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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羅奪姬 第2章(1)

在姬蝶舞點頭的那一剎那,她那用來裹身的毛毯被他邪魅的大掌一揮,立刻整個卸去。

初初接觸到涼冷的空氣,她顫巍巍的倒抽一口氣,竟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寒冷。

「蝶兒,你得習慣在我面前果身。」黑岳天的唇邊揚著淡笑,深藍色的眸子貪婪地欣賞著她美好的胴體。

扁是他這樣看著,她就能感覺到自己的身子浮起淡淡的紅暈。而他竟然還能這樣肆意而狂邪地看著她!

「你要做什麼就快做吧。」姬蝶舞全身僵硬,極為不自然地說道。她沉重地合上美眸,像是一個即將赴戰場拋頭顱灑熱血的勇士。

「你以為我要做什麼?」黑岳天薄唇蘊笑地反問,冷眼看著她緊張而不自在的模樣,就像是在把玩一只垂死的蝴蝶。

「你難道不是想要我的身子嗎?」姬蝶舞被他帶笑的問話激怒,抬眸反問。

「在換來你完全的臣服之前,我不會笨到給自己找麻煩。」黑岳天的藍眸閃著深沉的光芒。「你太過緊張,而我可不願在床上時還得負責哄你,要你放松。」

姬蝶舞霍然張大水眸凝著他。他竟然能說出這種話?而且還是帶著笑臉說出這樣的話語!

「那為什麼要我月兌下衣服?」她既憤怒又難以理解地說道,水漾的瞳眸里有著燒紅的火焰。

黑岳天唇扯微笑,閑適地凝視著她氣憤的容顏。「先為我月兌去衣服,我就告訴你。」

「不!」他憑什麼要她為他褪去衣物?姬蝶舞想都沒想就否決了他的要求。

「你知道你已經違背了方才和我的交易嗎?」黑岳天的眸中閃耀著幽藍的光芒,看得她幾乎為之窒息。「如果你真的很不想這麼做,那麼,你隨時可以更改你的決定,我不會在意。」

他當然不會在意,因為她根本沒有選擇的機會!姬蝶舞深吸一口氣,顫抖的柔荑開始褪去他的衣衫。

在一件件褪去他的衣衫時,她一次又一次地屏息。在看見他逐漸果裎的過程中,她被他全身上下的力與美所眩惑,連心跳都險些停止。

這個男人分明就是蒼天的杰作!但言行舉止卻都是魔鬼的使徒……不,這樣說顯然還太低估他了。

或許,他壓根就是魔鬼本身!

她的思緒遁入空靈,再回到現實時,才發現他全身上下的衣衫幾乎已經被她褪去,只剩下他的褲子。

她縴手舉在空中,遲疑著,不知道應不應該動手。

「你現在又反悔了?」譏誚的聲音從黑岳天的唇邊透出,傳入她耳,刺入她心。

「沒有。」姬蝶舞搖搖頭,索性放膽狠狠一扯,隨即閉上眼,不想面對會讓她不知所措的畫面。

「很好。」黑岳天扯唇一笑,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她整個人摟入懷中。

很好……他的話牽動了她內心深處最畏懼的角落。模糊之間,他的容顏化為另一張讓她既愛又怕的臉……

「啊。」姬蝶舞陡地驚叫出聲,嬌軀不斷顫抖著。「對不起、對不起!蝶兒會乖!蝶兒會很乖……」

黑岳天疑惑的眉斜斜挑起,捧著她的秀顏。「我不以為我的擁抱會讓你有這樣的反應。」

她的反應不只是不習慣,也不只是害怕,倒像是經年累月堆積起來的恐懼。

「不……你不是娘。你不是……」終于將他看清楚的姬蝶舞彷佛虛月兌一般癱軟在他的懷里。

「你娘對你做了什麼事?」質疑的眉緊緊皺起,像是不能容許除了他以外的人帶來她的恐懼。

「沒有。」姬蝶舞猛搖螓首,像是要把所有一切都忘記。「她什麼都沒有做。」

「你說謊。」黑岳逃訕定地望著她的眸,彷佛能夠看穿她所有的謊言。「你娘究竟怎麼對待你?」

「天下所有的母親都會有失控的時候。」姬蝶舞喃喃說道。「我娘只是求好心切而已,沒什麼惡意。」

「你什麼都沒說。」黑岳天緊緊扣著她的下顎,堅持問到底。「你娘究竟怎麼對你?她虐待你?」

姬蝶舞原來就已經泛白的小臉瞬間慘白更甚。「沒有!」她咬著下唇嚷道。「你問這麼多做什麼?我娘對我再怎麼不好,也不會將我當奴隸!」

「你真的能確定嗎?」黑岳天沒有再追問,薄唇吐出來的是譏諷的字句,而深藍色的眸子在凝見她宛若受傷甚深的容顏時,瞬間凝結。

「確定。」姬蝶舞回了這句話之後,靜靜地熨貼在他的寬胸上,沒有再說一字半句。

此時此刻姬蝶舞的語氣是斬釘截鐵的確定,然而黑岳天的質疑卻淡淡地在空氣之中發酵。誰都不知道他的質疑會不會有一天,終于發酵成為能將釘鐵斬截而斷的利器。

那夜,以及後來的許多夜,姬蝶舞都是戰戰兢兢地在他的懷里入睡;等到睡著之後,她已經連作惡夢的時間都沒有。在他寬闊的懷里,她安安穩穩地睡著,反而比遇到他之前的許多夜睡得還要安穩。

于是,她漸漸習慣了在他懷里入睡。卻沒有想到,在松懈之後,以往無數個夜里常有的惡夢悄悄地入侵了。

「別捏了!娘,別捏了……」少女在哭號著,哀叫著求饒,希望娘親能夠放過她,別再給她這種皮肉之痛。

「不要叫我娘,我不是你的娘!我沒有你這種女兒……」女人仍不斷捏著,絲毫不放過弱小的女孩兒。

「娘……我是你的女兒!蝶兒知錯了!蝶兒不敢了!蝶兒知錯了……」事實上,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為什麼會突然遭受一場處罰,只能淚眼汪汪地不斷認錯。

沒由來的懲罰和不間斷的哭泣都持續著,直到女人精疲力竭,而少女幾乎哭啞了嗓子。

「蝶兒,娘疼你……」女人露出慈愛的笑容,小心翼翼地為女兒上涂上清涼的藥膏。「這藥膏涂上去,就會什麼傷痕也沒有了。知道嗎?娘好愛你……娘就是這麼愛你,才會忍不住要好好罰你……蝶兒,你明白嗎?」女人撫模著女孩肌膚的姿態,像是在撫慰受傷的小動物。

「蝶兒明白!蝶兒明白……」少女用沙啞的聲音說道,拚命點頭,就怕又是一場嚴重的打罵。

「不,你不明白!你這個賤女人怎麼會明白……」女人看著少女楚楚可憐的小臉,突然之間又變了性格,從溫柔慈愛的女人,成了張牙舞爪的厲鬼。「你這個賤女人!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不……蝶兒不是賤女人,蝶兒不是!蝶兒不是……」姬蝶舞在黑岳天的懷里不安地扭動著,拚命地搖著頭,說著傷痛的囈語。「娘別殺我……啊……不要!娘不要打蝶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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