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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惡男 第七章

「阿姜婆!」閻孚用力擂門同時用著泰語大叫。「阿姜婆快開門。」

門里住的是村落里唯一僅有的草藥阿婆,在醫療文明進駐之前,村落人生病通常都是被阿姜婆一碗碗黑模模的草藥煎湯給治好的。

在門外像傻子一樣喊了好一會兒,才听見阿姜婆蒼老的聲音響起。「來啦來啦──」又在外頭淋了近一分鐘雨,木頭門板才「咿呀」地開了點小縫,一雙老眼朝外覷。一見是閻孚,阿姜婆又忙將門關上,當作沒看見。

「等等!」閻孚連忙踩進一腳隔住門板,然後硬擠進門里逼她將門打開。

整個村落里對閻孚最不客氣的就是阿姜婆,性情古怪的她向來不喜科技文明介入她生活,尤其是醫生的到來,使得她在村落里的重要性一落千丈,村里人再也沒人願意再找她拿藥。

「阿姜婆,小花生病,需要你過去看她。」

「哼,你請來那個白袍醫生不是很厲害,」阿姜婆滿臉不屑。「你找他去看小花不就得了!」

「醫生到外頭出診,一個半小時以後才會回來。拜托,阿姜婆,人命關天,請你務必幫忙。」

「白袍醫生不在才知道要找我,不干。」阿姜婆說得斬釘截鐵,伸手一推就想將閻孚轟出門去。

閻孚豈是這麼容易打發的,只見他身體一彎,突然就將矮小的阿姜婆打橫抱起。

「你你,你想干啥?!還不快放我下來!」雙腳驀地離地,阿姜婆大驚失色。

閻孚很少擺什麼大老板架子,在老人跟小孩面前,尤其親切。但這回不一樣,事關小花的生命安危,他不得不橫了心,跟阿姜婆來硬的。

只見他一雙深邃含情的黑瞳驀地變得殺氣騰騰,刁鑽的阿姜婆一見閻孚表情,驚愕地張口無語。

「去不去?」閻孚凝聲問。

揪緊閻孚衣服深怕掉下來的阿姜婆頻頻點頭。「去去,我去──不過你先把我放下來,我怕高……」

見她答應了,閻孚這才把阿姜婆放回地面。

阿姜婆一站穩,便嘰哩咕嚕飛快地罵道︰「沒見過這麼沒禮貌的家伙,完全不懂敬老尊賢……」

閻孚也不回嘴,只是靜靜站在一旁看著阿姜婆拾掇草藥,十分鐘後阿姜婆收拾好一個小包,閻孚立刻抽了把黑雨傘,打開門護著阿姜婆出門。

「醫生來了嗎──」

一听見有人進門,桑柔馬上從臥房里跑出來,結果沒料到閻孚竟帶了個渾身怪味的老婆婆回家。

阿姜婆急急地進門,看著正睡在桑柔所制的簡易冰枕上的小花,嘴里嘀咕著桑柔听不懂的泰語。

「她說什麼?」桑柔小聲地問道。

「她說你處理得很好,知道該先讓小花睡冰枕。忘了幫你介紹,村子里的人都叫她阿姜婆,是村里的草藥師,醫生出診不能馬上過來,所以我請她過來看看小花,看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她退燒。」

兩人靜默立在床邊,看著阿姜婆又是撬開小花的嘴又是翻開眼瞼的,忙了好一會兒阿姜婆才直起背來,打開她帶來的包袱。

「我要煎藥,給我裝水的壺跟生火的爐子。」阿姜婆不喜歡科技,所以到現在她房子里仍用柴枝生火煮東西。

閻孚走到廚房拿了一只陶壺來,正打算接手煮藥工作,門外突然響起急促的拍門聲。「少爺!少爺!」沒辦法,閻孚只好喚桑柔幫忙。「幫我拿壺去給阿姜婆,我去看外頭發生什麼事。」

說完,閻孚將陶壺放到桑柔手上,她微微一笑,然後朝臥房走去。

不一會兒閻孚再度走進臥房,只是他現在表情多了那麼一點煩躁。閻孚嘆氣,他本以為把小花送進村落後,就能跟桑柔兩人共度美好一夜,怎知全部麻煩事竟都擠在一塊發生了。

「怎麼了?」桑柔問他。

「外頭雨下得太大,蘭園怕豪雨成災,所以打電話給村長要我多找幾輛車多載一些人回蘭園幫忙搶收蘭花,這趟去可能得花一點時間──你一個人在這可以嗎?」

桑柔回頭看看跟她言語不通的阿姜婆與昏睡不醒的小花,雖然心里忐忑不安,但仍舊點頭道︰「你去吧,我想我應該還可以勝任。」

「辛苦你了。」閻孚滿懷歉意地說,然後拉來桑柔,留戀地在她頰上輕輕印上一吻後,這才轉身快跑出木屋。

看著他匆忙離去的背影,桑柔忍不住伸手輕觸自己的臉頰。那處,還依稀留有他嘴唇觸上的溫度。

桑柔深吐口氣。「好,我會加油的!」然後走回臥房,在阿姜婆旁邊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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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半小時後,外頭滂沱大雨漸小,確定明天將出貨的蘭花無恙,閻孚這才拖著疲倦的步伐,開車下山回村落。

依閻孚身分,他根本不需親自下場幫忙,但他從不是那種會袖手旁觀其他員工為他賣命的老板。一個養蘭員為他的蘭花付出多少心血,他只會加倍回報而不會少做。所以在這兩個半小時里,閻孚也跟其他人一樣,冒雨搶收擱在森林里的各式蘭花,搞得全身泥濘,渾身濕答答。

閻孚山上辛苦,而山下的桑柔也沒比他好過多少。先前提過阿姜婆不喜歡科技,所以當她配好草藥準備熬藥時,科技與人性的大戰頓然開打。

「NO,NO!」

阿姜婆會的英文就那一百零一句「NO」,當她發現桑柔拿著陶壺準備用瓦斯爐煎藥,只听見她一句NO、NO、NO不斷拚命喊。桑柔跟她說英文她也听不懂,兩人站廚房里此手畫腳費了一番功夫,桑柔就是不懂阿姜婆到底希望她怎麼做。

「我不懂。」

真是朽木不可雕!阿姜婆眼見無法跟桑柔溝通,只好拖著她往外跑,直到桑柔冒雨回到阿姜婆家,懷里被塞了一座土爐跟一袋柴枝後,桑柔才驀地明白阿姜婆剛比的那些動作,到底是什麼意思。

阿姜婆扭開水龍頭以碗盛水做給桑柔看,這比剛才的土爐柴枝還要好懂,桑柔點點頭開始著手生火,只是接著難關又出現──

自小在科技進步的台灣長大的桑柔,哪有辦法靠兩塊打火石生起一爐子火啊!

「*&%#……」真笨!阿姜婆嘴里一邊罵一邊接手過來做,她看桑柔明明一副聰明樣,但沒想到她生活技巧這麼差勁,這樣子怎麼嫁得出去?!

桑柔雖然听不懂阿姜婆到底在說些什麼,不過從她鄙夷的目光看來,八成不會是什麼好話。

「*&%#◎……」火生好後阿姜婆將扇子塞進桑柔手里,比比火爐、陶壺要她接著做,還用力地比著「四」跟「一」。

四碗煮成一碗!桑柔點點頭表示懂了。

就這樣,桑柔蹲在廚房里又是揚火又是添柴,忙了快一小時終于照阿姜婆說的,四碗水煮成一碗,待伺候小花喝下,她人也快累垮了。

直到饑腸轆轆,桑柔才猛地想起,忙了一個整個晚上,到現在她連一粒米也沒吃啊!

桑柔捂著咕嚕咕嚕作響的肚皮坐到小花床邊,阿姜婆是草藥師,一看桑柔臉色就知道她哪不對勁。雖然對桑柔的「生活技巧」能力存疑,但從桑柔對小花的關心與做事情的仔細,阿姜婆不得不承認閻孚眼光的確好。

阿姜婆嘴里邊嘀咕地走出小木屋,不一會兒見手撐傘的她再度進門,手里多捧了一只木盒,遞給桑柔。

雖然不懂阿姜婆在說什麼,但一打開木盒,看見里頭摻著菜葉的泰式炒飯,一下便懂了阿姜婆的心意。

「謝謝。」桑柔朝她微笑點頭說道。

阿姜婆表情有些窘,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反應,只好假裝要看顧小花,乘機躲進臥房里。

不久之後村落醫生冒雨回家趕來探訪小花,一量體溫才發現小花高燒已退。「不錯嘛!阿姜婆。」醫生用著泰語稱贊阿姜婆。

「開玩笑,我的醫術當然比你這個白袍醫生強!」阿姜婆得意地回嘴。

立在一旁的桑柔雖然听不懂醫生與阿姜婆的對話,但從兩人生動的說話表情,桑柔可以想像他們究竟在說些什麼。

「看這情況小花的病情應當沒什麼問題了。」醫生用听診器檢查小花心跳呼吸,確定已沒問題後,這才開了兩包退燒藥給桑柔,用不太流暢的英文跟桑柔對話。「萬一等一下再發燒,你就讓她吃一包藥,有空就讓她多喝點水,要是有問題再帶她過來診所。」

「謝謝醫生,還有,可以麻煩你幫我翻譯嗎?我想跟阿姜婆說,非常謝謝她過來幫忙,還有她的炒飯,非常好吃。」

醫生把上頭那些話翻譯成泰語,結果阿姜婆听了,馬上回嘴說一句什麼,醫生還來不及跟桑柔解釋,她老已經收拾起小包離開木屋了。

「我惹她生氣了?」桑柔追問,醫生搖頭一笑。

「不是,阿姜婆是在害羞。」

桑柔一問之下才知道阿姜婆剛嘟囔的話是──「煩死了,哪那麼多謝謝。」

「那我先走了。」醫生朝桑柔揮揮手,也跟著離開木屋。

「慢走。」

送醫生出門,桑柔再度折回坐到小花床邊,看著小花仍顯紅撲的臉頰,桑柔忍不住心憐地輕撫她的臉龐。

「還好你沒事……」

大概是指尖的騷動喚醒了小花,只見她微微張開一雙水亮大眼,看了桑柔一會兒後,啞著聲音低低地說了一句話。「你可以當我的媽媽嗎?」說完,兩行豆大淚珠咕咚地從眼眶落下。

「好,我當你媽媽。」看見小花表情,桑柔大概可以理解她為何會做此要求。閻孚說小花是孤兒,想必是病痛教她思念起母親……一股柔情頓時從桑柔身上涌現,點頭答應了。

「媽媽。」小花甜甜地笑了,然後從被子中伸出手要桑柔牽她。

「好好睡吧,我可愛的小花。」桑柔就這樣坐在床邊,一邊撫著她的臉,一邊哄她入睡。

待閻孚回來,入眼見的就是這一番景致。

大人小孩大手牽著小手,小花斜著身子將臉貼在桑柔腿邊,好似作到什麼美夢般甜甜地笑著,側靠在床頭櫃上的桑柔則是以手撐顎假寐。望著兩人合契的睡顏,閻孚不由得看痴了。

一個可愛的孩子跟一個女人,還有一個風塵僕僕趕著回家的男人,那不就是一般人口中──「家」的樣子?

胸口涌起一股激動,閻孚貼近桑柔輕輕在她頰上印了個吻,然後才轉身走進浴室,洗去一身髒污。之後轉回臥房,他輕巧地將小花的小手從桑柔指掌間抽出。

「少爺……」小花驚醒,一見是閻孚,她甜美的小臉蛋立刻漾出抹笑。

「噓。」閻孚指指一旁合眼熟睡的桑柔,小花一看,聰慧地點了點頭。「來,手給我,我抱你回家。」

「不要,我要跟桑柔小姐在一起。」一听得離開桑柔,小花一張臉頓時皺起。她想留在桑柔身邊,因為先前桑柔答應要當小花的媽媽了呢!

「小花乖。」閻孚拍拍她的小隻果臉,小聲地哄著︰「我這里只有一張床,你不讓出位子怎麼讓桑柔休息,還是你忍心讓她坐在這兒睡,然後明天早上跟你一樣流鼻涕感冒?」

小花轉頭瞧瞧桑柔,又抬頭看了閻孚一會兒。只見她嘴一癟,閻孚還以為她會哭,沒想到她竟乖乖將手伸出來,閻孚一把將她抱起往門外走。

「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天早上吃完早餐你再過來,我保證桑柔她還是會在。」

「真的嗎?」

「千真萬確。」閻孚說道。

听到閻孚的承諾,小花笑得好甜。「我跟你說一個秘密喔,桑柔小姐剛才答應我的,她說她要當我媽媽。」

「有這回事……」閻孚眼一瞠。

「嗯!她親口答應我的。我覺得桑柔小姐好漂亮,聞起來香香,身體又好軟好軟,還會親我,叫我可愛的小花。」

「所以小花喜歡她?」

「嗯。」小花用力點了兩下頭。「好喜歡、好喜歡。」

閻孚揉揉小花頭顱,突然沒頭沒尾地說了句︰「那我得加把勁了。」

「什麼?」

「我說沒問題,我會想辦法把你的桑柔小姐留在我們身邊。」

「不騙人?」

「騙你是小狽。」

「對!騙小花的人就當小狽,汪汪……哈哈哈哈。」

听著小花天真爛漫的笑聲,閻孚也忍不住苞著朗笑出聲。

敲開育幼院大門,小花和閻孚揮手互道明天見。想起仍在木屋里等他的桑柔,閻孚返回的腳步,不由得加快。

「我抱你上床睡。」

睡得正甜時听見閻孚聲音,桑柔眼楮也沒睜開細看就放任自己被來人抱起,安放在大床上。下意識里,她知道可以信任那聲音的主人,他絕對不會傷害她的。

閻孚也跟著爬到床另一側躺下,側轉過身望著桑柔憨甜的睡顏,能夠跟她這樣肩並肩共躺在一張床上,閻孚心里突然覺得又溫暖又感動。

「真是辛苦你……」

罷才他進門就嗅到一股柴枝燃燒的味道,一發現味道來處他頓時啞然失笑,之後再一聞桑柔身上的味道,他大概可以想像剛才阿姜婆是怎麼折騰桑柔的。

「可愛的柔,你會讓我太愛你……太愛你……好想張嘴把你一口吃掉……」一邊低喃邊伴著他纏綿的細吻,嗅著桑柔體香,閻孚體內累積多時的渴望宣泄,但一瞧見她眼眶底下的黑眼圈,馬上被他硬生生掐住。難不成真要把她累垮?!

閻孚合上眼楮嘆氣,本以為今晚又是個難眠的夜,結果怎知一合上眼,他竟也迷迷糊糊地跟著跌進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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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天一早,當聞到廚房里傳來的食物香味,桑柔驀地醒了過來。

這里是哪?

她張開雙眼定楮瞧著,發現眼前一片朦朧,這才記起昨天醫生離開之後,她已乘機取下隱形眼鏡。半模索地起身,拿起擱在床頭櫃上的眼鏡戴上,直到眼前景物變得清晰之後,她這才明白這里是閻孚的木屋,昨晚小花生病,然後──

桑柔雙眼倏地一睜。「小花!」她人呢?!

听見桑柔叫喊,閻孚手拿著鍋鏟走來探望,看見桑柔臉上的眼鏡,閻孚驀地想起之前他第一次看見她時,心里閃過的念頭,覺得自己真是有眼無珠,竟因為一副眼鏡及不起眼的打扮,就忽略了其下美麗的容顏,以及一顆溫柔善感的心。

「不用緊張,我抱她回育幼院去了。我這里只有一張床,不能留她在這過夜。」

「那她的身體……」

「她很好,你不用擔心。」閻孚揮揮手上的鍋鏟,然後笑著往廚房里鑽。「十五分鐘後吃早餐。」

待閻孚離開,他剛才說的話才一點一滴流進桑柔心底。他說房間只有一張床,那這麼說來……桑柔瞧瞧左側枕頭,上頭依稀還可看見一個頭的凹痕,心里猛地一跳。

他倆昨晚睡在一起──雖說她跟閻孚兩人已經互相訴過情衷,她也已經有那準備要接受他了,但一想到閻孚昨晚就睡在她身邊,兩頰不由得發燙,感到羞怯不安。

桑柔突然覺得擔心,不知道她睡相好不好,昨晚有沒有做了什麼胡亂踢人亂流口水的蠢動作來……

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下了床鋪,她這才注意到自己仍穿著昨天的衣服。天吶!她昨天沒洗澡!一想到自己竟然是在這種情況下,跟喜歡的男人同床共枕,桑柔沮喪得直想撞牆。

有怪味嗎?桑柔嗅嗅自己手臂,雖然覺得還好,但心頭的懊惱仍舊揮之不去。不是有句成語叫「如入鮑魚之肆,久而不聞其臭」,她現在該不會也是這狀況吧!

不行不行,她得趕快去洗澡。

桑柔急急忙忙打開隨身行李,挑了套換洗衣服便鑽進浴室里。

閻孚弄好早餐過來叫她,剛好看見她坐在床沿,拿著一條毛巾在拍干頭發。

這畫面閻孚還是第一次看到。之前他所認識的女人,沒一個可以觸動他想多接近她們的,更別提帶她們進來村落,讓她們躺在這張床上。

閻孚站門邊欣賞了一會兒,這才走進來拿走她手上的毛巾。「我來幫你。」

桑柔呆了好半晌,被閻孚這麼服務,她覺得興奮又心慌,從來沒想過他會幫她擦頭發。

「真香。」閻孚抓起一綹烏絲放在鼻前嗅聞,那撩撥發絲的動作,驀地教桑柔身體一陣顫栗。

「那個,就是你慣用的洗發精啊……」她囁嚅道。

「但從你身上發出來的味道,就是特別不一樣。」

待發絲半干後,閻孚突然丟開毛巾,一把將桑柔抱緊。他本就是一個強烈又熱情的男人,活色生香就這麼擺在眼前,教他如何不食指大動?

臉頰驀地接觸到他暖熱的嘴唇,桑柔鼻息忍不住急促起來,感覺一股熱流直竄入腿間,在他嘴唇尋上她的之際,一聲滿足的嘆息滑出她的唇瓣。

兩人唇齒相依,閻孚頑皮的舌尋找到她的,輕輕摩挲之後才一舉吸吮,那濕滑的觸感引起桑柔一陣顫抖。

直到喘不過氣,閻孚唇瓣才稍稍離開她的唇,然後他手指滑撫上她白色短袖襯衫,隔著衣物輕揉她胸前的渾圓。無力招架的桑柔只能頭倚著他的肩,隨著他踫觸間歇地發出細小的喘息聲。

「你真美,我親愛的柔……」他嘴巴一邊低喃,一邊細啃著她柔軟的耳垂。「又軟又熱、又香……感覺就像夢一樣,不,是比夢更好……」

在他指尖的揉弄下,上衣扣子不知怎麼搞的竟分開了,這正合閻孚心意。他毫不客氣地將手探進那縫隙,彎起手掌捧住那柔軟的豐盈。方洗完澡的肌膚還微微藏著一點水氣。閻孚愛不釋手地又揉又捏,接著又把她一排扣子直解到底。當他手指打算鑽進她內衣里直接接觸她胸脯之時,桑柔突然抓住他手。

「你……你,根本不是在幫我擦頭發……」她嬌聲輕斥。

「沒錯。」他啃咬她頸邊肌膚留下一個印記。「我心里的打算是想吃掉你。」

「你確定吃得掉我?」

桑柔突然轉頭看著閻孚,剛洗完澡她已重新帶上隱形眼鏡,所以閻孚可以毫無阻礙地瞧清楚她眼里的挑戰之意。

「你的意思?」

「我要考驗你。」桑柔說完,突然伸手將閻孚推倒在床上。「一樣,十分鐘,在等會兒十分鐘里面,如果你可以忍住不踫我,我就隨你處置。」

「如果我忍不住……」

「那就算你輸了,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隨我開口要求。」

听起來還不錯。閻孚挑眉一笑。「好啊!需要跟你上回一樣,把我的手給綁著嗎?」他將手往前一伸。

「當然不能綁。」桑柔揮著手要閻孚起來,去坐在旁邊的沙發椅上。「手就放在這兩個地方──」她將他手臂擱在椅靠上。「只要你有移動,你就算輸了。」

「好嚴格……」閻孚嘟囔。不過一想反正他也沒什麼損失,何不耐住性子靜待桑柔發招,她總不會把他給吃了──

待閻孚手臂放好,桑柔甜笑地靠向他,然後抬高手指,一顆一顆解開閻孚襯衫的扣子,露出他結實累累的胸肌和小骯。

好興奮。

此刻畫面是她先前在雜志上寫過無數次的,女人不能只是條死魚,除了躺在床上任男人撫弄之外,偶爾也要知道該怎麼對男人提出反擊。

當然,先前經驗缺乏的她,光會在專欄里頭鼓勵其他女人動手撫模男人,但卻從來沒有親身體驗過,到底男人在接受女人的撫模之後,他會有什麼反應。

說拿閻孚當實驗品也對,不過當解開他襯衫鈕扣,一見他結實黝黑的體魄,桑柔心中躍躍欲試的渴望,早就將她先前的盤算──考驗閻孚的事給拋到腦後去了。

老天爺,他還真是長得有夠誘人!

閻孚屏息看著桑柔輕輕拂開他襯衫衣襟,然後將暖熱小手貼在他赤果胸前,仿佛是在探測她的手與他胸肌大小似的,只感覺她手輕輕上撫,接著再往下移。

「你有一個非常棒的身體……」桑柔將唇貼在他嘴邊低喃。

閻孚受誘惑地想張嘴捕捉她唇,桑柔卻一個嬌笑,眨著眼楮朝後退開。

「接著我要看哪呢……」她一邊說話,手指一邊壓上閻孚褲扣。

沒料到她會突做此驚人之舉的閻孚,身體驀地一跳。

「喔哦!小心手。」桑柔搖著手指提醒他注意,然後在閻孚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輕輕解開他褲扣,拉下拉鏈。「白色的……」桑柔喃喃低語,然後猛一吸氣,一舉扯低CK內褲褲腰。

「你喜歡我這麼做嗎?」桑柔輕輕搓揉,一邊看著他表情問。

閻孚將頭靠在椅背上,啞聲地要求她︰「再用力一點……」才提出要求,桑柔卻反而抽手不踫,閻孚倏地張開眼楮瞪她。「你是故意的。」

「呵呵。」桑柔眨著眼楮笑。

太過火了!他一個傾身抱起了桑柔,然後就將她往床上丟去。

「你輸了。」桑柔偎在他身下嬌笑道。

「輸就輸。反正在你面前,我哪一次贏。」

閻孚一把月兌掉自己身上的衣服褲子,然後是桑柔的,接著湊近她,在她唇邊低語︰「我要你,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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