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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在牆上的豬 第十章

和趙世曄的約定是兩個禮拜的時間他不管公事。但是自從管了世勛的「私事」後,凌琳發現世曄利用她睡著的時候偷偷用電腦工作。凌琳想起姐姐曾經跟她說過的話——

「姐姐既然愛你姐夫,當然要站在他的旁邊盡力協助他,支持他。不過,最辛苦的人還是大哥。」

姐夫有體貼能干的姐姐扶持,但是世曄要管的事她什麼都不懂,反而要世曄丟下工作來照顧她,想到這些她就有點不開心。

祥雲電話中說小漁村題材很豐富,他精神很好,每天幾乎要畫十五個小時。祥雲回來會有一大堆的作品,而她懶散的什麼都沒畫。凌琳把閑放的材料、畫具拿出來整理,拿著鋸子鋸木條,做固定畫布的框框。

趙世曄听到敲打的雜音,以為安東在修理東西打發時間,結果出來看到的是琳抬腳把快鋸斷的木條踩斷。凌琳穿著他的舊襯衫,袖子挽起好幾折,長發用手帕綁著,有好幾根沒綁到的發絲不乖的隨著風飄。趙世曄心里浮起一股溫暖,琳是他的寶,不管什麼模樣都很吸引他。他帶著笑意大步走向忙碌的小女人,地上已有一小堆長短不一的木條,而她的雙頰也因勞動而透著淡淡的紅暈。

趙世曄替她擦去額頭上泌出的小汗珠。「琳,你在做什麼?」

「做畫布的框,吵到你了嗎?」

「沒有,下次要做這種粗活先告訴我,我來幫忙。」

「這哪叫粗活,我以前就做慣了。想到要再開始作畫,好開心喔。」凌琳可愛的笑了。然後拼好木條,手上拿起鐵槌鐵釘要釘框。

「我來,你現在不該這樣亂動。」趙世曄搶下琳手上的鐵槌,替她將框一個個釘起來。琳就坐在一旁安靜的把刺進皮膚的小木刺擠出來,趙世曄抓起她的手來看,很心疼的皺著濃眉說︰「以後這種事不許自己動手,交代安東或告訴我就好了。世打電話來說小靜生了一個可愛的胖小子。」

「真的,你把好消息留到最後才告訴我。」凌琳高興的轉身往屋里跑。「我要去打電話。」

趙世曄快步追上。「琳,用走的。」

「都是你不讓我回去看姐姐,讓我錯失當第一位抱我外甥的機會,我要回台北看姐他們。」凌琳听話慢了下來,邊走邊怪起世曄。

「等我有空我們一起去。」趙世曄獨裁的告訴興致勃勃的琳。

凌琳停下來,胸部吸足了氣又呼出來,仰起小臉瞪著世曄。「等你有空我外甥都可以去學校讀書了。」

「不會啦,很快,最慢一個禮拜我就帶你去。」趙世曄像哄小孩。

「那你這段時間要做什麼?」

「世勛又拜托我回公司處理一點事。」趙世曄見琳雙眉不以為然的挑了一下,趕緊補充道︰「琳,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去。」

若不是看到他深情款款的樣子,她實在討厭世嘩把她當白痴。凌琳跺腳說︰「好啦,不可以拖喔。」

自懷孕後沒失過眠的她好不容易睡著,卻又被乖狗抓醒。平日里很溫馴的狼犬低嗚著,躁動不安的拖咬她的睡衣。

「乖狗,怎麼了?」凌琳揉揉惺忪的睡眼。乖狗跑到窗口大吠幾聲。

世曄今天早上就去雪梨,說好最慢三天回來。凌琳忽然警覺起來,趕快穿上外套跟到乖狗站立的窗前看。看到隔壁——世曄的家,有兩個鬼祟的黑影跑出來,匆匆坐上一部沒有熄火的車子揚長而去,接著客廳里竄起奇怪的火光。

沒見安東隨後出來,凌琳心里直覺不妙,她拉著乖狗跑向世曄家。「安東!」大門被反鎖,凌琳用力敲門,大聲叫人。

「汪汪!」乖狗大聲吠叫引凌琳注意,然後從它平日進出的門洞里鑽進去。

痹狗能進去的洞,她應該也擠的進去。凌琳忘了她現在的肚子比乖狗大一圈,馬上效法爬了進去,中間要通過有點困難,但是到處都是煙,安東又躺在客廳地上,情急之下,凌琳拉緊衣服硬是擠進活動的狗門里。火和濃煙是從沙發和地毯不斷冒出來的。

「安東!」凌琳很怕安東死了,哭著上前搖他,幸好發現他還會申吟。不知從哪里生出來的力氣,凌琳把安東拖到一角,用力搖醒他。

安東醒來看到客廳的火,趕快爬去拿滅火器,總算及時撲滅一場火災。

「琳,要不是你進來救我,房子一定燒了,我也變成活人油膏。」安東同時擦著額上的冷汗和眼楮里的熱汗,感激的抱著凌琳。

「安東,要謝謝乖狗,是它先發現的。現在,請放開我,打電話叫救護車送我到你那個醫生朋友的醫院。」

安東一听魂差點掉到地上,忘了他剛才被闖進來的歹徒打的頭痛欲裂。他扶著琳坐到干淨的椅子上︰「小心,我馬上去打電話。」

痹狗伏在主人床腳下,虎視耽耽的看著靠近主人的人。查爾斯頭痛的看著那只瞪著眾人,露出皚皚狼牙的棕毛畜牲。

「誰讓狗進來的,把它趕出去。」

「乖狗是我的,它出去我也出去。」凌琳上救護車時也同樣堅持人隨狗走。

「安東,我開的不是獸醫院,病房怎麼可以住狽。」

「要不是乖狗警覺性高,又教我鑽狗門,我跟本無法進去救安東。」凌琳急的說話都大聲起來。「你去問安東,乖狗是不是我們家里的一份子。」

听到女主人聲音緊張,趴在地上的狼犬馬上豎直耳朵,坐起來齜牙低嗚,把不是和它同一國的醫生和護士嚇得不敢亂動。

被凌琳救了一命的安東感動的雙唇顫抖,眼淚在眼眶里打轉。「查爾斯,你沒听到凌小姐是鑽狗洞救我,我拜托你什麼都听她的。」

查爾斯沒轍了,只好點頭。「你也受傷了,去急診室找醫生。」

凌琳看安東臉色蒼白的教人擔心,馬上催促他︰「安東,你受傷怎麼沒說!快去急診室敷藥。」

「可是,老板還沒有來。」

「世曄沒來還有乖狗在,你快去。」世曄人在雪梨,不可能馬上趕回來。

老板不等于乖狗,安東實在不想離開,但是查爾斯也向他保證︰「我會替你看著凌小姐,直到趙先生或是你回來。」

安東听話的去了。凌琳向醫生道謝,乖乖地坐上診療床。好心的查爾斯替她打針檢查,然後陪她回到病房。

「肚皮有擦傷,不過幸好孩子平安,但是你這次受到的驚嚇不小,所以一定要住院幾天。你這只狗真棒。」查爾斯羨慕的看著忠心耿耿,跟著推床走的大狼狗。

「嗯,有它在我就不會怕了。」凌琳的手往下伸,乖狗就湊近用鼻子頂她的手。

趙世曄一臉全是擔心,大步跑進醫院,在走道看到正要推進病房的凌琳,馬上上前握緊她的手。

「我以為你會晚點才到。」凌琳看著世曄說。

琳話語里似有幽幽的埋怨,趙世曄胸口忽然一窒。「琳,很抱歉不能常在你身邊。安東的電話把我急死了,你要不要緊?!」

凌琳說︰「醫生說我沒事了,倒是安東不曉得嚴不嚴重。世曄,你先去急診室看安東。」

罷听到安東急躁慌亂的留話時,他受到的驚嚇旁人無法體會,才警覺萬一失去琳,他所擁有的一切尊榮財富都不再具有任何意義,直到看到琳母子平安無事,他的心髒才恢復正常的心跳。

「凌小姐,趙先生既然來了就由他陪你,我先去看安東。」查爾斯交代護士,然後回身趕去急診室看他那個大難不死的童年玩伴。

「安東受傷都沒說,還一路照顧我到醫院,你快去看他要不要緊。」

「你一個人——」

凌琳把毯子拉至下頷。「沒有關系,有乖狗在。」

無法解釋的心情,趙世曄很想和乖狗爭風吃醋,但就怕有人怪他不愛護動物,欺侮她的狗而不理他,他還是先去看看安東。

「琳,我很快回來。乖狗,不要讓陌生人隨便靠近。」

安東頭上繞著好幾層紗布,趙世曄看的兩道濃眉皺得拉不開,他先向負責的醫生問清病人的傷勢,然後向醫生點頭致意,走回安東這邊。

安東內疚的垂著頭︰「老板,對不起,凌小姐為了救我差點出事。」

「幸好,她已經不要緊了。醫生說你的頭很硬,被敲成這樣還能說話,我會把你轉到雪梨的醫學中心住院。你放心,闖進我們家那幾個人逃不掉的。」安東听了才放下一顆忐忑不安的心,安心的閉上眼楮。

第二天,凌琳、安東兩個人被趙世曄轉到雪梨的醫院。凌琳享受星家待遇,病房里有秘書陪伴,病房外有安全人員站崗守候。凌琳了解世曄的用心,但她原本就排斥當這種喪失自由的「最上等人」,不管怎樣,她不要放棄當會遇上各種驚喜和刺激的普通人。

她想和世曄說,但世曄在她睡著的時候才來,醒來以前又走了。凌琳問來看她的世勛︰「壞人捉到了嗎?」

「琳,你放心,第二天就捉到了。」

「那世曄呢?外面的安全人員可以撤走了吧?」

趙世勛不敢作主。「我從來沒見過大哥如此驚慌震怒,你還是等他來再自己跟他說。」

「我就是沒看到世曄啊。」凌琳嘆了口氣,從床上坐起來。

「大哥好像說等你出院後,要讓你住在雪梨,他可能在忙你們的婚禮和整理你們要住的新房。」

「婚禮!他沒有和我說過。」凌琳听到婚禮沒有高興的表情,只是一無所知的看著世勛搖頭。

「琳,可能大哥想要送你一個驚喜吧!你知道我們家的男人為什麼都很愛他們的妻子嗎?因為他們心里懷著愧疚。」趙世勛自問自答。

「愧疚什麼?」

「因為我們太忙,常常為了重要的工作而讓最心愛的人飽嘗孤單,所以大哥才會特別注重你的安全。」趙世勛邊說邊看手表。「琳,我等下還要開會,明天再來看你。」

「世勛,謝謝你來看我,再見。」

趙世勛走後,凌琳徹底想著他的話。

世勛說的是她故意忽略的事實。凌琳嘆口氣,她雖然很愛世曄,但在心傷、生氣、害怕無助的時候,依附的都是別人的肩膀,連乖狗陪她的時間、給她的安全感都比世曄多得多。

為了孩子,凌琳很乖的「住院觀察」,當然乖狗都跟在她的身邊。在醫院她一人很無聊,對她沒有怨言的配合,連听到消息趕來探視的祥雲都覺得不可思議。

而趙世曄安慰的夸她好乖。凌琳神秘的笑了。

結果——

凌琳失蹤了!她那只隨身不離的大狼犬也跟著不見了。

一人一狗能在這麼多人的視線下消失,他要好好檢討,他是不是養了一群飯桶,還是這群人忘了他們領誰的糧。趙世曄像戰車一樣駛進醫院,趙世勛不放心跟來,相關人員垂頭喪氣的站成一排。

「小姐有說要去哪里嗎?」趙世曄繃著臉問。

秘書全身瑟縮的搖頭。凌琳真的能把大哥逼瘋,趙世勛不忍的上前替小秘書說情。「大哥,琳帶著一只狗又能去哪里?這一定是在附近走走而已。」

「凌小姐坐京王一號出國了。」提出報告的人聲音愈來愈小。

「沒有我的指令,京王一號怎可能起飛,誰安排的?」趙世曄寒光四射的黑眸直逼向應該眼不離琳的秘書。

「是我。」頭垂得很低很低的秘書雙手奉上凌小姐的留書。

趙世勛替她頭痛的拍拍額頭。

「這是什麼?辭呈。」趙世曄冷冷的字句鏗鏘落地。

秘書繼續抖著︰「凌小姐說,要是總裁臉色很難看的話,就把這封信交給總裁。」其時凌小姐當時是說世曄的臉色要是臭的想殺人的話。

趙世曄接過信封,帥氣地抖開來看,看完咬牙將紙揉成一團。趙世勛很佩服凌琳的本事,能把他大哥氣得七竅生煙、六腑內傷、五髒移位,忍的牙齒吱嘎響卻連一句髒話也舍不得罵出來。

「大哥,琳寫什麼?」趙世勛真的很好奇,好奇死了。

「一張免死令。」

趙世勛小心的抓過來看,看完忍不住笑了。凌琳這鬼靈精真把他大哥模透了,信的內容是她要回台北去看姐姐,多虧秘書小姐安排一切,讓她行程順利,等她回來後還要再「當面」謝謝人家。

「凌小姐有另外跟你說些什麼嗎?」趙世勛想替大哥多問一點情報。

秘書極小心的說︰「她說副總裁的話讓她想通很多事。」

「你那張烏鴉嘴跟琳說了什麼?」趙世曄馬上轉頭向世勛質問。

「我不知道啊,你說。」真是鳥鴉嘴,早知道就不要替人多問。

「你說你們家的男人為了工作而讓妻子飽嘗孤單,凌小姐嘆氣說她知道孤單的滋味,所以……」

「所以什麼?」趙世曄沒有耐心的問道。

秘書偷撇了眼可憐的副總裁,老老實實的說︰「凌小姐說不和總裁結婚她會比較自由。」

哇咧,死啊!趙世勛看到大哥發青的臉,馬上陪著笑臉︰「大哥,我叫京王三號馬上準備。」

「這筆帳我回來再跟你算。」趙世曄丟下仍在哆嗦的人自顧走了。

趙世勛放心的吁了口氣,臉上笑容一斂。能讓被保護的人溜走,這群人哪配繼續待在安全室。「今天該負責的人等下來跟我報告。」

「姐,怎麼沒看到我外甥,你舍得把他丟在托嬰中心啊?」來了大半天,姐姐竟然沒有抱著她的寶貝兒子出來拜見小姨媽。

凌琳和大哥的拉鋸戰早就轟動趙家老小。趙家一群長輩們遠從太平洋某私人島嶼飛來看孫子,尤其女乃女乃說她的曾孫子太可愛了,硬是找理由把她兒子抱回去當肉票。這事剛好就發生在昨天,所以她忍不住小聲怨怪妹妹︰「還不是因為你。」

看姐有怪罪她的意思,凌琳輕蹙著眉問道︰「關我什麼事!我出國快兩年,台灣不可能發生和我有關的大事。還是機票又要調漲了?」

「你還有心情跟我開玩笑。」凌靜揪著柳眉看琳。

「姐,你還不是在跟我開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你寶貝外甥昨天被趙家的長輩們綁架回島上去了,開了條件叫我和你姐夫拿贖金去換人。」想起來實在令凌靜又氣又好笑。

「誰叫你和姐夫錢賺那麼多,給長輩的零用錢卻給的太少。」

「他們哪需要什麼零用錢,贖金就是你。琳,你心里清楚明白得很,少在這里跟我閑嗑牙。」

「他們真會算,我這個贖金還會加利息耶。」凌琳模著肚子跟姐姐抗議。「趙家人太霸道,我就是不嫁,拗下去看世曄怎麼辦?」

「那我兒子怎麼辦?你的孩子怎麼辦?」

「你兒子會被曾爺爺、曾女乃女乃、親爺爺、親女乃女乃、叔爺爺、嬸女乃女乃、一大堆的人捧在手掌心疼的。再不,你趕快再懷孕,十個月後又有孩子可以抱了。」

「你這個沒良心的,算我過去白疼你了。」凌靜氣得把妹妹推開。見不到兒子,想念兒子,妹妹又一味裝傻,凌靜忍不住眼眶紅了。

「拜托,拜托!不要哭。」凌琳什麼都不怕,只怕姐姐傷心。「好啦,我說說而已,你干嘛氣成這樣。」凌琳摩著凌靜。「你要我當贖金我就去當贖金。姐,我當你大嫂,你和姐夫叫的出來啊?」

凌靜終于笑了出來。「你少貧嘴。」

「誰那麼好本事,讓我看不到兒子而傷心的妻子笑了?」趙世人跟著聲音進來。

凌琳還在奇怪躺在外面的乖狗怎麼沒叫,原來姐夫旁邊站著一個豎著濃眉,瞪著銅鈴眼,看起來很生氣卻又有放心的復雜表情的趙世曄。

「大哥,你來了。」趙家兄弟姐妹對趙世曄都是很尊敬的,凌靜笑著站起來招呼。

「姐夫。」凌琳對姐夫旁邊的人故意視而不見。

「抱歉,閑雜人等可不可以退開一下。」趙世曄開口趕主人離開。

「行嗎?會不會出人命。」趙世有點擔心的問凌靜。

凌靜把老公帶到起居室,慧黠的黑眸盛滿笑意。「琳答應我要當贖金了。」

「你是說,我們兒子可以回來了!」趙世靠著門縫好想大笑。

「嗯。」凌靜笑著拉開老公,叫他不要偷看。

「琳,你這是什麼意思?」趙世曄第二次開口。少了觀眾,他聲音自然而然輕柔了不少。

凌琳把腳縮進椅子里,抓過靠枕抱著。「我想念姐姐,也想念我長大的地方。」

「告訴我一聲,我可以陪你回來,你這樣忽然不見我會很擔心的。」

「我告訴過你了。」凌琳抬起微紅的眼楮看他。「你太忙,沒有時間。所以我借你的飛機,乖狗才有座位。」

趙世曄收緊她的手。「琳,我願意放棄一切,而不是用乖狗代替我陪伴你。」

溫熱的眼淚撲簌滑下她的面頰。「世曄,我了解維持京王龐大的事業不容易,你的事業我幫不了忙,我也不能破壞你們兄弟間的團結和睦,我並不想獨佔你。」

如此體諒的話由琳說出來,讓趙世曄黑眸一樣被水霧遮住。他輕輕擦拭凌琳的眼淚︰「看到你不快樂我會心疼。」

「我也是,所以我想我們當情人會比當夫妻快樂。不過,我剛才答應姐姐去當贖金了。」

「誰敢跟他們要贖金,世和小靜發生什麼事了?」趙世曄立刻寒著臉問。

「除了你們趙家的長輩還有誰敢,他們昨天綁了我外甥讓我姐難過,說要拿我去贖——就是答應嫁給你啦。」凌琳不服氣的拍打趙世曄。「當長輩的怎可聯手欺侮我們晚輩。」

趙世曄難掩臉上的笑意。「的確不對。不過為了要讓世、小靜一家團圓,你的犧牲是值得的。」

凌琳看著世曄。「其實嫁給你也不叫犧牲,我只是不想失去我喜歡過的那種生活,你的生活責任太重,太無聊。」

趙世曄蠱惑凌琳︰「你可以使我們的生活不無聊。而我為了讓你的生活生動活潑,我想借重你的專才,請你管理雪梨最大的藝品畫廊,地點就設在總公司三樓。」

「真的?」凌琳的聲音輕揚起來。

趙世曄看琳聲音和精神一起來了,忍不住笑著輕啄琳小巧的鼻尖。「不過,我有一個條件,就是你必須每天中午挪出時間陪我吃飯,我出國的時候你要暫時把工作交給你的助手。我可受不了看不到你、想你的日子。」

「可是……」

「又可是什麼?」

「我不夠聰明又太率性,做生意我可能很快就把它賠光了。」凌琳先聲明,她只管做,不管賺錢,賠錢可沒她的事。

「放心,我賺的錢你賠不完的。」趙世曄勾起凌琳的臉認真的說。「說不定你反而會變成我的搖錢樹。」

「說不定喔!那你又得為錢多傷腦筋了。」凌琳眯著眼,勾著世曄的脖子開玩笑。

凌琳眼眉的笑意無意勾動世曄的心跳,潔白的貝齒輕咬著下唇微笑,純真喜悅的模樣是世曄欣賞的性感。

凌琳靠近他的耳邊輕語︰「世曄,我開始想念掛在我們家牆上的那只豬了。」

趙世曄抱著琳的手一緊,低下頭含住那滿是笑意的紅唇。

痹狗早對他們的親密行為習以為常,豎起耳朵無聲的當他們的護衛,褐色晶亮的眼楮緊緊盯著房里某處不很密合的門。

里面有小小的聲音傳出來——

「靜,我有沒有听錯?是豬耶!」

「嘻嘻,還是掛在牆上的豬。世,不要偷看了。」

—本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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