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未來回家的頭一件事就是向母親求證東方耀有無欺騙她,得知東方耀並沒說謊後,她又打電話給關海希,再次求證。
知道關海希目前過得很幸福快樂,兩人聊了一會兒,不難由關海希說話的語氣中察覺她此刻的喜悅,明白關海希已經原諒了邵御飛,她也就不再責怪邵御飛變心。
兩人在電話中聊著心事、聊著工作,直到電話另一頭被忽略已久的任逍遙發出抗議之聲,她們這才依依不舍的掛了電話。
通話結束後,侯未來仍感到驚奇不已。
先前是她太多慮了,才會認為海希和賽車手絕對合不來,萬萬沒想到他們會如此契合且深愛著對方。
她甚至感覺得出,現在的海希比以前的海希要快樂多了,也許,任逍遙才是最適合海希的男人,她再也不用像老媽子一樣窮緊張了。
肩上的重擔總算能卸下來了,她放松的平躺在床上。
很多人都為她與關海希的友誼感到不可思議,就像東方耀所懷疑的,她為何會對關海希那樣好?幾乎是可以為關海希兩肋插刀。
其實小時候的她一點都不喜歡關海希,非但不喜歡,還覺得關海希很討人厭!因為她從小就沒了父親,所以媽媽在關家當管家幫佣,雖然她與海希年紀相當,可在身分上她硬是低海希一大截。
小時候見海希要什麼有什麼,甚至無須開口要求,老爺夫人就自動買了許多新奇的玩意兒給海希,那讓她看了心頭總是酸酸的,想著她爸爸若沒在她出生沒多久就因病去世,她也會和海希一樣像個小鮑主般地被父母寵愛著吧?
雖然羨慕,可她並不嫉妒,加上兩人年紀相近,她與海希老玩在一起;不過小孩子一起玩總會有許多爭執,兩個小孩一起爭執,往往要讓步的人是她,她的媽媽總是要她別跟海希爭,不管她是對或錯。
這令她小小的心靈很不能平衡,她不懂為何總是要她讓步?難道就因為她媽媽是關家的管家嗎?
漸漸的,她與海希漸行漸遠,再也不願和海希玩,海希來找她時,她裝作沒听見,再不然就是跑去找其他的朋友玩。
在她心底,海希不是她的朋友,海希是關家的小姐,是老爺夫人的寶貝,像她這種管家的女兒,是不配和小姐一起玩的。
那時的她非常叛逆,縱然和海希進了同一所貴族小學,讀同一班級,可心理上就是會覺得低了海希一等,其他同學也會訕笑她是佣人的孩子。
這樣的生活讓人無法開心起來,她寧可讀公立小學,背著書包和其他小朋友上下課,也不願讀私立小學,像個伴讀陪著海希。
可惜母親無法了解她的心情,就像她無法了解母親的立場,她的抗議換來的是母親要她知恩圖報,畢競那所貴族小學不是人人都讀得起的,要不是老爺派人幫她辦理入學手續,依她的身家老早被擋在大門外。
母親的努力,為的是讓她擁有更好的學習環境,不願她無法獲得好的教育,殊不知她因管家之女的身分在學校和同學大打出手——誰敢瞧不起她、誰敢嘲笑她,免不了要吃她一頓好打,小小的她才不怕那些千金小姐、少爺的,反正誰惹她,誰就倒楣!
什麼有錢有勢她全然不懂,呼呼的往前沖,在她想來,大不了被學校開除轉到公立小學,那還會更快樂且順她的意。
不過事事不如她所想的那樣,她闖的禍全由海希一肩幫她扛下,海希為了她向師長同學道歉,讓人誤以為她是指使朋友揍人的任性千金小姐,使得老爺夫人常常得帶著海希上門道歉。
在她不將海希當成是朋友時,海希一直都將她視為最好的朋友,她明白若不是海希全力護航,堅持要與她就讀同一所學校,她老早被趕出校門,而老爺夫人也是太疼海希了,才沒來責備她。
海希待她的好點滴在心頭,她嘴巴上非但不感激海希的救援,還責怪海希多管閑事,可海希只是輕輕的笑了笑,不把她的責怪放在心上。
直到有天,海希被同班的男生欺負,她氣不過,站出來為海希討回公道,將對方打得落花流水,強押著對方向海希道歉,教對方再也不敢小看她們,沒膽欺負溫柔的海希。
她永遠記得在她挺身為海希討回公道時,海希凝望她的眼神,以及事後緊緊擁抱著她泣訴——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理我,只是在生我的氣,雖然我不明白你在氣什麼,但我願意道歉。
當時她就知道,盡避嘴上千百個不願意,她終究是將海希當成最好的朋友,唯有她能欺負海希,旁人可不許這麼做。於是兩人恢復了友誼,她不再自卑,不再覺得自己不如海希。
海希有她自身的優點,但她也有啊!她並沒有不如任何人,她就是侯未來,不以母親職業為恥的侯未來。
想到以前的往事,她開心一笑。
「唉!真虧得海希。」想想她小時候還挺頑劣的,總會藉故欺負海希,但海希老是沒放在心上,還是要跟她一起玩,現在回想起來,覺得那時她們兩個得挺可愛的。
兩個人的友誼並未隨著時間沽逝,就算後來就讀不同的學校,進入不同的專業領域,她們仍舊好得很,因為她們都曉得除了對方以外,再也找不到更好的朋友了。
現在,她的朋友可說是相交滿天下,可是不論她與哪個朋友多好,海希終究是最好的那一個,只要海希有難,她絕對會義不容辭跳出來幫海希解決,她也相信,若換作是她有了麻煩,海希也絕對會跳出來幫她。
至於別人怎麼想她和海希的感情,隨它的,她才不在乎!
想起了與海希的過往,不免會想起東方耀。
東方耀也和她們就讀同一所小學,他高她們兩個年級,一進學校,她就知道有東方耀這號人物,一來,他家財大勢大;二來,他是中西混血兒。
听說,他的曾曾曾祖父是清朝的貝勒,家世顯赫,他的曾曾曾祖母也是貴族出身的格格,總之他的祖先是位高權重的貴族……當然這都是別人說的,是不是真的位高權重有誰曉得?
到了他爺爺時,因為政治因素,他們舉家遷台,家里仍舊有錢得嚇人,後來他的父親娶了西班牙人當老婆,據說家世同樣不凡,也是貴族出身,所以他們一家都是貴族。
因此東方耀在小學時就成了女生們崇拜的對象,他們學校不缺有錢人,但就缺擁有貴族身分的有錢人,剛好東方耀符合這兩個條件,再加上他又帥又酷,對人愛理不理,依她說這種人難以相處,大可不必理會,可偏偏其他女生就吃他這一套,看到他不是竊竊私語,就是吃吃發笑,反正他一出現在走廊,就像王子出巡一般,囂張得不得了。
本來嘛,東方耀想怎麼囂張都與她無關,她是秉持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精神在校園行走,但是有一天他們在校園踫上了……這原本也沒什麼大不了,當作沒看見對方走過就算了,他偏偏要沖著她哼了聲。
四下都沒人,她理所當然會認為他是針對著她,當時她的脾氣是非常火爆的,馬上不爽的問他——哼什麼哼?
她忘不了他說了句——小太妹!
簡短三個字當場將她惹惱!她從不認為自己像個小太妹,反倒認為他狗眼看人低,自以為是高高在上的貴族,其實什麼都不是。
怒火中燒的她二話不說便開扁,可東方耀也不是省油的燈,他才不懂什麼叫憐香惜玉,與她打得難分難解、不分軒輊。
他高她兩個年級,長得又人高馬大的,輸的自然是她,可是她也沒有讓他太好過,將他打成了熊貓,算是兩敗俱傷。
從此之後,他們在學校里踫上面,都沒給對方好臉色看,不是以言語譏諷對方,就是再大打一架;她合該感謝他的,因為他,使得她打架的技巧增進不少,從此之後,除了面對他,甚少有吃敗仗的時候。
不過他們現在都大了,再繼續跟他這麼斗下去似乎顯得太過孩子氣,他們都是成年人了,不該再為過去的小餅節而耿耿於懷,該以成年人的方式解決。
「對!就是這樣!」既然不論她怎麼樣都斗不過東方耀,那乾脆就不斗了,反正他們各有各的生活圈,不常踫上面,她又何必自找麻煩?
她雙手緊握成拳,決意忘掉過去種種,重新開始。
只是啊只是,一想起他,她的心就變得怪怪的,再加上這回在米蘭與他踫上面,很多事似乎有了改變,偏又說不出是哪兒不對,而他的身影從那天起就一直停留在她的腦海中。
「東方耀……」低喚他的名字,不再覺得他那麼討人厭了。
「唉……」幽幽的輕嘆口氣,她在床上翻了個身,旋即覺得有些煩躁,再翻了個身。
「睡不著。」瞪著雪白的天花板,卻了無睡意。
照理說,搭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飛回台灣,她應當已是累到不行,頭一沾枕便會馬上睡著,但事實相反,她的精神反而好得很,這究竟是為了什麼?
是剛回台灣,時差尚未調過來嗎?抑或是太久沒回來,覺得陌生了?或者有其他的原因?
「他愈變愈帥了。」她喃喃自語,不得不承認東方耀長得非常吸引人,若非早就認識他,恐怕她的芳心也會陷落。
「好險!好險!」她拍拍胸脯,頗有劫後余生之慨。
「不對!我在好險些什麼?我又不喜歡他。」她隨即斥責突生的怪異想法,真是嚇出一身冷汗。
「他長得再帥都不關我的事。」他們是兩條不相干的平行線,想得太多全是枉然。
低斂眼眉,輕輕的再嘆了口氣。
她不明白自己為何會突然變得那麼多愁善感,她明明是很大而化之的呀!一定是太累了,致使她胡思亂想,或許好好睡上一覺,待明天起來就會好了。
「侯未來啊侯未來,你就好好睡一覺,什麼都不要想嘍!」她自我告誡著。
說是這麼說,卻仍舊睡不著,乾脆爬起來照鏡子,光潔的鏡面映照出的是一張俏麗嬌顏。
很多人說她很漂亮,有一雙會說話的大眼,加上爽朗的個性,所以喜歡她的人很多,可是她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漂亮。
她仔細的看著鏡中人,可以隨便就舉出一打缺點來,這樣的她真的有很多人喜歡嗎?還是那是別人在安慰她?
貝齒用力咬著下唇辦,思緒慢慢遠揚,想著在米蘭那個謎樣的清晨。
她站在窗邊,凝望著窗外,身邊有他為伴……
那時的感覺是那樣平靜、那樣自在,好似他們常常這樣做,好似他總是在她身邊般,但事實卻不然。
若有所思的眼瞳轉而望向窗外,今夜如此寧靜,她,卻感到異常孤寂……
偌大的會議室里正在討論航空公司所要拍攝的廣告,東方耀坐在首座听著底下人的意見與討論。
東方耀听著他們報告廣告的企劃及拍攝手法,希望能吸引消費者目光,讓航空公司創造出更大的營收。
東方家營運的事業囊括空運、航運及陸運,可謂台灣運輸業的龍頭老大,也因家里事業繁忙,再加上父母只生他一個,所以東方耀畢業後便在家族企業工作,像個空中飛人,常常得往來各國洽談商務。
對於公司內部一些小決策他向來不參與,要的只是結果,可這回例外;得知航空公司要拍攝一支廣告,他便暫且放下手中事務,過來听取報告。
「這回的形象代言人,我們想找目前當紅的女歌手來拍攝廣告,相信一定能吸引眾人目光。」企劃部的人信心滿滿說道。
「我認為可以挑選鮑司內部的空姐來代言,強調貼心的服務。」有人提出不同的看法。
「與國外的觀光局合作拍攝廣告倒也可行。」另一人提出另一種看法。
三項提議各有優缺點,眾人開始細聲討論,該選擇哪項提議較好。
「這支廣告找侯未來拍攝。」一直默不出聲的東方耀終於出聲了,下了決議,其他的就無須再討論。
「是。」企劃部的人馬上應聲,心底想的卻是——誰是侯未來?
她到底是何方神聖,居然能夠讓東方耀親自點名?!他們得好好查查,不然怎麼找她出來幫公司拍攝新一季的廣告。
下達完決策,東方耀便離開會議室,留下一頭霧水的下屬。
「侯未來到底是誰?」
「新的歌星嗎?」
「演員嗎?」
「我不知道,沒听過啊!」
他一走,所有人亂成一團,開始互相打听有關侯未來的事,卻發現沒人听過她的名字,登時亂成一片。
有人忙著打電話跟演藝圈的朋友打探有關侯未來這號人物的消息,猜測地應該和演藝圈多少有點關系,不然東方耀不會提出她來。
電話很快接通,快速的和對方問了侯未來是誰,只听對方興奮得跟他說了一大串讓他記也記不住的豐功偉業,听得他頭昏腦脹,趁著對方還沒興奮到無以復加前,趕忙打探有關侯未來的連絡方式,匆匆找了藉口掛上電話,以免淹死在對方過於興奮的言語當中。
「怎樣?有打听到嗎?」所有人以期待的眼神盯著他看。
「有。」那人一臉劫後余生的表情。
「如何?」每個人都等著他公布謎底。
「他說侯未來是世界級的模特兒,在國外名氣滿響亮的,只是她甚少在國內走秀,所以很多人不知道她。」他喘了口氣道,至於其他的消息就不多說了,他也沒記住電話那頭連珠炮似的一串話究竟說了些什麼。
「世界級的名模啊……」這就代表他們得花大把鈔票去請人了,而且更重要的是,不知道人家會不會答應;光想到這兩點就讓他們頭疼欲裂。
「總經理怎麼會想到她?」丟了這麼個難題給他們,好生傷腦筋。
「誰曉得,或許是他翻國外的雜志正巧翻到的吧?」這是唯一能想到的答案。
「說不定是在國外的Party遇見的。」有人邪惡的擠眉弄眉,誰都知道他腦海中所隱藏的是怎樣的邪惡想法。
其他在場的男士了解的邪笑著。他們明白了,難怪從來不管廣告如何拍攝的東方耀會突然介入,且還指定非要侯未來不可。
呵!呵!男人嘛!尤其是成功的男人,總是抗拒不了美女的誘惑,更何況對方是名模呢!
想想東方耀還真是個教人羨慕的男人,除去俊帥的外表不提外,光是他背後那吃喝享用不盡的偌大家產就足以讓人嫉妒了,他的每一項條件都這麼好,美麗的女人自動貼上也不教人意外,假如他們擁有他一半的條件就好嘍!
「我得請公關部的經理和侯未來的經紀人連絡。」既然上頭都指示下來了,他們還是得努力將事情辦好,以取悅上司。
唉!當人下屬也是很辛苦的,得時時觀察上頭的臉色,適時拍對馬屁,若掌握不對時機,不懂得見風轉舵,下場可是會很慘的。
東方耀明白他指定廣告由侯未來代言會引來多方猜測,他是不該公器私用,但他已經等待太久,既然侯未來不可能主動走入他的世界,就讓他小小借助一下私人力量,讓她不得不走入他的世界。
這樣的做法稍嫌卑鄙了點,但這些年來,她因為工作關系游走世界各地,在台灣停留的時間根本不長。
從前當他們還是學生時,因為生活圈子挺近的,可以常常見到她,就算不交談,只是遠遠看著她,他都覺得很滿足;可當她的離去愈來愈久時,心頭累積的惆悵與空寂便愈來愈深,日積月累的結果是,他爆發了!所以改由他主動出擊,他不打算再處於被動的單相思狀態。
在米蘭的小酒吧與她相遇,是他主動的第一步,第二步便是由公關部邀請她拍攝航空公司新一季的廣告。
必於拍攝廣告這件事,他沒有多大的把握,依她平時對他的態度,他擔心她不肯接下公司的廣告,這麼一來,他就得再想別的法子,將她吸引過來。
東方耀取出藏放在抽屜中一本歐洲出版的時尚雜志,封面正是侯未來,她穿著簡單的襯衫與長褲,身上並沒有佩戴華麗的珠寶首飾,但依然耀眼得教人移不開目光。
她的美在於天生的自信,站在伸展台上的她就像一顆最耀眼的星星,走秀的步伐像踩踏在羽毛頂端,輕盈且優美,再加上她的好人緣,莫怪乎許多設計師都喜歡邀她走秀。
是以,她周旋各國的時間愈來愈長,見她長年和一些長相身材都不差的男模處在一起,他的心自然會大感不安,很擔心她會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被別的男人給追走。
東方耀若有所思地翻著早已看過千百遍的雜志專訪,在里頭她說的每一字每一句他早就倒背如流,但他仍是喜歡看,在無人又想她想得緊時,他就會翻看這本雜志,重新復習她的笑靨。
再次將雜志看過一遍,他已無心於工作上,起身看著窗外忙碌的街景,和當日在米蘭的清晨全然不同的風景,可他心里想的卻是米蘭的清風、米蘭的空氣、米蘭的氣息,以及當時身在米蘭的她。
那天的早晨,他們相處得如此融洽,沒有爭吵,沒有不滿,縱然無語,可在那時刻,他覺得兩個人的心是交融的,好似所有感覺盡在不言中。
他曾想過,侯未來真的是那麼討厭他,厭惡他到極點了嗎?還是她對他也存有其他情感?
他不曾正面問過她,卻很想知道那答案。
假如她對他的感覺和他對她一樣,那將是最好的事。
東方耀嘆了口氣,隨即苦笑。他從來不曾如此手足無措過,唯有面對她例外,他就像什麼都不會的小朋友,既無助又期待。
這樣的他是很遙,可他真的是拿她沒辦法。
再次幽幽嘆了口氣,他憂郁的將雙手插在西裝褲的口袋中。
猛地意識到浪費了不少時間,他神色一斂,不再憂郁無措,坐回原位,恢復心神,開始工作,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他翻閱著卷宗批示,或打內線向下屬交代重要事項,忙碌且充實。
外頭的秘書們一邊做著他交代下來的工作,一邊忙里偷閑的輕聲聊著天。
「你們剛才有沒有注意到?」一名短發的女秘書特意壓低聲音問,像是發現了前所未有的大秘密。
「發現什麼?」她那可疑兮兮的語氣,吸引了其他秘書的注意,跟著壓低了聲音,深怕被別人竊听去。
「對呀,你快說。」怕短發秘書大賣關子,連忙催促她說出來與大家分享。
「就是總經理剛經過時,我發現他一臉憂郁,不知有什麼事正困擾著他。」短發女秘書輕言道,多想馬上為總經理分憂解勞,好教他的俊顏添加笑容。
她們每天上班最大的享受與福利就是看他這個大帥哥,雖然平時他就不太愛笑,不過若能笑一笑總是好,至少能讓她們工作得更加賣力。
「是哦,我都沒注意到。」另一名女秘書聞言,好不扼腕。
她真該多關心關心總經理的情緒,若不能為總經理排解煩惱,至少也讓她試著逗他開心,不過這些全都只能在心里想想,誰也沒膽子逗他,總覺得他好嚴肅,如果在他面前搞笑,他恐怕會大發雷霆吧?
鮑司的員工福利很好,她可不想因一時耍寶過頭,而被Fire,那就欲哭無淚了。
「我也沒注意到。」有人長嘆。
「你們說會不會是因為近來公司太忙,總經理累過頭,才會一臉憂郁?」短發的女秘書猜測著其中的可能性。東方耀工作時算是拚命三郎,凡事要求盡善盡美,底下的人被他操得人仰馬翻,他自己大概也被自己操到快不行了。
「可是公司忙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呀!」還是不懂,都已經忙習慣了,有可能因此而憂郁嗎?
「那你們說會是為了什麼原因?」短發女秘書倒要好好听听各方意見,好整理出最有可能的假設。
「不知道。」只見其余兩名女秘書搖了搖頭,異口同聲說。
「……我還以為你們有不同的想法呢!看來是我對你們的期待太大了。」弄了半天,結果她們兩個也不曉得,真是!
「別這樣說嘛!」一名女秘書用手臂拱了拱短發女秘書的手臂,要她別介意。
「就是呀。」另一個則是幫腔,要短發女秘書別惱。
「你們兩個就是這樣,真是拿你們沒辦法。」短發女秘書嘟著嘴佯裝抱怨。「不過說實話,見總經理這樣憂郁,還真教人心疼。」
「說得對,他一憂郁自然沒有好臉色,那我們豈不是少了保養眼楮的福利?」女秘書搖著頭嘆氣。
要知道,她們三個是全公司女同事最羨慕的對象,原因在於她們和東方耀最接近,每天都可以听見他好听的嗓音,再加上他那張帥到天理不容的臉孔,就算不支薪,也會有一大票人搶著佔總經理秘書的肥缺。
太多女人愛慕他了,只是在他身邊工作多年,卻始終不曾見過他和哪個女人來往密切,她們在心里曾不下百次偷偷猜測,或許他愛的不是女人,而是男人……
為什麼會這樣?許多優秀的男人全都不愛女人,只愛男人,難道女人真有那麼差嗎?
哎∼∼實在教人傷心哪!
「你們說,總經理會不會是因為感情因素,所以不開心?」短發女秘書含蓄問道。
在場的其他兩人都曉得她在問什麼,偏頭想了想,手邊的工作也停了下來,這個問題真的教人很難回答。
三個人沈默了好一會兒,幻想東方耀和不知名的男人起了爭執,且是為了感情,想著、想著,不禁打了個冷顫。
她們實在很不願意幻想這樣的畫面呀,可若不是,怎麼解釋他長得如此俊帥,卻至今連個親密的女友都沒有?
「我的心好痛……」一名女秘書哀痛低喃。
短發女秘書听見急了,忙走近關心問︰「怎了?你身體不舒服?」
「要不要幫你叫救護車?」另一名女秘書拿起電話準備行動。
「不用了,我的心痛不是病,也可以說是一種病……」女秘書裝模作樣哀叫了會兒。
短發女秘書不解的問︰「怎說?」
另一名女秘書則掛上電話,等著听她解釋。
「不就是為了他嘛!」女秘書調皮的將下巴朝東方耀的辦公室揚了揚,她們馬上意會點頭。
沒錯,一想到東方耀愛的是男人,要她們如何不心疼?暴殄天物啊!
「我的心跟著痛了。」短發女秘書跟著哀嘆。
「我也是。」另一名女秘書加入心痛行列,以示總經理的秘書們是團結一致,絕無二心。
三個女人逗趣的捧心叫痛,手邊的工作呢?當然是繼續嘍!她們可不會為了聊天而忘掉手邊的工作,畢竟不管東方耀的喜好如何,她們還是很欣賞、喜歡他的,所以不希望給他不好的印象,凡是他交代下來的工作,她們沒有一件不努力達成。
可憐的東方耀還不曉得外頭的秘書如何想他,倘若他知道了,也只能無言以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