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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爵的愛妻 第九章

發表會順利完成,模特兒們集體在伸展台上向與會來賓致意,接受眾人熱烈的掌聲後回到後台。

綺荷回到後台,坐在鏡子前撫著顫動的眼皮。不知怎麼搞的,今晚眼皮跳個不停,心頭沒來由的感到驚惶。

怔怔的瞪著鏡中的自己,她緊皺著眉、抿著雙唇,試圖排解緊扼心頭的不祥預感。

趁著她發呆之際,蕭若齡搶在記者前陰魂不散的湊到她身邊。「綺荷,準備好了嗎?」

她總不顧及別人感受,一逕的以自我為中心,強迫別人也遵照她的意思運轉。這點,讓綺荷很感冒。

「我並沒有答應你的邀約。」

盡避已決定赴約,她仍不喜歡蕭若齡用專制的口氣操控她的意識。

蕭若齡的美眸掠過一絲不悅,對她的厭惡更甚一分,心中想整她的愈發濃烈。「我很誠心想道歉,給我一次機會嘛。」

甜甜的嗓音、和善的語氣,讓她的臉看起來相當無害。「再不走,那些煩人的記者又圍上來了。」

綺荷別過頭,果真看見記者們疾步朝她而來。

「走嘛。」見她心意動搖,蕭若齡索性拉起她,順手拎起她的包包,從另一個出口搭乘電梯來到十樓的某間客房。

綺荷警覺性的升起戒心,防備的問道︰「為什麼來這里?」

「這里比較沒人吵,省得那些記者又找你麻煩。」蕭若齡抓住綺荷想躲記者的心態,答得理所當然,毫無破綻。「放心,我不會把你吃了。」才怪!她在心里惡質的補充。

進房後,落地窗旁設置了一張方桌,擺了兩份銀制餐具、冰桶里還冰鎮著一瓶香檳,顯然是事先精心安排的。

蕭若齡撥通電話到餐廳,點了一份凱撒沙拉——為了維持身材,她長期以來食量都少得可憐。

綺荷並不打算久留,所以只意思意思的點了一份沙拉。

侍者很快地送來沙拉及湯品,蕭若齡看也不看一眼,高熱量的東西她一向踫也不敢踫,倒是綺荷動手品嘗濃郁芳香的女乃油海鮮濃湯。

看著她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樣,蕭若齡心中不禁興起一陣嫉妒及不平,略躊躇了會,也試著舀了一口送進嘴里。

濃稠的液體在口中擴散開來,滑膩香甜的口感令人胃口大開,但同時也產生一股罪惡感,她如觸電似的連忙丟開湯匙,神色慌異。

綺荷困惑的戲著她,睜著星眸以眼神詢問。

看什麼!蕭若齡差點月兌口而出,幸好及時煞車,扯動嘴角輕快地問道︰「怎麼啦?」哼!再忍耐一下,等會就有她好受的了。

綺荷輕晃螓首,眼皮又開始狂跳,濃烈的不安襲上心坎,胸口有些窒悶。

她端起酒杯啜飲一口,試圖驅走那股無所適從的感覺,杯子才剛放下,包包里的手機就因來電而震動。

接起電話,幾秒鐘後,她刷白了俏臉,眼神空洞。「我……我馬上過去。」她恍然失神的起身,神情有點不對勁。

見她要離開,蕭若齡急忙按住她的手。「綺荷,你要去哪?」

她臉色極差,眉宇間盡是哀愁。「我要趕去醫院。」剛才是大哥的來電,說母親的病情突然惡化,可能有生命危險。

「你不能走。」蕭若齡的目光突然轉為凌厲,聲調尖銳,露出了真面目。

綺荷蹙起秀眉,奮力抽回手,一心一意只想趕到醫院陪伴病危的母親,並為她祈禱。

思及母親,她的鼻頭一酸,淚水頓時佔據眼眶。

蕭若齡抓住她的手臂,面目猙獰、口氣凶惡。「哼!沒有我的允許,你不準離開!」

語畢,她拿起手機按了一組號碼,不到一分鐘,幾名大漢便開門進來。

綺荷錯愕的瞪著她,驚覺自己上當了。「蕭若齡,你到底想干什麼?!」她怒不可遏的吼道。更氣自己的愚蠢,居然傻得自投羅網。

蕭若齡逼近她,放肆狂笑。「既然你喜歡出鋒頭,我就成全你。」

綺荷心慌意亂,猛力推開她企圖逃月兌,卻被在門邊的大漢輕而易舉的擒住,大漢們一把將她重重摔向大床。

「剝光她的衣服,拍果照。」蕭若齡拔尖了嗓子,興奮的命令她雇來的大漢。

她的話猶如一枚炸彈,在綺荷紊亂的腦袋引爆,直到兩名彪形大漢欺上來,她才恐懼的拳打腳踢,全力抵抗。

然而,她的花拳繡腿根本不足以構成威脅,其中一名大漢毫不憐香惜玉的狠狠摑了她一巴掌。

綺荷雪白無瑕的臉龐立刻紅腫發燙,麻痹得失去了痛覺,只覺得耳朵一片嗡嗡作響,頭昏眼花。

「還愣在那當銅像啊?還不快月兌光她的衣服。」蕭若齡站在一旁,用女王般的口氣指使著。

大漢伸出怪手襲向她的胸部,大力的將她領口扯破,露出白皙誘人的胸口及性感胸衣。

「放開我……」綺荷哭喊著,張口用力咬了對方的手掌一口,留下幾道齒印。

「臭婊子!」大漢粗俗的咒罵,又刮了她一耳光。

「好了好了,把她打得鼻青臉腫,拍起照來還能看嗎?」蕭若齡涼涼的催促,心中無限暢快。

只要他們把托付完成,拍下那賤女人的果照,接下來他們愛怎麼打、甚或欺凌她都無所謂。

那些果照一旦流出市面,田綺荷的事業甚至人生就毀了。

而她,又會成為媒體矚目的焦點、坐享名利,備受愛戴、尊崇,成為人人眼中的第一名模、一線女星。

「你們不能這樣對我……」綺荷胡亂的踢腿揮拳,淚流滿面的狂喊。「我要去醫院……」

她的身心遭受著莫大煎熬,恨不得殺掉這群惡魔,飛奔到母親身旁。

一陣劇烈拉扯中,綺荷的眼皮倏地沉重起來,逐漸喪失力氣,意識也越來越模糊。

「藥效發作了。」

隱約中,綺荷听見蕭若齡如是說。還來不及為自己的愚昧哀悼,就陷入一片無聲的黑暗。

她絕望的閉上限,接下來的事,一無所知……

*********

大漢粗暴的扯掉綺荷的上衣,露出她雪白的胸脯,另一名壯漢已備好相機,準備捕捉誘人春光。

盯著那副姣好的嬌軀,男人不禁蠢蠢欲動,迫切渴望擁有。魔手正要剝除粉紫色內衣,門鈴霍然瞅瞅響起。

兩名大漢狐疑的望向蕭若齡,等待指示。

啾——啾——啾———

拉長的尾音,彰顯出門外來者的著急及不耐。

「蕭小姐,怎麼辦?」

「你們繼續拍照,我去應付。」蕭若齡旋即恢復鎮定,吩咐後來到門邊,提高警覺的問︰「哪位?」

「聶雅爵。」低醇的嗓音十分嚴肅且凝重。

蕭若齡瞠目,一臉愕然。「別、別開玩笑了,聶……雅爵怎麼會來這里……」她的心髒怦怦跳,聲調抖顫。

「開門就知道是不是了。」冷肅的聲音透過門扉,令人感到畏懼。

「不——」蕭若齡捂著唇低嚷,惶恐的往後退。

門外冷冽如冰恍若來自地獄的聲音,絕不可能是一向彬彬有禮、高貴優雅的翩翩公子聶雅爵……

兩名大漢被她的驚呼嚇著,紛紛困惑的望著她。

門外忽然緘默下來,周通氣氛呈現詭譎的靜謐,兩名大漢也感到莫名的緊張。驀地,喀嚓一聲,門應聲打開———道碩長英挺的身影先行闖入,俊顏冷若冰霜,那雙沒有溫度的藍眸,正睨著驚慌失措、臉孔蒼白的蕭若齡。

他深沉凜冽的眼神,不怒而威、氣勢攝人,嚇得她噤若寒蟬,頓時只覺全身僵硬、背脊一陣發涼。

一名身材高大壯碩、長相俊朗的男子也隨後跟著進來。

「怎麼可能……」蕭若齡失神的喃喃自語。

聶雅爵目光一掃,視線落在雙人大床上那抹幾近半果的雪白嬌軀,不禁怒火中燒。當看到陌生男子手中的相機時,理智全然焚燒殆盡。

他跨步向前,冷不防揚手一揮,結實硬朗的拳頭如雨點般,落在手持相機的大漢臉上、月復部——

大漢絲毫沒有還擊的機會,表情扭曲變形,指著肚子吃痛的彎,手中昂貴的相機呈拋物線掉落在聶雅爵腳尖前。

他拾起相機後,迅速拉起被子遮掩綺荷的身子,瞥見她美麗的臉龐是被毆打過的紅痕腫脹,心頭就被沉重的自責及不舍壓得喘不過氣來。

另一名男子見狀,繞到背後偷襲,手才剛伸出來,便被同行的「硬漢」牟漢東給制住,反手一轉,痛得男子很沒骨氣的哀號出聲。

牟漢東再使力一折,男子頓時臉色慘白的跪倒在地。

聶雅爵再補上兩拳,對方流下兩管鼻血、嘴里也漫出鮮血、再無力反攻。他每一拳驚人的勁道,都像發自于心靈深處的怒吼。

此刻的他儼然是一頭發狂的豹——平時姿態優雅,令人忍不住想靠近,一旦惹毛他,下場卻不堪設想。從沒人知道他性格中有如此冷酷的一面,就連「禁忌場」的四位股東也不知情。

唯獨他自己明白,在良好修養、風度翩翩的表象下,他的內心其實有著不欲人知的無情與殘酷。

當初會以「孽爵」做為代號,並非隨便湊和,而是其來有自。

「嘖嘖嘖。」和他相識多年,牟漢東頭一次見識到他的狠勁。

說實在的,以專業角度來看,他的拳腳功夫,還真的有夠——賞心悅目。

事後,一定要問問他有沒有興趣拍部動作片,保證紅翻天,掀起狂湖……牟漢東在心里盤算著。

聶雅爵抽出底片,放進口袋,再把相機摔個稀巴爛,以發泄憤怒。他若能早一點來接她,她就不會遭受到如此狠毒的對待……

不久前他接到綺荷大哥的電話,告訴他綺荷母親情況危急,已經通知她一段時間了,卻遲遲不見她的身影。

幣斷電話後,他查出她的車還在飯店停車場中,覺得納悶不已。

問過幾名和她同台的模特兒,得知她和蕭若齡早已先行離開,他直覺反應事有蹊蹺。

綺荷那麼孝順,知道母親病危的消息,必定會排除萬難立刻趕到醫院,不可能不聞不問。

當下,一種無名的焦慮攫獲他的心,他憂心煩躁得簡直要把整間飯店掀了。

最後總算經由一名服務生口中,獲悉她和蕭若齡在客房里一起用餐,他趕緊動用特權取得備份鎖卡。

若再慢一步,會發生什麼事?他不敢想像。

聶雅爵沐浴在盛怒中,渾身散發著陰沉危險的氣息,沉默中醞釀著將敵人徹底摧毀的爆發力。

蕭若齡張著嘴、一時傻眼,雙腿發軟,壓根忘了逃走。

等到他銳利森冷的眼光射向她時,想離開已來不及。

「我的妻子你也敢動?!」他逐步逼近她,冰藍色的眼瞳冷得足以凍傷人。

「妻……妻子?!」蕭若齡喉嚨緊得快要窒息。她很想逃,但雙腳卻像生了根似的動彈不得。

聶雅爵瞪著她,漠然陰險的眼神,透著深不見底的狂暴氣息。

「爵,帶她先走,剩下的我來收拾。」牟漢東輕拍他的肩,出聲提醒。

「我不會放過你的。」字字鏗鏘的撂下狠話之後,聶雅爵月兌下外套覆上綺荷的上半身,抱著她離開飯店,驅車前往醫院。

一路上,他的心都揪得好緊。

如果,在乎一個人是愛情的開端,那麼此刻他紊亂、自責、懊惱的心情,又代表了什麼?

愛,何時已累積得那麼深切?

深切到讓他想要安定下來,想將她鎖在身邊呵護照顧,不再讓她受到一丁點傷害。

何時?他捫心自問。

答案很快浮現在腦海中——或許從第一眼見到哭泣中的她時,他對她,就已經一見鐘情。

想擁有她的心意與渴望,竟如此深沉而迫切,他想,他這輩子都不會放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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