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品萱一上車就感覺到氣氛不對。
「啟盛,我們今天去哪?」她擺月兌上班時的沉悶,對男朋友展出笑容。
「隨你。」張啟盛把車子開上馬路,加入車陣。
「真的唷?那我肚子餓了,我們先去吃飯好不好?」她笑著規劃行程。他們好久沒有約會了,大概有一個月了吧?
「嗯。」開車的男人悶悶地點點頭。
「然後,我一直很想去看一部電影,你陪我去看,好不好?」她喜歡看電影是周遭朋友都知道的,可是最近工作不順、男朋友又很忙,她也提不起興致看電影。
「看電影?不要啦,好無聊。」張啟盛眉頭深鎖,滿臉不耐煩。
藍品萱眉心一擰。「你剛才不是答應我,我要干嗎都可以嗎?怎麼我一開口,你又開始東推西推了。」每次要找他看電影總是這樣。
「看電影真的很無聊嘛!花錢看一堆瘋子演戲,我還得花兩百多塊坐在里頭睡覺……做別的事。」張啟盛三言兩語就把女朋友的一時興起給打退。
好吧!他真的不喜歡看電影,那就放過他了。「那……去山上看夜景?」她有好多話想跟他說。「看夜景?」張啟盛的聲音緊了緊。
「又怎麼了?」杏眼不耐煩的眨了眨。
「無聊。」做男朋友的,不耐煩的情緒非常非常明顯。
「那你想怎麼樣?」兩個提議全被打回票,藍品萱的心情很差很差,口氣也開始不對勁。
「不就是一堆燈,看來看去都一樣。」
藍品萱氣忿的扯扯嘴角。
「張啟盛!」
「干嗎?」開車的人懶懶瞥她一眼。
「你是怎麼了?追我的時候,我說去哪你都說沒問題,熱烈得很,現在呢?現在呢?」她從前就听人說過?男人追女朋友的殷勤只到追上手為止,之後看電影吃飯逛街全都是妄想!
「哎喲,我最討厭女人這樣跟我吵了。」張啟盛望著窗外,口氣里滿是不悅。
藍品萱愣住了。啥?居然說得好像她的抗議只是無理取鬧,他自己還不是一點耐心都沒有,而且還一直激怒她。
深吸幾口氣,平順心頭的怒火後,她才又再開口。
「那你說你想去哪里?」她退一步也沒關系,只要他們有時間能在一起。
「這樣啊……」張啟盛還真的很認真地思索起來。「去酒吧好了。」
藍品萱無力的申吟。又是那種烏煙瘴氣的地方!而且他一定是跟他那幾個朋友約好了。
她一點都不喜歡去酒吧,她討厭那里的煙味、酒味還有喧鬧聲,她一點都不喜歡,但是為了想和她男朋友的朋友打成一片,她才強迫自己去那種地方。
她投降。
「算了,送我回家吧。」她再度覺得好無力。
「你不是沒吃飯嗎?」張啟盛睨她一眼,把她當成一個鬧脾氣的幼稚園小表。
「那你載我到路口的便利商店,我買點東西回去吃。」她想她的出現說不定會讓他的朋友們覺得不自在,她還是識相點好。
「真的唷?」張啟盛的聲音里居然有興奮的期待。
她翻白眼。「真的。」
「那前面就有一間便利商店,你下去買吧。」他利落的把車子停在路邊。
「哼,還真是一點舍不得都沒有,要不然就是我實在太遲鈍了,感覺不到。」藍品萱忍不住出言酸他。
「你給我說清楚,你說什麼?」張啟盛對著她的背影大吼。
藍品萱沒有回頭,徑自走向便利商店大門。
「什麼跟什麼,還的二五八萬,我非要你不可嗎?」盛怒之下,他咒罵著把車子開走,至于這個三天兩頭惹惱他的女朋友,隨便她啦!
「楚磔,你等我一下唷!」嬌嬈的女聲在車子停穩時,柔柔響起。
「當然沒問題。可是不要我帶你去吃晚餐嗎?」楚磔對她微笑點頭。
「真的不用了,我剛才跟同事聚餐吃的好飽,只想再喝點水。我們是老朋友,不需要這麼客套的。」長發女孩斂著微笑搖搖頭,下車了。
看得出她心情不是很好,楚磔對她的背影輕嘆。
寶珍算是他家的世交,他們從小就認識了,她嫁人之後他們就很少聯絡,今天難得接到她的電話,听她說了些婚姻生活的不愉快,而她找他的原因是他懂得玩樂,而她需要有人帶她瘋。
畢竟是多年老友,他馬上推掉晚上的飯局,打算帶她到他熟悉的地方去。
雖然帶個良家婦女到賭場不是好主意,不過她說了,她需要不同的生活,所以他就帶她去見識一番了。
才過了兩分鐘,她就回來了,坐在車上不發一語。楚磔瞄她一眼,一身黑衣的她看起來有點高不可攀。
她大概不是很想說話吧。他微笑著把車子滑上車道,讓沉默降臨車箱中。
一會兒之後他的手機響起。
「喂?」他回答。
「楚磔,你在哪?我出來沒有看到你耶。」寶珍楚楚可憐的聲音響起。
「我在……我……」
咦?她不就在身邊嗎?怎麼會打給他?
「啊——」他慘叫一聲。「你在哪?」車上的不是寶珍,那他載的是誰?
「我還在便利商店門口哇!」寶珍委屈的聲音繼續從手機里傳出。
「啊——」他身邊傳來另一聲比他更淒厲的慘叫。
「對不起、對不起,我載錯人了……是你?!」真是冤家路窄!楚磔瞪著那張再熟悉不過的臉,覺得一陣天搖地晃。
「是你?!」藍品萱瞪著大眼,又是尖叫連連。「啊!你綁架我?救命、救命啊!」
這算什麼跟什麼?
「小姐,要喊救命之前,記得先開窗子,不然你的聲音真的很吵,害我听不見我朋友的聲音。」可他的冷靜幽默制止不了她的歇斯底理,最後只得出言大吼︰「閉上你的嘴!」
藍品萱被瞪得委屈地嘟起豐潤的唇,兩眼直瞅著他。
她怎麼會上了他的車?
一樣的車款、就連顏色都一樣,難怪她會坐錯車了。
「……好,我馬上回去載你。」楚磔打了方向盤,把車子轉回便利商店前。
「你你你……」
「別惡人先告狀,是你自己傻不隆咚坐上我的車子,我可以告你侵入私人產業。」在她開始指責自己之前,楚磔已經先堵掉她可能出口的惡言。
短短幾個月可以巧遇她三次,也夠衰的了。
藍品萱怔了怔,然後狐疑地開口。
「真的有這條法律嗎?」
楚磔快吐血了。
「大概有吧!」他的聲音克制而緊繃。
她真的分不出人家是在唬她還是認真的嗎?如果被她氣死,也是自己想不開。
別理她、別理她……
車子繞回便利商店,楚磔苦笑地看著歪頭等待的寶珍。
「對不起,她上錯車,我也沒看仔細。」他睨著臉上表情有點不安的藍品萱。「不好意思,要請你下車了。」
「又換女朋友啦?這位比上次那位更漂亮、更有氣質唷!」藍品萱下車時,不懷好意地拋下這麼一句。
「你這招沒用。」他回她一抹虛偽到極點的假笑。
「你們認識嗎?」寶珍好奇地來回打量似乎劍拔弩張的兩人,她很少看到虛應人成性的楚磔會和一個女人斗氣。
「算是姻親,你沒問題吧?」他看向藍品萱。「姻親」這兩字提醒他,就算再勉強,他也該擠出一點點同情心來關心她。
「嗯。」藍品萱張望一會兒,沒看到男友的車,她取出手機撥了號碼。「喂,你在哪里?」
「我?我已經到酒吧了。」張啟盛答的理直氣壯,他還奇怪她怎麼過這麼久了,還沒打電話來罵人呢。
「什麼?!」肚子里有十來句髒話在滾動,但她就是罵不出口。「你……氣死人了!」她用力的按下手機上的紅色按鈕。再也不要和那樣的臭男人說話了!
「小姐,你一個人有沒有關系?要不要我們載你一程?」坐在車里的寶珍好心問她。
「喔,她不用。」楚磔沒良心的替她拒絕。
就憑他這句話,當然——
需要!
她微笑地對寶珍頷首,然後厚顏拉開後車門,在楚磔的瞪視下坐進後座。
「不好意思,打擾了。」她覺得這個氣質美女心腸很好,比開車的男人有良心多了。她送了記挑釁的眼神給他。
「你住哪?」楚磔笑的很無奈。這兩個女人居然可以這麼快就合作,為了避免成為女性公敵,他听話就是。
「你們要去約會嗎?」藍品萱這才發現自己太沖動了,萬一打擾人家那可不好。
「不是。我的心情很差,所以請楚磔帶我去散心。」寶珍笑著安慰露出歉然表情的藍品萱。
「真的嗎?你們要去哪里?」明明不想理會那個男人,她卻很好奇的追問。
「是啊!你沒說你要帶我去哪里。」寶珍也睜大鳳眼詢問楚磔。
同時被兩個女人用期待的眼神盯著,他怎麼也發不出脾氣。
「賭場。」聲音听起來還是不怎麼開心。原因是後座那位不速之客。
「真的嗎?就是電視上演的那種?」藍品萱的憂郁一掃而空。
「類似。」聲音悶悶的,不怎麼想搭理她。
話不投機半句多,大概就是說他們這樣子吧。
「那我可不可以一起去啊?」她笑著問寶珍,因為她再遲鈍也知道問楚磔是白問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就是處不來。沒好感就是沒好感。
「不——」楚磔的聲音被寶珍打斷。
「好哇!楚磔你不會介意吧?」她笑望他。多個伴說不定會玩的更開心,她想這位楚磔的姻親應該也很好相處。
「會不會打擾你們約會?」藍品萱笑的很興奮。賭場耶,真刺激!
「我們不是情侶。」寶珍笑著解釋。
「喔……我就說嘛!像你這麼有氣質的女性,怎麼可能看上這樣的男人。」藍品萱和一雙殺氣騰騰的眼在後視鏡上對峙,她吐吐舌,才不怕他呢!
「我怎樣不好了?」楚磔手指輕敲方向盤,心里有一股把她丟出車子的沖動。當然,如果殺人不用負責任的話,他很想把她壓在地上,然後開車把她輾爛!
「嗯……像你總是帶女人到處花錢,好像你是水龍頭,女人一開就會流出錢,你干嗎要做冤大頭啊?」
利眼掃去。「冤大頭起碼比你的低智商強多了。」他很少直接傷害人,但他想這個沒腦袋的女孩大概非得這麼直接,才懂他是在罵人吧。
「如果我是低智商,還會分不清楚你是個討人厭的家伙嗎?」
楚磔故意打個呵欠。「坐錯人家的車子,而且還不知不覺,哪天被人賣了,自己還笑著幫忙喊價呢!」
「是唷是唷!要不是被那個臭男人放鴿子,你的車子還沒這榮幸載到本姑娘我呢。」藍品萱雙手抱胸,驕傲地揚著下巴。
「喔喔喔,回去我會記得把車子送去做美容,從外到里都得洗干淨,誰叫我載到一個蠢蛋,萬一你的愚蠢會傳染,那可怎麼辦……」他看向咯咯發笑的寶珍。「你笑什麼?」
「沒什麼,只是看兩個小孩子在吵架很有趣。」寶珍笑眯了眼,真的很難得看到楚磔孩子氣的一面。
她認識的楚磔比較常是帶著算計人的表情,要不然就是在沉思——她猜想他大概也是在思索怎麼算計人吧?
這個女孩不簡單,三兩句話就把冷靜的楚磔氣得口出惡言,如果讓他那些堂兄弟看到,一定會大呼過癮。
藍品萱氣呼呼地嘟嘴,想著回去要跟表姐告狀,要她幫忙修理這個欺負她的臭男人。
「喂,你……」她停下想一想,發現自己還不知道這個遠房親戚的名字。「你叫什麼名字?」
「楚磔。干嗎?」
「罵你啊!你……」她努力的擠出話來,用力指責他每一項惡毒之處。人們常用蛇來形容奸詐狡猾之輩,而這個男人絕對、絕對是毒蛇之王。
楚磔從後視鏡看她罵的過癮,他們正巧停在明亮的店面前,光線讓他足以看見她的臉,發現每當她生氣就會猛眨眼,明明是在生氣,可她的聲音、她的眨眼總會讓人誤會。
「你常常跟人吵架,但是總吵不贏,對不對?」他冷靜地切入她不太順暢的指責聲中。
藍品萱停下數落,又眨了眨雙睫。「對啊!你怎麼知道?」
「講話都會結巴了,怎麼跟人吵架?」他笑著指出她最失敗之處。這種人最不堪一擊,如果是他的對手,早就被撕成碎片外加灰飛湮滅了。
藍品萱目瞪口呆。她居然又被他教訓了。
「你幾歲了?」在她開口之前,楚磔又出聲。
「二十四。」她愣愣回答。
「啥?天哪!二十四了還不長腦袋?」楚磔一頭撞在方向盤上。
「這……不是腦袋是什麼?」她指著自己的腦袋,氣呼呼的回嘴,但是得到的卻是前座兩個人的狂笑聲。
「不說了、不說了,我不想出車禍。」楚磔突然發現了她的優點,起碼她夠蠢、夠好笑。
藍品萱瞪著他們,心里一陣納悶。
「真的有那麼好笑嗎?」
哇!她真的大開眼界了。
藍品萱像個孩子般,在賭場里四處穿梭。她和寶珍從楚磔那邊領到一些籌碼,不過她一向沒有賭運,所以幾分鐘就輸光光了,至于寶珍,她看見她還在賭桌上,也就不打擾她了。
繞了一圈後,她看見楚磔還是坐在原本的賭桌上。嗯,難得他有不用那張利嘴攻擊人的時候,此時,她才覺得「賭」這東西其實也算是造福人群。
她悄悄走近,在看見楚磔的表情時,猛地一愣。
現在的他一點都不像剛才在車里修理她的壞男人……也不是說他現在就不壞了,只是……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現在的他好像是個賭性堅強的男人,踫不得。
她笑著搖搖頭。想這麼多做什麼,反正他們相看互不順眼,誰都不會想要踫到對方。
只希望他們別再巧遇了,再多踫幾次面,她的生命力會急速消耗殆盡。
「你贏還輸?」她靠在他身邊問。
「輸。」懶懶眼神睨著她,歪歪頭。「坐我身邊,看看你會不會幫我轉運。」
今天是怎麼了,超悶的,每一副牌都玩不下去。
「喔。」她笑著坐下。
她才不會告訴他,她從小到大是逢賭必輸,帶衰運是有,想帶賭運就等下輩子吧!
反正輸的是他的錢,呵呵。
餅了一會兒,她有點不安了。他還一直在輸錢耶!
「喂,你今晚輸了多少?」萬一被他發現她帶衰,會不會逼著她賠錢?
楚磔聳聳肩,打個呵欠。「大概你十年的薪水吧!」
那得兩三百萬耶!「你騙人。」他居然一點郁卒都沒有,他現在看起來……大不了就是很無聊吧。
楚磔瞥她一眼。「騙你這笨蛋沒意思。」
「喔……那你一點都不心疼唷?」她知道楚家是知名企業,大概這些第三代的孫字輩都是揮金如土的吧?
呃,當然她的表姐夫除外。听說表姐遇見表姐夫時,還以為他是甲級貧民呢!不過她身邊這個肯定就是標準的敗家子了。
「我還有錢,不然還有白金卡。」楚磔掏出皮包,在她眼前晃了晃。
她盯準,然後伸手搶走精致的皮質皮包。「我幫你留著,免得你輸到一窮二白。這是身為親戚的好心唷!」
「是,謝謝你。」楚磔又是一陣好笑。她緊張的模樣讓他覺得她很像個守財奴——又不是她的錢,她擔什麼心!
但再過一會兒,他開始懷疑了。
他怪異的眼神掃向身旁一直默默不語的藍品萱。
「你好像很帶衰。」
「嗯,我賭博沒贏過。」藍品萱擔心地看著他桌前空空如也,背上冷汗直冒。幾百萬居然就讓他這樣賭光,賭博這玩意果然踫不得。
「早說嘛你。」楚磔覺得她是故意的。劍眉微蹙再松開,他笑著望向賭場老板。「人你們收嗎?」「人?呃,你堅持的話是可以。」身為老友,賭場老板十分有默契地接收到楚磔的暗示。
收人?見鬼了,他是做賭場,又不是人口販子。這小子大概是肚里壞水又在滾動了。
他看向一旁一臉不安的女孩,送了記同情眼神給她。被楚磔算計,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那就她嘍!」楚磔理直氣壯地指著身邊被人賣了還不知道的傻女伴。
「我?喂喂喂,我跟你沒關系,你不能把我當籌碼!再說世界上沒有這麼大的籌碼吧?」藍品萱努力用雙手比著自己,她哪里長的像桌上那一顆顆籌碼了?
「不要緊啦!借我賭一下,萬一輸了,我會馬上把你贏回來。」楚磔對站在桌子對面的老友眨眨眼。
「你都沒錢了,用什麼贏我?而且……你已經要把我輸掉了?」可愛的嬌憨臉龐出現憤怒。
喔,沒腦袋的人居然發現他的語病了啊?
「來來來,下!」楚磔充耳未聞,要發牌手發牌。
「楚磔!」她開始扯他的衣服。
「別罵我,待會兒我閃了神,你就不要怪我嘍!到時你被人家賣掉,我可不管。」手里抓著牌,他心里一陣好笑。她八成真的沒賭運,這副牌爛到讓人想把牌吃下去。
「可怕的男人……我要走了。」藍品萱終于想到「落跑」這兩個字是用在這個時機了。
「不許走!」賭場老板瞪著她,盡責的扮演惡人一角。誰叫楚磔也是股東之一,他敢不听話嗎?
她被瞪得縮了縮脖子,被硬逼著坐回原位,悶聲不吭地瞪著楚磔。
贏!贏!贏!
她用念力瞪著他手中的牌。一定會贏!
「啊!真糟糕。」
楚磔突然驚呼一聲,嚇得她臉色慘白,從心髒開始抖到全身。
「怎麼樣?怎麼樣?」她抓緊他的袖子,快被嚇死了。他這張該死的平靜的臉能不能先透露一點消息?她急死了!
她是良家婦女,不是在外頭混的小太妹,不行,她不能被人家賣掉,她明天還有工作要做!她現在甚至覺得放她鴿子的張啟盛竟是格外可愛。
楚磔那張痞痞的臉露出歉意。「請你……坐到那邊去,老板他一定會好好疼你的。」
「不要啦!」她要殺了這個混蛋!她一定要殺了他!
「你要自己走過來還是我叫手下把你架過來?」賭場老板憋著笑對她勾勾指頭。
現在他了解楚磔為什麼要玩她了,看她那個傻樣子實在很有趣。
「噢……」藍品萱用極度哀怨又祈求的眼神望著楚磔。「你說要把我贏回去的唷!」
「小姐,我也不錯嘛!是沒長的像那家伙人模人樣,可是我的女人都說跟著我很幸福唷!你要不要考慮一下?」賭場老板咧嘴一笑,露出滿嘴被檳榔汁染紅的牙。
「你不要踫我!」藍品萱尖叫一聲。「楚磔,快一點啦!」
被喊的男人挑起一眉。快一點?這句話通常是女人在床上跟他喊的,他頭一次在牌桌上听見。「好啦好啦,發牌。」楚磔勾勾手對發牌手示意。
「警察!開門!」鋼板門被敲的砰砰作響,賭場登時亂成一團。
「阿磔快逃!」賭場老板喚著老友趕緊從密道逃生去。
「你還不趕快跑!」還搞不清楚狀況的藍品萱突然被一只有力大掌握住,是楚磔。就算大家都慌成一團了,他的臉上還是不見什麼緊張害怕。
「寶珍呢?」她比他還有義氣。
「我在這里。」寶珍從人群中擠到這邊來。
楚磔一手抓著一個小姐,左右看一眼確定無誤之後,滿意地點點頭。「好,快從密道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