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昀笙不停狂奔,即使腳跑累了、跑酸了,她也不敢停下來,就怕一停下來,她會軟弱地蹲在路邊哭泣。
從出生到現在,立志追求完美的她,竟然會栽了這麼大的跟斗,尤其又讓她的死對頭巫爾靖目睹了這整件事,恐怕會笑掉他的大牙。
她究竟招誰惹誰了,為何這種絕爛的分手戲碼會發生在她身上,她承認她不是個好情人,可她也已經盡力了,為何對方還要這樣傷害她?
她依舊狂奔著,跑了幾條街,穿過幾條馬路,她已經搞不清楚,她只知道落在她身上的雨水,幾乎要凍傷她,臉上更是分不清楚,究竟是淚水還是雨水。
她更不敢相信,她竟然會敗在那名俗艷的女人手上。
猝然,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她怯怯地轉過頭,赫然發現來人竟是巫爾靖,她的腳步跑得更急了,就怕他會看見如此脆弱的她。
她奮力多跑了七八條街,腳掌開始劇烈疼痛,感覺腳底的皮膚似乎破皮了,還是磨出了水泡,傷口摩擦到鞋面,幾乎讓她疼的站不住腳。
痛死人了,別再追她了,她真的不想跑了!
一听到他的腳步聲,逐漸逼近她,她只好咬緊牙根繼續撐下去,她已經搞不清楚,她究竟是為了逃避誰而跑。
一步、兩步、三步……
陶昀笙猛然感覺到有人抓住她的外套,而她的耳邊則不停傳來某人的咆哮聲。
「陶昀笙!你給我站住,給我停住。」
「不要!你別追了!你別過來。」
她同樣大聲回應他,打死她都不要在這個時候,見到他嘲笑她的嘴臉,可她的腳真的好痛。
她真的不行了!腳已經支撐不下去了……
就在她感覺自己快要暈倒之際,忽然一個力道扯住她的身子,等到她回過神,發現她已經被他固定在牆壁,她就被困在他與牆壁之間的狹小空間。
「巫爾靖!你這是在干麼?如果你想看笑話,你已經看到了,你可以放開我了嗎?」
她抹掉臉上的淚水,偽裝堅強,她不想有人看見這樣的她,尤其是他,更是不能。
巫爾靖連喘了好幾口氣,抹掉臉上的雨水。「我是來……」他還相當喘,喘得說不出話來。
她鳳眼一挑,睨著眼前與她同樣狼狽、濕淋的人。「那你追來干什麼?我又沒欠你什麼,也沒有八卦可以據供你……」她賭氣地蹬著他,大口大口地哨著氣,方才積滿月復的怨氣,毫不客氣傾倒給他。
歇了一會兒,他總算能夠好好說話。「說我來看你笑話也成,但我最重要的目的,是來嘲笑你的。」
「你!你這落井下石的小人,我早就知道你看我不順眼,恨不得看我落魄的鬼樣子,現在你什麼都看見了,干嘛還不走,走啊你,我不想看見你,你走開。」
她像一把機關槍,拼命朝他掃射。她不懂,為什麼在她最丟臉的時候,總會見到他,上回的相親也是,這回被男友甩了也是,他是不是天生下來克她的?
「我偏偏不走!我只是很好奇,平常在公司,罵人像吃飯一樣容易的陶昀笙,為何今天一句話也罵不出來,還傻傻地站在原地讓人羞辱,我們每次對戰,贏的不都是你嗎?」
他也跟著抬高音量,他就是看不慣如此萎靡的她,要不是他及時趕到,那狐狸精的一巴掌幾乎要落在她的臉頰上,她平常戰斗力不是可以達到百分之兩萬,怎麼今天百分之一都發揮不出來?
再次被踩到痛處,陶昀笙徹底燃起心火。「滾開!我叫你滾開,你听見了沒?這是我的事,關你屁事,你可不可以不要再管我了。」
她憤怒地瞪著眼前不識相的男人,她恨透他了,為什麼全天下的男人,都這麼討人厭。
「我偏不走,有本事就把我打暈了,你才有可能離開這里,我要你看看你自己的狼狽樣,受了委屈還不敢據理力爭,只有勇氣逃跑,你有本事跑這麼遠,怎麼沒力氣狠狠揍背叛你的人?」
她吼,他就跟著回吼。
陶昀笙徹底被巫爾靖惹火了,要她扁死他才能離開是嗎?那她絕對不會客氣。
她的小手掘成拳,一拳拳毫不客氣,往巫爾靖的胸膛擊去。
「滾開!賓開!必你屁事,你以為你是誰?別以為每個女人,都必須屈服你這只自大的種豬,我陶昀笙不吃這一套。」
她越說,越氣,出手也越重,連揍了十多拳,那堅毅的胸膛依然不動如山,矗立在她面前,她下手更狠了,用揍的沒效,改用咬的,拉起他的袖子,在他的手臂上、頸項間留下大小不一的青紫咬痕。
而巫爾靖的嘴角始終掛著淺笑,冷眼旁觀她施加在他身上的暴行,只是看著她不停溢流而出的眼淚,他真的好心疼,疼的感覺遠勝于她的暴行。
尤其當場目擊她遭遇那樣的難堪,這對自尊心強的她來說,絕對是一項沉重的打擊,因此他知道,她需要管道發泄壓力,不然她會崩潰的。
「巫爾靖!賓開!你給我滾開!」
吼到喉嚨沙啞了,雙手也捶到沒力,陶昀笙氣喘吁吁地暫時歇手,一雙哭紅的眼眸,夾著憤怒與不解。
是她的錯覺嗎?為何她覺得他的眼神,沒有以往的嘲諷,反而帶著一股憐惜,這是怎麼回事?
「發泄完了嗎?我還沒昏,所以你還不能走,真讓我意外,你只有這點能耐?平常用來吼我的力氣都到哪去了?」他笑著,笑的很優雅,只是看在她的眼里,卻是讓她恨的牙癢癢。
看著他整只手臂都滿是她凶猛的牙痕,還有一坨坨的青紫痕跡,她不信他不會痛。
「別逞強了!我知道你很痛,識相就快讓開,別擋住老娘的去路,到時候別怪我把你肩成豬頭,讓你失去當鍍金種豬的資格。」
敝怪!為何面對他,她的口舌就能如此伶俐?而她仿佛更早已知曉,他不會把這些話當真,才敢這麼口無遮攔羞辱他。
「是嗎?那你就快扁,能當上你心目中的鍍金種豬,可不是簡單人物。」他笑睨著她,尤其看到她強撐的憤怒小臉,心頭漲滿莫名的疼惜。
「不過我還是得告訴你,你也別再硬撐了,想哭就哭出來吧,我記得你跟我提過,你跟你男朋友很相愛,現在遇上這種事,女人一定會哭的呼天喊地,所以我想你也應該不會例外。」
「巫爾靖!你這個混蛋,不準你這麼看輕我。」
她雙手再度握成拳,往那張得意的笑臉擊去,她恨透他的笑臉,她更討厭在他面前軟弱的自己。
陶昀笙!不準哭!你不準在巫爾靖的面前哭,不準哭!
正當她一記正直拳,狠狠揍向巫爾靖的臉時,他的大掌卻早一步擒住她,直接固定在牆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連度,俯低身子,薄唇迅速佔領那張紅艷的柔軟桃唇。
他的舌極具侵略性,飛快地侵入她的舌尖,奪取她最甜蜜的氣息,放肆地翻攪她的唇舌,讓她無法招架他邪肆的攻擊。
「猛然回神,她赫然發現,眼前過于逼近的邪惡臉孔。
是他,巫爾靖,而他竟然在吻她。
懊死的家伙!
「唔……」她努力扭動身子,想要掙月兌他有如鐵鉗般的鉗制,無奈一掙扎,只讓他侵略的更深、更徹底。
「唔……放開我……該死……」她奮力掙扎。
發現她有些喘不過氣,他才松口,還給她自由,望著被他肆虐過的紅唇,有如盛開的玫瑰般,他滿意地舌忝舌忝唇,毫不介意她用幾欲噴出怒火的眸光,控訴他的暴行。
「巫爾靖!你憑什麼吻我?你這個下流胚子,就只會乘人之危,該死的大混蛋……」
她奮咒著,小手想要揍扁那張笑臉,礙于被鉗制住,無法動彈,如果眼光可以殺人,那他現在早巳被她的眸光射成蜂窩。
「你沒有阻止我吻你,面且你的臉漲紅了,心跳也變快了,你對我的吻是有感覺的,這就可以證明你並不是性冷感的冰女,只是靠近你的對象,無法燃起足夠融化你這座冰山的熱情,但我似乎可以勝任這個任務……」
他低望著她,冰冷的雨水絲毫無法掩蔽他一貫的優雅姿態,他的眸格外幽深漆黑,特別有種蠱惑的魅力。
「放屁!別臭美了,我怎麼可能……」
她羞紅了臉,她承認他吻她時,她的心跳加快了,臉也泛紅發燙,可那不過是因為她沒料到他會吻她,所以才會忘記掙扎,並不足以證明她喜歡他的吻。
可他說的話,似乎真有那麼一點道理,唐國強踫觸她,她會覺得不舒服,是否真因為她打從心底,就沒真正愛上他,純粹將他視為填補男友空缺的路人甲,若今天換作別人,她是否覺得無所謂?
而她對巫爾靖的感覺更是復雜,就因為她太了解他了,所以明白他並不會做出任何傷害她的舉動,而讓她下意識對他放松了心防,致使他能在無預警的情況下逼近她?
真是這樣嗎?不!她無法確定,連她自己都搞不清楚,巫爾靖在她心中,究竟是怎樣的地位。
「要不要再試一次?」
「你別靠過來……我……」
他松開對她的鉗制,忽然貼近她,而她以為他又要吻她,雙唇閉的死緊,然他僅僅以唇輕撩而過,再移至她的耳旁輕語著。
「今天你可不可以別再強迫自己偽裝堅強?我真的如此不堪,讓你必須武裝自己來面對我?如果真是這樣,我真的會很失望,我相信比起唐國強,我應該更能讓你信任才是,今夜你能不能暫時委屈自己,當個需要找一個肩膀依靠的弱女子?」
巫爾靖一番話,再次勾動陶昀笙內心深處亟欲遮掩的傷處,傷口泛疼,疼的她幾乎快要承受不住。
「別說了……我求求你……別說了……」他的一字一句,皆擊中她無法反駁的要害,她掩著面,痛哭失聲。
他握住她顫抖的肩膀,柔聲說道︰「相信我,我可以當你的肩膀,我保證,今晚的事不會有第三者知情。」
「不……別說了……」
雖然她有千百個不願意,向他示弱,但這次,她真的不行了,她就要崩潰了。
她忽然舉起雙手,大力擊向他的胸膛,嘴上憤咒著,仿佛要將所有的怨氣都往他身上發泄。
「巫爾靖!我討厭你!討厭你!為什麼你會出現在這里?我討厭你。」她討厭自己在最脆弱的時候,必須面對他。
她雙腿一軟,蹲了下來,雙手掩著面開始痛哭,眼淚不停從指縫間溢流而出。
巫爾靖靜靜注視著,肩膀不停抽動的人兒,他第一次親眼目睹如此傷心的她,而他卻讓她的眼淚,給深深揪疼了心。
他蹲低身子,一句話也沒說,直接將那脆弱的身子,給攬進懷中,但她卻是死命掙扎,絲毫不領情。
「巫爾靖!你不要踫我!不要踫我!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她哭喊著,小臉布滿淚痕,該死的讓他心疼極了。
他強硬地將她納入懷中,以緊密的體溫包裹著她冰冷的身子。
「放開我!放開我!」她嘶吼著,奮力掙扎。
「不放就是不放!」
「你!」
她怒紅了眼,眼看無法掙扎月兌困,索性對準他的肩頭,狠狠咬上一口,決心要報復他的雞婆。
巫爾靖咬緊牙根,硬是將痛字咽下肚。「該死的!你最好用力咬死我,咬死這世界上惟一在乎你死活的人,狠狠的咬,咬的我鮮血直流,咬的我皮開肉綻,咬爛惟一願意提供肩膀給你的人。」
他剛剛說什麼?
巫爾靖這番話,瞬時發揮了效果,陶昀笙怔然,耳際不停回響著那些話語——
最好、咬死這世界上惟一在乎你死活的人……
眼淚再度蒙上了她的雙眼,嘴依稀嘗到一絲血味,他溫暖的體溫正綿綿不絕地傳遞到她身上,溫暖她早已凍得失去知覺的身體……
她松開了嘴,小手情不自禁繞過那堅實的腰際,再牢牢地擁著,她伏在他的心窩上,放松撐了一整晚的緊繃情緒,在他的懷中,徹底大哭,忘了眼前的人是她的死對頭,她只知道,此刻她好需要一個肩膀,來盛載她的悲傷。
「傻瓜……」他模著她讓雨打濕的發,心頭隨著她的眼淚,而隱隱作痛著。
雨下的更大了,而全身濕寒的兩人只是緊緊相擁著,對于大雨,恍若未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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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加上寒流,足夠凍死他們,趁他們意識尚未消失前,趕快避雨才是上策,不幸的是,等她大小姐哭累了,她才告訴他,她的腳痛的要死,一步也走不動了,再耗下去,兩人就真的要冷死在街頭了。
「上來吧。」巫爾靖蹲體,背對著她。
「啊……」陶昀笙怔沖地望著他那堅實的背,霎時明白他的用意,心口漾出一陣暖意。
「反正你咬都咬過了,抱也抱過了,親也也親過了,背不算什麼,再淋雨下去,我們就得叫救護車了。」
陶昀笙瞧瞧自己慘不忍睹的腳心,她僅存的一點體力,也在嚎啕大哭中宣告用盡,要她再走一步,真會要她的命,再看看四周,是她完全不熟悉的陌生地方,現下,似乎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真的可以嗎?我很肥,怕會壓垮你,不如你去開車,我在這兒等你好了。」
雖然這是她難得對他表現出善意,不過不是好時機,他白了她幾眼,沒好氣地說道︰
「你那幾兩重還不足以壓死我,再說這麼晚,把你一個人丟在這種鬼地方,我會更擔心,上來吧,不用客氣。」他拍拍自己的背,展現誠意。
「好吧!」她只好硬著頭皮,攀上他的背,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他的背相當厚實也相當寬大。
「走!」他背起她,賣力往回走。
陶昀笙伏在他的背上,慢慢地,她的小手纏繞在他頸項下,濕透的上衣與他的背緊貼著,明顯感覺到在他那層濕衣下,是他溫暖的心。
剎那間,她又感覺到她的眼眶四周,涌上了一層水氣,那不是傷心的淚水,而是一種受到呵護的感動。
她這才明白,原來當一個被男人間寵的女人,竟是如此幸福,並沒有她想象中丟臉,過去,她總覺得依賴男性的女人很沒有出息,所以她一直讓自己保持堅強無畏。
直到她真正遭遇到了困難,她才深刻體認到,有一個足以支撐她的肩膀,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
那個讓她依靠的肩膀,可以是他嗎?
望著巫爾靖那一頭淋濕的黑發,還有和她同樣的狼狽,好不容易撐住的眼淚,再次落下,她知道他的狼狽,都是因她而起呵……
靶覺到有東西滴落在他的頸項,巫爾靖猛然一驚。「喂!怎麼又哭了?」
她慌張地抹去淚痕。「我沒有哭!那是雨滴,你鎬錯了。」
雨滴?騙誰呀!現在一滴雨也沒下,在他面前示弱,真的那麼丟臉嗎?
「沒什麼好哭的,我不是早就警告過你,唐國強那只黃鼠狼不是什麼好東西,你看吧,我的話應驗了,你就不信,慶幸有我,不然看你怎麼辦?
天底下有哪個笨蛋會陪你淋一整晚的雨,只有我巫爾靖,明白了沒?我早在懷疑他居心不良,以後他還敢靠近你,趕快告訴我,我一定宰了他炖湯……」
巫爾靖就像一個嘮叨的老婆子,不停地碎碎嘟囔,而陶昀笙這次選擇不回嘴,靜靜享受那逐漸滲入心坎的酸甜滋味,心情也在瞬間一掃郁悶,開朗起來,愁苦的嘴角慢慢有了笑意,最後是一點一滴溢出笑聲。
「呵……」黃鼠狼?嗯,唐國強的樣子確實有些像。「唉,你覺得黃鼠狼的女朋友,該長什麼樣子?」
「喂!你現在又在笑什麼?一會兒哭一會笑,你發瘋了啊。」听到她輕松的語調,他想她應該走出情緒陰霾了,緊繃一晚的心這才放松。「我想想,你覺得蜘蛛精配黃鼠狼,怎樣?」
「呵呵!我怎麼從來不知道,你的想象力這麼好,你該來企劃部坐鎮才是。」她不自覺漾開笑靨,幾乎忘了她剛剛痛哭過一場。
「你現在才知道我的能力有多好,下次記得多听听我的意見。」
話一出口,巫爾靖馬上後悔了,他真是呆到極點,什麼事不提,偏偏提醒她,兩人曾是死對頭的事。
「嗯!」
沉默了半晌,才听到她的回應,巫爾靖為此還捏了一把冷汗。「抱歉,我不是有意……」
「沒關系!下次我會多听你的意見。」她的口氣輕柔,不似往常高傲,為免讓氣氛過于尷尬,她趕緊轉移話題。「對了,你的車停在哪里?怎麼走了這麼久,還沒到?」
「車……」還來不及享受意外到來的和平氣氛,巫爾靖猛然想起車子的下落,旋即嚇出他一身冷汗。
「啊!糟了!當時車卡在車陣中,我急著追你,只好先下車,現在可好,時間都已經過五個小時,車子不是被撞翻,不然就是被拖吊大隊拖走了,喂,我丑話先說在前頭,車子的保管費,你幫我出一半,我的車子會被拖,可都是因為你。」
「哈哈……」細細的笑聲變成哈哈大笑,有人會笨到把車丟在路中間,就不管它嗎?不過看在他是為了她的分上,她也確實該負上一點責任。
「拜托!你這人怎麼這樣,我的車現在生死未卜,你卻這樣哈哈大笑,有沒有天理啊?」
「是!不笑了!保管費我出總可以吧。」
「這還差不多,喂,你知不知道從這里走到保管場,還要多久?」
「不遠!再過個十多條馬路,轉個二十幾個彎就可以到了。」她竊笑著。
「天啊!十多條?二十幾個彎?」他驚呼出聲。
「唉!打個商量,我們攔計程車好不好?」‘
「你以為我們這個德性,有計程車會願意讓我們上車?別做夢了……」
雨停了,雲散了,天空轉為晴朗無雲,寧靜的夜空下,一盞盞的路燈將兩人的背影拉的老長。
謝謝你……
陶昀笙在心底默念著,直到這一刻,她才發現眼前的這個男人,並沒有她想象中討厭,或許就是因為他太過于了解自己,她才會下意識排斥他,今晚意外地,讓孤立無握的她,有了他溫暖的呵護。
或許他不知道,在她听見他為了她毫無猶豫追過來時,她的心在那一剎那停止跳動,心口盈滿濃濃的感動。
不管他是以什麼身份留在她身邊,是舌戰戰友也好,死對頭也好,冤家也好,只要有他陪著,她就滿足了。
有他在,真的很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