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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桃花不要來 第七章

他們在一起的事情並沒有隱瞞,但是也沒有公布就是了。

一來是覺得在一起是兩個人的事情,毋需對人說明;二來,他們本來都是內斂低調的人,所以在店里時出沒有什麼啟人疑竇的親密動作,一切看來似乎跟以前沒什麼兩樣。

但是,陶陶卻起了非常驚人的變化,像是點燃了內心深藏的熱情,融化了表面的霜雪,原本嚴峻的美貌柔和了起來,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溫柔。雖然還是不常笑,但是她看人的眼神不再鋒利如刀,而是宛如春陽般和煦。

原本她身邊就桃花開不完,現在更夸張了。就算是無意識的,只要讓她那帶著柔情的眼神看一眼,不管男人女人都立刻投降,而自從戀愛之後,她的脾氣也好了很多,不管是怎樣荒謬的追求,她都笑笑地婉拒,這讓眾多追求者更為瘋狂。

被她迷得頭昏腦脹的追求者越來越多,「食為先」的生意真是好得不得了。

對于她開也開不完的桃花,王海卻什麼也沒說,仍是笑笑。

「不擔心?」陶陶頑皮的問他。一直只知道工作的她,也開始有了玩心。

「跟普通人有什麼好計較的?」王海笑出來,摟了摟她的肩膀,「他們也只是愛慕著妳,就像我愛慕妳一般,只不過我的運氣比任何人都好。」深情的抵著她的額,「我擁有了妳。我以妳的一切……為傲。」

她還他一個令人目眩的微笑,投入他的懷抱。

王海是真的覺得沒必要跟「普通人」計較。過去,他身在一個充斥著武力和硝煙的世界,一直覺得普通人的生活也是種無知的幸福。這些每天勤懇工作的普通人,或許才是真正的常軌。

他或者學過一些武術,知道如何制造炸彈、攀爬高樓……但那又如何?他該用自己拋卻的過去來壓制這些普通人嗎?

這樣勝之不武。

既然自己天天守在店里,這些普通人沒有誰真的能危害陶陶,那麼,將陶陶艷麗的光芒分享一些給旁人欣賞,他是不介意的,反而感到驕傲。

這朵艷麗馥郁的玫瑰,終究只是他的玫瑰。

不過,對于同樣世界的人,那就不一樣了。

這是個甜美的夏夜,「食為先」和往常一樣座無虛席。陶陶專注的待在料理台後,幾個爐子都在冒煙,她專注的切著手里的食材,兩頰緋紅如霞,依舊是一身黑,卻襯得她的身材更窈窕,即使是高熱和忙碌,依舊沒能讓她失去那份優雅。

門倏然一開,小曾有禮的迎上前,「歡迎光臨。抱歉,我們現在客滿了--」抬頭看到那高大的男子,卻是一怔。

你絕對不會認為他是善類。這個男人叼了根煙,似笑非笑的唇含著惡意;修長矯健的身材高到得仰頭看,恐怕有一八五以上,強健的胸肌和二頭肌在服貼的衣服不起伏著,散發著強烈的魅力︰更糟糕的是--他有一張邪惡卻吸引人的臉孔。

每個女人都會知道--他是個壞男人。但是這個壞男人一出手,幾乎沒有女人可以抗拒得了。

這男人對著小曾一笑,懶洋洋的噴出煙。原本要告訴他店里禁煙的小曾,突然一陣暈眩,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他的目光梭巡著不大的店內,像是在找什麼人,目光一觸及陶陶,眼底突然精光四射,像是看到獵物一樣。

他側身擠進吧台,正在吃飯的客人有些不安的讓了讓。這男人身上散發出一種危險的氣息,讓人害怕,像是野獸一樣。

陶陶正好抬起頭,她皺了眉,但還是有禮的說︰「先生,我們店里禁煙,可以請你按熄嗎?」她遞了個煙灰缸給他。

「我叫莊韜。」他伸手接過煙灰缸,順勢握住她的手,「可愛的小姐,妳叫什麼名字?」

原本嘈雜的「食為先」突然安靜下來。已經很久沒有呆子敢挑戰陶主廚了,看來有好戲可以看了……

陶陶面不改色,輕輕一抽,卻發現有股強大的力量不緊不松的抓住她的手。她警覺起來。這是個練家子,不能夠掉以輕心。

別人只覺得眼一晃,陶陶若無其事的將手抽回來,卻沒有看到他們在短短一秒鐘內已經交手數招,最後陶陶以巧勁迫他松開,這才得以全身而退。

莊韜十分訝異,沒想到可以在這樣的小店里遇到身手如此洗練的絕世美女。妙的是,她是那麼的中性,同時擁有女性的魅惑和男性的魅力。

其實陶陶也很驚訝,陶家雖以廚藝傳家,卻篤信嚴苛的鍛煉身體才能鍛煉心靈,累代都是少林的俗家弟子,就算到日本學藝,師傅除了廚藝,也要她學習劍道。

她可以說從來沒有遇到對手。這也是為什麼爛桃花纏身,她卻總是可以全身而退的緣故。

第一次遇到必須用盡全力才能月兌身的人,她瞇起眼楮,警戒起來。

「有意思。」莊韜眼中射出精光,「妳不是廖家的人?沒關系,不管妳是誰,我要定妳了!」

他迅雷不及掩耳的出手,隔著吧台想將陶陶拖過來。他對自己的魅力有著絕對的信心,讓他吻過的女人沒有逃得掉的。

陶陶退了一步,腦中飛快的思考要如何解決,畢竟這是她和王海苦心經營的店,她不願意鬧得太大……

突然,一只湯瓢飛出來,打中了莊韜的手,隱含的勁力讓他後退好幾步。他惱怒的轉頭,正好看到剛從儲藏室出來的王海。

王海面罩嚴霜,「莊韜,你想對我的女人怎麼樣?」

這句話像個炸彈,瞬間炸翻了整個「食為先」,客人和員工們都一起張大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湯瓢?王海,真是可笑到讓我說不出話來!你淪落到只能丟湯瓢?」莊韜冷笑一聲,看了看陶陶,「你的女人?王海,你對廖家還沒死心?找個能打的女人在身邊,好回去繼續當你的『金頭腦』?看起來殘廢的只有你的腳,你的頭腦倒還挺機靈的。」他縱聲大笑,「可惜啊可惜,這女人我看中了……」

瞬間欺身上前,他一拳攻向王海,沒想到後背又射來一只湯瓢,不過這次他有了防備,轉身敏捷的接下那個流星似的暗器。

陶陶的目光像是可以支解人那般犀利,冷冷的說︰「你想對我的男人做什麼?」

她的男人?!這次像是原子彈炸向了「食為先」,小曾和曉諭有些頭昏的蹲了下來,不敢相信她們的耳朵。

這兩個人是什麼時候偷偷在一起的?!

就見這對奇怪的情侶發出驚人的氣勢,只是站著,卻蓄勢待發,宛如線條優美的一雙獵豹。

莊韜直起身子,頗感興味的看著他們,而他們也回敬回去。

王海打破沉寂,「你到底來做什麼的?莊韜?」

「我來找你的。」莊韜夸張的嘆口氣,「拜托你,趕緊回廖家吧。現在我無聊到快死了!你一離開廖家,我連可以玩的人都沒有……當然,現在我還要她。」他壞壞的笑,指了指陶陶。

哼,怕了吧?他一直很滿意自己的氣勢,說起來,他真是天生的黑社會頭子,連教父都要自嘆弗如……

「老天,他是雙性戀!」

「哇啊∼∼真是大八卦∼∼」

「真可惜,看起來人模人樣的,沒想到卻有這種癖好……」

「不知道會不會被陶主廚打出大門啊?」

「好久沒看到扔人出門的好戲了……」

客人和員工竊竊私語著,完全不把莊韜當一回事。

這群人是怎樣?看不出他有多可怕嗎?莊韜惱羞成怒,「誰是雙性戀?死老百姓,通通給我閉嘴!」他吼著。

「莊先生,」陶陶微偏著頭,手上還抓著柳刃菜刀,目光如霜般冰冷,「我們這兒是日本料理店,你若不吃飯,請你離開,不要隨便鬧事。我們一點打烊,」她手上的柳刃菜刀發出殺氣,「如果對我們個人有意見,打烊後,隨時歡迎你上門指教。」

莊韜因她流露出來的殺氣一窒。老天……帶著狂野的闇之美,讓他渴望得到她的心又更強烈了。

「你听到我女人說的話了。」王海恢復輕松自在的態度,「私人恩怨,等打烊後再來,我不會逃,也不會躲。」

面對他的輕松,莊韜反而警覺起來。他繼承家業之後,和王海交手無數次,每每王海越輕松自在,他就敗得越慘。「不然呢?」他嘲弄的問,每根神經卻都警戒地繃緊。

「不然?不然我就叫警察了。」王海無辜的聳聳肩,「這可是有王法的地方。」

這個答案讓莊韜愣了一下,縱聲大笑,「老天,簡直是笑死我了!警察?你當真以為你是政府養的狗?告訴你,」他輕蔑的撇嘴,「只有廖家人是政府的忠狗,多少能分點肉湯吃。你?一個廖家扔出來的垃圾,誰會管你?!」

「我是正當繳稅的老百姓。」王海完全沒有動氣,「你要試試看?小曾,撥一一○,說我們這兒有流氓恐嚇勒索。」

「王海!」莊韜憤怒的揪住他的領子,「你別以為廖家跟我們有什麼不同!同樣都是暴力組織,不踫娼賭毒就干淨?大家都是黑社會,廖家沒有比較高尚!」

王海輕輕松松的卸開他的手,「你還是這麼沖動。我姓王,不姓廖,廖家如何,與我無關。莊韜,有什麼事情等我們打烊再說,你不會連普通人都要動手吧?會讓人笑掉大牙的。」

莊韜惡狠狠的瞪了他幾眼,又眷戀地望向冷冰冰的陶陶。「等打烊我會再來。」

「沒問題。」王海笑了笑。

莊韜冷笑幾聲,真的離開了。

等這個煞星一走,客人們又竊竊私語起來。真是八卦到不能再八卦了!眾多愛慕者的心碎成一片片,不敢相信他們的陶陶真的有男人了!

其它員工面面相覷,完全無法接受事實。推了半天,小曾被推出來,硬著頭皮問︰「陶主廚,妳真的跟老板在一起了?」

陶陶面不改色,「對呀。我沒說過嗎?」

沒有!妳從來沒說過!所有的人在心里大叫,哀怨的將視線轉向王海。

他無辜的聳聳肩,「我以為我說過了。你們都不知道?」

你們連講話都這麼公事公辦,我們怎麼會知道?!這群員工被這個大八卦打得倒地不起。

「好了。」陶陶催促著這幾個蹲在地上畫圈圈的哀怨同事,「今天提早打烊,沒事就趕緊回去。」

「欸∼∼」眾人一起發出抗議的聲音,觸及她冷冰冰的目光,又把抗議吞了回去。太可惜了,這樣不就看不到好戲了嗎?

「讓我發現誰沒乖乖回家,」王海依舊溫和的笑笑,「我就扣半個月的薪水。」

為什麼這兩個人要在一起?讓他們連手,還有什麼好玩的?

好不容易在十二點之前,將心碎的愛慕者和非常八卦的員工都趕回去,他們兩個人相對無奈的笑笑。

「陶陶,妳要不要先回家?」王海有些不放心,「我來應付莊韜就好了。」

「免談。」陶陶回答得很干脆,依舊做著打烊後的準備工作,細心的磨著柳刃菜刀。「我怎麼可能看著自己的男人涉險?」

王海笑了起來。看她磨刀是種享受,專注而細膩,有種獨有的英氣。「我隱居在台中算是個秘密。雖然我被迫離開廖家,但是我父親也不打算讓我被仇家追殺……」

陶陶靜默了一會兒,有些了然。「但是現在莊韜知道了。」

「是啊,他怎麼會知道呢?」王海的語氣變得諷刺,「我和莊韜一直都是宿敵,現在的我大概沒辦法一個人和他抗衡,若是他再找人來的話,我也只能跟廖家求援……只是,『他』並不了解莊韜,也不了解我。」

陶陶無聲的嘆口氣,「莊韜只是你父親的一顆棋子吧?」

將鐵門拉上,王海和陶陶並肩坐在店外,默默的看著稀稀疏疏的星星。他伸手攬住她的肩膀,她順勢靠在他身上。

「其實,我並不討厭莊韜這個人。」他的語氣很悠遠,追憶著過去,「他有自己的理念,雖然我不贊同。他認為毒賭娼是必要之惡,既然沒辦法斷絕,就要強而有力的管理,才能維持秩序,所以他對廖家自命正義的態度很不以為然。跟他交手多次,越了解他,我竟然不知不覺的贊同他。

「廖家真的是正義嗎?雖然累代都為政府效命,自命義賊,但是卻不循法律而行,和莊韜他們有什麼兩樣?舉著正義的大旗,不過是依附著表面正當的強權,換取財富、情報、和權勢而已。

「比起我父親,說不定莊韜還更有自己的原則。待會兒他一定會單身前來,不會多帶一個人。我父親把我想得太簡單,也把莊韜想得太簡單了。」

「你想回廖家嗎?」陶陶溫柔的看著他。

「呵呵……」王海笑了起來,「廖家和我有什麼關系?我現在是『食為先』的老板。照莊韜的脾氣,是一定會動手的,只是,我本來不打算跟他動手……」他深情的望著她,「但是事關我的女人,那就不一樣了。」

陶陶輕輕吻了吻他的臉,默默的偎在他身旁。她的心里,充滿了無言的柔情和滿足。

等到一點,莊韜果然來了。他的確是一個人,臉上依舊是壞壞的笑。「哦?就你們?」他滿意的笑了起來,「王海,我沒看錯你。」

王海也笑笑,「又不是頭一天認識。」

「動手吧。」莊韜很霸氣的上前一步,「我們還沒有分個勝負呢。不要跟我說你受傷末愈,已經這麼多年了!不要讓我覺得能夠一戰的對手這麼沒用!除了我們的恩怨,還有她,」他指了指陶陶,「贏的人可以帶走她,如何?這樣能夠激勵你使出全力嗎?」

王海還沒開口,陶陶已冷漠的上前一步,「我不是獎品。我的命運,我自己決定,還有,我不會看著我的男人拚命,自己卻在後面咬手帕、絞手指。」

「二打一?」莊韜輕蔑的撇撇嘴,「也行!」

「我不同意。」王海依舊輕松自在,「莊韜,有什麼樣的仇非得打這場不可?事實上,你是贏家--我退出了廖家,廖家再也沒有人可以阻止你建立新秩序,我們的仇怨早就了了。

「至于你要陶陶……這種事也不是打一架就可以解決的,就算你打贏了,陶陶願意跟你走嗎?就算她讓你給強帶回去,她的心呢?你號稱美女殺手,不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吧?再者,我們兩個是不會讓對方單打獨斗的,而你只有一個人……勝之不武。就算你要打,我們也恕不奉陪。」

一長串的話听得莊韜頭昏腦脹,心里不禁大罵,這小子不該傷了腿,該傷的是那該死的舌頭!怎麼簡單明了的勝負到了他嘴里,所有的理字全讓他佔盡了?!

「你不打?不打我就砸了你的店!」他吼了出來。

「我認識的莊韜不會對死老百姓下手。」王海搖搖頭,「來我店里的都是些死老百姓呢。」

真會被他氣死!「廢話少說!打不打一句話!」

「我們是可以打……」王海笑咪咪的,「但是你只有一個人呀。」

「再加一個人就可以了,是嗎?」一個嬌弱的聲音從陰暗處傳出,娉婷的雪白身影楚楚的走了過來,面貌漸漸清晰--

竟是王海的同父異母妹妹,若晨。

她雙眉緊顰,嬌嬌怯怯的,像是滿懷心事。她不敢看王海,目光飄忽,「現在是二對二,可以打了吧?」

「若晨。」王海皺起眉,不贊同的喊了一聲。

「海哥哥,讓一切都有個結束吧。」她幾乎是懇求的,眼中隱隱有著淚光,「打過這場,你若贏了,我再也不來煩你。」

王海抱著雙臂深思著。

莊韜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妳是王海的妹妹?!那妳為什麼還給我王海的下落?」

「莊先生,請你別問。」她嬌弱的臉龐滑下兩行珍珠般的眼淚,「等打贏了,我會坦白一切。」

「打贏了,妳就不會再來?」王海苦笑。即使若晨不來,他父親也會派別人來,不過……能夠讓若晨擺月兌這令人憎惡的任務,也算是收獲吧。「莊韜,你說呢?」

「只要可以打敗你就好。」他熱切的露出壞壞的笑容。

王海望了望陶陶,她溫柔的點點頭,和他並肩站在一起。「莊先生……這架打過,無論勝負,你都不再打擾我們?」她美麗的眼楮流轉著堅定。

「沒問題。」他幾乎是激賞的望著這個絕艷的女子。不過,他也並非沒有大腦,方才的幾個鐘頭內,他已經打探清楚陶陶的底細,非常有把握。

夜風吹起,卷起幾片落葉,清涼的夏夜有股蕭颯的殺氣。四個人默默相對,誰也沒有先動手,都在等最適合出手的那刻。

當氣氛緊繃到最高點,莊韜和若晨幾乎是同時攻向王海,陶陶的手刀也攻向了若晨。

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王海和陶陶配合得天衣無縫。單挑的話,或許陶陶和王海未必能贏他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但是他們朝夕相處,默契非比尋常,僅僅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可以心領神會的互相支持,將戰力發揮到最大。

不像莊韜相若晨倉促成軍,又各自獨立作戰的多,雖然武藝高超,但是配合中不免互相掣肘。原本以為王海重傷後腿不方便,應該可以很快打敗他,但是他的武藝仍然在身,和陶陶搭配得又好。

再說,他們都小看了陶陶這個廚師。

只見她矯健如游龍,在王海身邊游斗,她的身手又厲害,一旦沾上,幾乎都是最脆弱的關節,加上王海扎實的攻擊,簡直教他們措手不及。

若晨武藝較弱,王海對她所學又知之甚詳,她為了躲避王海的快攻,卻又迎向陶陶的攻擊,只覺肩膀一陣劇痛,已然月兌臼。莊韜緊急來救,卻又一時疏忽,讓陶陶卸了一肩關節。

莫名其妙的落敗,莊韜很不甘心,難以相信的抬頭看著陶陶,「不可能的!妳是陶家的小女兒,就算是少林俗家弟子,也不可能有多高的武藝,更不可能會分筋錯骨手!」

「誰說這是分筋錯骨手?」陶陶緩了緩呼吸,和王海站在一起,「我從來不會什麼分筋錯骨手,只不過呢,我旁听了五年的解剖課程。」她露出輕松而迷煞人的微笑,「哺乳動物的關節都差不多,若想不傷刀刃的支解,這可是非學不可的。」

她伸手握住王海,「要知道,廚師的修業是很嚴苛的。」

王海笑了出來,「親愛的,這是庖丁解牛?」

「呵呵……也可以這麼說。」陶陶的笑聲很溫潤動听。

望著這對情侶走遠,莊韜沒好氣的靠著牆,咬牙接上自己的肩關節,又粗魯的幫若晨接上月兌臼的肩膀。

若晨痛得眼中泛著淚花,卻沒有哭。

越想越氣的莊韜突然對著她大叫,「妳為什麼不多堅持五分鐘?我就快收拾王海那小子了!苞妳打架真是沒默契,沒默契!都是妳∼∼」

她滿懷心事,被莊韜這麼一吼,有些錯愕,「啊?」

「啊什麼啊?!」莊韜不由分說的將她架起來,「妳需要進行特訓!廖家的女兒居然這麼弱,那怎麼可以!至少也要能當我的對手啊∼∼」

什麼?若晨整個人呆掉了,「欸?我不是……我不行,莊先生∼∼」

「閉嘴!」莊韜快氣死了,兄債妹還!既然她老哥跑去當死老百姓了,這個還在廖家的笨妹妹只好由他來訓練了。不然將來要他無聊到死嗎?「我一定會好好鍛煉妳!妳最好要有心理準備!」

「莊先生∼∼不關我的事啊∼∼」若晨簡直要昏倒了,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不過,她微弱的抗議,好像敵不過莊韜堅強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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