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阿娜答心情很差唷。
楚訓望著煙灰缸里已被捻滅的煙尾,濃眉悄悄攏起。
「小姐,你怎麼又抽煙了,對身體不好的。」他知道小歡只有心情不好或是緊張時才會抽煙。
正在核對報表的慕承歡連頭也不抬一下。
「心情不好。」
千篇一律的答案。楚訓撇撇嘴角,打死不相信。
「哪個不要命的敢惹你?」率性地坐在辦公桌上,長指抬起她的下巴,楚訓不意外看見她紅著的眼眶。「你哭啦?」
唉,她肯定又回她家找罪受了。
「早哭完了,你都不早點來,剛才很缺胸膛借哭。」慕承歡膩進他懷里,品嘗著他的縱容和體貼。原本以為她得不到愛情,現在這種甜甜膩膩,讓她沒事就傻笑的,應該就是戀愛吧?呵,老天爺還挺疼她的。
「老姐不肯放我走嘛……對不起,乖乖不要哭,給小訓親親。」長指抬起她的臉,一整天沒見到她人,楚訓努力地用熱吻糾纏她好一陣子。
「你才是老板耶!我……我是你助理耶!可是為什麼我待在公司里的時間比你還多,而且你還是穿的這麼隨便。」
「大家都知道我是傀儡,你才是正主嘛!」其實他們在剛進駐公司時受了不少挫折,慕承歡努力地在兩個月里搶下幾個case,才讓大家對他們改觀。
大家共同的想法是︰未來的老板娘比老板中用多了。
不過她搶的都是慕氏企業的生意,當然家里人會氣死她了,結婚典禮就在下星期,她卻沒辦法說服家人點頭參加。
就算氣他們,她還是沒辦法不在乎他們,畢竟二十幾年的日子都過去了,現在她心里有了強而有力的支柱,不再那麼難過了。
好吧!老實說她是還有點小介意,所以才會搶走哥哥的case,但她認為夠了,這樣做足以證明自己的能力,對家人的報復到此為止。
「小歡,你堅持要空前絕後的禮服確定了沒有?」他的新娘超級挑剔,別人穿過的絕對不要。
「嗯,正在法國趕制當中。」她點點頭,注意力回到報表上。她很想趕緊把報表對完,因為她身邊這位是數學白痴,幫不了她。
「那好,爺爺說想看新娘呢!」老人家天天拉著他說小歡,好險爺爺年過八旬,不然準會跟他搶小歡。
「我怎麼覺得他老人家的身子骨愈來愈健朗,一點都不像他所說的日薄西山。」慕承歡漫不經心地回嘴。
「唉,你別咒他了。」知道她沒這意思,他也只笑笑地推著她的肩,然後眼神一沉。「我明天沒辦法過來唷!」
再也看不下去她消沉的模樣,而且愈接近婚禮她就愈難過,原因自然是那兩個心胸狹窄又壞脾氣的男人了。
所以呀,他決定不理她的警告,親自出馬替她把事情辦好。
媚眼怒瞪耍皮耍賴的家伙。「你才是老板耶!」
「可是事情都是你在處理呀!我來這里除了睡覺,就是看你,我是想還可以做點別的事。」這件事情很重要,他一定得做。
「其實你跟外頭的人廝殺時比我厲害多了,笑咪咪地就把人拐得團團轉,明天的會議你來啦!」她也開始學撒嬌了。
「好啦、好啦、好啦……」才怪,明天他要放她鴿子。「那你要給我一點好處。」他躺在辦公桌上,任她宰割。
「色胚子!」慕承歡嬌羞地伏在他身上,在他唇邊訴說甜甜情話,這一說,就是整個下午。
「死小子呀!你要娶我家承歡是可以,可是不許你在外頭花心唷!」涂著紅色指甲油的指頭指向鏡子里俊秀的人影,殷殷提醒。
「姑姑,小訓做事您放心,小歡可是我的寶,捧在手心疼都來不及了。」利落地下了一刀,把慕姑姑的卷發剪掉一層,接著又是一層。
「下星期我一定會到的。」慕姑姑笑咧了稍嫌略闊的紅嘴唇。
「謝謝姑姑。」楚訓停下手中的剪刀,愁眉地拖過椅子坐在她身旁。「可是呀……小歡還是不開心。」
「怎麼了?」承歡可是她覺得家族里最漂亮的女孩兒了,雖然個性比較冷,她還是最疼她的。
「她昨天又回去了,當然是送帖子啦!可是喔……您比我知道她爸爸和哥哥的脾氣,她哭紅了眼呢!這個月都第三次了。」
「唉,我說她爸也真是的。」
「姑姑,我看她那樣子好心疼她,您幫幫她說句話嘛!泵姑重量夠,壓得住場面。」他想,慕家姑姑是惟一的希望了,不然他看慕家那對父子是打算和小歡老死不相往來了。
也不過就是被小歡搶了一點生意嘛!那點錢值多少面子?真是的,居然連自己女兒婚禮都不參加。
慕姑姑直瞪眼。「死小子,你嫌我胖呀?」
「沒啦!說您德高望重、說您母儀天下……」楚訓輕易地逗笑了她。
「難怪小歡最後選了你,天天看你耍寶,包準長命百歲。」
「他呀!走了狗屎運才娶到小歡。」楚鳳一掌拍在他後腦上。「快點啦!別聊天了,後面還有一串人在等你大師動力呢。」
沒想到這小子結婚的消息傳開後,他的身價不跌反漲,指名要他的人把預約簿填得滿滿的,可他大帥哥只有心情好才勉強剪上幾個。
原本以為有小歡以後他會積極一點,認真做事,誰知道小歡反倒成了他的靠山,讓他更野、更懶了。
唉,小歡實在是勞碌命。
她把他們現在居住的五星級大廈當結婚禮物送給他們了,有時替小歡抱不平,她卻笑咪咪地說很滿足,既然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她還有什麼話好說呢?
「老姐,你也替我想想嘛!小歡不開心,我也跟著變憂郁,哪里有心情動刀?」楚訓的雙眼哀傷垂著。
這樣,就算他們結了婚,小歡心里還是會有牽掛的。
楚鳳接收到他的眼神,這才開口︰「慕姑姑,那就請您幫忙吧?」
姐弟倆一搭一唱就是想抬她出去說項。
「哎,為了我的頭發著想,我好像不幫忙都不行了呢!」慕姑姑咧嘴一笑。
望著掛在牆上的雪白禮服,明天就是她的大喜之日了,可是她的心一點都不雀躍。待會她要去飯店等待明天的迎娶了。
沒有娘家的新娘,有點淒涼、有點心酸……
電鈴響起,她起身開門,還以為是在外頭跟一群兄弟、同事慶祝「單身漢末日」的楚訓提前回來了。
可是來的人竟是姑姑和母親。
「姑姑、媽,你們怎麼來了?!」她拉開門就對沖著她笑的兩人大叫。
「小訓要我們來的。」兩個女人擠進屋里,搜尋她的禮服,跟在她們身後的慕承歡淡笑地听著她們一陣咋呼。
「我不用你們陪啦!我待會就要去飯店了……」她一愣。「你們要把我的禮服拿哪去?我只有這一件,你們不要搶啦!你們穿不下啦!」
「唉,我說你女兒自從認識你那嬉皮笑臉的女婿以後,也愈來愈不正經嘍。」慕姑姑對弟媳笑說。
「是呀,這樣很好。」慕母下了牌桌,倒是挺和藹的。
「喔,差點忘了,還有敬酒的晚禮服、送客的旗袍……」慕姑姑順手又把另外幾件禮服掛在手臂上,而慕母則忙著替她收拾細軟。
「你們到底要干嗎?」慕承歡目瞪口呆地看著她們的舉動。
「帶你回家呀!」
「回家?可是爸和哥……」一想起上次父親根本不願意看她一眼,她委屈地紅了眼眶。
「有我在,他們兩個敢說什麼?走!新娘要從娘家出嫁才風光。」兩人帶著她往門口走去。
「我要跟小訓說一聲。」萬一他回來沒看到人會著急的。
「說什麼?就是他要我們來的嘛!」
媚眼微睜。小訓……這個不听話的家伙!
看他這幾天詭詭祟祟的,原來就是在替她忙呀?
明明叫他別插手,他還是……柔柔笑容爬上美艷容顏,呵,果然有些事還是由他出馬才有效呢!
「他剛才打行動給我,他們好像還在酒店里耶!」慕姑姑有些擔心地說。
沉默片刻後,她苦笑。「唉,僅此一次……」
拜別父母後,意氣風發的新郎挽著新娘上車,在車子開動之前丟出一只扇子,接著一盆水潑向車尾,眾人目送黑色禮車緩緩駛離。
「潑出去的水……」慕承歡喃喃自語。「這樣,真的就是別人家的人了。」心里還是難免低落。
楚訓睨著她。「別哭呀,妝花了可沒人救你。你自己有沒有發現你愈來愈愛哭了?」真討厭,要不是怕吻花了她的唇膏,他早吻得她死去活來了。
她嬌吟一聲,用意大利蕾絲手工縫制的手套輕點眼角。「懷孕的人情緒總是比較不穩嘛。」
「喔……」漫不經心地望著窗外,新郎官開心地對街道上看熱鬧的觀眾揮手,浩浩蕩蕩的迎親車隊,新郎花了大手筆來迎娶,算是做足了面子。
經過許久之後,她的話才滑進他剛從單細胞進化的腦袋里。
「你剛剛說什麼?」他懷疑是自己听錯了。
早猜想他沒這分心思的新娘白他一眼。「我親愛的老公,我是說︰咱們先上車後補票了啦!」
「呀——」滿車響起他的歡呼聲,這樣不夠,他還把車窗搖下來跟路人甲乙丙振臂歡呼,壓根忘了頭手不可伸出車窗外的規矩。
「恭喜呀,承歡。」司機轉過頭,竟是項氏企業的總裁。
「你這冰塊臉怎麼出現在這里?」楚訓不滿地嘟嘴。
「這是你的榮幸。」項知遠平靜地回答。「連凱兒都得出借當伴娘呢!」沒想到他和凱兒婚事遲遲未敲定,反倒讓這兩人捷足先登。
「哈哈,你人緣太差了,連跟你不對盤的都得拉下海。」新郎笑歪了嘴,誰叫今天他小登科。
「你再說我要跳車了。」新娘套著細致蕾絲的手指不耐煩地輕敲著膝頭。
「是是是,老婆大人……幾個月啦?」楚訓笑咪咪地睨著她依舊平坦的肚子。他們開始嘿咻嘿咻沒有多久,這實在太準了。
「就……兩個月啦!」她希望生個女兒,免得生個和他一樣頭腦簡單、又色咪咪的小。
「看,這個你可比不上了吧!」要做爸爸了,楚訓得意非凡地拍拍司機。
「恭喜、恭喜。」司機皮笑肉不笑。
「這一點都不光彩好不好。」快做娘的提醒他別樂昏頭。
「會嗎?」他不解地眨著眼,這表示他強又猛呀!
慕承歡低吟著撫額。「唉,要不是我還想再穿一次漂亮的禮服,我才不要嫁給你咧。」想起她上回穿禮服的理由,俊朗笑臉馬上凝住。
「你給我听清楚了!這次,是你最後一次穿結婚禮服,你這輩子別想嫁給別人,我也絕對、絕對不會讓你利用來做你千萬元級服裝展會的模特兒,懂嗎?」他很認真、很認真地警告她。
「我說呀……」項知遠在前頭緩緩開口︰「他的頭腦的確不太會運轉。」他這麼說算是禮貌、客氣加同情了。
「所以我才嫁給他啊,好拐得很。」慕承歡也頻頻點頭。
被他們視若無睹的人生氣的雙手抱胸。「大智若愚你听過沒有?」
慕承歡撇開臉偷笑。生氣了?呵……
同一家五星級飯店、同一樓層、同樣將整層樓包下,新娘也同樣是同一人,但新郎卻換了角。
飯店倒是不介意上回鬧出逃婚記的新娘再次在他們這里舉行婚禮,甚至還偷偷希望這樣的大客戶多鬧幾次烏龍,那他們飯店今年的業績肯定一飛沖天。
這回宴會廳換成楚慕兩家宴容,相同的情況,宴會也只讓一家電視台進入攝影,其余閑雜人等一律被阻擋在外。
一對戴著墨鏡的男女遮遮掩掩地遞上紅包,收禮金的小姐睨了他們一眼,在心里暗笑地抽出紅包里的鈔票,點了點,十張,她點點頭。
「這次有進步嘍!」她贊賞地對這對年輕男女說。
「是呀、是呀……呃,你認識我們?」兩人對望一眼,干笑聲未絕,冷汗已經滴滴直落。
「就是上回包兩千的記者嘛!」收禮金的小姐冷笑著對宴會廳門口的保鏢招招手。「這兩位是記者,想混進去,請你們處理一下,這禮金請你們收回。」
「可是……哇!是她!」女記者發現從遠處奔來的身影,不就是今天的女主角嗎?唉,她怎麼又哭了?
身著一身雪白絲緞的新娘掩面痛哭,「開門、開門、快開門!」
「是。」保鏢拉開大門,新娘再度哭喊著沖進宴會廳。
門外兩個記者對望一眼。「不會吧?」她大小姐該不是又想再玩一次吧?
「爸——媽——」這回哭訴的人多了一個。「姑姑——」
「又怎麼了?」她該不會是又把新郎放走了吧?如果她再玩同樣的把戲,他們當場就把她打死!「小訓他、他……」
「說呀!怎麼了?」慕肇禮原本就來得不甘不願,現在他身為女方父親,自然得出面,但他的臉色可難看極了。
「小訓他……他背著我跟別的女人在一起……」慕承歡躲在母親懷里哭訴。
「這怎麼可能?」男方家長以楚爺爺為首,下頭則是兩位姑姑和姑丈,大家都覺得不可思議。大家都知道小訓愛他這新娘愛的如痴如狂,只怕她不肯嫁,怎麼可能有別的女人。
「他人呢?馬上給我找來!」慕肇禮沉著臉指揮兒子和幾名手下。
「是。」
現場又是一陣混亂,過了一會,一臉茫然又惶恐的楚訓被兩個人一左一右地扛著架到現場來。大家松了口氣,這回新郎可沒逃的不見蹤影。
「怎麼了?」他還準備去接小歡的,可是……她怎麼在這里?「小歡,你怎麼哭了?」他連忙上前護住新婚妻子。
「我恨你!」狠狠地甩他一巴掌後,哭的全身發顫的新娘轉身逃跑。
「別別別……」傻眼的楚訓轉身追上去。「不許開門!」他對著門口的waiter大喊。就覺得今天有點詭異,果然又出事了。這回他絕對不會放她走!
「你給我說清楚,你怎麼了?別跟我說你只是想穿禮服而已。」如果是,他就當場大開殺戒。
「穿你大頭啦!」把臉上淚水抹掉,慕承歡憤恨地指著他。「你給我說清楚,你到底有多少女人?!」
「女人?我媽去世、還有姑姑、還有堂妹、表妹……」他咧嘴一笑。「還有你呀!」
「哼!你到現在都還不誠實?」
「到底怎麼了?」楚訓小心地打量四周,發現他成了眾人唾棄的目標,好像他活該被千刀萬剮。這是怎麼啦?
「你今天給我說清楚,你到底還有幾個情人?」就算是傷透她的心,她也一定要知道答案。
「情人?就一個嘍。」他奇怪四周怎麼議論紛紛。
「嗚……」新娘掩面哭泣。
她就知道他不愛她。
「小歡,我錯了嗎?」話一出口,馬上又听見周遭的雜聲,他皺眉回頭,膠著看好戲的賓客,大家被他一瞪,這才安靜下來。
「楚訓,連我也看錯你了嗎?」項知遠沉重地來到他們身邊。
「你這個色胚子!」跟在他身邊的于凱兒沖動地要抬腳踹他,被早就預知她的舉動的項知遠拉住。
「別急著動手,你今天穿得很淑女呢,而且要開扁也輪不到你,承歡會自己來、她爸她媽她哥她姑姑……」
「好了啦你們!」氣急敗壞的楚訓大吼一聲,又急著安撫他即將到手的美嬌娘。「小歡,到底怎麼回事?別哭了。」
「我恨你!」她用手中的捧花猛砸他,四處紛飛的碎花瓣就像她的心,也碎了。被罵、被打又被瞪的楚訓無辜地任她施暴。
「你怎麼又恨起我來了?你到底不愛我?」
「你既然愛著別的女人,干嗎還娶我?」他嘴里說的甜言蜜語都是假的,她居然傻到相信他,然後愛上他……
「愛別人?」他是不是走錯時空了?「我愛誰呀?」
「那個……騷狐狸呀!我剛才明明看見你跟她靠得好近,你們在說悄悄話,你還親她!」新娘忿忿地指控馬上贏得眾人的同情,指責聲全都刺向負心漢。
「騷狐狸?」楚訓抓抓難得用發油梳整過的發,他很想問︰哪只?卻怕給自己惹來殺身之禍才忍著沒問。
「對!」慕承歡失去一貫的優雅氣質大吼。
「她呀……」思索之後,楚訓露出詭異的笑容。他剛才親過的只有一個。
「你還笑得出來?你承認了對不對?這個婚,我不結了,我永遠都不要結婚了!」他還敢笑!她看錯人了,她更愛錯人了。
她要逃,要躲起來不讓別人看見她被男人玩弄于鼓掌之間,更不要被他看見她的淚。
「你等等,話別說的太滿。」楚訓拉住她,轉頭大喊︰「楚璃,給我過來!」他在堂弟耳邊說了幾句,楚璃一臉震驚地看看他再看看慕承歡,然後點頭笑著領命而去。
「你等著,待會你就知道了。」笑容溫柔依舊,不過這回又加上了點賊意。
淚眼朦朧中慕承歡突然覺得事情不妙,好像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樣,不然他早抱頭鼠竄去了,哪還在這里等她。
不是她想的那樣嗎?心情還不定,恐懼卻已經慢慢遠離。誰叫她愛上這個笨蛋痞子。
「堂哥,人找來了。」楚璃從人群里把人拉來了,同時再哀怨地睨了眼慕承歡。他的心上人居然變成他的堂嫂,害他在今天之前抱著棉被痛哭好幾天。
「是她吧?」楚訓指著一身艷紅的年輕女郎,還對那女郎拋個媚眼。
「對!」忌妒加滿滿恨意的眼眸瞪著小狐狸精。
楚訓在眾人瞪視下摟住小狐狸。「小美人,你說說,我們是什麼關系。」
「我們哪……呵呵,關系匪淺唷!」妖艷美女膩在他懷里,馬上被新娘帶火的眼瞪著快著燒起來了。
「你你你……」她沒有心髒病,可是她的心快痛死了。
「小美人,說!」楚訓拍著她的肩。
「嘿,堂嫂,你可別對晚輩生氣,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可別把臉哭花了。呃,當然,你還是很美啦!」楚卉笑咪咪地宣布答案。
現場一片嘩然,至于差點陷入瘋狂的慕承歡,她直勾勾地瞪著楚訓,心頭一陣釋然,但羞愧也同時淹沒了她。
天哪!她剛才做了棄婦、潑婦,結果只是自己的醋意在興風作浪,而且是在自己的結婚典禮上。噢!
楚訓上前環住她。「現在,你沒有疑問了吧?」應該要氣她居然不信任他,可是看她哭的這麼傷心,他哪舍得生氣。
「沒有……」她搖頭,淚落得更凶,整張臉都花了。
他溫柔地替她拭去淚水,深戀的眼神已把對她的眷戀說明了。「那好,你的臉丟完了,把該做的事做完吧?沒娶到你,我實在很怕,怕你會跑……」
「不會,永遠都不會。」她許下承諾。這輩子不要再和他分開了。
楚訓抱緊她,喉間一哽,感動得許久說不出話,冷靜再冷靜,他才恢復正常。
「各位來賓,本帥哥專情如一,不是花心大蘿卜唷!罷才全都只是她,上回演了一次,這次也要演一場,這樣才公平嘛!你們說是吧?」他攬著慕承歡轉向賓客們,保持著他一貫的嬉皮笑臉。
「你很討厭耶!」新娘嬌羞地撞他一肘。
「沒人緣的小姐、我的老婆、我孩子的媽,雖然你的臉現在比印象派的畫還讓人難懂,不過我還是愛你。」這樣熱鬧的婚禮讓他很滿意。
「真的嗎?」她驚懼地詢問,大家都知道她問的是什麼,楚訓對她的愛不用眼楮都可以感受得到。
「最好補個妝。」楚卉保守地說道。
「根本就丑到慘不忍睹。」于凱兒批評地毫不留情。
這麼嚇人?那還得了!「呀等、等一下,我要回去上妝,我穿的是全世界最美的禮服耶……」
在眾人驚呼聲中,楚訓把她抱起來。
「好戲演完了,大家請慢用美食,我跟我老婆就不陪了。」嘿,他的結婚典禮就當禮成,反正他從來不按牌理出牌,他就和老婆先退場了。
老婆是他的,婚禮也只有這一回,她的單身生涯被他終結了。
呼……呵呵……
不正經的配沒人緣的,雖然不完美,不過湊合湊合勉強可以接受啦!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