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一部鑽石廣告沒有?就是有個女人在一家咖啡廳外的落地窗前,大秀其脖子上的鑽石項鏈。當那廣告播出時,很多人除了覺得有趣外,不女也異口同聲的丟了句……夸張!
可這種夸張事此時卻發生在季丹澤身上,只不過她秀的不是廣告中那女人秀的鑽石,而是她一直引以為豪的臉蛋。
她此時一身當季的名牌夏裝,松綰的長發令她多了幾分嫵媚的女人味,舉手投足間都是左右人視線的風情。
方才她逛上班後必備的套裝逛累了,找了張騎樓下的椅子稍作休息。在無聊之際,她發現了這面特大鏡子——其實它是特殊玻璃,由外往內看是面鏡子,無法看到里頭的人;而里頭的人往外看,卻是可以清楚的看到來來往往的逛街人潮。
季丹澤原本也只是想整理一下儀容,怎麼知道站在鏡子前,她的自戀病又無聲無響的發作,一照就愛上了這面看得到她整體美的「大鏡子」。她眼波流轉的欣賞著自己烏溜溜的靈動大眼楮,還對自己拋了下媚限,大概是模樣太可愛了,連自己都忍不住得意的笑了。
冷不防的一噘口,玫瑰花瓣般的櫻唇散發出令人垂涎的魅力;挺秀的鼻子微地一皺,可愛的模樣揚著濃濃的青春氣息……
她照鏡子照到渾然忘我,早忘了自己身在鬧區的街頭,路人不時的投以奇怪的眼光,若在她前方有部攝影機,路人真會以為是街頭錄影或是拍廣告,畢竟,季丹澤真的比明星還漂亮!
又搔首弄姿一番,她終于甘心的想離去了。
沒法子,手上的紙袋提醒她,還得再買件套裝才行。她才轉身想離升,身後有一道低況的聲音傳來。
「小姐,可以請你喝杯咖啡嗎?」
喝咖啡?現代男人好像都喜歡用這招來搭訕。
喝咖啡當然沒問題!反正讓男人請喝咖啡,她經驗豐富。男人請喝咖啡的目的是把美眉,臨別前再要個住址、電話什麼的,而她接受或不接受則取決在她當時渴不渴。現在的她……還真有些渴!至于等一下要給的電話嘛……上一次給了殯儀館的、上上次是棺材行的、上上上次則是屠宰公會的……這回要給誰的呢?她想了一下,嘴角勾揚起一抹頑皮的笑意。
不過,這男人的聲吝還真好听!有人說,男人有副低沉磁性的好噪子,其魅力是可以加分的。而這個男人,可能就是那種人。
她透過前方鏡于的反射,看著站在她身後的高挑男人一眼
嘩!這個男人……即使是銅鑼破嗓,想必還是有許多女人倒貼吧!俊男潮街是,可有格調質感的,真的不多見,而眼前這位就是。
轉過身子去,她直接面對這名優質帥哥。這一看……這人有些眼熟哩!在哪兒見過嗎?那麼好看的一張臉,她有把握自己只要見過,一定能過目不忘才是。怎麼……
「賞臉嗎?」對方再度開口。
算了!先ど了杯咖啡解渴再說吧!季丹澤聳了一下肩走進一旁咖啡廳大門。在她往前走時,她身後的俊男還看了一眼那面像鏡子的落地窗,對于方才發生的事,好像有些明白了。
都是「鏡于」惹的禍!
在靠落地窗的位子坐了下來,季丹澤注意到他所要她坐的位子,方才有人坐過,而且還是個女的,因為桌上的咖啡還微冒著煙,咖啡杯上留有泣淡的粉色唇膏。
「你有約朋友?」通常會向女人搭訕的男人都是獨行俠,鮮少有同行的,即使有也不會是個女人。
「數分鐘前被你氣走了。」他手一攤,臉上有看難解的笑意。
「我?」
這女孩子真的很有趣,即使是一臉莫名的訝異表情,還是很可愛。
漂亮的女孩對男人而言就像是藝術品,對長期沉徊在高級藝術品中的自己而言,要引起他的注意和興趣,基本上是不太容易的,可眼前這件藝術品卻是令他第一眼就留下深刻的印象。
這女人,很有趣。尹劭衡想。
「不要懷疑,就是你。」看著她,他笑了。
呼!見過了那麼多搭訕的方式,這樣的也有?季丹澤隱忍住不快,她耐心的解釋,「先生,開玩笑也要有個限度,方才我一直在外頭照鏡子,什麼時候跑進來氣走你的朋反了?」她一面說一面指著落地窗。
咦?這里怎麼看得到外面了?外……外面不是一面很大的落地鏡嗎?這個發現在她的心里產生了不祥的預兆。
怎麼回事?方才不是一面鏡子嗎?太……太可怕了!若真的由里頭可看清楚外面,那方才她自戀的一幕,不就……
噢!上帝!
尹劭衡對著她一挑眉,「這就是你高明的地方。」看著她那張嬌美如花的臉微微的變了色,他第一次發現,女人除了在翻雲覆雨外,原來也可以這麼有趣。「我約了女友喝咖啡,你卻在外頭對著我頻送秋波……在這種情況下,沒有女人忍得下這口氣吧?」一想到方才他和碧絲的約會正到濃情蜜意之際,一張臉突兀的在窗外對著他猛拋媚眼,他就覺得好笑。
而外面的那個比里面的有趣、吸引人,于是他的視線就不知不覺的給吸引過去了。
「我在照鏡子,不是對你送秋波,就算送秋波,那也是送給自己的。」
送秋波給自己?有人那麼自戀嗎?鮮事多一樁,他對她的興趣也比初時多了一些。「不管你是不是送秋波給我,反正你對著我又是拋媚眼、又是噘口撒嬌的樣子,已經令我女友誤解了。」碧絲是女友嗎?伴才是正解吧!
「既然你說那是‘誤解’,就該知道我是無辜的。」連照個鏡子都會照出風波?生平第一遭。
「即使是如此,傷害已經造成,你該彌補我的損失吧!」
「彌補損失?」她照鏡子的樣子嚇著了他,令他產生心理障礙了嗎?「借問一下,你損失了什麼?」造成他和女友的誤會是無心之過,可誤會畢竟是可解的啊。除此之外,她實在想不出他有任何損失。
第一次發覺男人請的咖啡不好喝。
「女友一名。」
這樣的「損失」也有?季丹澤算長見識了。「你和你女友的感情也太脆弱了吧?只是我無心的幾個秋波?」
「感情脆不脆弱那再說。」他看著她,「不過你必須正視一個問題,那就是不管你的秋波是有心還無意、是對我抑或是對自己,造成我和女友分手是事實。」和碧絲間早該結束,拖拖拉拉的不干脆,那是因為女方不願面對現實。今天的一張支票和眼前這在莫名情況介人的女孩,只是給了分手順理成章的理由罷了。
這男人是個無賴!「那你到底想怎麼樣?」
「彌補損失的定義很簡單,就是你令對方損失了什麼,你便賠對方什麼就得了。」
「你要我遞補當你的女友?」終于弄清楚他拐彎抹角了半天的最終目的。
「聰明!」
「你覺得我會答應?」她端起了服務生送來的冰咖啡啜了口。
「為什麼要拒絕?」他尹劭衡要女人很少那麼拐彎抹角的,要麼銀貨兩訖說個明白,要嘛以愛為名談個火辣感情他也不會拒絕。反正名目都是女人給的,有些女人說明了是要他的錢,有些女人則說喜歡他,無論理由是什麼……實際上他根本也不在乎理由,他最終目的就只有一個——上床。
老爸好樣的專情基因沒遺傳給他,使他花心花得理所當然,不過游戲人間的態度沒讓他在花叢中迷了路,那是因為他玩得有原則,反正女人親近他有一百個埋由(她們說的),他卻清清楚楚的知道他對女人的目的只有上床,該有的義務也只有花錢了事。
英雄難過美人關,美人難過金錢關。男人、女人和錢三者間的需索關系,他老早就洞悉清楚了。
眼前這女人夠漂亮,他喜歡!和他交往,對女人而言有利無弊,他想不出被拒絕的理由。
「為什麼不?」季丹澤反問他,對他那傲氣中的邪恣有些不順眼。男人對女人該有紳仕風度的,而不是表面上一臉紳仕樣,眼底卻透著嘲弄,甚至是……有些輕蔑的。
「和我交往你有許多好處。」他的態度仍是輕佻。
「例如?」她的怒火已燃起,從來沒有一個想和她交往的男人,對她說出這樣的話。
他把女人當成什麼?和男人交往就一定要有條件交換、要能從對方身上要到好處?
「錢。」尹劭衡和女人間的交談一向很藝術,「錢」這個字不會從他口中輕易說出,可對于眼前這女孩……她眼中閃動的漂亮火花,讓他忍不住的想挑釁。
「你很有錢?」
「你要什麼有什麼。」
和他交往就要什麼有什麼,他在暗示她,她在他眼中只是個花錢就能擺平的妓女嗎?
唔……是可忍,孰不可忍!
季丹澤驀地將臉湊近他,笑礙嫵媚動人。「看來你真的很有錢。」
「心動了?」再難搞定的女人也不過爾爾!尹劭衡邪肆的笑了。
她將如花笑臉一斂,「在我心動前……我的手會動得更快!」在說著話的同時,她端起桌上的冰咖啡往他身上一潑。
她的動作引起了咖啡廳里客人的注目和竊竊私語。
尹劭衡動作雖快,仍沒能全身而退,還是被潑中了,身上的亞曼尼西服濕了一片的咖啡漬,連里頭的襯衫也沒能幸免于難。
季丹澤站了起來,雙手撐著桌子,傾身對著他笑,「反正你有的是錢,你身上這套看似昂貴的衣服正好可以除舊換新。把錢花在我身上之前,光留著自己花吧。」她從皮包內拿出一疊大鈔在他面前晃,「給你的‘遮羞費’。」說著邊往他西服的口袋插放。然後她給了他一個飛吻,揚著惡作劇的笑意離去。
目送她搭著計程車離去的身影,尹劭衡側著臉不怒反笑。
這樣的女人也有?真的夠嗆夠辣!
低著頭看著身上慘不忍睹的西服及插在口袋里的干元大鈔,此時此刻看見這疊大鈔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會聯想到女人把錢塞在跳猛男秀男人內褲里的畫面……
「遮羞費?」這名詞用在他身上可真有創意!
那女人是誰?她真引起了他的興趣。
可惜啊可措!方才他怎麼忘了問她的名字和電話?他可是難得對一個女人那麼感興趣呢!
天下美女何其多、可像那樣夠味兒的絕色倒不多見,又更難能可貴的是,她竟然拒絕他!不但拒絕,還給了遮羞費耶。
一向都是他把錢花在女人身上,如今卻有女人給他錢?這倒是有趣加意外。不知道女人的錢花起來的感覺是什麼哦?今天的飯吃起來會不會變成「軟」的?
哎……哎……這麼讓人難忘,只是數眼就回味無窮的女人,他怎麼就這樣白白放棄認識她的好機會。
算了,若是有緣還是能再見面的,不是嗎?
一想到方才尹劭衡被潑咖啡後的錯愕表情,季丹澤在回味時還是忍不住大笑。
臭男人,就憑他那無賴樣,也想找她當女友?呵!
算他倒霉,原本呢,她對于前來搭訕的男人是不會那麼惡質的用咖啡潑人的,畢竟她是淑女不是潑婦,可誰叫他把她當成見錢眼開的拜金女,用錢釣她,他犯了她的大忌,因此活該受場水災。
她也許稱不上什麼名門湘嬡、大家閨秀,可她媽咪好歹也和朋友經營了一家業績不錯、「錢」途光明的公司。
這家公司每年的盈余是沒人家大型企業的動輒數十、數百億,可好歹十幾億也有的。
呵!有錢就想把她?他也未免太小看她了。她最恨那種以為有錢就可以擺平任何事的男人了,那會令她想起多年前不快的往事。
八年前,她那懼內怕事的父親在無法讓她這在外偷生的女兒認祖歸宗時,不就是塞了一千萬,叫她乖乖的在外頭繼續當個父不詳的私生女嗎?
一干萬就把所有該盡的責任都請錢幫他盡了、一干萬就讓她擺月兌私生女恥辱的夢碎了。她父親知不知道那種老是被他正室妻女指著鼻子叫小雜種、小賤貨,連個平等地位也無法求得的尷尬處境?
八年前的事,至今一回想她仍是好痛、好恨、好悲哀!
她記得很清楚,八年前當老爸把支票交給媽咪時,她沒有哭,也沒有問為什麼。不過她卻在十五歲的年齡就體會了,什麼叫作「哀莫大于心死」。從那一刻起,她恨透了所有拿著錢要她順從的人。
往事令人心酸,季丹澤甩了下頭,不想再陷入不愉快的心情中。
轉入巷子,三摟的透天別墅就在前方十余步之遙,外頭植滿玫瑰的花園停了部數百萬大的房車。
那部車挺眼熟的,她視線很自然的往下移到了車牌的位置。
那不是黑心婦家的車子?她到她家來干什麼?
那女人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且是善者不來,來者不善,她大駕光臨的次數屈指可數,哪一次不是弄得家里烏煙瘴氣的?
加快了步伐,季丹澤很快進入家門。「媽咪,我回來了。」她冷冷掃了一眼張音隻母女。「稀客啊。」然後倒坐在沙發上。
張音隻端了張高傲的臉,在人屋檐下仍是不懂得收斂氣焰。她橫了季丹澤一眼,然後對季君玫說︰「我方才說的事,你考慮得如何?」
「媽咪,方才她說了些什麼?」這老黑心婦八成又對媽咪提出什麼不合理的要求了,她總是吃定媽咪的溫柔,這女人天生的吃人不吐骨。
「我和你媽咪說話,你如果安靜點會顯得有家教些。」張音隻冷凝了她一眼,仍是-副罵人不帶髒字的貴婦樣。
「我們季家的家教習慣與客互動,相對于什麼樣的人就會有什麼樣的表現。」她學著她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清,「你不安靜,我怎麼安靜得下來呢?」臭黑心婦,也不想想現在是在誰的地盤?真要當老佛爺回張家去!
「你……」陽婉如看不慣她對其母的說話態度,正想插話警告,可張音隻拉住了她的手,阻止她開口。
「丹澤啊,我好歹是你大媽,算是你的長輩,和我說話你有必要那樣話中帶刺的嗎?」
「話中帶刺?有嗎?我一向是學你的好樣的。」季丹澤看著她微微變了賺色的臉,一股快意在心中油然而生。「大媽?嘿!在我生命中好像不曾有這號人物存在呢!我只知道有個老罵我雜種、小賤人的黑心婦成功的阻止了我從父姓,這種人也配我叫聲大媽?」這時候想起了她是她大媽,她會不會失憶太久了?不過,她反常的好聲好氣更令她確定,她今天到這里來一定又有什麼要求了。
「什麼叫黑心婦?你那不要臉的媽先勾引了人家的老公,我媽憑什麼要讓你進我家門吶?你這狐狸精生的女兒成天想進陽家當千金?嘿!別傻了!你們母女只適合活在暗處見不得光。」陽宛如加入戰場。
季丹澤瞅著她冷笑,「可男人偏偏喜歡見不得光的女人。」
這句話是陽婉如母女倆最大的痛處,表面上她們是一副氣勢凌人、趾高氣揚的樣子,實際上在感情里、在婚姻中,她們都是失敗者,都是慘敗在那所謂的「見不得光的女人」手上。
其實媽咪並不是如同陽婉如所說的那樣,是狐狸精、第三者。媽咪和老爸原本是對令人生羨的情侶,可出身蓬門的媽咪根本無法見容于家境不錯的老爸家,而生性懦弱的老爸,就這樣被迫放棄所愛,改娶出身豪門的張音隻。
結婚若干年後,老爸和媽咪又在因緣際會下重逢,情感的火花就這樣激起了。但父親懦弱沒擔當的性子仍舊沒改,于是就一直讓媽咪當個人人眼中的狐狸精而委屈著;後來她出生了,沖突就開始了……
若真的要論第三者,張音隻似乎比媽咪有資格。
「季丹澤,你不要太過分!」被砸中痛處,陽婉如如同被踩到尾巴的貓一般,一副劍拔弩張的模樣。
「過分?」季丹澤像是听到什麼笑話似的笑了出來。「說實話會惹人嫌,卻也還不到過分的地步吧?」她手一攤,擺出了個「你認為呢」的表清。「言歸正傳,我想你們今天上門,絕對不會是為了見我們這‘見不得光’的母女吧?」
她看了一眼母親,注意到她從方才到現在都沒開過口,又當自己望向她的時候,她的眼楮不太敢直視她。由此可斷定,這對母女這回要求的事很不合理,要不,她媽咪不會一臉怕她知道的樣于了。
她媽咪的性子不是懦弱,而是太溫柔、太善良,而且她對張音隻有份愧疚感,因此,有時對于她的無理要求,她真的會忍氣吞聲。當年介人別人的婚姻,她認定自己是橫刀奪愛,卻沒想到她的這份愛,又是誰從她手中掠奪而去的?
看著別人痛苦就忘了自己當初曾苦過百倍,善良溫柔的女人真的很可悲,想到別人的時候永遠比想到自己多。
人各有體,即使親如父子、母女,彼此的性子也不會相同。她可不像她老爸一樣懦弱,像媽咪一般溫柔,她一向是個很有主見且個性倔強的女孩。
別人打她右臉,她絕對不會把左瞼也奉上,因為那種人已被釘在十字架上。她絕對是那種人家打她一拳,她死都要回一拳的人。佔人便宜她不屑,可討回公道卻是誓在必行。
以德報怨她當「剩紙」,以牙還牙才是算性情。
看著季丹澤囂張的樣子,陽婉如忍不住不平衡的說︰「當然,要不是為了要錢,你以為我們會到這兒來?怕不污蔑了自己。」
「我們家又欠了你們什麼錢了?」張音隻母女到這嘿叫囂不是第一回,上門要錢倒是頭一遭。她們可要錢的對象多著,現在卻要到她們身上來?看來,那天趙婷告訴她的,是真有其事了。
陽婉如仰高了臉,「當年我爸爸花在你們母女身上的,怕少不了數千萬吧?我們是來要回那筆錢的。」
「憑什麼?」這種錢也能要?這對母女還真窮到了最高點,啃骨喝血!
「你們母女不是陽家人,可卻花我們陽家的錢,那多不公平吶!」張眼環顧了一下這巴洛克風格的豪華裝談,張音隻聲援女兒,「住在這種數千萬的別墅,花的卻是別人的錢,真不曉得你們晚上睡覺怎麼睡得著喔?」
「陽太太,請不要這麼說。」季君玫忍不住的開口說話了。「這房子是我花錢買的。」
她是溫柔不是怕事,對于太傷人、太過分的話,她還是會站出來反駁。
這棟別墅是早在她和丹繹父親重逢前就買下的,是她和朋友合資做生意,為自己賺進了第一個一千萬時買的。當時這棟房子九百萬不到,沒想到數十年後,因為地價一路細漲,才有現在的六、七干萬身價。
至于她們說當年丹澤父親花在她們母女身上的錢,而更是個笑話!除了那筆給女兒未能認祖歸宗的彌補金一千萬外,她從沒拿過他什麼錢。他的錢一向是由張音隻控制著,一天一千元生活費,他能有什麼錢花在她身上?
和他在一起,她根本不是為了錢,若只是為了錢,憑她當年的一張俏臉和手婉,多得是自動慷慨解囊的男人,她毋需死心塌地的跟著一個連她都養不起的男人。
「花錢?花我家的錢吧!」陽婉如冷笑。「算了吧!早知道敢當人家情婦的妓女是沒什麼廉恥心的,花男人的錢也是自己的錢嘛,畢竟那也是用自己身體換來的。」
「哎喲,這麼說來,那也是辛苦的‘血汗錢’哩!」
看蓮她們母夕一搭一唱的精朋雙簧,季丹澤忽地眯著眼冷笑,「既然知道是血汗錢,就知道即使你們伸斷了手,我們也不會把錢還你們。還有,你們母女還真是我見過最鮮的人了,當今社會千奇百怪的人都有,就是沒見過老婆到丈夫外面的女人家索回‘嫖妓費’的。」她們愛說媽眯是妓女就任她們說吧!「這種事你們都做得出來,若說我們不要臉、無恥,那你們似乎就是下流嘍?」
「媽,她……」陽婉似一時牙鈍了。
「你……」
「有時間在這里和我們索討那筆要了也不覺得光彩的血汗錢,還只如早點另謀良策去別處扒錢,不然扒晚了,當心你當貴婦人的氣數也盡了。」她在暗示她一旦公司完了,沒錢沒勢,她就也囂張不起來了。
張音隻的一張老臉紅了起來,她既生氣又無奈,拉起女兒的手,「走!」
「媽,咱們就這樣走了?」
「不走還留在這里干啥?走啦!」她硬拉著女兒出了季家門。怎麼女兒這麼不識相?真是……
季家母女的這筆錢她的確沒立場來要,只是當初想季君玫是個不難對付的女人,要是這筆錢要得順利的話,要來的就是她的。
沒想到季君玫好對付,季丹澤這死丫頭數年不見,竟然變得這麼伶牙俐齒,她們母女倆對付她一個尚對付不來。
一張俏生生的臉在罵人時還不忘微笑,連罵人的語氣都是柔柔的,不仔細听的話,還會以為她在撒嬌呢!季君玫那樣的女人,怎養得出那樣厲害的狠角色?
看著那對誓在必得而來,卻像斗敗的母雞一般離去的母女,季丹澤還是忍不住的怒火中燒。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她們真的是欺人太甚!她們欠錢找冤大頭來要,病急亂投醫的狼狽她可以原諒,可哪有人是左一句狐瀉精、右一句不要臉的女人那樣損人的?
這件事她不會如此善罷甘休!
這對母女目前正缺錢用是吧?那她們在沒法子可想的情況下,想必是要照著原本的計劃走嘍?可想而知,尹劭衡的老爸是她們的最後一步棋。
嗯……如果有人讓她們連最後一步棋都沒得玩,不知道黑心婦毋女會如何的暴跳如雷喔?!
有得玩沒得玩,那就公平競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