苞布丁已經半個月沒說話了,好久……好久喔……半個月耶,好痛苦……十五天的時間……一天有二十四小時,這樣加起來就有三百六十個小時他們沒說話了,三百六十個小時又等于21600分鐘……他們,竟然有這麼久這麼久沒說話了,他真的……真的都不會想到來找她嗎?他跟她真的連朋友也當不成了嗎?喜歡她,有那麼難嗎?
「咦,奇怪,妳怎麼又沒去吃飯?施媽在問妳怎麼這麼久沒去她家吃飯了。」凌芝然才正滿足地從施家吃完美味可口的精致晚餐回來,見凌芝恩又掛在床邊要死不活的,她刻意停下腳步問著她。
「……」
「干嘛?身體不舒服?」凌芝然見她不對,她走進她房間。
「這里,不舒服!」凌芝恩把掛在床邊的身體轉過身來,然後用力搥著自己的胸口說。
「這里,胸部?妳的飛機場不舒服?」凌芝然緊盯著妹妹那只稱得上洗衣板的弧度看著。
「妳才飛機場啦,誰跟妳飛機場!」開玩笑,她有32B耶!雖然不算大,可是也不平了好不好,比荷包蛋好很多了。
「我的飛機可停不了,會撞機的。」凌芝然驕傲著。
「妳……厚!苞妳講話真的會吐血耶。」她發現她這個姊姊的自戀毛病是愈來愈嚴重了。
「妳如果吐血,有人肯定會傷心死哦。」
「我相信那個人絕對不會是妳。」凌芝恩白了她一眼道。
「廢話!我還有美好的青春供我揮霍,誰要為了妳傷心死,我又不是那兩個白痴。」
「兩個白痴?」
「誰?」
「還會有誰?成天就跟在妳身邊打轉的人不就那兩個而已?」凌芝然一邊說著一邊照著鏡子看著自己。「糟糕……額頭多了一顆痘子,不行不行,得快保養去。」說著說著,她就轉出了房間。
「噯,妳等一下啦!」厚!長一顆痘子又怎樣?又不是天塌下來。「我問妳哦,妳剛從布丁家回來是不是?」
「對啊。」
「那……那……那個……」
「哪個?快點,我的痘子等不及我了!」
「那……那布……布……我是說施媽今天煮什麼好料的?」
「妳自己去看不就知道了。」
「厚!我要是可以去,我早就去了,還問妳。」
「為什麼不可以去?」
「……」
「怎樣呀,妳又跟布丁斗氣了?」
「誰跟他斗氣啊。」
「妳只有跟他斗氣才會下去他家吃飯啊,這誰都知道好不好。」
「那妳知道還問個屁啊。」
「我是搞不懂妳到底要跟他們兩個磨蹭到什麼時候才有個明白的結果,反正兩個都是上上之選,選哪一個都好,更何況妳早就心里有答案了,那干嘛不快一點解決,讓自己解月兌,也讓那兩個男生的日子好過一點?」
「妳……妳知道了,妳知道我喜歡的人是誰?」
「廢話,瞎子都感覺得出來了。」
「嗚……那怎麼辦,他不喜歡我啊。」
「他不喜歡妳?施佳駿不喜歡妳?誰說的?」
「他自己說的。」
「施佳駿親口對妳說他不喜歡妳?」
「嗯……」
「怎麼可能?」
「他說,他祝福我跟皮蛋。」
「哇靠,這麼大方。」
「姊,怎麼辦?」
「那妳就跟皮蛋在一起啊,這不簡單。」
「我跟皮蛋只是朋友,我對他的喜歡不是男女的那種。」
「感情可以培養的嘛,天曉得妳以後會不會愛上他。」
是這樣嗎?好像有點道理,因為她對布丁好像就是由友情慢慢變質的。可是……可是她現在喜歡的人是布丁啊,她怎麼可能喜歡布丁卻跟皮蛋交往呢?
「不行啦,我跟皮蛋是不可能的。」
「干嘛,誰都不要,就只要妳的濕布丁喔?」凌芝然一臉興味地看著芳心初綻的純情老妹。
「對啦,對啦,就只要他啦,妳到底有沒有什麼辦法啦?」她覺得她沒辦法再這樣跟布丁冷戰下去,雖然他拒絕她、雖然他傷害她、雖然他不可能愛她、雖然她也氣他惱他恨他,可是,要她不跟他說話當他是陌生人卻太困難。
他們的生活早就融在一起了,他們比家人還親,要她突然就跟他形同陌路,那感覺就像是從她身上割去一塊肉一樣。
那……太痛了!
「安哪,這是小事!」凌芝然拍著胸脯保證著。
「小事?」那是她沒嘗過被人拒絕的滋味吧?凌芝恩暗忖著。
「听本愛情大師的話準沒錯啦。」
「大師?」只怕是狗頭軍師。
「還懷疑哩,放心,明天我就包管他飛奔來找妳。」
「真的假的?」
「啊,明天太久了,今天晚上我就讓他來找妳。」凌芝然再篤定不過地承諾著。
「有影咽?」凌芝恩還是持保留態度。
「廢話!妳老姊我運動細胞沒妳行,但愛情這種簡單啦,更何況妳的問題只是幼兒園程度而已。」
「幼兒園程度!」級數有這麼低嗎?
「廢話,妳不知道妳的愛情程度很低嗎?」極其不屑的,凌芝然揮了揮手又轉身離開凌芝恩的房間。
嗯,小妹的問題再大也沒她臉上的痘子大,還是先搞定臉上的小東西再說。
「喂,我早上晾的床單還在頂樓忘了拿,妳去替我拿下來。」都晚上十一點了,凌芝然突然穿了睡衣,敷了白花花的面膜跑來要凌芝恩去替她收床單。
「小姐,現在都幾點了,都十一點了妳知不知道?」凌芝恩的另一個意思也是在抱怨她之前說的保證並還沒有發生。
「知道呀,十一點了呀,我就是要睡覺了才想到床單忘了收啊。」凌芝然說得理所當然。
「那妳不會明天再收?」
「可是我現在就要睡。」
「睡別件!」
「我只喜歡那件幸運草圖的床單。」
「那妳自己去收。」
「沒看到我在敷臉?」
「喂!」這女人愈來愈過份哦!
「快啦,幫我點小忙會死喔。」
「會!」
「會死也明天再死,快點啦。」凌芝然上前拉了她。
「妳……」噯,算了算了,看在日後可能還有愛情之類芝麻綠豆的事要問她,她還是認命一點好了。「下不為例!」
心下甘情不願的,凌芝恩穿了拖鞋就往頂樓去。
出門的同時,她還不忘看牆上鐘的分針又走到幾分了,都十一點三十九分了,布丁可能睡了吧,這凌芝然果然是在唬爛她。什麼保證他今晚就會飛奔來找她,全是騙人的,害她空想了一整晚,可惡!
就知道她這女人的話不能信,她偏還全都當真!噢,煩死人了啦,為什麼以前她從來不覺得跟布丁是個問題,現在,好端端地卻變成一個日夜追逐她的惡夢?
厚--煩哪煩哪煩哪!
心情浮躁的、近乎抓狂的,凌芝恩乘著電梯來到了十二樓頂樓,頂樓里黑抹抹的,只有城市里微弱的燈光映著這里。
不過雖然頂樓的視線不清,凌芝恩卻依然可以清楚地知道頂樓上根本就空無一物。
般什麼?凌芝然說的床單在哪?
走向固定晾床單的位置,除了架子上那孤單的竹竿橫在那靜靜的不動外,哪里有什麼床單?
「凌芝然!妳當我是吃飽撐著沒事干是不是?」幾乎在同時,凌芝恩馬上知道她被耍了。「王八蛋!看我等一下不扒了妳的皮、拆了妳的骨才怪!」
凌芝恩氣沖沖地就要下樓找人算帳。
可是,就在她旋身要離開頂樓的時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突然沖向她,還沒來得及看清,一道黑影已經撲向她了。
「月餅!」黑影撲向她時,也同時大叫著。
「哎呀!」痛痛痛痛痛呀……她肯定開花了!
「月餅,妳不要想不開啊!我不知道原來妳是喜歡我的,我以為妳喜歡的是皮蛋啊,我誤會了,我真的誤會了,天哪,我真的很蠢,蠢斃了,月餅,妳原諒我啊,妳不要不理我,妳不要想不開啊!」霹哩啪啦的,施佳駿急得像是著火一樣地抱著凌芝恩激動的話一串又一串。
「布丁?」咦,凌芝恩有些胡涂自己是被撞暈了,還是真看到他了?
「我其實一直是喜歡妳的,從小時候到現在,一直都是的,可是自從國中時候妳誤會我跟白雪公主和皮蛋在一起後,我就再不敢跟妳說我喜歡妳的事了,因為我怕妳覺得我煩,也怕皮蛋會介意。我以為,如果我一直守在妳身邊,妳遲早也會明白我的好和我的感情的。只是,我一天天地看著妳和皮蛋相處得那麼融洽又快樂,我真的覺得好護嫉也好無力,我多麼希望我也可以和妳這樣打打鬧鬧的,我多麼希望妳的快樂都是我給的,我多麼希望我們可以這麼一直下去!可以在天一亮就看到妳的臉,可以在睡覺前看到妳的笑,可以每天每天無時無刻地看著妳的活力看著妳的不拘小節。」
「真……真的?」從施佳駿急切又滔滔的表白里,凌芝恩感覺原本煩躁的心頓時舒放開來,一種甜甜甜甜甜到心坎里的滋味正在自己的心里蔓延開來。
「真的!」施佳駿望進她的眼,用力地、認真地點了他的頭。
「那如果你真的喜歡我,為什麼還要說祝福我跟皮蛋?」
「我……我誤會了,我以為妳喜歡的人是他。」
「就算我喜歡的人是他,你也不為自己心底的那份深情做任何爭取?」
「我……喜歡一個人有很多種方式,愛一個人有很多種的角度,如果,妳的幸福只能皮蛋來給,那我只有祝福。」
「你……你……什麼……什麼鬼扯蛋,這根本就不負責的愛情!施佳駿!你自己孬你自己沒種你就講一聲嘛,什麼祝福什麼角度的,施佳駿你去死啦!」凌芝恩一听到他說他很喜歡她,可卻輕易地把她跟別人送做堆,她快氣炸了,也不管摔得多痛,她卯起來就對他一陣搥打。
「踫踫踫」地,每一聲撞擊在他胸口的聲音,都是自己的一個痛。
「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還有下次!」
「沒……沒下次了,我是說,如果妳願意跟我在一起,那我們就一直相愛下去,我再不把妳讓給別人了。」施佳駿急得把抓狂的凌芝恩給抱在懷里安撫著。
一直相愛下去……一直相愛下去……急切的承諾像是一道春風一股暖流一樣地流進了凌芝恩的心里。
一直相愛下去……多……多動听的話啊……埋在施佳駿的懷里,凌芝恩頭一回感覺到一種被呵護的小女人風情。
原來,他的胸膛是這麼地大、這麼地寬啊!
「月餅?」懷里的女人突然沒了動靜,施佳駿擔心地叫了一聲。
「干嘛?」
「妳……我是說任何事都一定有解決的辦法,妳以後只要心情不好或有氣有悶,妳直接跟我講就好了,妳不要到頂樓來好不好?」
「我到頂樓來是因為……咦,不對呀,你怎麼會來這里?現在不是都快十二點了。」凌芝恩後知後覺地想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是妳姊跟我說的。」
「凌芝然?她跟你說什麼?」
「她說妳心情不好沖到頂樓來了,她擔心妳可能會想不開。」
啥咪?我咧,原來凌芝然的保證是這麼回事?跟他說她要自殺?這什麼爛理由!
不過……爛是爛……效果還不錯啦。她必需坦白承認。
「沒事啦,我是九命怪貓耶,哪那麼容易死。」
「真的?」
「當然是真的,要不然你要我現在從十二樓跳下去給你看嗎?」
「不不不不用,當然不用。」施佳駿急得直搖腦。
「那就對啦。」
「那我們下去吧。」施佳駿想還是讓凌芝恩離開頂樓比較保險。
「下去當然好,不過,你一直壓在我身上我怎麼下去?」打從他剛才撲倒她後,他就一直壓在她身上了,而他……似乎一直沒發現。
「啊!對……對不起,妳……妳有沒有受傷?」施佳駿後知後覺地趕快從她身上跳開。老天,他急壞了,他根本就沒發現自己坐在她身上啊。
「有,開花了。」
「就這樣?」凌芝恩趴在床上,不敢置信地大叫著。
「就這樣呀。」凌芝然坐在床邊翹著腳,悠哉地修磨著自己的手指甲。
「就這樣?妳就只是跟布丁說我喜歡他,然後我要自殺,然後……」
「然後你們就幸福美滿地在一起了,呵呵,沒錯,就是這樣。」
「怎麼……這麼……」
「怎麼這麼簡單?」凌芝然問出妹妹的疑惑。
「對呀,怎麼這樣就好了?」奇怪,如果事情這麼簡單就解決了,那她干嘛痛苦了那麼久,還難過那麼久啊?
「有什麼好懷疑的,我不是說過了,妳的愛情問題層級太低,只有幼兒園的程度而已,PS.而且還是小班程度。」
「凌&$#@!∼……搞了半天,是我自己太蠢是不是?」結果還賠上她的小屁屁,噢……真的好痛呀……嗚……她的。
「本來就是,妳的問題只差沒有說出口而已,所以直接說出口就好了呀。」
呃……也對,好像真的只要說出口而已,而她跟布丁竟然蠢得什麼都不說地自己悶在心里。
「開口說愛他有那麼難嗎?」
呃……昨晚跟布丁談開後,似乎是真的沒那麼困難啦。
「咦,不對呀,那皮蛋呢?皮蛋怎麼辦?」
「妳就選布丁了,還能怎麼辦?妳想當劈腿族嗎?」
「我是說那皮蛋我得怎麼跟他說才不會影響到我們的友情?」
「這得需要時間,順其自然吧。」
「順其自然……」嗯,好像也只能這樣了,因為如果把事情說得太刻意好像也太那個了……看來,還真的只有順其自然了。
「好了,沒事了吧,本愛情大師忙得很,待會上學前還得趕個約會呢。」
「那我的早餐呢?」她昨晚摔得痛到沒法坐,今天恐怕得請假在家休息,現在的她連小小的動作都會痛哩。
「妳的早餐當然在妳未來婆婆的鍋子里啊。」
「什麼未來婆婆,妳別亂講話。」
「誰亂講話了,我說的是實話。厚!想想,妳也不笨嘛,還懂得拐一個那麼好的婆婆。」
「什麼婆婆?」施佳駿背著書包不知何時進了屋。
「啊!沒……沒事……凌芝然是說她昨天在路上遇見一個老婆婆。」凌芝恩急忙忙地亂編理由搪塞。莫名地,她覺得她的耳根又開始燒了起來,糟糕,布丁他剛才听了多少,他不會都听見了吧……不知怎地,把情意攤開後的凌芝恩發現自己更會臉紅了。
「老婆婆怎樣了?」
「沒事。她只是善心大發地扶老婆婆過街而已,沒事。」凌芝恩一邊解釋一邊給凌芝然一個「妳可以滾了」的表情。
「好啦好啦,妳的早餐來了,妳就用不著我了是不是?唉,是啊,我是善心大發呀,只可惜做好事沒好報,有人哪,就是不懂的感恩哪。」凌芝然一邊說著一邊走出了房間。
「她今天是怎麼啦,說話怪怪的?」
「別理她,她大姑媽來了。嗯……好香哪,今天是九層塔蛋餅嗎?」哇,口水流下來了。
「對呀,特地給妳做了兩份哦。呃……月餅,妳的……」看她趴在床上的姿勢似乎不太妙的樣子。
「今天要請假了。」凌芝恩努力維持鎮定地說著,因為她發現以前對他講是很自然的事,可是現在的關系改變了,現在再講就覺得好像渾身不對勁。
糟糕,耳根的火蔓延到上頭去了。噢,布丁呀,就不要再看她的了啦。凌芝恩在心里大喊著。
「對不起,妳一定很痛喔,都是我不好,我昨晚不應該那麼粗魯的。」
「沒關系啦,你又不是故意的。」再說了,如果沒有昨晚他那麼的激動,她哪里知道他對自己的情意呢?
「這……妳要不要去看醫生啊,我陪妳去好不好?」
「陪我去看?!呃……不用了啦。」
「可是妳這……」
「月餅!」古硯阜的聲音突然響在門口。
「糟了,皮蛋來了,怎麼辦?」凌芝恩不知道該怎麼拒絕他哩。
「月餅,咦?布丁,你來了!」古硯阜顯然是很訝異在這里看到布丁,因為他會在這里就表示他跟月餅又和好了,而且,更有可能的是布丁已經跟月餅表白了。
「怎麼,不冷戰了?」
「不了,而且還要相親相愛。」施佳駿定定地對著古硯阜說。
「終于搞定了?」古硯阜挑眉看看施佳駿又瞄瞄凌芝恩,臉上雖然是平常一樣的表情,但其實他們三人都知道他眼底的那抹灰黯傷心。
「皮蛋,我們永遠都是朋友對不對?」施佳駿很小心地問著。
「廢話!為了一個臭女生傷感情,不值得。」古硯阜裝酷地說著。
「誰是臭……哎喲!」凌芝恩一激動又痛得哇哇叫。
「怎麼了?」古硯阜這才留意到她還穿著睡衣趴在床上。
「她昨天不小心跌倒,摔壞了。」施佳駿一臉歉意的。
「摔壞了?」
「我今天要請假啦。」凌芝恩嚷叫著。
「那我也請假,我陪妳好了。」施佳駿想帶她去看醫生。
「乖寶寶都逃課了,那混世魔王豈有乖乖去上學的道理?」古硯阜的意思是他也不去上課了。
「厚!我沒事啦,你們兩個去上課啦。」
「可是妳一個人在家……」
「我要有事也可以找你媽啊,安啦。」要是以前,她會樂得拖他們兩個人來陪她逃課,可是今天,嗯……新關系才開始,她覺得她的小屁屁還是不用太多人陪好了。
有布丁在,她尷尬;皮蛋不走,她也一時之間不知怎麼跟他說話。嗯,不行不行,她需要一個人單獨地想想事情。
「你們快去上課了,乖!」凌芝恩趕著他們走。
「那,那不然我們走了,今天我們再早點回來看妳,那妳蛋餅也快趁熱吃吧。」施佳駿其實也還有滿月復的話想跟古硯阜說清楚,所以,留凌芝恩在家休息也是好的,他得先跟他把事情講明白,好確定他跟月餅的愛情真的不會傷害到他。
「嗯,拜!」古硯阜也明白施佳駿有話跟他講,所以他沒有留下,跟著一起離開月餅家。
凌芝恩趴在床上,看著兩個最要好的朋友一起走出自己的視線,不知怎地,她突然覺得心里好平靜、好甜,一種篤定的預感告訴她,她跟他們的愛情和友情一定能再度過幾十個年頭,他們的緣份切不斷呀……
這是一個月餅加布丁和皮蛋的故事,是只屬于他們三人的,堅強的食物三人團。
日後,不管未來是如何地變化,凌芝恩都相信沒有任何的人事物能抹去他們食物三人團共同有過的一切與回憶。
等以後,她老了,她會坐在有星空的庭院里,用身體晃著搖椅,告訴她的子子孫孫,這段屬于自己和好朋友們的幸福紀事,一段抹不去的青春歲月。
趴在床上,凌芝恩笑得傻乎乎地一邊吃著香濃的九層塔蛋餅,一邊想著過去與未來,而不能言喻的幸福感正在她的身體里流竄著,一遍又一遍。
而始終陪著凌芝恩的老戰士,此時也安詳地躺在房間門口守候著牠的主人,一動也不動的。
牠知道,哪怕牠的身體已經一天天地敗壞衰弱,但,牠的靈魂卻永遠與主人同在。
陽光灑落的早晨,凌芝恩在這一天迎向了人生的另一個階段。
她失去了她最好的家人--陪她長大的戰士。
可是,她卻得到了她青梅竹馬的愛情。
人生,總是有得有失。
無論誰走進她的生命,或是誰離開她的生命,她知道那都只是一個過程。
在人生的終點上,她相信,她的收獲與回憶定是滿滿、滿滿的笑容。
她會繼續往前走的,因為她有天底下最好的好朋友一起陪她。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