佔住她,讓她陪在身側,能夠時時看得見她而已,會有什麼理由?

他只是一夜沒看見她純淨的臉,沒抱著她柔軟嬌軀,就渾身不舒服。

一夜——才一夜他就渾身不對勁,若是她回了人界,他……

不!他不會放她回去,她是他一個人的!

偉岸身影倏地消失在房里,往寢房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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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翩公主的侍女紅綺悄悄來到東苑狼王的寢房。

伸手敲門板。

「你……」門一開,陸可欣疑惑地看著門外之人。

紅綺扯出一個笑容,說︰「很抱歉打擾你。是這樣的,我有點事想麻煩你,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幫我個忙?」

單純的陸可欣,沒有留意到紅綺笑眼中有抹閃爍不定的狡獪。

她開口問︰「有什麼事嗎?」她原先一直以為紅綺似乎對她有敵意,想來該是她多心了。

「方才我在花園里遺失了一只鐲子,想請你幫我一起找看看;畢竟,這兒你比我熟多了。」哼哼,去年來狼界參加慶典之時,她無意中發現花園最里邊有一座很深的池子,那兒人煙甚少,只要將陸可欣帶到那兒……哼哼!

「鐲子?」陸可欣偏著頭想了下,便點頭道︰「我跟你一起去。」她們是客人,對這里的環境不熟,自己幫忙找個東西也是應該的。

「謝謝你了,咱們走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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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確定鐲子掉在這附近?」陸可欣回過頭看紅綺。

「是呀,就掉在這池子附近。」

「可是我們已經找了好一會兒,並沒有看見鐲子啊!」

紅綺笑了,陰森森地。

「你……笑什麼?」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毛毛的。

陸可欣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

「我笑你傻呀!」紅綺向她逼近,露出狡詐的笑容。「隨便扯個謊,就把你拐來了。真是單純!」

陸可欣一愣,「你是騙我的?」

「對!我是騙你的!」紅綺又向前一步,將陸可欣逼到池子邊。

「為什麼?」陸可欣回頭一看,臉都白了。「你到底想做什麼?」老天,身後是一個不見底的池子。

「我要你死!」

陸可欣睜大眼,心里起了一陣駭然慌亂。「我並沒有得罪你呀!」

「是,你是沒有得罪我。」紅綺忽然歹毒地瞪住她,「但是你的存在,會奪走我們公主的幸福,所以,我必須除掉你!」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不需要懂!」紅綺詭笑一聲,猝不及防地出手推她一把!

「啊——」要閃避,但已來不及。陸可欣的身子直直往後栽,撲通一聲,池子濺出水花。

池邊的紅綺得意地笑著,冷眼看著陸可欣往水底沉下去。

正要轉身離開,衣領突然一股力量提起——

「有沒有看見可欣?」

「狼……狼王?!」紅綺嚇白了臉。

「快回話!」方才回到寢房沒見著人,便循著陸可欣的氣味一路找來;她的氣味到了這里就沒了。

紅綺嚇得全身都軟了。「她……我……」

郎劫突然瞥見池邊有一只鞋,那是——

紅綺一慌,結結巴巴的囁嚅著︰「我只是……只是……」

郎劫一把將她拎起甩飛出去,紅綺當場吐出一口鮮血來!

他壯碩身影往池子一躍,潛入水底。

恐慌無可遏止地在心底四處流竄,焦急的眼忙著找尋陸可欣的身影。

突地,在一隅發現了熟悉的身影!

他游過去,抱摟住她,立即灌了一口氣進她嘴里,但她仍是閉著眼,全身虛軟,沒有任何反應。

他抱著她往上游去。浮出水面,他立刻將她抱上地面。

「快醒來、你快醒來!」

郎劫一邊將氣吐進她嘴里,一邊輕拍她的臉頰狂喊著。

陸可欣緊閉的眼、死白的臉、無血色的唇,竟令他的心劇烈絞痛著!

他抱起她,朝著虛軟躺在地的紅綺一吼︰「她若有事,你也別想活!」

然後縱身飛躍,消失在園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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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意識逐漸渙散,幾度像是要抽離軀體,卻又教聲聲霸道的呼喊給喚了回來。是誰在叫她?那麼專制強橫地喊住她——

不許走!傍我回來!你是我的!

這麼獨佔的口吻,彷如是他。郎劫……

「你醒了!」一道和善溫暖的聲音傳進她耳里。

很吃力的撐開眼皮,映入眼里的,是一名白發白須、滿臉皺紋的老人,正慈祥地對她笑著。

「你是……」干澀的喉嚨令她說不出話。

「你已經昏睡二天了。」老人端來一碗藥遞給她。

一聞到藥昧,陸可欣就緊緊皺起眉頭。

「快把藥喝了吧!外頭有人對我放話,你今天要是再不醒來,我這條老命可就要提前向冥府報到了。」老人又是笑、又是搖頭。

老人看著陸可欣滿臉疑惑的樣子,笑著說︰「我是宮里的御醫,姓韋名——」

「韋老頭!要是今天她再不醒來,你就準備提頭來見我!」外頭響起郎劫恐嚇暴怒的聲音。

陸可欣心里一陣狂跳。「他……」

「唉!那就是對我放話的人。」老人很無奈地苦笑。

「她醒了沒——」郎劫蹙攏的眉,在看見陸可欣端坐在床榻的身影時,霍然舒展開。「你醒了!」他朝她奔來,緊緊摟她進懷。

韋御醫含笑退出房。

「我……你……」陸可欣逐漸回想起一切。

「別說話,讓我好好地抱著你。」郎劫將她緊緊摟住,生怕懷中人兒消失。

陸可欣很驚訝,郎劫竟會這麼溫柔的對她……

許久,他才捧起她的臉,緩緩說道︰「當我看見你毫無生氣的臉,我以為就要失去你了。」墨黑的瞳有著春風一般的輕柔。

「是你救了我?」她吶吶地問。

他定定地看著她清靈的眼,心底劃過一道暖流;很舒服的感覺。

「我不能沒有你……」他在她唇上輕吮輕吻,輾轉流連。

陸可欣無法置信的瞠眼怔愣住!他說他不能沒有她?什麼意思?

他灼熱的唇吻了她的眼、鼻、頰、還有唇,又輕又柔,像在呵疼寶貝似的。

「你是我的,是我一個人的!」他獨佔的語調極為霸道,像在宣告。

陸可欣微微一震。這霸道又獨佔的口吻,就是不斷呼喚著她的聲音……

「是你……」她喃喃著,清澄的眼微泛出水光。「是你在呼喚我,對不對?」

「我不許任何人帶走你。」他緊緊摟住她,不斷吻著她的發。「不許離開我!」

「為什麼?你已經立了後——」

她的唇被他吻住,兩舌相纏,久久才停。

「記得我說過,男人和女人之間只有要和不要。」又舌忝了下她的嫣唇,才又說︰「盟約、誓言、愛情,這些空洞膚淺的東西根本沒辦法解釋我的心情。我只知道,我要你,你是我的人;這一輩子,我就只要你一個,懂嗎?你是我的。」他終于知道非要她留下不可的理由了。

陸可欣輕輕啜泣起來,雙肩微微抖顫。

好霸道的表白呀!他要她,只要她一個……專一,真摯。

郎劫拭去姬的淚,將藥端來。

「我怕苦……」她忙要躲開。

他微哂。「我喂你。」他喝了一口藥,將藥汁渡進她口中。

本只是兩唇相觸,但不受遏制的舌頭,卻是牢牢地纏住彼此。

他的手滑進她衣襟內,握住一只乳,又揉又捏。

他移開唇,兩眼蘊滿的火苗,聲音粗嗄地說︰

「你才剛醒來,身子還虛弱,讓我嘗點甜頭就好……」

陸可欣羞赧地垂下頭,雙頰酡紅,又嬌又媚。

郎劫下月復一陣騷動,扯下她衣袍,俯下頭吮住一蕊蓓蕾,輕輕嚙咬。

「嗯……」一股快感竄過她全身。

「這柔軟、這甜蜜……都是我的。」郎劫一手拉扯另一只飽滿豐盈,又搓又擠。「你好美!」他一手翻進裙內有性地撩撥鼓起的核心,又捻又拉扯。

「唔……郎劫……」細碎嬌吟再也遏不住地沖出口。

「這兒……也是我的,只許為我熱情,明白嗎?」撩撥禁地的手加遽動作,惹得她陣陣喘息,吟哦連連。

「郎……劫……」好熱,身體好像要燃燒起來。

「我喜歡听你喊我的名。」俊魅的臉泛起邪氣的笑。「好濕……你真是熱情,小泵娘。」一根長指擠進濕窄幽穴,感受到手指被吸附住的快感,他低啞粗喘道︰「你好甜!這麼緊——」再探入一指,若來她一陣強烈戰栗。

「啊——」她全身繃緊,不由自主地弓起身子。

郎劫吻住她誘人的邀約,兩指在濕潤的幽穴深深汲取熱液,不斷地抽撤,愈來愈快。

「啊——郎劫……我……」

「乖,我只是想要嘗嘗你。」將她放倒在床,捃擺撩到腰際,拉下她底褲,將頭埋進兩腿之間——

他的唇舌舌忝舐著她滑潤的幽穴,逗弄著鼓起的核心,不斷地吸吮她的柔女敕,直到她痙擊抽搐不已……

「啊……郎……」破碎嬌吟夾著抖顫的哭音,陣陣狂喜將她淹沒。

郎劫將亢奮的碩大挺進幽穴——

「啊——」突然闖進的碩大,令她低呼出聲!

「乖,讓我靜靜的待在你身體內。」他得遏住渴望的欲火,不能在這時候要她,就怕她虛弱的身子承受不住。

看著他強行克制的痛苦模樣,陸可欣羞赧地開了口。小小聲地︰「我應該……不要緊……的。」天呀,她真是羞死人了!

郎劫先是一愣,看著她酡紅如醉的俏臉,邪惡地笑開。

「這可是你說的,後果可得自行負責。」

猛烈的律動開始在她體內燃燒熱情,許久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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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天,夏侯菱和月牙兒來看陸可欣。話匣子一開,三個人便沒完沒了。

聊了一半,月牙兒突然小小聲地說︰「對不起。」她的神情滿是愧疚。

「什麼對不起?」陸可欣一頭霧水。

「沒什麼。」月牙兒馬上解釋道︰「現在才來看你,我覺得有些過意不去。」個中原由,只有她自己明了。

陸可欣伸手拉住她。「千萬別這麼想,我們是好朋友呀——」

「喂喂!還有我呵!」夏侯菱也湊了過來。

「對了,那個……嗯……」陸可欣止住笑,吞吞吐吐地不知如何啟口。

夏侯菱和月牙兒相視一下,然後賊賊地笑了。

「你是不是想問翩翩公主有沒有被王立為後啊?」

陸可欣窘得臉都紅了。

兩個賊笑的女人,一個拍拍她的頭,一個拍拍她的背,唉聲嘆氣地說︰

「唉!很抱歉,她——已經沒機會了!」

夏侯菱捧著肚子笑說︰「要不是公主向王苦苦哀求,那個叫紅什麼肚臍的丫頭,早被王押到冥王府去報到了!」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看見表哥那麼生氣呢!親自要將魂魄給押到冥府哩,乖乖!

「冥王府?」陸可欣滿臉困惑。

「是啊,上次為你解咒的就是冥後嘛!」

陸可欣的疑惑更深了。冥後?

月牙兒笑嘻嘻的看著她,「以後,你可就是我們狼界的王後了。」

夏侯菱微蹙眉,上下打量陸可欣。

「不過,你得先改變人類體質,和我們一樣才行。」

「什麼改變體質?」陸可欣的表情困惑極了。

夏侯菱和月牙兒互看一下,臉色怪異地瞄她。

「你也得跟我們一樣,成為狼——」

「狼?」陸可欣截斷話,用不確定的口吻說︰「你們說的‘狼’,是大野狼的‘狼’嗎?」這……可能嗎?

月牙兒伸手拉她過去,用一種奇怪的眼光看她,然後才說︰「我不是一開始就告訴過你,這里是狼界;而你,是誤闖結界的人界女子。」

夏侯菱也在旁邊點頭。

陸可欣駭愣住,眼楮瞪得大大的。

「你說的不是‘郎’?」她在桌上寫個「郎」字。

她們一起搖頭。

「你們……這里的人,全都是狼?」她又在桌上寫個「狼」字。

這回兩人點頭了。

「我的天!」陸可欣一張俏臉再一次的刷白。

她竟然來到了狼的國度……

陸可欣匆匆忙忙跑到書房,進門時,郎劫正在瀏覽一份文件。

一見她進來,他的目光自文件移到她臉上,發現她神色有異,起身走到她面前。「怎麼下床了?」伸手攬她,卻感覺到她的身體似乎在微微抗拒著。「不是要你好好休息嗎?」

陸可欣一抬頭看見他的眼,不由自主地將狼的影像和郎劫重疊在一起,心里一驚,連忙將他推開。

「這是怎麼了?」郎劫不悅的眉蹙攏起來。

他又走近,陸可欣馬上大步往後退開。

「你到底是怎麼了?」郎劫沉聲低喝。

她戒慎地看著他。「你——是狼?」雖然已經知道了,但還是想再確定一次。

劫沒有半點猶豫,立即答道︰「是。」朝她走去,伸手拉她進懷。

「不要!」陸可欣喊,一面趕忙推拒郎劫的摟抱。

「你敢?!」墨瞳隱隱生出一股怒意。他絕不允許她對他拒絕!

「你是狼……我居然不知道……老天!」她不斷昵喃,兩手下意識地要推開郎劫,但他一只大掌便將她兩手反箝背後。

一時的驚駭,加上郎劫的箝制,她一急,胡亂地扭動身體,開始掙扎。

「你放手、放開我!」天哪!她愛上的男人居然是狼?這……太意外,太突然了……

「不許拒絕我!」郎劫沉聲一喝。只有她——就只有她不能拒絕他!

「你——啊!你做什麼?」見他一手翻進裙擺里,陸可欣驚呼一聲。

不顧她的掙扎,他的手強行拉下她底褲,長指帶著強悍的懲罰,毫不留情地擠進窄窒幽穴,他要她感受他的存在。

「好痛——」陸可欣咬住唇,全身繃緊。

低沉含怒的聲音傳人她耳里︰「你不該挑起我的怒氣。」不忍見她痛苦的表情,長指緩緩撤出。

他俯下頭,貼近她耳畔,聲問道︰「弄疼你了?」語氣是疼惜的悔意。

她忍住淚水,委屈的眼光瞅住他,輕輕點頭。

他擁住她,在她微微抖顫的唇輕吻。「你怕我?因為我是狼?」

陸可欣點頭,但隨即又搖頭。「我嚇了好大一跳。我從不知道自己竟然會來到狼的國度,你和所有人……全都是狼。」教她如何一下子就接受這個事實?狼……是她太迷糊,還是少根筋?許許多多奇特的事件在她周遭發生,她竟然到現在才明白真相。

郎劫在椅子坐下,讓陸可欣坐在他腿上,深情地看著她。

「你愛我嗎?」墨瞳晶燦炯亮,猶如烈火。

「我愛你……」她小小聲地道。

他輕撫她微卷的發。「既然愛我,就留在我身邊,永遠和我在一起。」

「可是,你是……我是……」難道真要她也變成狼?

「我會讓你與我們一樣。」他會讓她改變人類體質,她得陪在他身畔,永遠。

陸可欣又驚又駭,一下子亂了思緒。

天呀!她得變成狼,離開父母、朋友、生長的國度

「我……給我時間,讓我好好考慮。」她愛他,但是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了!她所有的思緒都雜亂成一團,根本無法理出什麼頭緒來,她必須好好想一想。

看出她的猶豫不定,郎劫墨黑雙眸凝聚一股執拗。他緊緊握住她雙肩,語氣迫切地道︰「我會給你時間,但不是讓你考慮,是要讓你適應。」看著她慌亂無措的神情,他輕吻她的頰。

「可欣——」郎劫倏地低吼,將她抱得緊緊的,像要把她揉進他身體里一樣。「你是我的、是我的!」獨佔的口吻,似在喃念又似在宣告。「在人界時,我已經放過你了;現在,是你自己闖進狼界來!一旦落入我手中,你就休想逃開了!」

他的炙烈情火像是一把利刃,直直射入陸可欣的心房。

「給我時間……我要好好想一想,」為了愛,她必須作取舍。好難呀,一切來得太突然了。

郎劫挑起她白皙的下巴,在她柔軟紅唇又吮又吻,深情嘗戀地。

「你,是我的。」厚實大掌隔著衣料擠捏她飽滿胸脯。「這身子的每一寸、每一處,都屬于我一人。」另一只手滑到她,隔著衣料揉捻隱匿的女性核心,很快地,手上滿是她熱情的濕意。

「我只要你,這輩子只要你一個,懂嗎?」

「嗯……我……」在他眼中看到狂烈的火苗,她羞紅臉,微微垂下頭。

叩叩的敲門聲,阻斷了郎劫所有的動作。

「該死!」他低聲詛咒一句。「什麼事?」

郎劫不悅地皺起眉頭,陸可欣則是羞窘地自他腿上下來,雙頰得似火。

「臣有事要奏。」宇紹與夏侯屹恭敬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我……先回房去。」陸可欣匆匆地開了門,頭垂.得低低的,顧不得打招呼,連忙越過門外兩人,倉促離去。

宇和夏侯屹對看一眼——

呃,來得真不是時候。不知道「某人」的欲火,會不會轉變成怒火?

「還杵著做什麼!」房內一聲沉厲咆吼傳出。「想當門神嗎?」郎劫挑眉看著他們兩人。

兩人進屋,要行臣禮,郎劫揮手阻斷。「免了,有什麼事?」現下無旁人,不需要這些繁瑣禮節。

「邊界又有狐族前來擾事。」宇紹將一份報告呈遞給郎劫。

「王。」夏侯屹上前道︰「您還打算陪狐王玩多久?」若不是王存心戲耍,狐族那種小伎倆根本不夠看。

郎劫忽地眼露冷肅光芒,開口一喝︰「已經來了!」空氣之中,隱隱飄來狐族氣息。

郎劫躍過紫玉桌,隨著狐族氣息而去。

字和夏侯屹隨即跟出。

只見東苑庭園里,赫然立著五名黑衣人。那是狐界的殺手——「黑焰」!

郎劫臉上盡是閑逸之情,不疾不徐地開口︰「想玩‘狙殺’的游戲嗎?」很明顯的是在嘲諷黑衣客。

黑衣客自是怒氣沖沖。「納命來!狼王劫——」

五名黑衣人一起揮動利刃,目標自是嘴角噙笑的郎劫——

郎劫身形一躍,飛快穿梭于黑衣客之間,五人各自被擊了一掌。

夏侯屹和字趕來,看見黑衣客口吐鮮血,個個腳步踉蹌,不由得搖頭感慨。

「這麼快就玩完了,真沒意思。」邊說邊攤手。

五名黑衣人稍微運氣調息,再次舉劍相向。

「嘿!這次該我們倆玩玩了!」夏侯屹和宇紹身形晃動,和五名殺手對峙,一一過招。

打斗聲引來王宮侍衛,郎劫一揮手,含笑輕道︰「無需插手,看戲便可。」

一干侍衛軍領命,待在原地靜靜觀看。

郎劫話聲才落,黑衣人就被重挫倒地,個個面如死灰、口吐鮮血。

郎劫雙手負在背後,閑逸地走向黑衣人。「回去告訴你們狐王,再玩下去,我可要出手了!」墨瞳倏地泛出冷肅冰霜。

不料,那為首之人竟然狡獪地笑了。

那笑意,使得郎劫心里一陣動蕩。莫非——糟!

「無需留下活口!」竟敢使出「聲東擊西」的手段!

正要移動身形,寢房那力傳出一聲驚喊——

「郎劫——」那是陸可欣的呼喊。

郎劫蹙眉抿唇,低喃咒語,身影隨即消失在庭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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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著陸可欣的氣味一路追來,終于找到目標。

只見陸可欣臉色慘白地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

「狼王,你來得可真快啊!」一聲奸佞的笑聲起。

郎劫微眯起眼,冷冷開口︰「放了她。」目光落在那柄鋒利刀口,愈顯肅凜。

那人嗤笑一聲。「我堂堂狐界之王,豈容你隨意呼喝?」傳言狼王心系人界女子,果真不假。他手上有人質,不怕狼王囂張。哼!

陸可欣眼中的驚駭,加深著郎劫體內的怒氣。

好個戈沙非!竟會使用「匿氣」之術隱去狐族氣息,難怪他會不知道狐王也潛入狼界。

「你想要什麼?」郎劫再次開口。

瓣沙非狡獪一笑,「夠爽快!把你狼界送給我,如何?」這就是他的野心!

郎劫銳眸一瞪,沉聲道︰「休想!」蟄伏的殺意已然蓄勢待發。

狐王斂去笑意,面容忽地轉為猙獰。

「好!休怪我動手——」

只見狐王手中利刃就要嵌入陸可欣雪白頸項,郎劫的墨瞳轉為妖異的金色。

剎那間,一道燦金輝芒之中竄出一匹黑狼,直往狐王撲上去——

風沙漫揚,待眼楮得以睜開之時,只見狐王手中利刃落地,咽喉血流如注,黑狼在一旁,利牙沾血……

隨著狐王僵硬倒地,陸可欣遏抑不住的尖叫出聲。

燦金輝芒籠罩住黑狼,須臾,輝芒之中走出一名長發男子。

郎劫將面容慘白的陸可欣緊緊摟入懷。

靶覺到懷中人兒輕顫不停,他心里一陣刺痛劃過——

「你……怕我嗎?」任誰見到方才那一幕,都會心生恐懼吧。

「我……」陸可欣自他懷中抬起頭,淚水盈眶。「我怕,怕自己再也看不到你了……」

郎劫捧住她的臉,像是興奮,又像是不信。「你不怕?」但剛才她的驚叫……

她輕輕搖頭,伸手撫上他胸膛一道極深的刀傷。

「我看見那把刀刺進你……」哽咽的喉嚨再也擠不出話來。

那傷口.是方才為了救她而被砍中的。她以為自己就要失去他了……

她微顫的唇輕觸郎劫胸膛傷口。「如果我舍去親情,必然會很難過很難過;但,如果我失去了你,我必定會心痛至死。」這——是她的取舍了。

郎劫聞言,心中狂喜!

「可是,我想回人界一趟。」她眼露希冀之光。

一句話拉下了他上揚的嘴角,悶悶的聲音自他口中逸出︰「不許去!」

「你听我說嘛!」陸可欣雙手撫上劫緊鎖的眉頭。

「我必須讓我的父母知道,他們的女兒會在另一個國度里過得很幸福……」翦水美瞳再次潸潸落淚。

郎劫俯下頭,吻去一顆顆晶瑩。「我陪你走一趟就是。」不再多言,深情地吻住紅唇。

他終于知道,每當見她淚眼婆娑時,心中的不舒服所為何來——

是不舍,還有心疼。

他想要獨佔她,就是為了要守護那雙純真無邪的眼楮,珍惜她干淨清澄的身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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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愕、驚訝、詫異、狂喜、不信,這些形容詞根本不足用來形容陸氏夫婦和陸可欣見面時的情形。

尤其是在得知一切之後,陸氏夫婦更是憂喜參半。

喜的是女兒身上的「死咒」已經安然除去;憂的是珍愛了十八年的寶貝,就要被一名神秘男子帶走!

陸仲群和宋斐若一起看向郎劫,以謹慎嚴厲的口吻問他︰「你會便我們最寶貝的女兒幸福嗎?」兩人眼中盡是迫切的冀望。

郎劫的目光輕移到身側陸可欣的臉孔,邪魅的墨瞳瞬間化為和煦春風,溫暖、輕柔。「會。」

一個簡潔有力的回答,比起任何誓言保證都要來

陸可欣含淚帶笑的臉洋溢著幸福光輝,逐漸消失在璨金光芒……

那光芒,就像當日陸可欣要去機場時,在家門前被金色陽光籠罩住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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