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虎嘯愛人 第三章

日晟婚紗設計公司因與玉豐集團合作而聲名大噪,早上征選模特兒的廣告一推出,下午整個辦公室里都是響個不停的電話聲,搞得每個職員筋疲力盡。他們沒想到打著玉豐集團的字號,果真不同凡響,因為每個來參加甄選的女孩都是沖著「玉豐」兩字而來的。

棒天一早,八點不到,整個試鏡會場便擠滿了人潮,莫雨薇好不容易在水泄不通的擁擠人潮中找到進入會場的通道,豈料沒一眨眼的時間,通道又被封住了,眼看只剩五分鐘就要遲到了,她深吸一口氣,逼自己冷靜的大聲說道︰「讓讓好嗎?我是這次模特兒試鏡會的主辦人,你們如果不自動讓出一條路,讓我過了八點的試鏡,你們誰也別想擔任此次展覽的重要主角!」

在場諸多漂亮的女人,一听到自己的未來全操在這位穿得土里土氣的女人身上,便主動讓出一條路讓她進去。

自己也是女人,所以了解女人。瞧,這招威脅法不是見效了嗎?莫雨薇踩著高跟鞋快步的走進試鏡會場,把門帶上。

嗯!靶受不錯。落入自己眼里的是呈半圓形的廣場,這是要讓模特兒試著走台步而設計的。而室內一點雜音也沒有,足以顯示隔音設備的良好,幾位工作人員散布四周,有的在弄攝影機,有的在打燈光等等,只是不見劉立洋和他的上司,他們該不會是遲到了吧?莫雨薇在心中想著。

邵允帆和劉立洋在排隊萬難,躲開記者的窮追不舍後,由幾位保鏢護送他們到試鏡會場。

消息傳得很快,邵凡帆準備由幕後走到幕前的消息不到幾天,所有商場上的人物全都知道了,包括記者,他們連邵允帆今天幾點會出現在試鏡會場也調查得一清二楚。

平常,邵允帆是不會讓記者有任何機會拍下他的,但照今天連續不斷閃著鎂光燈的情況看來,明天他的玉照肯定會出現在各大報頭版上。

既然允帆先把了現身在大眾眼前,那他的神秘感也就消失了,也就是說人們會開始對他的另一個身分︰虎嘯感興趣,自己真搞不懂,允帆為什麼大費周章,只不過是為了找個女人嘛,干麼把自己的身分暴露在世人面前?這樣跟青狼幫對陣時不是更危險了嗎?允帆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劉立洋就算努力的想破頭,也想不出所以然,隨之映入眼簾的是個長發披肩的嬌弱背影,他于是放棄想出原因,朝那個背影喊道︰「雨薇!」

「立洋!你來了。」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莫雨薇旋即轉身,一張如花似玉帶著笑的麓容,在乍見劉立洋身旁挺拔傲然的邵允帆時突然地轉為驚駭。

「不可能!不可能……他怎麼會出現在這里?」莫雨薇不停的喃喃自語,驚駭的表情就像是一只受到驚嚇的小貓。她在眾人猜疑的注視下,身子不受意識控制,癱軟的倒下,在她失去意識前,一雙慌亂、憂心忡忡的眼楮緊緊勾出她心中塵封已久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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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年前

小女孩身著白色連身裙,胸前點綴著小花兒,緊密的貼住衣襟,排列成半弧形,頭載芬芳馥郁由七彩組成的彩虹花環,花環圈住她那一頭又黑又長如瀑布般的長發。她伸出白細的柔指,盈盈大眼帶笑的望著眼前高她一頭的小男孩,眼里充滿不知名的興奮與愛慕之情。

小男孩柔情的望進她眼里在,藍色格子的襯衫,整整齊齊的扎進白色及膝的馬褲里,二十寸不到的小腳,被一雙白色名牌球鞋緊緊的包著,左手握緊的拳頭逐漸攤開,一個易拉罐的拉環呈現在他還不甚清楚的小小掌中心,那微微沁污的手心,泄漏了他內心的緊張心情。

小男孩執起小女孩的手,小女孩白皙潔淨的中指上多了那個易拉罐的拉環,她甜蜜的一笑。

「鈴、鈴、鈴……」丁紫翎一覺好夢,被床頭上的鬧鐘吵醒,時針與分針指著八點整,她伸了個懶腰,掀開覆蓋在嬌軀上的棉被,赤果的腳跟在踫到冰涼的地板那一剎那,沁涼的感受直沖腦門。

好冷哦!丁紫翎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台灣的冬天冷得不像話,一向怕冷的她,此刻應該是躲在棉被里睡大頭覺,而不是七早八早的讓冷風吹拂她嬌女敕的身體。

不過,光想到昨天夜里的夢,她的嘴角不禁漾起一抹笑容。

回想自己那無知的歲月里,有個鄰家哥哥在背後保護她、疼惜她,那時小小年紀的她不知道那是什麼感受,只知道自己喜歡有他的陪伴。多少年過去了,那種感受依舊存在,只是忙碌的大學生活總是搞得她筋疲力盡,再加上他去當兵了,因此和他見面的機會變得少之又少,逐漸的,她發現了自己心里隱藏已久的秘密。

天啊,自己真像一個傻子,以前看見他和同年級的女生親密的走在一起,有說有笑時,她的胸口總會不由自主的感受到悶,她還以為自己生病了,以前,她總是希望他那陽光般燦爛的笑容只屬于她,每年他送的生日禮物,她也都會小心翼翼的保管,生怕壞了或者的弄丟了。

他當兵的那兩年,對她來講簡直是度日如年,那時她才發現原來螫伏在心里已久的思念、牽掛,竟是因為她愛他!

這項誰知並沒有嚇倒她,她只後悔自己浪費了這麼多年,才發現藏在心里的秘密,怪不得紫晴會罵她是一個傻大姊,真是名副其實啊!

一閃一個月,他退伍了,兩年的軍中生活使他的身材變得更挺拔,更具吸引力。為了不讓別的女人搶走這位鄰家愛人,她計劃在自己大學畢業後,展開一連串的「獵虎計劃」。

他是一個愛虎者,而老虎是一種嗜血的狂猛野生動物,平凡人應該是不會喜歡老虎的,偏偏他不屬平凡,他渾然天成的威信,銳不可擋的利眼中以洞悉別人的內心世界,常常在對方未有下一步舉動時,他已先行將對方捕捉住,使對方動彈不得,這就是他,猶如森林之王,探听探听虛實別人的一切,更喜歡領導一切。

有時她不得不佩服自己將這麼完美的計劃,命名為「獵虎計劃」,自己是一個美麗的女錯人,相信他這頭老虎一定會掉進她設計的溫柔陷阱,成為她真正的愛人。

「帆哥!」丁紫翎一踏進邵家客廳,便東找西找的找尋著邵允帆的蹤影,直到她在書房的角落里發現了他,才漾起一朵玫瑰般的笑容,用著黃鶯般出谷般的嗓音喊他。

邵以帆抬頭一年地,一張巧笑倩兮的嬌容印入眼簾,他才充滿寵溺的道︰「怎麼來了?」話語中有著掩不住的興奮。

丁紫翎踱著蓮花步來到他面前,「你在看什麼?」她余光瞄向書桌上一本厚重的書本,細致修長的小手觸及書本的封面,「商業信息?」她睜著一雙圓鼓鼓的眼楮,遲疑的念出書名。

「現今的社會是一個弱肉強食的競爭社會,多充實自己,多吸收新知識,才不落人後。」邵允帆看出她的疑慮,體貼的為她解答。

「喔!」她點頭應聲,表示了解他的意思。「你現在有空嗎?」她穿著一身牛仔衣,一頭亮麗的黑發所成馬尾在腦後搖晃,就像是個俏麗的天使,展現出她的青春與活潑。

「有事嗎?」邵允帆兩泓深如潭的黑眸,贓的勾引著丁紫翎情竇初開的心。

「我畢業了。」

「我知道,昨天我有去參加你的畢業典禮。」他優雅的交疊起自己修長的腿,端詳她臉上有趣的表情,「這和你要跟我談的事有關?」

這個老是在他身邊圍繞著,充滿銀鈴般笑聲讓他疼愛不已的小女人,何時懂得了「羞怯」兩字?那雙一向光明磊落的秋眸竟不敢正視于他,莫非她有心事?

「當然有關了,我……帆哥,你將來要往哪方面發展?」她暗罵自己的愚笨,怎麼會問些不相干的總是。

人家說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想到要表達自己心中的愛意間是如此困難,這會她倒是很佩服那些敢倒追男人的女人,她就沒有那種勇往直前的勇氣,說話吞吞吐吐的,一點兒也不像平常的她。

「還沒決定,可能會往商界方面發展。」邵允帆百分之百確定,眼前這位從小一起長,帶著天真笑容的女孩有些古怪,他靜觀其變。

「上禮拜我大哥帶他的女朋友回家,這讓我想到帆哥跟大哥的年紀差不多,他都已經有女朋友了,你卻還是孤家寡人一個,難道你不想交女朋友嗎?」她拉張椅子過來,一坐下去。

「你以為我沒有女朋友?」邵允帆挑眉道,表情十分玩味,似乎在算計某人。

丁紫翎驚訝的杏眼圓睜,「你有女朋友了?」雙肩一垮,連富有生命力的馬屬也立刻停擺,像條垂死的魚。

帆哥不答反問,充分表示他已經有女朋友了。嗚……她失戀了,生平第一次的戀愛,竟因他有女朋友而被打入萬丈深淵。

「我有女朋友對你的打擊很大嗎?」他試探性的問。

「跟你講你也不會懂的。」此刻她應該回家,躲在棉被里哀悼她未正式開始便退出的初戀,而不是像只蒼蠅似的在他身旁問東問西,然而她就是忍不住好奇。

「被帆哥看上的女人,一定很正點的。」丁紫翎的口吻中有些羨慕,也有些自憐。

「何以見得?」他斜睨了她一眼,眼里有著深深的笑意。

「感覺吧!帆哥的家世人品和腦筋都是一級棒,擇偶條件必定比別人高,所以你的女朋友一定是位漂亮、聰明又能干的女人。」她愈說心里愈酸,像是喝了整瓶醋,整個胃不停的翻攪著。

「那你就錯了,我不認為她是一位聰明又能干的女人。」邵允帆臉上的笑容更深了,「在我眼中,她是一位既迷糊又天真的小天使。」興奮與喜悅在他胸臆間狂竄。

他終于等到這天了,自小他就扮演著守護神在紫翎背後守護她的一切。不敢越雷池一步。每個人都曉得他對她昭然若揭的愛意,包括邵、丁兩家的人,只有他眼前這位小迷糊一直不了解他滿腔的愛意,只是把他當成一位鄰家哥哥看待,對愛情這玩意兒始終未開竅,如今看她臉上布滿了失望與不安的表情,他真想一把摟住他,聞著她獨特的女人香,享受與她耳鬢廝磨的親密。

但現在還不行,一旦他將心中熾熱的感情宣泄出來,只怕她會承受不了,反而會嚇著她。

「呃……怎麼跟我想的不一樣?你喜歡這樣的女人嗎?」丁紫翎有點驚訝,像帆哥條件這麼好的男人,喜歡的不應該是女強人嗎?怎麼反倒是迷糊的女人才吸引他呢?

「迷糊是她的優點,她純真、自然得像一朵百合花,用百合花形容她最合適不過了,她身上的香味最能吸引男人的注意力,她是最好的……」他手指輕輕滑過她細致的臉部輪廓,輕聲細語道。

丁紫翎的心象顆乒乓球,乒乒乓乓的跳。帆哥溫柔的動作,好像自己是他喜歡的人……她可以這麼想嗎?「好巧哦,她像百合花,而我喜歡百合花,那我跟她一定會合得來。」她僵硬的淺笑兩聲,掩飾心里的苦澀。

「你們一定合得來!」他揚起一抹淡淡的淺笑,話中有話的道。「前幾天我畫了一幅畫,昨天才完成,我有意把它當作你的畢業禮物送給你,不過晚一天,你還要嗎?」

邵允帆將丁紫翎垂落額前的發絲往後一拔,即清晰的見到她眼里的嬌羞,他屏息抑制心中熾烈狂奔的火,不願弄巧成拙的將她對他才剛萌生的火苗澆熄。

「真的嗎?是什麼畫,只要是帆哥的東西我都喜歡!」她象得到糖果的小孩,喜悅溢于言表。

邵允帆繞過書桌,走到連接書房的另一道門,拿出了一幅畫,呈現在丁紫翎的眼前。

「哇!百合花耶,我一直希望有一幅百合花的畫能夠掛在我的房間的牆壁上!」她的雙眸閃閃發光,愛不釋手的模樣像得到稀世珍品般,又看又模。

「我就知道帆哥最疼我了!」回家後她要把這幅畫裝框裱後掛在房間里,最好每天早晨醒來的第一眼就能看到它。

邵允帆笑而不言。只有疼嗎?她還是不了解自己畫這幅畫背後隱藏的意義。

會親手畫一幅畫送給她,純粹是因為他希望心目中的天使永遠是最快樂的。從小她就特別獨愛百合花,這陣子他知道她積極的在找一幅她喜歡的百合花畫像,與其用買的,倒不如親筆畫給她更有價值、有意義多了。邵允帆暗處想著。

不過高興歸高興,壓在心里的問題丁紫翎還想問,「帆哥,你愛她嗎?」其實問了也是白問,她了解像帆哥這種男人,一旦愛上了也是那種至死不渝的個性,偏偏自己還是希望他口中說出「不愛」兩個字,如此一來她就有機會了。

邵允帆偏過頭促狹的睨著她,「你說呢?我是那種對女人只是玩玩的男人嗎?」

「不是。」丁紫翎搖頭,怕回答,她的眉心都紐結在一起了。

「這不就對了,你還有疑問嗎?」邵允帆性感的雙唇揚一抹奸詐的笑容,魚兒已經上鉤了,就等著他收線的最後一道動作。

「帆哥……你覺得我怎樣?」不管了,她豁出去了,誰說他有女朋友她就不能橫刀奪愛呀,愛情是自由的,只要他還沒有結婚,她絕不輕言放棄。

「什麼怎樣?」他佯裝听不懂。

「我是說……帆哥喜歡我嗎?」她低頭頭扭絞著十指,細如蚊聲道。

「咐?你說什麼?太小聲了,我听不清楚。」

「我是說……帆哥喜歡我嗎?」她抬頭對上他含笑的雙眸,吶吶的道。帆哥剛才眼底一閃而過的眸光,好像是在捉弄她時才會有的表情,她還來不及意會,他促狹的雙眸就像鎂光燈一樣一閃而逝,是自己看錯了嗎?

「帆哥當然喜歡紫翎了,你就像我妹妹一樣。」允帆著良心說話。

「只是妹妹嗎?」丁紫翎抿著唇線優美的紅唇,雙眸有著楚楚可憐的水光,為了他一句妹妹而傷心。

「你今天真的很奇怪哦,一直問我,到底怎麼了?」

「沒事……我要回家了。」當初設下「獵虎行動」的計劃時,沒考慮到他可能會有女朋友,自己這樣莽撞的行事反而會將事情搞砸,他得回家好好想個對策才是。

「等你想清楚了再來找我,懂嗎?帆哥會一直等你的。」他揉她的頭發,話中有話的道。

「嗯。」將心愛的畫捧在懷中,丁紫翎轉頭離去。

希望她真能了解、明白自己真切的感情。等著一個由純真的女孩蛻變成一位沉魚落雁、花容月貌的女人,他的耐心已經被磨夠了,他也等不下去了。如果再一次見到她,她還是不能明白他的心意的話,那麼他將不計一切後果擁有她。

而丁紫翎邊走邊思考自己下一步該怎麼辦,突地背後竄起一陣涼意,她縮緊了嬌軀,快步走進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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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翻天覆地,輾轉反側,丁紫翎難以入眠,她用手腳輕輕推推身旁的妹妹丁紫晴,「喂,紫晴,你睡了嗎?」想了幾天卻得不到自己滿意的答案,人家說旁觀者清,或許她應該問問別人的意見再下決定。

「還沒,你有心事?」丁紫晴睡眼惺忪的問道。

「你怎麼知道我有心事?」手掌撐著頭部,丁紫翎側臥在一邊,粉紅薄紗睡衣將她撩人的身材表露無遺,更顯風情萬種。

「你的舉動太明顯了,如果不是有心事,你這幾天會心神不寧,每天晚上翻天覆地睡不著覺?」被姊姊吵了好幾晚,連自己的情結也受她影響,如果不是有心事,一向活潑的姊姊是很難輾轉難懅的,自己等她開口足足等了五個晚上了。

「我喜歡帆哥。」丁紫翎將她積郁煩惱的原因說出。

「這我曉得!」丁紫晴有氣無力的說。

為了這個原因,所以姊姊才心神不寧睡不著覺?自己還以為是發生了多大的事情呢。不過姊姊也夠遲鈍了,活了二十二年才發現她喜歡帆哥。

「你曉得?」丁紫翎更驚訝了,她是近來才發現自己喜歡帆哥的,怎麼紫晴早就知道了?

「說你笨你還不承認!記得嗎?我曾經說過帆哥喜歡你。」丁紫晴敲了她一記腦袋。

「當然記得,也是因為你這句話,我才發現自己喜歡帆哥的!」可是紫晴猜錯了,帆哥只是把她當妹妹而已,丁紫翎苦著一張憂傷的臉思忖著。

「那你真夠遲鈍了,有時我真懷疑,像帆哥條件這麼好的男人,怎麼喜歡上你這麼迷糊的女人呢?」丁紫晴對自己的姊姊毫不留情的取笑道。

丁紫翎深得妹妹的笑容太刺眼了,有明顯的嘲笑意味。「你弄錯了,帆哥已經有女朋友了,他親口告訴我的。」哀悼自己一片黑暗,茫然的愛情,丁紫翎嘆氣道。

「他親口告訴你的?」丁紫晴眼波微轉,一抹笑意由她口中溘出,「他是不是說她的女朋友是位迷糊又美麗的天使呀?」這句話她由帆哥的口中听過不只千萬次了,千篇一律指的都是姊姊,想不到他會用這句話來騙姊姊,莫非他等得失去耐心了,好不容易等姊姊發現自己感情,便乘機捉弄姊姊一番,彌補他十幾年來的苦苦守候?

「你一向都是這麼聰明嗎?怎麼連帆哥如何形容他的女朋友你都曉得?莫非你偷听我跟帆哥的談話?」丁紫翎先是贊佩,而後雙眸露出精光,狐疑道。

「喂,想要我幫你解答心中迷惑的話,就不許懷疑我的人格!」開玩笑,她好心牽紅線豈有反被懷疑的道理,「帆哥對每個人都是這樣形容他的女朋友的。」

看來,開導姊姊感情的重擔,自然是落在她這個當妹妹的身上了,改天得好好向帆哥敲詐一番,討個「放媒禮」。

「這麼說,你早就知道他有女朋友了。」丁紫翎的腦袋瓜閃過妹妹先前說過的一席話,突然感到不對勁,「既然他都已經有女朋友了,你為什麼還告訴我帆哥喜歡我,造成我的誤會?」就因這如此她才不知如何是好,進退兩難,天使與惡魔在她心中爭執著。

天使告訴她,帆哥已經是別人的男朋友了,她不該奪人所愛,釀成大錯;惡魔告訴她,帆哥在還沒結婚之前,每個人都有希望的,包括她在內,想要將來幸福的放在,非不擇手段得到他不可。

就因這兩者的理由都很充分也有道理,所以她無法取舍,搞得她優柔寡斷、郁郁寡歡。

「我真是敗給你了,請你用大腦想一想好嗎?帆哥說的女朋友就是你啦!」丁紫晴撇撇嘴,一副受不了姊姊「不輪轉」的腦袋瓜的語氣,與她平常淑女的形象大不相同。

「我?」丁紫翎修長的食指訝異的指著自己道,「怎麼可能?」她輕笑一聲,認為妹妹在開她的玩笑。

丁紫晴失敗的喊道︰「Oh,MyCod!我怎麼會有你這種姊姊?你太迷糊了,只要你認真的看著帆哥的眼神,你一定會發現他看你的眼神和看別的女人不一樣,那種眼神有著痴、有著戀,連爹媽都看出來,只有你是當局者迷。唉!可憐了帆哥,只有你一直不懂他的心。」

的確,有時自己不疑難問題對上帆哥的眼神,總會看到那雙眼眸有著不知名的,緊密的鎖住她,令她無法思考,通常她都會被看得臉紅、羞赧的低著頭,然而等她再一次抬頭時,那雙充滿的雙眸已含笑的看著她,讓她覺得好像捉到了什麼,又好像失去了什麼?丁紫翎回想著。

「我真笨!現在回想起帆哥說的話,才發現他的暗示已經夠明顯了,我卻還听不出來。唉!這幾天都是白煩惱了。」被丁紫晴當頭棒喝,丁紫翎終于清醒。現在她全搞懂了,原來那雙眼楮對她充滿了感情,才會無時無刻的捕捉自己的身影。繞了這麼一大圈,還是經由妹妹的提醒她才完全搞懂,也難怪帆哥會捉弄她了。她知道自己下一步該怎麼做了……

「看你的表情,不用說是完全搞懂了,現在想通還來得及,帆哥會這麼捉弄你,也是給你一個教訓,做人還是不要太遲鈍,要懂得察言觀色!」丁紫晴覺得此刻自己說話的口氣倒像是個姊姊,而真正的姊姊因為做事反倒遭自己的罵。

「紫晴……」連續幾天的「熬夜」,黑眼圈加睡眼惺忪全都在今天得到完美的解放,丁紫翎松懈下來,整個人癱軟在床上,用著懶洋洋的聲音喊著。

「又有什麼事了?」丁紫晴眼楮眯得快能夾死一只蚊子了,她咬牙切齒、有氣沒力的回道。

「到今天我才知道,原來我那個溫柔的妹妹其實是個凶巴巴的‘母夜叉’,以前我都被唬了……」丁紫翎挨不過睡意的侵襲,說完後隨即進入夢鄉。

丁紫晴笑逐顏開,兩個深深的酒窩藏著秘密。她今天之所以會如此反常,全都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帆哥太了解姊姊的個性,知道姊姊會鑽牛角尖,如果沒有人幫他旁敲側擊開導姊姊,恐怕姊姊自個兒永遠也理不出頭緒。

依她看來,形容帆哥是一個精明睿智的聰明人一點也不為過,這會兒姊姊倒成了他的囊中物,往他所設下的愛情陷阱跳下去,假如一切順利的話,在不久的將來,兩家的人就可以高高興興的辦一場婚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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