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蕊把寶寶抱在手中,輕輕的搖他,那一頭的黑發和細小的五官是多麼令人著迷啊,他是在他們從山里回來的那一夜出生的,仿佛楊柳一直等待丈夫回家,才讓孩子降臨人間。
她听見比利向默可承認他一點也沒幫忙,甚至從頭睡到尾,听到寶寶的哭聲才被吵醒,更讓她驚奇的是楊柳第二天就若無其事的起來照常工作,寶寶看起來又健康又強壯,這三天以來,夏蕊都把自己的工作丟在一旁陪著楊柳和寶寶。
默可一直忙著馴服剛抓回來的野馬,那是她的好運,因為到了晚上他就累得不能動彈,到目前為止,他沒有更進一步的舉動,但是能維持多久呢?
問題是她不知道默可的意向到底是如何,起初她擔心他過于殷勤與渴望,現在她又為了他的毫無進展而擔憂,他沒有提出共享一張床的要求,他只是純粹的太累嗎?
包讓她擔心的是芬妮一直沒有回音,她的心中一直得不到安寧。
那天早上默可到鎮上添購補給,到了下午他還沒有回來,她正開始焦急,突然听見一輛馬車駛近的聲音,她走到前門時,正好看見默可把馬車停了下來。
「你弄來這個東西是要做什麼?」她對他喊道。
「帶你到鎮上去,我想你或許有興趣在飯店吃晚餐。」他跳下馬車遞給她兩包東西,「這是給你的,但是,不是今天晚上要穿,今晚穿上你最漂亮的衣服,我要你見一個人。」
「是什麼人?」
「我從東部聖路易來的一個朋友,他今天剛到。」
「你是打算帶我去炫耀嗎?」
「那有什麼不對?不是每個男人都能擁有一個這附近最漂亮的女人作為他的未婚妻。」
「默可,正經一點。」
「我是很正經的,美人。」
「我要你別再那樣叫我。」
「你是要站在那里爭論呢,還是快去準備?我以為你會喜歡在鎮上度過一晚,而且布艾利是都市里來的紳士,他一定會大受你的吸引。」
「你也告訴他我是從聖路易來的嗎?我的上帝,默可,我該怎麼談論一個我從未到過的城市?」
「他對你一無所知,我們今天踫面的時候談的是別的事。」
「那就是你這麼晚回來的原因嗎?」
「我的天!夏蕊,你的口氣已經像一個妻子了。」
「我現在就去準備,默可。」她不想讓他多說下去。
*****
皇宮飯店是個令人愉快的意外,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樣,只有三層樓高,而且窄窄的,最上面一層是專屬于鈕桑繆的套房,但是它的裝潢頗為豪華。
餐廳里只有另外一對男女,在他們坐下來等候艾利的時候,她偷偷的觀察著默可,她沒有提起他從鎮上買給她的那兩包東西,那些粗布的衣服顯然是給她工作時穿的,男孩子的長褲與棉布襯衫或許是騎馬用的,那些衣服告訴她一個事實,他還不打算讓她在短時間之內離開。
默可也在注視夏蕊,她使他忘了呼吸,他告訴她打扮一下,他想到的是華麗一點的東西,沒想到她穿得那麼高雅,黑紅相間的耀目短上衣,三層渡邊的蕾絲花邊,隱約的露出下面深黑色的絲料,襯托出她濃密而又閃亮的紅銅色頭發,她看起來美極了,但是話又說回來,他一向覺得她很好看,他搖搖頭,他如果沒發現她所撒的小謊言就好了。
他仍然搞不清楚她是怎麼辦到的,可惡,她和他一樣會編故事,而他居然和她一樣的容易受騙,相信她所說的每一件事,他從未想到她還是個處女,他早該知道的,她表現得就像一個處女。
那個事實使他既喜悅又惱怒,在那個大驚奇之後,他整夜都沒有合眼,他花了好幾個鐘頭的時間,猜測她宣稱是個孀婦的動機,但是無法找到合理的解釋,第二天早上,她設法掩飾她失去貞操的證據,那個小天真真的以為她沒有被人察覺,而她有意保持那樣,為什麼?
她真的不打算嫁給他嗎?或者那也是個謊言?他一直為好奇所困。
那雙美妙的紫色眼楮轉向他,羞怯的對他微笑。去他的,只要他需要她,沒有理由不能把她一直留下來,五分鐘之後,艾利走了進來,可是不是一個人,看到鈕氏夫婦,他不禁暗自叫苦,他也覺得很困惑,桑繆堅持不讓任何人知道牧場出售的事,被人看到和律師一塊兒出現,他又如何解釋呢?
就在這同時,鈕桑繆也恨不得他可以隱身不見,都是菲娜出的主意,要和他生意上的伙伴到飯店進餐──那就是他所告訴菲娜的,艾利只是生意上的伙伴──而誰又知道有那麼的倒霉,她一眼看到默可與他的未婚妻,就筆直的朝他們的桌子走去。
可惡,他不希望默可知道處理他們投資事宜的律師來到鎮上,默可一定會懷疑,然後他可能一加一的拼湊起來猜出桑繆打的是什麼主意,他正以菲娜娘家的名義買下新的股份,所以原來的投資者都不知道他想得到控制權,他一直很小心,但是現在卻遇上這件事。
他打算當鐵路延伸的時機到來時,他將指示把它延伸到鈕鎮,他的夢想就是讓他一手建立的這個小鎮有一天成為巨大的都市,而隨著利潤的到來,他很快就可以把他的財產再買回來,這些事他必須先買通律師才行,但是他又不能在信件中討論,所以他才堅持要艾利來鈕鎮一趟。
「真是意外啊,」菲娜在說,「我們沒想到會在這兒踫見你,默可──當然還有你迷人的未婚妻,」她淡藍色的眼楮故意以輕蔑的目光看著夏蕊,「你叫什麼名字啊,親愛的?」她對著默可微笑,「你這個可憐的男人,我想最近飯店是你唯一吃得到象樣東西的地方。」
夏蕊對這種公然的侮辱感到震驚,她本想保持相當的禮貌,但是鈕菲娜虎視眈眈的看著默可的樣子,使夏蕊興起了另外的念頭,幸好默可在她伸出爪子之前發出了聲音,「我帶我的未婚妻來這里吃飯不需要借口,菲娜,但是如果你對她在廚房里的技術感到好奇的話,我可以告訴你,她也覺得你從外國請來的廚子不怎麼樣。」
「多令人高興啊!」菲娜干澀的回答。
夏蕊對這個甜蜜的諾言感到好笑,「事實上,鈕夫人,默可是帶我來听听聖路易最近的一些消息的,他的一個朋友來到鎮上。」
「不會是我們的布先生吧?」菲娜問,回頭看見他和桑繆一起走近他們。
「你怎麼知道艾利在鎮上,默可?」桑繆懷疑的問。
「我今天到鎮上的時候踫巧遇見他,但是,你又是怎麼知道他在鎮上的呢?」
「他,哦,到牧場做禮貌性的拜訪,他自我介紹,我以前從來沒見過他,而他正在替我處理一些事情。」
「默可,」艾利說,「你沒告訴我你快要結婚的事,如果我知道的話,我一定也會去你的牧場向你道賀。」
默可微笑的做了介紹,當艾利親吻夏蕊的手背時,菲娜怒氣沖沖的站在那里。
「姓哈?」艾利思索的說,「我最近才听過這個姓氏,但是是在那里呢?」
夏蕊緊張了起來,他不可能听過她的名字,但是她還是改變了話題,「我很失望你已經先和別人有了晚餐的約會,布先生,或許下次你再來鈕鎮的時候,我們還有機會見面?」
「為了得到你的陪伴,我一定會再回來。」艾利圓滑的說。
「何必等下一次?」菲娜逮到可以與默可消磨一整個晚上的機會,「沒有理由大家不一起晚餐,不是嗎?」在桑繆有機會說不之前,她已經在默可身邊坐下,「畢竟我們不想剝奪這個可愛的孩子听听家鄉最近的閑話的機會。」
菲娜的諷刺非常明顯,但是夏蕊決定置之不理,「你太好心了,鈕夫人,肯讓我們共享布先生的陪伴,不過已經有好幾年沒人叫我孩子了,而我開始覺得自己漸漸老了。」
「一定是你不象樣的身高使人產生錯覺,」菲娜刻薄的說,「但是當然我看得出來你有多年輕,女人總是能知道。」
「噢,鈕夫人,請你別再夸獎我了,真的,二十歲並沒有那麼年輕,」她不敢望向默可,害怕他會因為她的謊言而發笑,「但是,或許當我和你一樣老的時候,我就不會再有被認為比實際年齡年輕的問題,你就沒有那種問題吧,是不是?」
桑繆看見菲娜把嘴閉得緊緊時,幾乎大笑起來,他知道自從他的妻子見過哈夏蕊之後,她就非常的暴躁易怒,她不能忍受自己不再是這里最美麗的女人,火上加油的是,這個新來的佳麗得到了菲娜垂涎已久的男人,現在,只要默可趕快和這個女郎結婚,一勞永逸結束菲娜的希望,桑繆的日子或許會好過些。
三十出頭的布艾利很快就忘了他到那里的原因,在夏蕊身旁坐下,能在這個小鎮上遇見像哈小姐這種格調與教養的女郎實在是件意外的驚奇,他打算在晚餐期間一個人獨佔她,她無疑的是來自聖路易非常富有的家庭,他記不得最近在那里听過「哈」這個姓氏,絕不是在聖路易,但是在那里呢?
菜陸續的送上來之後,當菲娜把心思放在默可身上時,夏蕊設法讓熱心的布艾利相信她知道他所說的聖路易的這個和那個。
默可對她的表演感到有趣,但是他更在意的是布艾利對她毫無隱瞞的仰慕,那個不算難看的男人所制造的時髦氣氛或許使她又像回到了家里一樣,他一定會提醒她拋在腦後的那些事,天殺的,他怎麼會想把夏蕊和艾利湊在一起呢?多麼愚不可及的一件事!
「哈麥可!」艾利突然叫了起來,當每個人都不解的瞪視他時,他不好意思的說,「對不起,你們一定知道當某件事就在舌尖,可是就是說不出來的那種滋味,哈麥可就是早先我一直想不起來的那個名字。」
「和你有什麼關系嗎,親愛的?」菲娜顯然不感什麼興趣的問夏蕊。
「這個人是紐約一個有錢的怪人,」艾利說,「我在那里的一個朋友和其它一大群人,如果找不到這個怪人的女兒的話,他們全都有丟掉飯碗的危險,我的朋友吉姆替紐約一家大偵探社工作,尋賞找到這個女孩的獎金大得可怕,吉姆的老板非要有結果不可。」
「紐約?」默可沉思的說,「這個女孩叫什麼名字?」
夏蕊真想鑽到桌子底下去。
「很可惜我沒問這個女孩的名字。」
「這個女孩是被綁架了嗎?」夏蕊知道如果再不表示某些興趣的話,默可一定會懷疑。
「不,是離家出走,那就是吉姆何以向我抱怨的原因,他有四個州要尋找,成功的希望實在很渺茫,不過吉姆懷疑她已經潛回紐約住在某個豪華的旅館里。」
「為什麼?」菲娜問。
「她在紐約土生土長,除了去過歐洲之外從沒有離開家鄉一步,她怎麼會因為和父親的意見不和而離開唯一她認識的地方呢?吉姆說他認為她會自己回家,沒有人拿得到那筆巨額的獎金。」
「這真是有趣,布先生。」菲娜故作天真的說,「如果默可沒告訴我們哈小姐來自聖路易的話,我一定會猜想她是不是就是那個離家出走的被寵壞的富家小姐。」
夏蕊強迫自己保持冷靜,默可的表情已經不太自然。「為什麼你會這麼說呢,鈕夫人?我原以為這種平空想象出來的事是那些頭腦不清楚的老邁婦人或是灌了太多黃湯的人才做得出來的,但是你沒有那麼老,甚至也沒踫過你的那杯酒,那麼,你做出那麼荒謬的猜測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菲娜從椅子中半站了起來,「你這個小──」
「好了,好了,」桑繆笑著打斷她,「你何不適可而止呢,菲娜,去撲點粉在鼻子上或是什麼的,我替你叫一份甜點使你冷靜冷靜。」
她極不情願的離去,但是夏蕊立刻跟著站了起來,「我的鼻子也需要再撲點粉,容我告退,先生們?」
「夏蕊。」
她故意不去理會默可話氣中的警告,「別擔心,默可,我不會走丟的,我只要跟著門摔上的聲音就會找到地方。」她帶著燦爛的微笑離開桌子。
默可坐在那里咕噥,手指在桌上打著拍子,桑繆坐在對面,幾乎克制不住他的好奇,艾利則完全被弄胡涂了。
餅了一會兒之後,從角落那邊的女休息室里傳出吵鬧的聲音,雖然很模糊,但仍然大聲得使默可跳了起來。
「噢,隨她們去吧,」桑繆阻止了他,他看好戲的心情越來越增加,「兩個女人會對彼此造成什麼傷害呢?」
「那很難說。」默可反駁。
喊叫聲逐漸減弱,門摔上的聲音表示不論發生了什麼事都已經有了結果,可是兩個女人一直都沒有回來,默可正準備再度起身去探個究竟時,一個櫃台的職員帶著鈕夫人已經回到套房休息的口信來找桑繆。
「沒有其它的任何解釋嗎?」桑繆質問。
「我想你不會想听鈕夫人所說的其它的話,先生。」
鈕桑繆揮手辭退了職員,「請原諒我的妻子,她經常都是如此無禮,我想我是把她寵壞了。」
職員又走了回來,這一次的口信是給默可的,「你的女伴要我轉達她的歉意,賀先生,我想她是不太舒服。」
「她在那里?」
「在外面的馬車上等你。」
*****
夏蕊忍不住的一直哭泣著,自從受到東尼的屈辱之後,她沒有這樣的哭過,她今晚的行為不也是一樣的愚蠢嗎?她一生中從未有過這種舉止,她害怕這番激烈的冒險已經把她完全的改變了。
默可找到她的時候,她的臉埋在手掌中,肩膀抖動著,她無聲的哭泣著,如果她大聲的哭號著,他或許會認為那是女性引人注意的把戲,但是這種沉默的承受使他心疼,一個壓抑已久的感覺向他排山倒海而來,他本能的想保護她。
「夏蕊?」
听到他的聲音,她猛然抬起頭來,她原本希望在他來到之前把自己鎮定下來,他為什麼那麼無聲無息的就到了她的身邊呢?她本來也想把臉藏起來,掩住她左邊的臉頰,可是現在她已經面對著他,她不想發生的事卻發生了,當他看見她臉上鮮明的手印時,他的表情從關心轉為毫無疑問的憤怒。
在那一剎那間,她分不清他的怒意是沖著誰而來,然後他大叫了起來,「我要殺了她。」
「我沒有受傷,默可。」她向他保證。
「那你為什麼哭得那麼厲害?」
「因為我自己所做的事,我應該听你的勸告不要跟她去的,但是我沒想到她會攻擊我。」
他坐到她身邊,把她拉進懷里,「菲娜生活在一個和你的原則完全不同的世界里,蜜糖。」
「我怎麼知道?噢,默可,但是在她打我了一個巴掌之後,我……我也打了回去,默可,我很抱歉。」
他驚訝的推開她一些,溫柔的對她說,「那也沒什麼好哭的,菲娜是活該挨打的。」
「但是你不明白,」她哭道,「我想我把她的鼻子打斷了。」她詫異的看著他爆出大笑,「賀默可,那不是好笑的事。」
「你听見骨頭斷裂的聲音了嗎?」
「沒有,但是她在流血,而她看著我的表情好象我殺了她一樣。」
「當然了,她沒想到一個有教養的城市小姐會回手,別再擔心了,如果她真的傷得那麼重的話,她會叫得全旅館都听得見的。」
夏蕊拿出她的手帕,她平靜了一些。「對不起,我那麼沒禮貌的就離開了,希望你替我向他們道歉了。」
「我要桑繆好好管教他的妻子,」他魯莽的說,「她為什麼打你?」
「我只是說如果她是那麼讓你滿意的情婦的話,你一定會繼續那種關系而不會去找一個妻子。」
默可畏縮了一下,「這麼說來,她是全告訴你了?」
「事實上,她是說她先得到你的,而如果她想要的話,她還是可以再得到你,她相當的……粗俗。」
「你相信她嗎?」
「我沒有理由懷疑這麼張狂的說法。」她冷淡的態度越來越明顯。
「妳是在嫉妒,是不是?所以妳才回手。」
「別往臉上貼金了,可是你應該事先警告我,默可,在我來的那個地方,一個男人不會強迫他的未婚妻與他的情婦一起吃飯。」
「可惡,她從來就不是我的情婦,我只是偶爾和她見面,有過一段美妙的時光,當她嫁給鈕桑繆之後,一切就都結束了,她是在胡扯,我不會和別人的太太瞎搞在一起。」
「因為我自己所做的事,我應該听你的勸告不要跟她去的,但是我沒想到她會攻擊我。」
他坐到她身邊,把她拉進懷里,「菲娜生活在一個和你的原則完全不同的世界里,蜜糖。」
「我怎麼知道?噢,默可,但是在她打我了一個巴掌之後,我……我也打了回去,默可,我很抱歉。」
他驚訝的推開她一些,溫柔的對她說,「那也沒什麼好哭的,菲娜是活該挨打的。」
「但是你不明白,」她哭道,「我想我把她的鼻子打斷了。」她詫異的看著他爆出大笑,「賀默可,那不是好笑的事。」
「你听見骨頭斷裂的聲音了嗎?」
「沒有,但是她在流血,而她看著我的表情好象我殺了她一樣。」
「當然了,她沒想到一個有教養的城市小姐會回手,別再擔心了,如果她真的傷得那麼重的話,她會叫得全旅館都听得見的。」
夏蕊拿出她的手帕,她平靜了一些。「對不起,我那麼沒禮貌的就離開了,希望你替我向他們道歉了。」
「我要桑繆好好管教他的妻子,」他魯莽的說,「她為什麼打你?」
「我只是說如果她是那麼讓你滿意的情婦的話,你一定會繼續那種關系而不會去找一個妻子。」
默可畏縮了一下,「這麼說來,她是全告訴你了?」
「事實上,她是說她先得到你的,而如果她想要的話,她還是可以再得到你,她相當的……粗俗。」
「你相信她嗎?」
「我沒有理由懷疑這麼張狂的說法。」她冷淡的態度越來越明顯。
「妳是在嫉妒,是不是?所以妳才回手。」
「別往臉上貼金了,可是你應該事先警告我,默可,在我來的那個地方,一個男人不會強迫他的未婚妻與他的情婦一起吃飯。」
「可惡,她從來就不是我的情婦,我只是偶爾和她見面,有過一段美妙的時光,當她嫁給鈕桑繆之後,一切就都結束了,她是在胡扯,我不會和別人的太太瞎搞在一起。」
她垂下眼楮,「他……他只想要我的一樣東西,幸運的,我及時發現了他的不誠實。」
「妳是說你及時拯救了你的清白?」
「是的。」
「但是你輕易的付出你的感情,我原以為你丈夫是你過去唯一的男人,除了東尼之外,你還談過幾次戀愛呢?」
她的脾氣被他取笑的態度點燃了起來,他怎敢拿那次屈辱的經驗來開玩笑呢?她想起菲娜與他對過去艷事的漫不經心態度,他沒有權利質問她。
她對他甜甜的笑著,輕輕聳聳肩說,「默可,我不是那種喜歡計算的女人。」
「有那麼多,哦?」
「是的,誰教我是善變的女人?」
他以嘲弄的同情搖搖頭,「現在你愛的人又是誰呢,夏蕊?」
他的唇覆在她之上,他不指望得到回答,愛情與他們無關,他是那種只要他得到他所想要的東西,他不會計較她是否愛他的男人,但是她不準備讓他再……再和她……
她的手臂臣服的圈上他的頸子的那一剎那,默可一把抱起她走向她的床,他的小處女,她或許不愛他──她或許是個特別的騙子但是她的身體不會說謊,她是他的,至少目前是如此。
*****
夏蕊懶洋洋的伸展身體,張開眼楮,花了一段時閻才明白她所注視的赤果胸膛不是夢境。
她知道她應該覺得難為情才對,他享盡了有個妻子的好處,實際上卻不必被她牽絆住,但是事實上如果他在與她做了那麼轟轟烈烈的一場愛之後馬上就離開的話,她會非常的失望,她寧願他留在身邊可以互相依偎。
她也知道分析她何以有這種感覺是危險的,如果她多想一分鐘的話,她可能就會愛上默可,不,把它想成她或許是行為不檢較為安全些。噢,老天爺,並不是真的那麼惡劣,她已經二十歲了,有著自己的主張,為什麼她要等到找到丈夫之後才能經驗默可在她身上所展示的狂喜呢?就只因為他們沒有結婚,她就應該否認那種歡愉嗎?
她對自己的理論感到好笑,她真的變得墮落了,但是,看見默可寬闊的胸膛,她又不在乎了。
當他睡著的時候看起來是多麼的不同,這是她第一次能夠從容不迫的看他,她喜歡她所看到的,糾結的肌肉在胸膛與手臂上伸延,胸毛鬈曲的延伸向小骯,縱使在他放松的時候,他還是充滿了力量。
她突然想到沒有了慣常彎曲在他唇上的笑意與那雙寶石般眼楮里的嘲弄,他等于就像那個危險的哥哥躺在那里一樣。為什麼現在她又想起這件事呢?自從他們從山里回來之後她就沒想過史瑞,發現史瑞沒在牧場上等候他們使她大大的松了一口氣,不同的經歷居然可以使兩個雙胞胎變得那麼的不同,一個像是響尾蛇般的可怕,另一個她卻覺得關懷。
「早安,美人。」
夏蕊驚愕地抬頭注視默可的臉孔,「我必須要求多少次,你才不會那樣叫我?」她生氣的說。
「別罵人,蜜糖,尤其是這一大清早。」他一個很快的動作把她壓到身下,邪惡地笑著,「為什麼我不能叫你美人?」
「因為它使我想起你的哥哥。」
他的唇逗弄地拂近她的,然後他親吻那對柔軟而且形狀美好的,「好吧,至少在我和你的時候我不要你想到他,我不想嫉妒我自己的哥哥。」
「你是嫉妒的男人嗎?」
在一連串的親吻間,他含糊地說,「不知道。」
「那麼你為什麼要那麼說?」
「我們可以這麼說,當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我要確定你是完完整整的和我在一起,懂嗎?」
「我現在已經沒有辦法思考了,默可。」她喃喃地低聲道。
她閉上眼楮輕輕的申吟,他的唇著她的小骯,雙手抓著她身體的兩側,把她舉了起來,她的頭往下垂,迷失在感官的快樂中,他所激起的一波又一波的浪潮使她不停地旋轉。
當他停了下來時,她幾乎哭喊起來,她張開眼楮,發現他以膜拜、仰慕與渴望的眼神望著她。這個男人追逐的不是她的金錢與貞操,他只是單純的要她,這個感覺使她戰栗,擊中她從未被觸及的心靈深處。
「我的天,妳好美。」
「噢,默可,別講話。」她申吟著說,抓住他的頭把他拉向她。
他得意地笑,現在她想要他了,但是他想慢慢品嘗她、探索她,他想讓她得到從未有過的甜蜜滋味。
他的唇封住她的嘴,他的手則伸到她最敏感的部位,他已經知道最可以取悅她的是什麼,他把她帶到一個又一個不可思議的高峰。他也知道夏蕊除了給予之外同樣也喜歡索取,在早晨結束之前,他打破了她最後的一點矜待,那是他們之中任何人也忘不了的一次經驗。
*****
當默可繞過屋子走到後院時,夏蕊放下正在洗的襯裙。他把查理抱在臂彎里,夏蕊懷疑她所看到的是不是幻象。
但是查理一見到她,馬上發出一聲可怕的低吼,掙出默可的懷抱,跳進她臥室的窗戶里。
「我早就感覺它會那麼做,我一直想不透為什麼它不肯接近我,我對動物一向很有辦法,現在我知道原因何在了。」
「是什麼?」
「它需要一個女伴,就和所有的男性一樣,但是又找不到對象,所以把你當成代替品。」
「別胡說八道了。」
「那只貓想把任何想接近你的人當成情敵,當你不在附近的時候,它就肯來找我。」
「如果你說的屬實,我該到那里去替它找一只女伴呢?」
「我想鈕鎮沒有其它的貓,我可以在附近幾個鎮的報紙上刊登啟事,反正我也必須把租來的馬車還回去,去換上我替你買的長褲,和我一起到鎮上去,回來的時候,正好可以讓你上一堂騎馬課。」
她的頭抬得高高的,「我不穿那種長褲,尤其是穿到鎮上去。」
「我買它就是要你穿它,如果你不穿的話,我會親自替你穿上。」
兩個鐘頭之後,他們還好了馬車,把兩匹馬寄放在馬棚里,夏蕊穿著她的旅行裝,默可替她買的襯衫穿在外套里面,長褲則蓋在裙子下,默可對她這種妥協的方式大大地嘲笑了一番。
默可把她留在郵件傳遞辦公室的門外,「昨天我有些事忘了告訴艾利,我去看看他的驛馬車開走了沒有,你先寫三份啟事文交給辦事員,等我回來之後再付錢,然後查看一下我們是否有任何的信件。」
「難道信件不會送到牧場上去嗎?」
「你必須自己來這里拿。」
「你是說有可能我有一封信擺在那里面而自己卻一直都不知道嗎?」
默可走後,她很快走進辦公室里,希望去的和來時一樣地快速,沒有芬妮寄來的信,只有兩封默可的,其中一封是布艾利所留下的,她笑了起來,看來艾利也忘了告訴默可一些事。
*****
默可在驛站找到了艾利,馬車正要開動。
「我留了一封信給你,」艾利說,「解釋我和鈕桑繆會晤的細節。」
「很好。現在,除了你目前所進行的事情之外,我想要你做另外一件事。」
「任何事都可以,」艾利熱心地回答,「畢竟那是你付錢給我的目的。」
「我要你一回去就去找你的偵探朋友,我要你探听他所調查的姓哈那個女孩所有的事,她的名字,她的容貌,他所知道的任何事。」
「她和你的未婚妻有什麼關系嗎?」
「夏蕊不太肯定,但是她想起紐約一個表親,已經很久都沒有連絡,她想多知道一些那個女孩的事。」
「替那麼漂亮的女孩服務是我的榮幸,我很失望你沒把她帶到鎮上來,否則我可以親自對她說。」
「你忘了她的身分嗎?」
「像那種女人是值得偷一偷的,甚至是從朋友手上,」他突然一臉笑意,「噢,原來你也把她帶到鎮上來了。」
默可回頭望去,夏蕊正從郵件辦公室走出來,在不到二十呎之外的地方,魏里奧正走向她。
「一路順風,艾利。」默可心不在焉的走開了。
「但是,默可……」
這個賀默可真是奇怪的男人,大部分的時間都很好相處,但有時候又冷漠得嚇人,他已經不想再猜測默可的心思,他是那一種人並不重要,只要他付的錢夠多就行了,事實上,他是非常慷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