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吉拉,」陳翔看著邊繡花邊打瞌睡的她不禁頭痛,「你白天去道館就好了,為什麼一定要晚上去?」
白天她還是幫女乃女乃照料家務,晚上無論如何,只要小咪有課,再累她都要去。
「競爭一定要公平!」
她用力一拍桌子,稿紙和筆都一跳。
「她只有晚上和假日才有空來道館,我怎麼可以白天去?我不要被她笑!」-她忿忿的剪斷繡線。
唉……有需要這麼拚命嗎?
「我對小咪半點意思都沒有……」
「我當然知道!」
安吉拉很凶,「翔,你不要管,這是我們兩個人的戰爭,你不要插手!」
陳翔頭痛不已。他從沒想過自己會被女人這樣搶奪。別的男人怎麼受得了呢?他記得高中時幾個死黨都以女朋友們爭風吃醋為榮,他實在難以了解。
陳翔自己並不知道自己有多麼好看。從小練武,長大以後又沈迷漫畫,女人對他來說是種未知的生物。
他喜歡的女孩子通常都不喜歡他,總覺得帥哥一定花心到不行。真的願意接受他的女孩子,通常又嫌他無趣又沒錢,沒多久就跑了。
說起來,小咪還算是最有耐性的。
那段青澀的歲月……他不是不感激小咪的,只是,他實在不懂,為什麼小咪又把他看得這麼重要。
「我真的不能接受妳的感情!」
他拖住小咪,對著她叫,「我也不懂你為什麼要解除婚約。既然你希望富庶的生活,那位廖先生應該可以給你……我家是很窮的,你知道嗎?」
「擁有那麼多土地還窮?」
小咪不甩他,反而粘了上來,「我知道你們光收房租就生活無虞了……」
陳翔把她的手抓住,省得被毛手毛腳,「但是我們生活很簡樸的!爺爺不許我們過奢華的生活,再說,我們收的房租,大部分被爺爺拿去當獎學金了……」
「你以為我會相信這些胡說嗎?」小咪掙扎著,「陳翔,難道你不想念我們那段嗎?你總是嫌吻我吻不夠……」
陳翔臉都紅了起來,再怎麼說,他總是男人吧?天天抱著不能踫的天使,已經覺得快崩潰了。
「不要這樣!小咪,」
他很花了一些力氣才擺月兌她和自己的遐想。
「我已經有夏天了。對了,你們兩個不要這樣在道館打架行不行?」
他已經天天吃普拿疼了,天知道他的頭有多痛,「像什麼樣子,身為一個武者……」他開始教訓小咪。
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誰說我們在打架?我們只是練習對打而已!」那個可惡的女人果然有點料,同樣是白帶,自認戰斗精神旺盛的小咪,有時還有點招架不住,「老師,你不要胡扯!不要阻止我們印證武學。」
打架算是什麼鳥武學!
在里頭陳翔被小咪纏得月兌不了身,外面安吉拉也被納瑞盯上了。
「不要這樣,讓我模模你的背嘛!這麼小氣……」納瑞試著說服安吉拉。
「你這個想干什麼?」
安吉拉給他一舉,「為什麼我要給你模我的背?」
摀著鼻子,雖然閃得這麼快,還是被K了一下。
「我只是想看你的翅膀呀,下手不要這麼狠好不好?」要不是退後一步,大概鼻血也跟著噴出來了。
「我不是天使啦!」她牢牢的記著陳翔的警告。
哼,想做天使標本的變態!真是惡心!
「好嘛,不是天使……」納瑞不死心,「那麼,你把翅膀藏到哪里去了?」
「翅膀被死神先生收走了……」話一出口,她馬上摀住自己的嘴,唉呀!
「妳看!你還說你不是天使?」
納瑞精神大振,「我就知道沒看錯!那天你漂浮在樓梯間,對不對?天啊∼我真的親眼看見天使了!讓我抽一點血好不好?我化驗一下……」
「走開!」
安吉拉慌起來,拚命踹他。
「變態!大變態!」納瑞不敢還手,只好抱著頭鼠竄。
「你(妳)在干什麼!?」小咪和陳翔一起大喝。
陳翔一把推開納瑞,「你想對夏天做什麼?」
小咪扶住陳翔,「你沒看到是夏天在對他做什麼?」
她大罵安吉拉,「你這個暴力女!想對納瑞干嘛?」
「我打變態,干你什麼事?」安吉拉也火了,掙出陳翔的臂彎。
「打不敢還手的人,你還真有武者精神啊。」小咪眼底冒出怒火。
「怎麼樣?『同學』,想要『切磋』一下嗎?」安吉拉挑戰的抬一抬下巴。
「『切磋』就『切磋』,『同學』,請指教!」小咪咬牙切齒的。
正想上前勸阻,納瑞拉住他,「我看還是不要吧……老同學。」
他縮了縮脖子,「這對『破蛋雙英』實在太可怕了……我實在不忍心看你絕子絕孫……」
他自己就算有十個膽子,也不想進入烈火似的戰斗團。
陳翔也遲疑了一下,想起慘痛的經驗,無奈的坐下來。納瑞拍了拍他,給了他一罐運動飲料。
女人,不管是人類還是天使,真的都好可怕啊!
****
「你干嘛天天來纏著我?」
安吉拉實在受不了納瑞,幾乎天天都跑到女乃女乃家纏個不停,「你沒事做嗎?」
「我醫學院畢業了。」
他很理直氣壯,「我對我老爸很有交代了!只是我不想干醫生,不行?我寫奇幻小說也養得活自己,不怕他斷絕經濟來源。」
他懇求安吉拉,「拜托啦,讓我抽一點血……」
安吉拉給他一掃把,「你再靠近我,我讓你出的不是一點血而已!」
「納瑞,你不要發瘋好不好?」
女乃女乃在屋子里喊,「回家寫你的小說啦!不寫就過來吃午飯!」
納瑞漫應了一聲,「好啦,要不然,告訴我一點天使的生活……」
安吉拉不理他,進廚房準備陳翔的便當。
納瑞跑進餐廳狼吞虎咽,「女乃女乃,你的手藝還是這麼好。」
「諂媚沒有用啦!」
女乃女乃很疼這個遠親的小朋友,「你爸要你回家,天天打來煩爺爺,你到底知不知道?連你的編輯都打來,我的老天啊……你真把這里當家?干脆把行李搬來如何?家里不欠你一個人吃飯。」
「女乃女乃肯的話,庭院我打理就好了。」
他一口應允,「不過我家里資料太多,想搬也搬不了……夏天!夏天!你不要走那麼快!我陪你去道館!」
女乃女乃搖搖頭,慈祥的臉都是笑容。孩子真是可愛。當年若不是生病,怎麼會只生陳翔爸爸一個小孩?冷清這麼久的家,自從陳翔和夏天搬回來以後,顯得生氣勃勃。納瑞和小咪又天天往這兒跑,更是熱鬧得不得了。
連小咪這個孩子相處久了,還覺得滿可愛的。
她笑笑,把碗盤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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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夏天!你用飛的不成?」
納瑞追得氣得喘不過來,「等我一下啦!」
「你跟來干嘛?」
安吉拉很不耐煩,「我要用走的,可是得走很久很久!」
「不要緊,正好可以听你講天使的事情啊。」
納瑞滿臉的興奮,「你剛剛真的用飛的?」
「神經病,」安吉拉覺得這家伙真蠢,「大白天的,可以這樣飛來飛去?再說,死神先生也收走我的法力啦。除了救陳翔以外,我什麼法力也不能用……」講完才在額頭滲出汗,啊啊!我怎麼又說了!
「我就知道,妳是天使!」
他開心的跳來跳去,「我對啦!丙然有天使啊!這次太空總署非相信我不可……」
「……好啦好啦,我是天使。」
安吉拉放棄掙扎,氣氣的往前走,「又怎麼樣?我現在半點法力也沒有,誰會相信?」
她充滿警戒的看納瑞,「你想解剖我是不是?我警告你喔,天父不會坐視我有危險的,當心你被雷劈死!」
「不不不,我怎麼會想解剖你?」
雖然有點手癢,但是,活生生解剖這麼美的生物,和他的美感哲學有抵觸,
「我只想要一點點血……」
「手伸出來。」安吉拉轉身,不耐煩的。
納瑞真是驚喜交集,「但是我沒把抽血的針筒帶在身邊……」
「不用那種東西,伸出手來。」安吉拉不耐的用腳打拍子。
「我真是太高興了……明天我買比利小雞的蛋糕請你吃……哇!」納瑞慘叫了起來,拚命甩著手。
安吉拉好整以暇的收起做女紅的針,「不是要一點點血?好吧,你的手現在有了。」
他哭喪著臉看著手指上一點點的血珠,「你怎麼這麼狠?我以為天使都是很慈愛,很溫柔的……」
「人有百百種,天使當然也有很多種。」
安吉拉繼續走,「我還狠啊?你大概沒看過天使兵團。西諾爾大人對待邪惡,那才叫做不留情呢……」
「西諾爾?」
納瑞忘記了手指上的痛,「他是誰?天使兵團?多告訴我一點……」
安吉拉伸出可愛的舌頭做鬼臉,「我才不要!咿!」
他們一路打打鬧鬧,在道館的小咪變了臉色。
什麼時候……夏天和納瑞這麼好?
「你怎麼在這里?」安吉拉沈下臉,「現在沒有課吧?」
「我給陳翔送午餐。」
可惡,上班族就是這麼吃虧,「你可以來,我不行?」
她哼了一聲,「午餐!」
低聲對著陳翔說,「你敢吃她的午餐,我永遠不理你!」
陳翔干笑著,無可奈何。
「唉呀,小咪也會做菜?」
納瑞眼楮亮了起來,「我能不能嘗嘗看?剛剛為了跟安吉拉,都不能好好吃午飯……」
「我又沒要你跟!」安吉拉很凶。
苞安吉拉出門……小咪覺得心里一刺。
「當然可以。吃吃看吧,我對自己的手藝很有信心的。」
兩個女人再次爆出戰斗的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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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真的來了。
蟬鳴細細,這個幽深的庭園感覺不到酷熱,習習的涼風在門廊間穿梭。
陳翔悶悶的躺在前廊,望著湛藍天空飄過的雲。
「夏天!」納瑞興匆匆的跑進來。
「咦?你怎麼一個人在家?今天不是假日?」他伸長脖子,「夏天呢?」
「跟小咪出去了。」他嘆了口氣。
「嗄?」納瑞緊張起來。
「你怎麼讓她們自己出門?完了完了,現在不知道在哪里打得死去活來了……」他急得團團轉。
「她們不讓我跟。」他沮喪的畫圈圈,「她們一起去練劍道了。」
「什麼!?」納瑞不敢相信,「每個禮拜一三五都練跆拳道,現在還練什麼劍道?」天啊,她們還真是精力旺盛。
「她們不是同時升綠帶了?」
陳翔無精打采,「為了這個『同時』,兩個人覺得不分勝負……女乃女乃又不肯教她們長刀,她們就跑去練劍道了……」
「這樣啊……」
納瑞也覺得無聊起來,「唉……不管是人類還是天使,女人都讓人覺得難以了解……」
「夏天不是天使。」
「她已經承認了。拜托,你真怕我會解剖她?」
用力拍拍陳翔的背,「安啦,我只想听听天使的事情。」如果肯給他一點血化驗,當然更好。
陳翔狐疑的看看他,「……」
「干嘛這麼沮喪?」
這時候納瑞才覺得奇怪,「天使下凡,當然什麼事情都好奇,偶爾跟女生出去玩玩有什麼不好?天天關在家里做家事,多可憐。」
雖然跟情敵出去,實在有點奇怪。
「我也可以陪她逛街啊,」他抱怨,「但是現在她都跟小咪出去。」
「我的天,你該不會吃醋吧?」
納瑞楞了一下,笑得氣都喘不過來,「哇勒,連女人的醋你都要吃啊?」他滾來滾去。
「吵死了。」陳翔氣氣的轉過頭。
納瑞邊擦眼淚,「她沒有同年齡的朋友嘛,當然希望有人可以打打鬧鬧說說心事……」
「我當然知道啊!」
他還是悶悶的,「我只是覺得……她不像以前,心里只有我一個人。」
他還是貪心的希望,他就是安吉拉的全世界,她的情緒和眼光都只為他燦爛。雖然不合理,雖然不應該,但是越愛戀她,就會越貪心,這是他自己也控制不住的。
納瑞搔搔頭,「我沒戀愛過,不知道。」
看著他沮喪得這樣,「喂,老同學,我陪你喝點啤酒如何?這種天氣,還是喝冰涼的啤酒最好。」
這時候才覺得老同學還有這麼點可愛,「好吧,冰箱有啤酒,我記得還有點小魚干,我去找一下……」
正翻著小魚干,覺得眼角有東西一閃,老鼠?
他轉過身,小心翼翼的想抓住老鼠,卻在牆角看到餃著小魚干發抖的小動物。
這是什麼?跟貓差不多大,臉是尖的,卻有條蓬蓬的大尾巴。他蹲下去,伸出手,那只動物卻豎起全身的毛。
「不要怕。」陳翔柔聲。
「來,你還想吃魚干嗎?這里還有。你怎麼會在這里?」
它的毛順了下來,晃了晃,卻倒下來。
「納瑞!納瑞!」他一把抱起來喊著。
「干嘛?找到魚干了?你抱著……咦?狐狸?你們家幾時養狐狸了?」
他把啤酒一丟,「它受傷了……」翻撿了一下,滿臉疑惑,「奇怪,這種傷好奇怪……好像用燒紅的利器刺進去,又是銳利傷又是燒傷呢,牠是母的,哇∼」
不提防被那只狐狸的尾巴掃中臉頰,他發誓,那只狐狸還瞪了他一眼才昏過去。
「該不會是狐狸精吧?」納瑞自言自語。
「拜托你,清醒一下好不好?」
陳翔翻翻白眼,「大概是人家養的,只是傷得這麼重……」
敖近又沒有寵物醫院「,喂,醫生,趕緊想辦法好不好?」
「我不是獸醫!」納瑞抗議,不過,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這傷得消毒縫合啦,有沒有縫衣服的線?跟針一起煮沸消毒拿過來。」
沒多久,傷口縫合包裹的狐狸就蘇醒過來,能夠吃東西了,連女乃女乃都來看,「真稀奇,我還沒看過狐狸呢。」輕輕拍著它,狐狸還舌忝了舌忝她的手。
「一定是有人養的。」
陳翔斷言,「女乃女乃,我們留著一陣子好不好?這樣趕出去太可憐了。」
「……好吧,」雖然這只狐狸出現得有點離奇,不過,看它這麼乖,女乃女乃也覺得憐愛。
「先養在院子里吧,你把斯諾的狗窩打掃一下。去年斯諾過世了,爺爺傷心的什麼寵物都不想養……我來跟他講好了。」
「你的運氣好,」陳翔拍拍它的頭,「總不能你呀你呀的叫,要叫什麼名字好…….」
望著它清澈的眼楮一會兒,恍惚了一下,「就叫九兒,好不好?」
這名字實在有點聊齋……不過納瑞沒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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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你這狐狸精這麼厲害。」小咪和安吉拉月兌了防具,喘得要命。
「要說狐狸精,你比我像吧?」安吉拉累得連手臂都抬不起來,天使的體力本來就比常人好,但是這個可怕的女人居然可以跟她打成平手。
「你也很厲害。」
小咪想笑一下,卻覺得全身疼痛不已,「來啦,臭死了,還是去洗洗澡吧。」
兩個人幾乎是用爬的爬進浴室。
正沖著熱騰騰的水柱,「喂,夏天,你有沒有沐浴乳?我忘記帶。」門簾嘩啦的被拉開。
「我被看光光啦!」安吉拉一遮胸口,住在人間久了,她漸漸也染了人間的價值觀,「拿去啦!」
小咪上下打量了她一下,嘆口氣,「你真的得多喝牛女乃。我還以為看到小學生。」
安吉拉用沐浴乳丟她。
可惡,居然攻擊我最介意的地方……她紅著臉。
畢竟年輕,洗過澡,吃飽飯,兩個人又有力氣拌嘴了。
「太平公主就要認份,」小咪還是不饒人,「但也不要穿得像是老阿媽好不好?」
她挑剔的看著安吉拉,「我就是不知道,你的品味怎麼這麼老土。」
「喂∼」
「等等陪我逛街。」
小咪的語氣不容反駁,「順便買幾件衣服,打扮成這樣,情敵這副德行我提不起勁。有沒有帶錢?」
「陳翔和女乃女乃都有給我零用錢,不過,我為什麼……」
「那就好。走吧,」
小咪站起來,「要不然,跟你走在一起,我都不好意思。」
「你真討厭!」
安吉拉抱怨,還是跟著走,「我穿什麼又不相干!我又不跟你一樣在上班,打扮的花枝招展給家里的灰塵看?」
「什麼話呀?」
小咪受不了這個沒有美感的女人,「穿得美可是種禮貌哩。我現在沒上班了,還不是天天打扮得美美的?這是一種生活態度,你懂不懂?」
她很慷慨激昂,「女人應該為悅己而容!沒有丑女人,只有懶女人。怎麼?想當懶女人?那就不要緊了。」
「誰說的?」安吉拉皺眉,「去就去!」
她們真的跑去公館狠狠地敗了一場,捧著大包小包,還吃了一大堆零食才回去。
「妳真的不上班了?」安吉拉一面吃著糖炒栗子,「那要怎麼生活呢?」她在人間日久,發現人人以工作為榮,最少大部分都以工作為生活重心。她只認識納瑞最悠閑,但是截稿日前,他也是沒日沒夜的。
「我改行寫羅曼史小說啦,」小咪嘆口氣,「若不是編輯這行業听起來比較有氣質,誰耐煩被笨蛋老板和笨蛋作家折騰?反正有人要我的稿子,寫吧。酬勞到底比編輯要好些。」
為了追陳翔,她付出的代價可大了。以前還有未婚夫不定期補貼,最少衣服不用自己買,現在樣樣要自己,多虧啊。
納瑞又那麼好,幫她找到不用錢的住處,她也就咬牙搬出吵死人的家。
「放心啦!」
納瑞安慰她,「你幫他們看房子,他們高興都來不及呢。你想想,這麼大的家,全家都過去坐移民監,賣不能賣,租又收不了多少錢。你幫他們看房子,剛好大家都互相幫忙。听說有作家來住,他們很高興呢。」
納瑞真是大好人。一想到她,小咪心里甜孜孜的,不覺笑了起來。
「喂,」她不很在乎陳翔和夏天天天上床,男人嘛,結婚前誰不風流?但是她很介意納瑞跟她有說有笑。
我才不是愛上納瑞,朋友是一輩子的,我只是不喜歡人家踫我的朋友,「你跟納瑞是怎麼回事?我警告你喔,想要腳踏兩條船是會翻船的!納瑞是好人,我不準你這麼欺騙他的感情!」
「我哪有!」安吉拉很憤慨,「是他纏著我說……」她轉頭四下看看,拉著小咪,低低的說了句。
「妳是天使!?」小咪放聲大笑,險些笑出眼影。
「你若是天使,我就是美神維納斯!吧嘛?國之將滅,必有妖孽。天界要滅,必有夏天?」
「喂。」我就說陳翔想太多,現在的凡人有幾個相信有天使的?
「算了算了,」小咪擦擦眼淚。
「納瑞那個人啊,就是喜歡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第一次見到我,也說我有精靈血緣呢。我告訴你,他啊……」
安吉拉心里一動,說不定讓納瑞蒙中了。她以前听死神先生詠詩,就提過天魔大戰的事情。那場慘烈的戰爭,讓凡人繼承了神魔兩族的血統,潛藏在遺傳因子里。有時死者會在天界大暴動,通常也是為了這種因子突然爆發,擁有能力的緣故。
這個女人……她懷疑的看著靠在她肩膀,睡得極沈的小咪,該不會也是某個精靈的血緣繼承人吧?
我一定想太多了。她搖搖頭。
「喂!下車了!別睡了,再睡你可以一路睡到總站了!」
小咪揉著眼楮,含糊不清的說,「別搖了,骨頭讓你搖散了……明天見……」
老實說,我不討厭她,還有一點點喜歡。
餅了幾站,她也下車了。一路踢著石頭,她有點困惑。留在人間似乎也沒什麼不好……陳翔愛她,有小咪跟她吵吵鬧鬧,納瑞總是喜歡听她講話,女乃女乃爺爺疼她人心。整天都是熱熱鬧鬧的。
相形之下,天界是多麼冷清。
她抬頭看著月亮,嘆了口氣。
「玩得這麼開心,還嘆什麼氣?」沒好氣的熟悉聲音,讓她猛回頭。
「死神先生」她又驚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