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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婦是前妻 第2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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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時間越快越好?

欸……等等、等等,為什麼和她預期的不一樣?

現在是什麼情形?

昨天她關靜海喝得酩酊大醉,爬上才見了兩次面的男人的床,一覺醒來就有老人家在樓下等她也就罷了,原以為只有他祖母一人,結果才走到樓梯口,看到客廳的大陣仗,她差點又縮回二樓。

硬著頭皮膽戰心驚下樓後,她看眼前一群人有男有女,年紀都不小,霎時讓她有置身「長青會館」的錯覺。

老人家們先對她從頭到尾打量一遍,然後便開始品頭論足,她彷佛置身在媒人團中。要知道,一個媒人在場已經很有壓力,當媒人數量還高過當事人好幾倍時,那就只有「恐怖」兩個字可以形容。

毫無意外地,每個老人家都游說他們趕快結婚,都覺得他們應該結婚,一致認為他們非結婚不可!

結婚結婚結婚——嘰哩呱啦、嘰哩呱啦……結婚、嘰哩呱啦、嘰哩呱啦……

一個多小時的疲勞轟炸,待關靜海月兌身,耳邊似乎還圍繞著那群人的聲音,教她頭昏腦脹。她踩著三寸高跟鞋,以最快速度想離開岳衢穎的住所,但不一會兒,他就立即追出來。

「關小姐,等一下。」

她的腳步沒有緩下來,甚至以更快的速度前進,可她跑得再快,腳下的高跟鞋仍無法配合,不一會兒就被追上了。

看見他擋在身前,她生氣的開口,「剛剛那種情況,你為什麼不說話?為什麼不解釋?」

「解釋什麼?」岳衢穎裝傻。方才他注意到祖母看關靜海的眼神很是滿意,他知道祖母會幫他到底了。

只是,關靜海看祖母的眼神卻像在看陌生人……她沒見過祖母嗎?唔,也有可能,祖母是個小心的人,一定會顧忌到要是雙方都沒有意思相親就急著表露身分,日後見面難免尷尬。

當然,說不定關靜海根本就不知道相親的事,提供相片的或許是孫尚仁或孫夫人。

「我們沒有在交往,會上床是因為喝醉了。我們……我沒有要你負責啦!」都什麼時代了,沒人規定上床和結婚是劃上等號吧。

「我有說過,我要對你負責嗎?」

她一愣。呃?他是沒說過,可是……

「就我的解讀,對一個‘女人’負責,表示我做了什麼事傷害或虧欠對方,不得不以負責做為彌補。」岳衢穎看著她。「關小姐覺得我對你做了什麼得對你‘負責’的事嗎?」

他這番話堵得她連一句反駁也說不出口,心虛得臉紅起來,感覺他像是拐彎抹角地在指責她。「……那倒沒有。就昨天的事來說……是我該對你負責。」該死!

平時記性也不見得那麼好,偏偏對于「主動壓倒人家」的事,她記得特別清楚。

「那麼,連你自己都認為該對我負責嘍?」他一臉正經問。

「噗哧……呵呵。」不知為何?這樣的話由一個大男人口中說出來,令她有點忍俊不禁。明明是不該笑的,她卻笑了出來。

見她笑了,他也勾起唇角說︰「你終于笑了。」

「咦?」他……是故意逗她的嗎?在這種時候?這個男人遇到事情的反應怎麼好像常異于常人,這時他應該也和她一樣煩躁吧,怎麼還能顧及到別人的心情?

看著他,她的眼神透露出疑惑。

「怎麼了?」

「你好冷靜,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以為你也會很不高興,沒想到身為‘受害者’,你還可以這樣安慰我。」跟他一比,她表現得就像個孩子。

必靜海一向獨立,認為只有這樣才能保護自己,因為環境和際遇都逼她不得不如此。相信別人會提供她依靠的肩膀,最後卻只是受到傷害,從此她凡事靠自己,相信自己是最有力的靠山。

潛意識里,她不相信別人,排斥依賴他人,可他的態度和他說的話,對她而言卻莫名有股穩定心靈的力量。

岳衢穎笑了。「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事實就擺在那里,沒人處理並不會平空消失,這個時候,當事者用什麼態度去面對就很重要。你不覺得與其急著處理事,安撫人的情緒更重要嗎?」

他的話像是在分析,也像給她安慰,這令人在安心之余也感受到某種程度的呵護,她不禁對他越來越另眼相看,甚至……青睞。

對她來說,他的外表是脖子以上滿分六十、脖子以格勇猛養眼佔四十卻得了零分,照道理,一個平均分數只有三十的男人,絕對引不起她的注意,更何況青睞,可是,她竟真的開始欣賞起他來了。

抬眼對上他如沐春風般的笑,她的心跳倏地加快。她是不是該說些什麼?兩人這樣什麼都不說的凝視著對方,對心髒不好……

「咳……那個……」不過要說什麼?平常伶牙俐齒的她,怎變得支支吾吾了?

嘴角一揚,岳衢穎的手突然伸向她,關靜海不明白他要做什麼,屏氣凝神,連動都不敢動。

他取下路邊油桐樹落在她發上的花瓣說︰「放輕松,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糟。」

原來是要替她取下花瓣,她還以為他要模她的臉或撫她的發呢……以往一察覺異性有這樣的意圖,她都會閃躲,但為什麼他是個例外,她好像對他特別沒防備?

「被一群人逼著結婚……我懷疑還有比這更糟的事嗎?我不要結婚!」

「是因為這種情況你不要結婚,還是結婚這件事,從來不在你人生規畫中?」

必靜海看著他,忽然不知道怎麼回答,半晌才說︰「我以為……結婚這種事應該發生在兩個彼此相愛、互相了解,而且堅信能共度一生的男女身上,而不是像這樣一上了床,隔天就被逼著進禮堂。

「嚴格說來,我們才見過兩次面,這樣能了解什麼?你甚至連我的天敵是老鼠都不知道……咳,總之我連你幾歲、興趣嗜好都完全不知,這種情況要進禮堂,太勉強了。」真是的,她干麼跟他解釋這麼多?反正她不結這種莫名其妙的婚。

「今天我會讓秘書把我一些個人檔案整理給你,你的也請你準備好。」

她困惑的看了他一眼,下一秒才明白他為什麼這樣說。他以為她所說的「互相了解」是在應征員工嗎?看一看對方的檔案就能決定要不要這個人?

厚!不愧是大企業高層,連挑女人都用這一招。

她直覺想反唇相稽,下一刻卻有個念頭竄入腦海——他是在說服她嗎?說服她和他結婚?

「你是因為未婚妻要退婚,原本計畫好的婚禮缺一個新娘,所以才游說我和你結婚的嗎?」

他不承認也不否認,故意誤導她。

「你、你……你把婚姻當兒戲啊?感覺就像在補土坑,管他泥土、混凝土、洗石子,能拿來補坑你都好!」也就是說,今天不管是誰,只要有人能和他進禮堂就好。他的態度令她無法不高度懷疑……他愛他的未婚妻嗎?

「即使這些都可以拿來補土坑,最後的結果卻不同。隨著時間過去,泥土歷經過幾番雨水後,就會彼此交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我不是你補坑的泥土啦!」哎唷,他後面的兩句話為什麼會讓她心跳加速?

「我也不是需要補土的土坑。」

「那你為什麼——」

「關小姐,你到目前為止最大的夢想,或期待卻無法達成的夢是什麼?」岳衢穎打斷她。

這個男人頭殼壞去嗎?干麼突然跳月兌話題?關靜海挑起眉。

「回答我的問題,你不會有什麼損失。」

「我想要一大筆錢供自己出國深造。」提到自己的夢想,即使在這種時候,她還是忍不住多說幾句,「我是念美術的,想趁年輕時到外頭走走看看,讓視野和見聞加廣加深,實作和理論可以結合得更融洽,筆下的東西才會更豐富飽滿。」

「我可以提供那筆經費。」

腦袋一轉,她就知道他為什麼這樣說了,兩道秀眉不由自主地攏近。「你在提議‘契約婚姻’嗎?」

這是他不怎麼願意用的一招,一開始不提,也許是有所期待,可惜他好像一直擺月兌不了建立在利益上的婚姻。

也好,即使是契約婚姻,好歹還是他使手段得來的。往好處想,起碼這女人是他自己想要的。

「隨便你怎麼解讀。可一旦結了婚,我便沒打算離婚,但,如果你在這場婚姻里真的適應不良想離開,我也會大方放人。」

她才不相信咧!必靜海嘀咕道︰「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

「三個月,你可以花三個月的時間適應。若你不相信,我們也可以事先簽定離婚協議書。」

他不是在開玩笑!如果是真的,也就是說,適應期一過她就能以「適應不良」的理由拿到瞻養費拍拍走人?

婚姻啊……她從來沒想過。不是排斥,也不是不想,真的就只是沒想過。

也許是她有個多段不幸婚姻的媽,也或許是初戀太痛、太傷,她根本沒有足夠的浪漫因數去憧憬這樣的事。

既然沒憧憬,就沒什麼好計較,是否就能把它當成一筆「買賣」,拿三個月去抵押婚姻,然後換來出國留學的夢?

這樣好嗎?這個機會稱得上千載難逢,為什麼她仍要猶豫?

「這個‘不平等條約’看來好像都是我佔你便宜,對我……你沒什麼要求?」

岳衢穎淡淡的笑了,「花幾個月的時間,幫我畫張圖吧。」

「就這樣?」

「就這樣。」

她再度嘀嘀咕咕,「這算是天上掉下來的銀兩嗎?」

「這麼想你會比較高興的話,我無所謂。」

達成「協議」後,一同漫步在公園的步道上,此時藍花楹木盛放,輕風一吹,藍紫色的花瓣隨即在風中飛舞,美得如同身處夢中。

「……你真的要娶我?」這個決定太快,太莫名其妙也太荒謬了,走了一會,她終究忍不住又問︰「為什麼是我?就只因為我讓你未婚妻誤會了?但就算婚約解除,其實你還是可以找其他人結婚啊,不是嗎?」而且應該也有不少女人等著當他老婆。

岳衢穎看著她笑了。

「喂喂,別又拿那種因為我害你和未婚妻鬧翻,所以我得負責的話搪塞我。我是不了解你,可總覺得你不是那麼隨便的人。」

等了好久,見他似乎不打算給她答案,關靜海在一張石椅上坐了下來,看著美麗的藍紫花發呆。

微風陣陣吹來,輕薄的花瓣離枝旋舞,落英繽紛。

岳衢穎在她身旁的位置坐下,在她以為他不會回答她的問題後開口,「比起一個只看我家世背景的女人,你不覺得只在乎我身材的女人可愛多了嗎?」

他的話很具笑果的讓她笑了出來。「先生,那意味著我只看到你的缺點耶。先說好啊,我只愛猛男。」

「你是說過男人的身材像‘無油白斬雞’,會令人下不了手。」像是想到了什麼,他的嘴角又勾揚起來。

「你……你在笑什麼?」她有當他的面說過這樣的話嗎?不會吧?什麼時候?

「我在笑……即使你這麼說,還是對我下手了。」

她一張臉紅得通透,氣惱得說不出話,「你、你……」這個貴公子絕對不是什麼軟柿子!

「我這種體格,要成為猛男是有難度,可既然猛男是你的‘嗜好’,我多少得努力一下。」他半認真地說。首先得養肉,再把肌肉練結實。

「不必勉強了……」

「怎麼會勉強?總不能每次都得把你灌醉,才讓你下手吃無油白斬雞吧?」

必靜海的臉紅得像牛番茄,不可置信地看著岳衢穎這男人竟能用道貌岸然的臉說出這樣的話。他真的是那個斯文有禮、「看來」品格高尚,言行舉止像是中古時期紳士的貴公子岳衢穎嗎?

他被什麼附身了?

而這樁「契約婚姻」,她真的是那個穩賺不賠的人嗎?

嗯,要有自信,「不平等條約」這麼透明化了,她當然是穩賺不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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