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蕩蕩的白虎軍,一共五萬大軍,從北涯城出發,一路往西北邊境的方向行進。
而青蓮在親眼目睹李澤離開王府後,也跟著離開,她遣退了那幾名保護她的狄牙族人,決定親自到多耶那暫住的客棧,領那十萬兩的賞銀。
「多公子,李澤已在今日破曉之際出發了,而他對于那張軍圖,沒有絲毫的懷疑,奴家還探得消息得知,大軍會趁著夜半之際出邊關。」
「很好,非常好,青蓮姑娘。」多耶那興奮至極。
「多謝多公子夸贊,那奴家的十萬兩……」
「當然!十萬兩是我答應要給的,不是嗎?」多耶那噙著一抹詭異的笑容,走近青蓮身邊,毫無預警地,從身後抽出一把長刀,直直插入她的月復中。
「你……」
「很抱歉,擔心你會把我們的消息賣給李澤,我不得不滅口。」
多耶那抽出刀子,青蓮來不及呼喊出聲,隨即倒地斃命,至死前,雙眼依然瞪的老大,無法接受這樣的下場。
多耶那撕下她的衣衫,擦拭劍刃上的血痕,嘴角浮出得意的笑容。只要事情按照他計劃的進行,他們狄牙族復國的日子,指日可待,這次,他非得報上回李澤敗他之仇,一定要取回他的項上人頭不可。
大軍連趕了十余天的路程,總算來到狄牙反叛軍的根據地──穆耳山,李澤下令大軍在此駐扎,穆耳山離狄牙族都城穆耳城,也才幾里的差距,而早一天送沃雲深回到穆耳城的左子京,特地趕來大軍駐扎地,和李澤會合。
「將軍!城里一切安好,叛軍尚未來得及攻入城內,而他們如將軍所料,正在我們西方十余里駐扎。」
「這樣對我們的情勢最有利,我只怕多耶那那老奸賊會識破我們的計謀。」
一開始,李澤早已知悉,多耶那收買青蓮,為他盜取軍事布置圖,而他則反將他一軍。
讓他們竊走的軍圖,並非他們真正的軍事布置圖,不過是一張幾可亂真的假圖罷了,而他再利用青蓮,為他傳遞不實的消息。
「將軍!屬下以為,反叛軍可能精銳尚未盡出。」
「當然!我們先給他們一點甜頭吃吃,先吩咐先鋒部隊,與他們正面交鋒後,不要戀戰,迅速往後撤,將他們誘進我們設陷的山谷下,再一舉殲滅。」
「是!屬下這就去吩咐。」
經過五個月的戰事,反復埋伏、設陷、誘敵,總算消磨了大半反叛軍的實力,然擅于馬戰的狄牙族人,憑借著自身對地形的了解,與狡猾的攻擊模式,讓白虎大軍還是吃了不少虧。
而多耶那也適時發現李澤並未上當的事實,而他自個兒,反而上了他的當,還因此受了傷,但他終究是一名猛將,並未真正打擊到他,為此,李澤和左子京皆深感惋惜。
戰事陷入了僵持,一時之間也無法分出勝負,然讓李澤心驚的則是,白虎軍的糧草問題,他們不僅要面對西北邊境惡劣的天候,還要忍受水土不服,可能引發的疾病,而軍糧的短缺,更是目前急待解決的大問題。
「王爺!糧草恐怕只能再支撐一個月,反叛軍雖有損傷,不過他們不斷脅迫狄牙族人加入他們,再不及時消滅反叛軍,沃姑娘可能也會壓不住族內的主戰派意見。」
「我知道了!」李澤皺起濃眉,戰事好不容易順利進行了五個多月,要他現在放棄,那豈不是又要從頭來過?
不行!這次他一定要徹底殲滅這些亂黨才行。
目前最大的困難是,無法誘出所有的反叛軍進攻,他們皆以小型隊伍作零星攻擊,這無疑是一種拖延戰術,惟有速戰速決,對他們才是有利的。
他沉吟了一會兒,腦袋隱然有了想法。「子京!你留守在這兒,今天由我親自領兵。」
「王爺你……」左子京大驚,相當憂慮他的安危。
「惟有這個辦法,才能徹底地引出所有的敵人,記住,按照我先前吩咐你的去做。」
「是!子京明白。」
不到兩個時辰,李澤中箭落馬的消息傳回軍營,眾人莫不大吃一驚,而在左子京等幾名將領的掩護下,李澤被送回了主帳,雖然滿身鮮血,不過實際的傷處,只是在他的左大腿,被射中了一支羽箭。
「子京,記得夜里對外發布我傷重不治的消息,再請傳令兵將這個消息傳回北涯城,並即刻將我的尸首用棺木送回。」既然要裝,就得裝的像一點。
「王爺,真要如此?」幾名將領,面面相覷,有些不安。
「白將軍!我敢擔保,明日多耶那必定會出動所有的叛軍,襲擊我軍,那就是一舉殲滅他們的好機會。」
「是!屬下明白了。」眼看戰事持續拖延下去,持久戰對白虎大軍相當不利,在沒有其他辦法可想之下,也只好配合李澤的計謀。
「子京!未免引人疑竇,押送棺木的事就交由你來,你趕回北涯城後,待過兩三日再回軍營,明白嗎?」
「是!屬下馬上派人去準備。」
而夜里,幾位將領正式對外發布李澤戰死的消息,左子京也命幾位士兵換上素縞的白衣,抬著雕工精致的棺木往北涯城去。
多耶那先得到這個消息,再經由探子回報棺木送回北涯城的消息後,對于李澤的死,深信不疑,如李澤所料,待他一死,多耶那立即決定發動總攻勢,一場血腥的殺戮大戰即將開始。
五個月的時間,每一日,藍隻兒總在她與李澤第一次相遇的大樹下,引頸期盼他凱旋歸來。
她還記得是那一次,她在下著傾盆大雨的山徑上,踫見英氣非凡的他後,才開始他們之間這段奇妙的緣分。
遠遠地,她隱約瞧見那面熟悉的軍旗,隨著山風飄揚,她心若擂鼓般,狂跳不已。
他回來了!她總算盼到他回來了。
藍隻兒撫著六個月大的肚子,滿心歡喜。一開始,她真的不知道,她已經懷有身孕了,而是在一日復一日,等待李澤歸來的同時,肚子一天大過一天,她才猛然察覺她懷了他的孩子。
若說之前他對她的傷害,已經痊愈,那絕對是騙人的,雖然現在她仍然恐懼著會受到再次傷害,但她怎麼也不會忘,那天他用多麼堅定的口吻告訴她,要她再相信他一次。
因此,她決定給他一個機會,也許自己一段幸福。
隨著越走越近的人影,一身素白的服飾讓藍隻兒嚇了一大跳,嘴角的笑容驀然消失,只剩下心中那逐漸擴大的驚惶。
不!那不是真的!沒有勇氣再繼續看下去,她費力爬上馬背,一手護著圓凸的肚子,駕著馬飛快趕回靖遠王府。
請人開了門,她躲在門後,久久無法回神,藍慶見她的狀況有些不對勁,連忙趨前詢問。
「隻兒!怎麼回事?」
「沒什麼!」她一臉的慘白。
忽然,幾聲熟悉的吆喝聲,震落了她的眼淚。
「藍總管!開門!‘王爺’回來了。」
「隻兒!你听听,是馬副官的聲音即。」藍慶興奮地就要去開門,卻被藍隻兒的吼聲給震住了腳步。
「不!別開!馬副官騙人,王爺根本沒有回來。」她的眼淚已經崩落,心底縱使有怨,怨當初李澤對她的殘忍,對她的無情,卻在這一刻,親眼目睹他可能死去的當頭,徹底消失了,只剩下對他濃烈到化不開的眷戀。
原來她是這麼的愛他呵,即使他討厭她,排斥她,她依然厚著臉皮想賴在他身邊,不然早在五個月多前,當他就親口趕離她時,她早就該離開了啊。
「隻兒!你在胡說些什麼,我明明就听到馬副官的聲音。」藍慶不敢耽擱,連忙拿掉門閂,打開大門,然映人眼簾,正是一身白素衣的左子京,以及一具棺木。
「左公子……這……」藍慶瞪大了眼,不敢相信。
左子京不安地瞥了藍隻兒一眼,發現她肚子圓滾滾的模樣,嚇了好大一跳,不過仍維持得鎮定,低咳幾聲。
王爺因為不慎中箭落馬,最後傷重不治,所以……」
「不!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藍隻兒低垂著眸大吼著,眼淚奪眶而出,無暇去判斷躺在棺木里的人,究竟是不是李澤。
看著她喪氣的背影,左子京再度嘆了一口長氣。
呃……他好像又闖禍了!
「左子京!是不是你殺了王爺?你為何還活著?我明明已經告訴王爺,你就是那名刺客,為什麼他還選擇相信你,而不相信我?」她含著眼淚,厲聲控訴。
左子京為何還活著?難道直到最後,李澤對她,依然是敷衍,依然是不信任?
藍隻兒的心徹底被撕裂了,原來她在他的心中,真的不值一文,所有的一切眷戀,盡是她的自作多情?
「藍姑娘!事情真的不是你所想的那樣。」
左子京讓她激烈的反應,給嚇出一身冷汗,擔心她真會拿了一把刀殺了過來。
「滾!你給我滾!」她氣呼呼地將他推出門外,整個身子一軟,癱倒在地。
「藍姑娘!藍姑娘!」左子京用力地拍著門,想再說些什麼,不過眼下這個情況,他還是別再刺激她的情緒。
他該怎麼跟李澤解釋呢?是要告訴他,她有喜了,還是她在親眼目睹他的空棺木後,傷心欲絕?說不定還有可能會帶著孩子自殺。
呃!好像有點傷腦筋,這可真的難倒他了。
「隻兒!別這樣!這樣對孩子不好。」
從過去的五個月以來,藍慶已經從藍隻兒口中,知曉了他們之間,曖昧流動的情愫,也知道她月復中的孩子就是李澤的,而他也只能默默地支持著她。
「大伯!李澤死了,我該怎麼辦?他死了,我怎麼辦?」
在意識消失前,她口中不停反復念著這句話。
對于李澤,這一次竟也殘忍地毀去她對他的奢望,難道他就真的這麼討厭她?恨不得以死來拒絕她的靠近,他連一點希望都吝于給她嗎?
「唉!」藍慶嘆了口氣,究竟當初他要她來依靠他,是對還是錯?
他真的不知道!
兩年後南方燕子村
這座小村落是藍隻兒的家鄉,她終究選擇回來老家,在北方的那段日子,是傷她最深、也最令她眷戀與不舍的,但是所有的一切,在她親耳听見李澤的死訊後,跟著結束了。
當天,他的棺木送回靖遠王府後,隔日,她沒有多余的力氣支撐她,度過失去他的日子,因此她上了之,辭別了大伯藍慶,不顧眾人的反對,堅持帶著六個月的身孕,回到燕子村。
惟有如此,她才能稍稍忘卻那段刻骨銘心的傷痛。
回到燕子村的日子,雖然孤單、寂寥,但她並不寂寞,即使必須忍受三姑六婆的閑言閑語,她依然咬緊牙根,親手將他和她的孩子帶大,回到這兒不久,她順利產下一名男嬰,男嬰哭聲宏亮,面如冠玉,像極了他。
每每午夜夢回,她望著她的孩子,在她的臂彎中沉睡,她總會不自覺憶起,那一段與他共有的回憶,讓她一次又一次,放縱地讓淚迷她的雙眼,更希冀能在夢里,與他相見,道一聲再見也好,可他終究沒來她的夢中……
「娘!抱抱……」一名圓圓胖胖的小孩兒,拉拉藍隻兒的裙擺,撒嬌著。
「靖兒!」她擦掉眼淚,將孩子抱在懷中,李子靖,是她和李澤共有的孩子,這個孩子是她在靖遠王府擁有的,所以她叫他子靖。
看著寶貝兒子手中拿的小竹弓,她禁不住笑出聲,猛然想起那一天,他教她拉弓射箭的模樣……
「靖兒!娘射箭給你瞧瞧,你可別小看娘,當年娘可不簡單……」他曾夸她,心思聰慧,反應靈敏。
忍著落淚的沖動,藍隻兒拿起擱在屋子邊的軟弓,這張弓是她惟一從靖遠王府里,帶出來的東西。
她拉滿弓,安上羽箭,眯起左眼,仔細瞄準正前方的樹干中心,上頭的一個小黑點,深吸一口氣,松開手勁,羽箭從她眼前飛過,直直插在樹干上,不過細看之後,還是距離那小黑點有一段距離。
箭射了出去,小娃兒開心地猛拍手。
「靖兒!別笑娘,如果你爹還在,他一定會說娘又沒好好練習了,已經練了那麼久,還是沒有一點精進。」
藍隻兒自我解嘲,夾帶著濃濃的傷感,她持續將弓拉滿,再一次瞄準目標……
忽然,地上的人影多了一道,溫暖的大掌握住她的手,一手摟住她的腰際。
那溫暖的感覺,是如此鮮明,他溫熱的胸膛正貼緊她的背心,他的熱息噴吹在她耳後。
她的耳畔傳來一道沉郁、熟悉的嗓音。
「我記得我好像說過,你的左手要壓低一點,不要舉得太高,不然就會影響準確度。」
「嗄?」是他嗎?是他回來見她了嗎?
她心中倏地一驚,遲遲不敢回頭,深怕那近乎真實的感覺,會再次憑空消失,她寧願用這種方式感覺他。
她強忍淚水,身子顫抖著,怎麼也無法冒然射出手中的羽箭,就怕她手一放,他就消失了。
「怎麼不放箭?你是不是在害怕什麼?」
李澤強忍著大笑的沖動。分別的這兩年來,他無時無刻都在想念著她,尤其當他知悉,藍隻兒撞見他的空棺時,那幾欲崩潰的情緒反應,更讓他心疼與不舍,要不是為了戰事著想,他早就從戰場奔回靖遠王府,親自跟她好好解釋這一切。
無奈等他花了一年半的時間,好不容易徹底殲滅反叛軍,和沃雲深率領的主和派,簽訂互惠友好條約後,他迫不及待自個兒先騎快馬趕回王府,沒想到她早已在戰事開啟的前五個月離開了王府,獨自一人回到南方老家。
而從左子京口中,讓他知道更驚人的消息,那就是她可能懷有身孕的事實,為了怕她真會想不開,他又帶著幾名隨從,疾奔回國都,親自和皇帝父親商討成親的事。
得到允諾後,他又立即南下,花了兩個多月的時間,總算找到這燕子村,也總算尋到了她,希望這一切還來得及。
「我不想松手,我擔心箭射了,你就會離開了。」藍隻兒嘶啞著說。
「呵呵!怎會?你要不要轉過身來,看看我?」
「李澤!你還是走吧!雖然我很想留你,但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能見到你,我已經很開心了。」聞言,笑容自李澤嘴角隱去,他的身軀同樣在發顫著。他真的失去她了嗎?
「不!隻兒!這一次我絕對不放手!」
攬住她身子的大掌,收得更緊了,仿佛要將她揉進他的體內似的。
她的淚流的更凶了。他願意來見她,她已經心滿意足了。
她猛然轉過身來,扯住他勁瘦的臂膀。「李澤!你一定要走!現在雖然沒有日光,但終究是白天,你現在出來,萬一讓陽光照到,你會化成飛煙的,若你真舍不得我,夜里到我夢里好嗎?」
他死了,不是嗎?可又為何如此真實?
她擔憂的眼淚,心焦的口氣,如同之前一般,即使他早已傷她如此深,她依然惦記著他的安危,自始至終,她總是這麼為他著想,為他犧牲,而他卻什麼都沒為她做。
不過──嘖!她究竟當他什麼了?鬼嗎?能化成飛煙?也未免太抬舉他了吧!
「隻兒!我沒這麼虛弱,怎麼可能一曬到陽光,就化成飛煙,我可還沒有這等本事。」
他搔搔頭,尷尬地笑著,猛然腦中靈光一閃,似乎憶起什麼重要的事來。
「你……」藍隻兒止住了淚,狐疑地望著眼前近乎真實的人,她模模他的臉,搓搓他的胸膛,探探他的鼻息。
啊!都是熱的,鼻子還有氣,那……
對唷!他都忘了,他在她心中,已經是個死人。「隻兒,抱歉,事情的經過我會跟你解釋清楚,若你還不信,我可以證明我還活著。」
他突然欺身向前,一口吻住那微張的檀口,親自用行動證明,不就得了!
熟悉的唇舌,熟悉的吻法,再度讓她的淚水決提,而她的小手卻握成拳,陡不其然,狠狠朝他的胸口揍去。
「李澤!我警告你,你再這樣捉弄我,我就真的死給你看。」
她激動地落淚,大聲怒吼,像是要將這段時間,所受的委屈一舉輕泄而出,只不過她的心,卻興奮地擰痛了。
原來他還活著,而他還記著她,原以為她這輩子,再也見不著他……
「天啊!疼死我了。」李澤捧著傷處哀嚎。她什麼地方不打,偏偏打中他未愈的傷處,這傷可差點要了他的命,難道這就是他的報應嗎?
「李澤!你怎麼樣?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突然被嚇到了。」
她心慌地淚漣漣,捱近他身邊,探查他的傷勢,卻讓他一個手快,再度攬近懷中,再結實地吻上一記。
「隻兒!嫁給我好嗎?至于事情的經過,回府的路上,我再細細說給你听。」
「啊!我?怎麼可能,我不過是……」一介平民啊!
「隻兒,難道你忘了,你現在可是堂堂狄牙族的二公主,何況聖上也已經賜婚,為了兩國的和平,你就委屈一點吧。」
指月復輕點她的鼻尖,舉止間充滿無限寵溺。他發誓,真的是為了兩國的和平,絕無私心地想將她藏在身邊喔!
原來還是沃雲深幫了她一把,讓她多了公主的頭餃,這才能不費吹灰之力,能嫁給李澤這五皇子,不然怎麼也不可能過得了皇帝老爹那一關。
「李澤!你真要娶我?你不後悔?」
看著他如墨的黑瞳,在他深情的注視下,她的臉頰早已染紅一片,熱燙燙的。
「對你,我從來就不曾後悔,隻兒,嫁給我。」
他對她的傷害,惟有用一生來彌補,這一輩子,他只想好好愛她。
雙眼一閉,他再度吻住她,只是這次他們擁得更緊,抱得更牢些,就怕一個眨眼,對方又會消失不見。
「哈……嗯!」
左子京打了個超級大哈欠,眼角還滴出淚來。這一趟路,李澤領著他們,一路從靖遠王府,趕回國都面見聖上請求賜婚,一下子又風塵僕僕從北方,趕來南方,李澤不累,他都快累癱了。
「馬副官!我們要等到什麼時候啊?天快黑了,再不找個地方投宿,今晚就要睡野地了。」小兵小聲地抱怨著。
「急什麼!來,快把這娃兒哄睡,別讓他哭了吵人,你沒瞧見王爺吻的正盡興呢,依我看,可能還要再吻個兩、三個時辰吧。」
左子京將手中快要爆出哭聲的娃兒,交給身旁的小兵。這娃兒可是他趁著他的爹娘沒注意的時候,偷偷抱來的,就怕這娃兒不識相,大哭大鬧,打擾王爺和藍隻兒敘舊,他的皮可就得繃緊點了。
「是!」小兵抱起娃兒,認命地哄著。「寶寶乖!痹乖睡!叔叔給糖吃……」
春風襲人,漫天飛舞的花瓣,墜灑在有情人身上,這次,他們互許衷心,一生不離不棄。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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