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風雨過後,便是前所未有的平靜。
呂映慈一聲不響的離開了,她只帶走屬于自己的東西,連原本孫頌卓答應要將房子送給她做為分手的條件,她也沒有爭取。
因為她沒有顏面,也自知理虧。
當她和別的男人在她和孫頌卓的床上繾綣,又被他逮個正著,在他打開門的那一剎那,她真是羞愧、難堪得想一死了之。
或許,她可以有借口,說因為他想分手帶給她無比的傷痛,才找上別的男人的;也或許,她可以反誣賴他,說他和孟若翎私下早就陳倉暗渡,上了不知多少次的床了,所以他沒有資格怪罪她。
但是,她卻什麼也沒有說,默默地承擔自己長期以來所鑄下的錯。
在那一刻起,她才知道自己有多不快樂、心靈有多麼的空虛。
這麼久以來,為了填補寂寞、為了尋求刺激、為了達到快感,她常常帶不同的男人回家上床,以為這樣,自己會好過一點,誰知道,那都是曇花一現罷了。
失去了孫頌卓,她才真正明了自己有多愛他,而他,也才是自己真正快樂、幸福一輩子的源頭。
可是,為時已晚,當她醒悟的時候,也就是兩人說再見的時候了。
相較于呂映慈,孫頌卓也好過不到哪里去。
當他看到相戀七年,曾經深愛過的女人,竟一絲不掛的和別的男人躺在床上,他的絕望、心痛,如排山倒海而來,說不出那是怎樣一種五味雜陳的心情。
在沒有愛上孟若翎之前,他曾經以為她就是他這一生的唯一了;除了她,再也不可能有人可以取代她的位置來陪伴他過一生。她是他的天、他的地,他心目中完美的女神,若失去了她,他不知道他的人生要如何過下去?
如今,他心目中完美的女神不再完美,而他,感情也有了歸依的方向,若沒有孟若翎的出現,他難以想像當他面對那一幕時,他該如何才能承受?心痛至死也不足以形容了。
幸好,有她,她減輕了他心頭上最深的傷痛,所以,他知道自己此生都放不開她了,他也堅信這是冥冥中自有的安排,不是嗎?
「呼!累死我了、累死我了!」林俊馳把所有的東西都搬定之後,便倒在沙發上連聲喘氣。
今天是吳之儀搬新家的日子,一大早,他便被喚來當搬運工。
「喝飲料吧。」吳之儀丟了一罐可樂給他,也順勢坐在他旁邊。
林俊馳一拉開拉環後就猛灌。
「喝慢一點,別嗆到了,真有那麼渴嗎?」她有點不以為然。
林俊馳終于停了下來。「你才知道?我很累耶,都冬天了,你看我還流了滿身大汗的。」
「喔,這樣喔,好可憐,來,幫你擦擦。」她抽了兩張面紙,隨意的在他臉上抹幾下,明擺著是敷衍。
「你為什麼不請搬家公司呢?這樣就省事多了。」
「我想能省就省嘛,因為我的東西又不多,所有的家具、衣櫃、床鋪、化妝台等等,都是新買的,店家會幫我送來,我只有幾箱的衣物要搬而已,所以才……」
「幾箱?你光是衣服就有十箱啦!我只有一個人,要搬一、二十箱的東西,你故意要累死我啊?」他越說越生氣,原本不臭的臉,現在也臭了。
「好啦,對不起嘛,別生氣了,待會我燒一桌的好菜,慰勞你好不好?」她撒嬌拉著他的手。
「你燒菜?是若翎要幫你的吧。」他狐疑的睨著她。
「什麼?才不是咧,她只是幫我買菜而已,下廚還是我自己來的。」
「真的?」他依然很懷疑。
「別懷疑我,我這陣子和若翎學了很多,你等著看吧,待會我要你連聲贊好,吃到不能吃為止。」她信心滿滿。
「最好是這樣啦,不要我吃了幾口就上吐下瀉,那我可會找你算帳的。」
「你說什麼?對我這麼沒有信心,你干脆不要吃好了,免得我毒死你、毒死你!」她張開十指,用她那長得嚇死人的指甲,猛往他身上各個部位亂戮,痛得他尖聲亂叫。
「哎喲、哎喲,會痛耶,別鬧啦,我要生氣嘍!」他邊叫邊往沙發里縮,卻無任何反抗的動作。
「我才不怕你生氣咧,你生氣最好了,這樣看起來才比較像男人啊,你說對不對?」她的雙手並未停止進攻。
「我本來就是男人啊。」
「可是不像啊,你比我認識的一些女性朋友還女人。」
「是你那些朋友太男人了。」
「你說什麼?不準你污辱我的朋友。」停止了手指攻勢,她干脆整個身體壓在他的身上。
「本來就是!你可以污辱我,為什麼我不能污辱你的朋友?」他被壓在下面,氣喘吁吁的回道。
「我是有憑有據才說的,你又沒有看過我的朋友,怎麼可以這麼說!」
「是你自己說的,你的女性朋友不夠女人嘛。」
「我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
「有,你有!」
「我沒有!」
「哎喲喂呀,你快壓扁我了,你快起來!」他終于受不了的放聲求饒。
「我不起來,你要跟我道歉!」她加重了力道。
「我不要,哎喲、哎喲……」
突然,傳來一名第三者的聲音︰「你們兩個……在干什麼?」
開口的是孫頌卓,跟在他旁邊的是孟若翎,後者偷偷地在一旁竊笑。
倒在沙發上一上一下的兩個人,同時靜止了聲音,抬頭看向突然出現的人。
「你們怎麼進來的?」吳之儀問道,只忙著理清疑點,卻忘了要立即改變這曖昧的姿勢,依舊坐在林俊馳的上頭。
「小姐,你大門沒關,我們當然就走進來嘍。」孟若翎回道。
「沒關?」她立即又低頭逼視在她下方的林俊馳。「說!你為什麼會忘了關大門?要是有強盜沖進來,我們怎麼辦?」
「哪那麼倒霉啊?而且我又不是故意的,剛剛搬東西進進出出的,門當然就一直開著了,後來忘了關上,也是無可厚非的。」
「什麼?你還敢為自己不當的行為找這麼一個理由,太可惡了,敢做不敢當,你算什麼男子漢?」說罷,吳之儀竟用力的掐著他的脖子。
「哎喲,你這麼暴力,快死人了!」林俊馳哀嚎不斷。
「之儀,住手!」孟若翎飛奔上前搶救,拉開她的手,把她從他的身上拉下來。
林俊馳一解月兌,立刻坐起身,撫撫腮幫子,他有種重獲自由的感覺。
孫頌卓冷眼在旁看著這一幕,他不曉得他們何時走得這麼親近了,像極了……冤家。
「小姐,你鬧夠了沒有?你不要老是欺負他嘛。」孟若翎不得不替他抱不平了。
「誰欺負他?是他得罪我,他活該!」
孟若翎心知肚明的笑了笑。「他哪敢得罪你啊?你這麼凶,我猜呀根本也不是什麼大事,而是你太無聊了,非找點事來鬧一鬧才過癮,是吧?」
「我哪有?是他先嫌我的菜吃了會出人命,又污辱我的朋友,我才跟他杠上的!」吳之儀急急反辯。
「我又不是故意的,開玩笑嘛。」林俊馳也急著解釋。
「一句開玩笑,就可以不用對自己的話負責任,你真聰明。」吳之儀不甘示弱,反唇相譏了回去。
「好了,別再鬧了,為了證明你的菜吃了不會出人命,現在就趕快去秀你的廚藝吧,我們三個人等著要吃呢。」孟若翎接過孫頌卓手上提的菜,交給了她。
「這麼多啊?」吳之儀皺眉。
「是你說要煮十道的,你該不會臨時想反悔吧?」
「誰說的?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說到做到,我現在馬上去做。」吳之儀非常阿莎力的向廚房而去。
「真的不需要幫忙嗎?」孟若翎在她身後問道。
「不用了,你就好好地在客廳里坐著,等著吃滿漢全席吧!」吳之儀頭也不回的說道。
孟若翎回到林俊馳的面前。「你還好吧?」
「還好,我沒事。」
「你們兩個到底在干什麼?」孫頌卓終于再度開口了,這一句問得和上一句幾乎一樣。
「沒干什麼啊,就斗斗嘴、打打鬧鬧而已。」林俊馳被他看得很不自在,他總覺得他誤會了什麼?該不會……他又想當月老了吧?」
「除此之外呢,沒別的?」
「什麼別的?」
「你們兩個吵歸吵,可是……看起來感情好像很好,不然,怎麼會……」他找不到適當的措辭,又不能說「貼在一起」這種話。
「會來幫她搬家是吧?」林俊馳自己找了台階下。「朋友嘛,幫幫忙有何不可?你別想太多了。」他在言語中已提出警告了。「好了,我要去上廁所,剛剛可樂喝太多,先失陪了,你們坐吧。」他已迫不及待的溜之大吉了。
「喂,我還沒說完。」孫頌卓不悅的看著他的背影念道。
林俊馳充耳不聞,飛快的躲進廁所里。
「真是的!」他大刺刺地坐了下來。
孟若翎跟著坐在他旁邊。「你別管他們了,他都說了要你別想太多,你何不落個清閑呢?」
「可是,他們真的不對勁,你不覺得嗎?」
孟若翎聳聳肩。「還好啊,不就是朋友嗎?哪有什麼不對勁?」她知道他的想法,故意裝作不懂,但事實也的確不是他想的那樣,只是她不能明說。
「朋友有同性、異性,基本上……」他的話還未說完,便被廚房傳來的一聲尖叫給打斷了。
「啊!」吳之儀慘叫了一聲。
立刻,孟若翎和孫頌卓飛奔過去,連原本待在廁所的林俊馳也沖了出來,搶在他們之前。
「怎麼了?怎麼了?」林俊馳憂心的問道。
「切到手了。」吳之儀可憐兮兮地伸出左手的食指,上頭有一道小小的切痕,溢出了些許的血。
「拜托,這麼小一道傷口,你也叫得這麼大聲,想嚇死我們啊?」林俊馳覺得好氣又好笑。
「我嚇到啦!我從來也沒有切到過手,一時心慌意亂,當然放聲大叫嘍!」
「你唷,連切個蘿卜也會切到手,我們還可以指望你做好一頓飯給我們吃嗎?」
吳之儀嘟嘴,含悲帶怨的瞪著他。
「來,這里有OK繃,先把傷口貼起來吧。」孟若翎已再折回客廳,從她的皮包內拿來了。
林俊馳自動接過。「我來幫你貼吧。」
吳之儀乖乖地伸出手,讓他「服務」。
「還是我來幫你吧,不然等你這一餐,可有得等了。」林俊馳如是說道。
「我不要,我說我自己一個人一定可以煮得出來的,我才不用你幫忙呢!」吳之儀倔強十足。
「我不是要幫你煮,我是幫你洗、幫你切,這樣總可以了吧?真是的!」不等她的反應,林俊馳就自動上前接續她未完的切蘿卜的工作了。
吳之儀也默不吭聲的走了過去,開瓦斯爐、抽油煙機。「喂,站過去一點,別妨礙到我,我要大顯身手了。」
「是,小姐。」林俊馳作勢往旁邊移了一下。
「他們……」孫頌卓對孟若翎提出了疑問。
「好了,別管他們了,就讓他們兩個合作做一頓飯給我們吃,我們悠閑的在客廳等著吧。」
孟若翎強拉孫頌卓回到客廳,把廚房留給了他們兩人。
一開始,兩個人都不說話,一個拿著鍋鏟、一個拿著菜刀,各做各的。
「喂,蘿卜切完了,還要切什麼?」林俊馳不得不開口。
「切肉啊,還用問嗎?真笨!喂,記得啊,切小片一點。」她一邊炒著青菜,一邊回道。
「我知道,我刀法是一流的,絕對包你滿意。」
「你是不是常下廚呀?」
「偶爾啦,在家由我媽掌廚,不過,我的廚藝是一流的。」他頗沾沾自喜。
「真的?」吳之儀的心里有點不是滋味。「你真的比女人還女人耶。」
「還好啦,是你不夠女人的關系。」他接得很順。
「林俊馳!你又來了,你皮在癢了是不是?」她再度板起了面孔。
「好、好、好,不說了,說說你的打算吧,你離婚了,沒有了老公,也沒有佣人服侍你,你將來的生活……」他停下了手上的刀看著她,他是真的很關心她的一切。
「照常過啊,我打算頂一家店來做,自己當老板娘,一個人生活,自己養活自己,這樣不是很好嗎?」
「那你沒有想過找一個伴嗎?我是說……志同道合的伴。」他知道她明白他的意思。
「當然有,這兩年來因為婚姻的關系,不但T-bar都未曾再去了,我連我們那族群的朋友都徹底斷了聯絡,我一直深感遺憾,這次終于解月兌了,我要回頭重新找回那些朋友,也順便替自己看看有無可以發展的對象,你知道嗎?我想談戀愛想瘋了!」她也放下了鍋鏟,關上火,正經以對。
每次一觸到這類的話題,他們就能互通有無、真心相對,也許正是屬于同一族群的關系吧。
「這樣很好,想做什麼就去做,你看你是不是快樂很多了?」
「的確,這都得感謝你。對了,那你自己呢?怎麼都沒有提過你的另一半?」
「我目前沒有,四年前在前一家公司時,曾和同公司的同事交往過,後來分手後,就不曾再交過了。」
「為什麼?」
「因為我很少涉足所謂的同性戀場所,若我無意去接觸,實在很難在這個社會認識到和我一樣的人,更別說有進一步的關系了。」
「為什麼不涉足?是個性的關系嗎?」
「也許吧,你也知道我個性內向又溫吞,我不太能放開自己主動出擊。」
「那怎麼成呢?難道你想孤家寡人一輩子?」
「無所謂啦,只要不逼我傳宗接代,我就很心滿意足了。」
「不成、不成,沒有真的伴,也得找個假的伴,我看這樣好了,我介紹我非常男性化的朋友給你認識,你就把她們當成男人,撩以安慰一番,沒有魚蝦也好嘛,是不是?」
「你神經!」林俊馳輕呻了一口,覺得她的想法荒謬、無聊。
「喂,我說真的,你們站在一起一定很有趣,一個是男人婆,另一個是……」
她認為自己的想法很有趣,邊說還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女人公是吧?」他斜睨了她一眼,他知道她要講什麼。
「對對對,就是女人公,你講得真好,你滿有自知之明的嘛。」她笑得更猖狂了,還贊許的拍了拍他的胸脯。
「什麼我有自知之明?你明擺的就是這個意思!你真可惡,竟敢損我?我要教訓、教訓你!說罷,他立刻上前騷她最敏動的腋下,惹得她連聲哀叫。
「哎呀,別鬧了,我不玩了,啊……」她躲無可躲。
吳之儀又叫又笑的聲音傳進了客廳。
孫頌卓站了起來,伸頭探向廚房。「他們兩個……」他低頭看向毫無所覺的孟若翎,又是一臉的問號。
孟若翎把他拉了坐下來。「沒事的,坐吧,專心看你的電視。」
「這樣還沒事?!他們一定有問題,難不成……之儀是為了他而離婚的,俊馳居然是破壞人家家庭的第三者?」他實在不敢相信林俊馳會有這樣的「魅力」。
孟若翎白了他一眼,覺得他真是天才,以前誤認為她是同性戀也就算了,對身邊多年的一個好友是gay,居然渾然不覺!
「不是這樣的,他們真的只是很好的朋友,無關男女之情。」孟若翎再次重申。
「怎麼可能?!一男一女可以到這樣的地步,還不是男女之情?難道是純友誼嗎?你相信它的存在嗎?」
「在遇上你之前,相信;之後呢,我就不太相信了。不過,他們是例外中的例外,我們不得不相信。」她貼近著他的臉,以很慎重的態度說道。
「例外中的例外,指的是什麼?」他一頭霧水。
「好吧,就告訴你了。」孟若翎附在他耳邊,把真相說給他听。
他一听,震驚全寫在臉上了。「兩個……都是?」
孟若翎點點頭。
「這麼說來,我當初撮合你們最大的錯誤,不是你有未婚夫,而是他是……同性戀?」
孟若翎再次點頭,她對于他擺得大烏龍深表同情。
而她,也不怕出賣他們會遭到不諒解,正如吳之儀出賣林俊馳告訴她一樣;她們都知道,他們四人是相知相惜的好朋友,不會介意秘密被窺探的。
回程的路上,孫頌卓將壓抑了許久的話,終于說出口了。
「這算什麼?求婚嗎?」孟若翎未被他的話給嚇到,反倒很鎮定的反問他。
「是的,你嫁給我吧。」他伸手緊握她的手。
「一點都不浪漫,我不接受。」
「若翎……」他有點急了。
「更何況,我們還沒有真正開始談戀愛,怎麼就可以結婚了呢?違反了規則嘛。」她一貫的正經。
「什麼?我們沒談戀愛?」
「當然,你認為有嗎?我可不這麼認為,你恢復單身不過才三天,三天的戀愛也太短了吧?不足以達到結婚的標準。」
「你不能這麼算!之前呢?我們其實認識快一年了,難道都不算了嗎?這太沒有道理了。」他加重力道握緊她的手,也對視著她,差點和迎面來的車子相撞,幸好及時把車子打偏了,他急忙收回手,握回方向盤上。
「你小心一點哪!」她被嚇了一大跳。
「誰教你要刁難我,害得我分心。」
「我沒有刁難你,這是事實啊,之前我們只是朋友關系,並沒有談情說愛啊!」
「那又怎麼樣?我們真的相愛就夠了,時間長短並不是問題,更何況,我們這麼的了解彼此。」
「是嗎?我不覺得你了解我,你連我極度討厭花都不知道,還連續送了一個月。」
「你不喜歡花嗎?我是看你客廳擺了一個空花瓶,還以為你在等著人家送你呢,根本沒想到沒插上花,原來是因為你不喜歡花。」
「你真是一個失敗的偷窺狂,看到什麼就自以為是的下定論,不願再深入思考。」
「可是除了這點,其它我都清楚啊,例如你喜歡看外國影片,習慣在十點至十一點中間洗澡,睡覺一定側睡,你沒有什麼是我不了解的。」他急急地再為自己辯解,力挽狂瀾。
孟若翎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睡覺側睡?那是因為她知道有人在偷窺她,才將臉朝內的,其實,她的睡姿是正面朝上,呈大字型的。
車子回到了「縱橫天下」,駛進了地下室的停車場。
孟若翎走進了A棟的電梯,孫頌卓也跟著走了進去。
「喂,先生,你走錯了吧?你的電梯在那邊。」她一手按著電梯的開關,一手將他往外推。
孫頌卓不為所動,反而突然撲向了她,把她圈在自己的懷里,狂吻著她的唇。
「頌卓,你瘋啦!電梯里有攝影機耶。」掙扎半晌,她好不容易空出嘴巴可以說話。
「誰教你不答應嫁給我,你要是答應了,我馬上放開你。」
「你耍無賴!」她掙月兌不了他強而有勁的手臂。
「只要能讓你嫁給我,當無賴也值得!」說畢,他又想往她的唇進攻。
「好、好、好,我們兩個各退一步吧。」在他還未得逞之前,她只好率先投降了,她可不想成為觀眾只有管理員的片里的女主角。
「如何退一步?」
「你現在放了我,我給你一個機會,你剛剛說你很了解我,那麼你寫出十個我不為人知的秘密,也就是我不曾開口告訴過你的事,任何方面都可以,興趣、習慣、喜惡,隨你寫,只要你寫對十個,我就答應嫁給你,如何?願不願意接受挑戰?」
「那太簡單了!現在寫?」他信心滿滿,開心的放開了她。
「當然不是,那太草率了,從明天開始,每天一個,連續十天,最後一天我會給你答復。不過,為了公正公平,這十天內我們都不要見面和通電話,你可以接受這樣的游戲規則嗎?」
「嘎?又來了?我們又不能見面啊?」他的臉垮下來了。
「才十天都不能忍?那拉倒,算我沒說。」她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樣子,反正她又不急。
「不!我答應,十天就十天,不過我要怎麼樣將寫好的秘密交給你呢?」
「隨你,不過千萬不要再送我花、夾著卡片給我了,那我可會翻臉的。」
「這我知道,那你最後一天如何給我答復?通電話嗎?」他最關心的還是結果。
孟若翎聳聳肩。「也許吧,還沒決定,到時候再說嘍。」
「好,這個游戲明天就開始,你等著看吧,到時候你一定會答應嫁給我的!」
他信心十足,一副蓄勢待發,上戰場打勝仗的模樣。
相較于他,孟若翎沒有像他背負那麼多起伏的情緒。
因為,她早就確定結果會是什麼了。
她只是想享受過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