鞦韆院落重簾暮,彩筆閑來題繡戶。
牆頭丹杏雨余花,門外綠楊風絮。
∼晏幾道.木蘭花∼翠臨鎮上家大業大的林員外,惟一的掌上明珠要出嫁了!
幾天下來,這件轟動整個鎮上的大消息,已如火如荼的在大街小巷口耳相傳著。
在大街旁人聲鼎沸的喧嚷下,惟有一名膚白似雪、貌似芙蓉的女子獨坐窗欞下,捧著手里的鴛鴦枕巾,絕艷動人的臉蛋上滿是專注。
她溜動著靈活的水眸,細細的梭巡著錦布上精巧縝密的繡工,而後滿意的綻出一抹笑靨。
這對鴛鴦兩情繾綣、蜜意情濃,繡得可真是靈巧得緊!
「林家小姐一定會中意的。」她噙著笑,自言自語道。
只可惜她不是自小便嬌生慣養的林員外千金,而只是名幫她做喜枕的繡娘。
眼看天色已不早了,她緩緩起身,伸了下僵硬的胳膊。
「馨兒!我要到鎮上去!」
盼雲邊將繡好的枕巾放進布巾里包妥,邊朝屋外喊道。
「姐姐!馨兒也要去。」
丙不其然,不一會兒,一個小小的身影就急忙從門外沖了進來。
一張與盼雲有幾分神似的俊俏臉孔,一臉期待的高仰著看她。
「那你保證不再光顧著到斗蛐蛐兒的小攤子貪玩,讓姐姐找不到你?」
盼雲昂著下巴,一本正經的問道。
「不會、不會!這次馨兒絕不再貪玩,讓姐姐擔心了。」
年紀才只有六歲的馨兒相當早熟,說起話來像個小大人似的。
輕喟一聲,看著不知不覺中個頭已到她胸口的馨兒,她不禁百感交集。
這麼多年了!
自從雙親在她十二歲那年遽然離世,留下一個仍在學走路的弟弟,她含著眼淚咬起牙扶養馨兒到現在,她早就學會知足了。
她不羨慕別人的榮華富貴,只慶幸自己有個乖巧懂事的弟弟。
想當年才十二歲的她,面對爹娘遽逝的重大打擊,以及必須獨立照顧一個仍是女乃娃兒的弟弟,她幾乎有種想要跟爹娘同赴黃泉的沖動。
當時的她也還只是個孩子啊!
只是看著馨兒天真無邪的臉龐,一股血濃于水的親情讓她狠不下心棄他于不顧。
于是乎,憑借著街坊鄰居的幫忙,她開始跟隔鄰的胡大嬸學習繡花,靠著天生的巧手,以及精湛、不流俗艷的手藝,她的生意竟出奇的好。
只是鎮上的人見她是名孤女好欺負,每次買她的繡品總會故意將價錢壓低,盼雲為了姐弟兩人的生活,也不多說什麼,只要有人開價她就賣,只希望能薄利多銷,多掙點銀子讓馨兒上學堂。
漸漸地,來買她繡品的人越來越多了,只是極不合理的價錢讓她的日子卻依然過得相當清苦。
但是,有些賸余的銀兩讓馨兒上學堂,看他一天天長大,盼雲已別無所求了。
「那我們走吧!」
盼雲輕歎了口氣,重新展開甜美的笑靨。
「耶!」
伴著馨兒高聲的歡呼,盼雲一手提起布包,一手拉著馨兒出門,想趁著天黑之前,趕緊將繡品送到鎮上的店舖。
這件鴛鴦枕巾是她早已答應店家的,據舖里頭的彩兒姑娘說,這可是林員外千金出閣的嫁盒。
嫁盒?
她低頭看了眼鼓鼓的布包一眼,不禁有些悵然起來。
雖然今年初剛滿十八歲的她,早已是該許人的年紀,只是自幼父母雙亡,她肩負著照顧年幼弟弟的責任,能掙些銀子養活她兩姐弟她已經該謝天謝地了,哪還敢去想其他?!
低著頭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盼雲,渾然不覺前方有個鬼祟的人影,正躲在草叢中窺伺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直到一個龐大的身影出現在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盼雲猛然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已被堵在一條偏狹的小路上。
「對不住!請借個道。」
她不覺握緊馨兒的手,往後退了一步。
「咦,小娘子這話說得可見外了!人家說相逢就是有緣,咱們何不好好的聊一聊,彼此『認識、認識』!」
賈六用那雙滿含色慾的綠豆眼緊盯著她玲瓏有致的身子,口水只差沒有流出來。
這娘們可是個上等貨色!
驚世絕倫的臉蛋、凹凸有致得幾乎讓人血脈噴張的身材,可是難得一見的尤物,錯過了豈不可惜!
「對不起!我還有事沒時間同你聊,請你讓一讓。」
他眼神里的邪氣,讓盼雲渾身發毛,只想趕緊離去。
「何必這麼忙,你陪賈大爺我玩玩,好處自然是少不了你的。」
他輕薄地模著她的臉蛋以及白女敕的小手,存心乘機吃豆腐。
「賈大爺,很抱歉!我不想陪你玩,對你的銀子也不感興趣。」
她冷著臉拂開他的毛手,拉起馨兒就想繞過他。
「臭婊子!傍你三分顏色你倒開起染坊來了,我看你這副模樣八成是青樓陪身賣笑的姐兒吧!在老子面前還裝什麼貞節烈女?我呸!」賈六惱羞成怒的驀然扯住她的縴臂啐道。
「賈大爺!請你自重!」盼雲萬分驚慌的甩開他。
「自重?這當然成,就看你怎麼侍候得讓我高興了。」他睨著她邪笑道。
「你誤會了,我只是個繡娘,不是你所想的那種女人!」
盼雲顫抖著身子,恨極了上天為何生給她這副讓人心生婬念的冷艷容貌。
許多次,她在銅鏡前看著自己這張美艷得讓每個男人都想染指的臉孔,絲毫不覺欣喜,只覺唾厭。
「繡娘?哈哈……那可好!那就讓我瞧瞧你的功夫如何,怎麼將我這根鐵杵給磨成繡花針。」他曖昧的朝她擠擠眉,壓根不相信她的話。
他粗鄙不堪的話,讓盼雲的臉蛋驀地刷白。
「你這個壞人,我不準你欺負我姐姐。」馨兒眼見姐姐受到欺侮,氣得忍不住挺身護在她的前頭。
「你這個臭小表,大爺現在沒空同你攪和,你給我滾一邊去!」
賈六不耐的大掌一揮,就將馨兒給推倒在地。
「馨兒!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哪里?」
一向保護弟弟的盼雲,想上前扶起他,卻被賈六一把攫住。
「小美人!別管那煩人的小表了,咱們來快活吧!保證等會你就會欲罷不能的哀求本大爺了。」
賈六婬笑著,想將她拖進草叢中。
「放開我!我要喊救命了……」
盼雲在他手中激烈的掙扎著,一面又擔心著方才馨兒不知摔傷了沒,緊張得眼眶不禁泛紅。
「別急、別急!待會有你喊的!」賈六無恥的將她壓向草叢,粗暴的撕開她的前襟。
「嘖嘖,瞧瞧我撿到什麼好貨。」
他貪婪的緊盯著她如凝脂般的雪膚,以及堅挺的酥胸,不禁露出了邪笑。
「不要!我求你放過我……」盼雲哭喊著掩住僅剩肚兜的前胸,邊閃躲朝她欺來的濕熱厚唇。
「老天!你真香!一聞到你這股女乃香味,本大爺簡直快受不了了。」
賈六濃重的粗喘讓盼雲既恐懼又絕望,單憑她一個弱女子,根本敵不過身上這個男人的力量,只能無助的任由他在她身上粗暴的揉捏、啃咬著。
躺在不遠處的馨兒,在最初的暈眩過去後,听到姐姐無助的哭喊,隨即掙扎著爬起來,怒不可遏的往那個正奮力扯開褲頭的男人沖過去。
「你敢欺負我姐姐,我跟你拼了!」
馨兒掄起小小的拳頭,往男人的身上就是一陣亂打。
「礙事的小表,你找死!」
色慾薰心正在緊要關頭上的賈六,不耐的一抬腳,就將馨兒小小的身子踹得老遠,一頭撞上了路邊的巨石。
才六歲的馨兒,哪堪身型魁梧的賈六這兇狠的一腳,只見他口吐鮮血、臉色一黑,連氣都來不及吭一聲,就這麼昏厥了過去。
「馨兒!」
眼見弟弟倒地不起,盼雲連自己近乎半果的身子都顧不及,就緊張的想奔過去。
「想走?沒那麼容易!至今還沒有哪只到嘴的肥鴨,能從我賈六的嘴里飛走。」
賈六獰笑著使勁將她扯回身下,一手忙不迭的拉開褲頭的系帶,掏出丑惡的寶貝。
盼雲在他有力的鉗制下絲毫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扳開她的雙腿,任由他猙獰的嘴臉,在她漾著淚的眸中越來越近……???
慕容灝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會有這麼一天!
他竟然被迫成婚!
向來慣于行走江湖、四處為家的他,在他養父六十大壽的前夕被召回家,授與他冠上慕容姓氏二十八年以來惟一的要求——成親!
向來冷漠自傲的他是從不會听從任何人安排的,只是這次的對象不是別人,而是在二十八年前收養他的慕容夫婦。
一聲爹娘就這麼喚了足足二十八個年頭,對這對慈祥和藹的養父母,他所欠的並不只是一份恩情,更多的是對他們的敬重與感激。
面對他們提出的這個要求,他與同樣是棄兒的大哥與弟弟雖然為難,卻不忍拂道他們的心意。
就這樣,懷著一份復雜的心情,他放棄了四處雲遊的念頭,準備回到他位于洛陽城外的別莊。
這天適逢正午,慕容灝風在翠臨鎮上稍事用膳休息之後,心情低迷再度上路經過鎮郊,卻听到草叢里隱約傳來啜泣聲。
~對于閑事,慕容灝風向來是不屑插手的,只是那陣脆弱而無助的低泣聲,竟莫名勾動他的一絲憐憫。
他揪著眉,對自己這股莫名的情緒感到不解,直到他循著啜泣聲,找到那名發出哭聲的女子,正被一名男子壓在身下,準備一逞獸慾。
那女子有著一張少見的絕艷容顏,即使臉上滿佈著髒污與淚痕,卻絲毫不損她麗質天生美麗。
尤其是從她被撕破的衣衫下,出來的賽雪凝膚,讓他的目光再也無法移開半分。
只消一眼,他幾乎是立即就對她曼妙的嬌軀有了反應。
「看什麼看?!還不快渡!別在這礙老子的好事。」
只差臨門一腳的賈六,不耐的回頭橫了眼身後駐足的慕容灝風,粗暴的嘶吼道。
原本還不是非救人不可的慕容灝風,在听聞這名之徒的狂語後,不禁大為光火。
「這可是你自找的!」
慕容灝風微微揚起唇,絲毫不帶怒氣的吐出一句話,轉瞬間,賈六已經被一股強烈的掌氣轟得老遠。
坐在地上抓著支離破碎的衣裳,盼雲幾乎被眼前的一幕給嚇呆了,好半天回不過神來。
「你確定那地上會比較舒坦嗎?」
這句戲謔馬上就將盼雲的神智拉回大半。
她微紅著臉連忙起身,跑到馨兒的身邊,緊張的搖著不省人事的弟弟。
「馨兒!你怎麼了?趕緊張開眼楮,已經沒事了,你快醒醒啊!」
盼雲越喚越覺得恐懼,躺在地上的馨兒再也不似平時的活潑,只是動也不動的躺在地上,一張小臉蒼白得令她心驚。
「馨兒!你快別嚇姐姐了,快睜開眼,乖!」
已陷入昏迷的馨兒,當然听不見盼雲這一聲聲渴切的呼喊。
「別叫了!他己經昏過去,听不見的。」
一個滿不在乎的聲音驀然自背後響起。
盼雲遽然旋身怔望著他,好半天仍無法消化這句話。
「他受了極重的內傷,恐怕已震傷了他的五髒六腑,至多,只能拖五個時辰了。」
他瞟了眼地上昏迷不醒的小男孩,只輕描淡寫的留下一句話,就欲轉身離去。
「這位俠士,請你等一等!」
盼雲宛如在茫茫的大海上抓到一塊救命的浮木一般,緊拉住他的衣袖不肯放。
「你……你的意思是說我弟弟他……他會死?」她的聲音一下哽咽起來。
「這是必然的。」
「好心的俠士,求你救救我弟弟!」她咚的一聲遽然跪下,幾乎泣不成聲。
自幼父母便雙亡的盼雲,在這幾年飽嘗人間冷暖的生活以來,對任何事已變得漠不關心。
惟有弟弟馨兒,才是她惟一關心、在乎的人,也是她活著惟一的希望了。
想起雙親臨終前殷殷的叮囑,她更加不能讓馨兒出了一點差錯。
「你要我救他?憑什麼?」慕容灝風勾起性感的唇,邪魅的笑了。「況且,他傷得這麼重,若要救他,得費一番功夫。」
慕容灝風斜睨了眼地上的小男孩,懶洋洋的說道。
他雖然懷有一身武功、醫術絕技,但是卻不是用來行善助人的,只是因為喜歡,至于他想救什麼人全憑他高興,當然更不為道德、良知所局。
「這……」她遲疑了下,隨即釋懷的笑了。
「你僅以目測就能診斷出我弟弟的傷,相信你一定是名醫術高明的大夫,大夫不都是懸壺救世,以救人為志嗎?」她天真的如此認為。
「我確實是個大夫,但卻是個沒有心的大夫。我救不救人,全憑我的高興。」
盼雲怔怔的盯著他俊美得近乎邪氣的臉孔,心底猶一圈又一圈的回盪著他的聲音。
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看他的模樣打扮,應該是名江湖中人,像他這種武功絕頂的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不是俠士為人處世的原則嗎?
怎知這下他竟然會口出驚人之語,這下她可真是傻住了。
「求求你大夫!我給你跪下,你的大恩大德我席盼雲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求你行行好……」
盼雲撲通一聲就往他跟前一跪,拚命的磕起響頭。
她的名字叫盼雲?
他緩緩起眼,看著她因俯身磕頭而自破爛衣衫內若隱若現的雪白雙峰,一股前所未有的慾望,竟奇妙的自體內升起。
他起眼緊盯著她,炙熱的目光彷彿已穿透那層薄薄的衣衫,將她的身子一覽無遺。
他要她!
「我不要你的感激!」
他突然朝她展開一抹莫測高深的笑。
「那……我該怎麼做?」
盼雲仰起小臉,看著上頭高大挺拔的男人,只覺得遙不可及。
「我慕容灝風從不做賠本生意,你得付出『代價』。」
「可我現在身上沒有銀子……」
盼雲怔怔地搖了搖頭,下意識的模了模單薄得不能再單薄的衣裳,除了掉在地上那件已染污的繡品,盼雲身上沒有一樣值錢的東西,甚至連幾文錢也湊不出來。
「我要的不是銀子。」
他莫測高深的緊盯她瞧,眼神中那抹讓人看不真切的東西,更讓她打從心里驚慌。
「你不要銀子?」經他這麼一說,盼雲可真是傻住了。
既然他已開口明示要索取代價,卻又不要銀子,可真叫她糊涂了。
「我只是個還略通縫繡的孤女,什麼都沒有……對了!如果你還中意我的手藝的話,我可以為你繡些你喜歡的式樣,算是回報。」
盼雲急忙拾起地上沾滿泥的繡品,趕忙拍了拍,遞到他的眼前。
「哪!你瞧!這些……」
「我對這個沒興趣。」
他不經心的低頭瞥了眼,目光再度回到她的臉上,直勾勾的盯著她。
不可否認的,她的手藝的確相當精巧,但是眼前除了她絕艷無雙的容顏外,他眼中再也容不下其他。
「我只要你!」
他的大掌驀然環上她縴細不及盈握的腰枝,復而用力收緊……一轉眼,盼雲整個身子已經緊貼在他壯碩的胸前。
他要這女人!
從他見到她的第一眼起,他就知道這女人是為他而生。
大小罷好,適合親吻的殷紅唇瓣、豐盈卻堅挺的酥胸,就連她縴細的腰枝,都恰巧讓他能用只手掌握。
只是,這種前所未有的強烈佔有慾無關情愛,只是慾望罷了!
一種男人對女人產生的生理需求。
「你……你說什麼?」
他濃烈的男性氣息讓她一陣恍惚,她眨了眨水眸,幾乎以為自己听錯了。
「我說——我要你的身子!」他刻意貼近她的耳際,以低沉的嗓音緩緩說道。
他的話讓盼雲驚愕得倒抽了口冷氣,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若你要我救他,就拿你的身子來換回你弟弟的一條命。」
又是她的身子!
自她長大後,她美麗的容貌以及成熟的身子,早就是登徒子覬覦的對象。
可她不懂,為何就連一個路見不平,出手相救的陌生男人,都要以她的身子做為代價?
「不!我不能……」盼雲驚恐得忍不住顫抖。
一刻鐘前在她眼中還是個救難英雄的男人,下一刻卻成了索價的惡魔。
而她竟從這個陷阱落進另一個陷阱。
「隨便你!我慕容灝風從不勉強人,尤其是女人!」
他留下意味深長的一笑,便欲轉身離去。
「等一等!」盼雲眼見他就要離開,慌忙中不禁喚住了他。
「還有事嗎?」
望著那堵寬闊灑月兌的背影,盼雲急忙的想挽回最後一絲的希望。
「大夫,求你大發慈悲,救我弟弟一命!從今以後,我會努力的做繡工,籌足一筆銀子算是謝禮……」
「我從不施舍慈悲,更不需要錢!」
慕容灝風遽然轉過身來,以無比清晰的聲音一字一句的說道。
「我、只、要、你、的、身、子!」
他眼中閃著掠奪般的目光,讓她渾身又不由自主的起了一陣顫栗。
從她爹娘雙雙過世後,諸如此類的屈辱已是家常便飯了,翠臨鎮上想拿錢買她尊嚴的男人多如過江之鯽,然而即使再窮再苦,她連想也沒想過要出賣自己。
然而惟獨這件事她無法毅然做下決定,因為面臨生死存亡的人是她惟一的弟弟啊!
是啊!一無所有的她,哪還有什麼東西能用來抵回馨兒的一條命——除了她這副身子外!
「我……答應你!」
她驀然別過頭,及時眨回眼中苦澀的淚水。
或許早在她爹娘早逝,她得一人獨力負起養育弟弟的責任開始,就注定她此生舛順的命運。
如今不過是用她無用的貞操換回馨兒寶貴的命,值得了!
「很好!」看著她嬌柔的側臉,慕容灝風驀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