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捍衛女英豪 第一章

卡布利克紀元三九九二年徐夢惟吃力地搬著一堆大部頭的原文書開著門鎖。

「徐小姐,你回來了喔!」一個路過的鄰居看到她吃力的樣子,好心地幫她拿幾本書。「你現在讀幾年級啊?怎麼這麼辛苦呢?」

「我已經大三了,這些書是我要作報告的資料。」

「那你讀哪所大學啊?」

「柴理大學文學系。楊媽媽,謝謝你的幫忙,我先進去了。」好不容易擺月兌了鄰居的糾纏,徐夢惟終于進了家門,腦子里還回蕩著鄰居荒謬的建議。什麼相親嘛!她也不過才二十出頭,如果她要的話,男朋友早就一大把子,根本不需要靠別人幫她找對象。況且,她看著原文書上的封面——一個俊朗的男子,帶著淡淡的哀愁眼光看向不知名的遠方,雖然只是張模糊的畫像,但是仍帶級她一陣心悸。

徐夢惟看著書上一成不變的說明——杜南公爵,特蘭斯詩人,生于紀元34OO年,卒于紀元3486年……自從她選了這個詩人當研究題材之後,她竟然不可救藥地迷戀上他。

雖然關于他的資料少之又少,而她能查到的也只是他留傳在世上的五十多首詩作、模糊的身世背景,以及一些不清楚的畫像,連他真實的姓名都查不到,但是她卻不知不覺地拿杜南公爵來做她選擇男友的標準,而挑挑選選到現在,她還是找不到一個能達到水準的人。畢竟光以杜南公爵的才情來說,現代人就很少比得上他的。

甩甩頭,徐夢惟打開了電視開關,還是看點電視吧!太過迷戀死人絕對是件不健康的事。

「歡迎各位收看科技新知,我們今天很榮幸請到研究超物理學的專家——胡瀚軒博土,為我人談一談他最近剛得到卡布利克科學獎的理論——時空轉移論。」主持人介紹今天的特別來賓。

哦!是最近最熱門的話題,只有她還不太了解這個理論在說些什麼呢!徐夢惟一听到時空轉移四個字,原本有些意興闌珊的她,也打起精神盯著電視看。

「在卡布利克,有一條五十年出現一次的時光隧道——」胡瀚軒博士緩緩地說,「這條時光隧道每出現一次,就會發出一種特別的波長,只要有人的腦波與時光隧道的波長相合,就可以有兩次的機會進出時光隧道。但是這一條時光隧道只會出現一百八十天,如果某人利用時光隧道回到過去,而不在半年之內回來的話,他可能就永遠回不來了,因為就算五十年後時光隧道重新開啟,但是它的波長也會隨之改變……」

「請問胡博土,我們有可能利用時光隧道到未來去嗎?」

「理論上是不可能的,因為我們是利用腦波進人時光隧道的,而其關鍵是腦波的改變,當某人強烈想到某年代,而腦波又與時光隧道的波長相合符,時光道就會送他到那個年代,不過前提是要對那個年代有清楚的認知及了解,而我們對未來可以算是一無所知,因此我們不但無法去未來,連我們不了解的年代都無法成行……」

「謝謝胡博士的解釋,節目的下半段將為大家解說時空轉移的理論。」

徐夢惟呆呆地看著電視,有些無法消化她剛知道的資訊,如果她的腦波和時光隧道相合,是不是表示她可以到3430年的特蘭斯去見杜南公爵?只是會有這麼幸運的事嗎?」根據胡士的數據,腦波能和時隧道相合的人,一千萬人中也只有一個啊!

想著想著,徐夢惟在胡瀚軒艱深理論的催眠下,倒在沙發上酣然入睡,在她入睡的前一刻,眼前似乎還飄蕩著杜南公爵模糊的臉龐……

一陣陣海潮的聲音把徐夢惟吵醒,剛開始她還以為是海洋奇觀的影片,但是,清涼的海風,以及微微的咸味中帶著潮濕的氣息,哪有電視節目這麼逼真的?想到這里,她猛然張開雙眼,發現四周竟是一片黑暗,她又試著模索身旁的物品,卻發現她的身邊除了木頭外,什麼也沒有。

這是怎麼回事?徐夢惟坐起身子,努力看清四周的景物,她揉揉眼楮,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東西,天呀!她竟然坐在一艘小船上,環繞著她的是無邊無際的海洋。她試著把手抻到海水里,冰涼的海水毀了她最後一絲希望,這不是一場逼真的夢,而是真實的環境。

天呀!她是怎麼到這海上來的?難道是有人趁她在睡覺的時候把她搬到這艘小船上來的嗎?或是……她想到睡著之前看到的報導,有這麼巧的事嗎?她會因為太思念杜南公爵而進入時光隧道,到了數百前的特蘭斯?就在她百思不解的時候,在黑暗的海上,出現了一絲遠遠的、微弱的光線正向她緩緩地靠近。然後光線愈來愈強,等到光線強到讓她可以清楚地看清光線的原貌以後,她才發現,那光線是從一艘船上發出來的,而那艘船不是什麼豪華大客輪,而是一般雙桅帆船——只有在博物館才能看得到的船只。

徐夢惟呆呆地看著那艘船,到現在她才真正確定,她是到了大約五百多年前的特蘭斯,只有在那時才有這種在現代已經絕跡的船。但是為什麼她會到這種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海上?難道……她太過想見杜南公爵,所以時光隧道把她送來五百多年前的特蘭斯嗎?「斐德瑞,你看,在我們的下方有艘小船。」鷹飛號上的大副——喬伊指著一艘漂流在他們前方的小船對船長說。

「什麼?小船?」斐德瑞張望著海上,果然看到一艘小船,孤單地漂在海上,船上好像還有一個隱約的人影。「喬伊,準備小船,我們馬上下去救人。」

「船長,這種事我去就好了,你不用親自出馬吧!」

「現在這個時候,大家都睡了,要不是我們值班,搞不好到明天才有人發現這艘小船,如果真是這樣,照鷹飛號的航程,一定會把那艘小船撞沉的。救人如救火,我們沒有時間再叫人起來了。」斐德瑞當機立斷地說。

船上的人大概已經發現她了!徐夢惟看到有艘小船從船上放下來,上面站著兩個人,大概是來救援的,也許他們認為她是某個船難的幸存者。唉!她該怎麼解釋呢?難道要說她是從數百年以後來的人嗎?船愈近了,而她也漸漸看清小船上的人。

其中一人是金發,他的頭發閃爍著金色的光芒,但是因為他是坐著的,所以沒有辦法看清他的容貌。

至于另外一個人……天呀!他……他是她看過最英俊的男人,徐夢惟震驚地想。深沉的藍眸仿佛是一顆極品的藍寶石,在火光中散發出令人炫目的光芒。黑如子夜的長發,用一條深藍色的緞帶松松地綁在肩後,直瀉腰際。完美的身材,加上一件黑色的絲質襯衫及黑色的皮褲,把他整個人襯托得更加挺拔,也更加危險。

從那個男人的服飾看來,他的確是五百多年前特蘭斯的人,但是為什麼時光隧道會把她來這里,難道……杜南公爵就在這艘船上?想到這里,徐夢惟拋開所有驚慌的心情,這份體認讓她能平靜地接受這奇異的遭遇,她的膽子一向比平常人大,更對那些奇怪的事物特別有興趣,如今踫到這麼有趣的事,她怎麼能不好好體會一下,反正如果她真的進人時光隧道,那也只能在這里待半年的時間,時間一到她就能回去了,她只要好好想想在這半年中要怎麼過活,其他的事根本沒什麼好擔心的。

斐德瑞跳到徐夢惟的小船上,第一次看清這艘小船上的遇難者。他是個眉清目秀的小男孩,斯文而有氣質的臉龐,讓人一見就忍不住對他有很好的印象,但是……他那微黃的皮膚,黑色的短發,這……這不是海格蘭特人的特征,也不像是里克人,倒是有點象傳說中的柴里斯人,可是怎麼可能呢?柴里斯從沒到過海格蘭特的領海,而自己對柴里斯人的了解也是從里克人口中听來的,而且里克人一直壟斷了到里斯的航道,不可能讓柴里斯人到這里來,泄漏了他們視為機密的航道呀!

「你還好嗎?」斐德瑞柔聲問。他決定還是先救人要緊,所有的問題還是等這個小男孩恢復體力再說了。

一听到他的聲音,徐夢惟第一個反應就是,這個男人不但英俊,還有一副低沉悅耳的嗓音。而第二個反應就是想到他剛才說的是特蘭斯語,這個發現更讓她確定了自己的推測,她果然來到了特蘭斯,現在她最主要的就是要確定她到底身處哪一個年代,還好她主修的科目中,特蘭斯語佔了極重的學分,她不但能說流利的特蘭斯話,書寫更不是問題,沒有語言的障礙,一切的事就變得容易多了。

沉溺在自己的思緒中,徐夢惟忘了回答斐德瑞的話,斐德瑞見她久久不答話,還以為她嚇壞了,于是用他帶來的毯子包住她,一把把她抱起來。見到她臉上驚恐的表情,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保護欲。五年了,如果他的小弟沒有死,今年大概也和這個少年一樣大了吧!

徐夢惟驚恐地任由斐德瑞把她抱起,長了這麼大,除了她的父親以外,從來沒有男人這樣抱過她。她知道自己應該掙扎,應該反抗,但是在那一瞬間,她竟然舍不得他溫暖的懷抱,算了,讓這麼英俊的男人抱著,也算是一種難得的經驗吧!想到這里,徐夢惟也就乖乖地讓斐德瑞抱到船上,展開她為期半年的旅程。

十分鐘後,徐夢惟躺在船長室一張溫暖的躺椅上,喝著熱牛女乃。斐德瑞和喬伊兩個人則坐在另外兩張椅子上,靜靜地看著她。

「你是從柴里斯來的嗎?」

徐夢惟听出了斐德瑞用「你」這個字來稱乎她,而不用「女性你」,顯然他是把她當成男孩了,雖然她長得不漂亮,身材又不好,但是從來沒有人把她當成男孩了!該死!難道是她的短發和長褲?可是那也不能只憑這兩點就認定她是男孩吧!

「喂,你該不是听不懂特蘭斯語吧」喬伊見她久久不答話,開始懷疑她是不是听不懂特蘭斯語。

「不錯,我是柴里斯人,我的名字叫夢惟,徐,謝謝你們救了我。」徐夢惟用特蘭斯的方式說出自己的名字,反正她的名字滿中性的,既然他們把她當作了男孩,她就將錯就錯吧!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在這艘陌生的船上,當個男孩也許還保險一點。

听到徐夢惟流利的特蘭斯語,斐德瑞皺皺眉,心中充滿了疑惑,一個柴里斯人竟然會把特蘭斯語說得這麼好,實在是太奇怪了,這其中一定有問題。「對不起,我可以請問一下,現在特蘭斯是哪個國王在位嗎?」徐夢惟問出她急於知道的問題。

「是馬洛國王。」斐德瑞說。

馬洛國王……徐夢惟搜尋著腦海中的資料。馬洛國王的年代約是紀元3380年到3440年之間,這個時代的柴里斯和海格蘭沿未通航,而是以里克為中繼站,但在柴里斯的海岸偶爾會出現被暴風吹至柴里斯的特蘭漁船,嗯……這個資料應該可以利用。這個年代沒有戰爭,還算和平,看來她的安全無虞,而且還可能是第一個進律海的柴里斯人。

「夢惟•徐,你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會在那艘船上,而且還能從柴里斯到律海來?」喬伊不太客氣地問。

「對不起,我很累了,可以讓我休息一晚再說嗎?」徐夢惟需要一些時間整理腦海中的資料,所以她提出這要求,希望給自己一個緩動期。

「好吧!你好好休息,我們明天再來看你。」

「斐德瑞,你不覺得這個小男孩有點奇怪嗎?他該不會是里克派來的間諜吧?」他們離開了船長室以後,喬伊懷疑地說。

「不會的!他只是個普通的小男孩呀!」

「可是他是從柴里斯來的小男孩。」喬伊特別強調柴里斯這三個字。「你知道里斯距離律海有多遠嗎?更何況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一個柴里斯到過特蘭斯。」

「也許是風暴把夢惟的船吹離航道,而使他漂流到特蘭斯來的吧!」「嗯,你說的也有道理,可是他為什麼能說這麼流利的特蘭斯話?這一個疑點。」

「我們明天再好好盤問他好了,這樣推測是不會有結果的。」

「斐德瑞,你打算怎麼處理這個孩子?」

「我身邊剛好缺少一名侍童,我會把他留在我身邊,畢竟是我把他救起來的,我又沒有能力送他回家,只好用這種方式安置他吧了。」

「斐德瑞……」喬伊驚訝地看著斐德瑞臉上難得的溫柔表情,這實在太奇怪了,斐德瑞臉上的表情通常是一貫的冷冰,如今卻為了一個小男孩而改變,這……」

「斐德瑞,這不像你一貫的作風,你該不是對小男孩有興趣吧!」

「喬伊,你胡說什麼?!」斐德瑞听了喬伊的話。臉上的表情立即凝結成冰,「你知道冒犯船長要受到怎樣的處罰嗎?」

「對不起,船長。」喬伊看到斐德瑞的表情就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立即低頭認錯,自己雖是斐德瑞多年的好友,但是看到他冰冷的表情,還是會感到一陣寒意。

斐德瑞輕輕地點點頭,「我還有點公文要處理,你先回去睡吧!船長室就讓給夢惟好了,明天你帶幾個人搬張床到駕駛艙來,以後我就睡在駕駛艙了。」

「可是……斐德瑞,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反正你已經有艾科當你的侍徒,不需要把一個來歷不明的小子留在身邊。」

「喬伊,艾科是你的未婚妻,她只是為了跟你上船而喬裝成我的侍徒,我怎麼能要你未婚妻來服侍我呢?」

「斐德瑞……」喬伊還想說話,卻被斐德瑞打斷。

「我的心意已決,你不要再多說了。」

斐德瑞撂下這句話,就頭也不回的轉過身,往駕駛艙的方向走去,再也不理會在他身後呼叫著的喬伊。

徐夢惟在陽光的照耀下緩緩醒來,一個金發綠眸的俊美男孩正站在她的躺椅旁,含笑看著她。

「你是誰?」徐夢惟揉揉眼楮,還以為自己眼花了,她的家里什麼時候多了這麼可愛的小孩,而且還是個外國人,該不會是她還在作夢吧!」

「你好,我是艾科,船長吩咐我要我送些干淨的衣服給你,」艾科指著地上的水桶,「你行洗一下,等你準備完了以後,我們再到駕駛艙,船長要和你共進早餐。」

一听到艾科的特斯語,徐夢惟總算領悟到自己的處境,她用力甩了甩仍處在昏沉狀況的腦袋,她還在這艘古特蘭斯的船上,那昨天的一切並不是夢境,她真的到了杜南公爵所處的年代,而且有機會一窺他的真面目。

伸伸懶腰,徐夢惟決定先照艾科的話去做,她現在處於寄人籬下的狀態,她必須先弄清楚自己的處境,否則作再多的計劃也是枉然。

離開躺椅,徐夢惟正打算好好梳洗一番,卻發現艾科盯著她的胸部看,徐夢惟低頭看著因睡眠而松月兌的衣物,驚呼一聲,連忙用雙手掩住胸部,怒斥艾科,「你看什麼,你再看就把你的眼楮挖出來!」

艾科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說︰「呀!你是女的,你知道在船上一個女人有多危險嗎?不過,你放心,我不會泄露出去的,只要你乖乖地听我的話,我一定會好好的疼你的。」

艾科話一說完,立刻擺出餓虎撲羊的姿態,向徐夢惟撲過去,徐夢惟冷笑一聲,往旁邊一移,然後隨手往艾科的背上一拍,艾科立刻跌了個狗吃屎,趴在地板上哀嚎。

「天哪,夢惟你怎麼這麼狠,我的鼻子扁掉了!」艾科模模跌得紅通通的鼻子,開始掩面大哭。

「對不起。」徐夢惟一看到艾科哭了,立即慌了手腳,開始後悔自己出手太重了,他還是個小孩,看來還沒有十五歲,這樣教訓他實在是太狠了一點。

「你不要哭了,有沒有哪里跌疼了,要不要找醫生來看看?」徐夢惟輕拍著艾科的背,安慰地說。

「我不管,你要陪我一個新的鼻子,否則我要告訴船長,說你欺負我!」

「艾科,來,讓我看看哪里受傷了,只是撞到地板了鼻子不會扁掉的,倒是你搞不好已經流了鼻血了。」

徐夢惟拉開艾科的手,想看看傷勢,可她一拉開艾科的手,艾科立即伸出舌頭,做了鬼臉給她看,臉上連哭泣的痕跡都沒有,氣得說不出話來。

「你摔我一跤,我騙你一次,我們就算扯平了,誰也不欠誰的。」艾科嘻皮笑臉的說。

「艾科,你到底想怎麼樣?這樣戲弄我很好玩嗎?」徐夢惟緊盯著艾科嘻皮的笑臉說。

「對不起嘛!只是最近沒有人陪我玩,我好無聊,所以才戲弄你,你不要生氣嘛!這樣好了,我拿一些布條給你,讓你掩飾身上女性特征,我也是用布條,很有用耶!」

「什麼?」徐夢惟听出艾科話中的含意,吃驚地說,「你用布條,難道你也是女的?」

「對呀!我真正的名字叫艾琳•格斯,請多多指教。」

徐夢惟無力地看著這個調皮的小女孩,天呀!她真不知自己在什麼地方,一個二十幾歲的大女孩竟然會被一個小女生調戲,她真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

「好了,好了,你不是說船長急著要見我嗎?你怎麼有時間在這里和我閑聊?」

「哎呀!對了,要是太晚去吃早餐,船長會罵我的,夢惟,你趕快洗澡,我先把布條拿給你,你放心,我不會向船長泄露你的身分的,好不容易有個人可以陪著我玩,要是你被船長趕下船,我就少了一個玩伴了。」

看著艾科的背影,徐夢惟苦笑地搖了搖頭,她就這麼莫名其妙地成了這小女孩的玩具,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現在這種狀況實在也沒有選擇的余地,反正先走一步算一步吧!希望那個小女孩能遵守諾言,不要告訴船長她的真實身分,否則杜面公爵還沒看到,就先葬身在這艘船上,那就太劃不來了。

「哇!好帥喔!沒想到這件普通的衣服,竟然能在你身上制造這種驚人的效果。」艾琳看著穿好男裝的徐夢惟,贊嘆地說。

徐夢惟看著鏡中俊美的自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這是她嗎?誰又能想到一件飾有蕾絲的高領襯衫,及一件合身的黑色褲子,竟然能在她的身上造成如些驚人的效果,看來她還真的適合扮演男生。

「夢惟,好了,別發呆了,船長一定等不及了,我可不想看到船長發怒的樣子。」艾琳催促著徐夢惟。

「好!我們走吧!」徐夢惟說著隨艾琳的步伐走出去,她打算抱著必死的決心去見這艘船的船長,她是否能安穩地留在這艘船上,就看這次的會面了。

「船長,我把人帶來了。」艾琳帶著徐夢惟來到駕駛艙。

「請進。」斐德瑞指著一張椅子,請徐夢惟坐。「昨天由於時間倉卒,所以我尚示向你自我介紹,我是這艘船的船長,我的名字是斐德瑞•修格•道格拉奧。」

斐德瑞指著身旁的喬伊說︰「這是我的大副,他的名字叫喬伊•莫爾門。」

看著船長,徐夢惟發現他就是昨天救起她的人,是呀!賃他的風采及氣質,在這船船上,也只有船長這個職位適合他。

「船長、大副,你們好。」徐夢惟禮貌的打聲招呼。

「夢惟,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在律海上漂流吧?」喬伊一直對徐夢惟抱持懷疑態度,所以連客套話都懶得說,一開口就急著盤問她。

淡淡地點點頭,徐夢惟說出她昨天花了一個晚上想出來的故事。「我的父親是個從事海上貿易的商人,他專門和里爾克的人做生意,我每次都要求和他一起出海,但是他怎麼都不答應。最後找了個機會偷渡上船,躲在救生小船里。我們出海沒多久就遇到暴風雨,風暴很大很猛烈,我一直躲在小艇中,沒多久,我發現我漂流在陌生的海域上,然後……我就被你們給救了起來了。」

「這不大可能吧!」喬伊看著徐夢惟,不懷好意地說。「你的身體狀況還不錯,可見你還沒有挨餓多久,哪有可能在短短兩三天之內就從柴里斯到特蘭斯來。你最好說實話,否則,別怪我們用對付海盜的辦法來對付你。」

「夠了,喬伊!你要嚇壞這個孩子嗎?」斐德瑞打斷喬伊的話,不悅的說,「夢惟,你放心,我的船上絕不容許有任何刑求的行為,你的話雖然離奇,但並不是沒有道理可循,我相信你的話,你就暫時留在鷹飛號上吧,我們不知道到柴里斯的航路,所以沒有辦法送你回去,但是只要你肯在船上好好工作,我不會虧待你的。」

「斐德瑞,你真的信任他?如果了真的是里克人或海盜派來的間諜,那怎麼辦?難道你要拿全船人的性命開玩笑嗎?」喬伊激動的說。

「我信任他,喬伊,我也相信自己識人的眼光,這個孩子的眼神太清澈,不可能會騙人的。」斐德瑞堅決的說。

斐德瑞也不了解他為什麼會如此維護這個小男孩,他只是不忍心看著他被喬伊這樣威脅,他也知道收容一個來歷不明的人是很危險的事,但是,他就是無法狠下心來秉公處理,也許是夢惟的眼神太像他的弟弟吧!思念家人的情緒讓他無法維持平時的冷漠與無情,這是移情作用嗎?他將封鎖多年的感情,全灌輸到這個僅僅見過兩次面的男孩身上。

「好吧!你是船長,如果執意如此,我這個大副也不好說什麼了。」喬伊無奈的說。

「夢惟,我最近剛好缺一個侍徒,你可願意做這個工作?」

「我願意,船長,謝謝你肯收留我,否則在這汪洋大海中漂流,我真的只有等死的份了。」徐夢惟好不容易有了可以名正言順留在船上的藉口,當然迫不及待地答應斐德瑞所開出的條件「太好了,我相信你一定能勝任這工作的,對了,你能告訴我為什麼你會說這麼流利的特蘭斯語」

徐夢惟早知道斐德瑞一定會問她這個問題,所以她早就把答案準備好了,「我是向找我父親做生意的里克人學的,那些里克人還不願意教我,還是我威脅利誘地些貪婪的里克人,他們才肯教的。」

「里克人,原來如此!可惜里克人不肯把到柴里斯的航線透露出來,否則我就可送你回去了。」斐德瑞感嘆的說。

听了斐德瑞的話,徐夢惟只能苦笑她的故鄉是3992年的柴里斯,回到34世紀的柴里斯有什麼用呢,她現在只能力求表現,努力獲得斐德瑞的認同,讓他不會把她半路丟下船,這半年應該就可以衣食無虞了吧。

「對了,船長,我在柴里斯受過不錯的教育,算術尤其是我拿手的項目,如有需要用到我的地方,請吩咐我,不要客氣。」

「很好。」斐德瑞沒想到夢惟竟還念過書,贊賞地點點頭說,「我剛好有一批帳目需要有人整理,有你的幫助,我的進度一定會快得多了,喬伊,等一會吃完早餐,你就帶夢惟去參觀飛鷹號,而其他的船員,等吃中飯的時候,我再一起替他互相介紹好了。」

「船長,我等一下還有事……」喬伊推諉地說,其實他是打從心里排斥徐夢惟,根本不想當她的向導。

「好吧!你如果不願意,就叫艾科去陪夢惟好了,反正他有的是時間。」斐德瑞知道喬伊的心結,也不願說破,只是淡淡地要另外一個人陪徐夢惟。」

「要艾科陪他,可是他今天早上已經幫夢惟處理衣物和清洗的事了,現在又……不行,我還有事要吩咐艾科去做,還是我陪夢惟好了。」喬伊緊張地說。

斐德瑞面無表情地看著喬伊,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的笑意。自己太了解喬伊了,自從艾琳成為他的未婚妻後,他就對她有一種莫名其妙的佔有感,要艾琳去接近夢惟,喬伊是一定不會肯的,自己就利用喬伊的這個弱點,讓他自願帶夢惟去參觀飛鷹號,順便讓喬伊和夢惟有更多的時間相處,畢竟一個是自己器重的大副,一個是自己的侍徒,兩個人如果不好好相處,以後辦起事來會多出很多麻煩。

「好吧!就這樣說定了,喬伊,你就好好地帶夢惟參觀飛鷹號,我要開始辦公了,午餐時間我們再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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