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月——」一見宮殘月狂亂的舉動,天音忙從地上爬起。
她邁著酥軟的步伐尾隨奔出,只是放眼望去,哪里還有宮殘月身影。
「他是怎麼了?」天音不解地看著阿狼。
它像是听得懂她問話似的,突然從趴臥的地上站起,神情懶散地走到天音跟前。
「阿狼,你是要帶我去找他麼?」眼見阿狼回眸看她,天音急忙畢步追隨,一人一獸走了約莫半刻鐘,終于听見山林里,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響。
爆殘月正站在山壁前,發狂似地揮拳猛擊,瞧那片山壁,被他捶得全全都是血痕!
天音急忙奔來阻止。「殘月你別這樣,會弄傷自己的!」
一听見她聲音,宮殘月像是被火燙著似的,猛地朝左方一跳。「不要過來!」
天音看著他滿布血絲的雙瞳,不解又擔憂地搖著頭。「是我做錯了什麼事麼?不然你怎麼……又突然排斥起我來了?」
「不是你的問題——」宮殘月重重地喘了口氣。他惱恨地望著自己發抖的雙拳,邊在心里提醒著自己,不能再靠近她——天曉得這有多難!爆殘月咬牙切齒地想。
她臉上,還殘留著他方才觸踫過的痕跡。宮殘月火熱的眸子掃過天音凌亂的衣襟和發梢,即使與她相距五步之遙,他仍舊能嗅聞到自她身上散發出來,有如茉莉花般的甜軟香氣,宮殘月渾身發抖,光用眼楮看著,他便快抑不住滿月復洶涌的yu望。
「啊!」宮殘月再度發出暴怒的吼聲,突然一個轉身,大步奔入冰涼的溪水中,直至看不見他身影。
神啊!水啊!誰快來幫他取走他體內的yu望啊!爆殘月在心里狂喊著。
「殘月……」天音尾隨追去,直到立在溪岸邊,借著清澈溪水的倒影,她才發現自己頸間頰畔再度布滿紅痕,直到這會,她才驀地了解宮殘月頻頻逃開的原因。
「殘月你上來——」天音在岸邊徒勞地喊著。可是宮殘月只是一逕躲在水里,根本不理會她的叫喚。
天音蹙起眉頭吐了口氣,腦中驀地浮現另個主意,她改喊︰「來人吶——救命吶!」
話聲剛落,只听見「嘩」地水聲,渾身濕透的宮殘月猛地從溪里跳起,天音趕忙伸手抱住他。
「被我抓到了!」
直到這會兒,宮殘月才發現中了計!「你——」他怔愕地望著貼在自個兒胸口的天音。
天音將臉貼在他裹著布條的胸口,小聲地喃喃︰「我不痛的,脖子上那些紅痕……」
「但你喊痛。」
「那是因為你的力氣太大。」天音抬起頭,以手輕輕撫模宮殘月臉頰。「像這樣,手的力氣輕一點,感覺就完全不一樣了。」
是這樣麼?!爆殘月低頭望著天音鼓勵的臉龐,體內欲火再度被點燃,他打橫抱起天音,將她輕輕放在岸邊的草地上。
「輕一點……」他嘴里喃喃,邊又重新將指掌貼在她弄濕了的衣襟上。「這樣麼?」他問。
天音頓時紅了臉頰,全沒想到竟也有教人撫模她的一天。「可以……再稍微用力一些。」她低垂著眼瞼答道。他此刻的力氣,感覺就和羽毛拂過一般,輕到教天音覺得酥癢。
「我不想再弄傷你。」宮殘月決然地搖著頭。
「其實……我也不太懂……」吐露這種事情,實在令人尷尬,天音支吾了好一會兒,才勉強把話說完。「這種事,我還是第一次。」
這句話,他好像在哪听過……宮殘月皺起眉快速地思索著,依稀記得幾年前,他曾在野林里見到一對男女,寬衣當時,女子好像也說了同樣的話,當時在樹上睡覺的他還在想,底下那兩人怎麼那麼麻煩,光解個衣裳,就磨去了大半時光。
這會兒回想起來——難不成那男人才是對的?
那男人是怎麼做的?!爆殘月試著回憶。依稀記得,他好像在那姑娘耳邊,說了一些「你好美」、「真漂亮」的惡心話,姑娘便一邊笑著一邊推他——宮殘月從沒想過自個兒有說那種話的一天,可是低頭一望見天音嬌羞的表情,他便又覺得,那些話本來就很適合形容她。
瞧她臉頰,紅得多可愛!他貼在她耳邊低聲道︰「你的臉頰好紅,好像落日時分的夕陽。」
被他那麼一說,天音臉上羞意更熾。她驀地伸手捂住自己艷紅的臉頰。「那個……我也沒有辦法……」
「不,我喜歡。」宮殘月拉開她手,突然福至心靈的,低頭以鼻間輕蹭她頸間,仿佛像貓兒在撒嬌似的。
天音難耐他如此溫柔的踫觸,禁不住從嘴里發出一聲低嘆。
「天音?」宮殘月雙眼冒著疑惑,她的意思是,她喜歡剛的踫觸嘍?
「是。」看著宮殘月,天音羞赧地點了下頭。「剛那感覺……好舒服……」
挖掘到取悅天音的方式,宮殘月興奮得雙眼發亮.他又重施故技,以唇以鼻磨蹭著天音頸脖,直到天音忍不住伸手抱住他,嬌聲央求他︰「別再逗我。」
「你不喜歡麼?」宮殘月驀地停止動作。
「不是。」天音抿著下唇,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她此刻的感覺。「不是舒眼,可是同時也覺得……受不了……」
「是疼麼?」
天音輕搖著腦袋。
「那……是哪覺得受不了?」
「這兒。」天音手按著自己小骯,一副形容不出的表情。「老覺得悶悶酸酸麻麻的,每次你一踫我,就會出現這種感覺……你有麼?」
爆殘月蹙眉思索,然後搖頭。「不太一樣,我是硬,好像全身血脈要爆發開來似的。」
這麼嚴重!天音連忙將宮殘月拉坐到一旁,急著要檢查他的身體。「哪兒,衣眼月兌下讓我瞧瞧……」
……
「殘月……」
「嗯?」宮殘月停下動作。
「你這樣、一直模我……我身體會變得很奇怪……」
「不舒服?」
天音輕咬著下唇,將頭微微一搖。「不是不舒服……」她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表情。「是肚子下面——怪怪的。」
「悶悶麻麻?」
天音再次搖頭。「不止……」跟男人說起那方面的事,著實教人難為情。她紅著臉支吾了半天,仍舊說不清她身體狀態。
爆殘月一惱,索性自個兒瞧。
……
「不要了!殘月!好痛——」
「怎麼了?」宮殘月張開眼楮,一見她滿臉淚痕,滿腔yu火頓時被澆熄。
天音搖著頭,手遮掩住臉低聲啜泣。「好痛!我不要了——」她也不明了,為什麼方才感覺還那麼舒服,怎麼才一下就全變調了?
情火正熱,且她體內又是那麼溫暖緊窒,要宮殘月乍然退離,簡直比砍斷他手臂還痛苦,但他做到了。宮殘月身體頻頻顫抖,呼吸急促地抽離開;而當他瞧見自個兒下shen竟沾染著血漬,他整個人頓時一呆!
爆殘月並不熟悉女人身體,所以一見天音流血,他便以為是自己弄傷她。流血就得快止血!爆殘月猛地扯開胸上的布條,飛奔至溪邊將布條擰濕。
「你在做什麼?」天音驚訝地坐起身來。只見宮殘月火速奔回天音身邊。
「別亂動,你受傷了。」他邊攙扶讓她靠坐在自個兒身上,邊用濕布輕擦天音腿間。
怎麼好意思讓他擦她那兒——天音害羞地想伸手搶,不過一見他憂慮的表情,她遂放開手讓他幫忙。
「我竟弄傷了你……」
天音一瞧那染血的布巾,也真的嚇了好大一跳。女人身體是秘密,雖說天音是名醫女,可醫書卻沒幫她增加多少她對自個兒身體的了解,加上她娘親早亡,她就不可能會知道她這會兒所流的血,只是她處子初夜的證明。
「痛麼?」宮殘月看著她問。
天音困惑地動了動雙腿,她只覺得腿間有點不舒服,但還不至于到痛的程度。「還好。」
打橫將天音抱回山洞,一路上宮殘月不斷地懊悔著。在這世上,她是他最最珍視的寶貝,為了保護天音,宮殘月不惜犧牲自己性命。但現在,他竟因為滿足自己yu望而弄傷了她……
「殘月……你怎麼了?」
兩人一進山洞之後,宮殘月便一直悶頭收拾山洞環境,還跑到外頭揀拾了不少干柴,但就是一直不肯轉頭看她。听見天音發問,宮殘月瞥了她一眼,滿布在他臉上的絕望,說真話天音還真是第一次瞧見過。
「這是個錯誤,我不該接近你。」宮殘月邊敲擊石頭取火,邊低聲答道。「我承諾過要保護你,可卻再而三讓你哭泣,害你受傷。」
直到這刻,天音才明了他心底的介意。「我早沒關系了,我剛不是已經說了麼,我不痛的。」天音微笑地想接近他,可是宮殘月身子卻突然一退,再次拉開兩人的距離。「殘月?」
「我不能再接近你。」宮殘月一臉寂寞地搖著頭。「一接近你,方才的事便會再而三發生,我沒有辦法容許自己再傷害你。」
他是說真的。當天音直直望進他幽深的黑眸,她便馬上知曉,他剛的話是認真的。他要與她保持距離,因為他舍不得、不願意再弄傷她。
他怎麼這麼傻!短短幾句話,相互交換的眼神,天音已全然感覺得出宮殘月對她的情意,她忍不住想伸手抱他,告訴他她已不在乎剛才的疼痛,可宮殘月卻搖頭,神色哀傷地退得更遠。
「我到附近找些可以吃的東西,你好好休息。」宮殘月瞟她一眼,隨即轉身離開。
怎麼會這個樣子?望著他越走越遠的背影,天音蹙起眉頭,苦惱不已地思索著。