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日下午,他們搭機赴歐洲度蜜月。
由于之前瑋玲說服寧縉擔任寧紀的特別助理──這可費了她不少口水,寧縉才勉為其難答應。而且還只同意在兩人蜜月期間善盡職守,等他們度完蜜月回來,他還要看看是否習慣了這種用腦過度的生活,才決定是否要留下來。
對瑋玲和寧紀來說,有他坐鎮公司,這趟蜜月之行至少可以較無後顧之憂,玩得盡興,安心地在歐洲旅行一個月。但每到一個定點,寧紀都會打電話回去,以防公司有突發事件。
在歐洲逛了一圈,倘佯在古堡、葡萄園、博物館、美術館組合成的濃厚人文氣息中,遍游了歐洲的山光水色,終于到了返家的時候。
盡避兩人都有些依依不舍,但同時清楚自身的責任,只得和美麗的歐洲道別,打道回府。
婚後生活寧馨甜蜜。
寧綺回美國繼續課業,寧縉搬回家住,瑋玲平時除了陪伴婆婆參加慈善活動外,勤讀各種商業資訊,甚至打算明年考研究所。
沒辦法,家庭主婦的生活太封閉了,而瑋玲又是閑不住的人。偶爾她會和寧紀一塊參加社交應酬,要不然就是在家里招待它的死黨。但盡避寧紀說他不氣夏嘩了,夏嘩和若薇始終未能成為他們的座上客。瑋玲對此還覺得挺遺憾呢。
這一日,是難得的暖冬氣候。天空呈現淡藍色,有浮雲幾片,陽光不強烈。瑋玲的心情很好。從一家知名的大型書店出來,提了滿袋的書,看看腕表發現時間接近中午,這里離群智集團的大樓不遠,找寧紀一塊午餐吧。
當然,他可能有應酬,不過沒關系,公司里還有寧縉和雯菁可以陪她午飯。
走在人行道上,眼光隨意瀏覽。這排商業大樓的一樓樓面,有好幾家滿有特色的餐廳,附近上班族經常光顧。以前瑋玲還是寧紀秘書時也帶來。
她在一家餐廳門口停下來,眼光投注在門口擺放的午餐菜單和下午茶菜單研究。這家餐廳的咖啡很有名,寧家兩兄弟都嗜喝咖啡,等會兒就來這里吧。
這麼想時,眼光突然被大片玻璃內約兩道人影吸引,她不自覺地走近,隔著透明玻璃清楚看見寧紀俊美的身影。他就坐在靠窗的角落,臉傾向另一張瑋玲也不陌生的臉孔。
尹若薇斂著細致的柳眉,精巧的五官怖著淺淺的愁緒,一抹傷心在她流轉的眼波間激湯,晶瑩的淚珠白眼角濺落。
瑋玲看見寧紀伸手把她摟進懷里安慰,下巴靠在她頭上,嘴巴螃動著不知道在說什麼。
瑋玲只覺得血液沖上腦門,又刷地沖下,腦子一片空白,一顆心空空溫濕,像做了場噩夢,充滿打擊和震驚。
不,她不是做了噩夢,而是從一場白以為是的美夢硬被扯出來,拋進了現實的殘酷。
她的心再沒有安寧、沒有歡欣,只剩下騷亂和動湯。兩個月的婚姻生活,像走馬燈似地在腦于裹盤旋而過。每一個幸福的畫面,在這時候變成毒蛇反噬向她。如果不曾體會愛情帶來的快樂,她此刻不會這樣痛。在她以為掌握住寧紀的愛時,才發現一切不過是她的痴心妄想。
他從來沒說過愛她啊,也未留給過承諾。他對她向來只有……
乍然的絕望,讓瑋玲無法進一步理智思考,她空洞、哀傷地凝硯玻璃窗內相擁的男女,直到寧紀的眼光緩緩轉向她。
他眼中有著驚訝和愕然,瑋玲咬住下唇,看著他推開滿臉淚痕的若薇,伸手敲著玻璃,招手要她進來。心情低落的瑋玲,只是視而不見地瞪他,寧紀起身,準備到外頭找她。
突然覺得無法面對他,害怕听見他絕裂的言詞,說他打算和她離婚,要和若薇共效于飛。瑋玲選擇逃避,轉身狂奔。
思緒如此紛亂,心情四分五裂,習慣的生活霎時在她面前崩潰,她覺得無所適從,不曉得該從何收抬起破碎的心,更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寧紀的負心。
不,他從來沒有與她交心,又何來負心?
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風聲呼嘯進耳里,隱約問她彷佛听見寧紀在叫她。可是她太傷痛了,盡避急促的喘息令她呼吸困難,心跳的像要離開口腔,頭部因缺氧而昏沉,全身的力氣似乎要從身上消失,仍固執邁著沉重的腳步,沒有停下來的打算。
她跟蹌一腳跨向斑馬線。
「吱──」尖銳的緊急煞車聲響起,瑋玲倒在一輛右轉的車前,這一幕看得追在身後的寧紀魂飛魄散。
「她突然闖出來,我煞車不及……」撞到人的vivid的女駕駛懊惱地在急診室外喃喃抱怨。
她發現撞到人,立刻下車察看,還來不及一探究竟,身後的男人便推開她,抱起她撞倒的人,凶惡地命令她送他們到醫院。
後來的事,她完全是在被動的情況下遵照這位霸王的指示,還拚命對來回走動、表情嚴厲的男人解釋,也不敢偷偷逃走。
哇,她真是命苦。剛買的車,居然撞到人……
急診室里的紅燈熄滅,醫生走出來,女駕駛和寧紀分別跑到醫生面前,眼光急切地眨巴著。
「怎麼樣?」寧紀伸手就要揪人家的領子。
「干什麼?」醫生很不客氣地拍開他的手,拉下口罩,露出一張清秀的臉,眼光凶巴巴。「你要是敢動手動腳,我可不管你跟我哥是死忠兼換帖喔。居然敢威脅醫生,活得不耐煩嗎?」
「國美,快告訴我……」
「告訴你什麼?瘋子似的揪住我,硬要我把你老婆送進急診室里。我還以為她快死了呢,結果不過是一些瘀青、擦傷,還有……」
「瑋玲沒事?」寧紀的驚喜聲中,夾雜著女駕駛的謝天謝地。「那你干嘛進去那麼久?我還以為她……」
「嫌我久?」胡國美氣呼呼地鼓著頰。「要不是你緊張兮兮,我也不會這樣小心謹慎重復檢查。也多虧我這樣小心謹慎,才診斷出……」
「什麼?」寧紀的腎上腺素再度升高,一顆心提到胸口。
「你老婆懷孕了。好在沒受到大撞擊,要不然孩子就保不住了!」
「我就知道我不可能撞到她嘛,時速還不到二十,我又踩了煞車……」女駕駛手舞足蹈著,寧紀則像根本沒有到她似的,陷人自己的情緒中。
瑋玲懷孕了?懷了他的孩子!
這是怎樣的狂喜?雖然沒準備迎接孩子的到來,可是有孩子終究是件大喜事,寧紀開心地合不攏嘴來。
但想到瑋玲居然懷孕還跑馬拉松給他追,又差點出事,心頭的狂喜變成驚恐,一股怒氣油然升起。
「她現在怎麼樣?剛才為什麼會昏過去?」他低著眉頭擲出疑問。
「她還沒醒過來,正在進行靜脈注射。你知不知道你太太有血醣過低的毛病?她可能早上胃口不好,剛才又愛了些刺激。不過,沒關系,等一會就會醒來了。」國美瞪著寧紀。男人都是群粗心家伙,她打賭寧紀根本不曉得他太太的癥狀。
「我還有事。你太太醒來後就可以把她領回去,別再大呼小叫,這里可是醫院!」
柄美轉身離去後,寧紀立刻進人急診室探望,留下倒楣的女駕駛一個人在外面發呆,不曉得該繼續留下來還是離開。
「瑋玲……」
從醫院返家的路上,瑋玲一語不發,寧紀束手無策地跟著擰眉。
雲秋見他抱著愁眉深鎖的瑋玲進房,攔住他問︰「瑋玲怎麼了?」
「她差點出車禍,醫生說她懷孕了。」
「懷孕?」雲秋高興得跟什麼似的,直嚷道︰「我去吩咐廚房炖補品。」
母親離開後,寧紹搖著躺在床上的妻子。「你到底怎麼了?故意跑給我追,還害自己差點出車禍。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
惡人先告狀!
嗆人的灼熱涌上眼眶,瑋玲背過身,賭氣道︰「我死了,你不是更開心?」
「你胡說什麼?」寧紀氣惱地板過她的肩,對上她含淚控訴的眼眸,心里的怒氣徒然消失,愛憐地撫模她婆痧的淚痕。「為什麼哭了?」
「不用你管!」她掘強地別開臉。
「瑋玲,別這樣。你從來不是這麼不講理的。到底怎麼回事?」
「問你自己。」她只顧著蒙臉哭,低低的啜泣把寧紀的心情攪亂。他輕嘆口氣,將瑋玲拉起欖進懷中。
她掙扎了一下,他身上的溫暖和味道,軟化了她的不情願,遂埋進他的懷抱尋求安慰。寧紀低沉的聲音,在她耳畔輕輕響起。
「你要我問我自己,可我不知道啊。我只曉得你被車撞倒時,我的魂魄也跟著飛了。」
她的心亂了一拍,沒料到他會為她擔心。
「我抱著你,就怕你會死掉,一顆心七上八下,全繞著你轉。到達醫院大廳時,正好看到國良的妹妹國美,強拉她來救你。國美在醫院還跟我發了一頓脾氣,說我太緊張了。可是那時候,我真的亂了方寸,根本無法思考,只希望你沒事就好。後來國美告訴我你懷了身孕,我又驚又喜又怒。驚喜的原因,是因為你有了我倆的結晶,怒的原因則是……」
「我破壞了你全盤的計畫!」瑋玲忍不住沖口而出。
「什麼計畫?」寧紀蹙起眉,質疑地凝視瑋玲。但她什麼都不說,只崛強地抵緊
他嘆口氣,沒奈何地道︰「我不知道你誤會我什麼。我怒的原因是因為你竟然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在懷孕的情況下,在路上狂奔,讓我在後面追趕。我不曉得你是怎麼回事,你差點就危害了你自身和我們孩子的安全了,知不知道?」
「我又不知道我懷孕了。」她哽咽道。
「不知道懷孕,總曉得自己有血醣低的毛病吧?今天早上你就只喝了杯牛女乃,我要你把炒蛋吃完,你也不肯……」
「我反胃難受……」
「不舒服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可以吩咐廚房做些清淡點的食物。」
「好啦,算我不對,差點害了你的孩子,你罵我好了!」她委屈地扁起嘴,紅紅的眼眶蓄滿新的淚水。
見她這副模樣,寧紀就算有再多的責備也舍不得出口。他摟住她,低聲哄著︰「我沒有要罵你,只是擔心你嘛。答應我,以後不可以再這樣任性。莫名其妙地跑給我追。」
「我才沒莫名其妙!」她抽噎道,眼光控訴地揪住他。「要不是你對不起我……
「我對不起你?」寧紀一頭霧水。
「我都看見了……你抱著若薇……你們……」她抖著唇,說不下去,心頭像被火燒似的痛苦。
「我和若薇?瑋玲,你誤會了……」
「我親眼看見……」
寧紀原本是那種不屑跟人解釋什麼的人,可這誤會未免鬧得太大,瑋玲險些因為造件事而出了意外,不得不把事情解釋清楚。
「你所看到的,不過是若薇倚在我懷裹哭而已。」
「沒錯,她哭倒在你懷里。你柔情蜜意地摟著她……」
「什麼柔情蜜意?」寧紀好笑地道。「你當我們是在談情說愛啊?」
「難道不是嗎?」她狐疑地揪著他。
看它的表情,一點都不沒有做了虧心事被人逮到的心虛。是他太過莫測高深,還是她真的誤會了什麼?
瑋玲不禁有些動搖,希望的火花在心里燃起。她誠懇地希望是自己誤會了。
「你認為呢?」寧紀扯動唇角,不悅地看著她。
「寧紀!」她著急地想知道,推著他肩膀催促。
「你不是已經認定,判我有罪,還要我解釋什麼?」他故意調侃她。
「你到底說不說?」瑋玲生氣了,柳眉倒豎,大有他如果不交代清楚,就跟他沒完的潑婦樣。
「吃醋嗎?好酸呦。」寧紀低頭嗅著她,笑的像只狐狸。
瑋玲好氣又好笑,到了這種關頭,他還要尋她開心。
「不說拉倒。再想說我也不听了。」心一橫,板起臉不理他。
「生氣了呀?」寧紀見她好像真的被惹惱了,心里倒急了起來。「乖老婆,別氣啦,听我說。」
「要說快說,我沒那個閑工夫跟你瞎耗!」瑋聆高姿態地揚著下巴。不趁這個時候教訓他,寧紀的氣焰永遠不會收斂,當她好欺負!
「唉,拿你沒法子。」寧紀無可奈何。他現在是余悸猶存,容不得瑋玲再嚇他一次。孕婦的情緒最敏感脆弱,只好讓著她。
「我們是在談情說愛,可是談的是若薇和夏嘩問的情愛糾葛。她在我面前數落夏嘩的無情,說夏嘩欺負她,婚前對她甜言蜜語,緊纏不放,婚後卻冷落她……」
「那你一定是本著騎士精神百般安慰她縷?」瑋玲嘲諷。
「你一定要把事情想歪嗎?」寧紀眼裹有著薄怒。「我是那種落井下石的人?」
「反正你跟夏嘩不合,又把若薇當成親親好妹子,還不幫著數落?這可好了,同情變成愛情……」
「如果我會愛上若薇,不會現在才來愛,你別不講理了。」寧紀濃眉一皺,無法忍受瑋玲的誤解。
「不是我不講理,而是你……」晶瑩的淚水奪眶而出,瑋玲也是一肚子的幽怨。
「你對若薇比對我好是不爭的事實,怎麼可以怪我誤解你們。」
「我對若薇比對你好?」寧紀意外道。
「難道不是嗎?別忘了我當了你三年的秘書,你的事有哪件我不清楚的?你對她百般體貼,說話都是輕聲細語,對我卻是不耐煩……」
「我對你不耐煩?」寧紀無法置信。「寧太太,虧你當了我三年的秘書,你見過我對哪個女人像對你這樣低聲下氣了?今天換成別的女人,我早甩門出去,還有耐性在這裹解釋半天嗎?」
瑋玲心中一動,以眼角余光偷瞄他的懊惱。她知道他說的沒錯,可是……她是個女人,她想要多一點保證難道也有錯?她終究不是他肚里的蛔蟲啊,有很多事她都是用猜,根本無法確定。
越想,心中的悲傷就越強烈,她哆嗦著唇哀怨地道︰「問題是,你從來都沒說過你愛我。我一直告訴自己,你不是把愛掛在嘴邊的人,也很有自信地認為你是愛我的。可是……當我看見你抱著若薇,我不禁懷疑我的自倍是不是太過膨脹?你根本就不愛我,對我只是一場便利的婚姻,你喜歡的是若薇……」
瑋玲眼里的傷痛,令寧紀領悟到他原來傷她那麼深。時間情潮激湯。他柔情萬分地摟住她,真摯地看進她啜滿淚珠的眼瞳。
「瑋玲,你怎麼可以這麼想?你知道我……哎,」他苦澀地址動唇色,「沒有好好想過愛不愛這個問題。但我在乎你。你的一顰一笑,每個小動作,都牽系著我的情緒。當我第一次看到你沒戴眼鏡的樣子,我就為你著迷。或許,在這之前我就……滿欣賞你的,只是理智上一直把你界定在得力助手的分際上,或許是害怕……會破壞我們之間的和諧吧。而且你曉得我交往的全是……」他訕訕地址動了一下唇,自嘲地笑了起來。
「對于過去的自己,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或許是得到的人容易,才會那樣漫不經心。大部分的女人都是自己送上門,偶爾的迷戀也很短暫,很快就厭倦了。但對你不同,除了的渴望外,我更希冀你的柔情溫暖我的心。自從吻過你後,其他女人再無法點燃我的。你知道每次你那樣毫無保留地凝視我,眼中充滿對我的渴望時,我有多滿足,多快樂?我向來注重感覺,而不去想些形而上的東西,但不表示我就沒有。瑋玲,如果那種時時刻刻想著你、渴望你、為你牽腸掛肚的情緒是愛情的話,那我想我真的愛上你了。而這種情緒我從未對其他女人產生過。」
「寧紀……」瑋玲感動地淚盈于睫,緊緊攀附著他。
或許,這是他最初也是最後一次會說這麼露骨的表白。她閉著眼,把這些話反覆地一遍又一遍地想著,刻在心版,一輩子都不忘記。
「我愛你,瑋玲。」他吻著她。「以後別再嚇我了。我跟若薇真的沒有什麼。我不過是提供一雙臂膀安慰她,勸她要對夏嘩體貼一點而已,沒有落井下石……」
「對不起,寧紀。我不應該那樣跑掉。可是那時候我真的好害怕,怕你會跟我說你愛的是若薇,耍跟我離婚……」
「傻瓜。你又不是不曉得我對你有多眷戀。晚上要是不跟你……」
「寧紀!」瑋玲最討厭他這點了,每次都要扯到這種事來。
「怎麼,你不喜歡呀?是誰每次都叫的好大聲?」他取笑道。期待著老婆的紅暈,往上紅到發根,往下漫進領口去。
他大笑著把躲進他懷襄撒嬌的身影撤出來,色眯眯凝視她領口里隆起的暗影。
「討厭啦。」她軟軟的埋怨,不想再看見他眼里的調侃,抬起頭奉上香唇,寧紀急切地配合,迷失在兩情相悅的熱吻中。
「吻,是靈魂與靈魂在戀人的嘴唇上相遇。」雪萊這句話說的一點都沒錯。當四片唇相接,彷佛也將彼此心坎間最深的眷戀一並傳遞給對方知道。
瑋玲心里再無懷疑。寧紀對她的感情,單從行動中表現出來。他的需索、佔有欲,他鍥而不舍地追求,幾個月來床第間的纏綿,日常生活里的關愛,都是位愛她的證明。
他本來就不是個把愛掛在嘴上的男人。要談情說愛就由她來說吧,他只要耐心傾听就好。
有了這樣的決定,瑋玲更加放縱自己的感覺,體會寧紀藉著身體語言傳送給她的柔情愛意。他灼熱的呼吸急促,修長的手指迫不及待地解著她襯衫上的扣子,熾熱的嘴唇印在她悸動的頸動脈……
她感覺到他的蓄勢待發……
「喔!」突然的一聲驚呼,羞的瑋玲急忙推開寧紀。雲秋趕緊避到起居間。
敝不得寧縉不肯上樓叫人,直慫勇她去,原來是預料到這種事。這個死孩子,竟敢陷害老媽。
兩夫妻整理過凌亂的衣衫後,臉紅紅地挽著手到起居間。雲秋比兩人還不好意思。
「我在外頭敲了半天,都沒人應聲……」她懾孺地道,清了清喉嚨又說︰「若薇哭哭啼啼地來找寧紀,我問她,她卻不肯說。」
「我知道了,媽。」寧紀過來摟住母親,和瑋玲相視一笑,眼里有著同謀者的會心。
兩夫妻伴著母親下樓。
和寧縉待在客廳的若薇,一見到寧紀立刻撲了過來,哭得梨花帶雨。
「若薇,怎麼回事?」瑋玲不動聲色地把寧紀懷里的若薇移到自己肩上。「坐下來再說,別哭了。」
等眾人坐好後,瑋玲遣下僕人,若薇仍默默流淚,平日照人的容光慘白的像紙張,襯的那對大眼更加滄惶。
瑋玲將一杯熱茶放到若薇手中。
「來,喝一口,慢慢說。」
她順從地捧起茶杯,溫暖的茶液通過食道進入胃部,緩和了她的情緒。
瑋玲用面紙為她拭淚。
「怎麼回事?」
若薇看向寧紀欲吉又止,眼里有著溺水者盼人援救的渴望。寧紀顯然被視為她唯一的救星。
這也難怪,對于若薇的請求,寧紀很少拒絕,所以才會這樣依賴吧。
可是這種態度會令人誤會喔。寧縉不想兄嫂為了她起沖突,開口道︰「若薇打電話到公司找大哥,可是大哥中午出去後,就一直沒回公司。若薇在電話里一直哭,卻什麼事也不肯講,所以找問明她在哪里後,便去接她往家里來。」
瑋玲想到寧紀為了追她,把若薇一個人丟在餐廳,若薇是為這件事難過嗎?
「若薇,對不起。是我太任性,寧紀才會追著我出來,把你忘在那里了。因為這件事,你才難過的嗎?」
若薇搖頭。
「不是?那是為了什麼事?若薇,這里沒有外人。我們都關心你,想幫助你。有什麼困難你說出來,大家會幫你解決。是不是夏嘩欺負你了?」
「夏嘩……」提起這個名字,若薇的眼淚掉得更凶,捉住瑋玲的手激動地道︰「請你們救救他,夏嘩他破人綁架了!」
什麼?
眾人面面相覷。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夏嘩怎會被人綁架?
這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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