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和倫恩在厚毛毯里赤果相擁,抵擋夜晚的寒意。她仰望著由木蘭樹梢垂下的枝狀吊燈。倫恩的唇拂過她的發。「我會對你太重嗎?」
「嗯……再過一會兒就會。」有趣的是,躺在他身下絲毫不困擾她。和像他這樣危險的男人在一起,她反而覺得安全。
「只是做個紀錄──我想我可以說你的性壓抑已經完全沒了?」
她埋在他發里笑了。「我只是試著禮貌。」
「己之所欲,施之于人?」
「我努力奉行這個哲學。」
他格格輕笑。
她以指梭巡過他的背脊。他的唇吻向她的腕間,來到她的金手鐲。「你似乎總是戴著它。」
「那是項提醒,」她打了個呵欠,手指梭巡到他耳際。「里面刻著「呼吸」兩個字。」
「提醒你專注心神──我記得了。但我仍然認為那听起來很無趣。」
「生命中充滿了太多的混亂,令我們無法保持寧靜的心緒,轉動手鐲可以讓我保持平靜。」
「今晚要讓我保持平靜可不只需要金手鐲──而且我不是指剛才在毯子上的一個小時。」
她笑了。「那些蘑菇並沒有全毀。」
「差不多了。」
他離開她身上。她以肘撐起自己,縴指輕撫過她的胸脯。「你做的蘑菇通心面是我吃過最好吃的。」
「再早一個小時會更好吃。他們已經吵了好幾個月,我不明白為什麼他們突然決定今晚找婚姻咨商。」
「他們需要某種緊急制衡機制,而且我並不真的算是婚姻顧問。」
「你絕對不是。你要他們以孩子的性命起誓不能有性關系。」
「你不該听到的。」
「當你就在隔壁房間,而且每個人都叫你別走時,要裝耳聾並不容易。」
「我們餓了,而且都擔心你會帶走我們的晚餐。的溝通對他們不成問題,真正惹麻煩的是言語,而他們必須專注于此。晚餐時,他們顯得很快樂,不是嗎?」
「快樂得就像兩個明知道短期內無法有性事的人。你不擔心你要他們列出的單子只會再惹出事端?」
「等著瞧。有件事我一直還沒對你說──我知道你一定會很高興的。」她輕咬他的肩膀,不只是為了操縱他,而是因為它就在眼前,令人垂涎。「我們會同住蚌一陣子。」
他抬起頭,狐疑地望著她。「在我開始跳探戈之前,我想先听完全部。」
頭頂的燭吊燈在夜風中輕搖,她的指尖輕摩他的胸膛。「明天早上我會搬去莊園──只有幾天。」
「我有個更好的主意,我搬過來。」
「事實上……」
「告訴我,你沒有!」他突然坐起來,差點撞倒了她。「告訴我,你沒有邀請那對神經質的夫妻過來農舍住!」
「只有幾天,他們需要隱私。」
「我需要隱私!我們需要隱私!」他頹然倒回毛毯上。「我要殺了你。真的──這次我說到做到。你知道我懂得多少取走人命的方法嗎?」
「我相信多得很,」她的手滑過他的小骯。「但我希望你可以找到更有建設性的事來做。」
「我是很賤,但我沒那麼容易上手。」他的氣息一窒。
「你听起來很容易。」她的手往下,尋到他最敏感的地帶。
他申吟出聲。「好吧!我又賤又容易上手。但這次讓我們試試床吧?」他在她吻向他的小骯時,按住了她的頭。「我們絕對需要床。」他申吟出聲。
她磨蹭著他的肚臍。「我再同意不過了。」
「你快殺死我了,博士,而且你心知肚明。」
「你還沒真正見識到我惡毒的一面呢!」
☆☆☆☆☆
次日,倫恩試圖說服漢利和崔西不要住進農舍,但運氣不站在他這邊。他唯一的慰藉來自于不經意听到的、伊莎對他們的最後一分鐘訓話。
「記得,」他正要走進原屬于「他的」辦公室時,听到伊莎道。「不準有性關系。你們倆有太多事需要解決,因此我才借你們農舍,讓你們有一整晚可以談話,不會被打岔。」
倫恩退回走道前,正好看到崔西渴望地望向漢利。「你一點也不知道這有多困難,」他听到崔西道。「你不認為──」
「不,」伊莎堅定地道。「性只會掩蓋你們的問題。直接就上會比談論還容易。」
倫恩畏縮了一下。「直接就上」。為什麼她一定得那麼說?不到兩個星期前,她還在談論性是神聖的。但在那之後,她已經不再那麼拘謹了。噢,他並非在抱怨。他愛極了她的反應,她對的投入。但同時,她的某些看法也快要成為他的肉中刺。
他知道自己太不理智──或許是因為他問心有愧。他為了遲遲沒有告訴她「夜之殺戮」的劇本更改而感到困擾,更加困擾他的則是自己的罪惡感。伊莎和他的事業毫無關系──他們的關系只存在于這幾個星期。當初她就已經講明了,而一如以往,她總是對的。這純粹只是一段性關系。
追根究底,他們是在利用彼此。他貪圖的是她的陪伴和她給予的歡愉。他利用她來幫忙應付崔西,消弭他對靄麗自殺的罪惡感。天知道,他也利用她來滿足,但那在伊莎的書里並不被列為罪惡。
懊死了,他不想傷害她!他的靈魂早已經背負了太多的罪孽──毒品、所有他曾經無情對待的女人。無論他走到哪里,都無法擺月兌早年髒污的痕跡。有時候當她用那對純真的眼楮看著他時,他想要提醒她,他根本不知道怎樣扮演好人。但他從來不說,因為他是個自私的混蛋,而他不想要她離開──尚未,在他得到他想要的、願意放走她之前不。
有一件事情是可以確定的︰一旦她看到新劇本里史凱帕對小女孩的變態,她會立刻轉身離開。倫恩感覺到她的「四個基石」全砸到了他的頭上。
晚餐後,崔西告訴孩子們,她和漢利次日清晨會過來用早餐,如果他們夜里有任何需要,瑪妲會照顧他們。一整個晚上,倫恩都在生悶氣。他想在臥室里獨佔伊莎,而不是和四個小孩和管家一同處在屋檐下。但伊莎在晚餐後就借口要做新書的筆記回房去了。
倫恩將自己關在書房里,研究史凱帕的角色,然而他根本無法專心。他舉重,和杰瑞玩電動,又出去散步,仍無助于紓解他的性挫折。最後他放棄了,回床睡覺,但他忍不住要捶著枕頭,痛罵布家夫婦鵲巢鳩佔,住進原屬于他和伊莎的愛巢……
他終于睡著了,不久後,他感覺到某種溫暖偎向他。噢,也該是時候了。他愛極了在伊莎入睡後踫觸她的果膚。倫恩微笑地攏緊她──但事情不對勁。他睜開眼楮,大吼一聲坐起來。
蘭妮的小臉皺了起來。「你喊得好大聲。為什麼?」她全果地蜷縮在被單上。
「你不能睡在這里!」他沙嗄地道。
「我听到聲音,我害怕。」
絕沒有他被嚇的一半害怕。他正要跳下床,然後記起了她不是唯一赤果的人。他抓起毛毯,裹在腰間。
「你一直動來動去,」她抗議。「我要睡覺。」
「你的睡衣呢?算了。」他用被單將她裹得像木乃伊,抱起了她。
「你壓到我了!我們要去哪里?」
「去找仙女。」他絆到毛毯,差點失手將她摔落。「***!」
「你剛說──」
「我知道我剛說了什麼。如果你重復的話,你的舌頭會爛掉。」他設法抱著她出了門,穿過走道,來到崔西原本睡的房間。
伊莎已經被吵醒了。「怎麼回……」
「她害怕,她全身赤果,而且她現在是你的了。」他將蘭妮丟在她旁邊。
「誰呀?」芬妮由伊莎身側坐起來。「蘭妮?」
「我要爹地!」蘭妮哭泣道。
「沒事了,甜心。」伊莎秀發凌亂,但渾身散發著溫暖的氣息。他從不曾遇過像她這樣的女人,對自己的性吸引力渾然不覺──盡避許多男人似乎也一樣。但維多的弟弟夏安德醫生就注意到了。今天他用金屬探測器作借口來找伊莎,但倫恩片刻也沒被騙過!
她的睡縷滑落一肩,出渾圓的雙峰。她朝他的毛毯點點頭。「不錯的裙子。」
他強持著尊嚴。「我們今早再討論。」
他走回房間,提醒自己他來義大利是為了逃開一切。相反地,他卻在屋子里開舞會,在靈魂上又多了個污點。
黎明前更糟。他睜開眼楮,看到一只腳塞在他的嘴里──不是他的腳。
小小的趾甲抵入他的下唇。他畏縮了一下,試著移動,結果另一只腳踩到了他的下顎,跟著他感覺到旁邊濕濕的。生活還可能更精彩嗎?
尿布男孩偎近了他。他不是由瑪妲照顧的嗎?倫恩在心里衡量著。叫醒男孩意味著一番哭鬧──那會更難招架。他看了一下表。凌晨四點。他認命地嘆了口氣,翻身移到較干爽的區域,強迫自己入睡。
數個小時後,他的胸膛被戳了一下。「我要爹地!」
穿透眼瞼的光線告訴他天尚未全亮。該死地,瑪妲呢?「繼續睡。」他咕噥道。
「我要媽咪!」
倫恩無奈地張開眼楮,終于明白了為什麼父母願意忍受這一切。晨光下的尿布男孩可愛得要命──一頭鬈發亂七八糟,紅通通的臉頰像隻果般。他很快察看了一下床墊,確定沒有新的地方濕掉。那意味著……
倫恩跳下床,撈起短褲穿上,抱著小孩就跑。康納受驚尖叫。倫恩像拎著袋馬鈴薯般,將他拎進浴室。
「我要杰米!」
「別又來了,」他迅速月兌下尿布,瞪著它一晌後,拉開百葉窗,往窗外一丟。「射擊時間到了!」他指著馬桶。
康納噘著下唇,皺起眉頭。「我要媽咪!」
他掀開馬桶蓋。「對準它尿尿,其他的以後再說。」
康納瞪著他看。
倫恩裝出最凶惡的表情。
康納走向浴白,爬進里面。
倫恩雙臂抱胸,背倚著門。
康納打發水龍頭……拿起肥皂。
倫恩望著指甲。「你最好現在就戒掉尿布,因為我有得是一整天的時間。」
康納望著肥皂好一晌,放下它,就要尿在浴白里。
「想都別想!」倫恩伸手到康納的腋下抱起他,要他站在馬桶前。「就在這里──現在。」
康納轉頭望向他。
「你听到了,你是男孩,還是女孩?」
康納想了好一下,小指頭塞到鼻孔里,檢視著下方,然後他對準馬桶尿下去。
倫恩咧開個笑容。「射得好,小子。」
康納回以笑容,往門口跑去,突然又停了下來。「便便!」
「噢,小子……你確定?」
「便便!」
「什麼時候起,我淪為把屎把尿的了?」倫恩嘀咕著,再度抱起他,坐到馬桶上。
完事後,倫恩抱著他在水龍頭下清洗,再回到臥室。他翻找出安全別針,和最小號的緊身內褲──他還記得伊莎贊美過它。倫恩為康納穿上、扣好後,用最嚴厲的眼神瞪著他。「這是我的,如果你弄濕了,你一定會後悔的。明白嗎?」
康納將拇指塞入嘴里,低下頭檢視了一下,滿意地格格笑了。
康納沒有尿濕內褲。
☆☆☆☆☆
日子落入常軌。漢利和崔西每天早晨過來看孩子,倫恩和伊莎到農舍去,幫助其他人用金屬探測器尋找雕像。接著伊莎帶著她的筆記本離開,倫恩去葡萄園找西莫。
西莫一輩子都在種葡萄,根本毋須他在一旁監督。但漫步在葡萄架下,踩著他的祖先曾踩過數百年的泥土,帶給倫恩一種奇異的滿足。此外,他需要偶爾離開伊莎。他太過喜歡她了,對自己沒有好處。
西莫要他掐碎一顆葡萄。「你的手指黏在一起了嗎?」
「沒有。」
「糖分還不夠。大約再過兩個星期,就可以采收了。」
倫恩中午過後回到莊園,杰瑞也總是閑晃著等他。雖然他從沒開過口,倫恩很快明白他想要練習武術的動作。他並不介意,男孩很聰明,協調性也強。伊莎通常會和崔西、漢利關起門來做每日咨商,如果咨商提早結束,漢利會加入他們。倫恩看著杰瑞教他父親他所學到的一切,內心感慨。
有時他會納悶如果他有個像布漢利一樣的父親,自己會變成什麼樣的人。他在好萊塢的成就並沒有得到他父親的認可。對他來說,當個演員──特別是成功的演員──太過低俗、輕浮了,就像他花花女郎的母親一樣。
幸運的是,倫恩許久前就不再在乎他父親的看法了。何必去爭取一個他從不曾尊敬過的男人的敬意?
安娜開始煩著他在采收葡萄季里舉行宴會。「在我還是個小女孩時,莊園每年都會舉辦。在第一個星期日時,幫忙采收葡萄的人來到莊園,盡情享受美食。那真是一段充滿歡樂和笑聲的時光。但後來你的阿姨覺得太麻煩,停止舉辦宴會。既然你現在住在這里,我們可以重新開始這項傳統。」
「我只是暫住在這里。」他已經在義大利待了將近三個星期。下周,他就得飛到羅馬和杰肯踫面,電影將會在幾個星期後開拍。他一直還沒告訴伊莎,而她也沒有問。又何必呢?他們都知道他們的關系只是短暫的。
或許他會邀請她一起去羅馬──但他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再多的偽裝也阻止不了狗仔隊拍到他們在一起,毀了她僅存的好名聲。還有,一旦她看過「夜之殺戮」的劇本,一定會拒絕同行。
他的怨恨再度浮現。她始終不明白這個角色對他的意義,就像她不明白他堅持扮演壞蛋,並不是因為他對自己懷著某種扭曲的形象。他只是無法認同那些英雄的角色,而且那和他的童年無關──噢,關聯不多。話說回來,她又有什麼資格評斷他了?她不也雇了一名卷款而逃的會計,和驢蛋未婚夫訂婚?
他們的關系尚未冷卻下來還真是怪事,但和伊莎的韻事絕不會冷卻淡去,而是會「砰」地一聲,轟轟烈烈地結束。這項認知令他沮喪了好一晌,才明白安娜在說什麼。
「……但現在這是你的家了──你的家族的家──而且你一定會再回來的。今年我們舉辦宴會,開創新的傳統,好嗎?」
他無法想像回到這里──如果伊莎已不在這里──但他同意讓安娜舉辦宴會。
☆☆☆☆☆
「你不是那種認為懷孕女人不需要性的人吧?」崔西指控地望著伊莎。「因為如果你是,好好瞧瞧這個男人,告訴我怎麼可能有任何女人能夠抗拒得了他──無論懷孕與否?」
漢利有些困窘,但也顯得快樂。「我不懂得這種事……但說真的,伊莎,這真的不再有必要。絕對沒有必要。我們已經有夠多時間談話了,而且你要我們列的單子極有幫助。我一直不明白……我不知道……」他漾開個大大的笑容。「我從沒想過她愛我這麼多面。」
「我也從不知道他會羨慕我的這麼多面。我!」崔西喜悅地道。「我以為我了解他,但顯然我只看到了表面。」
「再給它一段時間。」伊莎道。
「你這算什麼婚姻顧問?」崔西反駁。
「我不算是,我只是兼職的,而且我打一開始就告訴過你。是你堅持找我的,記得嗎?」
崔西嘆了口氣。「我們只是不希望再搞砸一切。」
「那就讓我們討論今天的單子吧。你們都列出了二十項你們希望擁有的對方的特質嗎?」
「二十一項,」崔西道。「我將他的也列在內。」
漢利笑了,他們親吻彼此。伊莎的心里竄過一陣嫉妒,對那些度過難關的人,婚姻的確有其獎賞。
☆☆☆☆☆
「快一點!他們走了!」
伊莎正在寫信給紐約的朋友,聞言掉了筆。她不必問倫恩說的「他們」是指誰。布家人剛才應邀到卡薩里歐用晚餐。
她俯身拾起筆,但他已拉著她離開座椅。最近他一直心緒陰沈,前一刻表現得仿佛想扭斷她的頭,下一刻又像現在這樣,滿月復鬼點子。和他相處得愈久,她愈能夠感覺到他內心的交戰──他相信自己所以為是的男人,以及再也無法安居在壞男孩表象底下的男人。
他指著門口。「我們走吧!我想在他們回來之前,我們還有兩個小時。」
「有什麼特別的目的地嗎?」
「農舍,這里有太多人了。」
他們奔下山丘,沖上農舍二樓。他推著她走向較小間的臥室。「干淨的被單。」
「仿佛那會持續很久似的。」
她月兌衣服時,他忙著鎖門,拉下百葉窗,打開燈。低瓦特的燈泡讓臥室半陷在陰影里。
他將口袋里的東西丟在床邊幾上,開始寬衣。她躺在小床上,側身讓位給他。他磨蹭著她的頸項,取下她的手鐲。「我要你為我完全赤果,」他沙嗄、充滿佔有欲的聲音令她的輕顫。她閉上眼楮,感受他的唇埋在她的掌心、貼著她的肌膚低語。「赤果……除了這個……」
他手伸向床邊幾。片刻後,冰冷的金屬扣上她的腕間。
她睜開眼楮,驚叫出聲。「你在做什麼?」
「主控全局。」他將她的雙手拉過頭。
「立刻停下來!」
「我不想要。」他將鐵鏈繞過床頭,銬住她的另一手。
「你將我銬在床上!」
「我實在差勁得有時連我自己都會驚訝。」
她試著判定她有多麼生氣,卻發現其實並不。「這是真正的手銬。」
「我托聯邦快遞買來的。」他的唇沿著她的手臂內側游移。她貼著手銬掙扎,肌膚竄過一陣甜美的戰栗。
「你不知道束縛的游戲是有規則的嗎?」她驚喘出聲,他尋著了一方,含入口中吸吮。「它是有……協定的。」
「我從來就不大在意協定。」
他繼續虐待她可憐、無助的,但在表明重點前,她拒絕讓自己屈服于那甜美的戰栗。「你甚至不該使用真正的手銬,而是可以輕易解開的那種。」她抑下申吟聲。「它們至少該有內襯,而且你的伴侶必須同意被綁起來──我是否提到這一點了?」
「我不記得你提過。」他往後坐,分開她的膝蓋,俯視著她。
她舌忝著唇。「嗯,我現在提了。」
他以指玩弄著她的鬈毛。「听到了。」
她在他分開蕾瓣時,強咬住下唇。「我……啊……在念碩士學位時……做過研究。」
「我懂了。」他醇厚的聲音顫動著她的神經末梢,他的拇指像潮濕、溫暖的羽毛拂動著她。「你也需要用到……密碼……啊……在進行得太超過時……」
「沒有問題,我有幾個好主意。」他太快放棄了,來到她身上,在她耳邊低語。
「那不應該是和性有關的字句。」她的膝蓋貼著他的大腿內側滑動。
「那又有什麼樂趣可言了?」他捧起她的乳峰,恣意親吻。
她緊抓著床頭板。「那應該是像「蘆筍」或「汽化器」。我是說認真的,倫恩……」她忍不住申吟出聲。「如果我說……「蘆筍」,那意味著你……啊……太超過了,而且你必須停止。」
「如果你說「蘆筍」,我絕對會想要停止,因為我再也想不出更潑人冷水的字眼了。」他離開她的雙峰。「你就不能說「種馬」,或「駿馬」一類的字眼嗎?或者……」他再次附在她耳邊低語。
「那是性的字眼,」她以大腿挨擦著他的堅硬,身軀竄過另一陣戰栗。他拂過她的腋窩,給予另一個建議。她貼著手銬扭動。「非常的「性」。」
「這個怎樣?」他的低語變成黑暗的輕吟。
「那太猥褻了。」
「太棒了,就用這個。」
她拱起臀部。「我要用「蘆筍」。」
就這樣,他突如其來地拋下了她,往後坐在她分開的雙腿間,兩人的身軀不再踫觸──等待著。
盡避他眼里惡魔般的光亮,她過了好一晌才明白。她什麼時候才學得會閉上嘴巴?她在心里尋找著尊嚴,但以此刻脆弱、無助的情況,那實在不容易。「你可以不管它。」
「你確定?」
他可真是得意,不是嗎?「我確定。」
「肯定?你或許不明白。你全身赤果,無助地被銬在床上,而且即將被侵犯。」
「嗯、嗯。」她將膝蓋抬高。
他以拇指梭巡著她的鬈毛,愛極了所看到的景致。她感覺到他的,像她自己的一樣灼熱燃燒,听到他沙嗄的嘲弄。「你知道的,我不只是以虐待女人為生。我威脅所有代表真實、正義和美國道德的一切,而你唯一的保護是──某種蔬菜。」
她的腿往下,顯示她並非全然無助,同時對自己承諾,稍後她會同樣用手銬對付他。如果她猜得沒錯,他應該不會怎麼掙扎。
「我了解你的意思,」他的手指探入花徑里。「現在,安靜下來,讓我侵犯你。」
他也依言做到了──嫻熟地。先是以他的指,然後是他的身體。他壓在她身上,長驅直入,折磨著她,直到她可以听見自己的懇求。同時,她從不曾感覺像此刻一樣地被珍惜,淪為他最細膩入微的眷顧的囚虜。
「尚未,甜心,」他再度熱情、佔有地吻住了她,推進更深。「在我準備好以前不行。」
他早就準備好了。他的肌肉繃緊,仿佛受縛的人是他,如此強烈的狂喜也令他付出極大的代價。他深深沉入她的雙腿之間,她的雙腿夾緊他,兩人一起移動,呼喊出聲……
將兩人束縛在地面的銬鐐斷裂了,最後他和她一樣成了囚虜。
☆☆☆☆☆
他睡著後,她溜下床,拿起掉落地上的手銬和鑰匙,俯望著他的睡容。他的睫毛長密,數綹黑發落在額頭,橄欖色的肌膚和床單形成強烈的對比,看起來就像個最耀眼的惡魔。
她走到浴室,將手銬和鑰匙塞到毛巾底下。她應該痛恨他對她所做的事,但不──她片刻也不曾。當初那個堅持要主控全局的女人到哪里去了?她應該要覺得無助、憤怒的,但她反而給予自己所有的一切。
包括她的愛。
她的手指緊握著水槽邊緣。她愛上他了。她望著鏡中的自己,垂下視線。誰會想看到這麼愚蠢的臉?他們認識還不到三個星期,然而她這個對男女情事最謹慎的人,卻狠狠地栽了個大筋斗。
她掬水潑臉,試著抽離自己,由純粹生物的層次考慮到男女的吸引力。早期人類被和自己截然相反的人吸引,以確保種族中最強壯的生存下來。這種直覺仍殘留在多數人身上──明顯地也包括了她。
但她是個現代女子,並曾發誓建立健康的人際關系,絕不重蹈她父母的覆轍,將感情生活搞得一團糟。她和倫恩的韻事應該是要建立她對性的自信,解放性……
結果她卻解放了自己的心。
她郁郁地注視著放肥皂的碟子。她需要個計劃。
說得好──仿佛她其他的計劃有用似的。
現在,她無法讓自己多想,那只會使她全盤否定自己。否定並不一定不好。或許如果她不要專注于自己的心情上,它們就會消失。
也或許不。
「你要巧克力蛋糕還是隻果派?」
伊莎在花園停步,瞧見蘭妮將泥土做的碟子遞給倫恩。
他專注地望著盤子里的樹枝和樹葉。「我要巧克力派。如果不麻煩的話,再給我杯威士忌蘇打。」
「你不能那樣說,」芬妮輕苛。「你要說茶。」
「或是香檳汽水。」蘭妮道。
「不行,蘭妮,只能茶或咖啡。」
「茶很好。」倫恩端起假想的杯盤。他表演得維妙維肖,仿佛可以真實地看到他手上的杯子。
伊莎沒有出聲,靜靜觀察了好一晌,頗訝異倫恩陪女孩玩耍時的專注,一點也不同于他和男孩在一起時。當他將康納拋擲到空中,或和杰瑞察看新修好的汽車引擎蓋時,他是輕松自在的。同樣奇怪的是,他願意配合女孩玩游戲,包括假想的茶會。稍後她一定得問問他。
她走向農舍,想知道金屬探測器是否有任何發現。茱莉瞥見她,疲憊地對她揮揮手。她的臉頰沾著髒污,眼眶下面有著陰影。遠方三男一女用金屬探測器掃描橄欖樹山丘,其他人持著鏟子待命,「嗶」聲一響就往下挖。
茱莉將鏟子交給別人,朝伊莎走來。伊莎詢問最新的進展。
「我們挖到了一大堆的錢幣、釘子和輪子的碎片。一個小時前,我們才挖出個舊鍋子。」
「你看起來很疲憊。」
茱莉揉了揉臉頰,搞得臉更髒了。「的確,我整天待在這里,已經影響到我的工作。維多就不然,他照常帶客人出團,但我……」
「我知道你有極深的挫折感,茱莉,但試著不要發泄在維多身上。」
她疲憊地笑了。「我一直在告訴自己同樣的事,維多最近成了我的受氣包。」
她們來到橄欖樹下。「我一直在想柏洛的外孫女喬玲,」伊莎道。「瑪妲曾告訴她雕像的事,但喬玲的義大利文不好,誰知道她究竟听懂了多少?我考慮過親自打電話給她,但或許由你打比較好。你比較了解他們一家人。」
「這是個好主意,」她看了看表,計算時差。「我得回辦公室去,稍後我會打電給她。」
茱莉離開後,伊莎接手用金屬探測器,最後再交給伯納的妻子。她拿出筆記本,窩在玫瑰園里她最喜歡的隱蔽角落。午後的陽光和煦宜人,玫瑰花香襲來。她望著膝上的筆記本,但遲遲沒有打開。截至現在,她所記下的都是重復過去的話。
「你在這里,」倫恩漫步走過來。他雙手按住椅背,俯身給她個長長的熱吻,捧起她的乳峰。「讓我們及時行樂吧!」
「很誘人,但我正好沒有帶手銬。」
他舍棄了她的乳峰,在她身邊的長椅上躺平,一臉的悶悶不樂。「今晚我們在車上做它,就像鎮上的其他人一樣。」
「說定了,」她轉頭面對著太陽。「那是假定說,你的女影迷俱樂部沒有找到你。」
「我敢發誓那兩個小女孩身上裝著雷達。」
「你好像出乎意外地容忍她們,我很驚訝你花了這麼多時間和她們相處。」
他的眼神一寒。「那是什麼意思?」
「就是我說的意思。」
「我不想談她們。」
她挑了挑眉。他知道怎樣疏遠人,就像他知道怎樣迷倒他們,雖說她並不明白原因。「某人的心情似乎很好。」
「抱歉,」他伸長了腿,仿佛刻意強迫自己放松。「崔西告訴過你,她和漢利要在鎮上租房子嗎?」
她點點頭。「蘇黎世的公寓是他們的問題所在,對他們和孩子太小了。他們決定她和孩子待在這里會比較好──這里比較像家──漢利可以在周末通勤。」
「我的現任愛人竟然成了我前妻的婚姻咨商顧問──而我似乎是唯一對此感到不安的人。」
「又沒什麼機密牽扯在內。似乎總有人告訴你,我們談話的內容。」
「我從不曾鼓勵他們。」他執起她的手,漫不在意地把玩著她的手指。「你為什麼要做這些?這對你有何好處?」
「那是我的工作。」
「你正在度假。」
「我的工作沒有所謂的假期。」
「每個人都有假期。」
「你不能在我的工作按鬧鐘。」
他皺起眉頭。「你又怎麼能夠確定你幫上了忙?認定你知道的作法對人們最好,不是有些傲慢嗎?」
「你認為我傲慢?」
他望著在微風中輕搖的草。「不,你愛管閑事,意見又多,但你並不傲慢。」
「但你是對的。認定自己知道怎樣做對人們最好,那確實是種傲慢。」
「但你堅持下去。」
「有時候專注于別人的缺點,可以讓我們忽略自己的。」她明白到自己差點又要咬拇指了,強行打住。
「你認為那是你所做的?」
餅去她從來不曾,但現在她開始懷疑了。「我猜我來義大利就是想要知道。」
「截至現在呢?」
「不甚成功。」
他拍拍她的腿。「如果你需要人幫忙找出你的缺點──像是你的潔癖,或是喜歡操縱別人,掌控全局──告訴我一聲就好。」
「我很感動,但那些我早就知道了。」
「或許這可以安慰你──我認為你是個該死的好人。」
「謝了,但你的標準比我低多了。」
他笑了,握緊她的手,同情地望著她。「可憐的菲菲博士,當個精神導師真不好過,不是嗎?」
「還比不上當個茫無頭緒的精神導師。」
「你不是茫無頭緒,而是在進化中。」他以拇指拂過她的臉頰。
她不想要他變得如此體貼。多日來,她一直試著說服自己並不是真的愛上他,她的潛意識編造出這份感情,為了消弭她對性的罪惡感。但那不是事實。是的,她愛他,而且這一刻解釋了為什麼。怎麼可能某個和她有若兩極般的人,竟然如此了解她?當她和他在一起時,她感覺到圓滿。他需要人提醒他循規蹈矩,而她也需要人阻止她變得太過道貌岸然。但他顯然還不明白。
「倫恩!」芬妮和蘭妮由矮樹叢里沖出來。
他往後躺倒,申吟出聲。「她們真的裝了雷達。」
「我們到處在找你,」芬妮道。「我們建了棟屋子,而我們想要找你一起玩。」
「該上班了。」他握了握伊莎的手後,站起來。「放輕松一點,好嗎?」
仿佛那很容易似的……她看著他離開。部分的她想要以意志力趕走對他的愛,但另一部分又想要永遠抓住它。她的心里生出自憐。
上帝,為什麼□不能挑個像布漢利那樣的男人當做我的靈魂伴侶?噢,不!□偏要給我個以謀殺女人為生的男人。真是棒極了!
她丟開筆記本。她根本無法專心寫下任何東西,還不如過去農舍幫忙。或許出出勞力有助于發泄她負面的精力。
夏安德醫生也在農舍幫忙。他和維多就像由同一疋惡棍布料里裁剪出來,但他不像他哥哥那樣無害。那使她體內不成熟的一部分想要倫恩在場,看到他吻她的手致意。
「又多了位美女在場激勵我們,」他道。「這下我們可以進行得更快了。」
她覷眼瞧向莊園,倫恩卻不見人影。
伊莎輪完班後,崔西也來了。她的眼里閃動著興奮。「茱莉剛告訴我,我們在城里租的屋子再三天就好了。」
「我很高興。」
「離開漢利將很不容易,但我們會每晚通電話,而且他可以隨他高興每天工作十八小時,也不必在夜里趕回來,不然我就會生氣。最好的是,當他周末飛回來時,我們將可以獨佔他,不準帶手機。」
「我認為那是個好計劃。」
「等我接近產期時,他就得在這里工作。孩子知道不用回蘇黎士時,樂得要命。他們的義大利文學得比我快,而且他們很黏瑪妲和安娜。你還會在這里待一個月,倫恩則約三個星期。我們在這里會比較快樂。」
三個星期。他沒有告訴她。她是可以問,但她原希望他會說些什麼,而不是表現得仿佛未來不存在似的。倫恩並不是媒體所描述的公子,但似乎在他生命中的不同時光,他也會發展出不同的關系。多年後,他只會記得她是在塔斯坎尼的一段韻事。她不知道自己會傷得有多重,但她也還沒想出其他活下去的方法。
崔西停止了談話,饒富興味地望著她。「你是我認識的人當中,唯一能夠做賤役卻不弄髒手的。」
「多年的練習。」
崔西指指橄欖樹叢。夏安德醫生剛剛用完金屬探測器,正抽著菸休息。「我已經和夏醫生約好產檢。安娜說除去他公子的名聲,他是個很棒的醫生。我可以乘機享受一下。」
「我再附加個好消息,我認為該是解除性禁令的時候了。」
崔西揉了揉小骯,神情深思。「好的。」
這一點也不像伊莎預料中的反應。「有問題嗎?」
「不全然是……但你介意先不要告訴漢利,你解除禁令了,好嗎?」
「婚姻必須坦誠以告,不是嗎?」
「我知道,但──噢,伊莎,我愛極了談話。昨晚我們談到了鯨魚──而且不是我的身材。我們比賽誰能說出最多的品種,以及我們從小看過的恐怖電影。他甚至讓我說出了大學時代和室友的爭吵。長久以來,我一直認為他愛吃巧克力冰淇淋,結果卻是女乃油核桃。我們列出了我們記得的、曾經送給彼此的禮物,以及我們是否喜歡。雖然一個星期下來,我一直夾緊著雙腿走路,也實在發情得受不了,但我不想放棄我們的談話。他愛的不只是我的相貌──而是整個的我。」
伊莎再度感到熟悉的心痛。崔西和漢利的感情道路或許歷盡風波,但他們共享的是極為珍貴的。「我已解除了禁令,」她道。「至于要不要告訴漢利,讓你的良心指引吧!」
「太棒了。」崔西郁郁地道。
☆☆☆☆☆
入夜後,崔西和漢利手牽著手回到農舍。她仍未決定是否該告訴他,伊莎解除了禁令,但如果他們的婚姻要成功,她必須勇于面對挑戰。或許這是運用伊莎教她的伎倆的時候了。
他們進入屋內,她握著漢利的手,直視進他的眼里。
「漢利,有件事是我應該告訴你的,但我不想說。我有很好的理由,而我想征得你的允許隱瞞它。」
她摯愛的臉龐充滿深思,她知道他需要時間想想。「那是有關生與死嗎?」
輪到她需要想想了。「幾乎是──但不算。」
「是我想要知道的事嗎?」
「是的。」
「但你不想要告訴我。」
「是的,現在不──但不久後……」
他挑了挑眉。「因為……」
「因為我太愛你了。我喜愛和你談話,談話對我是重要的。但一旦你知道這件我不想要你知道的事,恐怕我們就不會經常談話,然後我又會開始猜想你只愛我的容貌。」
他的眼神一亮。「伊莎解除性的禁令了!」
她放開他的手,踱步走開。「我痛恨坦誠的溝通!」
他笑著追上她,將她擁入懷中,親吻她的額頭。孩子在他們之間踢動。「嘿,你不是唯一喜歡談話的人。而且現在你早該知道就算你丑得像癩蛤蟆,我仍會愛著你。我們做個交易吧!我們每果裎相處一分鐘,就用三倍的時間談話。而以我現在的情緒,那意味著許多、許多的談話。」
她埋在他肩上笑了,單單是他的氣味就令她的血液沸騰。但萬一他們又淪回舊日的模式呢?他們好不容易才修補好兩人的婚姻。但或許該是信任新的婚姻韌度的時候了。
「那麼我們先親熱,」她道。「穿著衣服,手不能踫到腰部以下。」
「成交,誰先犯規,就得替對方全身按摩。」
「成交了。」管他的!她愛極了為他全身按摩。
他拉著她躺在壁爐前的長椅上,但她甫偎在他的肩上就申吟出聲。「我得去尿尿。噢,我整天都在跑廁所。如果我再懷孕,把我丟到山頭等死吧!」
他笑著拉她站起來。
稍後在臥室里,他擁她入懷親吻她。現在他知道必須坦然說出自己的感覺,而不是假定崔西自然會知道。「我真的愛極了我們的談話,崔西。但坦白說,現在我對性更有興趣。已經這麼久了,你知道你對我的影響力嗎?單單是看著你,就令我熱了起來。」
「我知道,因為你告訴過我了。」他們相視而笑。崔西偎進他的懷里,卻又說︰「但萬一我又懷孕了呢?」
「那麼我會娶你──隨你要結幾次婚。」
她卻後撤了。「噢,不,我發誓肚子里的孩子是最後一個了,我要結扎。」
「你想要再多的孩子都沒關系,我們養得起。」
「五個就很多了。我一直想要五個。」她啄著他的唇角。「噢,漢利,我好高興你不氣這個孩子。」
「你該知道問題根本不在于孩子,」他踫觸她的臉。「我痛恨自己的不安全感。」
「我以為我趕走你了。」
他以拇指梭巡她的下顎。「我們絕不能再冒險了。不管有沒有問題,我們每六個月就做一次婚姻咨商,而且我們應該讓伊莎知道我們拒絕和她以外的混蛋合作。」
「等我們固定每年兩次出現在她的門口時,她就會知道了。」
他們開始親熱。一開始兩人都緊閉著唇,但那無法持續太久。她的紅唇微啟,他乘機入侵她的。兩人玩耍了好一會兒,但這對他們是不夠的。他的手變得貪婪,捧起了她的乳峰。「腰際以上。」他低語。
「那很公平。」
他褪去了她的套頭毛衣,解開她的內衣。她注視著他,想著她永遠不會厭倦看著他。她的雙峰獲得了解放。他凝視著她腫脹的乳峰,嘴唇發干。他知道它們極為敏感,而且他喜歡踫觸它們。他還記得當她看到她懷孕的名列喚起他的名單高位時,有多麼驚訝。過去他從不曾想過告訴她,只是假定她可以從他的手根本無法離開她這一點知道。
他低頭吸吮她的乳峰時,她沙嗄地低呼,小手像靈蛇般滑進他的腿間。「噢,我輸了!」
他的自制力崩潰,兩人的衣物紛飛。她用力一推,他往後倒在床上。她騎在他的身上,黑發如雲垂落他的肩上。她微微抬起身軀,讓他可以就近他所渴望的。他以手輕撫,進入她潮濕的幽谷,而後長驅直入。
思及他們差點失去的,兩人都同樣狂野。他踫觸她的每一處,而她亦然。他們凝視進彼此的眼里,珍惜著他們所看到的。
「我永遠愛你。」他低語。
「永遠。」她低語回答。
他們的身軀尋著了完美的旋律,再也毋須言語,一起墜落狂喜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