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對白痴夫妻還是不回來是嗎?
他是樂得清閑啦!堡作全丟給下面的人去做就行了,反正公司里從經理到歐巴桑,全都知道他不學無術,全靠一張油嘴外加黑心腸才能領導業務部,他真的不介意給大家這種感覺,真的。
可是他不甘心讓那個女人躲在馬爾地夫逍遙,泡在海水里、曬著大太陽時,和她那個白痴丈夫一起取笑他。
所以他們人一定要回來,而且要讓她氣得跳腳。
如果慕承歡知道她眼中的已經把魔掌伸向她疼愛的表妹,不知道會做何感想?
雖然把藍品萱收歸他的管轄權之下是他的重點,不過順便玩玩別人也挺有意思的。
「楚經理,那個……董事長夫人打電話回來了,她要你接電話。」董事長秘書推門進來。
「哦?她終于肯降低水準跟我說話了吧?接進來。」楚磔一身斗志的坐直身子,準備虛心傾听潑婦罵街。
「已經接進來了,你接起來就會听見她動人的聲音。」秘書交代完畢,馬上轉頭出去。她可不想被戰火波及。
「喂喂喂,馬爾地夫的太陽如何啊?」他說的咬牙切齒。
「喂喂喂,台灣的寒流夠涼快嗎?」慕承歡笑眯眯的反問回去。臭男人!接著她口氣一沉。「有什麼關于品萱的事要跟我說?」這個家伙真是精,知道這樣她就會自動送上門。
「唉,咱們親戚一場,干嗎這麼無情呢?我好期待我的蒙地卡羅唷……」他滿腦子想的都是那豪華的賭場,尤其是最近他都沒有心情賭博,更需要有個地方讓他好好發泄了。
「你不說是吧?那我掛電話了,楚訓還在水里等著我呢!」慕承歡沒好氣的刺激他。
「干嗎,做水鬼啊?」楚訓會游泳嗎?他不記得了。
「呸呸呸!你是見不得人好啊?」雖然她家不才老公是有點白痴白痴的,但也是她的老公啊!除了她,沒人能欺負他!
「唉,我說你啊,挺精明的不是嗎?怎麼有那麼不食人間煙火的表妹?」總算,他把正題帶進來了。
「你是說品萱?她怎麼啦?」慕承歡有些擔心。她和家族的親人相處不算融洽,藍品萱算是跟她最談得來的。
「沒什麼事,不過我覺得她實在天真無邪的讓人無法忍受,所以呢,我打算親自來教她。」他這麼曖昧的語氣再加上她神經質的思考方式,準會讓她急瘋。
「教?」慕承歡的尖叫從遙遠的印度洋傳回來。「楚磔,你到底想做什麼?」
「你懂我的意思。」她根本就不懂,反正他是、、大!
「你敢踫她,我閹了你!」她下手為強的警告他。
天哪!如果單純可欺的品萱真被這個花叢浪子看上的話,可是連月兌逃的機會都沒有。
下手為強的是他。
「啊!那怎麼辦,我已經踫了耶!」氣死你、氣死你。
「楚磔!你給我等著,我回去找你算賬!」孕婦的脾氣通常不太穩定,更何況是壞脾氣的慕承歡。「是,我等你,等你唷……」他馬上扮成0204小弟,曖昧地對著電話申吟。
回來啊!不要賴在馬爾地夫嘛!回來啊……
「楚磔你有沒有良心,連我家品萱你都敢踫?」電話那端好像有重物遭擊的聲音。
「不是跟你說過,我已經踫了啊!啊,我們要開會了呢!你不會希望我為了一個小女孩耽誤公事吧?今天就聊到這里了,我們改天再來磨牙,拜!」不管電話另一頭的慕承歡還在罵人,他笑著把話筒放回電話上。
他得意地雙手枕在後腦,舒適的陷在皮椅里。
「呵呵,看你還能待多久。」
至于到時要怎麼處理藍品萱的事……他知道得花點力氣,因為不只慕承歡不會放他過關,最重要的是︰藍品萱還在躲他。
他知道她喜歡那個吻,但她不知道的是,他其實已經極力忍耐,沒有變成真正的,把她撲在沙發上,做他想做的事。
誰叫她那麼清純無辜,連他都不忍心了。
暫時,先忍著吧!免得真的把她嚇跑。
他很久沒有這樣用心追求一個女孩子了,好幾年來,他和他的女伴們一向都是合則來、不合則分,沒有約束也沒有交往目的,純粹只是為了有個伴,但藍品萱壓根兒不想跟他沾惹上的態度,讓他起了不同的興趣。
他不會無聊到要去「征服」或是「玩弄」,他只是想要她;只要一想到她真正愛上張啟盛,他就無法控制的覺得很惡心,更別說她那張甜蜜小嘴讓別的男人親了,所以他要她。
他承認他是真正動了情,可是對藍品萱能夠維持多久的熱度,連他自己也沒把握。
他很清楚她不是那種陪他玩玩的女孩,所以在她閃躲之際,他也在猶豫著;只因為珍惜,所以要更加小心。
難題啊……
如果他不要吻她就好了。
就不會害她現在不知該如何是好。
原本很認真靠向張啟盛的心,現在好像大部分都偏向楚磔去了。
她知道這樣很不該,真的很不該,可是誰叫張啟盛那天不理她,才會讓楚磔有可乘之機。
而且他的吻不會讓她緊張得全身抽緊、或是想要推開他,那全身松松軟軟的感覺真的很棒,當然,她真的真的很喜歡。
她不會讓他知道她心里是這麼想的,只不過,他那張滿足的笑臉似乎已經看的明明白白。
真討厭,永遠都被他吃得死死的。
「小姐,我要看香水。」一位貴婦型的媽媽輩站在香水櫃前呼喊她。
「請問你要看哪一支香水?」她笑著迎上前。
「嗯……我上次有買一支你家的香水,兩千四百元。」
藍品萱暗暗皺眉。
「你確定是兩千四百元嗎?我們沒有出過兩千四百元的香水唷!」健忘的客人,要買東西就買吧,價錢就別太計較嘛!
「有啦,你記錯了。啊,就是這個。」貴婦媽媽指著一瓶深琥珀色的香水,欣喜地笑道。「這瓶兩千四吧?」
「這是香精,價錢是四千二,至于香水大瓶的三千六、中瓶的兩千五百五、小瓶的一千八。」藍品萱清晰的對這位健忘的客人報價。
「明明就是兩千四嘛!」貴婦媽媽嘴里還是碎碎念個不停。
「可是真的沒有,會不會是你記錯了?」藍品萱耐著性子抽出聞香紙,把香水噴在上頭。「你聞聞看是不是這個味道?」
「是啦是啦!就是這個味道,可是我買的是兩千四啊!」
「小姐,真的啦!我把報價給你看,真的是兩千五百五十元唷!」她是專櫃小姐,應該要微笑,不能生氣。
「唉,怎麼這樣……啊!我想起來了,上次我是在免稅商店看到的,所以比較便宜。」貴婦媽媽終于記起來了。
「那當然。」好險,不然她還得很努力的阻止向自己不要發標。藍品萱松了口氣,終于不用再跟她手下去了。「你要這瓶嗎?」
「要要要。」貴婦媽媽點頭如搗蒜。
吁,好險這位貴婦沒有太野蠻,不然她又得頭痛了。
「嗨。」她一回頭,就看見小貞站在櫃台前對她擺手。
「你等我一下。」藍品萱報完賬,把香水裝袋交給客人後回來。「一陣子沒看到你嘍!」
「是啊!一來就看見你心花怒放。」小貞打量著看起來清爽許多的藍品萱,猜想這陣子她過的還不錯。
被說的人一愣。
「你看得見我的心花唷?」
「你有新戀情了?」女人總是因為愛情而美麗。
「也……不算啦……啊,你怎麼看出來的?」藍品萱還不知道自己的心事總是讓人一覽無遺。
「我不就說你心花朵朵開了嗎?」這還用說?她整張臉都在笑,笑到心里去了,誰看不出來?
「喔……小貞,你覺得……楚磔這個人好不好?」她很煩惱,不知道該怎麼辦,正好小貞跟他們兩人都認識,而且小貞一向對她很友善,應該是個不錯的聊天對象——當然,聊的是楚磔。
楚磔是嗎?唉,這個單純的小女孩還是逃不過楚磔的魔手……
「如果光是說這個人好不好,那他當然很好嘍!只不過……要拿他當情人的話,你要有心理準備。」她很認真、很誠心的警告身陷情網的女孩。
「準備什麼?」藍品萱歪著頭問。
「準備被他傷害啊!」小貞說的很直接、很明白,她以為是女人都知道這一點,但她忘了藍品萱單純得稱不上是女人。
終于听進警告的人一怔。
「他會拋棄我嗎?」她無法想象一直對她很溫柔的楚磔會殘忍的拋棄她。
不,她從沒听說過楚磔拋棄誰。小貞搖搖頭。
「應該說,在他拋棄你之前,你自己就會先受不了。品萱,他好很賭、女人又一大堆,你受得了嗎?」
「嗯!」受不了。
「那就好了,你連想都不要想。」她很慶幸起碼藍品萱還看得清這一點。「听說你表姐掌管一家公司,她應該可以找到不錯的人介紹給你。」起碼可以讓她月兌離楚磔的「魔掌」。
、大!害她都忍不住想打電話去罵他了。
藍品萱搖頭。
「我不想什麼事都靠家人。」當初她花了很多力氣才說服父母親讓她獨自留在台灣,她也知道表姐一定會照顧她,可是她並不想事事都依靠人。
不過她的獨立生活似乎不如她想象的順利。
甭獨,這是最讓她難以忍受的,所以她和張啟盛成為男女朋友,但似乎她是蒙著眼亂抓人的,他並不適合她。
但,她又有什麼理由向他提分手?變心的人是她,她會覺得很愧疚。
所以她就這麼僵著,不知如何是好,沒有勇氣舉足跨出去,卻也不甘心繼續過去的生活。
小貞見藍品萱眉頭深鎖,心想她說的也夠了。「你自己想想,我走了。」她要回去打電話罵楚磔!癟上的電話鈴聲響起,一旁的櫃長把電話接起來,說了幾句後,笑眯眯的喚藍品萱。
「你的男朋友唷。」把電話交到她手上之前,櫃長還露出一抹曖昧笑意。
唉,早知道能把櫃長哄得笑到跟十幾歲小女孩似的,就只有楚磔了。
她嘆息著接起電話。她還是拒絕不了他。
「喂?」
「嗨,在忙嗎?」愉快而慵懶的聲音從電話另一頭傳來。
「沒有。」她手絞著電話線,就算剛才已經被小貞警告過,她還是忍不住因為他的來電而開心。他給她的,是從前沒有過的悸動和興奮。
「那好,小年夜那晚你有沒有事?」他講話同時還哼了幾聲,听得出來比起和她說話時冷漠些。「我得上班到九點半。」她听見另一頭有說話的聲音,應該是他公司的人。難得他會工作,而且她覺得還挺有魅力的。
「之後呢?還有沒有別的節目?」楚磔不氣餒,繼續追問。
「不行耶,我和同事們約好了聚餐。」她說的很遺憾。她也很希望跟他過年,可是……
「這樣啊……我剛才已經跟你家櫃長商量過了,她說沒問題唷。」楚磔賊賊地公布答案。
噢!他又耍她了!
「楚磔!你不能事事都替我安排好!」難怪剛才櫃長的表情那麼怪,誰知道他對櫃長說了什麼。「我不管,你一定要來。」換成他在耍脾氣。
「不要。」誰叫他自作主張,她要給他一點教訓。
「我們是金童玉女,可以艷驚全場唷!」楚磔笑著哄她。
「我不是那麼稀罕。」雖然她已經興奮的在幻想那場面了,但她還是不肯答應。
「品萱。」電話另一頭突然沉了下來。
「干嗎?」她直覺的回應。
「我後悔教了你,你會回嘴了耶!」楚磔不可思議的語氣笑煞了她。
「那又怎樣?」他該感動不是嗎?如果經過他的教,她還是傻愣愣的,他一定會對朽木有著極重的挫折感,所以他不能生氣。
「為了報答我,你不覺得你應該陪伴落單的我嗎?」電話另一頭的男人沙啞的聲音努力擠出一點點委屈,想尋求她的同情。
「哈哈!世界第一大笑話。天底下誰都可能落單,你,楚磔,絕對不可能。」好吧!答應他就是了。「對!就是因為每個女人都這麼想,我才會落單嘛……品萱,沒有人要我耶!」楚磔裝瘋賣傻,在電話另一頭啜泣,至于替他倒咖啡的秘書則翻著白眼走開。
還好楚家的男人中只有他和楚訓比較不正常,其余的都還在正常的範圍內,不然楚氏可危險了。
「你哭死也與我無關。」她的笑意已經告知他答案了。
「好啦,你今天下班,我帶你去買禮服,就這樣說定了,拜!」不讓她有機會再拒絕,楚磔自己說定後就掛了電話。
他,楚磔,從不讓女人有拒絕的機會。
「喂……」藍品萱苦笑著放下話筒。「沒轍。」
「噗哧噗哧!品萱。」櫃長對她打暗號。
什麼事?她不解地轉頭,在看見張啟盛時,微笑被沒收了。
「你來做什麼?」她根本不想理他了。
「你是在生我那天沒趕去幫你的氣嗎?」張啟盛一臉愧意,希望這樣能博得她的同情。以前他只要擺軟姿勢,她就會息怒,但最近這招好像愈來愈不管用了。
「我現在還不想跟你說話。」她轉頭拿取抹布擦拭玻璃櫃。
唉,為什麼他要現在來?把她剛才和楚磔說話的開心全打散了。
「我那天真的有事。」張啟盛小心翼翼地解釋。是啊,那天他忙著在賭場里贏錢,不過這件事她從來不知道,因為她說過她討厭會賭博的男人。
「嗯,我知道,忙得連跟我多說幾句話都沒空。」她還記得他在她落難時,毫不留情的切掉電話。糟了,看樣子她真的生氣了。
「那……你那天怎麼辦?」事後他有打電話給她,被她罵了一頓,然後好幾天她都不接他電話。這樣可不好!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好擺布的女孩,想利用她來當擋箭牌讓母親不再吵他,要他結婚,他好和他那位不受母親青睞的女友雙宿雙飛;如果要他重新再找一個,很累,而且很難再找到像藍品萱這樣單純的女孩子。
「我找了別的朋友幫我。」藍品萱不看他。她壓抑不了自己的喜惡,怕自己太明顯的憎惡被他發現。
就說她心虛吧!她怕被他知道有另外一個男人佔據了她的心房。
「是喔……你怎麼都不看我?我真的很抱歉。」張啟盛再放軟語氣,希望能夠喚回她的心。
「我不想再跟你吵架了,我不想每次跟你慪氣,這是在浪費我們的時間,我想要平平順順的生活,而不是三天兩頭把自己弄得很累。」不能生氣、不用跟他生氣
「我了解。」他繼續忍耐。反正就是小家子氣的女人在鬧脾氣嘛!忍一會兒就好了。
「可是我們很難辦到。」她突然看清了他們之間的問題,她覺得自己好蠢,為什麼要委屈自己跟一個和自己根本不適合的男人在一起?
張啟盛睨著她,語氣突然變冷。
「品萱,你是不是有別的男人了!」他打量她冷淡的模樣,心里突然有這個念頭。
嚇!他怎麼知道?
「沒、沒有!」擦拭玻璃的動作變得迅速,而且無意識的左右移動著。
她的動作出賣了她。
「你說謊!說,那個男人是誰?」張啟盛做賊的喊抓賊,指著她大叫,聲音大得連其他逛百貨公司的客人都被他嚇了一跳。
「我覺得你管的太多了。」努力讓自己鎮定後,藍品萱冷冷回嘴。手上動作持續著,玻璃櫃快被她擦破了。
「你是我的女朋友。」他氣得鐵青了臉。
少了她除了讓他麻煩之外,他也有被「戴綠帽」的羞辱感。
「可是我不覺得我是。」藍品萱僵著臉回嘴。
「那個男人是誰?」張啟盛氣呼呼地追問。
「與你無關。」藍品萱深吸一口氣平穩氣息。「我說過我不想跟你吵架,你要不要先冷靜一段時間?」
「你是我女朋友。」
「張啟盛,你這樣鬧,我怎麼工作?」她已經向櫃長投射求救的眼神。
「咱們走著瞧!」張啟盛撂下狠話,氣憤地跨步走開。
咱們走著瞧?天哪!怎麼會變成這樣?
藍品萱把頭靠在玻璃櫃上,無力的申吟。
這下怎麼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