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萱處在一片絢爛的花海里。
她迷惑地四下張望,印象中自己似乎有個約會,然而絞盡腦汁也想不起來。
「到底是誰?」抱著頭,她苦苦思索。
迷惘之際,突然看見沈仲文在不遠處向她招了招手。
對了!她想起兩人說好要一道去海邊看夕陽,不由得高興地迎了上去。
沈仲文笑容滿面,如陽光般燦爛地擁住她、撫模她的秀發,接著輕輕地捧起她的小臉親吻;她開心地回吻著,幸福地依偎在他的懷里。
當她滿心歡喜時,方環輝卻悄悄地出現在她身旁。
「子萱,我們走吧!」他溫柔地拉住她的手,將她帶離沈仲文的懷抱。
她茫然地跟在方環輝身後走了幾步,不禁回頭看了沈仲文一眼;只見他面色慘然、悲痛不已。
「子萱,你別走!」他憔悴地抓著頭發,哀哀哭泣,「子萱,別離開我,我不能沒有你啊!」
「仲文!」忍不住鼻酸,她心碎地哭喊著,「原諒我、原諒我!」
她甩開方環輝的手,哭著奔回去抱住他,「仲文,我不會再離開你了,永遠都不會,永遠……」
哭著哭著,卻听到一聲獰笑,她不禁抬起頭來,看見沈仲文正用可怕的目光瞪著她。
「你這個人盡可夫的女人……」沈仲文用力地拉扯她的頭發,粗暴地捏住她的臉頰,「我永遠都不會放過你!」
「不是的,你听我說,不是這樣的……」周子萱好著急,他竟然誤會她。
「我那麼愛你,你竟敢背叛我……」沈仲文毫不理會,咬牙切齒地怒罵,「我要你連本帶利的還給我!」
內心悲苦莫名,一口氣堵在胸口,周子萱想哭卻哭不出來。
沈仲文憤怒地撕裂她的衣服。
「不、不要……」她想開口阻止,卻哽咽地發不出任何聲音;轉身想逃,雙腿卻沉重無比,宛如被千斤重擔拖住,跑也跑不動……
「小姐、小姐!」一個溫和的聲音在周子萱耳邊響起。
「不、不…」她掙扎地從噩夢中驚醒,發現眼前竟是一片雪白。,「你總算醒了!」一位中年護士正在調整她的點滴,「我去叫醫生過來。」
「這是哪里?」喉嚨一陣干澀,周子萱勉強開口,卻發現自己的聲音又沙啞又難听。、護士溫和地道︰「這里是醫院,你已經昏迷了一天一夜。」
「我、我怎麼會在這里?」
「你不小心從樓梯上摔倒,是一位沈先生送你來的!」護士耐心地回答她。
回想起之前發生的事,她激動不已,無意中牽扯了傷處,不禁申吟出聲。
護士小姐連忙阻止她,「你有輕微的腦震蕩,千萬別亂動,我現在就去請醫生過來。」
在醫生詳細地診察後,愉快地宣告她的幸運,進次的意外沒有傷及脊椎,也沒有造成骨折,只有擦傷和輕微的腦震蕩。
醫護人員相繼離開後,周子萱依舊茫然地看著天花板,醫生慶幸的笑容,並不能帶給她安慰,她倒希望自己就這麼死去,或許可免除諸多的羞辱和痛苦。
呆望了許久,她才嘆口氣回過神來。
環顧四周寬敞的空間,外頭還附帶會客室,所有的電器用品一應俱全,看得出是間頭等病房;若再加上山中的豪宅、巨額的支票,沈仲文的財力的確是毋庸置疑的。
一直以來,她只知道沈仲文的母親是人家的小老婆,母子倆相依為命。怕他傷心,她從不過問他的身世,而他也絕口不提自己的父親;兩人交往了三年,她完全不知道他父親竟然是數一數二大財團的老板。
為什麼不告訴她?是怕她看上他的錢吧?
她父親只是間小鮑司的主管,母親則是個家庭主婦,日子雖然過得不錯,但和富裕兩個字絲毫扯不上關系。
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際,砰的一聲,門被推開,周子平像瘋了似的沖到她面前。
「你這是做什麼?」他的音量震耳欲聾,「逃走?你要進去哪兒?嫁出去的女兒是潑出去的水,我們家早就沒有你的容身之處,你不知道嗎?」
「你不是喜歡姓沈的?我千方百計讓你們在一起,你為什麼要逃跑?」周子平用手指著她的頭,憤怒地叫囂,「你跌成這副鬼樣,姓沈的說什麼也不願意再付錢,你知不知道,明天我得還錢,要不然會被活活打死!」
周子萱只是呆呆地听著他的指責,既沒有哭泣,也沒有反駁。
他用力敲打著桌面,一副算計的模樣,「幸虧你投有破相,姓沈的還可能要你。」
「你給我听好。」他面目猙獰地說︰「不管姓沈的要你做什麼,你都給我乖乖答應,如果敢再逃走,害我拿不到錢,不必等你自己摔死,我會先宰了你!’
說罷,他一把將桌子掀翻過去,狠狠地瞪了周子萱一眼後走了出去。
整個人仿佛被巨大的聲響震碎,她雙眼直視,愣愣地沒有反應。
想不到自己居然像件貨品一樣,待價而沽。
她絕不會忘記沈仲文眼中的鄙視和輕蔑,他把她當成某種卑賤的東西,只要花錢就可以得到,要是她摔成了殘廢,他便會將她視為破銅爛鐵,再也不會看她一眼;如今她還有些利用價值,大哥便又迫不及待地拿她做談判的條件,心急地想要「出售」她。
她的至親和最愛,正準備聯手將她推下地獄!
那她這些年來的犧牲到底是為了什麼?父親撒手人寰、大哥依舊好賭、愛人反目成仇……
周子萱哭不出來,她已傷心到了極點。
伴隨心跳的節奏,注射液一滴滴地落下,沿著細長的管子流進她孱弱的身體。
盯著透明的塑膠管,一個念頭閃過她的腦際。
忍著全身上下的劇痛,她掙扎下床,拿起掛在架上的注射瓶用力地扔到地上,玻璃瓶碎裂開來,透明的液體流了一地。
發泄的快感充斥著她。
避子里透明的液體逐漸由淺淺的粉轉為深稠的紅,她再次躺回床上,安詳地閉上眼。
從此再也沒有痛苦、沒有羞辱,只有這樣才能徹底逃離這場不屬于她的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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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滿桌子的評估報告,沈仲文的心思卻飛到了別處,他隨手翻了兩頁,便將報告推開,起身走到窗前。
每當他感到疲憊與不順心,就會走到這里,看著窗外熙來攘往的車輛和行人,這是他五年來不變的習慣。
從他進了寰華集團的那天起,就成了公司上下注目的焦點,因為他不但是老板的獨子,更是小老婆的孩子。表面上大家對他畢恭畢敬,暗中卻等著看好戲,這些他從不在乎,他只想要賺錢、要致富,而利用他父親的資源,是最快速的捷徑。
沈仲文轉過身,環顧眼前豪華的辦公室。雖然寰華集團是他父親所創立的,他卻憑著自己的努力和實力,才有今天舉足輕重的地位;看準了高科技產業的蓬勃,他不僅成功帶領公司轉型,並轉投資相關產業,在五年之內就替公司賺進了數十倍的利潤,這樣的表現立刻讓全公司的人刮目相看。
只因為身份特殊,他的母親事事委曲求全,而父親能做的只是不斷叫母親忍耐,雖然生活富裕,物質從不匱乏,父親對他更是寵愛有加,他卻無法認同父親的做法。隨著年紀增長,他心中的不滿益發深刻,不論母親怎麼苦勸,他就是不願意和父親接近,情願在外頭和朋友自組公司,靠自己的力量出人頭地,也不願向父親低頭。
就在努力打拼之際,心愛的女人卻為了錢離他而去。
沒有提及她的困難、未曾向他求助,她一聲不響地離開,委身于他人。
他知道,她看不起事業剛起步的自己,認定他根本幫不上忙,雖然她並未當面直指他的「無能」,然而無言的背棄卻足以說明一切。
特殊的家庭背景造就他強烈的自尊心,在這個致命的打擊下卻完全被粉碎,從那一刻起,他的價值觀徹底改變,他發誓要成為有錢人,而最快的方法就是用錢滾錢、借力使力。顧不得旁人奇異的目光,他放段投靠自己的父親;五年後的今天,他不但替公司賺進大把的鈔票,也為自己累積了可觀的財富。
隨著時間過去,埋在心中的痛楚不僅從未消逝,反而日漸深刻。這萌年來,他著手調查關于周子萱的一切,卻意外發現和丈夫有名無實的她竟然留下墮胎記錄,根據他的判斷,這八成是她為了錢出去陪客而闖下的禍。
她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情願如此作踐自己?
最可笑的是,他還曾把她當公主一樣地疼愛呵護,沒想到她卻以背叛的方式來回報他的深情和付出。
潛藏多年的怒火再次爆發開來。
于是他委托征信社緊盯周子萱的一舉一動,準備在最適當的時刻給予她致命的一擊,當他得知周子平欠債未還的消息,立刻進行一連串的計劃。
想起她狼狽地哀號求饒,無助地任他擺布,沈仲文不禁涌起一股報復的快感,他多麼想將自己的痛、自己的恨一古腦兒地全發泄在她身上。
然而親眼目睹她摔下樓梯,像一尊破女圭女圭般躺在地上時,他竟有說不出的恐懼,他完全失去了控制,不斷狂呼她的名字。
「該死!」沈仲文低喃咒罵,一拳擊在牆上,指節上隱隱滲出血絲。
她是什麼東西?憑什麼影響他的心神?
他暗暗告誡自己,絕不能再犯下相同的錯誤。
就在此時,電話鈴聲將他帶回現實。
「請說,王秘書。」他按下擴音器。
一個溫和沉穩的聲音傳來,(沈總,醫院打來的電話,要接進來嗎?)
沈仲文不禁皺起眉頭,一個鐘頭前醫生才以電話告知他周子萱醒來的消息,難道她的病情又有了變化?
應了一聲,他拿起電話筒,「接進來!」
當他听見話筒中傳來的信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說什麼?自殺?」要不是總裁辦公室的隔音效果極佳,只怕整層樓的員工都會听見他的怒吼。
周子萱竟然尋死,再次演出「不告而別」,若非護士及早發現,只怕已失血過多,香消玉殞了。
放下電話後,他氣得扯下領帶扔在桌上。
她居然想用這種方式來擺月兌他,分明要讓他「玩不下去」。
偏偏此時,手機鈴聲響起,他不耐地拿起手機,看了一下來電顯示,上頭赫然顯示是周子平打來的。
凝思了數秒,沈仲文斂起怒容,心中已有了主意。
「你若是孫悟空,我便是如來佛了!」他口中喃道,嘴角不禁泛起一絲勝利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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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萱,你醒醒!小萱……」一聲聲的呼喊將周子萱從昏迷中逐漸喚醒。
眼前一片雪白。
她已經死了,不是嗎?這里應該是天堂了吧。
「小萱,你覺得怎麼樣?」
周子萱轉動僵硬的頸子,雙眼逐漸有了焦距。
「我沒死……」她發現母親正坐在床邊焦急的看著她。
「小萱,你怎麼這麼傻?」听著她的喃喃自語,周太太紅了眼眶,「你若死了,教媽以後要怎麼辦?」
「媽!」乍見親人,周子董心頭一酸,不禁掉下眼淚。
「別哭,快別哭。」周太太輕輕地拍了拍她安慰著,「你的身體還沒復元,不能太激動。」
听見母親柔聲的安慰,周子萱悸動不已,拉住母親的手不停地抽噎著,似乎想把這些日子所受的委屈,一次哭個痛快。
哽咽了許久,她才瞥見母親手臂上纏著繃帶,用夾板固定住,「你的手……」
周太太嘆了一口氣,沒有說話,禁不住女兒的一再追問,她才顫聲道︰「昨天晚上,地下錢莊上門來討債。」
「他們打傷你?」周于董擔心地看著母親,「要不要緊?還傷到哪里?」
想起昨晚的事仍心有余悸,周太太模著自己骨折的手臂,「我、我還好!」
看了女兒半晌,周太太突然握住她的手,「小萱,你、你考慮一下救你大哥好不好?」
「救他?」周于董疑惑了。
「我、我是說……」周太太欲言又止,「如果你願意和沈仲文在一起……」
「你說什麼?」周子萱愣住了,她沒想到母親居然有意要她出賣自己。
周太太難過地道︰「小萱,我知道這很委屈你,可是我一點辦法也沒有,你大哥再怎麼不好,也是我兒子,我……」
乍見親人的喜悅頓時消失無蹤,周子萱還以為母親多少會關心自己,沒想到她只是來替周子平當說客的。
「所以你就犧牲我,換回你兒子?」她偏過頭去忿忿地道︰「難道我就不是你的女兒?為什麼每次都要犧牲我?你們可知道這五年來我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你們、你們好過分!」說到後來,她忍不住又哭了出來。
「我也是不得巳的啊!」周太太忍不住傷心,「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我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大哥去死!」
周子萱咬著牙!「你不忍心看著他死,就忍心把我推進火坑?從小你就什麼事都向著他,他才會變成今天這樣,他自己捅的婁子自己去收拾,我、我是不會再幫他了!」
周太太囁嚅地道︰「可、可是你哥躲起來……」
「有本事就讓他躲一輩子!」
周太太低下頭,「可是……我、我是保證人……」
「你說什麼?」周于萱瞪著母親,嗓音沙啞。
「你哥不在,我得替他還錢……」
周太太盡可能地壓低聲音,似乎怕驚嚇到女兒。
然而這些驚人的話語傳人周子萱耳中,卻有如霄鳴般轟然作響。
「媽媽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周太太忍不住哭了。
「你明知他好賭成性,怎麼能……」她悲憤莫名,心頭更是一片茫然。
周太太拭了拭淚水,「沈仲文打過電話給我,他說只要你答應他的條件,他願意付這些錢。」
「他找過你?」周子萱這下子完全明白,沈仲文正一步一步地逼她投降。
「小萱,這件事情由你自己決定,我不想逼你,你實在為我們犧牲太多了。」話雖如此,眼中仍有著企盼。
「你走吧!」周子萱閉上雙眼,「我好累。」
「小萱……」周太太輕喊了她一聲。
轉過頭,周子萱不再理會母親。
周太太不舍地看著女兒,嘆了一口氣,替她拉好被子後,才輕聲地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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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著兩天母親都沒有再到醫院來看她,雖然心中仍有著怨氣,周子萱還是不禁擔憂起來。
從昨天到現在,她已撥了數十通電話回家,卻沒有任何的回應。
就在她換了衣服想偷溜回家一探究竟時,沈仲文正巧拿著花進來。
「這麼快就能下床了?」他將一束紫藍色玫瑰擱在茶幾上。
她木然道︰「你來做什麼?」
沈仲文兩手一攤,「我的情婦受了傷,我不該來看看嗎?」
周子萱撇過頭去,「你就這麼有把握我會當你的情婦?」
「我不該有把握嗎?」他在床邊坐下,故意看了看表,「已經過了兩天一夜,你考慮得如何?」
她沉默不語。
沈仲文不以為意,只是冷冷一笑,「據我所知,你母親已經被地下錢莊的人帶走了。」
「你是說……」難怪她打電話回家都沒人接听。
「不妨告訴你,是我提供住處讓你大哥躲起來的。」他拾起她的一繕秀發在手心把玩。
「太過分了!」想起地下錢莊上門來討債的惡形惡狀,周子萱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你難道不明白這樣做可能會害死我母親?」
他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毫不在意地聳聳肩,「那就看你的決定了。」
「你好卑鄙!」周于萱瞪著他。
「卑鄙?」沈仲文噴噴道︰「說到卑鄙,我怎麼比得上你?」
他倏地臉色一沉,「你想用死擺月兌我,沒那麼容易!」
處心積慮等待這麼多年,他絕不會輕易放過她,他要慢慢地折磨她、徹底地玩弄她,讓她痛不欲生,再一腳蹋開她。
看著他眼中的仇恨和決心,周于萱感到陣陣寒意,「你到底想做什麼?為何我連死都不行?」
「你真的想死?」他揪住她的頭發,不顧她的痛呼,硬生生地將她扯到身前,「你若想死,就不該找醫院這種地方,要不然直接打開窗戶跳下去也行。
自殺!你做戲給誰看?」
「做戲?」自殺未遂已夠教人沮喪,想不到還被他狠狠羞辱一番,她忍不住含淚反擊,「對,我是在做戲,從以前到現在都是!我拜金、我愛錢、我說喜歡你都是騙你的!」縱使滿心悲憤,她的聲音依舊柔弱。
「好,很好!」太陽穴邊青筋隱隱浮現,沈仲文握緊拳頭,怒極反笑。
「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他甩開周子萱的頭發站起身,「你乖乖留在我身邊,我就拿錢救回你母親。」
「不過……」他還有但書,「我只會替你們還掉利息,至于本金的部分……」
「什麼?」她疑惑地看著他。
「只要你沒法取悅我、讓我高興,到時候我自會替你把本金還掉。如果你膽敢尋死或擅自離開,後果自行負責。」
他的企圖昭然若揭,就是要用債務綁住她,讓她難以月兌身。
「怎麼樣?還要再考慮?」他輕松地在椅子上坐下來,雙手環胸的看著她,「就不知道你母親撐不撐得下去了?」
愣愣地看了他半響,周子萱疲憊地垂下頭,「這個游戲你打算玩多久?」
「游戲才剛開始,逼你離開方家只是第一步。」沈仲文笑了,「你可以向上天祈禱,讓我盡快玩膩這個游戲。」
她恨不得扯下他臉上得意的笑容,多麼希望自己能義正辭嚴地拒絕他,然而現實的壓力逼得她不得不低頭,她已經沒有選擇的余地。
「只要能見到我媽,我什麼都依你。」隨著這句話月兌口而出,最後一絲尊嚴亦消失殆盡。
「這麼說你是答應了?」他得意一笑,一切皆如他所料。
「我可以不答應嗎?」她喃喃自語,整顆心揪成一團。
「你可以的。」他的語氣有說不出的諷刺,「只要你不在乎你母親的死活。」
周子萱不禁哽咽,「你是有頭有臉的大少爺,要錢有錢、要地位有地位,為什麼不放過我?為何要這樣為難我?你就不能體諒我的苦衷嗎?!」
「苦衷?體諒你?」沈仲文俯身向她,「當時為什麼不說?現在才說不嫌晚了?」
內心百感交集,周子萱傷痛地流下淚。
「別哭、別哭!」他吻干她的淚,「哭壞身體我會心疼的。」
「不必虛情假意了……」她別過臉避開他的唇。
他微笑,毫不在意的說︰「很快你就知道我有多麼熱情洋溢。」
「好好養傷,我在床上等著你!」他的手拂過她的粉頰,輕笑數聲後便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