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籌備婚禮的時間倉卒得可憐,他仍固執地堅持要最好的。
這是狄卡這樣鋼鐵般的男人,對自己最愛的女人的嬌籠。
像是變魔術似的,即使不在自己的地盤——意大利那塊以他為王的土地上、他依然充分發揮了他的財勢。
不過僅僅是一天的時間!
他不但買下了一棟佔地寬廣的別墅,還在庭院里、居于內排列了一束又一束象征美麗愛情的玫瑰,和浪漫得完全不像他的風格的白紗。
此刻天色蒙蒙的微亮著,就在破曉之際,萬籟寂靜中卻突地傳來了一陣震天價鄉的電鈴聲。
原本熟睡的人兒並不想理會,可來者仿佛有著比他還要固執的堅持,按電鈐的方式就連死人都能吵醒。
不想在這麼早的時間吵醒還在熟睡的美兒,畢竟再晚些她便有得忙碌,于是狄卡輕輕地松開了蜷縮在他隨中的嬌軀、給了她一記寵溺的吻。
眷戀不已的品嘗她甜膩的滋味後,他才萬般不舍的松開丁她。
下了床,狄卡緩緩地走到門邊,門才拉開,他便毫不猶豫的揮出一記重拳。
冷不防的挨了一記打,靳微揚也沒說什麼,只是認分的承受。,倒是跟在他身後的翠碧絲見狀,反而一臉不悅的對著狄卡說︰「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我和微場千里迢迢的從意大利趕來台灣這個小地方,只為了參加你的婚禮,結果你怎麼一見面就打人呢?!」
「打他還算是便宜他了。」他沒好氣的又瞪了靳微揚一眼,顯然還有
只要一想到前幾天他活像只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的找人,那時心中的焦急難耐,他就忍不住一肚子的火。
他可是怎麼也沒想到,原來幫助美兒逃離的竟然是他視為兄弟的好友,所以打他這一拳還真算是便宜他了。
「我知道你很生氣,可是你總也得听听我的解釋吧!」面對他的怒火,靳微揚臉上的笑意未變,雙手一攤,帶著點求饒的口氣。
「說吧!」挑起了眉,他雖然余怒未消,但他也好奇,他這個兄弟為什麼會干出這樣的事情來。
他願意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
「我之所以幫助她逃走,只是希望她認清楚自己的心意,有時候人沒有抽離,很難看得清楚事情的真相。」
簡潔有力的解釋,讓狄卡的神色稍霽,可他仍是難免抱怨。
「這種事,你可以先告訴我。」
「告訴你,你會同意嗎?你對人事物的執念有多深,我比誰都還清楚,我想你寧願她一輩子也想不清楚,也要將她緊緊的鎖在身邊,即使那個時候你甚至還搞不清楚你是愛她的,對不對?何況我還幫她安排了住處,不然你有辦法順利找到她嗎?」
還真是……他XX的給他說對了!
狄卡的眸光掃向他,胸臆之中泛起了一抹難得知己的感覺,驀地他大手朝著他的方向往前一伸,停留在半空中等待著。
「還是朋友?」算得上是一拳泯恩仇吧!
害他著急不已的刻意隱瞞,就用這一拳來抵消好了,他還是會一輩子將靳微揚視為兄弟的。
望著他那停留在半空中的手,靳微揚原本負于身後的手稍稍的停頓了一下,然後才同樣的伸出去。
兩只手的交握,兩個人的惺惺相惜,這些全都落在原本氣怒的翠碧絲眸中。
她的臉上泛起了一抹欣慰的笑容,然後趨身上前,含笑望著眼前的兩個男人,「好了,你們這兩個人大和解完畢,我們現在是不是該趕快為婚禮做最後的準備了?」
靳微揚的目光望向翠碧絲,再望向狄卡,跟著什麼話也沒說的松開了他的手,面帶笑容,「是啊,咱們黑手黨教父的婚禮呢!豈可草草率率?現在我們就動工吧!包準你們這對新人男的俊、女的俏。
聞言狄卡那深邃似海的眼眸不由自主的望向不知何時已站在樓梯頂端的美兒,一種縱是贏得全世界也比不上的幸福感頓時縈繞于胸。
只要再過一會兒,她就會完全屬于他了,他雖不輕易言愛,卻已在心中暗暗起誓,絕對會用行動來證明,他對她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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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嚴的聖樂響起,穿著一襲亮眼的白紗,美兒儼然是個既幸福又美Bg的新娘了。
她挺直的站立于紅毯的一端,望著站在彼端等待著她的狄卡,她漾起了一抹笑,然後緩緩地邁開了步伐走向他。
一步,兩步,三步……
她的眸光中除了他之外,再無其他。
突然間一種巨大的不祥感蓋過了幸福的感覺,異于常人的她敏銳的感覺不尋常的氣息。
那種不祥甚至比上次她與他驟然遇襲時更加濃重。
她輕輕地搖了搖頭,企圖甩去那種木安的感覺,畢竟應該已經沒事了,不是嗎?
因為據靳微揚的說法,他已經找到證據,證明狄尼就是暗殺事件的主謀,已經將他依照黨規處置了。
所以狄卡的安全無虞了,她不該再這樣胡思亂想,今天可是她的婚禮呢!
她深吸了口氣,安撫著自己不安的心,然後繼續她稍頓的步伐。
眼里只瞧著狄卡,心里只想著狄卡,可是不一會兒,她的四周卻突地傳來了一陣陣的抽氣和驚呼聲,還有他的怒吼。
「媽,你這是干什麼?」
發生什麼事了嗎?
隨著那聲暴吼,美兒不解的轉過頭,人目的景象讓她忍不住地倒抽了一口冷氣。
只見翠碧絲拿著一把槍,直指著她的心窩。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
像是被嚇傻了似的,站在原地,腦海中快速翻臆的竟是那天她在病房內不小心听到的對話——
停止你的行為,不要再做下去了。
為什麼不能再做,要知道那個男人奪走了我的幸福,也奪走了你的幸福,所以我也要奪去他兒子的生命做為懲罰。
可是他也是我的兄弟啊!
他不是你的兄弟,他只是一個仇人之子——
那時候听到這段沒頭沒腦的對話時,美兒只是一頭霧水,只覺得哪里怪怪的,但也不知道怪在哪里,因此沒太放在心上,可是如今答案似乎已經呼之欲出了。
「媽,你是在開玩笑嗎?這是婚禮耶,你帶槍來做啥?」身著筆挺西服的狄卡步下了聖壇,含笑的走向翠碧絲。
「玩笑?!生命可從來就不會是一場玩笑。」向來慈藹的神色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陰沉,說出口的話更是讓人一頭霧水。
「媽,美兒可是你的媳婦,你這樣拿槍嚇她,不好吧?」開朗地揚起一抹笑,狄卡顯然還是將翠碧絲的行為視為一場玩笑。
誰知他的話卻換來了她的一抹冷笑和一聲斥喝,「你站住,你當真還以為這是一場玩笑嗎?不,它不是!」
「媽!」望著翠碧絲認真的神情,他的笑容快速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僵凝的臉色,他沉聲問︰「如果這不是一場玩笑,那它是什麼?」
翠碧絲望著他,淺笑一揚,冷冷的說道︰「就姑且稱它為一場按仇吧!等一會兒,你就會看到你心愛的女人死在你的面前,然後在飽嘗心痛之後,你也會跟著她離開人世。」
翠碧絲的話讓他不禁愕然,直視著自己的母親,可人眼的卻是她滿臉的恨意,他不解的問︰「媽,為什麼這麼做?我是你的兒子啊!」
「錯,你並不是我的兒子,你只是那個惡魔的孽種。」翠碧絲咬著牙,臉上布滿的淨是深沉的恨意。
「你到底在說些什麼?」這麼深的恨究竟從何而來,他完全不能理解。
面對他的問題,翠碧絲原本猙獰的臉上倏地浮現了一抹縹緲的笑容,像是回憶起什麼似的,她輕聲地說︰「狄卡,你知道嗎?曾經我也像美兒一樣身著白紗走在紅毯上,像是個擁有一切幸福的小女人,開心的準備開始我人生中的另一個階段。」
「是你那惡魔般的父親,他因愛而生恨,竟然仗恃著自己是黑手黨教父的身分,當著我的面殺了我深愛的丈夫和我的家人。」
此話一出,在場的眾人都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氣,原來羅貝多家還有這段秘辛,不過認真說來也不算奇怪,憑借著羅貝多家在意大利的權勢,要掩飾這種丑聞,的確不是難事。
但他們的震驚都比不過狄卡的,他望著翠碧絲,簡直不敢相信向來疼他、愛他的母親,心中堆積了這麼多的恨意。
「為了那時已存在我肚子里的孩子,也為了替我深愛的男人報仇,我將心中的恨隱藏起來,含悲忍淚地生下了兒子,再看著你那狼心狗肺的父親,像是扔掉一條貓狗似的把我的兒子扔了出去,然後我像是完全遺忘了那場悲劇似的活在羅貝多家三十年。」
「終于羅特老了,我還以為自己可以報仇了,誰知他競走得那麼快、那麼瀟灑,害我無法親手殺了他替我的丈夫報仇,不過也沒關系,他還有你這個兒子不是嗎?」
翠碧絲話愈說愈快,也愈說愈激動,她拿著槍的手微微地顫抖著,讓狄卡的心也跟著那起伏不定的槍管擺動著。
「我處心積慮煽動著狄尼,讓他因為不願屈居于你之下而起了殺意,可誰知你卻像是九命怪貓,總是能夠順利的活下來,逼得我只好親自出馬,所以這次你一定逃不掉丁。」
「既然你想殺的是我,那麼美兒是無辜的,你為什麼還要殺她?’’他不希望愛人成為犧牲品。
她臉上的笑容更冷了,甚至還摻著一點殘酷。「其實還真的挺可惜的,美兒這個娃兒我本來滿喜歡她的,還認真地想收她做女兒,偏偏她竟然愛上了你,我就想既然你們相愛,那麼真實重現當年那場血腥婚禮的狀況,似乎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不是嗎?呵呵呵……」
「媽!」她瘋了,她真的瘋了,狄卡忍不住地大喝了一聲。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嚇著了,還是槍枝不慎走火,隨著這聲暴吼而來的,竟然是震天價響的槍聲。
他心神俱裂的看著子彈穿透了美兒的胸膛,然後飛濺出一朵朵的血花。
「美兒……」一聲心痛的低吼響起,他完全不顧翠碧絲手中槍枝的威脅,搶上前去,接任了美兒那搖搖晃晃即將摔落地面的身子。
「呵呵呵!死了、死了,我終于報仇了。」看得出來翠碧絲幾乎已經完全陷入了瘋狂的狀態。
接著她將槍口移向狄卡,毫不猶豫地扣下扳機,可說時遲、那時快,一個身影突地從旁邊竄了出來,用力地撞開了他。
「微揚,你怎麼……」不敢相信靳微揚會跳出來,翠碧絲手中的槍倏地落了地,她瞠大了眼瞧著捂著手臂上傷口倒在地上的他,震驚的問道︰「為什麼?為什麼要救他?你難道忘了他是你的殺父仇人之子,我千辛萬苦才找到你,幫助你進入黑手黨,為什麼你一再阻撓我報仇?」
此話一出,四周又響起了一陣紛亂的抽氣和議論聲。
難道說,靳微揚就是當年被狄卡的父親送走的那個孩子嗎?
「他的確是我的殺父仇人之子,可我也沒忘了他是我的兄弟。」靳微揚沉痛地閉上眼,那恨與愛早已在見著狄卡的那一天開始,就在他的心中糾纏著。
他恨羅特殺了自己的父親,讓翠碧絲陷入無邊的痛苦之中,可卻也愛狄卡是自己的弟弟,是他的血脈至親啊!
或許終歸是親情戰勝了一切,不願見到狄卡真的死在母親的手上,所以他寧願用自己的血去洗淨一切的仇恨。
他相信自己的選擇是對的,也相信父親在天之靈一定會原諒他的。
「你、你……是你父親的兒子啊!」翠碧絲望著靳微揚那和自己死去的中國籍丈夫極為神似的眼,沉痛的說道。
「可是狄卡也是你的兒子啊!」他此話一出,她將眼光移向狄卡,突然狂笑了起來,那笑顯得既瘋狂又悲哀。
一旁的狄卡將母親和他的對話全听進耳里,可他卻沒有辦法做出任何反應,他壓根就不在乎他們口中的過往,也不在乎剛剛那一槍究竟是打中了自己還是打中了靳微揚。
他在乎的只有懷中那個臉色逐漸蒼白的女人,還有她漸顯冰冷的身軀。
他知道她的生命正一點一滴的流失,可是除了緊緊將她擁在懷中,等待著救護車的到來之外,他束手無策,那種無計可施的感覺不斷啃蝕著他的心。
「別走,求你!」原本微闈著眼的美兒,在耳里竄進他的低喃後睜開了雙眼。
她知道自己出了花果山就跟凡人之身無異,也知道自己的情況不樂觀,所以她很努力很努力地瞧著他,想將他的每一寸都深深烙進自己的記憶之中。
她抬手,輕觸著狄卡那俊逸的臉龐,輕喃地說︰「本來這就不是該屬于我的幸福,是強求的、是偷來的,能短暫擁有我已經很滿足了。」
若是沒有偷溜下山,她或許還只是那嬉戲山林、不識情滋味的猴精,可那會是一種多麼深沉的遺憾呵!
現在他的出現填補了這樣的遺憾,她知足了!
愛過已經足夠,她並不怕死亡,真正令人畏懼的是生者的苦痛,看多了人間的悲歡離合,她很清楚這點,所以她開口要求,「我走了之後,不要痛苦、不要難過,答應我不要忘記愛的感覺,以後一定會出現令你再次懂愛的女人。」
這是個多麼殘忍的要求呵!
狄卡狂亂的搖著頭,緊抿的唇堅持不願吐出她索求的承諾。
「你總是這樣的固執。」美兒帶笑輕嘆,用盡全身的最後一點力氣,偎進了他懷中。
而他正要開口說些什麼,前方突地出現了一抹人影。
就像是即將在沙漠中枯渴而死的旅人,見到了一片盎然的綠洲,原本絕望的狄卡立即一把抱起美兒,跌跌撞撞地走到了天禪和尚的身前。
「救她!我願不惜一切的代價!」狄卡知道他不是普通人,絕對有救她的能力,而他也沒有否認,只是淡然地看了他一眼。
「我的確是有能力救她,可你真的希望我救她嗎?即使救了她以後,她就必須隨我離開,甚至被抽離所有和你的回憶,徹底的將你遺忘。」天禪和尚問道。
「對,救她!」沒有半點猶豫,他點頭要求。
只要知道她活著,過得很好,這樣他就心滿意足了!
「我不要……」緊接在他的承諾之後,竟是美兒虛弱卻固執的拒絕。「我不要遺忘你。」
寧願帶著有他的記憶離世,也不願將他自記憶里抽離,她要永遠記得他的愛。
「美兒……」狄卡激動的望著她,他當然懂她的心情,可她怎就不懂自己的心情呢?
迎著他眸中的傷痛和苛責,她只是搖了搖頭,轉而對天禪和尚說︰「當初你說要和我打個賭,讓我說服你讓我留在人間,我曾經想破了腦袋找理由,可是現在我不想說服你了,我只想告訴你,我執意留在人間絕不是因為貪玩,而是因為對他的愛。」
「美兒,你知不知道你若這樣死去,將會魂飛魄散?」天禪和尚一臉沉重的問。
「我知道,可是我不在乎,只要記憶中有他的陪伴,一切都已值得。」她血色盡失的臉上綻出了一朵笑花,含笑輕喃。
那笑容令在場的眾人忍不住折服與動容。
「痴啊!」天禪和尚忍不住輕嘆了一聲,轉身準備離去,讓一切的結果照著它該行進的軌跡而去。
狄卡凝著她的眼,縱使什麼都沒說,眸中的深情摯愛已讓她心滿意足。
「答應我……」她輕喘了一口氣,任由眼前的黑影逐漸擴大,可她仍硬撐著將自己想說的話說完穿,「不要……不要忘記我,可是只能將記憶深埋在內心深處,然後努力過幸福的日子,這樣、這樣……我也會幸福,知道嗎?」
他怎麼能!
這樣的要求讓狄卡的心在淌血,可他不想讓美兒有所遺憾,所以他輕輕的點頭,只求她能安心。
「足……夠……了……」一陣惡寒蔓延,可是她卻毫不在乎地泛起笑,在闔上沉重的雙眼前令人心痛地輕喟道。
「美兒!」那閹上的眼讓他知道懷中人兒已逝,他顫巍巍地低呼著,雙眸也在轉瞬間被淚水模糊。
他抬手抹去淚珠,不願錯過任何一個能記住美兒的方式,可眼淚卻像泉水源源不絕涌出。
「唉!罷了,真是一對痴情佳偶,要是不成全你們,回到山上我肯定被其他人叨念到耳朵長繭。」
去而復返的天禪和尚嘴里嘀嘀咕咕的,一只手已然搭上了美兒的心口。
轉瞬間,她的胸口泛起了一道光,原本還淌著血的傷口竟奇跡似的愈合,不再流血,羽睫也緩緩地煽動了起來。
「就成全你們吧!」在她雙眼睜開的那一刻,天禪和尚朝著那些賓客雙手一拂,將他們不該存在的記憶全都拭去,然後才轉身離開。
心軟就心軟吧!反正沒有人規定和尚不能心軟!
原來這人世間的真情摯愛,還真是無堅不摧,他真是小瞧了「愛」這個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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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外,走廊上。
緊攬著美兒的狄卡和臉色蒼白的靳微揚相互凝視著。
「真的要走嗎?」狄卡神情激動的望著自己的兄弟,忍不住想要開口留人。
透過病房門上的那片玻璃,靳微揚看著翠碧絲那呆滯卻寧靜的神情,不禁輕嘆了一聲。
或許這對母親而言就是最好的結局吧!
帶著人世間最沉重的愛與恨過了一輩子,如今終于能不再受折磨
的過完她的後半生,這種寧靜或許才是她最需要的。
他一直認為母親是愛著狄卡的,只是對羅特的恨讓她無法坦然地接受自己對狄卡的愛。
因為矛盾,所以偏執呵!
「不能不走嗎?」是好友亦是血親兄弟,但狄卡卻有預感,今天若是別離,只怕兄弟倆便再無相見的一日。,
「離開是最好的方式。」帶著祝福的眸光掃過美兒和狄卡,靳微揚毫不猶豫的轉身。
「會回來嗎?」望著他那蕭索的背影,狄卡揚聲問道o
「不知道。」一個很不確定的答案,充分表露出不確定的心情。
望著他消失的身影,狄卡久久不能收回自己的目光。
「別難過,我想他會回來的。」美兒輕聲安慰著自己的丈夫,雙手忍不住哀著自己的肚子。
「不,他不會回來的。」他了解他,一旦走了就不會回頭。
「要打賭嗎?」揚起俏臉,美兒含笑望著他。
不解的眸光中帶著一絲明顯的寵溺與呵疼,狄卡問道︰「為什麼這麼有把握?」
「因為這兒住進了一個小人兒,新的生命總能帶來新的希望,如果說我生了孩子他還不回來,你就派人去強押他回來,告訴他孩子也要伯伯疼呢!」
她體貼地給了狄卡一個「勉強」靳微揚的理由,臉上淨是慧黠的笑容。
「你……懷孕了!?」突如其來的消息讓他忍不住瞪大了眼。
「是啊,這可是你找回兄弟的一項利器,所以別難過好嗎?這段時間就當做讓微揚去散散心,嗯?」
「嗯!」望著自己摯愛的女人給了自己這麼—份大禮,她縱是要天上的月亮,他也會想辦法將它摘下來,雙手奉上。
所以那點區區的要求,他怎麼可能不點頭。
屏著氣,臉上泛著感激的神情,狄卡將自己的手輕置在她的月復上,輕聲說道︰「謝謝你,我愛你。」
美兒大方的點頭接受,然後偎進了那寬闊且獨屬于她的胸膛,臉上的笑容燦爛又美麗。
她想,這就是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